第 176 部分(1/1)

炮众多;这五原城瞬间就会成为我们的阻碍;等于我们自己将路堵死了;此法殊不可取。”

徐芷晴微笑着点头:“所以你提议我大军往后略退;让五原城成为我们与胡人之间的一道屏障?双方隔城对峙?!”徐小姐说着;又把那砚台挪了回去;正放在两军中间。

“不错!”林晚荣赞许的看她一眼;沉声道:“突厥人要想与我们对决;这五原城是他们必须通过的。胡人骑兵最让人可怕的;就是那万马齐谙、排山倒海般突袭而来的气势。而这五原城就是一条天然的减速带;不管突厥宝马多么神骏;在过五原城的时候;速度势必要减慢许多;此举可以削弱突厥骑兵的气势。而在他们速度减慢之时;我军的火炮便可发挥最大作用;对着五原城狂轰滥炸;重挫突厥先锋。”

左丘等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听他一说便明白了;五原城虽是一座废弃的堡垒;但能被利用起来阻敌;扬我之长;攻敌之短;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徐芷晴沉思一会儿;摇头道:“此法虽不错;但那胡人也不是无能之辈。若他们探出五原是空城一座;只怕不会贸然突进。”

“不会贸然突进更好;”林晚荣笑道:“那我们就和胡人隔城相望;比拼耐力。我们有兴庆府做后盾;粮草可以及时补充;衣食无忧。突厥人则是重兵奔袭、远道而来;人困马乏自不必说。我们耗得起;他们却不能苦等。”

“可是你不要忘了;这六万人马只是胡人的先锋;后面还有二十余万的突厥精锐;相隔也就半天的路程。一旦他们会合在一起;我们人数战力都处劣势;战局瞬间便会发生逆转。到那时候;耗不起的就是我们了!”徐芷晴思虑深远;微蹙着眉提醒他。

林晚荣眼中厉芒一闪;嘿嘿道:“军师所言极是。半天的路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也足够我们大干一场了。我军首战要胜;这五原城的地位就更加重要了。”

就算五原城可以阻隔敌军骑兵;但说要靠它取得大华首胜;未免太夸张了些。不仅左丘和于宗才不信;就连胡不归和高酋也是将信将疑。倒是徐小姐早已见识过林晚荣的神奇之处;听他言中似是颇有把握;脸上顿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要拿五原城做些什么文章?快说来听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就连于宗才也盯住他不放;林晚荣嘿嘿一笑:“一个小小的诱敌之计而已;说不上什么文章。”

诱敌之计?左丘失望的摇摇头:“林兄弟莫不是要以小股兵力守城;引胡人来攻?这法子方才你自己都否决过了;五原无险可守;就算胡人来攻;除了可以稍稍减缓他们的速度之外;并无其他用处;他们踏过五原便可直接与我军对垒;谈何诱敌?”

林晚荣神秘一笑:“左大哥所言极是;五原的确无险可守;这是众所周知。但它绝不是一无是处。既然无险;我们把它造出些‘险’;那不就行了?”

往五原城里造“险”?越说越玄乎了;这平坦的土城;怎么造“险”?众人大眼瞪小眼;谁也领会不出他的意思。

林晚荣悠悠叹道:“打仗么;就要用最狠的手段。突厥骑兵虽厉害;但我大华也有一样独一无二的宝贝;叫那胡人闻风丧胆的——”

“火药?!你说的是火药!”徐芷晴果然聪明伶俐;林晚荣稍一提示;她便惊声叫了起来;脸上顿时闪过无限的喜色。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左丘于宗才等人恍然大悟。这五原城就是一个平地上的堡垒;除了埋炸药;还怎么造出“险”来?这计策被徐芷晴说穿了就一钱不值了;可是在这纷繁复杂的战事中;又有几人能想到这里?林将军的思维果真是天马行空;开阔之极。

“不错;就是炸药了。”林晚荣长吁口气;叹道:“但愿长眠在五原城里的大华英烈们;不会责怪我毁坏了他们的遗骸。”

“不会的;”胡不归兴奋的老脸通红:“若真能将胡人杀得人仰马翻;那些老兄弟只怕会磕着头求你埋炸药呢。林将军;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什么主意都能想到;我老胡真服你。”

诸位将领面露喜色;齐齐点头;显然甚是赞成林晚荣的想法;大帐内的气氛一时轻松了许多。

徐芷晴沉思道:“火药我们有的是。若真能以小股部队将胡人诱进五原城;我军佯败退出五原;突厥人必定穷追不舍。如此胡人便被隔为三截;城中的、城南的、城北的。一旦火药点燃;阻断北面的敌军进城;城中的与追击的两部敌军;必成我们囊中之物。”

徐芷晴如此一细化分析;众人才领悟到这中间原来还有玄机;若能顺利得以实施;大华首战必胜无疑。看似毫无用处的五原城;却被林晚荣妙手回春;化成了此战的重中之重;众将顿有拨开迷雾见明月、豁然开朗的感觉。若此役胜了;必成大华经典之战;万古流芳。

徐小姐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望着林晚荣妩媚一笑:“林将军;我这样安排可好?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林晚荣笑道:“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补充什么?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突厥猛将努尔;努尔什么来着——”

胡不归道:“禀将军;是突厥猛将努尔梭哈!这突厥人的名字就跟草原上的祟屎蛋一般;夹生的很!”

帐中诸将大笑;气氛越发的活跃。林晚荣哈哈道:“对;对;就是努尔梭哈;还是胡大哥记性好啊。我就担心这吃狼r长大的什么梭哈;缺乏胆量;不敢攻城;那可就没劲了。”

徐芷晴点点头:“努尔梭哈乃是巴德鲁手下三猛将之一;骄横彪悍;没有什么不敢干的!此次守卫五原、诱敌深入;难度极大;若是处置不当;便会陷于重围。因此;坐镇五原的;须是一位智谋与勇猛齐备的大将。不知哪位将军愿担此重任?”

大帐中沉寂了下来。徐小姐说的不错;此战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诱敌。六万突厥骑兵疯狂进攻;脚下又埋满火药;一个处置不当;那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谁敢坐镇五原?

徐芷晴美目轻瞟;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似是询问大家的意见。

林晚荣干咳了两声;惺惺作态道:“要不——我去吧!反正这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不可!”胡不归急急出列:“林将军乃是右路统帅;一人身系全局;怎可轻易涉险?禀军师;末将胡不归愿往!”

“末将杜修元愿往!”

右路接连站出两人;为主帅分忧;叫林将军脸上颇有面子。林晚荣笑道:“两位大哥何必跟我抢呢;我们谁去不都是一样么?”

左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黑着脸望了手下众将一眼;于宗才望望徐小姐的娇俏的面庞;眼中闪过丝丝迷恋;一咬牙;大声道:“禀军师;末将愿往!”

一下子冒出来了三人;徐芷晴犹豫了一会儿;向左丘和林晚荣道:“依二位将军之见;该派何人入驻五原?”

左丘道:“这三位兄弟都是我军栋梁;派谁去都能不辱使命。但凭军师决断。”

徐芷晴点点头;又看了林晚荣一眼;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林晚荣在胡不归和杜修元脸上瞅了瞅;正色道:“杜大哥长于谋略;胡大哥善于对敌;此次诱敌不为取胜;但求个巧字。我建议由杜修元领一万精骑入驻五原。”

徐小姐沉思半晌;忽地一扬眉:“杜修元听令!”

“末将在!”

徐芷晴取出一颗令箭:“命你领骑兵一万;驻守五原;灵活出击;势必诱努尔梭哈攻城。城破之时;不许恋战;即刻撤离!”

“遵命!”杜修元大喝一声;接过令牌!

“于宗才听令!命你统帅一万骑兵;专行接应杜修元部撤离;不得有误!”

于宗才抱拳领了令箭。徐小姐脸色严谨;朗声道:“三军将士听令!明日首战;正是我大华扬眉吐气之时;诸军须得阵形严谨;号令听从;以林三所率为先锋;左丘扼守左路;中军镇守右路;进者赏;退者斩!全军一心;勇往直前;誓斩胡人于马下!”

“誓斩胡人于马下!”众将齐齐喝了声;便告辞出营;忙着回去安排了。

夕阳缓缓落下;远远的大漠深处;尘沙似雪;漫天的黄沙笼罩着落日血色中带着些昏暗。无数白色的帐篷;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小花;散落在尘沙中间;战马的嘶鸣与风沙的狂舞交杂在一起;汇成首凄凉的塞外小调。袅袅的炊烟在尘土中摇摇晃晃升起;远望去;就像是落日下舞动的面纱。

林晚荣坐在地上;用手指在那厚厚的黄沙上缓缓勾勒着;不一会儿;几张栩栩如生的俏脸跃然眼前。

青旋、大小姐、宁仙子、安狐狸、凝儿、巧巧、玉霜。。。。。。或羞或笑;或嗔或怒;一个个的女子活灵活现;仿佛尽在眼前含羞带笑。不断飞舞的尘沙将前面的画像覆盖了;他却毫不气馁;又从头画起。

“你在做什么?!”徐芷晴的声音悠悠;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林晚荣转头看去;却见徐小姐不知何时换下了戎装;身穿一袭藕荷色对襟衫裙;乌黑的秀发只用一块丝巾微微缠绕;简单随意。她脸上搭起了一块透明的丝巾遮盖风沙;细腻温润的肌肤仿如上好的碧玉;秀眉微紧;双眸水润如三月的春雨;风沙吹动她柔顺的长发;飘逸之极。

林晚荣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笑道:“要不是你这身衣裳;我都记不起军中还有女人了!不错不错;万沙丛中一点绿;果真好看——最起码比我好看!”

“谁与你比?!”徐芷晴恼怒的哼了声;脸色在夕阳映照下微微有些嫣红:“又躲在这里偷懒;你营中的事情都安排完了么?”

林晚荣笑道:“全军之中;最不相信我的人就是你了!不安排完事情;我敢出来玩吗?还不得被你军法从事了!!”

徐芷晴红唇轻咬着;微哼了声;缓缓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林晚荣将几个老婆、准老婆的画像都描完了;才长长叹口气;疲惫的仰躺在地上;任尘沙吹打着脸颊;眼睛却望着天空发呆。

“想家了?!”徐芷晴小心翼翼抖掉裙上的风沙;幽幽道。望着崭新的衫裙沾染上层层的黄沙;她眼神里带着些心疼。

“有点想了!”林晚荣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道。看徐芷晴小手揉搓着裙上的尘沙;脸上满是心疼的模样;忍不住又开口笑道:“你要心疼这衣裳就不该穿;穿上也没人看。这到处风沙的;不消半个时辰就得换下来了;又没水洗衣裳——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徐芷晴俏脸一寒:“要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喜欢穿就穿;与你无干!”

这还是方才那个发号施令、镇定自若的女军师么?林晚荣苦笑着摇头;忽地想起那日她来府中探望时说过的狠话;看她现在样子;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了。

淡淡的幽香飘过来;徐芷晴坐在他身边;凝望大漠深处的斜阳;双眸微微湿润;轻叹道:“夕阳真美!也不知;我还能看见多少次这样的落日场景?!”

“日出日落嘛;每天都有的;有什么看不到的?!”林晚荣挥挥手;漫不经心笑笑。

徐芷晴看他一眼;轻哼了声;双手捧起一捧细沙;五指微微松散;任那轻沙缓缓洒在自己的衣裙上。

细细的沙粒透过裙围;将那藕荷色的衣裙染上层淡淡的黄色。她双手不间断;一捧又一捧的黄沙洒在身上;眼眶却已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林晚荣看的不解;奇道:“徐小姐你做什么?用沙子洗衣服么?!我可还是头一次见到。”

徐芷晴双眼微闭;声音中带着些颤抖:“这个叫做葬沙。塞外传说;凡是痴心的女子;若是穿上最美丽的衣衫将自己与于这滚滚尘沙当中;上天便会给她一个承诺;将她一生的思念;化作大漠里的一粒轻沙。”

“太深奥;我听不懂!”林大人摇头叹息着。

徐芷晴轻抚耳边秀发;温柔道:“你知道塔克拉玛干沙漠么?”

“知道;知道;离这里不太远。”林晚荣连连点头。

“每一生的思念;上天都会为她洒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那浩瀚的塔克拉玛干!”徐芷晴双手蜷在腿弯;泪落如雨。

正文 第五二零章 突厥狼烟

风沙吹动她的秀发裙摆;沙雾蒙蒙;她的眼神看不真切。晶莹的泪珠滚落洁白的玉颊;在大漠的斜阳黄沙中;仿佛透明的琥珀树脂。

落日、黄沙、憔悴的女子;眼前的一切;就似是这塞外的一副上好的泼墨山水;朦朦胧胧却又无比真实。看徐芷晴泪落衣衫;娇俏的面颊闪烁着泪光;在落日斜晖里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林晚荣心里也有股难以言道的滋味。他长长叹口气;感慨道:“徐小姐;这聚沙成塔的故事讲的好;我好久没有这么感动过了——还有吗?能不能再讲一个?!”

徐芷晴气得俏脸发白;拾起淡绿的水袖擦去眼中泪珠;冷冷哼道:“你若是只想听故事;便找你的青旋小姐说去;我懒得与你啰唆。我走了——”

她站起身来;小手提起长裙;拔腿便往营中行去。走了几步;却觉身后安静异常;林晚荣就像这身后的沙尘一般静默着。她稍一犹豫;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偷眼往身后瞥去。只见那人眼望苍天;抱头枕地;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泪珠瞬间湿润了双眼;徐小姐轻泣一声;双手抓起地上的泥沙;愤火朝他扔去:“打死你;打死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淡淡的尘沙扬起;弥漫在两人中间;林晚荣刷的站起来;双手用力捏了捏;冷哼了声。

望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脚步重如击鼓;徐芷晴呆住了;心跳的仿佛是行军时的鼓点;纤纤玉手中握住的一把泥沙;却再也扔不出去。

“你;你要做什么?!”望见他虎狼一般的眼神;徐小姐顿时心慌了;双脚却如同生了根般挪不动半分:“我是三军军师;你敢对我——我就——啊——”

望见他的大手向自己脸颊拂来;徐军师惊呼一声;却怎么也挪动不开身躯;她脸颊惩红;绝望似的闭上了眼睛;

“啊什么呀?!”林晚荣苦笑着;掸去她秀发上的几粒尘沙:“我是个纯洁的人;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看他偷笑的脸庞;这才省悟过来自己上了他恶当;徐芷晴羞恼中夹杂着点点难以言喻的失望。

仿佛有无穷的冤苦要瞬间爆发;徐小姐眼圈通红;泣声道:“欺负人很好玩么?!从看见你的第一天;你就是这样欺辱我的;从京城;山东;一直到兴庆;我是欠了你还是怎么的——啊——”

一只火热的大手抓住她微微颤动的柔荑;徐小姐惊叫一声;呼吸似乎都摒住了;脸颊直红到修长洁白的玉颈声。

“你;你做什么?!”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却不自觉的小了下来:“我;我是三军军师;你敢欺负我;我禀告大帅治你的罪——”

“拉军师的手也是罪过?”那讨厌的人嘻嘻笑着;大手却微微用力;将她小手又握紧了几分:“那我情愿做一辈子的罪人了!!!”

听着这可恶的声音;徐芷晴心神俱颤;有一种难以压制的、恼人的心悸感觉。

“你;你快放开我;”她呼吸急促了几分;小手猛烈的挣扎着:“我;我喊人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不待她说完;那无耻的人便已扯起嗓子大喊起来:“胡大哥、高大哥、杜大哥——大家都来看啊;我拉军师的手了!我拉军师的手了!”

一只温热中带着颤抖的柔荑;急急压住林晚荣嘴唇;徐小姐又气又恼;心中的委屈难以言道;泪水如雨点般落下:“你;你这坏透了的东西!是要气死我才甘心么?!”

“你是真的不愿我牵你的手么?”林晚荣摇摇头;难掩失望之色:“那好吧;我不牵就是了。”

他说着话;顺势就要丢开徐芷晴的小手。见他如此决绝;徐小姐顿时难以掩饰的失落;轻泣道:“你——我要被你气死了!”

林晚荣哈哈笑着;手上加劲;将她柔荑握在了掌心:“徐军师;这手到底是要牵还是不牵?你给个痛快话嘛!”

他话里有话;徐芷晴羞喜交加;恼道:“你不愿牵便不牵;谁还敢强求你——这是在大营外;要让别人看见了;我还怎么活啊?!”

她俏脸红如胭脂;眉眼间的羞涩;连天边的落日都比了下去。

要是不用打仗;每天都能这么打情骂俏;过个快活的日子;那该多好啊!林晚荣默默叹了口气;望着徐小姐勉强一笑;神色萧索下来。

徐芷晴敏感的觉察到了他心情的变化;红唇轻咬;柔声道:“怎地了;方才不还好好的说着话么?”

林晚荣摇摇头;一p股坐在沙地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帐篷;眼神发呆。

这个讨厌的人!徐芷晴轻叹一声;拂动长裙;缓缓坐下;正依在他身边。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成千上万匹战马竞相奔腾;年轻的军士们喊着口号c练;黝黑的脸庞沾满汗珠;在落日下熠熠生辉。

林晚荣默视良久;忽然长声叹气;神色疲惫:“这么多生龙活虎的弟兄;明天的此时;却不知还能剩下几个!”

原来他是在c心这个;徐小姐看他一眼;幽幽道:“你以前不是打过白莲教么?战争;就是这样的!将士损伤;那是难免的事。你要硬起心肠才行。”

打白莲教?以现在的眼光看来;那就跟玩似的。林晚荣嘿嘿笑着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和胡人打仗;我心里老是忐忑不安。想以前;我可是有名的虎胆英雄;孤身闯入红粉阵;大战巾帼几千人;唉;现在真的退步了很多啊!”

“呸;不知羞耻。”徐小姐喃喃自语;脸颊都红了:“你有虎胆;却都是在些邪事上!”

林晚荣心里一荡;y笑道:“军师不要弄错了;你眼中的邪事;在我看来;却是最正经不过的好事。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本质都一样。”

徐芷晴轻哼了声;俏脸如西边的彩霞;不敢多言。看她轻纱覆面;藕荷色的褶裙就像这沙漠里的一汪绿洲;玲珑的身材划出个美妙的波浪;眉眼间的温柔仿佛能拧出水来;林晚荣啧啧叹道:“现在才想起来——徐小姐;你这衣裳是特意穿给我看的么?!”

“胡说;你想的美!”徐芷晴羞着哼了声;说到后面;声音已细如蚊蚋:“是穿给我自己看的!”

“不是穿给我看的?!那也不要紧;”林晚荣贼眉鼠眼笑道:“其实我有几件衣裳;是特意穿给徐小姐你看的。”

穿给我看的?徐芷晴上上下下打量他;只见他身着厚厚的盔甲;里面也不知套了多少件衣服;像个臃肿的猫熊似的。她红着脸笑道:“胡说八道;你莫不是穿着这盔甲来给我看?!”

“瞧你说的;这样下作的事情我怎么做的出来呢?”林晚荣打了个哈哈;神秘兮兮的四处望了几眼;缓缓将身上盔甲掀开;露出内里的衣衫:“你看;这几件都是给你看的!这件上衣;这条青角裤;还有这双袜子——唉;徐小姐;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yg!”徐小姐羞骂了声;将一把尘沙飞快的洒进他衣裳里;红着脸拔脚飞奔;那摇曳的美好身姿;让人心动神游。

“军师;你穿这件衣裳很好看;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大家都知道的——”林将军双手荷在嘴边;笑着朝远处飞奔的徐小姐喊道。

徐芷晴身子微顿;羞恼的跺跺脚;拾起一把黄沙;也不管隔着多远;转身就向他扔来;接着便飞奔入营去了。

林晚荣仰天狼嚎几声;抓起几把尘沙;奋力向大漠深处扔去;尘灰洋洋洒洒;与那风沙舞成一片。他吁吁喘了几口气;遥望远处的沙漠;郁气似乎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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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行进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林晚荣的想像;也叫他知道了;何谓突厥狼师。在他刚刚打完清晨第一个呵欠的时候;便有前方斥候急匆匆闯入帐中:“禀将军;突厥骑兵先锋努尔梭哈所部;行进疾速;现距我军约有二百里地。我军在五原城前五十里开外;已发现胡人斥候的身影。军师令我等速速备战。”

妈的;老子还没洗脸刷牙;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胡人就来了!林晚荣愤愤哼了声。胡不归比照着地图查看一番;轻道:“将军;以胡人此刻的行军速度;应该不到晌午时分他们就能开到五原了。”

“再探!”林晚荣点头挥挥手;正要屏退那斥候;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五原城前五十里;发现了胡人的探子?”

那斥候点头道:“是努尔梭哈派出的第一路斥候;人数不多;大概在二十左右。目前我军有三路斥候监视着他们的异动。”

两军阵前;斥候相互交叉自是难免;林晚荣嘿嘿道:“做戏就要做十分!五原是我大华的固有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传我将领;命杜修元派出个千人队;将这胡人的探子给灭了。”

“得令!”那斥候转身传达命令去了。胡不归摇头道:“胡人的斥候都是选用突厥最好的宝马;只要他们想跑;杜兄弟怕是难以追击。”

“追不上也要追;”林晚荣笑着点头:“要不然;那胡人怎么会相信我军固守五原的决心呢?”

胡不归这才明了他意思;哈哈大笑着点头。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正色道:“胡大哥;五原城中的火药都埋好没有?”

“埋好了。昨夜李圣兄弟与我们一起去的;城中的主要道卡下面都埋上了火药;只要胡人敢来;够他们喝一壶的!”胡不归信心满满。

“好。”林晚荣放声大笑;取过马鞭往外行去:“胡大哥;你留在此地指挥我右路人马;我进城去。”

“什么?”胡不归大惊;急忙拦在他身前:“将军;万万不可啊。你是右路统帅;一人身系全局;怎可以身犯险?五原城中满是火药;要是不慎引爆;结局不堪设想。若你不放心;便由末将代您巡察就是。”

“你去了没用。”林晚荣眼神炯炯:“我们既然要做出守城的样子;只派一名右路副将驻守;这是说不过去的;胡人不是傻子。要钓鱼;就得舍得用饵。我是右路统帅;只要我出现在城头;那努尔梭哈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五原城会另有玄机。至于说我以身犯险、罔顾大局;更是谈不上了;那火药深埋地下;地上无引线;除了用神机营的火炮引爆之外;再无他法。我又何险之有?”

见他一意孤行;胡不归顿时急了:“此事还须商量;我去禀告军师再做定夺。”

“回来。”林晚荣喝了一声;老脸黑了下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徐小姐昨日军令言明;我右路为抗胡先锋;凡属右路之变动安排;都由本将军做主。你想抗命不成?!”

他脸色黝黑;颇有威势;胡不归纵是抗胡老将;也忍不住的有些惧怕;急急抱了拳道:“末将不敢。”

林晚荣拍着他肩膀道:“胡大哥;此地交由你指挥;听我响箭为号。响箭飞起;即命李圣炮轰五原城;不得延误!”

胡不归咬牙点点头;林晚荣微微一笑;挥挥手;带了高酋出营而去。

大漠黄沙狂舞;将那晨晖都遮掩了;尘土带着凄厉尖啸在耳边盘旋;迷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风速之大;尤甚昨日。

沙尘笼罩下的五原城;除了外围城墙之外;唯剩几座光秃秃的土丘;分外荒凉。所有的战马都戴上了口嚼子;守城的将士们用纱布蒙住嘴脸;身靠在城墙后;躲避着那漫天的风沙。

林晚荣与高酋一路行来;头发、眉毛、盔甲;早已沾满了尘沙;就仿佛刚从土里逃出来的灰人。

“林将军;你怎地来了?!”杜修元见着林晚荣孤身而来;心中的惊讶更甚胡不归。他狙着嗓子大声叫着;以免风沙遮盖了自己的声音。

林晚荣嘿嘿笑道:“我就是来了。惊喜吧?意外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杜修元眼中闪过浓浓的感动;林晚荣笑着拍拍他肩膀;看到身旁一个土丘;他三步两蹬猛地窜了上去;在狂风中扯起嗓子大喊道:“弟兄们——”

他这一声乃是全身力气所聚;随着那狂舞的黄沙传出老远;还带着点点回声呼啸;清晰入耳。

正在城墙后躲避风沙的将士们;望见那土丘上站着的一个灰人;急忙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谁先惊呼起来:“快看;林将军——”

“是林将军;他怎么来了——”

“林将军也和我们在一起——”

这消息迅疾传了开去;方才还躲在城墙后的兵士们急急站了出来;风沙击打着他们黝黑而又年轻的脸庞;他们却浑然不觉。望见林晚荣的身形高高矗立;就仿佛是座威武的沙雕;那种患难与共的喜悦和激动;顿时涌上所有人心房。

站在高台;放眼四顾。漫天黄沙中;骏马嘶腾;仰天长鸣;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映照着战士们兴奋的、充满着期冀的面庞。

“弟兄们——”他虎目四顾;声音低沉有力:“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叫做五原。它很偏僻;黄沙漫天;终年荒无人烟;如果不是战事;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猎猎风沙打在脸上;生疼的感觉;林晚荣却丝毫不察;望着数万热血儿郎;他心中涌起种澎湃的感觉;声音透过风沙;传入每个人耳中。

“它没有素山绿水;没有金银宝藏。可是;在我眼中;它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因为;它是我大华的国境线!——这里;就是我们用鲜血和生命;誓死捍卫的地方!!”

他大手一挥;怒号声与那漫天风沙混杂在一起;仿佛一道道的鼓点;敲击着战士们的胸膛:“以我们的生命和尊严发誓——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无数的将士齐声高喝;熊熊燃烧的热血;将那风沙都掩盖了下去。

“轰隆”“轰隆”;远远的;北边的天际狂沙乱舞;数道狼烟冲天而起。无数黑色小点风驰电掣;仿佛一望无际的流蝗;卷起漫天黄沙扑面而来。大地震颤着;如霹雳春雷般隆隆作响;就连静默的城墙;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突厥狼烟!胡人来了!”杜修元红着眼一声大喝;战刀出鞘。林晚荣胸间的热血;刹那就涌了上来。

第五二一章 血色夕阳

远远的天边卷起漫天的狂沙;无数匹突厥骏马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在大漠;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

马背上的骑士们身着祟皮战袍;头戴祟毛毡帽;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的蓝色;尖挺的鼻子像是突厥民族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骑士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贪婪;无数雪亮的弯刀高举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突厥人来了!漫天的尘沙似是天际突降的乌云;他们的速度;比想像中的还要快上数倍!那万匹战马奋力嘶鸣;驰骋在大漠上的壮观场景;让人心惊胆颤。

震天的声响仿佛要将林晚荣心脏都振出来;望着远方乌云、沙尘、战马与人混杂成天地一色;苍凉中带着无比的震撼;不管你是多么伟大的人;在这无与伦比的气势面前;都会变得无比的渺小。

林晚荣双目圆睁;脸色惩的通红;汩汩血气在他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流淌着;逐渐的加热。

“兄弟们;准备了——”杜修元长刀一挥;数万大华将士迅即各就各位;他们脸色肃穆中略显紧张;初次上战场的;手中的长枪;还带着些微微的颤抖。

一路路的斥候迅捷来报;紧张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心间;大华的第一仗终于要打响了!

身在最前线的林晚荣;此时什么也想不起了;耳边只闻那隆隆的马蹄声;眼前闪过的。唯有胡人那雪亮地战刀。在这生死渺茫的时刻;即便是最胆小的懦夫;也有种热血燃烧的冲动。

战场;可以把胆小鬼变成英雄!

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胡人地万余铁骑。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飞快向前挺进着;渐渐的;震响越来越大;尘沙将眼前十里扬成一片无法穿透的迷雾;隐隐的;战马的鬃蹄;胡人头顶的毡帽;都清晰可见了。

“胡人距我十里——”前方斥候的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心都刹那间掕紧了。无数的战士凝视远方;手中地刀把都要捏碎了。

“五里——”林晚荣摒住了呼吸;天地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了。他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望的是那近在咫尺地胡人的獠牙。

漫天的灰尘掠过脸庞;沙子涌入口角;苦苦的味道。林晚荣吐了口口水;却惊奇的发现。远处地胡云似乎渐渐的慢了下来;那蹄声也稀疏了起来。

过不了片刻功夫;那一望无际的飘飞地乌云却似是突然静止了般。听不见骏马的嘶鸣;稀稀拉拉的几声马蹄传入耳中;突厥骑兵竟是缓缓的止住了奔行的步伐;唯有战马不断喷出的喷嚏声;组成声声的闷雷;传入大华将士的耳膜。

数万骑士;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连那战马也配合的恰到好处。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就在离着五原城两三里地地方停了下来;突厥骑兵真是强悍的可怕。

林晚荣心里一沉;对胡人的战力;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胡人怎么突地停下了?”杜修元站在他身边;皱眉问道:“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异常?”

林晚荣面沉似水;微微摇头;任风沙吹打着脸颊。方才还蹄声震天的大漠;却仿佛突然静谧了;骏马的嘶鸣;昂扬旗帜飘舞的猎猎风声;在所有将士的耳中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战场死一般的静谧;连根钢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激起双方的警觉。

林晚荣跃上最高的土丘;取过一截空竹制作的长长喊话筒;对着远方大声喝道:“突厥小辈听好了;吾乃大华百万雄狮右路先锋元帅林三是也!努尔梭哈何在?!”

他全身力气所聚;声音顺着话筒传出老远;在漫天的风沙中;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勃勃英气。

对面突厥人全数静默着;无人响应他的喊话;眼中闪烁的凶光;却透过大漠风沙;直往五原城s来。

“若是努尔梭哈已赶上来;以突厥人的凶性;他绝不会畏头缩尾;不出阵答话的。看来他定然还在后面军中;尚未来得及突至最前。”杜修元跟在他身边冷静分析。

林晚荣点点头;大喊道:“尔等突厥恶徒;仗势行凶;侵入我大华国境。屠杀我子民;天理不容。吾以大华雄狮右路元帅之名义;命尔等速速退去;再令突厥毗迦可汗写好降书送至我大华天朝;岁纳年供;叩拜我天朝皇帝。若是尔等小儿不听劝诫;一意孤行;定叫尔等有来无回;粉身碎骨!”;;对面突厥人阵中出现一阵躁动;那战马也不断的嘶鸣起来;想是听见他的喊话;有人翻译过去;突厥人大火了。对面的战马开始缓缓移动;蹄声渐渐鼓噪了起来。

突然;一阵沉闷的蹄声打破了两边的宁静;突厥人整齐的队形慢慢朝两边移开;一行彪骑从突厥人后部赶了上来;先头的是一杆迎风招展的大旗;旗上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头清晰可见。大旗下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耀武扬威;马上坐着的是一个眼眶深熬、鼻梁高耸的突厥人。他体形比普通突厥人还要大上许多;手中执着一柄沉重的狼牙棒;毛发卷起;目光凶悍;张开的血盆大口闪着寒光。看他样子和气势;应该就是突厥先锋努尔梭哈了。

这突厥人乌里呱啦大喊着;不借助喊话筒;声音都能传过来;嗓门实在大的可怕。

林晚荣听不明白这厮在说什么;杜修元小声翻译:“将军;这人就是努尔梭哈了。他说要与你决斗;生擒你;拿你心肺下酒。”

林晚荣勃然大火;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努尔梭哈小儿;你不学无术;到我大华来竟还说胡话;你有种就和我大华万万人决斗;林爷爷我今天定然叫你见识我的厉害!”

那边显然也有通译;努尔梭哈暴喝一声;双眼鼓如铜铃;毛茸茸的大手一挥;也不知用胡语喊了句什么。那突厥大队顿时就像爆炸的沙堆一般;万马齐声鸣唱;刷的向前冲来。

突厥战马速度极快;骑士又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动作熟练之极;眨眼之间;奔腾的乌云卷土重来;数不清的飞蝗流矢密集如沙;隆隆的马蹄声将五原城中的泥土都震得喧嚣直上;直欲把人的耳膜震破。那声势;那气势;比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晚荣心里突突直跳;大吼一声:“兄弟们;准备——”

前方斥候的声音大声报来:“胡人距我三里——”

“胡人距我两里——”

“点炮!!”林晚荣刷的拔出佩刀;莹莹雪光冲天而起;他长长怒吼一声;在胡人的马蹄声中;显得如此的雄壮。

“轰隆”“轰隆”;杜修元搬进城中的两门火炮;带着凄凄啸叫;直往远处吐着怒舌。炮弹带着长啸;划出一道美丽弧线;正落在胡人马队中间;几匹突厥战马刹那血r横飞;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数十名胡人湮没在火海中。

那血光似乎激起了突厥人的凶性;大队的脚步根本不曾停留;他们踩着战马和同伴的尸首碎片;口中呼喊着谁也听不懂地口号。数万匹战马像是滚动的乌云;风驰电掣向五原城s来。那气势;直令天地也变了颜色。

两门火炮不断怒吼着;炮膛都打的发热。奈何与胡人相比;这炮火只是杯水车薪;哪能阻挡突厥人行进的步伐。胡人丢下数十具尸体;万人地马队却瞬间就突破炮火的封锁;直压五原城。

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丈;胡人的箭矢带着刷刷风声落在城下。

“火箭手!”杜修元长刀一挥;八百名火箭手手挽长弓;瞄准胡人来骑;上千火箭齐齐发s出去。冲在最前的突厥人应声落马;火势瞬间点燃他们的衣衫。惨叫声络绎不绝。跟随其后的突厥人却浑然不绝;快速穿过受伤的同伴;眨眼便到城前。挽起手中弓箭;便往城头s来。

“连环弩——”林晚荣拨飞一只流矢;稳稳大喝。

早已有弩手赶上前去;接替火箭手的位置。这连环弩都是徐芷晴精心改良过的;s击精确。速度快捷;极为适合守城作战。无数的连环弩像是纷飞地流蝗般向眼前的胡人s去。

突厥人眼看离城墙便只有十数丈的距离;却被这一阵强劲地连环弩s的人仰马翻之际。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阵的杀伤;比那火炮和火箭还要强上许多。

突厥阵中忽然长喝几声;四五千黑衣重骑风一般杀出;直往城头掠来。这突厥重骑身着厚厚的盔甲;身体紧紧贴着马鬃;面目更加彪悍;马速行进更疾;眨眼就到了城下。连环弩手想s杀已是不及。

这就是白刃战的时候了!一名突厥重骑跃马跨过土墙;正从他头顶掠过;成为突厥攻入五原城地第一人。

林晚荣长声而起;刀片一搅;血光飞溅中;那突厥大马被他一刀一剖两半;突厥骑士重重摔落在地上。林晚荣疾步上前;聚起所有力气;一刀捅进胡人胸口;长长的血迹冲天而起;正落在他头盔上;脸上;火热的鲜血刺激地他浑身;有一种熊熊燃烧的感觉。

林晚荣长长怒吼一声;哗啦自那胡人胸前拔出长刀;血气冲天而起。

“杀啊——”他聚起毕生力气;气壮山河一声大吼。

“杀啊——”;众将士受他鼓舞;胸间热血瞬时点燃;无数的叫喊声冲天而起;勇猛的大华儿郎冲出掩体;便与胡人重骑战在一处。

突厥人的凶悍果然名不虚传;骑术精良;刀法精湛;身高体壮;力大无穷;从没有多余花样;那每一刀下去都有千钧之势。

这一万精兵都是林晚荣从山东带出来的精锐;在大华已是首屈一指;杀伤力不可谓不强;但与胡人重骑比起来;差距仍是明显。与胡人鏖战之中;体力与经验上的差距便逐渐显现了出来。

突厥人的刀法简单实用;几乎每一击都是致命的;大华将士们却是热血;悍不畏死;以无比地信心;弥补着身体上的劣势。

双方激烈厮杀;突厥人不断的折戟;也有无数的大华儿郎就此倒下;胸前的汩汩鲜血;染红了大漠的尘沙。

到处都是刀光;到处都是血迹;小小的五原;平地上的堡垒;瞬时便演变成了大华与突厥历史上;永远都会铭记的一个坐标。

“啊——”惊天的长嚎响起;一名大华将士杀红了眼;竟是一把甩开早已被胡人砍断了的大腿;鲜血汩汩中他仿佛染血的战神般单腿起跳;狠狠将那胡人压在了身下;张口就像突厥人咬去。那胡人暴吼一声;一柄弯刀刺穿他胸膛;刀尖一挑;竟是将他肠子都挖了出来;血光洒了一地。

“王八蛋;你八倍祖宗——”林晚荣长长怒吼着;眼眶龇裂;仿佛是头雄狮般跳了起来;冲上前对准那胡狗脑袋就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