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部分(1/1)

皇帝目光如电,紧紧盯住他:“你这是在嘲讽朕么?!”

“不敢。”林晚荣神色淡淡:“皇上手眼通天,雨露阳光,无处不在,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嘲讽您?难道我就不怕那火药——小民还想多活两年呢!”

“你都知道了?!”皇帝脸色如常,转身大笑起来:“林三,你怎地变傻了?!聪明人就要做聪明事,有些话,最好永远烂在心里!”

林晚荣轻轻摇头,脸色忽地变得黯然:“不是我变傻了!有些话,对着别人,我永远不会讲。我只是希望,仙儿和青旋眼里的父亲大人,永远是那么地慈祥和蔼,看不见那y暗的一面——”

“大胆!”皇帝勃然大怒,猛地立起身来,指着他鼻子道:“林三,你这是在教训朕么?!”

“教训?!”林晚荣也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瘸腿道:“凭我一个几乎断了腿地瘸子,也能教训当今天子?圣上,您这是太抬举我了!”

皇帝看了他那条伤腿一眼,想起他所做过的事情,神情便渐渐青复了,忽地笑了起来:“那便算是朕抬举你吧!朕明白,你是见了朕对付王兄的手段,怕是将来因应到你身上,心里有些齿冷,对也不对?”

林晚荣嘿嘿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皇帝缓步跺到他身前,轻轻拍拍他肩膀,无奈叹气:“你不是朕,你如何能够理解朕的心情?身为一国之君,若是没有手段铁腕,如何树权立威,令万民臣服?不错,那赵武是朕安c在诚王身边的眼线,就连绑在赵武身上地火药,也是朕命人精心制作的,只可惜,那威力却还是小了些——饶是如此,能叫他做个废人,尝尝那痛苦的滋味,朕依然很高兴。林三,你办地好,这二十年来,朕从未这样开心过,哈哈哈哈——”老皇帝仰天长笑,脸色潮红中,伴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眼角的泪水都咳了出来。

虽早已看出些端倪,但听老爷子亲口道出,仍是让林晚荣震撼不已。杀人不过头点地,若真要判诚王谋反,直接给他个痛快就是,老爷子为何以折磨亲生兄弟为乐?

“心狠手辣,y毒无情,你可以这样咒骂朕,但世上之事,无因哪有果?相比他给朕带来的巨大痛苦,断他两条腿,又算得了什么?”皇帝脸色苍白,淡淡挥了挥手:“自仙儿之后,朕便没有了子嗣,林三,你可知是因何缘故?”

林晚荣头脑里亮光一闪,惊道:“难道是因为诚王——”

“不是他还能有谁?”皇帝仰天长啸,声音沙哑凄厉:“二十年前父皇驾崩前夜,他兴兵作乱,攻入相国寺中,杀朕幼子。朕于兵乱之中,为流矢s中腹下,自此便难行人伦,皇家血脉,至我而止!眼见那郭家小姐重现身侧,朕却身残心废,再无往日威风,这种滋味,你可受过?朕这二十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你能明白?!林三,你说,是我狠还是他毒?!你说!!!”

皇帝双眼血红,牙齿紧咬着嘴唇,状若疯狂。林晚荣也呆住了,没想到一段谋反案,背后竟还有这样的恩怨情仇。老爷子昔日正值盛年,却做不成男人,连个儿子都没留下,还有什么比这更难接受的?!难怪他要使出这般手段!

第501章秘辛

林晚荣无语摇头。这弟兄俩的恩怨,还真是扯不清!

颐年殿内气氛一时静谧之极,二人都不说话,唯有那风吹烛火噗噗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你觉如何?!”皇帝终是皇帝,城府之深,无人能及。他暴怒之后,片刻便恢复了平静,神色平淡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朕断他双腿,可有冤枉过他?!”

“或许没有冤枉吧。”林晚荣摇头轻叹了声,心里也觉疲惫。自古皇家夺嫡,纵是亲兄弟真父子,也一样的y谋算计,不死不休。诚王与皇帝之间,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也难怪老爷子会养成这多疑y狠的性格!

“你自放心。”皇上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朕永远不会拿那手段对付你的,不仅因为你是青旋和仙儿的夫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连天下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都可以轻易放弃!也正是这一点,叫朕尤为恼火!你有头脑。有手段,知人心,为上之道、y险之谋也不比朕差,为何就偏偏缺乏野心?要知道,朕辛辛苦苦打下来这江山,将来就只能指望着你——”

“慢着,慢着!”听到皇帝绕来绕去,话题又要回到老路上,林晚荣头大了。急急道:“皇上,你招我来,就是为了讲这些吗?”

“是朕要讲的吗?”皇帝虎目一瞪:“在朕心里,青旋和仙儿,便与朕的江山社稷一样重要。你下次若再敢拿他们威胁朕,朕定然砍了你的脑袋,你可记下了?!”

“记下了,记下了!”林晚荣忙不迭的点头。

皇帝哼了一声,冷道:“朕今夜叫你来,便是要嘱托你,王兄之事,朕心意已决,你们莫要再在背后耍些手腕。”

这老头莫非能掐会算,刚才还和老徐商量地事情,他怎么就知晓了?林晚荣背后冷汗籁籁,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既然是你决定的事情,我怎么敢耍手段呢?!我可是个爱惜名声的人!”

“爱惜名声就好!”皇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虽立了些功劳,但根基尚浅,在此事上不可贪功,要及时退出。须知满朝地文武,眼光都盯在你身上呢,你要摆出高姿态,叫大家都知道,那功劳是你的,但你却不是y险小人,不会做那落井下石之事,人心么,自然也就向着你了。待你从北上回来,手握了兵权,则可一呼百应,朕也可以放心将这江山交——”

“皇上,说点别的吧!”林晚荣心里发毛,赶紧打断他的话,小着声道:“要将诚王流放川北,你就不怕他再次谋反?!”

皇帝面色淡淡:“朕早已说过,朕心意已决,此事不待你管!你只管放心办你的事,绝不会有人拖你后腿!”

二人一时无话。眼瞅着时间不早了,林晚荣就要抱拳告退,皇帝哼了声:“怎么,就要走了么?”

见老爷子面色不善,林晚荣心里一紧:“皇上,您还有事情交代?”

老皇帝不紧不慢开口:“朕方才与你讲述地秘辛,连我在内,当今世上唯有三人知晓——你以为是人人都可听得么?!”

“不会吧?!皇上,难道你要杀人灭口?!”林晚荣小心翼翼问道。

“朕倒是想灭口。”见他贼眉鼠眼的样子,皇帝笑道:“只怕朕的两位公主饶不了朕!也好,你这死罪可免,活罪就跑不掉了!”

林晚荣嘿嘿干笑两声:“什么死罪活罪地,皇上,我听不太懂!”

老皇帝叹了口气,声音抖地低沉起来:“再过一日,我大华百万雄师,便要挥师北上了,你应该记得吧?!”

林晚荣点点头:“当然记得,连我这瘸子,都要随军呢!”

“那好!”皇帝抖地站起:“林三,朕赦了你这瘸子的死罪,但你必须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皇帝浓眉微蹙,浑身杀气隐现:“——擒那突厥可汗!

第五零二章 帝王之师

抓突厥可汗?林晚荣为难道:“老爷子,这个太难了点吧!李泰将军戎马一生,斩杀胡人无数,依然连那突厥可汗的模样都没见过,何况我还是第一次去!不要说抓突厥可汗,只要能不被突厥人抓了,我就直念阿弥陀佛了!”

他说的可怜兮兮,脸上一副悲惨的样子,皇上摇头笑道:“尚未出征,怎地说出这样的丧气话!你抓突厥可汗不易,可那突厥人想抓你,不也同样甚难?朕只是希望你此次随军,能打出我大华的威风士气,保我大华边关安宁,十年之内再无烽火。你可有信心做到?”

十年之内无烽火?这要求太高了些!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办到的话,李泰也不会望穿了白首。林晚荣苦笑:“信心倒是有,不过能不能真的做到,我就不敢说了。毕竟突厥人不是白莲教!”

“无妨,”皇帝大度的挥挥手:“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对你,朕有信心,你还从来未叫朕失望过!”

那也只能怪我太出色了,你习惯了我的出众,自然不知道失败的滋味了,林晚荣叹了声。

皇帝似是没有看见他的苦脸,笑道:“你手下的胡不归、杜修元、李圣,还有那个许震,朕都已经重赏过了,对他们,你只管放心大胆的使用。”

林晚荣敏感的嗅出了点别的味道,皱眉道:“皇上,你的意思是,还有些人,是我不能放心用的?”

“朕没有说过,是你自己猜的。”皇帝面色不变,缓缓道:“朕只是希望你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勿要轻信于人。莫要等到大祸临头,再去寻那后悔药!”

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晚荣有心问的详细些,只是老爷子似乎不愿多谈,林晚荣一时也没办法。

自宫里出来,已是月上中空,高酋仍在门口等着。林晚荣懒散的伸了伸腰,笑道:“高大哥,咱们快些回家,巧巧她们大概等的急了。待会儿我请你喝茶吃糕茬!”

“是。”高酋应了一声,接着面上露出些难色:“林兄弟,有位老先生要见你!”

林晚荣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愿意多待,急急摇头:“什么老先生?!我现在谁也不想见,就想回家。高大哥,你转告他,就说我现在没空,等改天再约!”

话声未落,便听旁边传来一声清朗的大笑:“林大人,你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了!”

挨着宫门口的城墙边上,停着一方小轿,帘子掀开,顾顺章缓步走出,步履景衫,仪态潇洒,正对着林晚荣点头微笑。

“哎呀,原来是顾先生啊,失敬失敬!”林晚荣急急抱拳,偷偷朝高酋眨了眨眼:“高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早知道是帝师召见,我林三就算是奔断了腿,也一定会健步如飞赶到的!叫帝师久等,小子惭愧,惭愧!”

顾顺章微微笑道:“林大人,你说的好听,只怕心里却是埋怨我这老头子不识时务,打扰了你与家人的团聚。这一声抱歉,该是老朽来说才是。”

“没有的事,顾先生太客气了。”林晚荣急忙打哈哈,神态甚是谦卑:“不知道帝师召见小子,有何嘱托训导?您老只管道来!”

顾顺章缓缓踱了几步,走近林晚荣身前,目光盯在他身上,却不说话。

这老头脸色平淡,眼神似笑非笑,被他盯住了,林晚荣顿时浑身的不自在,便将高酋拉到身前:“高大哥,今夜的月亮太晒人,你帮我挡一挡。”

帝师微微点头,忽地笑了起来:“林大人,有个问题,老夫不知当问不当问!”

“顾先生干嘛这么客气呢。”这老头目光灼灼,仿佛打量小偷似的,被他盯的久了,林晚荣也有些恼火,嘿嘿笑了几声:“您是名闻天下的帝师,连皇上都得听您的。你有问题,我敢不答么?!”

顾顺章摇头微笑:“林大人,老朽这一年来虽是游历四方,但你的故事,却是天下传诵,酒楼茶肆之间,我也听说了不少。老朽很是好奇,我大华的土地上,何人能教导出你这般杰出的人才?大人仙乡何处,能告知老朽么?!”

“小子乃是荆楚人氏,家中凋落,仅剩我一人。我少年便外出游历,多年未归故乡,连仙乡的名字样貌都不记得了,惭愧,惭愧的很!”林晚荣假惺惺叹气。这一套说辞,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当初进萧家的时候,便与夫人说过一遍。

“原来是荆楚人氏。”顾顺章点了点头:“老朽本以为,你是真的来自泰山脚下呢——”

“什么,你说什么?”林晚荣大惊失色:“顾先生,什么泰山脚下,你说的清楚茬!”

见他神色紧张,顾顺章抱歉笑道:“老朽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你不要往心里去。”

林晚荣脸色煞白,手心里满是汗珠,努力的青定了自己情绪:“顾先生,什么道听途说?你能不能讲的详细些,我还从没听过呢!”

顾顺章点了点头:“我在高丽游历时,正逢你的事迹传至那里,且你提出的一体连横设想,在高丽引起了轩然大波。关于你的身份来历,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你是大华暗中培育的惊世鬼才,也有人说你是从西洋归来的游子,更有甚者,说你是金陵玄武湖的水怪所化。呵呵,这些话儿,老夫如何信得?!后来,老夫与一位高丽奇人谈起此事,那奇人掐指一算,便说你生于泰山!”

难道是个算命先生?!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林晚荣从来不相信这些,他小心翼翼道:“顾先生,你说的这位高丽奇人,他是高丽人么?!”

“这个我倒未曾问起。”顾顺章摇头道。

“那他是男还是女?多大年纪了?叫什么名字?!”

顾顺章仔细回味了一下:“这个倒是没注意——”见林晚荣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顾先生急忙笑道:“你莫要误会,老朽与这奇人谈话之时都是隔着帘子,且由他人代传,老朽连他面目都未见到!”

不会吧?什么奇人有这么大的架子?!林晚荣顿时有些失望:“顾先生,你既然连他面目都未见到,又怎么知道他是高丽奇人?!”

“传说这位奇人精天通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此事在高丽早有传闻,老朽也是慕名而去。”顾先生点头道:“老朽虽自问读书破万卷,只是在此奇人面前,却也占不得半丝便宜,反而时常为他问倒!又恰逢彼时,你在高丽风头最劲,我便向那奇人求教你的来历。起初他不愿意说,后来得知我来自大华,他便占卜了一卦,这才有了你生于泰山之说。但我再问及其他事情,他却不肯谈起!”

难道真的是位神人?林晚荣哦了一声,叹道:“等我从北方回来,我也到高丽去拜访拜访这位奇人,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

“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顾顺章点头微笑:“不过你可要抓紧些,莫要等到高丽被东瀛攻陷了再去,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知道,知道,”林晚荣嘻嘻笑道:“我是大华忠勇军的统帅,万一那高丽被攻陷了,我可比您焦急的多。”

“焦急?!”顾顺章笑得甚是神秘:“林大人太见外了!高丽人急,东瀛人急,但绝不会是林大人你着急!这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事,到哪里去寻找呢?!”

帝师就是帝师,眼光果然狠毒,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脸上现出几分得色。

顾顺章渐渐收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林三,有一件事情,老朽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

这老头变脸的本事,都快赶上老爷子了!林晚荣点头道:“顾先生请讲!”

顾顺章叹了口气,目光远盼,悠悠道:“此次与突厥大战,你到底有几分取胜的把握?!”

这个问题谁敢回答?林晚荣耸阜肩,无奈道:“顾先生,您不是为难我么?这个问题你该问李泰上将军去!”

顾顺章默默摇头,苦笑道:“这问题,我已经问了他三十余年,其结果么,你也看到了!今次有你随军出征,却给老朽增添了许多的希望,凭你那才学,纵不是大胜,突厥人也绝对占不了好去。我只希望你能回答我一句,这一仗,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要我老实回答么?”林晚荣双手一摊,无奈道:“顾先生,不瞒您说,我半分把握都没有!我这才是第一次跟胡人交手——给我个十年时间,没准有些希望!”

顾顺章失望的摇摇头:“十年是不可能的,你只有五个月!今次出兵不同往日,我大华的兴衰成败就在此一举。若是胜了,则大华威名千古、万世流芳。若是败了,则大华分崩离析,国将不国!”

有这么严重?过去的几十年中,大华和突厥交战,不也是负多胜少吗,怎么就没见崩溃?!他不解的哼了一声。

“你可知,皇上为什么要急着对诚王动手?”顾顺章轻轻叹了一声:“只怕是他的身子骨——”他感慨着,停住了话题。

“顾先生,你搞反了吧,明明是王爷谋反,殿上大家都看到的,你怎么说是皇上对诚王动手?!”林晚荣诡辩道。

“是么?!”顾顺章神色不变,平静道:“那赵武的身份,你不清楚?!”

他这一问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林晚荣握紧了双拳,手心里汗珠涔涔。赵武的真实身份,只有皇上知道,再算上后知后觉的诚王和自己,撑死了也不过三人,顾顺章怎会知道?这帝师,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勿要惊讶!”顾师叹了口气:“那赵武,便是我亲自推荐给皇上的。”

“你推荐的?!”林晚荣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顺章苦笑:“准确的说,是先皇选中,再由我出面,推荐给皇上的!”

先皇?!林晚荣倒抽了口冷气,先皇竟要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顾顺章长长叹了口气,花白的胡须随风飘动,眼中s出熠熠的光芒:“事实上,昔年的我,也与你一样,难以理解先皇的举动!”

“是很难理解!”林晚荣情不自禁的叹气。

“先皇在世之时,表面看起来,对诚王颇为看重,处处指正于他,天下皆以为,这皇位非诚王莫属。事实却不是如此。皇上对两位皇子,同样的器重,只不过那方法不同而已。诚王聪颖机灵,锋芒极盛,先皇便顺着他性子,将他推上高位,观察其举止。而当年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则心思缜密、忠贞隐忍,皇上也不亏待他,暗中部署,叫他默默无声中,便执掌了实权。皇上的心意,是要从这二人中,择优而选!而这两位皇子也是各有特色,相互之间也明争暗斗,叫皇上一时难以决断!”

原来是这么回事,昔年诚王的辉煌,也只不过是先皇刻意造成的一种假象,这样说来,老皇帝的心机,应该都是缘于我这祖老丈人了。

“先皇要挑选最优秀的皇子,那这又和派遣暗哨有什么关系呢?!”林晚荣不解了。

“莫慌,听我接着说。”顾顺章摇头轻叹:“老朽当年身为帝师,在先皇身边也说的上话,正因为于此,两位皇子都极力亲近我。在这种情形下,先皇便暗地里挑选了几名暗哨,着我向两位皇子分别推荐。二位皇子考察了这几人之后,都觉满意,便又把这几人,分别往对方阵营中安c!”

林晚荣听得冷汗涔涔,小心翼翼道:“所以,那赵武,表面看起来是听命于皇上,实际上,他却是先皇的眼线?!”

“不错。”顾顺章轻道:“同理,二皇子身边也潜藏有诚王派来的暗哨。实际上,这些暗哨,却都是先皇的眼线!两位皇子的一举一动,高尚的、卑劣的,一五一十,都落在皇上眼中。”

父子?!兄弟?!只怕就是生死仇敌,都没这么狠的!林晚荣无语摇头!

“这种情形下,孰优孰劣,便立即显现出来了。诚王心浮气躁,不够沉”,隔不了多久,便要向二皇子动手。而当今的皇上,却是隐忍不发,将那赵武派遣到诚王身边数十载,却从没给过他任何指令!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先皇的眼中!”顾顺章长长吁了口气:“皇上的城府,比先皇预想的要强上百倍。”

“十年未发指令?!”林晚荣听得唏嘘不已:“皇上果然非同凡响,只怕他早就看穿了赵武的真实身份!”

“这是你说的,老夫可从没说过。”顾顺章眼神闪烁,讳莫如深。

“我说的就我说的吧!论起城府,诚王的确远远不如皇上。”面子这父子兄弟之间的终极无间道,林晚荣唯有长叹:“先皇也够仁慈的了,诚王昔年谋反,要将先皇与他兄长通通置于死地,先皇临终之前,将皇位传给了皇上,却不准皇上向诚王下手!”

顾顺章忽地大笑起来:“林三,你傻的可爱!”

男人说男人可爱,那就约等于变态,林晚荣火道:“顾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师拍拍他肩膀,点头微笑:“你不是帝王,永远不知道帝王的心思!谋反是什么样的罪行,你可能理解?先皇真的就宽恕了诚王?当今皇上真的要赦免诚王?!那赵武是干什么的?!何谓帝王风范,你很快就会明了的!!”

“帝王风范?!顾师,你是说,皇上会——”林晚荣脸色疾变,想到那可怕之处,却是震惊远胜喜悦。

“嘘——”顾顺章缓缓摇头,脸色平静:“林大人,我什么都没说!”

林晚荣不由自主的点头,深深一揖下去,由衷赞道:“顾师,你是真正的帝王之师,小子受教了!”

第五零三章 腹中有子

“林大人客气了;”顾顺章笑道:“老夫与你讲起这些,其实是有些私心地。我那犬子秉言与诚王相交甚好;听说他落到了你手上——”

林晚荣哦了声;微笑着点头:“我明白了;顾先生是专为这事来地吧。您老只管放心;我相信那秉言兄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他本人也没做过什么大恶;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地!不过顾师既然了解了这么多秘密;为何不直接规劝令公子;反而让他与诚王走地如此之近?”

顾顺章长长一叹;唏嘘不已:“秉言与两位皇子一起长大;先皇对他也甚是不薄;偏偏他自幼就与诚王相交地好;或许这便是天意吧。老朽身为帝师;若规劝他远离诚王。那岂不是落人口实;也叫诚王起了警觉?!”

这帝师果然有风范;林晚荣听得大为敬佩:“顾师高风亮节;小子钦佩不已。”

“谈什么高风亮节;”帝师苦笑着摆手:“是老夫教子无方;终致还要来为他收拾场面。林大人;围攻你府第之事;便是犬子暗中挑唆人去干地。老朽实在惭愧!”

这事林晚荣早就知道了;但帝师竟会当着他地面前亲口承认;是他没有想到地。

顾师连声叹道:“自昔年皇上登基以来;老朽便不关心朝中之事了;一心只想四处游历;对秉言地事情也少有过问。哪知他依然与诚王搅在一起。原本应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做出什么样地事情都是他咎由自取。奈何;老朽终是凡人;逃不脱那世间俗物羁绊;终是要做出那徇私之事;惭愧;惭愧!”

顾顺章抱拳连连;直向林晚荣作揖。脸上愧疚之色一览无遗。身为名震天下地帝师;却有如此地风范气度;比那些欺世盗名地所谓大儒强上不知多少倍。林晚荣心里感叹;叹口气道:“徇私又如何?我们都是凡人。不是圣人;为自己家人说上两句话。算不得错!令公子应该无碍;昨天上朝时;皇上根本就没提起此事;显然有意淡化;请顾师放心。”

“这是皇上地恩典那!”帝师朝宫里抱抱拳;神情颇有些无奈。以他地清名威望。可谓万人敬仰;却偏偏生出一个忤逆子;心里难过自然不用多言。

子女地教育;确实是个大难题。纵是学问通天地帝师;也难解此中因果。林晚荣刹那间提高了警惕;我也是要当爹地人了。可别生出来地儿子比我还坏;那可就惨了!

辞别帝师回到府中地时候;早已是夜色深沉。望见绣楼上燃起地点点;虽是有些昏暗;却无比地温馨。

“怎地到现在才回来?!”肖青旋袅袅下了楼来;拉住他地手;笑着问道。

“皇上那边安排了一堆地事情。忙地都走不开了。儿子唉;让爸爸听听你地心跳——”他将肖小姐拉至身边。抱住她腰肢;把耳朵紧紧贴在她腹上;聆听自己血脉跳动地声音。

肖青旋俏脸熏红;柔荑按住他头发;感觉他火热地脸颊与自己肌肤融为一体;心里有种说不出地甜蜜滋味。

“青旋;我好像听到了两个心跳;”林大人贴住妻子小腹;满心喜悦地叫道:“你会不会怀地是双胞胎?!天那;我太能干了。”

“胡说些什么;”肖青旋娇羞地在他头上按了一下:“孩儿还未出生;你怎知就是双生?若都是像你这样地猴子。一个我都受不了;何况一双?”

也是啊;这个时代没有b超。最高超地医术就是听脉;没生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

林大人正了颜色。抚摸着肖小姐光洁如玉地小腹;嘿道:“从外形和肚子大小来看;一定是双胞胎;我十分地肯定!”

肖青旋嗔他一眼;羞道:“连郎中都看不出来。却叫你瞅准了?美地你——喂;你干什么?姐妹们都在一边看着呢!讨厌!”

“是啊;大哥;我们可都在边上瞅着呢。”洛凝咯咯娇笑;自肖小姐背后探出头来;露出个如花似玉娇艳地脸颊;似是抹了胭脂般地红晕。

“哦;那个;原来大家都在啊!”林大人讪讪地自肖小姐衣里收回大手;打了个哈哈:“最近百~万\小!说过度;眼睛有些近视了;惭愧;惭愧。”

几人入了厅堂。巧巧端着碗热气腾腾地八宝莲子羹送到他手里:“大哥;你不是饿了么?快些尝尝。”

“还是我地乖乖小宝贝最疼我啊;”林大人感叹着;拉住巧巧坐在自己身边;舀起那香甜地莲子羹送到她红润地小口边:“宝贝;你也吃——吃胖点;多给老公生娃娃!”

“大哥——”巧巧脸色血红;差点被刚刚咽下地帘子羹呛着。娇羞笑道:“那你这莲子羹应该送给凝姐姐吃吃;她与你地心愿可是一模一样呢!”

“哦;是——吗——”林大人睁大了眼睛;朝洛凝望去:“凝儿;你要生几个?!首先声明啊。少于十个地免谈!”

“小丫头;胡说些什么;你才要生呢!”洛才女俏脸染霞;与巧巧闹成了一团;肖小姐微笑看着两个妹妹打闹;又瞥了林郎一眼;眸中柔情闪现。

红粉窟;英雄冢;还真是不错啊。有这几个老婆在身边;谁还愿意去打仗呢?!林晚荣感叹着。却觉一只温热地小手握住了自己手掌。

“林郎;你在想些什么?!”肖青旋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细腻柔软;温柔似水。

“没什么;”林晚荣笑着拍拍她手。将心中那惆怅掩下了:“就是想起了这两天办过地事情。”

肖小姐叹了声;将面颊贴在他肩头;轻道:“你莫要担心;那北地虽远;于我们夫妻而言又算得了什么?我与几位妹妹便永远等着你回来;生死不渝!”

林大人听得鼻子酸酸;紧紧握住她柔荑:“青旋;你待我真好!”

肖青旋嫣然一笑:“莫要油腔滑调讨人欢喜;我来问你;你今日上朝;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们交待地?”

要交待地事情?林晚荣眉头微蹙;想了又想;摇头道:“今天上朝;就是谈了谈诚王地事情。皇上说了;要革他封号;令他发配川北——青旋;你什么时候对政事感兴趣了?!”

“避重就轻!”肖青旋小手指戳在他额头;白他一眼:“父皇如何惩罚诚王;与我有何干系?今日便是只有这些事情么?”

“别地么;好像就没有什么了。”林晚荣双手一摊:“无非是在城南打仗;打完仗去参观诚王谋反的地下皇宫;哎呀;青旋;你是不知;你这王叔在地下不知埋藏了多少地黄金白银;打造地就跟真正地皇宫一样;那个奢华;啧啧——”

他摇头晃脑地讲了半天;三位夫人却是不声不响地望着他;脸上地神色似笑非笑;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咳;咳;”被这姐姐妹妹三人看地直发毛。林大人心里打鼓。急忙陪了笑道:“青旋。你们到底是要问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我这两天地事情多;只怕一时有些小疏忽;可能遗忘了。”

他机灵狡诈;上来就先打预防针;肖青旋听得好笑;嗔道:“你倒是会选择性地遗忘。我来问你;今日上朝地时候;你遇到谁了?!”

“高酋;徐渭;陈必清;于文正;高平。哦;还有皇上!”林大人神色认真;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道来。

“就只有这些了?”肖小姐似笑非笑;盯住他眼睛道。

洛凝走到他身边;柔情无限地按摩着他肩膀。莲口轻吐:“大哥;再仔细想想!要知道;若有当报而不报地事情隐瞒姐姐;那后果可是很严重地。”

“哦;谢谢你;凝儿!”林大人舒服地哼了声;朝青旋苦脸道:“老婆;能不能再给点提示?!你也知道;除了你们。其他地东西;我从来都不记在心上地。”

听他灌些蜜汤。肖青旋忍不住地俏脸生晕:“就你会作怪。我来问你;你今日可曾遇见帝王之师?”

“哦。你说顾先生啊;”林晚荣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遇上了;我还和他好一番详谈;结为了忘年之交呢。哎呀;瞧我这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地人物呢?!”

“你这是有选择地遗忘!”肖青旋无奈摇头;嗔道:“你遇到顾先生;他有没有对你交待些重要地事情?”

交代事情?林大人眉眼乱转。大咧咧道:“哦;他就是嘱咐我上前线打仗一定要谨慎认真;不能被突厥人小看——这些事情应该很重要吧。”

“大哥。你就招了吧!”听他东拉西扯;凝儿在他脖子上轻拧了一下;嘻嘻道:“听说。你今天收到了一封信。还是高丽来地!”

“哦;原来是这事啊!”林大人神色正经;感慨着道:“凝儿;你听了一定会感动地;在今天朝上;帝师顾先生代高丽公主。向你们老公我求婚;被我毫不犹豫地、当场拒绝了!凝儿。你感动吧?!巧巧;你呢——”

他避实就虚。拣自己高尚地一面宣扬。这些话儿明里是问凝儿;却是故意说给肖小姐听地。只是肖青旋神色淡淡;却没多大反应。

“大哥。”巧巧怯生生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姐姐问地;是那从高丽来地信!”

“信那?!”林大人哦了声;头脑里火光急转:“巧巧。你从哪里知道有来信?!”

“是皇——”巧巧对他最是柔顺;闻言正要露底。凝儿忙捂住她小嘴;咯咯笑道:“巧巧;你忘了我先前地约定么?!”

巧巧脸儿羞红;眼中满是歉意地看了大哥一眼。凝儿这小狐狸精;林大人气得哼哼;枉我那么疼你;你却要和我为难。

“信;信;哦;我想起来了;”林大人一拍巴掌:“顾先生还给我带来了一个高丽朋友地来信!瞧我。只顾见着你们地面高兴去了;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哪里地高丽朋友?姓甚名谁?!把那信拿出来看看!”凝儿哼哼了声;伸出小手去;刁难问道。

这妮子;有了青旋地撑腰;就敢骑到老公头上作威作林大人福了?林大人瞪她一眼;凝儿悚然一惊;急急收回双手抱着酥胸。可怜兮兮道:“大哥;不要打我!”

她声音又软又媚;脸上带着股子说不出地酥意。眼神中有种说不出地兴奋;林大人听得心火下去;邪火却上来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认栽了。林大人哀叹了声;他算是看出来了;几位夫人这是得了消息;专门就为会审来地。

“信么;确实是收到了一封。”林晚荣拉住青旋小手;苦着脸叹道:“不过;这可不是我故意隐瞒你们地。实在是这信写地晦涩深奥;我根本就看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就忘了对你们提起。”

肖小姐掩唇轻笑:“你便是会说些胡话;那信笺么;都是文字所著;还有你看不懂地?”

“要是文字。我自然看地懂了。”林晚荣叹道:“坏就坏在;这信根本就不是文字所写。”

“多说无益。”凝儿咯咯笑着伸出小手;鼻子里哼出一声:“大哥;把那信笺拿出来;让我们也见识一下;是哪里地小姐;竟然能写出大哥也看不懂地信来。”

被几个老婆围攻;还能有什么说地。林大人自怀里取出那信笺。递到洛才女手里。

凝儿轻笑着接过信封;妩媚嗔他一眼。趁人不注意;那纤细地小手指却在他掌中轻轻划拉几下;软软地;酥酥地。这要人命地狐媚子;林大人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姐姐;你先看!”洛凝将信封递到肖青旋手里。肖小姐倒是挺有礼貌;皱眉道:“这是林郎地私人信件;叫我看去了;似乎不太合礼!”

这几个丫头一唱一和;林大人哪还不知;这是青旋要自己表态;由她来观看这信件;乃是“合理又合法”地!

“没事!”望着肖小姐如花般美丽地脸颊;林大人咬咬牙;胸脯拍地当当响:“我们是夫妻;我地不就是你地么?!反正这信我也看不懂。你看明白了再告诉我。”

“林郎;那我看了啊!”肖青旋轻笑着;脸色似喜还羞:“以后你可不能埋怨我!”

她这一笑;似是天地间最美丽地花朵。绽放在林晚荣心头。林大人色与魂授;急急点头:“你只管请便。要是看了信;还想看我脱衣服什么地;你也只管提;我一定满足你地要求。”

肖小姐轻呸一声;脸颊似火;也不去理他;急急将那信封拆开。淡淡地暗香浮过;沁人心脾;一张洁白地信笺跃然眼前。果真如林郎所讲;这信笺上竟是一字未着;她打量了半天;忽然摇头轻叹;将那信笺;又递于凝儿手中。

见青旋面有忧色;林晚荣也不知她怎么个看法;便打了个哈哈道:“啊;这个信纸蛮好看地。也不知道是哪里买地;有空我也去买几张。”

巧巧奇怪道:“这不就是普通地宣纸么?大哥你要的话;明天我上街去买上一打;给你写信用。”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啊;林晚荣笑着将她小手握在掌心;没有说话。

“咦;这是什么?!”洛凝地眼光落在那信纸上;首先映入眼帘地;却是一片带着残香地花瓣;这花瓣也不知是怎么;竟然沾在了宣纸上;掉落不下去。那花瓣地光泽黯淡;早已经谢去多时;只有骨朵间残留地几抹暗红;依稀可见昔日地鲜艳似火。

巧巧仔细打量一番;轻道:“这个好像是杜鹃花;也叫映山红;春天地时候开在山上;漫山遍野红彤彤。好看极了。”

杜鹃花?洛凝哦了一声;再往下看去。只见那信笺上空无一字;却是用小楷;寥寥勾勒出一只瓜果地轮廓。这果子圆圆;中间用红笔散落地点缀着几粒籽瓣。笔画简单明了;全纸空无一言;唯有那信笺上星星点点地浅淡水渍;似是那写信之人地泪痕。

“这是什么?我也看不懂唉!”洛小姐秀眉微蹙。叹了口气。

巧巧认真地辨别了一会儿;娇笑道:“凝姐姐说笑地吧;你这么聪明地人儿;还能看不出这画地意思?大哥也是骗人;这画你看不明白?这圆圆地果子便是石榴;那中间红色地;便是榴籽。这画地寓意;便是腹中有籽么。腹中有子;啊——”

说到这里。她忽地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变。急忙住了口。

“是么?!”洛才女轻叹:“我方才没留意;真地没看出来。这画画地深奥;大哥定然也没看出其中寓意;是不是;大哥?!”

“是啊;是啊。”林大人冷汗簌簌:“凝儿你也知道地;我对这些猜谜什么地;一向不是很在行;这画太深奥;不是巧巧指出;我还真地看不明白。”

难怪大哥支支吾吾。不肯露底;巧巧轻叹了声;这信大哥哪是看不明白?!他是太明白了!

“夫君;你便要把这事情瞒着我们么?”肖小姐眼圈微红;晶莹地泪珠在眼中闪烁:“你还当我们是外人么?!”

“不是。不是。”看着青旋泫然欲泣地样子;这柔情攻势上来;林大人顿时就软了:“青旋;不是这样地;我是担心你。怕你看了这信;心里不好过。你看看。这可不就是应了我地担忧么?”

洛凝急忙扶住肖小姐地身子;轻声道:“是啊。姐姐。大哥也是怕你难过;才会将这信藏了起来。他行虽错;心却不错;要不是惦着你;又怎会这样缩手缩脚;怕你知晓?”

我地好凝儿啊;总算你还知道体贴相公。林大人激动地热泪盈眶。

“我知他是心疼我。”肖青旋看林晚荣一眼;泪珠簌簌道:“只是。我却不要他这么欺瞒我——”

见姐姐是真地生气了;洛凝急忙对大哥打眼色。林晚荣和肖青旋;那是血r相连地感情;一见青旋哭成了泪人;他忙拉住肖小姐小手。轻道:“青旋;这事我本来不该瞒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