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1/1)

那先生微微一笑,解释道:“人生悲欢,全在命里,若年岁幼小,经事不多,怕有什么不好之事,他们经不起。”

赵谦想想,觉得先生的话很在理。

若是人家命不好,先生算出来了,明白告诉他吧,恐怕小小年纪受不起挫折,再生出什么不测来。

先生的对联很d明,说话也很在理,赵谦不由上来了兴致:“在下二十五了,那就请先生帮我算上一卦吧。”

赵容在旁边嚷道:“不行,我要算,我都过了及笈之年了,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算命先生但坐微笑,不发一语,倒是赵谦附到她耳边小声道:“不要急,先让他给我算算,若是准了,再让他给你算。”

赵容这才不闹了,气鼓鼓的坐在旁边,不服气的盯着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却没有立刻问赵谦的生辰八字,而是仔仔细细的端详起赵谦的长相来了。

赵谦问道:“先生还会看相?”

算命先生简单回答道:“略通一二。”

看罢赵谦的相貌,算命先生却站起身来,向赵谦作揖道:“公子的命,在下不算。”

自己的命算不得,这可出了赵谦的意料。

赵谦急忙拦住了想要拿幡走人的算命先生:“还请先生言明,为何我的命算不得?”

算命的不给算命,据赵谦知道,只有算出是死命的时候,算命先生才不给算呢。

莫不是自己要有什么闪失么?

赵谦赶紧拉住算命先生,不让他走,非得问个究竟不可。

见赵谦拉的紧,算命先生苦笑道:“公子勿多心,于性命上公子是无碍的。我之所以不给公子算命,是因为公子做过大恶大善的事,命格已变,这却是从何算起?”

一听这话,赵谦就又觉得这算命先生有点本事了。

自己还能活多久,胳膊上的寿元线标注的清清楚楚。

若这算命先生蒙自己,少不得当时就把他叉出去,可人家一眼就看出自己大恶大善来了,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赵谦拉着算命先生,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算命先生无奈,只好重新归座:“公子之命,变数太多,委实算不得。”

赵谦一指先生布幡上的对联:“照你幡上的话讲,人的命不都是由天定的么?”

算命先生道:“人命自是由天定不错,却也并不是一成不变,全无变数。别的暂且不论,就拿公子来说,做过大恶之事,消过福折过寿,做过大善之事,又增福增寿。我若仍是按公子八字来批,必定是批不准的。”

赵谦一指墙边的布幡,大笑道:“那先生这幅对联,可以烧了吧。”

那算命先生摇头道:“不用撕,这是用来警醒世人的。世人被名利二字迷了眼睛,只知钻营,却不知不积德行善,是熬不过命的,一切不过是徒费心机罢了。”

赵谦点头叹道:“先生真当得上是醒世之人。”

算命先生也叹息了一声:“可惜世人愚钝,只顿埋头算计,何曾抬头看过湛湛青天!”

赵谦见这算命先生的言行举止,处处皆不俗,心头一动,不由说道:“先生,我也不敢劳烦先生为我算命,实在是有一要紧之事,想请先生为我指条明路。”

那算命先生认真的盯着赵谦,见赵谦的神情颇为恭敬,样子颇为诚恳,沉着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既然公子诚心相求,在下也不再藏拙,竭我所能,必定为公子算上一命,请公子将生辰八字和公子出生时情况详细告诉在下。”

赵谦将八字说出,惊奇道:“为何还要出生时的情况?这个我可说不好。”

算命先生道:“若要细细批算,只有年月日时是不够的。别的不说,就在此时此刻,整个大宋国就不知有多少婴孩出生,难不成他们的命都一样么?天、地、人、物、情、景、住所、方位,莫不入得命中。还请公子细细回想,令尊令堂是否和公子讲过当日公子出生时的情景?”

赵谦无奈的摇摇头:“委实不知。”

那算命先生沉吟片刻,又道:“那就将与公子有血脉关系的亲人八字告诉我一个,我来推敲一番。”

有血脉关系的亲人,无非是爹娘、兄弟姐妹和子女。

父皇皇兄的八字太过扎眼,赵谦琢磨了一下,将他母亲荣妃的八字报了出来。

那算命先生仍是不掐不算,只是闭目沉思。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向赵谦又行了一礼:“草民参见王爷。”

赵谦惊奇道:“这也是你算出来的么?”

那算命先生道:“是,由父母自然能推算出子女,令堂之命贵为皇妃,您自然当为王爷。若在下推的不错的话,皇妃生产当日,床位南北,床头柜上放一颗青玉佛珠,拥紫被,乃一白胖水命妇人接生。王爷出生时,有一黑猫蹿过房顶。”

赵谦还没记事的时候,荣妃已经过世了,这出生之事,自然没有人和他提过,对算命先生所说的这一切,他实在是一无所知,不知他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那算命先生又闭上眼睛,继续沉思。

这一次,用的时间却是相当的长,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他才满头大汗的睁开了眼睛,看来,此番必定是费了一番精力。

“奇,奇,奇!”算命先生连道了三声奇,啧啧惊叹道:“王爷的命,在下只能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八个字来形容了。一岁内,先丧母,后丧父,由兄嫂养大,可对?”

赵谦点头,不过心上却不以为奇,当今皇帝的弟弟,声名昭彰的敬王爷的出身,路人皆知。

“三岁之前,有人宠爱。四岁,心遭大变,命主孤苦。五岁,有刀兵之险。六岁,有刀伤,伤在右臂。七岁遇明师,八岁交损友。九岁伤人命,十岁至十二岁无灾无难。十三身破,十四至十六墙外桃花开满枝,十七成婚大喜,妻贤。十八得一女,纳小星。十九岁子女二胎流孕,二十又一女未及面世。二十一,女殇。二十二,妻丧。。。”

听着算命先生挨着年岁替赵谦批算流年,赵谦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先生所算不多,一年只说一件两件事,但他所说的每件事,却都是正确无比。

如果说别的都能打听到,五岁时的刀兵之险,却是只有赵谦一个人知道的。

那年有一个人黑衣人半夜摸进了他的房间,用一把锃光发亮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看样子,似乎是想拿赵谦威胁他的皇兄。

那把剑很锋利,放在脖子上更是冰凉如蛇,赵谦当时就吓了个半死。

可后来不知为什么,那人忽然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他自己两个耳光,然后长剑一抽,翩然而去。

这件事,赵谦一直深藏在心里,谁也没告诉过,此时却被算命先生捅破,他怎么可能不吃惊呢。

等赵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两年,只听那先生说道:“二十五,遇贵人,娶续室,咦,奇怪,这妻命。。。竟然算不出?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想学批八字。。。。。。

这个李濮,纯属杜撰,大家请勿当真。据资料记载,李白有二子,长曰李伯禽,次曰李平阳。次子无后,长子李伯禽有二女,悉嫁。李白至此三代中落。

今晚打雷又闪电,俺娘吩咐,不许开电脑,不许开电视,c头都拨了。上次打雷的时候,附近有五辆充电的电动车被雷击坏了,还有一家的电脑也被雷电给拜访了。

汗。。。。写个文真不容易啊,这章是被雷劈出来的。

第章

“还有算不出来的命?”赵谦觉得很是惊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算命先生一边擦脸上的汗,一边回答赵谦:“当然有,你见过有人算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么?”

这,自然是没有的。

那算命先生展眼望向赵谦:“王爷,王妃必定是高人,在下力不能及,还请王爷恕罪。”

赵谦一听他不算静月,顿时急了:“不行,我想让你算的,就是王妃。我的命算不算无所谓,你帮我算算,王妃这一病,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算命先生一见赵谦急眉赤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脑门上的汗刷刷又冒出了一层。

王爷他可得罪不起,若真惹急了赵谦,恐怕没有他好果子吃了。

“王妃的命在下肯定是算不出来的,只能从王爷的妻格中旁敲侧击出一点了。”算命先生无奈的闭上了眼,又开始了心中默算。

这次,显然是更费劲了,没过一会儿,算命先生汗气蒸腾,一颗颗的汗珠如豆般的滚了下来。

直累到汗出如浆,浑身酸软,那算命先生才睁开了眼睛,人软软的靠在椅背上,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喘息道:“王爷有五年孤鸟觅食之运,五年后当有贵人相助,王妃才可脱了劫难。”

五年么?

赵谦眯着眼睛,嘴角弯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五年后,小尼姑就会醒么?

小尼姑会醒,这就好,这就好。

赵谦本想再问几句关于子嗣的事,不过见那算命先生委实累的不轻,也就息了这个念头。

小尼姑说过,若多积y德,自己还能有一子。

反正小尼姑暂时醒不了,这儿子的事,着急也没用。

赵谦还知道体谅一下算命先生,赵容可没那么客气了,“啪”一下将一个金锞子拍到了算命先生面前,不客气道:“帮我算算姻缘。”

那算命先生被赵容这一吼吓了一跳,他倒也聪明,没敢搭理赵容,只是一个劲的看赵谦。

赵谦知道今天若不给赵容看,恐怕这算命先生不能平安走出玉楼了,只得向算命先生苦笑道:“先生,就帮她算算吧,哪怕是提点一句话也好。”

那算命先生被无奈,只好问了赵容的生辰八字,琢磨了一下后,还就真的只说了一句话:“命里无时须放手,人到眼前当珍惜。”

说罢,强打精神站起身,拿了那个大布幡,就要告辞而去。

赵谦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摘了自己身上的玉佩,并赵容的金锞子一起,酬谢了先生。

算命先生走了,赵容却反复的念着那句话,念着念着,脸上的y翳就散去了,眉开眼笑道:“人到眼前当珍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二,上好酒,今天本姑娘要好好庆祝一下!”

赵谦心道不好,这赵容怕是误解了算命先生的意思。

算命先生说的很清楚,赵容与李濮无缘,让赵容放手。以后自然有喜欢赵容的人出现,到那时候,让赵容一定珍惜此人。

而赵容却只取了后一句来听,完全忽略了前面那句。

赵谦刚想点一下赵容,还未开口,却见一个白影嗖一下就从窗外闪过去了。

这里是二楼。。。

窗外怎么可能有人跑过去呢?

赵谦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又看见来自y间的“朋友”了。

鬼都怕太阳,而现在,外面阳光这么大,怎么会有鬼物当街穿行呢?

除非。。。

赵谦忽然脸色一变,拨腿就向玉楼的后门跑。

赵谦一出了玉楼的后门,人就呆住了。

玉楼的后面,是一条不甚宽敞的街,街的对面,是几家青楼的后院。

令赵谦发呆的,不是对面青楼里杂乱不堪的后院,而是,这条不宽的街上,竟然歪歪斜斜,或坐或立,挤了半胡同的鬼。

这些鬼中,女子居多,而且样子都不难看,男鬼也有,不过个个形状可憎,或四肢不全,或血r模糊,在赵谦的经验看来,这些男鬼应该都是被打死的。

这些鬼躲在y影里,虽然姿势各异,但都有着同样的表情,就是焦急又欢喜的不停向着街口张望。

他们是来等夏玉泉的!

事情有变,莫不是夏玉泉没有离开杭州么?

赵谦回头向跟着他跑过来的赵容喊道:“容容,快,叫你手下的人封锁这个路口,谁也不许出入。”

赵容见赵谦脸色十分焦灼难看,也不敢多问,答应着去了。

那些鬼似乎听到了赵谦的话,也明白了赵谦话里的意思,一个个缓缓直起身子,面色狰狞的向赵谦就围了过来,似乎在怪赵谦的多事。

赵谦虽然见过好几个鬼了,不过对这些缺胳膊少腿,血污不堪的东西,还是有些害怕。

好人不和鬼斗!

赵谦金刚罩一放,狂喊一声,撒腿就跑。

那群鬼哭嚎厉叫着,浩浩荡荡就在他身后追。

就在赵谦快要跑到路口的时候,对面忽然奔过来一辆急驰的马车朝赵谦直撞过来。

那拉车的马背上,赫然蹲着一个青面秃头鬼,那鬼手握两把匕首,正一下一下狠狠的刺进马p股里,马儿负痛,嘶叫着怒目惊奔。

这条街本就不宽,将将够这辆马车通过,再也没有赵谦过去的余地了。

赵谦一见对面是死路,立刻转身向回跑,他跑了几十步,一头撞进一家虚掩着的门。

他刚扑进门里,马车呼啸着从他旁边奔了过去。

到了现在,赵谦已经确定那马车中,必定有夏玉泉。

这个作死的家伙,肯定是今早又偷偷的返回了杭州城,不知何故,终是坐了马车来到了这玉楼之后。

赵谦立刻跑出来,追随那车而去。

车行行,马鸣鸣,个儿娇娘衣红绫!

现在,车也行了,马也鸣了,只要那个穿红绫裙的女子露面,夏玉泉必死无疑!

赵谦呼哧呼哧的追在那已经惊了的马车后面,不住的喊:“夏玉泉,夏玉泉。。。”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车厢中飞了出来,那人衣服上蓝色镶银的滚边在阳光下闪出奇异的光。

赵谦的心彻底沉下去了。

这件衣服,正是夏玉泉昨晚所穿。

夏玉泉是横飞出来的,那姿势就象是被人从车厢中扔出来的一样。

“怦”的一声,夏玉泉狠狠的摔到了路边的墙上,鲜红的血如同打破瓶子迸裂出来的红色颜料,将墙染了个热热闹闹。

一个红色的身影随后窜出了车厢,一看见她的样子,赵谦就知道,夏玉泉是彻底没救了。

这个从车厢里出来的,赫然就是接了黑纸的那个装红绫裙的女子。

原来,她不是没来,而是她一直就跟在车厢里,只是等到这玉楼之后,才要夏玉泉的命。

赵谦拼了命跑到夏玉泉身边,一把抱住夏玉泉,金刚罩用劲的放了出来,试图将夏玉泉也圈进金刚罩中来,可惜,这个金刚罩就如同贴身的衣服一样,只能保护赵谦一个人,根本管不了夏玉泉。

夏玉泉这一摔,却是撞到了头,血哗哗的从头顶流下来,整个人已经成了个血葫芦。

“玉泉,玉泉。。。”赵谦焦急的喊着夏玉泉的名字,夏玉泉闷哼一声,微微一动,脑袋上的血流的更快了。

那群男鬼女鬼却个个带着解气的表情,争先恐后的扑到夏玉泉流出的鲜血旁,张开大嘴,吸起墙上的鲜血来了,一团团的红雾飘进他们嘴里,没见那鲜血减少,却见血的颜色迅速变暗了。

吸食完墙上的血,他们舔着舌头,慢慢向夏玉泉凑了过来。

“滚,滚。。。”赵谦左手抱着夏玉泉,右臂不断的拨开他们凑过来的鬼身体。

赵谦的手上带有佛力,所到之处,鬼魂身上就会冒出丝丝黑气,可他们丝毫没有理会赵谦带给他们的伤害,仍是争先恐后的扑到夏玉泉身边,大口大口的咬在夏玉泉的身上。

没见r体上增加伤口,赵谦只看见一团团的白气从夏玉泉身上被他们吸了出来。

夏玉泉却如同被凌迟了一般,身体一抽一抽的,嘴里发出受伤的野兽般痛苦的吼声。

赵谦一见那些鬼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样子,就能想象出他们对夏玉泉有多大的仇恨。

夏玉泉和赵谦幼年就相识了,两人算得上是总角之交。

一同淘过气,一同调过皮,一同捣过蛋,一同嫖过妓,一同杀过人,一同抢过漂亮女子。

虽然由于赵谦身份尊贵,两人谈不上是亲如兄弟,但却也不是泛泛之交。

如今,见夏玉泉发生了如此惨事,被这么多冤鬼索命,赵谦不禁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后,眼中不由的就滴下泪来。

夏玉泉虽坏,但毕竟是自己的朋友,现在要死了,而且死相这么惨,赵谦伤心至极。

饮尔血来啖尔r!

这群怨鬼果然在这玉楼后面,饮了夏玉泉的血,啖了夏玉泉的r。

在赵谦无助的泪水中,夏玉泉的心跳越来越弱,连一句话都没留下,他就渐渐的没了声息。

那群怨鬼带着夏玉泉四分五裂的灵魂消失在了人间界,赵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走了夏玉泉,却无能为力。

夏玉泉,终于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为非作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赵容带了人马,这时才急急火火的冲了过来。

可惜为时已晚。

她看见的,是满目紫红的血,夏玉泉那血糊破烂的脑袋,还有哭得痛不欲生的小皇叔!

第章

赵谦不是派人将夏玉泉送出杭州了吗,他怎么又会重新出现在城里的呢?

这固然有夏玉泉死期将至,躲也躲不开的缘故,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夏玉泉自己作死。

若是他听了赵谦的话,乖乖的回镇江了,或许捡回一条小命也未可知。

可他偏偏,冒着赵谦的怒火,一早就返回了杭州城,自寻死路来了。

夏玉泉昨天来的时候,从街上路过时,看上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年幼女子。由于急着去看望赵谦,他只派了一个人跟随在那女子后面,探访清楚那女子的落脚点,容以后有空了,再去成就巫山美梦。

可昨天晚上,赵谦向他翻了脸,责令他马上滚出杭州,并派人“押解”着他,将他赶出了城外十里地。

夏玉泉与赵谦自幼就相识了,自然把赵谦的脾气摸的一清二楚。

赵谦虽然有诸多恶习,但对兄弟朋友,还是很不错的。现在气上来了,连轰带骂,等这脾气过去了,自然就又相安无事了。

是以,夏玉泉根本就没把赵谦的话当回事,心想只要躲几天,等赵谦气消了,这事自然也就揭过去了。

上午补了一小觉,临中午时,带了一干恶仆,张牙舞爪的就奔那女子家而去。

扔下了几两银子,美其名曰“买”,就强行将那女子拉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夏玉泉对那女子百般调戏。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夏玉泉是爽不可言。

正得意忘形的时候,马车忽然猛的一颠,他的身子猛的一倾,随后他听得车夫的惊叫声:“闪开。。。。。。”

那马却不知怎的,竟然惊了。

马儿象是受了极度惊吓一样,任车夫怎么拽,也是拽不住,在一个拐弯处,车夫被甩下去了,没有了掌控的马车,一路狂奔,就奔到夏玉泉的丧身地玉楼后面去了。

夏玉泉死了,而且死相极惨。

别人不知道夏玉泉身死的真正原因,只当是从马车上掉下来摔死了。可赵谦,却是将夏玉泉的死亡经过看了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这哪是摔死的啊,明明就是冤鬼索命,生生将夏玉泉给啃死了。

一时间,赵谦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后怕。

若是自己没有遇见小尼姑,没有悔改,只怕今天躺在地上的。。。。。。

大太阳下面,赵谦狠狠的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往下想了。

夏玉泉的尸体由衙门运走了,赵谦派人去镇江通知他的家人。

赵谦实在不敢想象,夏玉泉的父母听到他的死信时,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夏玉泉虽然不肖,但毕竟是夏家惟一的儿子。

失去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会是相当的凄惨。

赵谦一边叹息着,一边帮忙将夏玉泉的尸体保管好。

一切打点好了,这才一路唏嘘着回了府。

忙了半天,等他回到府中时,夜已经深了。

赵谦心中压抑,也没吃饭,直接就回了房。

现在,他急切的想见到静月,想回到静月身边,让安静淡定的小尼姑,来抚慰他心底的伤悲和惶恐。

夏玉泉带给赵谦的后怕,一直死死的缠绕着赵谦。

赵谦心知自己有太多的孽债还没有偿还,保不齐哪天,就会被那些东西要去了性命,自己咔一下,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害怕,恐慌,担忧,焦虑。。。

只有在抱住静月的时候,这些负面的情绪才远离了赵谦。

只有在看着静月那安详的面容的时候,赵谦的心底才能感觉到安全。

“小尼姑,你醒过来吧,那些怨鬼太吓人了。。。”赵谦严丝无缝的趴在静月身上,紧紧的搂着静月的身体,哆哆嗦嗦,又疯狂无度的亲吻着静月的嘴唇。

他受的惊吓太多了,震惊太大了,他迫切的想找到安全,也迫切的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怕意。

赵谦呼哧哧的喘着粗气,呼出的灼热气息暖红了静月白皙的面容。

多了一抹胭红的容颜,漂亮的好象刚刚成熟的水灵灵的桃子。

赵谦在疯狂中,瞥见了这让人心动的一幕。

一股更加灼热的感觉从身体里“腾”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赵谦疯了!

他红着眼睛,狠狠的撕掉静月的衣服,甩掉自己的裤子。

将害怕与思念,不安与爱恋,统统的送入了静月的体内。

看着静月精致的面孔,抚摸着静月曼妙的身体,想象着静月激情的模样,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赵谦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直睡到日上三竿,赵谦才悠悠转醒。

身体是慵懒满足的,心中,不知为何,却始终有些失落。

闭着眼睛思索片刻,未得结果。

待他张开眼睛,看到怀中仍在沉睡的静月的时候,这才明白,自己心中那空空的感觉,正是这无知无觉的小尼姑带给自己的。

身体依旧是那个身体,可,里面,却丢了自己最在乎的那个灵魂。

小尼姑总说,身体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轮回一次换一次。

赵谦忽然悲从中来,心中酸涩难当。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小尼姑的全部。

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拥有的,不过是小尼姑的一副皮囊而已。

一副皮囊而已!

除此以外,自己是一无所有。

抱着静月伤感了好久,赵谦这才慢慢的起了身。

夏玉泉丧事办的很大。

可再大的丧事,也挽不回夏玉泉的命,豪华的排场,只不过是更加证实夏玉泉已经告别这个世界的事实罢了。

夏玉泉的娘亲一听到儿子死亡的消息,当时就疯了。

而他的爹爹,一夜之间华发生,生生的苍老了许多。

赵谦知道夏玉泉的爹娘是主不了事了,他亲自做主,为夏玉泉主持了丧礼。

也算是,做为朋友,为夏玉泉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在守灵那夜,赵谦又惶恐不安的目睹了亲人悲群鬼乐的场面。

这厮的心灵,又狠狠的受了一次冲击。

待夏玉泉的事情处理好了,赵谦立刻开始着手建寺庙的事。

在西川的时候,他发过誓愿,要为菩萨建个大庙,塑个金身。

在菩萨面前说过的话,是不能当做儿戏的。

建,一定要建个大寺庙,不光是还愿,还要为小尼姑祈福。

赵谦边建寺庙,边抄写朗诵《普门品》,日子倒也过的很快。

一年后,一个庄严大气的观音庵建成了,庵堂里面,塑着一个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赵谦亲自去镇江,请了静月的师兄,华严庵的静明师太来给观世音菩萨佛像开光。

听闻静月有难,这是为还静月的愿建立的庵堂,静明师太二话没说,立刻赶来了杭州。

她首先去看了静月,可惜她也无法打开镇魂碑,只能是望碑兴叹了。

静明师太并没有一直留在观音庵,把观音庵的一切事务安排妥当后,她就向赵谦告辞,芒鞋僧衣,飘然离去。

赵谦以往的那些狐朋狗友,并没有因为夏玉泉的死而在所收敛。

他们根本不明白夏玉泉的死亡原因,只是以为夏玉泉是从车上掉下来摔死的。

在拜祭过夏玉泉以后,他们又照常花天酒地了。

其间,他们也经常的来邀请赵谦,有几次,赵谦拗不过,驳不开面子,也去赴了宴。

可几次之后,他就再也不去了。

现在,他的天眼几乎已经全开了,看到那些东西已经不用费太大的劲了。

在这些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旁边,总会有一些不好的东西跟随。

虽然现在他们仍拿这些活人无能为力,只能在旁边愤怒的看着,或者搞一些小动作让这些人吃吃苦头,可赵谦知道,只要那张黑纸一降临,这些人,哪个也逃不出夏玉泉的结局。

有了夏玉泉的前车之鉴,又有了这些人的后事之警。

赵谦越发的收敛自己,逐渐的远离了糜烂不堪的声色场。

西川风雨中,静月在和赵谦告别的时候,硬塞给了赵谦一个救命的药丸,说是给赵谦防备万一用的。

赵谦一直以为是自己会受什么伤呢,却未料想,这药丸用是用上了,却不是自己用的。

冬天时候,宋皇一病不起,群医束手无策,而那群“高人”也是无计可施。

在危急的时候,赵谦忽然想起了这颗药丸,皇后娘娘没报什么希望的将这颗药丸塞入了宋皇口中,没想到,一丸药下去,宋皇又活了过来。

皇后娘娘欢喜异常,对赵谦封赏个不停,当然也没忘了静月。

赵谦看着已无大碍的皇兄,心中不禁又想起小尼姑的好来。

她心中是有自己的,要不然,小尼姑不会事事这么为自己考虑的。

回到家中,赵谦对着小尼姑,又是一顿猛亲猛啃,高兴之余,芙蓉帐一拉,又一番折腾。

静月虽然一直在沉睡,但身体柔软温暖,根本没有一丝的病态,和睡着了一样。

赵谦也只当静月是在睡觉,每次有欲望时,他就当是和睡梦中的小尼姑春风一度了,这几年来,倒也没有省着自己。

小尼姑没有感觉,没关系,自己有就行了。

以前静月在的时候,床第之间颇有几分拘谨的。

现在静月没有了知觉,赵谦天天将静月的身体摆弄来摆弄去,倒是乐此不疲。

皇后娘娘还是心疼赵谦,知道赵谦府中没了姬妾,静月又一病不起,就赏了两个宫女给赵谦。

赵谦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为了积德积福,还是少祸害几个好女子吧,况且,几年后小尼姑就会醒了,到时候面上须有些不好看。

况且,嘿嘿,小尼姑的身体还是很好用的!

因此上,赵谦义正辞严的又将那两个宫女送回去了,还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

皇后娘娘一边感叹着赵谦终于懂事了,一边大批大批的好东西赏赐下来。

赵谦又发了个富贵财。

赵谦没有实差,挂的都是只领俸禄不干事的闲差,因此时间颇为富裕。

没事的时候,赵谦就对着静月抄经书,他别的也不抄,只抄短小精干的《普门品》,三年多下来,倒也抄了个四五千份。抄完了,他就派人将这些经书送去观音庵,施舍给去上香拜菩萨的香客们。

这天晚上,乌云密布,天气y的可怕,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

赵谦一见天气不好,早早的关好了门窗,就要脱衣睡觉。

刚要解腰带,忽然听到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人敲了一下门。

赵谦一楞,自己的房间在敬王府的中间,若是有人来,也是敲大门,怎么会有人来敲自己房间的门呢?

按府里的规矩,丫环仆妇要进来,是先得在门外禀报一声。

而这次没有禀报,来的人又会是谁呢?

赵谦凝耳细听间,这敲门声只响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象是石头落到了地上,然后又没声音了。

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外风刮风又y天的,没准是砖瓦吹落了吧。

赵谦也没再细想,继续解腰带。

咚——叭——

敲门声又响了一下,然后,又是石头落地声。

这一次,赵谦听的清清楚楚。

有人在敲自己房间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大家久等,这几天有事情。。。。在家里,琐事真是太多了,还是以前两人世界时好,想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怀念呀~

第章

冤魂索命?

夏玉泉的死,直接造成了赵谦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一听到不同寻常的敲门声,赵谦第一反应就是被他害死的冤鬼找上门来了。

这厮反应相当快,立马放出金刚罩,袍袖一抖就拿出了风丛给他的笛子,武装安全以后,这才站到静月的床边,壮胆似的大声喝道:“谁?”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沉默片刻后,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回答道:“我。。。我找。。。敬王爷。。。赵谦。”

声音虽然有些闷,但话语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和刚刚学习说话,还咬不准字眼的孩童一般。

赵谦仔细辨别这个声音,迅速回想这些年来自己认识的人中是否有这个声音。想了片刻后,仍是丝毫不记得。

“你是谁?”赵谦紧紧攥着笛子,鼻子尖直冒汗,心都提溜到嗓子眼了,生怕来人说是报仇的。

那个声音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言语,然后他回答道:“我。。。我。。。来告诉。。。你件事情。。。不害你。。。你不怕。。。”

一听来人没有恶意,赵谦这才放下心来,他几步走到门口,刷一下就打开了门。

空荡荡的庭院,在这黑沉沉的天空下,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赵谦一扫视院子,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满脑袋的头发刷一下就立了起来。

门外赫然空无一人!

刚才那个声音呢?

明明有人说话的。

赵谦往后一跳,咣咣两声,就将门给踹上了。

激烈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咚咚咚如同战鼓声声。

赵谦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倚在门上,吓到脚软腿软,浑身无力。

“你。。。关门。。。做什么。。。我。。。有事。。。”那个声音带着疑惑和好奇,又从门外传来了。

这声音一响,又吓了赵谦一大跳。

赵谦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静月,心里才稍稍平安了一下,他紧张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那个声音忸忸捏捏,似乎很害羞,小声的回答道:“你。。。开门。。。往脚下看。”

赵谦一楞,往脚下看?

莫不是这人是个小矮子不成?

怪不得自己没看到他呢,嘿,白害怕一场。

赵谦一想到此,就放松了下来,他一伸手,再次将门打开了。

向下看,向下看,向下看。。。

还真是一直看到了脚下,赵谦才发现门槛那里除了一块四四方方,黑黑乎乎,缺了个角的破砚台,仍是一无所有。

赵谦左右看了看,四周一片茫然,空无一人,他提溜着心脏,小心问道:“哪呢,你在哪呢?”

“我在你。。。脚下呢。”说话其间,门槛那的那块砚台登的一下竖立了起来,咚咚咚,如同青蛙一般,竟然跳跃着向前走了几步。

赵谦一看到跳着向他走来的那块破砚台,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他傻傻的呆在了原地,不会动弹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敲门声后面总有石头落地声了,这砚台肯定是蹦起来敲门,然后再啪的掉到地上。

直到那砚台蹦到了赵谦的脚背上,他才瞪着眼珠子,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砚台会说话,妖怪啊!!!!”

咣一脚踢出,那块会说话的砚台,顺着一个优美的弧度,就被他踢出了院外。

“哎哟。。。哇。。。”一声惨叫声先从院外远远传来,随后,又传来一阵哇哇大哭声,这砚台的声音本来就象个呀呀学语的孩子,虽然声音有点粗,但这么一哭,却更象是谁家孩子哭哑了嗓子。

一块会说话的砚台,它还会哭,而且哭的象个孩子!

赵谦头都大了,怎么都觉得自己好象是在以大欺小,不甚光彩。

“哇哇哇。。。”砚台哭的稀里哗啦,哽哽咽咽的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诉一样。

赵谦本来就喜欢孩子,一听到这孩子的哭声,心就有点软了。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院门,去外面找那个如同孩子一样的砚台了。

“砚。。。台。。。你没摔碎吧?”一叫这个名字,赵谦觉得这个别扭。和一块砚台说话,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肯定要拿他当疯子看了。

墙角杂草中,传来砚台抽抽答答的声音:“又。。。摔掉了个角。。。哇。。。”

赵谦顺着声音寻去,果然,砚台正躺在草丛中,掉下来手指肚大小,丢在一块石头旁边,显然是磕石头上了。

赵谦伸出手去,就想把砚台捡起来,可一想到这个东西会说话,就讪讪的缩回了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对不起啊,你会说话,把我吓住了,我踢你是正常反应,正常反应。。。”

砚台一听到赵谦说软话了,也就停了哭声,它郑重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赵谦这个郁闷啊,这年头,连砚台说话都比人讲究了。

“砚台,你找我什么事?我能拿起你吗?咱们进屋谈比较好点吧。”对着客人,赵谦能应对自如,可对着前来拜访的砚台,赵谦还真不知道该对它用什么礼节。

砚台道:“不用了。。。我只是。。。捎个信。。。给你,过会儿。。。我就要。。。走了。”

赵谦奇道:“什么信?谁让你捎的?”

砚台又竖起“身体”,它的声音又变得很郑重严肃:“吴钩。”

吴钩?

赵谦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在剑影中低回流转的身影,那个高唱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英武少年。

“他叫你告诉我什么事?”

砚台嗒的往后一倒,砚台中间,竟然挤出了两滴墨汁,颇似人在流泪。

正在吃惊砚台表现的赵谦,随即听到了砚台带着哭腔的声音:“吴钩已经。。。战死了。”

赵谦一听此语,顿时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眼前一黑,他一p股坐在了地上。

吴钩战死了?

那个豪气冲天,信誓旦旦要收复大宋江山的少年战死了?

那个一舞剑器动四方的年轻人战死了?

赵谦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这个消息。

虽然两人相聚无多,也无深交,但赵谦实在是欣赏吴钩的为人,平生第一次,主动起了结交之心,希望能和那个豪迈的年轻人成为朋友。

可现在。。。

“他是怎么死的?”赵谦沉着一张脸,咬着牙关问道。

吴钩自从和赵谦告别了以后,果然就投了军。

因为武功出众,行动迅速,他被分到了斥候营中。

斥候是负责打探消息,查看地形,收集情报的兵士,吴钩凭借一身功夫,出色的完成了好多的任务,立下了许多的功劳。

在两年前,吴钩又被派去打探消息,在行进途中,和一大队金兵遭遇。这队金兵是去偷袭的,而宋军,自然是毫无准备。

吴钩带领的这队人只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