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1/1)

无论是被救的伤者,还是见证神迹的人,对着镜头时,无一不流着眼泪激动的说:我看到神了,是神把我们从那种绝望中救了出来。

可是再问他们神是什么样子时,他们有人说:神是一个少年;有人说:神有一只神犬,能从天而降;有人说:神有很美丽很美丽的笑容……

那么多人说,也拼凑不出神的样子。神,在每一个人的人心中都是不同的样子。

但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圣诞节的那一天,在雪崩带着它遮天蔽日的恐怖和绝望降临时,神在同一刻时间,也降临了,带来生存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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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瑞国乃至别的国家的人都在为这场神迹赞叹,也不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那些人对神的崇敬飙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我只知道,自己蜷缩在浓稠而冰冷的黑暗中,无望。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这里,又是哪里呢?是谁把我关在这里的呢?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呢?

我好像一直这样想着,可是找不到答案,回答我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

眼睛在这里失去了作用,我感觉自己张开手指,可无论我把眼睛瞪得多大,出现在眼里的色彩都只是黑色;我大声叫着,声音也被这黑暗吞噬了,我甚至听不到自己发狂的喊叫声;我揪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往地上撞着,没有痛。什么都没有。

真是好可怕的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好冷!好冷!四处渗透的冷如黑暗一样,将我包围,带走我身体中的温暖!

可是,温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明明那么冷,那种从骨髓中沁出的冷才是我感觉到的,为什么我会感觉自己应该是温暖的呢?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一直走着,然后,我又坐下歇一会儿,把上面那些问题又想了一遍,答案还是如同这黑暗,什么都没有。

反反复复中,我知道不去摸索走路也不会摔跤,可也走不出这永无止境的黑暗。

我被所有的人遗弃了,连时间都把我抛弃了。

当我有这个认知时,感觉胸膛处有一点钝钝的痛,延绵不绝。

我捂着胸口迷惑不解,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刚才不都什么都感觉不到吗?然后,我想,这是不是表示,我能够从这里出去了?

又过了好久之后,我才发觉自己是高兴得太早了。

黑暗和冰冷都似乎在嘲笑我,说我不自量力,说我不可能逃得开它们。

我又一次大喊大叫了出来,发泄着心底的绝望,然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你们是困不住我的,我一定可以离开的!有人在等我,对,对,有人在等我!我要去找他们!”

声音就像一道电光,它破开了这黏稠的黑暗,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缝隙,我也看到了,从那丝缝隙中透s进来的光亮,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迷人,诱惑着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我仰高头,张开双臂,那淡淡的光在这黑暗中是多么的耀眼,轻轻刺痛了我久不见阳光的眼睛。

可是,我舍不得把眼睛闭起,就算很刺眼,我也不舍得闭眼,更何况,它只是轻轻地刺痛着我的眼睛,它是多么的温柔。

小小的缝隙被一双很小很小的手扒(ba一声)开,然后,探进一个拇指大小的头,金灿灿的头发,如同顶着一个小太阳,温暖而美丽。

照在我脸上的光亮,也有这颗金灿灿小头颅的一份力。

我抬高手,伸出一只手指帮着拇指小人儿把缝隙弄大一点,他一下就掉了下来。

我忙接住他,低头看时,他双手抱着我的食指晃荡着,似荡秋千似的。两条腿,不,是一条泛着跟头发一样金灿灿的鱼尾甩啊甩,好像很快乐我接住他了。

“嗨,小东西,你是谁?”

这话让小东西不高兴了,攀着手指坐到我的手心,仰着头眼泪含含地望着我,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立父坏坏,不喜欢小宝宝。”

呃?这可爱的小东西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凑成句子就听不懂了呢?

“立父是什么?”问出口时,我心里好像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男人会生孩子吗?因为心里的意思说[立父]是代表妈妈的称呼。

“立父坏坏,只顾自己睡觉觉,不理小宝宝,小宝宝难受。”迷你的金色小人鱼抽着小鼻子控诉着。

我总觉得,他是在控诉我。而且,我没有只顾自己睡觉觉,而是在寻找,在等待。

而我,也觉得,与这条迷你小人鱼特别的亲近,好像,好像,他就是在等着我的人。

所以我紧张地问:“小宝宝,你在等我吗?”

如果不是,那么我心底因他的出现而不再延绵不绝的钝痛的心脏,是不是会变得更痛?

迷你小人鱼点了点金灿灿的小头颅,软软地说:“立父,小宝宝要陪着立父,立父也陪着小宝宝。”

我把他捧到心脏处,多么想把这可爱的小人鱼揉进心脏,可是却不敢用一丝的力气,怕伤着他,他是多么的小,好似用大一点的力气就会伤着他了。

终于,有人是在等我的,我不是被遗弃的,我也是有人需要的!

心脏处还是钝钝的,却再感觉不到痛了,而是另一个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小人鱼那软软绵绵的声音一样,柔柔地把我的心包围,变得暖暖的。

“立父,立父,你在哭哭吗?”

“没有,我这是在高兴。”

我笑着说,眼泪却是拼命地从眼角涌出来,如断线的珠子,滴落不知何时褪去黑暗和冰冷的白色沙滩上;黑色的鱼尾被浪花轻轻地拂着,徐徐的海风吹在身上,舒服极了,也温暖极了。

一条正常婴儿大的金色小人鱼趴在半躺在沙滩上的我的怀里,金色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手上还抓着几颗黑色的珍珠,说:“立父,不哭哭,小宝宝难受。”说着,用他r乎乎的小手糊乱地抹着我的眼睛。

我抓住他的小手放嘴边亲了亲,忙问:“小宝宝哪里难受?告诉立父。”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也是……”小人鱼委屈地瘪着嫣红的小嘴巴,把全身指了个遍,“立父亲亲就不能了。”

“好,亲亲。”

当小人鱼指着自己的嘴巴也呼难受时,我抽搐了,不过,还是飞快地亲了一下。

然后,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张哭得委屈至极的小脸,似乎我也亲过一个小人儿的嘴唇,比亲这条小金色人鱼还要更深的吻。

我敲了敲脑袋,眼睛盯在小人鱼的脸上,突然,脑子里轰然一响,犹如烟花炸开……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全部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根本就是我的梦中,既是意识海。

而怀里的小人鱼,是我的小宝宝。

果然,还是只有小宝宝陪着我。

也幸亏有小宝宝,我才能从黑暗中走出来。

“小宝宝,有你真好。”

“立父?”

“立父要先离开了,小宝宝要乖哦。”

“嗯,小宝宝会乖的。”小人鱼揽着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的颈边,“立父,小宝宝会乖的。”他又说了一遍。

“对,我的小宝宝最乖了,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宝宝。”我抬起小人鱼的头,亲不够一样在他的小脸上亲着。

“立父,要等小宝宝长大,小宝宝保护立父。”

“我相信。”

说完,我的影子渐渐地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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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打开眼睛,我就感受到他们都在房间里,他们温柔的眼神正柔柔地看在我的身上或是脸上。

睁开眼睛,围在床的两旁的人即刻站起来,弯下腰来,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

“温旭,你醒了?身体怎么样?”爱德华急急地问。

“小鱼,喝点水。”男人顺势把我扶着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一杯清水。

“小不点,你和小宝宝……”问到一半看爱德华也在,但又想到爱德华都看到我大显神威了,所以,继续问:“你们两个都没有事吧?阿殇为你诊脉的时候,他说感受不到小宝宝的存在。”

看着脸色悲伤的许丹言,我拿过他的手覆到小腹上,浅浅地笑着说:“他还在,他很坚强。我会醒来都是他叫醒的呢。”只是他们都不会知道,当我被黑暗和冰冷包围时,比绝望还要绝望的无望差点就让我再也醒不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小不点,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许丹言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都不自知的流下来了,把我抱住,“看到小不点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真的好害怕,心都快死了。太好了,小不点没事,小宝宝也没有事!”

然后放开我,揪住男人的手臂,说:“阿殇,阿殇,快为小不点检查,他现在醒了。”

“可是我现在更想吃东西。”我说。

“真是笨蛋,睡得没有呼吸的人一醒来就要吃的,果然是笨蛋。”陆明志哽咽着说。

我就说不是自己的错觉,原来,他们四个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把等待的那种恐慌隐藏起来了;原来,我真的差点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我打着哈哈说:“你们放心,我可是人鱼,那只是力量使用过度,进入深沉睡眠而已,看起来没有呼吸,其实是在进行自我修复。”

“温旭,你不是天使?是人鱼?”爱德华惊讶的问。

“呃?为什么我要是天使,不能是人鱼?”我反问。

爱德华纠结的表情,其他三个黑线的表情。

不过,总比他们难过却强装快乐的表情好看。

“可是,我在看到温旭你这么厉害时,我还期待着你就是那些人嘴中的神或者天使。我说出来你可别恼,因为我觉得人鱼是美丽的、善良的、高贵的、诱惑的……独没有强大的。”

“爱德华,你说的在人鱼的身上都能够找到,但是,我还要告诉你,人鱼很强大,他们还是残忍的、冷血的、无情的、黑暗的。”

“可是温旭你就很善良啊,救了所有的人。从雪崩发生到现在,几乎全世界都在说神。因为是圣诞节,说超人的人都很少,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神降临了。”

我摇头:“我一点都不善良,你可以问他们三个。不过现在我是真的饿了,再不给我吃东西,我就把你们几个吃了填肚子!”

——

连见惯我食量的男人许丹言陆明志都惊奇地盯着我的肚子猛瞧。

“温旭,你知道吗?你吃掉了五十人份的晚餐。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宴会,皇室根本就不会准备那么多的食物。你到底把它们吃到哪里去了?”爱德华瞪着我还瘪平的肚子问。

我放慢吃东西的速度,说:“今天能量消耗太大,而且,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要养,拿我曾经的食量来对比的话,我一头牛的食量都还没有吃到,以前睡觉前我可是要吃半头鲸大的食物的。哦,你们可以拿这个世界最大的鲸来度量我的食量。”

看着他们瞪大的眼睛,我又说:“不过,我吃一次可以好长时间都不用吃了,最长可以两年。因为在冥海,食物太难找了。”

“难怪在极地的时候,你可以吃那么一丁点的东西也不怕,而且你也不怕生病。现在都解释得通了。温旭,你居然瞒得那么紧!”爱德华恨恨地说,“你让我看着你沉入海底!温旭,你真是残忍!”

我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看着盘子里的鱼,觉得再也吃不下去了,喉咙发紧,苦涩、恶心。

猛然推开椅子站起来,捂着唇跑向浴室,把吃下的东西全贡献给了马桶。

“小不点,你还好吗?”许丹言追进来,轻拍着我的后背,焦急地问。

我晃悠着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掬捧水含进嘴里漱了漱口,低头看着哗啦流出的水,说:“我还好。”

抬头从镜子里看到门还站着三个紧张的人,而爱德华的神色有着自责。

我关了水,转过身,看着四个人,再次说:“我还好。孕吐就是这样,不一定是早上才有的。除了爱德华,你们三个应该都见识过我怀着小鬼时的情形。只要过了前五个月就好了。”

然后我把眼神落在爱德华的脸上,说:“爱德华,对不起!”

爱德华别过头去,说:“我去告诉我父亲和母亲,说你醒过来了。他们很担心你的。要是你不想让他们担心,吃完东西就换了衣服出去,参加一个小时后的圣诞舞会。”

看着说完就马上转身离开的爱德华的背影,我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我会的。”

第八十八章:吻与舞

爱德华离开房间后,气氛一下冷淡了,我继续慢慢地吃着东西。虽然恶心,但是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不能让小宝宝为我担心。

“谢谢你们。”我把头埋得很低,几乎低到盘子里了,声音轻轻地,可我知道他们听到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谢谢他们,可是,在这一刻,我只想到这一句话。

他们没有应,只是用平静得没一丝波澜的眼神s在我的头顶上,想移下来看穿我的眼睛,可是我低着头,他们看不到,而我也只是感觉他们的眼神是平静的,近乎平静的。

刀叉碰触碗碟的声音和我轻轻地咀嚼声并未能让这气氛变得温馨,反倒是沉重得让我又想奔浴室抱马桶了。

坐在旁边的三个人,都是非常敏感的,或都他们都发现了,有些事情,不,是有些感情,早已经在我们几个人之间变得不再纯粹。

被世人认为是美好的感情中,掺杂了太多的无奈、失望、伤心、悲恨、纠结……

我跟他们,再回不到原来的相处时光里了。

——

“为什么要说谢?”男人凛目看着抬起头的我,锁住我的眼神,冷声问。

我想垂下眸子。

“不要躲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为什么要说谢谢!?”男人扬高了一点声音,不过,还是很冷的语调。

“谢谢你们救人;谢谢你们守着我等我醒来;谢谢你们喜欢我……很多很多,我都要谢谢你们!可是,够了!够了!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在我的面前露出那种隐忍的表情!不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跟我说话!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们不是在那天就知道了吗?你们到底想我怎么做?!爱你们吗?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你们谁都不能陪我一生!我不要爱你们!”

“你们知道爱过之后的痛吗?不,你们不知道!你们永远都不知道!守着一份永远说不出口的爱恋几千年。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份爱就算痛苦也很甜蜜,不然,我会疯掉的!我会在那个y暗的珊瑚d里死掉的!或者,我早就疯掉了!心被那些思念啃噬得什么爱都没有了!只剩下本能,本能的知道,要去爱他!”

“可是,是你们,都是你们不好!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我只不过想去他的身边再次感受一下那种温柔。这样,也许就可以渡过未来的无边岁月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不能自杀的我,将会一直一直的活着。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寂寞如斯的我,是多么想拥有他们的宠爱。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当那份宠爱消失时,留在世上的我又会多么的痛苦。

所以,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他们的爱。

所以,我宁愿去守着那份本能的爱恋去追逐墨子陵,就算追不到,我也可以对自己说,没有关系,他从来都不属于我。

一通大吼大叫之后,我平静了,放下刀叉,推开盘子站了起来。

“小不点,你要做什么?”许丹言的声音有些闷,紧张地问。

“我换衣服了。你们出去吧。”

我边说边走到衣柜前,打开,拿出里面爱德华早上带进来的礼服,正想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冰冷愤怒的声音。

“我不知道几千年守着一份说不出口的爱是怎么样的感受,我只知道现在,我就很痛苦了。小鱼,明明该恨你,为什么就是恨不了!?小鱼,你就那么害怕吗?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懂爱的懦夫!看着我们为你疯狂、为你痛苦,你其实很得意吧?!为什么就不敢要我们的爱!?”

“我都能够看着你跟阿丹出去应那个女人约,明知道结果,我还是没有阻止!你知道我抱着小渊看着你们离开是什么感受吗?知道你们在酒店里上床时是什么感受吗?就因为我知道,光是我一个人的爱还不能够让你停下脚步,你需要更多的羁绊才会对这个世界有归属感!”

“你讨厌我对你的霸道,我改,好不容易不霸道了,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丽夫人事故是你引发的?为了离开,你还自私的抛下小渊!你就这么害怕爱吗?我们明知道不能陪你到老,但是我们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你!你真的懂爱吗!?或者就像你自己说的,是冷血又残忍的人鱼!”

我咬着牙齿听完他的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完美地笑着转身:“你们还不去换衣服吗?”

“温旭,你真的有心吗?你真的爱着那个人吗?”陆明志走出房间前,问了这两句,而我,只是笑笑。

“小不点,那我们先回自己的房间了。”许丹言轻叹一声,离开了。

——

最后只剩下男人一个人了。

他走到我的面前,深深地凝视着我,闪过各种神色,最后定格在温柔的那一档。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仿佛要将我深刻在凝在他的眸中。

“小鱼,真的不爱我吗?”

我张了张嘴,看着他的眼睛,那句[我不爱你]莫明地说不出口了。

微张的唇被他的手指轻轻地抵住。

“对不起,不能一直陪着你!”

然后,抵在我唇上的手指又轻轻地移到了眼睛上,把我的眼睛整个覆住。

我看不到他,眼睫轻轻地颤抖,刷过他温暖的掌心。

鼻翼间闻到他呼吸间的喷洒出来的薄荷气息,紧接着,唇被他的唇贴上了。

他慢慢地描绘着我的唇形,并不急着进去。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温柔而小心的舌尖舔过的地方传到全身,再传入心底。

“唔……”从喉咙深处,我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他的另一只手环上我的腰,但是覆在我眼睛上的手,他还没有拿下。

我的唇在呻吟声溢出时,下意识的微微张开。

徘徊在唇瓣上的舌瞬间钻了进来,不再温柔。

带着掠夺的气势横扫着我的口腔,不放过任何的角落……

我的舌退不无可退,被他缠住,抵死缠绵着……

吞咽不及的津y从嘴角滴落,落在我们彼此的胸前,湿了一片……

不知何时,他放下了覆在我眼睛上的手,而我,揽着他的脖子……

……这个吻,如此激烈、如此缠绵、又是如此情深。

或许,我已经爱上他了,这个霸道而邪佞的男人,这个宠我爱我的男人。

闭着的眼睛一酸,挤出一滴晶莹,还没有来得及变成珍珠,它就消失了,带着那丝或许是爱着男人的心意一起消失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是那条不爱男人的冷血无情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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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家滑雪场的神迹,这次皇家的圣诞宴会异常的热闹。

每个人都是激动的表情,问候语也在[圣诞节快乐]后面,加多了一句[真是神迹啊]。

我曾经是人类,自然是能够理解各种信仰的伟大。

无论是什么时候,人们对神总有一种敬畏,就算是嘴上说不信神,但是当做了亏心事的时候,会在心里期盼神的原谅;在绝望的时候,也会祈祷,祈祷着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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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杂技一样堆满一盘食物,我就跟哈里躲藏在其中一个帘子后面的阳台上,一起分享着同一盘食物。

“哈里,你是狗,不是猫,怎么老是跟我抢鱼?”我盘脚坐在地上,拿着一根烤小羊腿r在哈里的头顶一敲,“给,吃羊r吧。”

“呜呜~”因为帘子外面就是欢声笑语的宴会,哈里不敢叫,只得呜呜着,不忿我敲它的头,大嘴一张,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吞了。

我一下愣住,眨了眨眼,那个放盘子的地方,盘子不见了。

真是想不到,哈里居然这么生猛,比我还厉害,盘子都可以吞下去。

刚想完,哈里吐出一只空盘子,又把我手上的烤小羊腿r“啊呜”一口,消灭了。

看着圆滚滚的哈里趴在地上懒洋洋的样子,我笑得很开怀。

“哈里,真舍不得你。”抱住哈里的头,透过帘子的缝隙,看着与这里的昏暗似隔着两个世界一样的灯火通明,我有些些感伤地说,像是对自己说,又像对哈里说,也是对小宝宝说,“其实不管今天有没有发生雪崩的事,我也打算明天离开的。因为魔力的透支,我的身体现在很累也很痛,可是怕你们担心,而且小宝宝又把我叫醒,所以我才会醒来的。如果不醒来,小宝宝就会有事了。能撑到明天回到大海就不错了。所以,我的小宝宝,你一定要支持你的立父,不能让立父在半途睡过去。”

哈里扭过头来,伸出舌头就想舔我的脸。

我忙推出手掌挡住:“别那么热情,小宝宝不喜欢我满脸口水的。”

哈里鄙夷地看我一眼,收回了它的大舌头,趴了回去。

我甩了一下头,说:“哈里,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这个地方,实在很好睡觉,为了不让自己睡去,我还是去人多的地方好了。”

哈里站了起来,抖了抖毛,率先从帘子的缝隙钻了出去。

正好有人挑起帘子。

“温旭,我就知道你可能躲在某个角落猛吃东西。”爱德华的声音随着帘子挑起的动作传进了我的耳膜,同传进耳膜的还有宴会中言笑晏晏的细语声。

“哦,爱德华,晚上好。”被宴会上灯光刺着眼睛的我微眯着眼睛,看不清背着灯火的爱德华的脸,不过,他的旁边,两个高大的人影还是没有忽略过去。

“这两位是爱德华的朋友吗?”我还是眯着眼睛,向他们看过去,“晚上好,两位先生。”

“温旭,真的是你吗?”

我看不清样貌的其中一个男士激动地问。

“呃?”我奇怪了一下,忙从帘子后面彻底走到外面,总算是看清了问我话的人。

“真是好久不见,希尔,多尔。圣诞节快乐!”我微笑着打招呼。

希尔抬手捏上了我的脸颊,很用力的那种。

“啊,痛痛痛!希尔,这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打招呼的方式啊!啊,好痛,唔,放手!”话说得很含糊。

在我的眼泪快飙出来前,希尔木然着一张脸,松了手,说:“我还以为你是鬼呢,原来也会呼痛啊。”

我小心地摸着被捏痛的脸颊,委屈又奇怪地看着希尔:“希尔,我没有得罪你吧?”说完,我躲到了爱德华的背后,实在是怕他再来一次。哦,可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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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刻不是好好说话的时机,有些事情也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的,所以,希尔和多尔就放过我了,只是高兴我还好好的活着。

等他们两兄弟被他们的女伴叫走后,我看到了爱德华黑得如同这厅外的夜空,y沉沉又冷冰冰。

“爱德华?”我轻唤。

爱德华却又突然笑了起来,把我还摸着脸的手拿下来,用他的手代替了,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活该被捏。”

“爱德华,对不起。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我还记得,刚才在房间里爱德华说我很残忍的话。

“温旭,想我不生气吗?那就陪我跳支舞,好吗?”爱德华转了话题,心疼的眼神随着他的手指轻柔地抚在我的脸颊上。

“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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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海,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想,命运是个什么东西。

不然,为什么我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为什么那些小朋友会嘲笑我、捉弄我?为什么母亲不喜欢我,却又在临死前抱着我无声流泪,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也不曾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为什么离开母亲的生长地去到城里时,会有那么多令我不舒服的眼神?

……

为什么会爱上墨子陵?为什么爱着他的我从来都不想去跨过那道划在我与他之间无形的线?

……

为什么死了还能再活过来?为什么会变成了一条黑色人鱼?

……

我觉得命运一直在捉弄着我、嘲笑我,可是当我从那个y暗的珊瑚d里和小白一起回到现代时,我又觉得,命运是眷顾着我的。

可是此刻,看着身边歪倒在一旁昏迷过去的爱德华,和几个黑衣人对准我们那黑dd的枪头。

我觉得,命运他nn的还不是一个后妈,因为命运从来就没有捉弄过我,也从来就没有眷顾过我,而是从我一出生开始,他就抛弃了我!

第八十九章:枪口

“呃,有话好好说!”对着几个戴着黑色头套的黑衣人端着的枪口,我忙高举起手,一脸怕怕地脱口而出。

“小子,你倒是醒得挻快的嘛。”其中一个黑衣人道,“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们手里的枪杆子可不长眼睛,要是不小心在小子你和王子的身上哪里开个d就不好了。”

我狂点头:“嗯嗯,我会安分的。这东西很危险的,还是放下好说话啊。”

我泪,能不安分吗?鼻翼处还能闻到残留的迷|香味道,最主要的就是,我的身体根本就快罢工了,从宴会前醒来开始,都是在强撑着,哪会想到,在皇家的宴会上,居然会被[偷渡]出来!

真是卑鄙的一群坏人!

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呢?绑匪?恐怖分子?还是别的什么组织的人?

就我和爱德华被劫住了,那么,这些人的主要目标人是爱德华?还是我?可是,爱德华是王子,被绑的概率要高出普通人多多。而我,如果雪崩之神迹的事没有被发现,那么,我就是受了牵连。可如果雪崩的事情被发现是我做的,那此刻我就不会这般容易醒来。

似乎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会被呛着!

所以,我侧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爱德华,再抬头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枪口,径自神游起来。

我得回忆回忆,为什么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刻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而是几把黑dd的枪,以及昏倒在一旁的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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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在答应爱德华跳一支舞时,我还真没有想过两个男人在这种名人齐聚的圣诞宴会上跳舞是多么的惊世骇俗,而其中一人,还是一国王子。

所以,对外人眼神总是无视或是迟钝的我,被s在身上的各种诡异、惊奇、嘲讽、不屑、羡慕、嫉妒、恨……等眼神都搞得有些不自在。

“爱德华,我是不是不该答应跟你跳舞啊?你看,那些女人的眼神真的好热情,热情想把我杀了的样子。”我打趣着说。

“因为这是本王子今晚的第一支舞。”爱德华微低着眸子看着,嘴角浅浅地勾着一抹优雅的弧度,高傲地说。

“第一支舞?这有什么关系?”每一次的旋转中,水晶灯的光隐隐地映在爱德华的眼瞳上,都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我的丝丝情愫,我忙甩头,挥去那见鬼的错觉,奇怪地问。

“没有关系。可能只是看我是王子却跟同样是男人的你跳舞,觉得奇怪了。”

“哦。”我敢肯定,爱德华有事情瞒着我。

不过,当第三支舞跳完,爱德华一副还想跳的模样,我火了,说:“爱德华,你别得寸进尺,你明明说陪你跳一支舞的,都三支了。我不跳了,你去找别人吧,那些小姐们都等着你去邀请呢。”

“好吧。”

总算不用陪舞的我又被爱德华拉到他的父母面前。

国王夫妇正与一对父子样的人说笑着,看到我跟爱德华走过去,王后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宫侍的盘子里,招着手让我走到她的跟前去。

“小旭,玩得开心吗?看你,脸色苍白,还出汗了,跳累了吧?爱德华也真是。”王后拿着熏香过的手帕轻轻地擦着我的额头。

“还好啦。可能是爱德华没有女伴,所以就拉着我多跳了一下。”我笑笑地说,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那对父子中的少年,好像哪里看过他呢?只是他的眼神可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我身后的爱德华。

“小旭,爱德华,这是阿拉国王和他的小王子约瑟夫。”王后介绍说,“阿拉国王,约瑟夫小王子,这是爱德华和温旭。”

啊,是了,难怪眼熟,原来是约瑟夫,那个让我觉得沉默寡言的美少年。想不到他也是一个王子,居然还敢跑去当演员,还真做了广告界的新星。想来他是改变了身份去做演员的,不然,媒体可不会放过这种大赚噱头的事情的。

“爱德华王子真是一表人才啊。”阿拉国王豪爽的笑道,“这位小弟弟也长得很可爱。”

我抽了抽嘴角,客套的笑道:“尊贵的阿拉国王,圣诞节快乐。”

阿拉国王点点头算是应了我的问候,转而看向爱德华,说:“爱德华,带我这内向的约瑟夫去认识认识那些小姐吧,省得他老是跟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一起,变得越来越闷。我都怀疑啥时候他才会开窍去找女朋友。”

真是一个不拘小节又大大咧咧的国王,我看约瑟夫会内向,可能就是被自个儿的父亲给吓的。

“爸爸。”约瑟夫不好意思地叫了阿拉国王一声,偷偷地瞄了爱德华一眼。呵呵,暗恋着爱德华的他肯定是怕爱德华对他看法不好了。

这个阿拉国王还真是不够体贴自个儿的儿子。可真的是吗?不然,为什么偏叫爱德华带他儿子去认识认识呢?

“好啊,约瑟夫这么帅气,现在的女孩最喜欢这类型的男生了,所以,如果等一下他要是被女生包围了,我可是救不了的。”爱德华幽默地笑道。

“那好,你们去玩吧。”阿拉国王大手一挥,说。

我也转身欲走,被王后叫住了:“温旭,你坐这里休息一下,当陪陪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哦。”我确实想坐下来了,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发出痛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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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子,你不会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吧?”

额头上被什么戳着,有点痛,刚想大吼出声,就看清了那个戳着我额头的东西的真面目——枪头。

“啊,大哥大,你说什么?”我呆头呆脑地问。

“小子,看你刚醒来的态度够好,所以我们也只是拿枪指着你,没有再把你弄昏。本来还想借着你先醒来问你一点问题,没有想到,你压根就是一个没有神经的人,对着我们的枪还能发呆!小子,都有些佩服你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组织,一起干大事业啊!”

“你——你们是恐怖组织?”我惊慌地问。

“你眼睛瞎了啊?我们哪里长得像恐怖组织?”一直出声说话的黑衣人拿着枪就是在我的额头狠狠地戳了一下,道。

“明明哪里都像。”我嘀咕着道。

“你说什么?”

“没有,我在想如果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而且,这个王子可是我的朋友,要是被他发现我叛了他,会被骂死的。”

“只要他乖乖地,等到那个时候,自会放他回去。”

这时旁边一个黑衣人用手肘撞了撞[大哥大],说:“队长,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大哥大]厉声打断了:“闭嘴!”

我眼睛微闪一下,[队长]?这个称呼可不像是某些恐怖组织的称呼,倒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里面的称呼。

这样想着的我,心里莫明地“咯噔”了,也许,这件稀里糊涂的绑架事件,根本就不是针对爱德华,而是我!会这么猜测的原因,无非是白天的举动还是被某些有着特别身份的有心人看到了。

“你们根本就不是恐怖分子。”我肯定地说。

被叫做队长的男子眼睛凌厉地看着我,被黑色头套遮住的嘴巴处,突然咧了开来,像个大黑d开启,怪吓人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他问。

“因为你是希尔。”我冷静地说。

他愣了半秒,稍低一点头,反手从脑后把头上的黑色头套取了下来,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一开始。只是我没有力气反抗。”既然他不再装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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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在爱德华带着约瑟夫离开去交朋友时,王后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坐着,让脸色难看的我好好地坐下休息,可是却没坐几分钟,男人和许丹言和陆明志找了过来,不是来找我的,而是向国王夫妇告别的,因为公司临时出了事,所以要急着赶回去。

那个时候,我看着他们三个优雅地告退,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我,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痛到停止了跳动,幸亏想起了小宝宝,耳边远去的声音又重新回来,心脏也重新跳动,只是再也不痛了。

就这么一下下的时间,把王后国王和阿拉国王吓到了。因为我整个人就像是从古井里爬出来的水鬼,全身几乎湿透了,脸色更是血色尽失,比雪还白。

“你们别紧张,我只是吃太多东西了,我想,要失陪一阵。”然后我冲向洗手间。

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还没有休息几分钟,爱德华就把门敲开了,带着满面的黑色。

“温旭,你说我怕打雷?”爱德华咬牙切齿地问。

我一边洗手一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爱德华,很无辜的表情说:“你怕打雷?我怎么不知道?”

“管它是不是你说的,你让我丢面子了,所以,你得补偿我。”爱德华双手抱胸,肩头斜倚着墙壁,耍赖皮的说。

谁想爱德华这么恶劣,所谓的补偿就是让我喝下三大碗的黄豆番茄汁。

这要命的食物简直太为难我的胃了,所以,爱德华就陪着我蹲在洗水间里听我的呕吐声。

然后,总算完事的我们刚要出去,就被横空出现的希尔迷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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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抬手压了压,示意他们都把枪放下,说:“难道你不是因为看到爱德华落到了我们的手上,才故意让我们也弄昏你吗?你可是阻止了雪崩的超人呢。”

我苦笑道:“如果我有那种力量,你们觉得你们能够把我们带出皇宫吗?在爱德华被你们弄昏时,我就可以全部杀了你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抓错人了吗?”希尔眼里猛的迸出强烈地杀意,好像我说抓错,他就要杀了我和爱德华灭口一样。

“是呀,放我们回去吧。反正爱德华没有看到你们的样子,也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的朋友把自己给绑出了皇宫。至于我嘛,嘴巴很严的,就是回去了也不会乱说,相信也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

“温旭,不管你是不是那个超人还是神人,我都得把你带回去,你可是我们王想要的人。”

然后,他突然凑近我的耳边,低低地说:“温旭,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开车从那个悬崖上坠落。你坠崖的事还是我跟爱德华说的,所以他才会邀请我和多尔一起参加瑞国皇室的圣诞宴会。你说,两次落海都没有死去的人,如果不是运气好到人神共愤,就是本该死去的人身上有着绝对的秘密!而我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你的身上或许就有着我们急于探索的神秘,比如,不死的秘密。”

我瞪向坐回的希尔,冷声问:“希尔,你们到底是什么邪教组织?”

希尔嘴角抽搐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