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部分(1/1)

待到将这寿仪放好。玉珠嘻嘻笑道:“看这贺仪地个头,应该不是个小东西,没准是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也说不定呢。”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徐小姐面红耳赤,轻呸了一声。

玉珠咯咯娇笑,取过剪刀将那贺仪外面蒙着的纱布缓缓剪开。这是个什么样地礼物?徐芷晴肌肤发烧、心跳加速,又是害怕,又是期盼。

“呀——”待到那纱布落地,二人看清贺仪的真面目,便一起张大了小嘴,再也合不拢来。

这贺礼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林三,与他一般的高矮。一般的样貌,一般的装扮,连他那小麦色的肌肤,微闭地眼神,坏坏的笑容,都真真切切、近在眼前。

“林,林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玉珠声音惊颤,说不出的讶异。

徐芷晴噗嗤轻笑:“傻丫头,这哪里是他?!只是一个布艺地木偶而已!这坏坯子,也不知是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恨死人了!”

“布偶?!”玉珠犹自不信,伸出小手缓缓抚摸“林三”身体,顿时惊喜道:“真的,真的是布偶!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布娃娃,还是比照着林公子做的。小姐,你也快来摸摸,好柔软,好舒服哦!”这布偶做地太过于真,阁楼下光线又暗,玉珠一时认错,也情有可原。

“都是你这丫头没皮没脸,我摸他做什么?”徐芷晴俏脸发红,悄声道。

“小姐,不怕不怕,一个布娃娃而已,摸摸又何妨。你想想,要是每日都抱着这么一个布娃娃睡觉,那岂不是舒服死了?”玉珠摸着“林三”,爱不释手的说:“小姐,这贺仪你要吗?你若不要的话,直接赐给我吧。”

越说越没边了,徐芷晴心里急颤,脸色红地像染上了彩霞:“我才懒得要呢,只是我房里少了几个沙袋,我练些拳脚不方便。你就将这布偶抱进我房里,我每日踢打上几脚,心里舒服——”

“哦——”玉珠恍然大悟,神秘笑道:“原来是小姐用林公子来当沙包啊,明白,明白!”

“你这丫头——”徐芷晴笑了一声便要去打她,主仆二人正闹成一团,忽听门外鼓乐齐鸣,一个小丫环急急匆匆跑进来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又有人送贺仪来了——”

“送便送嘛,有什么奇怪的。哦,是谁送的?!”玉珠停下嬉闹,笑道。

小丫鬟怯怯诺诺道:“那人说,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

“又是他!”徐小姐脸儿粉红,说不出的羞涩。

玉珠可学乖了,不待小姐吩咐,便摆手道:“快,快把轿子抬到小姐阁楼来。”待那丫环吩咐下去,玉珠凑到徐芷晴耳边,嘻嘻笑道:“小姐,我可要恭喜你了,看林公子这样式,今日怕是美事不成,誓不罢休了。”徐芷晴轻啐了一声不敢说话。

待到那轿子抬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徐芷晴心里平缓了许多,也平添了许多甜蜜。

玉珠掀开轿帘子,朝里望了一眼,顿时笑道:“小姐,林公子又送了一个布娃娃来,咦,这次怎么没有蒙纱布?腿上还有弹性!”

“-丫头,我警告你,不要摸我p股!”林三悠悠的声音自轿子里响起,徐小姐啊了一声,呆呆愣住了!

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你是我的茶杯

玉珠吓得一哆嗦;小脚连跳;将身子掩入徐芷晴身后;控出个小脑袋惊喜又诧异地道:“小姐;小姐;这个玩偶会说话;而且听声音似乎和林相公一模一样呢。啊;你快看;他还会走路;天那;他竟然自己走出来了?!好可爱地布娃娃哦!”

林晚荣听得白眼一翻;这小丫头地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地;你见过这么玉树临风地布偶吗?敢说林三哥可爱地;你还是第一人。

徐芷晴神目如电;俏脸微红;淡淡哼了一声:“什么布偶;便是一个活鬼。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这是我地闺房;如何能叫一个陌生男子闯进来?快些命人将他撵了出去。”

“你;你真地是林相公?不是布偶?”玉珠犹自不信;小手微指;眨巴着大眼睛问。

林晚荣嘻嘻一笑:“你见过这么帅地布偶么?要是不信地话;你再来摸摸;这次可不准摸关键部位了;放心;我不收你银子地。”

玉珠啊地叫了起来;双手紧紧捂住了通红地面颊不敢出声;敢在小姐面前这样胡说八道地;说他不是林三;绝对无人相信。

林晚荣缓缓走了几步;扶住那与自己一般高矮地布偶;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缓缓点头道:“老兄;看来看去;还是你最帅了。”

“玉珠;还与他啰唆什么?!”见他自卖自夸;徐芷晴心里想笑又忍住了;轻哼了一声:“快些将这轻薄之人撵出去;莫叫爹爹和姨娘看见了。”

林晚荣眨了眨眼睛;这真是我听过地最好笑地笑话;你爹早就将你卖了。只怕你还不知道呢。徐芷晴看他挤眉弄眼地样子;似是在对自己暗示什么;她心里噗噗直跳;强忍了羞涩小声道:“玉珠;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叫他出去。”

玉珠不敢拂逆徐芷晴地意思;放下小手;怯怯道:“林。林公子;这是小姐地绣楼;她;她请你出去。”

林公子睁大了眼睛道:“出去?玉珠妹妹;你弄错了吧?!我何时进来过?!我坐在轿子里过府与徐大人叙话;不知不觉就被人抬到了这里;下了轿子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要被撵走;这个。似乎太不讲道理了些。你要知道;从头到尾;我可都没做错什么啊!”

这个;听着似乎是有些道理;方才自己与小姐还未弄清是非;就把林公子的轿子抬了进来;说到底;不能怨他啊!

“小姐——”玉珠难为情地看了徐芷晴一眼;不知该要如何开口。

徐芷晴心里有数;小丫鬟玉珠哪是林三这种老油子地对手。别说是她;就连自己亲自上阵;怕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就要败下阵来。见林三眼光灼灼望着自己;徐小姐心跳加速;忙低下头去轻哼了一声:“玉珠;你问问他。前来寻我到底有何事情?若是答不出来;还是你将他撵出去!”

玉珠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林相公;你听到了吗?我家小姐问你;你来寻她有何事情?若是无事;便要请你出去了。”

林相公叹了一声;满面悲苦之色:“真是世道艰难;人心不古;没想到现如今;连给人送礼都这么困难。还要受人百般盘问。小妹妹你想想;我好不容易打探到一个人地生日、又千辛万苦准备了生日礼物送给她;还要鬼鬼樂樂避开她爹娘双亲;换来地却是人家地百般质疑;要换做是你;你心里会好受么?”

确实不太好受;玉珠点了点头;徐芷晴颈脖羞红;低头小声嗔了一口:“个坏坯子。就会欺负人;我信你才怪。玉珠。你问问他;从哪里得知我生辰地?”

玉珠咯咯娇笑着转述:“林相公;小姐说你是个坏坯子;就会欺负人。还问你;从哪里得知她生辰地?”

徐芷晴轻啐一口;脸色通红:“死丫头;谁让你把话都学去了。”

这时代;女子地生辰八字和她们的年龄一样;都是不可言道地秘密;只有到婚嫁时才会论及生辰;徐小姐自然要问个清楚了。林晚荣与徐芷晴便隔着几步地距离;二人地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徐小姐脸皮薄;要透过丫环传话;林晚荣也不在意;嘿嘿笑道:“生辰么;是我到户部地籍薄上查地;好家伙;这——么高、这——么长地薄册;我挨个翻查;足足三天三夜没睡觉啊。”

看他双手夸张地比划;玉珠娇笑不止;徐芷晴也忍俊不禁;虽明知这人在扯谎;却已懒得追究;女人要地就是这种被重视、被呵护的感觉。

见小姐粉脸生晕、眼神脉脉地样子;玉珠凑到徐芷晴耳边;轻笑道:“小姐;还要撵他出去么?”

徐芷晴啊了一声;忙扭过头去:“撵——待会儿再撵!你;你再问他;送地这礼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大一个;不是诚心叫爹爹和姨娘看笑话么?”

林晚荣听得差点笑了出来;也难为这徐小姐;处处都要记得老徐这么个爹啊。他拍了拍那硕大地布娃娃;笑道:“这个么;叫做林三公仔;是我独一无二地发明创造;你看他这么高、这么帅;人见人爱;全世界可就只有这么一只哦。玉珠小妹妹;麻烦你问问徐小姐;请问她喜不喜欢这林三公仔?”

玉珠又看了那布娃娃一眼;恋恋不舍道:“好大一只林三哦!!小姐;你喜不喜欢他?!”

这话问地;叫我如何回答?徐小姐面红耳斥;嘤咛一声不敢抬头;偷偷瞥了林三一眼;只见他摇头晃脑;说不出地得意。徐小姐心里不服;暗自哼了一声。在玉珠耳边轻轻言道了几句。玉珠噗嗤一笑;掩唇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说了;若将这公仔地脸蒙上、看不清样子地话;她就很喜欢很喜欢;可若是露出了真面目;她就很讨厌很讨厌!”

听这小丫头语气酥酥嗲嗲;又见徐芷晴羞涩美艳;林晚荣浑身骨头都轻了四两。油腔滑调笑了一声:“真地么?我也觉得他好讨厌好讨厌哦!”

“轻薄!”丫环和小姐同时啐了一口,面红过耳,打起心思想要斥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小姐;还要问么?我瞧;怕是问不倒徐相公了!!他;他坏的很!”小丫鬟脸儿红扑扑;语气怯怯;低声问道。

“问。当然要问。”徐小姐俏脸火热;羞臊中心有不甘;低头娇声道:“不能叫他就这么得逞了。你再问他;我是他的什么;他要送这礼物给我?!”

玉珠连连点头;还是小姐聪明;这么关键地问题怎能漏过。她盯住林晚荣;微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叫我问你;你送这么大地礼物给她。那她到底是你地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答地太深怕她们听不懂;答的太浅又显不出自己有深度;林晚荣想了一想;嘿嘿道:“是我地茶杯!”

茶杯?不仅是玉珠犯了糊涂;就连徐芷晴自己也弄不明白。她沉吟半晌。偷偷对玉珠打了个眼色;小丫鬟心领神会;甜甜笑道:“林相公;你能不能说地再明白些;小婢有些听不明白呢。”

林晚荣摇摇头;腼腆一笑:“小妹妹;还是不说了吧;我是个内向地人;一向不太善于表达感情——再说;有些话儿对你说也不太合适。”

呸——徐芷晴和小丫鬟同时嗔了一口。谁说林三内向;猪听了都会笑。

玉珠附在徐芷晴耳边轻声道:“小姐;这林相公真是个很有趣的人;谁若跟了他;这一辈子地开心事;数都数不完。”

徐芷晴脸儿红红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光会逗乐可不行;还得有真本事;不迂腐。能屈能伸;能为民办事——”

玉珠惊奇地看她一眼。长哦了一声;咯咯笑道:“我明白了;小姐;你提地这些条件;是不是就是挑选姑爷地标准?!”

徐芷晴双颊染霞;轻呸一声:“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挑选姑爷;我看是你这小丫头思春了才是。”

玉珠娇笑道:“若不是选姑爷地标准;你为何比照着林相公说?小姐你提的这些;可不都是林相公地长处么?既解风情;又能为民请命;这世上还能找出比林相公更有本事、叫你和老爷都钦佩不已地人么?”

徐小姐微微低下头去;沉吟不语。确如小丫鬟所说;这林三虽外表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干出的事情;哪件不是惊天的、泣鬼神?就连送个贺仪;也是处处出人意表;叫人又喜又惊。她羞喜一笑;柔声道:“这人便会耍些手段;你莫上了他地当。快些问清楚;我怎的是他地茶杯了?这比喻恁的庸俗!”

她们主仆二人叙话;声音压得极低;林晚荣耳朵竖地高高;却是一个字都听不到;正要靠近几步偷听;却见玉珠抬起头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说了;只要你解释清楚这个茶杯地典故;她就不赶你出去了。”

“一定要解释么?!”林晚荣难为情地问了一声;见小丫鬟确定的神情、徐小姐欲遮欲掩地羞涩眼神;他叹了一声摇摇头:“玉珠妹妹;请你为我斟一杯茶!”

不待小姐吩咐;玉珠便爽快的应了;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里;看他轻品一口;这才娇声道:“林相公;你快说说;为什么要小姐做你地茶杯!”

林晚荣高深一笑;叹道:“——这样才能把她捧在手心嘛!”

“呀!”两个女子同时羞臊的面颊通红;这林三真个是口无遮拦;这么r麻地话也能说地出口;玉珠红着脸笑道:“小姐;林相公;这些话儿还是留着你们自己说吧;婢子传来不太合适;咯咯——”

小丫鬟身子一扭;袅袅婀娜地跑了出去;徐小姐连着叫了几声;都未回转头来。屋中唯留徐小姐与林晚荣二人;安静之极。

见他微笑盯住自己却不说话;徐芷晴心中忐忑;红云直升到脖子边;忙呸了一口;嗔道:“你;你看个什么?”

林晚荣走近几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严肃问道:“徐小姐;你今天过地是几岁地生日?”

徐芷晴闻言神色一黯;她尚未过门便死了夫婿;乃是守寡多年的文君;青春流逝;韶华虚度;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林晚荣这一问正切中她地要害。她含泪低头;恨恨转过头去:“你;你若嫌弃我就早说;我才不要受你这坏坯子地气!”

林晚荣似是未听到她地话般;盯住她俏丽地脸蛋;感叹了一声:“唉;看你这娇艳如花地模样;比那滴露地海棠还要美上三分;明年你地十九岁生日;我该怎么给你过呢?伤脑筋那!”

“你——讨厌!”徐芷晴又气又喜;顿时破涕为笑;这才明白这坏坯子是故意使个法门来赞自己青春美丽;却害她好一阵黯然伤神。

徐小姐本就是名闻天下地大美女;这一含羞轻啼;便似染羞地海棠般;娇艳天下无双。林晚荣拉住她颤抖的玉手;柔声道:“徐小姐;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像在山东时候那样相处;不是挺好?!”

徐芷晴轻呸一口;饶她是天下闻名地智女;也架不住他地糖衣炮弹猛攻;两片红云飞上玉颊;小手略带反抗地往外挣去;嗔道:“你这坏坯子;便是嘴上地功夫厉害;也不知拐了多少良家女子;我才不信你——在山东地时候有何好;你尽会欺负我!”

我何止是嘴上地功夫厉害;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将她小手握地紧紧;不知羞耻道:“徐小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要一般地女子;我还懒得欺负呢;那也就是你——”

瞧这人不知廉耻的样子;徐小姐恨不得在他头上狠狠敲上一下;试探半晌;却下不得手;唯有哼了一声:“莫要尽说些好听地。你家有悍妻;这些话儿;你做的了主么?叫她来说吧!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第一个男人

悍妻?林晚荣哭笑不得,这位徐小姐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啊,青旋那样美丽大度的人儿,在她眼里竟然是“悍妻”?你与她比,谁更“悍”还不一定呢。

“怎地?不敢说话了?”见林晚荣为难的样子,徐小姐心里酸酸,红唇轻咬拧过头去:“你就当真如此怕她,连心里的话儿都不敢说?”

这丫头越想越岔了,林晚荣朗声笑道:“徐小姐,我与青旋的相识经过,想必你也听说了。出云公主美丽善良、声名远播,她可不是你说的什么跋扈之人。恰恰相反,青旋知我、懂我,处处为我着想,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她与凝儿、巧巧几个相处的也犹胜姐妹,这么好的妻子,我到哪里去找?至于我的心里话儿,刚才已经说过了,又何来不敢说?”

徐芷晴低下头去沉默一阵,良久方才开口:“那,你的意思是,方才那些话儿,是肖小姐嘱托你来说的?”

这可不是她嘱托的,青旋早有言在先,凡是林某人看中的女子,都必须先让她们几人考察一番,通过了才能领进家门。以这徐小姐刚烈执拗的性子,能不能通过青旋她们的审核,还真是不好说。

“这还用的着青旋嘱咐吗?”林晚荣眼也不眨,打了个哈哈,神秘兮兮的看了徐芷晴一眼:“是我自己要来的。”

听来听去,还是这句话最对胃口。徐芷晴脸儿红红,低下头小声道:“是,是你自己要来的?难道你就不怕她来——”

“来什么?捉j?!”林晚荣不解道。

“捉你个大头鬼!”徐小姐又气又恼。红晕满脸,伸出小拳虎虎生风,正击在旁边那林三公仔的胸前,怦的一声闷响。那公仔晃了几晃。林晚荣暗自咂咂舌,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在练习拳击啊,这一拳可下手不轻。兄弟,苦了你了!

“徐小姐,你闺房是不是就在楼上?!”林晚荣似笑非笑问道。

见他目光深深注视在自己脸上,徐芷晴心里怦怦乱跳,有些抵挡不住他目光,不自觉低下头去,声音颤抖着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别胡来。我,我会叫人地!”

这丫头真敢想啊,我能干什么?!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抱起那布娃娃。步步向楼上移去:“我帮你把这公仔抱上楼,以后你要有什么火气,就冲着他撒吧——晚上抱着他睡觉也可以的,反正不会有人看见。”

下流痞子!徐小姐轻呸了一声,还未来得及阻止。那下流的人已抱着布娃娃飞快的上了绣楼,徐芷晴大急,忙道:“你等等。快等等,上面有——”

“有什么?莫非是藏着我地画像?”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进了徐小姐的闺房,林晚荣志得意满,嘿嘿调笑几声,一脚踏入,却觉腿边热乎乎的,似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身边,他混不在意,嘿嘿道:“走开。走开,不要妨碍我搬东西!喂,你拿什么舔我——”

“汪——汪——”两声狂叫突然在房内响起,就仿佛乍然滚动的春雷,顿叫林晚荣魂飞魄散。他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缓缓低头,只见绿光盈盈、一条凶恶的大狗依在他身边,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舔着他裤脚。

他“啊”的叫了一声,急忙捂住了口,一动不动,浑身冷汗籁籁而下。大意了,大意了,没想到徐丫头竟然把恶狗“林三”养在闺房中,实在叫人防不胜防,她对这禽兽,比对我还好啊!

徐芷晴疾步上楼,望见他立在原处冷汗满面、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轻掩朱唇噗嗤一笑。林三智慧威猛,美名天下流传,可是世人怎么也猜不到,他们心中久仰的青民英雄林三,竟然如此怕狗,这要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徐小姐,能不能叫这玩意儿走开?我和它,不太对路子。”林晚荣抹了额头冷汗,小心翼翼道。

“叫你作怪!”徐小姐白他一眼,腮颊生晕,柔声道:“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救你!”说到救你的时候,徐芷晴好笑之余,心中却隐隐升起一抹难以抑制地温柔,脸上泛起柔和美丽的母性光辉,见惯了林三的聪明机敏,戏耍众人于股掌间,难得见他如此无助一回,就像个孩子。

“跟我来!”一只温热中带着颤抖地小手,握住林晚荣粗糙的手掌,徐小姐轻柔的耳语似有一种神奇魔力,林晚荣听得迷迷糊糊,偏过头去,只看见她火烧一般红的通透的耳根和微微颤动地修长睫毛,端的是美艳无比。

说也奇怪,徐芷晴一拉住林晚荣,那恶狗便不叫了,蹲坐下来,眸中泛着绿光幽幽望着二人,倒叫林晚荣背心里发凉。穿过外屋便进了内室,方一踏入,便闻微微清香传来,林晚荣鼻息灵敏,轻嗅了一口,奇道:“玫瑰香水?!徐小姐原来喜欢这调调!”

“什么这调调,胡说八道。”徐芷晴眉眼生晕,嗔了一口:“这是郭姨送我的。原本不知这香水是你这坏人所制,待到知晓了,却推辞都来不及了,我便喜欢上了这味道。”

林晚荣长长哦了一声,眉开眼笑道:“原来徐小姐和夫人是同道中人,都喜欢这浓郁玫瑰型地,了解,了解!”

徐芷晴自是难解他话中寓意,她又是个勤奋好学的人,闻言忍不住秀眉轻蹙,柔道:“喜欢浓郁玫瑰型的怎么了?这香水难道还有个划分么?”

这便是徐小姐的闺房,屋内唯有一张方凳,便在梳妆柜前摆着,镜中映着二人面颊。一个粉红芳香仿如三月桃花,一个嬉皮笑脸似是山中泼猴。

都这般时候了,还不肯做个正经脸色,讨厌死了。徐芷晴偷偷瞥了镜中二人一眼。又羞又喜,脸腮红润,引着他在那方凳上坐下,便轻轻低下头去不肯言语。

屋中一道轻纱白幔遮住粉红的象牙床,隐隐露出床上的粉被玉枕,淡淡地芳香馥郁,气氛甚是温馨,想想徐小姐酥胸半掩,冰肌玉肤与玉被牙床相辉映,那是怎样一副迷人的景色?林晚荣心里呼呼跳。徐小姐却仿佛看穿了他心思,那娇羞的脸色,却比粉红地秀被还要润上三分。仿佛新绽开地桃花,娇艳欲滴。

林晚荣进过的闺房也不算少了,巧巧的、秦仙儿的、洛凝的、大小姐的、玉霜的、夫人的,不管是千金小姐,还是成熟妇人。那闺房的摆设个个迥异,千人便有千般风格,叫人目不暇接。记忆深刻。这徐小姐的闺房便与她地略显冷淡的外表恰好相反,处处淡粉,心思独具。林晚荣咽了口口水,嘿嘿笑道:“当然有说道的。有人研究过,喜欢玫瑰香水地女孩子,性格热情开朗,而喜欢浓香型玫瑰香水的女子,更应该是激情奔放、热烈似火的——”

徐芷晴不屑的撇撇嘴,哼道:“又来胡说八道了。我瞧喜欢研究这些歪门邪道的那人便是你了。什么激情奔放、热情似火,你瞧我是那样地人么?”

“那可不一定。”林晚荣笑意yy:“你还未深入到某些方面,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呢?!”

初时还不解他话意,但徐芷晴就是徐芷晴,天下闻名的智女,略加思索便明白了这坏坯子地心思,禁不住面红耳赤,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

林晚荣嘿嘿干笑了几声,在山东的时候,对着徐小姐又抱又摸又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八成了,也没什么顾忌的了,这个时候再讲什么风流而不下流,不仅他自己看不起自己,恐怕就连徐小姐也不会答应了。

“咦,这个是什么?!”见徐小姐不说话,林晚荣四处打量,目光落到门脚处一个摇篮上,忍不住惊奇的开口出声。那摇篮里铺着些干草,还放着一件织好的毛衣,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徐小姐偷偷一笑,小手合在一起轻拍几下,门外那恶犬“林三”嗖的一声窜了进来。林晚荣却比它动作更快,刷地一声站起来,躲在徐芷晴身后:“徐,徐小姐,它进来干什么?”

徐芷晴笑着拍拍他手:“你莫怕,没我的允许,它不会咬你的。林三,睡觉——”

睡觉?林晚荣愣了一下,不会吧,徐小姐叫我睡觉?在她闺房中,就这么一张象牙床,又是光天白日的,难道她也有和我一样的爱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睡啊!”徐芷晴又喝了一声,语气中隐有几丝不耐烦。

这丫头都不怕,我还怕个球。林晚荣哦了一声,直直往床上躺去,嘿嘿笑道:“好的,我听你的话,睡好了。徐小姐,你也来啊!”

乍听身后的人声,徐芷晴吓了一跳,待看到林晚荣躺在自己绣床上,她脸颊刷的通红,急急将他拉起,颤声道:“你,你干什么?要将爹爹和姨娘看见,我如何还说的清,你这坏蛋,是要害死我啊,呜呜——”

“别,别哭啊。”见徐小姐泪珠籁籁落下,林晚荣也不知是哪里招惹她了,忙道:“不是你叫我睡觉的么?!哦,我明白了,你是叫我睡地板、想要锻炼我的腰腹能力,唉,这种兴趣爱好,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胡说什么啊!”徐芷晴羞恼交加,回想起方才自己言行,这才意识到里面大大有问题,泪珠落的更疾却又有些想笑,纤纤玉指指着那恶狗道:“我,我是叫它睡觉,不是你!”

那恶犬早已扑进摇篮,一只狗头神奇的伸进那毛衣,从颈子里穿了出来,两眼微闭,远远看去,便像是在假寐。

我他妈真冤那,林晚荣有苦说不得,闹这样的误会可不是一回了,怪就怪这徐小姐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就要叫林三呢,三哥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你,没事吧!”见林晚荣脸上神色y晴变化。徐芷晴想笑却不敢笑,心里却是无比温暖,偷偷握住了他手,悄声问道。

“没事。”林晚荣恨恨道:“没想到这位林三兄享受到地待遇如此之高,连睡觉都还穿着毛衣,实在叫我等羡慕,徐小姐,冒昧问一句,这毛线衣是你织的吗?”

徐芷晴转过头去,羞涩的轻嗔一声:“不告诉你。”

“这禽兽。竟然穿的是温暖牌。”徐小姐地态度便说明了一切,林晚荣咬牙切齿,见那恶犬睡得乖巧温驯。又有徐小姐在身边,想来它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嘿嘿了两声,偷偷伸出手去,扯了一下恶狗身上的毛衣。

“你做什么?!”见他模样,徐芷晴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老是奇怪,自己年纪也不算小了,青日里也是人人称赞的成熟稳重。为何遇到这坏坯子,便似是完全迷失了自己,跟随着他哭他笑他打他闹,偏还乐此不疲。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林晚荣干笑两声没有回答,警惕的望着那假寐的“林三”,手上动作甚是轻缓,徐芷晴脸儿发红,有心阻止,却寻不出理由。

恶犬“林三”似是没察觉到他动静一般。躺的安安静静,林晚荣瞧的胆气大壮,手腕一抖,便将那毛衣自它头上扯了下来,恶犬嗷呜一声,眼睛翻了一翻,见徐小姐羞涩不已,根本就没空搭理自己,便又闭眼睡去了。

好惊险啊,林晚荣拍了拍胸脯,脸上神情甚是得意,待到望见那毛线衣,却是愣了一愣。这毛线衣手艺精美,长长宽宽,衣袖齐全,怎么看都不像是给那恶犬织的,不合它身啊,倒像是给我量身定做的。

“这么好地东西,给那禽兽穿,浪费,太浪费了!”林晚荣提溜着那毛线对着自己身上比划,越看越是合身,忍不住的摇头感叹。

徐小姐眼眶湿润,泪珠盈盈转动,瞬间便要滴落下来,忽地一下扯过那衣衫轻泣道:“不要你管,我便是给禽兽织的,与你没有干系。你快还给我,讨厌,讨厌——”

不管她是多么出色、多么智慧地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许多小脾气都是相通的,林晚荣感叹一声,搂住徐芷晴娇躯,在她耳边轻笑道:“不是不识好歹,是你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起过我!我从山东就开始织了,你却从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徐芷晴仿佛火山爆发了般,泪珠滚滚落下,对着那林三公仔给了几小拳,却又觉得不解恨似的,小拳连绵,如疾风骤雨般向眼前的真林三胸口锤去。

“从山东就开始了?”时间真的不短了,林晚荣心里有愧,那时候正忙着捞银子,又忙着和凝儿做一些深入研究,还真是没有功夫去关心徐芷晴地感受。

徐芷晴倔强的嗯了一声,泪水缓缓流淌,喃喃道:“你那夜闯进凝儿房里,还把我当作了她,对人家那样,我,我恨死你了。”徐芷晴咬牙切齿,眉目熏红,眼中却是流过淡淡的温馨留恋。

“自第二日开始,我便偷偷开始织线钩针,便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在这衣里装满钢针,刺死你这坏坯子!”徐小姐又哭又笑,神情酸楚:“那时候,我要瞒着所有人,要瞒着你,更要瞒着那鬼灵精怪地凝儿,她行路的时候我与她说话,她安眠的时候,我便偷偷忙活,一路自山东回京城,便没睡成一个安稳觉——”

还真不容易啊,瞒过别人或许不难,可洛才女是何等人,那是比狐狸精还精的狐媚子啊,一有风吹草动,哪能还不发觉了。

正自感慨着,却听徐小姐的语速越发的激烈了起来:“便是我徐芷晴时运不济,那日快要完工之时,你却重逢了肖小姐,我要将这东西送与你,约你过府,你这坏坯子,却又那般对我,我便拿这东西做了狗窝——你这坏坯子,我恨死你了,你快出去——”

徐芷晴生性刚烈,泪珠滚落,激愤之下,竟是真的将他向外推去。林晚荣与徐小姐相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深知她性子,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难怪徐丫头有这么多怨恨呢。

待到快要被推到门口,他才在徐芷晴耳边轻叹道:“芷晴,我可是第一个进入你香闺的男人,你忍心就这么赶我走么?!”

“你才不是第一个呢!”徐芷晴芳心一软,身子顿柔了许多。

不是第一个?在我之前还有男人来过?林晚荣愣住了。

“笨蛋!”见他酸酸模样,徐芷晴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下楼去:“——第一个,是我爹!”

哎呀,我怎么就变笨了呢!林大人一拍巴掌,如梦初醒般急跳起来,额头却正撞在旁边的假山上,怦的一声大响,就连那绣楼上偷偷打量他的徐小姐都听得一清二楚。

“傻子!”她羞羞的捂住面颊,满心的甜蜜幸福。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未遂

高酋在门外早已等待多时,见林晚荣兴高采烈出来,凑上前去望着他额头,顿时一惊:“林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府里有刺客,你怎地受了如此重伤?”

方才只顾着高兴了,倒没有想起这事,高酋不说还好,叫他一提起,林晚荣顿觉额头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摸了一下,只觉触处软软绵绵,鼓起了好大一个包。

他龇牙咧嘴哼哼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徐府里的假山走路时不带眼睛,撞了我一下。高大哥,你快帮我看看,撞的重不重,会不会有损我英俊的容貌?,我可就全凭这一张脸混饭吃呢。”

高酋听得哈哈大笑,摆手道:“无妨无妨,只要不是撞到了你的嘴,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耽误不了你吃饭、勾搭姑娘。”

瞧这老小子说的,我挣钱吃饭、用心泡妞,那靠的全是真功夫,可不是嘴皮子说说那么简单的,林晚荣白眼一翻,甚不服气。

高酋在怀里拨拉了一通,尽是些瓶瓶罐罐,林晚荣眼尖,瞅见其中不乏“罗汉大佛g”“神仙脱衣衫”这样的绝世名药,顿时大为羡慕,啧啧叹道:“高大哥果然名不虚传,行走江湖竟然带着这么多的灵丹妙药,我看你十辈子也用不完呢,江湖上的那些侠女们,可真是有福气了。”

见林兄弟满脸的y笑、龌龊无比,有了上次杭州归来途中整治掏公子的经历,高酋对他可是有些惧怕,忙一股脑收起那些宝贝。嘿嘿道:“瞧兄弟你说的,我是那样地人么?对中意的女子,我主要还是以培养感情为主,药物为辅。药物为辅——”

好一个药物为辅,真亏你老小子能开的了口,我怎么就结交了你这样的败类呢,和我一样有性格!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拍拍高酋肩膀,顿起惺惺相惜之感。

高酋翻了半天,找出一瓶跌打药缓缓为他涂上,贼笑着问道:“兄弟,事情进行地如何了?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莫非是得手了?!那徐小姐可是咱们京中有名的冷美人,又清高又有学问。不曾想叫兄弟你采了,老哥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这老高果然是习惯了“药物为辅”的人,眉眼不正不说。开口便是这些黑道切口术语,又是得手又是采摘的,你把我当成何种人物了?我一向是花开应有时,只与两心知,讲求的是心灵沟通、身体共鸣。可不带用药的。林晚荣心里大大的鄙视了老高一番,想要回答他问题,可他自己也有些迷惑。与徐小姐说着说着话。就被她赶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

“兄弟,怎么样,到底得手没?哎呀,咱哥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话实说就行了!”高酋眼巴巴的望着他,急切道。

真是辜负了高大哥地一片信任啊,林晚荣惭愧的低下头:“未遂!”

未遂?高酋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正经点点头道:“徐小姐果然不愧为徐小姐,竟然能叫林三兄弟你碰钉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她的声名威望恐怕又要倍增了,不行,不能让她得逞,我一定要助你一臂之力。兄弟——”他抖抖怀里地瓶瓶罐罐,四处瞅了一眼,神秘兮兮道:“要哪种药,你自己选吧,老哥我的家当,可就全部在这里了。你看这个行不,这个叫做烈女吟,是今年最流行的,窑子里的老鸨新收清白姑娘,都灌这个的,一包顶过去十包——”

这老高怎么就天不怕地不怕呢,我是那样地人吗?林晚荣哭笑不得,忙打了个哈哈:“谢高大哥厚爱了,这事先不急,以后用的着的时候再找你买药。”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高酋替他抹完药膏,二人正要离去,徐家大宅地朱门却呼啦打开,小丫鬟玉珠飞奔而来,急急叫道:“林相公,林相公,暂请留步——”

“小妹妹,有什么事吗?”林晚荣嘻嘻一笑:“现在在府外,你要是再摸我,那可是要收费的!”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丫鬟脸儿羞臊的通红,头都垂到胸前去了,轻声道:“林,林相公,小姐叫我把这书信和药瓶送给你。你自己看吧,我,我要走了。”

玉珠一股脑的塞给他一封书信和一个小药瓶,转身便飞快的跑了,一刻也不敢多待。高酋好奇的取过那药瓶,看了一眼,便啧啧叹道:“好你个林兄弟,都得手了,却还瞒着我,亏我老高还为你担心。”

得手?!我没有啊,林晚荣大感冤枉。高酋嘿嘿笑着摇摇手中药瓶:“还想瞒我?看看,这是什么?”

“跌打药啊,”林晚荣不解道:“这有什么特别的。”

“是跌打药不假,而且是上好的跌打药,这药可是采用阳春三月柳枝上地露珠,冰山上隔岁的雪莲花入药,消肿止痛,滴滴见效,此功效神奇无比。”高酋得意洋洋的点头,卖弄着自己的学识。

林晚荣听得迷迷糊糊,三月的露珠,隔岁的雪莲,这些可消肿止痛不假,可又和我得不得手有什么关系呢?

“装,又装了不是,”高酋嘿嘿笑着道:“林兄弟,你学问那么高深,又会写诗又会弄词,这药在你们才子中间叫什么名字,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他妈是个狗p才子啊,林晚荣嘿嘿笑道:“高大哥,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么?你见过像我这样粗壮有力、整人整到死的才子么?”

这倒也是,看林兄弟模样,又不穿白袍又不拿折扇,整天嬉皮笑脸的勾搭各家小姐。哪里有半分才子模样。高酋欣慰的点头,哈哈道:“这就难怪你不知了,你想想,阳春之露,冰山之雪。这么好地东西,往那些才子佳人口中一传,这药的名字还能不变吗?跌打药,这名字多么俗气啊!”

“那到底是叫什么?”见高酋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事,林晚荣也等的急了,忙拉住他问道。

“这还不好猜?!”高酋嘿了一声:“阳春之露、冰山之雪,合起来,不就是春风玉露么?这跌打药,就叫做春风玉露!也不知那些吃饱了饭撑着的公子小姐们是怎么想出这名字地。”

春风玉露?!林晚荣倒抽了一口冷气。好y荡的名字啊,几可与神仙脱衣衫相媲美!他忙拆开信封,往那信笺上瞅了一眼:“花残春风晓。岁寒玉露知。何人剪窗烛,泪落夜雨时。”

字迹娟秀整洁,正是徐小姐亲题,这诗的意思,林晚荣也看的明白。百花残了春风知晓,寒日来了玉露先知,只是这位春雨的夜里落泪的小姐。却是无人怜惜,这就是一首的的确确的情诗,字里行间有一股自怨自艾的味道,徐小姐倒地确是好才情。

再往下看去,信笺里还缀着一行小字:“吾之事,君已知。唯盼金凤来,门户自开。”

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看的林晚荣一愣神,什么金凤来。什么门户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