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张落叶(1/1)

这是条发达的街道,路上行人匆匆忙忙,为生计所奔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麻木。

而这些路人每次经过一个角落都会加快速度,唯恐看到这个角落的情况,也难怪他们如此,这个角落被破旧铁锈的铁栏围住,藤蔓遍布,而铁栏内,一半的荒土上坟头乱堆,甚至不少乌鸦跳落在坟碑上,透着一丝可怖的气氛。

除了这片荒土,当中还有一间破败的教堂,门窗脱落,蜘蛛网遍布,灰尘遮掩,依稀可以辨别昔日的繁华。

‘嘟嘟~~’

一辆宝马行驶过来,在荒败教堂后一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被强行推了出来,跌坐在地上,手皮都刷损,小男孩脸露一丝痛苦,用舌头舔伤口。

这小男孩长得十分俊俏,长有一头惹眼之极的白发!

车门上走出一个十二岁左右的胖子,胖子向小男孩做了个鬼脸,刚才就是他一把推出小男孩的,他口中嚷嚷道:“妈,爸,落叶这个冒失鬼,摔倒在地上了。”

前座车门打开,走出一对夫妇,身穿华贵,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人,那丈夫也是个胖子,妻子长相丑陋,但却一副高傲的摸样。

丈夫冷冷地盯了那白发男孩一眼,口中骂道:“没有死的话,还不给我站起来,在这里给我丢脸!”

那妻子疼爱地摸了摸胖子的脸,疼爱道:“小洪啊,今天你生日,妈妈在寿乐酒店定下酒宴,到时候请所有亲戚过来,让他们看看我家小洪是多么的宝贝,你说好不好?”

胖子小洪一撇嘴,似是不满,口中道:“我才不管什么亲戚的,我要好多好多的生日礼物,多到一间房都装不下,我还要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妻子笑道:“这个当然啊,我的宝贝,你还赖在地上干什么,还不给我过来拿行李,真以为自己是公子爷?”妻子忽的对着地上的白发男孩喝道。

白发男孩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走到车后箱,取出一大堆的购物袋,两只手都挂不满,连脖子都挂上,但由于这些礼物都很重,白发男孩脸色有些苍白,但咬牙拿着。

“好耶,我有很多东西吃!”胖子小洪忽的欢笑起来,接着跑到白发男孩身边,猛地一推,男孩一下子撞在车身上,他本就身上挂着重物,这一下重击,让他直呲牙,怒视那个胖子小洪。

胖子小洪看到,口中叫道:“爸爸,落叶的眼神好可怕啊!”

白发男孩一惊,想要低下头却是来不及,那丈夫看到白发男孩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头一震,忽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白发男孩一张脸肿了起来,丈夫怒道:“下次再看到你这样看小洪,非得撕了你。”

白发男孩低着头,声音颤抖,道:“对不起,舅舅,舅母,下次我不会了。”

丈夫和妻子,带着胖子小洪在前方走着,那胖子小洪不时转头露出鬼脸,白发男孩提着沉重的礼物,默默跟着他们身后,双眼中满是愤恨与悲伤。

这个白发男孩名叫张落叶,那丈夫与妻子分别是张冬、朱兰花,是张落叶的舅舅与舅母,而那胖子小洪,名为张洪,是张落叶的表哥。

张家发源很早,可以追溯到东汉时期,而他们的祖上,张陵,曾创下‘五斗米道’,被后人称为张天师。

作为张天师一脉传至今天,仅剩下这张冬一脉,当然其他支脉也是有很多,就如他们所处的这个小镇,名为张家镇,是托了张天师的名气,成为了旅游景点,从而带动了经济,所以在这个小镇,张冬的身份地位甚至比镇长的话语还有重上几分。

张冬有一个姐姐,名为张梅,很多年前,跟着一个男人离家出走,之后几年,忽然传来她身死的噩耗,而她唯一的儿子,就是这张落叶,当时是婴儿状态就放在张冬的门口。

张冬他们对这张落叶很是不好,经常虐待,毒打他,如果不是他们是张落叶仅余的法律监护人,他们一早就把这孽种扔出门外了,当初张梅离家出走,差点气死父亲,所以张冬对这个姐姐很是不满。

“呼,终于回到家了!”胖子张洪很高兴,打开冰箱,就取出一盘蛋糕,顺手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朱兰花脱下外衣,吻了张洪脸上一下,笑道:“宝贝,我们5点就要出发,你等一下记着换洗一下。”

“行了,行了,我记得啦。”胖子张洪很是不满,挥了挥手。

朱兰花这才回头,才刚好看到张落叶提着那些礼物走了进来,骂道:“你是猪吗?一点东西都拿这么久?一看你,我就想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母亲,都是下贱的货!”

“不准你说我母亲!”张落叶脸上发怒,一把把那些礼物扔在地上。

朱兰花看到张落叶不同于普通小孩该有的愤怒表情,顿时还想说什么,那张冬在一旁怒叫道:“你是什么态度跟你舅母说话?不是我们,你一早饿死街头!给我滚回你的房间,明天之前不许出来,今天没有你的晚饭!”

‘啪!’

张落叶回到他的房间,用力关上房门,倒在床上,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滑落,无声地哭泣起来,所谓的房间,是厨房后面的一个小杂房,每次厨房煮饭,房间里面都会被白烟包裹,那胖子张洪经常就偷偷在厨房烧东西,让那些浓烟熏得张落叶不能睡觉。

外间,依稀可以听到那朱兰花喋喋不休地骂声,和张冬的声音,张落叶感到很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生在这个世上,他感到如果真有上帝的话,他一定被上帝所厌恶,不然的话,是不会给他一个这样的出身,让他饱受痛苦,要知道他才不过十岁的孩子而已,这个阶段的孩子,哪个不是在父母亲的疼爱之下,撒着娇么?

越是乱想,张落叶越是感到委屈,他感到之前被张冬打的脸,生着痛。

妈妈,落叶好痛苦啊!为什么你要生下我啊?

他想到很多,舅父家人的虐待,让他很是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孩子都长着一头漂亮的黑发,而他却偏偏长着一头白发,医生们也很疑惑,你看他也不是白化病,怎么会长着一头白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局部性白化病。

邻居家们的孩子不知道白化病,甚至一些父母很迷信,说张落叶受到了诅咒!这可是21世纪,科学时代,真难为他们会产生这样的思想!

那些孩子们都叫他‘白发妖怪’!因为他长着一头老年人才有的白发,一些孩子甚至每次见到他都用石头砸他的脸,拍手欢笑着。

脑中有些昏沉,他不禁看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相框,那里放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铅笔画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张落叶朦胧中看到的母亲身影所画,他把相框抱在胸前,曲着身子,渐渐有些昏睡起来。

半响,门外忽的响起张冬的话语,其冷道:“落叶,我们现在出去参加酒宴,你给我好好看着家里,不要乱走!如果我回来发现,屋中厨房少了一样东西或者被弄乱一样东西,你自己看着办!”

张落叶敲了敲桌子,算是回答,没有理他,那张冬冷哼一声,就传来脚步声远离的声音,良久,外面的大门被关了起来。

张落叶继续昏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惊醒了过来,满头的大汗,他做了个噩梦,门中,他看到一个白衣长发女子在向他招手,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那长发女子披头散发,身上的白衣松松垮垮,给人十分可怖的感觉!

张落叶不断喘着气,眼睛睁得大大的,背上感到冷飕飕,看了看闹钟,指针停在8点,没有再动,不知是没电的缘故,还是突然坏了。

张落叶拿起闹钟,扭了扭,把电池取出再放上,但闹钟还是没动,不禁自语道:“难道坏了?也不知现在是晚上8点后多少时间?舅舅他们回来了吗?”

张落叶落下床,不知为何,总感到心中慌闷之极,很是不舒服,目光不觉看了桌面的相框一眼,这一看,惊得他一下子向后跌坐,把一张椅子牵翻在地上!

他竟看到那张相框上的母亲自画像,竟然变成刚才噩梦中那个如同鬼魅的白衣长发女子!

天啊!这是……..

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而已,此刻惊得抱着头,全身发抖,口中不断念着‘阿尼陀佛~’,这是和尚颂的话语,他此刻胡乱念叨,想要自己得到‘安全’。

就这样过了半响,张落叶小心地抬起头,他看到那相框还是那张自画像,根本就不是什么白衣长发女子,不禁松了口气,此刻才发现,身后的衣服因为被惊出来的汗水所浸湿,紧贴在后背上!

刚才到底是?张落叶很是疑惑,不管怎样他心情略微恢复过来。

‘咳咳咳……’

门外忽的一股浓烟涌了进来,张落叶捂着嘴巴,不断咳嗽,肯定是有人用了厨房。

张落叶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张洪的恶作剧,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厌恶,但马上他发觉到一件事,房门外没有一丝灯光映照进来!

用厨房不可能摸黑的,张落叶走到门前,侧耳倾听,居然听到铁铲在铁锅上划动的‘铮铮’之声,到底是谁在用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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