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1)

跟在她后面的孟妈,感觉到脖子后面一股冷风,随后被人夯了一棍子,闷声倒地。

乔若初进门看到地上的惨状,蹲下去想抱住余姨太,还没伸出胳膊来,就被人从后面打昏了。

施曼曼不疾不徐烧上大烟泡,给余姨太抽上两口,她才算安静下来。

“孟妈,孟妈呢?小姐,初儿,你怎么晕过去了?”

惊恐中透过烟雾,她看到了许真希又丑又恶的嘴脸。

“姨太太。”他手里拢着一堆福寿膏,“你要抽这个,我有的是,听我的,这些,都是你的。”他在余姨太的面前晃了晃。

余姨太看着倒地不醒的乔若初,想要鸦片,又怕他打女儿的主意,左右拿不下心来。

“到底......要做什么?”

许真希渺了一眼地上的乔若初:“让她吸上。”

余姨太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施曼曼拍拍她的肩膀:“抽口烟而已,又不是破她的身,放心,我的表侄女,我还是会照顾的。”

许真希对手下的贼使了个眼色,他们便拖着余姨太和乔若初去了一楼的密室。

这一间房本是施家老太爷用来藏宝物的,对外没有窗户,门也开的极其隐蔽,加上年岁久远,不了解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里面的道道。施曼曼也是小时候在这里玩过,知道这么个地方,现在正好用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余姨太和乔若初被扔了进去,许真希扔给她一盒鸦片膏:“想办法让她上瘾,或者你戒了。”他恶毒地说。

密室门很厚重,关上去里面办丝亮光都没有,她们在里面喊,外面都听不到。

余姨太借着大烟明晦的光想把乔若初抱起来,可她太虚弱了,根本拉不起女儿来。

下午万映茹有些想乔若初了,电话给唐谷副官让把她带过来,可等到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唐谷也没接到乔若初,他慌了神了,去学校里问,学校的值班员说她下午半晌的时候就被家里人给叫走了,好像有急事。

唐谷副官四下里找到暗中保护乔若初的弟兄,谁知道他们两个人看着乔若初在上课,想着她也不会出来,就出去喝了一杯小酒,并没有注意到半晌谁叫走了她。

他连忙开车去了乔家,家里静寂寂的,乔青崖不在家,也没有乔若初的影子。

孙妈听完情况后连忙说可能在余姨太家里,唐谷带着她去了余姨太临时住的地方,上上下下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发现。

唐谷叫了两个人监视这里,赶紧回去吩咐手下全城找人,还给林君劢去了电话。

恰巧这天林君劢没打算回相城,宋玉汀家里请客,他被宋嫣琦缠住了,一时唐谷并联系不上他。

直到晚间他将要醉了,副官才把他送回去,一进门就听见家里铃声催命似的鸣叫。

预感不好,他马上清醒几分抓起了电话:“参谋长,太太,出事了。”

唐谷的话还没说完,他拎起枪叫上贴身副官连夜开车从杭州往相城赶。

一路上,魏同生奔命似的开车,进入相城郊外的时候,车子底下突然一声巨响,连人带车被冲翻了,还好之前的车速快,不然,连人带车肯定顷刻间就被炸飞了。

魏同生头部撞在方向盘上,血流不止,林君劢和周玉成肘部腿部都有伤,其它几名副官也不同程度见了血。

还没等他们查看完伤势,子弹就打过来了,林君劢第一个冲出车门,黑暗中靠耳朵辨别枪声的方向,指挥属下朝那边开火。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找她

这本是徐鸿声和许真希设计好的,以乔若初为诱饵,徐鸿声带人在林君劢回来的路上设伏,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林君劢只带了几名贴身的副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靠着汽车的掩护,一步步往后面退去,可怕的是,他们带的子弹并不多,已经死了几名副官,魏同生和周玉成身上都中了子弹,林君劢身上也被弹片刮伤几处,再打下去,估计要排队去见阎王爷了。

千钧一发的生死时刻,沈儒南的人从后面赶过来了。他们本以为沈司令听说林参谋长连夜回相城只是不放心,让他们跟来例行公事而已,没想到,这么巧,林君劢还真的遇上刺杀了。

他们全是精兵悍将,片刻功夫,就把徐鸿声的人收拾得逃的逃,死的死,徐鸿声后腰上中了一枪,保命要紧,逃走了。

一回到相城他就坐到了办公室里,安排手下人连夜去找乔若初的下落,如果明天上午找不到,他只好亲自带人去把徐鸿声抓了,一命换一命。

天快亮的时候还是没有乔若初的消息,更痛心的是,徐鸿声跑了,并不在相城城内,他的手上一点筹码都没了。他让唐谷副官把昨天的情形叙述一遍,听完他说:“去施家老宅。”

里面没有电灯,副官们打起高瓦数手电,一点人影都没找到。

昏睡中乔若初感到房子墙壁的震动,知道有人来了,她拼命喊,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就在他们脚下。

漫无目的地找到中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林君劢让人去抓许真希一伙儿,他手里没证据,只是想此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许真希没想到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徐鸿声的人竟然失手了,心里有点虚,表面还是一点都没露出来,做了那么多恶贯满盈的事儿,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林长官的人,小的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这您放心,绝对放心。”林君劢盘问了半天,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就把他放了。

到了晚间,施曼曼摸黑过来给乔若初送饭,施家老宅子后面朝着巷子拐进去很深处开了个小角门,别人看不到,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溜了进去。

余姨太的烟瘾犯了,正在里面抱着头撞墙,乔若初虚弱的拦不住她,被她抓得脸上手上全是血痕。

“我的宝贝外甥女,来,抽一口,抽一口。”施曼曼阴险地看着乔若初。

乔若初别过脸去,不理她。

余姨太上去抢,被施曼曼踢了一脚,倒在地上哇哇乱叫,乔若初服下身去护住她。

”她再不抽上,会死掉的,会脱瘾的,死的很痛苦,可怕,你不抽,就看着她死去吧。”施曼曼把烟嘴放在乔若初的嘴边。

“初儿,求你了,救我,救我......。”

乔若初迟疑了一下,抓起施曼曼的烟袋,使劲吸了一口,猛地抖肝抖肺地咳嗽起来。

可是来不及了,烟气大约是进了她的血液,一种轻飘飘如驾云般的感觉涌上来,她欲拒无力。

“宝贝,你会爱上它的,就像男人弄你那样舒服......。”

昏昏沉沉中,她在心底呼唤着他,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每次你都会来的......

林君劢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阖眼了,开始还是他手下的弟兄在找,后来他亲自找,还是没有蛛丝马迹。他捏着从施家老宅地板上捡起的一根头发,放在唇边轻嗅,召唤她的气息。

许真希原本的打算是徐鸿声那边干掉林君劢,或者至少让他受个重伤,抽不出手来管乔家的事儿,他才好祭出乔家母女,威逼乔青崖把东西交出来。

徐鸿声这只老狐狸骤然失手,凭他手下的几个人,断然是不能明着和林君劢作对的,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甘心就此放手,再说了,乔家母女一旦露面,林君劢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暂时收手,让乔家母女饿死在里面算了。

一张芙蓉面在脑海里闪过,许真希啧啧摇头,太漂亮了,如果能享受一次,这辈子算不白活。

“曼曼,晚上我跟你一起去看那娘俩。”

夜色一罩下来,他就闪进施家老宅子后面幽窄的巷子里,似探墓般在四周寻摸许久,攀树钻墙,猴子般快的进到了老宅的密室外面。

“你在外面等着。”

施曼曼酸不溜丢地,“哼,谁不知道你惦记着里面那小贱妇。行,我给你扒开她的腿,成全你。”

他们的脏手推开门,里面没有动静,火光一照,余姨太和乔若初倒在缩在地上,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死了。施曼曼踢一脚乔若初,像对死狗那样,有了点动静。

余姨太醒了,“给我抽一口,抽一口……。”

许真希嫌恶地把她踹到一边儿,走到乔若初跟前,大烟袋往旁边一扔,去摸她的脸。

闻到来人身上的恶臭,乔若初遽然把身体蜷成团,往旁边滚去,许真希恼羞成怒,双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余姨太见了这一幕,上前抱着他的腿哀求,“不要,不要,……。”

施曼曼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摔去,她用脚缠住许真希的后腿:“求求你了,不要碰她……。”

许真希往后踢了一脚,余姨太挣扎了两下,直直地躺到了地上。

“晦气,他妈的……。”

他双手压住乔若初的胸口,“死前让老子快活快活……。”乔若初感觉不到痛,她想自己大约是要死了。

“君劢,君劢……我要去了……。”

听到“咚咚咚”砸门的声音和枪声,她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像被人抽干了血的小狐,除了一口气没咽下去,其他全离开了人间。

恍惚中她听到余姨太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听见庶母的呼救,拼命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哀求:“君劢,别开枪,别开枪……。”

他的胳膊一震,“噗”的声,传来子弹钉进皮肉的声音。大约是没打中要害,后面有人补了两枪,两颗子弹钉进血肉之躯。

伴着刚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腥味,乔若初听到“初儿,初儿……。”断续的声音,一口气一口气往外吐,后来绝了。

乔若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过去,却被人死死箍住无法动弹,一下子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乔若初发现自己穿着软软凉滑的睡裙,躺在枫林公馆的大床上,眼皮沉沉的睁不开。

第一百四十六章 染毒

“人在饥饿和痛苦的时候沾上这个,最容易上瘾。”她听到有人说话。

“才两三天,不难戒掉吧?”

“罪肯定要受。”

又迷迷糊糊睡了几天,醒来时皮里肉里又痒又痛,如蚂蚁在爬在咬,一会儿就折磨得她大汗淋漓。

“若初,你还好吧?”

听见林君劢叫她,乔若初手到处乱抓,摸到他的手,把脸紧紧地贴上去。“你来救我了……。”她在他掌心滴下滚热的泪。

“若初,没事了,这回是我大意了,那几个没用的丘八,已经被毙了,以后再没有人敢动你的。”他扭开了床头灯。

乔若初看见他衣衫整齐地坐在床边,眼中遍布红色的血丝。

“我庶母呢?”睡梦中她好像看到余姨太满是血,在血光里笑着唤她的乳名。

“死了。”

“你开的枪?”

“人死了,谁开的枪都一样。”

浑身的痛痒吞噬她的理智,想投进林君劢的怀里,又惧怕的很,只好把自己的腿蜷到胸前,抱着头忍受非人折磨。

“呜呜,难受,我想吸一口,吸一口……。”

“忍忍,他们逼你抽了三天大烟,才三天,忍忍就戒了……。”

林君劢把蜷成团般的乔若初抱在怀里,想缓解她的痛苦。可是没什么用,她越来越失控,抓了他又去扯自己的头发。

“君劢,我受不了了。给我点福寿膏了,给我点吧。”乔若初趴在他怀里乞求。

“若初,你再忍忍,那东西会害死你的。”林君劢用力搂着她,心如刀绞。

乔若初声嘶力竭地挣扎着,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我把身子给你,给我点福寿膏吧。快呀,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