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1)

我呆在那里,木槿湾边千丝万楼的杨柳隨着春風柔情地拂着水面,一个红发少年,玉冠锦袍,流苏缨络,鹤纹玉偑,衬得他如健树骄阳迎风而立,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拿着一卷詩集,以面前那棵柳树干上的一只天牛为目标,眼神笼着朦胧诗人的光彩,他宽大的袖袍随风鼓起,翻飞,然后他缓缓回过头,深情而緩緩地說道:“木丫头,你来啦。”

我承认,他那酷酷的pose摆得很好,基本符合了那个时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美男子意境,然而唯一的败笔,是他手中的那本詩集—拿倒了。

我忍住笑意,知道他故意作样子吸引我﹐心中自然洠в猩业臍猢o也放心了﹐慢慢走過去﹐一本正經地福了福﹕“玨少爺好。”

他冷哼一聲﹕“你來作什麼﹖不是忙着祠候你那瘸子少爺吗﹖”

嘿!好大的醋味,我笑道:“上次惹珏四爷不高兴了,木槿心里不安,过来看看少爷。”

他别过头,又冷冷一笑:“本少爷只爱江山,自然不会被一个女人伤到。”

好!颇有王者之风,一定又被果尔仁洗过脑了,我等着他再说什么,他却潇洒地临风坐在太湖石上,继续保持着帅帅的样子,也不说话,我一时想不出说些什么,只好搔搔头:“少爷既没什么事,那木槿就先回去了。“

刚转过身,一双猿臂从我身后将我环住:“别走,木丫头,别走。”

我心中一松,侧过脸,唇无意间滑过他的脸颊,我的心一阵狂跳,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柔声道:“木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我,一定会来看我的,你,你别走。”

我心中仿佛有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变得异常柔软,我低声道:“我不走,四爷先放开我吧。”

他的酒瞳绞着我,却慢慢依言放开了我。

我的脸一阵发烧:“今儿来,我还给少爷带了一样东西。”

我拉着他坐回刚才的太湖石上,我从怀中掏出一本诗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些唐宋名家的诗词集,不过都作了特殊处理。

果然一开始他明显地兴趣缺缺,但碍着我的面子,勉强挂着笑,我拉过他的手,轻抚在满是针孔的页面上,然后一个字一个念给他听: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我最喜欢的辛弃疾的青玉案…………不过是花氏傅立叶盲文版,他的眼神先是疑惑,然后有些冰冷的恼怒。

我依然对他竖定地柔笑着,抓紧他的手,一字一字轻轻地,更缓慢读来,他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后来越来越明亮,看着我,充满了一种复杂的喜悦和激动。

而我的心才放下来,很高兴情况比预期的要好得多,他不但没有被激怒,而且接受了我的帮助。

当我念完青玉案,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有些痴迷地说:“木丫头,这首词作得真好,是你作的吧…。。”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这么老实天真的孩子面前,我实在撒不出谎来,便但笑不语,他又摸着那首词一会,跟着念了一会儿,说道:“木丫头,你真聪明,想出这法子来,难怪果尔仁说你机敏狡诈,城府既深﹐口蜜腹劍……。”

唉?!你在夸我,肯定没错,可这果尔仁是在骂我吧!

只听他喃喃说下去:“这首词说得对,有些人你一直在找啊找,急得你晚上睡不好,吃不香,练武时候也老走神。。。。。。其实那个人就在你身边,一回头就看见了,我明白了,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木丫头,原来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抬头,迎上他明亮的眼,原非珏,这个孩子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果他能有一天和我一样看到这世间的美景该多好?

我在那里暗暗想着,而他却快乐地起身,郑重地把我送他的诗集放在怀里,然后拉着我的手说:“木丫头,我喜欢你送的东西,我也送给你一样东西。”

没等我回话,他单手拉着我飞快地跑起来,我一开始还能跟上,后来,他越跑越快,拉着我就跟扯着一个破布娃娃似地满山跑。

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我只觉满头满眼地小鸟乱飞,若不是他扶着,早摔在地上了,鞋丢了一只,早上精心梳的发髻早散了,我索性把头发都放下来,脑后简单扎个马尾,忽然,一片粉红的小花瓣静静飘在我的手上,像在跟我打招呼,好香,我慢慢直起身来,立刻被眼前的美景给深深吸引住了……

我们正在一片樱花林中,千树万树的樱花怒放,空中静静下着嫣红灿烂的花瓣雨,风轻轻抚着我的脸,淘气地挟带着樱花的芬芳,小鸟在枝头歌唱,小松鼠好奇地从高处透过樱花丛看着我们……

我回首,只见红发少年在花雨中对我朗笑出声:“木丫头,我记得你就是在这种叫樱花的树下面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对吧?”

我愣在当场,真没想到原非珏这弱视,竟也算是制造浪漫的高手了……。

我怔怔地点着头,看着他的俊脸离我越来越近,忽然他的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出来。”

我四周看看,没人啊?

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对着一棵最大得的樱花树猛踢一脚,那棵几个人都合抱不了的樱花树冠剧烈地摇晃起来,随着一阵樱花急雨纷纷而下,十来个少年俐落地跃下树来,把我唬了一大跳,本能地躲到原非珏的身后,一看,原来都是玉北斋的仆从少年,其中包括那个给我开门的阿米尔。

原非珏双手抱胸,面目狰狞:“你们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干吗?”

阿米尔轻轻拍着衣衫,笑嘻嘻地用突厥话说了一句,后面那一群少年挤眉弄眼地重复着这句话,原非珏的脸色立刻变成猪肝色,用突厥话吼了两句,那群少年立刻哄笑着四散逃开了。

我好奇地问原非珏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只是涨红了脸,躲躲闪闪地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时阿米尔说:少爷,这样多麻烦,还不如把这个木丫头直接押回床上去享用得了!

于是原非珏同学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被他这些日后的精英将帅们给搅得稀烂。我走出玉北斋时,碧莹递给我一样木盒,我打开一看,竟是于飞燕送我的“酬情”匕首,她笑着附耳对我说,那张德茂真不简单,竟把夫人抢去的财物全部盗回来,我问她要了一些银票,一心想谢谢三娘对我的照顾,而素辉见了碧莹,惊艳地脸红了半天。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樱花雨中红发少年的微笑,素辉在前面赶着车,突地转过身来,看了我两眼说:“别笑了,像个花痴似得,三爷可不喜欢你和珏少爷在一起。”

我奇怪得问素辉为什么,难不成是他喜欢我吧?素辉正色道:“三爷虽然和四爷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毕竟四爷是他的兄弟,将来三爷继承原家大业,断不会让一个小婢女做弟媳妇。”

素辉的话如黑夜中的亮灯,我这才想起那天原非珏来西枫宛闹场,原非白虽然对原非珏出语严厉,但句句都是作为一个兄长应该说的话。

原非白是个感情上极其隐忍的人,心思又绝顶聪慧,当年他出“意外”的时候只有十岁,亲生母亲又突然去逝,从众星捧月中落到身边的仆人只有韩修竹,谢三娘母子三个,毕定防人甚深,心深似海。

我相信单细胞,少根筋但又热情活泼的原非珏给他寂寞的童年带来很多生趣吧,他其实很珍惜他这个弱视弟弟吧!

既然果尔仁认为我是机敏狡诈,心机深沉,口蜜腹剑,那韩修竹和原非白也可以这么想啊,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韩修竹把我带回西枫宛,所以素辉越说我好活,他会认为我故意在拢络他周围的人心,而我对他越好,他会认为我或小五义心机越深,对他有所图谋。

那他安排我成为他开苞丫头,到底是為了控制小五義還是為了拆散我和原非珏?

我不由得浑身一颤,缩回了马车。

闷闷地回到屋里,一推门,就倒在床上也不想動了,忽然觉得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屋里,我不由自主摸到了我的酬情,一个人影在我的床边移动,我猛一翻身,酬情跟着出鞘,在暗夜中闪出一道光影,称着光影,一个戴着白面具的白衣人正站在我的书桌前翻看我的文章,正是那天在西林裘击我的白衣人,我胆破心惊,尖叫着冲出门外,好死不死地外面又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吓得六神无主,本能得朝原非白的赏心阁冲去。

当我看到赏心阁的灯光的一刹那,终于明白了巴金先生的《灯》的全部意义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了进去,只见室内热气腾腾,白烟渺渺,原非白刚沐浴完毕,他柱着拐g站在那里,不悦地看着我:“你大呼小叫地做什麼?”

他的头发没有梳髻,披了下来,如乌玉倾泻,又如上好的墨缎一般轻垂在身后,身上松松穿着一件白丝袍,胸前地两点粉红若有若无,苍白的脸颊在水蒸气中酝着红晕,如染了姻脂一般,真真是人间极品……

可惜﹐此时此刻我的性命毕竟更重要些,我向他扑去,他嫌惡地一闪,我便跌倒在地,飞快地爬上去,把着他的腿,狂呼救命:“三爷救命,那西林的白面具杀手来杀我了,三爷救命啊!”

我一定是吓破胆了,如八爪鱼般拼命抱着他的腿,他竟自挣不脱。

“你快放手……!”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自上传来:“你,你简直不知廉耻……!”我这才发现他的上衣给我扯得七零八落,袒胸露r,春色撩人,更要命是他宽松的裤子也被我扒下来了,于是这一夜,原非白所有的男性秘密统统展露在我的眼前……

哇!还挺大…。。

哇!好像还在起反应……

我咽下一口唾沫,偷看原非白的脸色,他又气又窘,俊颜通红,狭长的凤目充满怒火地瞪着我,他扬起拐仗,我这才慢半拍地夺门而去,后面跟着一大堆木盆,毛巾,胰子,椅子,呃!最后连一人高的大浴桶和八仙桌也一起扔了出来。

第二天,谢三娘和韩修竹分别对我进行了严肃式和开导式的谈话,说什么我仰幕少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要给少爷足够的心理准备,才可以让少爷早日宠幸我,说得我活脱脱一个女色魔似的,我再三解释,加诅咒下,他们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然而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三天,整个紫栖山庄上上下下传遍了我觊觎原非白的美色,硬闯浴室欲对其非礼,然后成了整个西安城的新闻,后来搞到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于是原非白之艳名远播,盛况空前,江湖人稱﹐踏雪公子。

西枫宛里引来了大量的龙阳型采花大盗,那一阵子我们西枫宛的上空非常热闹,经常有自愿前来的侠士或是原非白的门客和幕名而来的采花贼在空中激战。

而原非玨稟承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在果爾仁的默許下﹐一開始熱情地幫助這些採花人進攻西楓苑﹐直到一部份採花人自動將目標改成他﹐他才加入原非白的抗暴行動﹐不過和原非白的勸退政策不同的是﹐凡入得玉北齋的偃拴o必死無全屍﹐無一生還﹐然而無論如何﹐民間開始傳言﹐秦川雙璧﹐踏雪緋玉。

我怀疑是一切都是素辉起的頭,因为那天就是他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我和一大群杂物逃出赏心阁的,但总算以后没有人再给我提什么伺候少爷的事,除了素辉每到原非白沐浴时,就一脸严肃地跑过来通知我他的具体沐浴时间和地点,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死小p孩。

这件事情影响之广,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当我站在权力的顶端,我的政敌们依然轻而易举地拿我这件少年时的臭事大做文章,对我进行猛烈抨击,更有好事者以我的旧事写了一篇极其畅销的艳情小说,主人公以我为原型,讲述了一个丫环垂涎少爷的美色,称其洗澡不备,勾引其行那不道德之事,后诱其随之私奔,又见异思迁,抛弃了少爷,嫁给了突厥贵公子,却又暗中和大理商人勾勾搭搭,最后终于客死异乡,那痴情少爷遭抛弃后浪子回头,发奋读书,高中状元,取了公主,荣归故里,而那大理商人取了一大堆女人,纵欲过度后,暴死家中,那突厥贵公子自家道中落后,终于领悟世间无常,出家当了和尚,本书极具警世意义,言辞糜丽,描写大胆,其文学地位堪与现代的金瓶梅相媲美,大力推动了当时的造纸行业,印刷行业,笔墨行业以及古典情色文艺复兴运动的诞生。

第一卷西枫夜酿玉桂酒第十二章清明雨纷纷

章节字数:11338更新时间:07…04…2302:47

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事件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宋明磊不停地让张德茂传信于我,叫我万万不可c手采花人事件,怕我被误采了,他实在多虑了,澡堂事件后原非白防我像防瘟疫似得,我被禁足在西枫宛里的小屋里,他不准任何人接近我,这个变态竟然连碧莹也不让我见!

我托张德茂调查那白衣人,他回我说,紫栖山庄里的幽冥教和大理的细作各分一半势力,想要具体打听来得费些时日,叫我不用怛心,于飞燕已经班师回朝,而宋明磊也在赶回来的路上。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原非白欲祭奠他的母亲,而素辉吃坏了肚子,躺在床上直哼哼,谢三娘留在宛子里照看他,于是我终于被放出来喽。

一路上我兴奋地掀着布帘直看外面的景色,回头一看,原非白一身素稿,面色清清冷冷,也不理我。

我心想这是他母亲的祭日,按理原候爷也应该前来,可前往的只有他一个人和二个亲随,加上我这个女色魔丫头,心下又有些恻然。

赶车的熊腰虎背,相貌堂堂,我见过,在采花贼抗暴行动中出过力的,是原非白的门客,好像叫韦虎。

我们走了许久,来到后山一座孤坟,我不敢相信堂堂一品诰命夫人的坟竟是如此凄凉,甚至没有入原家祖坟,这莫非是谢夫人的衣冠冢?

上完香,我和韩修竹先生及韦虎站得远远得,只余下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和他母亲聊天。

过了一会儿,我们走在下山的路上,忽地马车世烈地摇晃,然后停了下来,那韦虎在车外恭敬地说着:“三爷,车子卡住了,不如请三爷到前面的茶铺歇歇,小人一会儿就可修好了。”

我跳了下来,我伸手想扶他下马车,没想到这小子一闪,不理我,靠着那韦虎下来了。

啊呀!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呢?

我们要了一壶碧螺春,那小二勤快地递上了几个破碗,韩先生认真得用银针探着,说道:“无碍,大家用吧。”

我因为出门时喝了一大壶水,不怎么渴,也就没动,韩先生这时候也不忘体察民情,认真得问着那茶铺老板收支情况,而那老板看我们衣着不凡,就躬身殷勤答着。

这时忽地走来一个老者和一个年青女子,像是一对祖孙,那老者柱着拐仗,j皮鹤发,双眼明亮,是我的错觉吗?这个老者一身灰袍,可是走路时隐隐露出了鲜红的裤腰带,而那女子一身俏丽,十七八岁的莫样,长得颇为俊俏,双目灵动,娇声道:“爷爷,我渴了,咱们喝杯茶吧。”

那祖孙俩坐在我们身旁的桌子,我看那女孩子的衣衫样子很新,不觉多看了几眼,而那女子灵动的双眼却盯着原非白不放:“爷爷,那家公子好俊哪!”

我一听乐了,总算碰到比我更大胆的,那原非白依然冷着一张脸,很显然已经习惯了做明星的感觉,那老者怒斥了几句什么怎么这么没规矩,那女子嘟着嘴不做声,老者颤巍巍地过来要给我们道个不是,韩修竹急忙还礼,两厢又坐定。

这时又过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军人,进了茶铺,嚷嚷着要茶,看到那个俏丽的姑娘,不由得走过去:“哟!真想不到在这种破地方还有这种俏货色啊。”

另一个稍矮的却叫道:“别闹了,兄弟,这是原家的地盘,我们多一事还是少一事吧,怡红楼的小翠可等你着哪。”

那个起了色心的却不听,走向那俏姑娘:“小娘子,叫什么名字,陪军爷我玩玩吧。”

俏姑娘叫了起来:“那里来的王八蛋,爷爷,他真讨厌。”

老者急忙揖首:“这位军爷,我孙女还小,不能伺候您,让老身请您喝茶吧。”

那军人却一甩老者,上前拉了那俏姑娘,摁在桌上就撕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香肩,那姑娘大声呼救,嘶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因主事的是军人,店主不敢出来管,我大惊,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了吗?

我回头,原非白脸色不变,韩修竹也不作声,这是怎么回事,这时那韦虎来了,看着那一幕,无动于衷道:“三爷,车好了,可以走了。”

我正要出声,那韩先生却一拉我的手就走,这时那老者却过来,一把抱住韩修竹的腿:“求大爷救救我家孙女吧。”

韩修竹不但不扶那老者,反而踢出一脚:“花大侠还是快起来说话吧。”

没想到那老者却灵活地跳开去,在那里哈哈一笑:“轻风傲竹果然厉害,你是何时识破我的?”

韩修竹一笑:“阁下在清明时节却系着红裤腰带怎不引人怀疑?江湖传言,蝴蝶飞至,玉郎常伴,不知情者皆以为花蝴蝶及玉郎君乃是一对夫妇,却不知采花始祖常化作祖孙二人行事,阁下应是花蝴蝶,那边的玉郎君还是快停手吧。”

韩修竹说着江湖传言时,那韦虎已飞掠过去急攻那两个化妆的军人和玉郎君,那姑娘果然一纵身,露出光滑的男性胸部,飞离斗圈,来到老者身边,娇嗔道:“蝶儿,我就说韩修竹不好对付,你还要试?”

“玉儿,你有所不知,主上说了若能对付了韩修竹,我俩的赏金可加倍,确然只有收拾了韩修竹,我才能得到原非白,这样吧,原非白身边的那个丫头就给你吧。上次黄员外的闺女是可让你先尝了,这回该我先尝鲜了吧。”

玉郎君撅着嘴,勉强点点头,那花蝴蝶就上前摸了他一下臀部,亲了一下他的嘴,那玉郎君用手指一点花蝴蝶的脑门:“死相,有人在这里,不要啦。”

我第一次看到两个双性恋采花贼你亲我侬地商量怎么采原非白,所以在还在那里震惊中。

原非白揽腰抱起我,飞身跃向马车,举鞭策马就走,留下韩修竹攻向那玉郎君,那花蝴蝶飞身冲上来,一掌击向原非白,原非白单掌迎击,被震下疾驰中的马车,连带拉着我摔下谷去……

我晕晕呼地醒来,躺在一堆厚厚的松针上,四周景物是谷底密林,浑身疼得像散了架,我慢慢爬起来,原非白不在我身边,四周尽是树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是花蝴蝶的声音。

“心肝儿,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你已中了我的独门迷香,一个时辰里若没有人替你交h,你必阳爆而死,莫怕,爷会好好疼你,让你知道这男人的好处来。”我心一惊,原非白这么快就被俘了,我悄悄一伸头,只见原非白坐在那里,衣衫尽破,嘴角流血,满眼恨意,显是经过了一场恶斗,那花蝴蝶正一手颤颤地抚上了原非白的脸,另一手伸进了他的下身,我躲在暗处一阵作呕,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冲上去救他,肯定一掌被花蝴蝶劈死,讲不定他一高兴,把我先j了……

不出去,等搞完了原非白,如果他杀了原非白灭口,我也饿死在这谷中了;如果他不杀原非白,我出去,原非白肯定也会杀了我泻愤。

流年不利啊,怎么最近老碰上这种事呢,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看着这大好尤物,呃!不,这大好少年被这采花老贼给肆意蹂躏吗?以原非白的个性,如果不是被打伤或是药物所迷,他必定情愿自尽也不会受这污辱,而且那老混蛋会不会改变了这天下第一美男的性趋向呢?

我胡思乱想间,摸到怀中一个小瓶,是韩修竹给我的麻药,是怕少爷发病时用的,有了,横竖都是死,我决定冒险一试,我脱了外衣,留着亵衣和肚兜,又把亵衣领口拉得最大,露出鲜红的肚兜,绳解了,露出r沟,将裤子撕了一个大口。

然后放下了头发,假装摔断了腿,一点一点爬出,口里尽可能娇嗲地叫着:“少爷,你在哪儿,少爷,奴的胸口撞得好疼,快来帮我揉揉。”

果然,花蝴蝶站了起来,向我走来,我假装害怕的样子,却又媚眼如丝地仰看他:“你,你,你莫要过来,少爷快救我。”

我故意露出不怎么深的r沟来,心想如果有文胸,可能效果更好,而他的眼中立时浓浊不堪:“小宝贝,你又是从那里出来的,可是想来救你家少爷?”

我假意害怕地理着衣服,却故意将亵衣口扯得更大,一挪脚,将雪白的大腿露出来,娇唤道:“你是何人,要对我做什么,少爷快救我。”

花蝴蝶果然眼中欲火更深,向我走来:“原非白,你真是艳福不浅,身边竟有如此清纯野性的s货,怪道你对男色没有兴趣,定是日日欢歌,夜夜销魂,来,小宝贝,让爷替你暖暖身子。”

他妈的,你就说脏话吧,待会我让你好看,我假意害怕,朝逆风口挪着:“呀!少爷救我,我还是处女呢?”

这更激起了花蝴蝶的欲望,他猛得上前撕了我的亵衣,只剩肚兜:“原非白,你先看着我怎么捅了你的丫头,再来c你。”

他合身扑来,抓住我的脚踝,我手中一撒,麻药喷向他的双眼,鼻口,他立刻在哪里大叫:“臭婊子,死荡妇,想不到老子中了你的计。”

我跳起来,绕过他,走向原非白,没想到他却抓住我的头发,疯狂地打我,我抽出酬情,往前一送,正中他的胸腹,他杀猪般地嚎叫声中,放开了我,我跌坐在地上,只见他在原地乱叫,血水如开了的水笼头,不停地往外涌,我骇在那里,根本动不了,直到那人吐着鲜血在地上乱爬,摸到我的脚,我吓得大哭起来,蹬掉他的手,连滚带爬地跑到原非白的身边,又抱着他的腿,我想我抱他的腿都抱出隐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花蝴蝶不动了,我这才发现这次原非白没有挣扎,也没有骂我,我抬头只见他的脸异常的红。

我忍住恐惧拿了花蝴蝶的衣物里所有的药瓶,统统堆在原非白面前,问他:“三爷,您看哪个是您的解药啊?”可惜,他没有说话,只是满面潮红地看着我。

想起那花蝴蝶的话,我偷偷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这可如何是好?

我该把所有的药给他灌下去,还是脱了衣服合身扑上去呢?

原非白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我更害怕了,完了,莫非一代红颜祸男就这样被色憋死了吗?

我探了他的鼻息,还好没死,我想了想,还是救人要紧,便退了他的裤子。

天!肿得都不像话了,我用双手开始为他“治疗”,我不断告诉自已,我在挤牛奶,我在助人为乐,我在救人……

原非白口中开始发出愉悦的呻吟,我别过头,忍住剧烈的心跳,不去看他的迷离的眼睛,不去看我手中的工作,

就这样,我真得成了原非白的开包丫头。

两个时辰后,我双手酸疼,累得筋疲力尽,当我正用丝娟擦干净他的下身,系上裤子,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我,清明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尴尬地走过去,想扶他坐起:“三爷,你还好吧…。。。”

没想到这小子一挥左手,甩了我一巴掌,冷冷道:“滚开,别碰我。”

我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冲过去,捡起一块石头,把他砸得头破血流,他在哪里哭着求我……。

唉!那只是我的幻想而已,当时我抚着脸,木然地走出去,可心中惊怒交加,站在山d外,拼命吹着冷风冷静自已。

可恶,我的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体味,可恶的原非白,你以为我很愿意为你杀人,为你做那种事吗?

他妈的我多无辜啊,我就应该让你被采了,彻底地变成个gay,也免得受这闲气,

我跪在溪边洗着手,望着灰蒙蒙的上空,想起今日还是他母亲的祭日,又觉得他异常可怜,像原非白这样的少年,十七岁的花季年龄,出身豪门,英俊无比,正是一出门就满头满脸地被少女们娇羞地扔着水果,花朵,丝帕等等,在这笑傲人生的时节,他却双腿残疾,偏偏在最伤心的日子遇到采花人这种恶心事,而且还被一个姿色平庸的丫环夺去了宝贵的童贞。

过了一会儿,我冷静了些,忍着恐惧,把花蝴蝶衣物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把尸体拖到沼泽里淹了,处理了血迹,以免他的同伙找到我们。

我采了些山果,转回d中,原非白坐在那里有些发愣,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孤独狼狈,好像是头受伤的野兽,我暗叹一声,离他远远地,用干净的丝帕裹着山果,滚了过去:“三爷,先吃些果子充饥,我去拾些柴火取暖。”

花蝴蝶那厮身上最多的竟然就是火折子,他妈的,一定是为了晚上偷j摸狗用的。

我亮了个火折子,燃了柴火,山d中亮了起来,映着对面的少年双目紧闭,脸如飞霞,我注意到那裹着山果的丝帕没有动。

不对,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我大着胆子走近了些:“少爷,你没事吧?”

他在那里不作声,我这才醒悟,他双颊飞红是因为发着高烧,那是毒没解还是急怒攻心呢?

我只得用水给他浑身擦遍,不断绞着丝娟,敷在他额头,他口中开始说着胡话,俯下身,我才听见,他好像是不停地在叫着:“悠悠。”

悠悠是谁?好像是个女子的名字,莫不是他的心上人吧!真想不到这个冰冷得像白玉老虎镇纸似得原非白,也会有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真勇敢。

入夜,我累了一天,浑身乏得一动也动不了了,本想睡得离原非白远一些,免得他一醒来又要发疯,对我动粗,可我实在不放心他,晚上潮气又重,两个人靠得近些也好,万一有贼人或是野兽来,我也可以拿他当一下挡箭牌。

当然最重要得是我也有些逆反心理,你不是老以为我是女色魔嘛?不让我碰嘛?……我偏要。

我倚在d壁上,让原非白的头枕在我的“玉腿”上,我胡乱地啃着山果,望着黑漆漆的夜,忧愁地想着韩修竹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们。

清晨,我在一片鸟鸣声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原非白还在我的腿上,我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退烧了,我轻轻将麻了的大腿抽出来,一瘸一拐地走到d外,小鸟蜿转莺啼,晨曦的阳光透过树叶s进我的眼中,我微眯了一下眼,脚下一汪溪水潺潺,曲折萦迂,溪边桃杏野花林立,花瓣青叶,五彩斑斓地飘于溪水面上,顺着清澈见底地水流,恬静前行,

我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心情好了很多,我站直了做了一节伸展运动,然后就着溪水,漱漱口,洗了一把脸,一侧脸就见颈子上有些灰,想是昨夜柴火的黑烟熏的,回头看原非白还在睡,便索性脱了外衣,留着肚兜,用泉水擦了个身。

嗬,好凉的水,抬头只见一只鲜绿的小鸟停在对面探出的苇子上,转着小脑袋,好奇地不停看我,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好可爱,我便吹着口哨和着它的叫声,它似乎对我更感兴趣了,啾啾叫着,我也啾啾和着,玩得正欢,那小鸟忽地啾地一声飞走了,我扭头一看,原来那个如玉似雪的少年不知何时醒了,半倚在d壁上,狭长的美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收了笑脸,赶紧地穿上衣服,这小子什么时候醒了:“三爷什么时候醒的,看人家洗漱,怎么也不出声。”

原非白平静地偏过头:“我一睁眼,你就光溜溜地,还来怪我。”

哈!这不是又变相地骂我不知羞耻吗?我暗自气恼,穿好衣服,走向他,但在离他二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问道:“三爷昨夜烧了一晚上,可觉得好些了?”

他轻点头:“你且过来。”

“三爷有何吩咐?”我警觉地站在哪里,心想,过来干吗?再给你打右脸吗?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你莫不是要我在这里解手不成,还不快过来扶我?”

我哦了一声,慢慢走过去,抬起他的手,扶他站起来,没想到他突然电光火石地反手扭过我的双手在背后,将我拉近,紧贴在他的身上。

我大惊失色,只见他的凤目闪着无比的寒意,紧盯着我的眼:“下次若再让我看到,你对别的男人那浪样儿,我就拧断你的手。”

他加了几分力气,我痛叫出声,忍住胸中的愤怒和眼泪:“昨天还不是为了救三爷!”

他眼中戾气加深,手中又加重了力气,我的手快断了,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心中大骂原非白这个大混蛋,大恶魔,大变态,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只好哽咽着点点头。

他松了我的手,我泪水涟涟地揉着酸痛的双手,推拒着他沾了几滴血的前胸,可他却揽着我的腰肢,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他的黑瞳深不可测,真如魔鬼般y狠,忽然他的俊顔俯向我,我吓得偏了脸,紧紧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然后他的唇落在我的左颊,我的眼上,我一下子愣住了,他竟在吻去我的泪水。

我看向他的眼,他却恢复了冷淡,扶着我慢慢走出d外。

那一天我糊里糊涂,愈加觉得他是个怪人。

一般人,表达感激之情会双手拉着我的双手,如果他像原非白一样脚有问题,他可以选择跪着或躺着,拉着我的双手,涕泪交加说道:“木槿,你受苦了,今生今世,感激不尽。”然后我们可以鲜花丛中热烈亲吻,情定今生。

或者,实际主义者也可以爽快地说:“姑娘,钻石,珍珠,金子,银子,你随便挑。”

可是只有原非白,哄我过去,还要差点拧断我的双手。

如果昨天他被强暴了,他是不是还要打断我的腿!?

想了许久,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为什么这世上只流传英雄救美人的佳话,却不流行美人救英雄传闻。

因为英雄,很有可能恼羞成怒地搧美人一巴掌,或是把她的手拧断!

许久不见救兵,我开始上天入地地觅食,摸了些鸟蛋,摘了些山果,又用酬情削了根树枝做了鱼网,捋了裤管,在溪水中捕了一些小猫鱼,然后刮鱼鳞,挖肚肠,忙得不亦乐乎,然而无论我到哪里,我做什么,总觉得原非白的视线跟着我,如芒刺在背。

午时,我又累又饿,毕恭毕敬地为原非白献上三条烤好的小鱼,然后坐得离原非白远远的,再也顾不得形象,大嚼大啃起来,味道真不错,要是有盐就好了,肯定是人间极品。

当我干完第四条小鱼,我偷眼望去,原非白纤长的玉指轻轻捏着乌黑的树枝,不紧不慢地轻咬第二条烤鱼,长长的睫毛如香扇半卷地轻掩明眸,好像是前一世家里养的名种波斯白猫在秀秀气气地吃着猫粮。

哦!美人就是美人,落难到这地步,依然吃像好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忽地一抬眼:“怎么了?”

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三爷一定吃不惯这种粗东西吧。”

没想到他却回我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来:“无妨,在这荒山野地,我腿脚不便,有劳你作出这样的野味已是不易了。”

哇!这是自我进西枫宛以来,原非白头一次对我朗笑,我几乎要捧着脸,感动地尖叫了,好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好一个体恤下人的主子,那昨天那个要拧断我手的是谁?我见鬼啦?

夜晚又降临了,我多加了些柴火,好抵御夜晚的潮气,弄了些干草,给原非白和我分别做了一个厚厚大大的床垫。

我在他对面,隔着火选了个地方,正要倒头睡下,原非白叫住我:“木槿,过来睡吧,下风口容易着凉。”

我一想也是,哪怕千千万万个花木槿倒下了,一个原非白也站不起来,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已,便点头收拾了一下,到他那一头,隔着他一步之遥,正要睡下,他却伸长猿臂,将我拉过来,我吓的挣扎,心想:完了,又中了他的j计,他又要打我了。便抱着头,猫着腰,做好防御工作,没想到,许久没有行动,只听他在上方叹了一口气。

我缓缓抬起头,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将我抱在怀中,拉好外衣,在我耳边轻轻道:“你莫要怕我,木槿,只要你莫再忤逆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自进紫栖山庄六年以来,他对我所有讲的话加起来,也不及今天对我说得话多。

我抬起头,望进他漆黑如夜空的双瞳,怀疑地哦了一声,稍稍离他远一些,转过身背着他,怀中紧紧抱着酬情闭上了眼,身体上疲备万分,精神上却警备成分。

心中想着千怪万怪,只怪果尔仁那时中了韩修竹的道,不然,此刻我也可以像碧莹一样,吃好穿好,闲得没事干给原非珏绣肚兜,哪会被人笑作女色魔,随这个恶魔跌落山谷,受尽虐待,过着野人的生活。

想起原非珏,脑海中出现了樱花林中红发少年那脉脉温情的眼神,心中不由一甜,不知不觉进入了甜黑的梦乡。

……

八宝酱鸭,红烧狮子头,油焖肘子,水晶蹄膀,油泼赖子越浓越好,雪碧可乐要打包,我坐在馆陶居,于飞燕给我不停夹菜,原非珏给我倒可乐,碧莹给我上菜,我的口水直流,正要大块朵颐,忽地迎面来了一个乞丐,抢了我手中的蹄膀就走,我大怒,一把揪住他:“混蛋,你敢抢我吃的?”

那乞丐一回头,竟然是俞长安……

我惊醒了过来,浑身湿淋淋地,连嘴边也全湿了…。。

然后,我慢半拍地发现我居然躺在原非白的怀里,口水全流在他的前襟上,而他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他轻轻问道:“长安是谁。”

我的脸全红了,擦着口水一跃而起:“回少爷,长安就是西安的别称而已,我去给少爷弄吃的。”

我一溜烟来到溪边,拼命往脸上泼水,心中不断问自已:为什么我会梦见俞长安,更要命的是我怎么会睡到原非白那恶魔的怀里,还把口水全流到他身上。

天空下起了雨,我在山d口用大芭蕉叶遮着,防雨防敌,只露出天空一角,原非白在d里盘膝调息练功,我只好无聊地望着那一角天空,想着救兵什么时候到呢?难道要和这个y阳怪气的原非白在这一辈子,我打了一哆嗦,前世经常看的影视情节,就是原本仇人的一对男女无意间流落到荒岛上,不但没有相互残杀,反倒成了情侣,还生了一大堆孩子,那我和原非白要在这山d有了孩子,我得大着肚子上天入地找吃的,而且生了孩子,还肯定全是我带了,那我岂不要累死?……

唉?!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哪?我甩甩脑袋,又愁眉苦脸的想着怎么样给外界通风报信。

一阵悠扬的信天游山歌若有似无地传来,原非白的双目一下子睁,精光闭现,而我也精神一振,正要出去,原非白叫住我:“小心有诈。”

我点点头,把一根自制的削尖鱼叉递给原非白防身,然后串过芭蕉叶,遮好d口,钻入蒙蒙春雨,往那歌声方向悄悄迎去。

离得越近,那歌词听得越清,我听过这首曲子,是传统的情歌,好像叫什么尘世上灭不了人想人,以前宋明磊和于飞燕闲来无事,向当地的少年学来唱给我听过的

“莜花开花结穗穗,连心隔水想妹妹。

想你想得着了慌,耕地扛上河捞床。

淹死在河里笑死在河处,谁知道我心里想妹妹。

昌花泉子长流水,打盹瞌睡梦见你。

你在家里我在外,各样样心病都叫咱二人害。

满天星星没月亮,害下心病都一样。

妹妹你夜里细想想,燕子楼东人留碧。”

我细细辩那歌声,最后一句竟是燕子楼东人留碧。我一喜,小五义的人定在附近了,我站在一坡上隐在树丛中高声和着,不过我肯定唱得有些走调:

“金盏盏开花金朵朵,连心隔水想哥哥。

玉茭茭开花一圪抓抓毛,想哥哥想得耳朵挠。

走着思慕坐着想,人多人少没有一阵儿忘。

灶火不快添上炭,想哥哥想的干撩乱。

远照高山青蓝雾,这几天才把我难住。

单辕牛车强上坡,提心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