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1)

“呜!痛!老婆,我饿了嘛!今天上学很辛苦唉!需要及时补充脑部营养!”死壁虎强词夺理。

“我管你,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今晚就让你喝涮锅水!”李太太板起脸,心里流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李冬阳明明不是这样子的?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只臭流氓!

就像那个谁,那个ben!

“不要!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冬阳哭哭啼啼的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从料理台上偷一块r放嘴里。

老婆啊老婆,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啦啦啦!

一顿晚饭,吃的像打仗。

吃完晚饭,就是重头戏了。

李太太沐浴!

韩非拿着衣服走进浴室,脱掉衣服,跨进浴缸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刚一动,嗳?背后怎么软软的?

一回头,正是李冬阳咧着嘴对他笑!

“哇!”韩非惊得跳起来,指着他,颤声问:“你、你他吗的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冬阳神秘兮兮的笑,笨蛋老婆,他是谁?他可是蜥蜴大爷啊!只要变成壁虎,哦,不对,是蜥蜴,事先躺在浴缸里,等韩非脱光光时,他再现出真身。

嘿嘿,这世界还有比他大爷更聪明的吗?

李冬阳一把将韩非抱住,放在大腿上,笑眯眯道:“老婆啊,我们今晚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

韩非气得一巴掌摔到他头上:“做你个毛!滚蛋!”

一边说还一边在他大腿上挪着身体。

冬阳脸色一僵,一把摁住他:“乖,老婆,别动!就这样坐着,听话!”

他倒吸了口凉气,md,这段时间是不是积的太多了?怎么这么容易就有反应?

韩非不是傻子,靠的这么近,很快就感觉到了大腿下面那块突兀的硬xx。

他白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李冬阳,你这个畜生!”

冬阳克制住小腹中的s动,雾气氤氲中,他的眼里只有韩非的红唇,小巧的,粉红色的嘴唇。

如果,咳,他只是说如果,把自己的xx放进韩非的嘴里……然后……然后让他帮自己kj……

冬阳再次喷鼻血。

那肯定爽死了!

既然不能做下面,那上面……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呢?

抱着这个侥幸心理,冬阳一下子摁下了韩非的头,邪恶的说:“快点,含住!”

韩非一愣,反应过来后,他笑了。

那一笑,让李冬阳硬到了极点。

韩非舔舔嘴唇,眼角上挑:“想让我帮你kj?”

“嗯嗯。”冬阳傻傻的点头。

“好呀。”软软的声音,尾音拖的长长的。素净的手指在他胸膛上划着圈圈。

冬阳等不及了,他刚想催促,韩非的手机突然响了。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冬阳先沉不住气,娘的!到底是哪个烂人!害得老子不能跟老婆亲热了?我靠!整死你!

他跑到客厅里,抓起手机恶声恶气的问:“谁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一道沧桑的男声:“韩非吗?我是舅舅。”

“……”冬阳将手机递给韩非,“你舅舅。”

韩非呆住。

“舅舅?”

“你最近有时间吗?回来一趟。你表姐她……她死了。”

郁凉(三)

到了c市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亲戚们都拥挤在灵堂里,灯火通明的祭奠。冥币碎片和燃尽的香灰漫天飞旋,空气里都是呛人的烟火气。

灵堂之上,挂着一大副遗照,郁凉的笑容那样甜美。

韩非一出现,就引起一阵轰动。

所有人都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他,窃窃私语声源源不绝。

“这不是韩老爷的遗孤吗?”

“的确是。”

“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他的模样真是好,与他那去世的母亲简直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可怜啊,小小年纪丧母,长大后父亲又被火烧死。估计是怕触景伤情才不回来的吧?”

“这不,韩家又死了人,莫非是祖上造了孽,让韩家子孙偿还哦……”

韩非穿过人群走进内厅,郁凉的尸体躺在水晶棺中,被玫瑰花包围着,穿着簇新的红绸缎寿衣寿鞋,面容僵硬。

他站在一旁,突然觉得非常疲倦,只想回到家中好好睡一觉。

半个月前,郁凉还那样鲜活,兴高采烈的告诉自己即将结婚的消息,只是弹指功夫,她竟去了极乐。

门被推开来,是舅舅。

中年男人憔悴消瘦,两鬓斑白,完全看不到往日商场枭雄的风采。

他看见韩非,愣了愣,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非非,你长高了。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韩非点点头,他感到喉咙火辣辣的疼。

“表姐她……为什么?”

“溺水……溺水死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天前……”

舅舅摘下眼镜,老泪纵横。

他说:“你舅母受打击太大,情绪比较激动,不好见客。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舅舅,您节哀。”

韩非来到水晶棺旁,盯着郁凉看。女子已死两天,嘴唇有些乌青,脸上的皮肤惨白的像一张纸。

舅舅说:“你赶路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后天我们给……给你表姐入土为安。”

他叫仆人带韩非去客房休息。

临走时,他对韩非说:“非非,明天你去祭拜一下你的父亲,都这么多年了……”

韩非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去的。”

客房,八年前来舅舅家玩时,他在同一间客房住过。

还是那张大床,那张白色沙发椅,雅致装潢,圆玻璃桌上摆着一束红玫瑰,已枯萎。

老仆人一边铺床一边念念道:“凄惨……小姐被捞上来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唉……”

苍老浑浊的叹息声,仆人用眼角瞄向韩非,这个传说中的大少爷,模样真是比女子还好看。

听郁凉小姐说,韩非的母亲在分娩的那一晚,曾梦见一条大河,那河水平静宽阔,绕过山川平原,蜿蜒而行,漫进韩家门栏,当堂穿行而过。河面上漂浮着许多赤红的莲花,一朵一朵,像红色的灯笼,漂浮向远方。

之后醒过来,便生下了韩非。

小少爷刚出生,夫人便去世了。

韩老爷也算钟情,一直未再娶妻,一人将韩非养大。

不到二十岁,又被大火烧死了唯一的亲人……

也难怪他这么多年都不回家,怕是被这片土地伤到了。

韩非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想不起郁凉的脸了。

这种对感情的控制,不轻易让自己难受的性情,倒是和他父亲极其相似。

他睁开眼,问仆人:“小姐的未婚夫怎么样了?”

“什么未婚夫?”老仆人不解的问。

“?好像叫黄俊杰,是一个当律师的。不是说这个月15号结婚吗?请柬都发给我了。”

韩非皱皱眉头,仆人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老仆人摇摇头,“是那个律师啊,怕是小姐自作主张说要结婚的吧!老爷太太都不允许呢。”

“为什么?”

“黄律师虽然人不错,但是很穷,是个农村出生的孩子。老爷太太怕小姐跟着他吃苦。”

应该是怕辱没了韩家的门面。

韩非心里明白自家舅舅是什么人,他们的门户之见非常严重,思想传统,韩家子女结婚,首先就要门当户对,否则一切免谈。

郁凉给自己请柬,怕是准备私下结婚吧。这个表姐,一直都不像普通大家闺秀那样中规中矩,她有自己的思想,会独立思考。

“小姐走后,黄律师有没有来?”

“来过几次,老爷不让他进门,他就走了。”

韩非沉吟半晌,说:“小姐真的是自杀吗?警察没有来调查?她死前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老仆人蓦然心惊,这个少爷难道在怀疑小姐是被人谋杀的吗?

他说:“警察来调查过,法医鉴定的确是自杀。小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出事那晚她说要去花园里走走。然后就不见了,等我们再发现她时,她就……在后山的湖里漂着,已经死了!”

老仆人是看着郁凉长大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他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韩非不愿看到人的眼泪,他挥挥手,让老人下去了。

这时候,才是凌晨两点半。

屋外已经没了声响,宾客们都回去休息了。

舅舅来过一次,跟韩非聊了些从前的事,也回房间安慰舅母了。

问了关于黄律师的事,舅舅的反应很激烈,拍桌怒骂:郁凉就是死也不允许跟他结婚,辱没韩家门面!大逆不道!

韩非看舅舅是这样的反应,觉得无话可说,只能推辞说休息,请他出去了。

他靠在沙发上,感觉呼吸又些艰涩。

大衣口袋里,有个小东西探出了脑袋,黑黑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见美人没有动静,以为他睡熟了,连忙顺着他的大腿滑了下来。

几秒钟后,l体的冬阳从衣橱里找到一件睡袍套上,来到韩非的身后,将他环进怀里。

韩非睁开了眼睛,并不惊讶,问:“什么时候跟来的?”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冬阳曾提出跟他同行,被他拒绝了。没想到还是跟来了……

“才来,你还好吗?”冬阳温柔的问。

“嗯,没事。”他懒懒的答着,推开冬阳,喝一口茶,用左手撑着头,倦懒的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好像很累的样子,冬阳望着他想。

看着看着,冬阳身子突然往前一探,亲了亲他的唇。

韩非被他的举动惊醒,睁开双眼时,脸意外的红了起来。

“别闹。我累了。”

“好的。”冬阳放开他,欣赏着他脸红的姿态,淡淡的说,“你舅舅家原来这么有钱。”

韩非不咸不淡的说:“父亲死后遗产都给了舅舅。”

“你怎么不要?你是他亲生儿子。”

“那东西对我来说不重要。有没有都一样。”

人对物质的需求永远不会消停。除非你经历过一些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你就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他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没再说话。

冬阳迟疑半晌,才问:“韩非,你跟你表姐感情如何?”

“还可以。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表姐是死于自杀的呢?”

韩非放下茶杯,与冬阳对视:“怎么说?”

“你的舅舅,向所有人掩盖了这个消息。你表姐死之前,曾经给父母留下过一封遗书,说是不同意她跟俊杰结婚,她就用死来报复。你舅舅发现之后,怕这种消息辱没了自家的声誉,就骗大家说是意外。”

韩非沉默。

一阵冷风吹进室内,有些凉意。

韩非站起身来,去关窗。月朗星疏,花园里的玫瑰花吐着幽暗的清香,绕之不去。

突然,被月光笼罩下的花园里,那个穿红色碎花连衣裙的女人,乌漆长发,脸色惨白。

她在月光下飘荡,轻声哭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韩非惊住了。

他已认出那人是郁凉。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从窗户上跳下来,朝女人走去。

冬阳见情况不对劲,刚想奔去阻止韩非,突然,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那人在他耳边说:“跟我回研究所,不然我就对韩非下手了。”

冬阳回过头来,竟是瑞克。

郁凉(四)

郁凉走到一棵大树下,红色连衣裙轻轻摇曳。

她站在那里,四周安静得可怕,连那夏夜里特有的虫鸣声都逐渐稀薄,只有夜风吹过树梢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韩非上前一步:“郁凉。”

郁凉转过身来,她的脸让韩非吃了一惊。

原本娇媚的容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五官,青色的皮肤,上面长着许多细小的鳞片。

这时候,有个高大的身影从树后走出来,穿着黑色斗篷,帽沿遮住半边脸,只能看见他秀气的鼻尖,单薄的唇线。

他站在郁凉身后,弯着腰,垂着手,嘴唇离郁凉的脖子很近。

嘴唇蠕动,好像在低语着什么。

郁凉点头,再点头。

黑斗篷嘴角上扬,那样狡黠的弧度,让韩非心里一凉,三两步冲上去:“ben。”

很久之后,韩非已经忘了郁凉的模样,但ben当时的样子他一直记得很清楚,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水蓝色的眼睛,眼神很疯狂。

他眨了眨眼,大力扑向韩非,“哇!宝贝呀,人生何处不相逢,想死你了。”

整个人几乎吊在了韩非身上。

韩非推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心有灵犀咯。”

“说。”

“哎呀,讨厌啦,这么久没见,宝贝你怎么还是这么凶。人家想你嘛。”ben娇滴滴的呶起嘴,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子。

韩非不是不会欣赏美人,只是知道这一个是蛇蝎美人后,他更喜欢家里的那只傻壁虎。

说到傻壁虎,那家伙怎么没跟上来?

推开ben,他走到郁凉面前,握住她的手。

手是有温度的,说明她不是死人。

“你还认识我吗?”韩非问。

郁凉垂下头,轻声说:“你是非非。”

韩非开门见山:“是怎么回事?说。”

“我没死。”

韩非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骗我。”

“他是谁?”

“黄俊杰。他骗我。我们明明说好要死在一起。我在水底下等他那么久,可是他没有下来。他骗我,他早就想我死了……”郁凉说着说着,痛苦的掩住脸,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指缝间溢出来。

“因为爸爸妈妈不同意我跟穷律师结婚,我们就打算在私底下举办婚礼,可是还是被爸妈发现了。他们把我关起来,不允许我再跟他见面,还要我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有钱人。我不愿意,后来我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逃了出去。俊杰跟我约好在后山见面,商量之后觉得走头无路——逃的再远也会被韩家找到。只有死。”

那晚,月亮也是这么美,后山小树林中,一对年轻的恋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走头无路。

后来,郁凉说:俊杰,不如我们一起死吧。

死了,就没人再能阻拦他们,他们就能自由的在一起了。

俊杰没有说话。

郁凉以为他不愿意,急的哭了出来:怎么,你不愿意吗?你不是经常说爱我爱到可以付出生命吗?我们现在就一起死好不好?

想到以后会被父母捉到,再嫁给别人,郁凉就惊惧的全身发抖。

不要,死都不要嫁给别人。除了俊杰,谁也不要!

她的小恋人想了很久,才迟缓点头:好的,我们一起死。

郁凉感动的哭了。

他们再次紧紧相拥,宝贝,这是我们在人间最后一次拥抱,请你紧紧拥抱我。

死的地点就在眼前。

那片湖水,深的可以淹没一个八尺男儿。

郁凉握紧黄俊杰的手,说:我们一起跳下去。

黄俊杰说:你先跳,我跟着就来。

郁凉怀疑的看着他。

黄俊杰的手指温柔的穿过她的长发:傻瓜,你还不信我吗?

那眼神如此深情款款,绝望中的郁凉早就丧失了平时的理智。

她点头,平静的说:好。

水花四溅。

郁凉像一条美人鱼一样,跳入了湖中。

冰凉的湖水疯狂的涌入她的嘴,眼睛,耳朵,胸腔被水的压力挤压的难以呼吸。

但是她很平静,没有害怕。

不久之后,他们将会永远拥抱在一起。

郁凉沉在水底,等待着她的恋人。

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是她的恋人还没有下来。

郁凉不安,想浮出水面催促他。

可是,她刚有动作,身体就被一双手用力按住了。

是往下按的。

那双手死死的摁住她的肩,让郁凉不能丝毫不能动弹。

郁凉的心顿时沉入无间深渊。

水花高高溅起,溅湿了那男人的面孔。

他表情狰狞,站在浅水区,用力将郁凉的身体往水底按。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还差一点,他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个女人。

她一定是疯了吧?竟然还要自己跟她一起死?

他早就想她死了!

跟她在一起,永远都被她家人嘲笑。而且,当初跟她在一起,看中的只有韩家的财产。看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就没办法得手。

他原本以为郁凉被关起来,两人就算结束了。

以后,他可以与那个张家的小姐结婚——张家人不嫌弃自己出身卑寒,待自己如亲生儿子。张小姐也貌美温柔,虽然张家不如韩家有钱。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会找自己,并且还要自己跟她一起死。

她这个疯子!

谁要陪她一起死?要死她自己去死!

他的命,还要留着以后享尽荣华富贵,他黄俊杰要死也要死在温暖豪华的床上。

而不是这里,冰冷的湖水里,陪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女人一起死。

他深知,只要郁凉不死,他就不会解脱——该死的,当初怎么会看走眼?这个女人无比难搞,交往时就占有欲极强,自私暴躁,稍有不如意就大发雷霆。平时工作的女同事稍稍跟自己走近点,只要被这女人发现,就会不休不止的吵闹好多天。

他受够了!他要她死!

死吧!死!死!死!

这样想着,他手的力气就更大了。

渐渐的,水下的人不动了。

湖面平静无波。

一轮圆月高悬明空。

黄俊杰松开了手,将她推向了深深的湖底。

他拧干衣服上的水,头也没回就走了。

可怜的郁凉,她死也想不通,深爱的恋人为何会杀死自己。

韩非听完她的话,点烟的手有些颤抖。

啊,是的,这种所谓的高尚情感,他曾经也被迷惑过。甚至……

他将烟放在嘴边,压低了声调:“那么,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郁凉说:“当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我躺在水底,听见他不屑的唾弃声,他远走的脚步声。我发誓,如果这世间有鬼,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然后——”

“然后我就把她救上来啦!”ben讨好的凑过去,邀功似的看着他,“你难道不亲我一下表示感谢咩?”

韩非皱眉,他不认为ben有那么好心,这个少年,他不懂善恶,感情也少的可怜,人命在他眼里更是卑贱如草,救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过来一下。”他不由分说,拉着ben来到角落,不等开口,ben就抢白了。

“我救她是因为她长的有点像你。她的脸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湖里的有毒水草腐蚀的吧。喵,快来吻我。”

“她为什么会在假死于棺材中?”

“哎呀,讨厌,人家怎么会知道呢?嗳,你不是在怀疑人家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哦!我把她从水里救上来之后就走了。今晚我在韩家大宅外游荡,嗅到了你的气息,就溜进来了……没想到你真的在吖——”

“够了。”韩非叹了口气,“你究竟想做什么?”

ben悠悠自在的说:“我想做什么?我只是在做自己必须做的事。你别那么紧张,就算她死了,你也不会太伤心,不是吗?你这个人,感情稀疏的很。”

他脸上挂着一抹d悉一切的笑容,仿佛在嘲笑韩非的假慈善。

韩非没有反驳,ben说的没有错,就算郁凉死了,他也没有太伤心。而一开始的悲伤感觉,不过是近些日子自身的脆弱而已。

又或者,郁凉的遭遇与自己产生了共鸣。

他掐灭了烟,回到郁凉跟前。

郁凉已经平静下来了,她说:“我的脸,变成这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说?”

“我被救上来之后,意识根本就不清楚,后来就昏迷了,再醒来之后,就躺在了棺材里。原来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呵呵。”郁凉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表情凄然,“容貌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郁凉最爱美,但是现在她告诉自己不在乎容貌了,这无疑是下了什么决心。

韩非揉揉发痛的太阳x,叹了口气:“说说,以后要做什么?”

多此一问,以郁凉的性格,大概会复仇的吧。

果不其然——

“杀了他。”郁凉双目猩红,满是凶恶与憎恨,里面没有丝毫理智。

她一定要复仇!

问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她在水底好冷,等了那么久,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要杀掉自己。

韩非沉吟半晌,他说:“这真的是你最想做的吗?郁凉。”

“是的。我想这样做。”

“好的。我交你一个办法。”韩非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拿出一支绣花针,淡淡的笑了。

“将绣花针挨着血管扎进去,它会顺着人的血y流动慢慢往上游,然后蹿到人的心脏部位,一针扎下去。人的眼睛立马变成血红色。然后会在极其痛苦的感觉中缓缓死去。”

郁凉毕竟还是女人,她听完之后,浑身竖起了寒毛。

ben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甚至露出崇拜的表情。

郁凉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半天,才缓缓的说:“非非,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因为背叛的人,都该死。”

黄俊杰坐在沙发上,惬意的品着法国1982年的干红。

豪华公寓里,爵士音乐缓缓流淌,他对着空气,优雅的举杯:cheers。

自从杀了那女人之后,他一点也没觉得良心不安。

没做噩梦,没发抖。有的只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今天,他去了一趟韩家,装模作样的大哭一场,虽然毫不意外的被撵了出来,但是戏已做足,加上韩家好面子,根本不可能对外公布自己与郁凉的关系。

不公布,就代表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世界便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是个凶手。

不不,他不是凶手,他只是自卫而已。谁叫那个疯女人幻想自己跟她一起死。

cd机里,有个女声慵懒的唱着:

如果你爱我,就不要让我走。

如果你不爱我,请不要伤害我。

为什么总是相互冷漠?

为什么总是低头不理睬我?

我说你总是不真心待我……

你再也不能见到我,

你再也听不到我的歌……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会在十五分钟后,命丧黄泉。

歌声停歇之后,黄俊杰下楼去买烟。

他走到楼下马路对面的商店,买了一盒希尔顿。

抽出一根放到嘴边,一边给张小姐——未来的妻子打电话,说着甜言蜜语。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身边的喘息声。

转头,就看见了那个应该躺在棺材里的女人——郁凉。

不,那怎么会是郁凉?她的脸都腐烂了!

刹那间,黄先生的腿软了。

电话掉在了地上,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亲爱的,你怎么了?喂喂喂?亲爱的?”

啪,电话被高跟鞋踩碎。

郁凉眼睛像是灌了血那样红,粗粗的喘息着。

那双眼睛就像黄俊杰杀死她时一样,愚顽又恶毒。

她就站在他面前,右手心里攥着一枚绣花针,手臂下垂。

她的嘴唇呈现出青色,五官扭曲,脸容爬满了青色鳞片。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穿着纯白外套,头发半长,温柔的洒在肩上。

黄先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将看着他。

他也定定的看着自己。

黄先生张大眼睛,他听见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郁、郁凉……为什么?”

郁凉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他。

韩非站在一旁,看着黄先生,抿唇而笑,眼神微微疯狂,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背叛的人,都该死。

郁凉挪动脚步,慢慢来到黄俊杰面前。

她的眼里涌出大片泪水,伤心的看着她的恋人。

原本准备好的问题,她竟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了。

郁凉眼角带泪,对他张开双臂:“来,亲爱的,来。”

黄先生拼命的摇头,吓得跌坐在地上。

“不要杀我,郁凉……不要杀我……求求你。”

郁凉凑过去,抱住了他,将腐烂的脸贴在他的脸上,哭着微笑,“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呀。”

“不!不!不要杀我!”

“别怕,别害怕。我爱你,我只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郁凉的手也开始腐烂了。她将手掌贴近恋人的心脏,韩非给她的绣花针并没有用到。

黄俊杰的眼神渐渐迷惘了,很快就温驯的伏在她怀里,叫她:“郁凉,郁凉。”

那种表情,就像那些被冬阳他们入侵的人一样,呆滞,毫无生气。

韩非回头,ben在远处对他耸耸肩,摊手,表示不是他什么也没干。

突然间,郁凉的身体开始抽搐。

一股绿色的粘y物从她嘴里,眼睛里,鼻子里渗出来。

那y体一碰到人的肌肤,就开始剧烈腐蚀。

很快的,她的双腿就被腐蚀成了一汪红绿相间的血水。

粘y物流到黄俊杰身上,他也开始腐烂。

先是双手,然后是上身,下身,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颅。

郁凉在完全化成一滩血水前,轻声说:“非非,谢谢你。再见。”

她终于如愿以偿,与恋人死在了一起,甚至比死亡更亲密,融化在了一起。

韩非没有扑过去救人。

他望着他们渐渐融化,由惊愕转为最后的淡然。

郁凉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与黄俊杰一起死,他为何要阻拦呢?

ben走过来,从背后环住他的腰,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还真宠她,放纵她的任性,你可知道,如果被警察发现,你会倒霉的。”

“不是有你吗?”

“哼。”

ben撇撇嘴,突然又问道:“韩非,怎样的结局才算皆大欢喜?”

“各得其所。”

所有后事就由ben来解决。

韩非心里明白,郁凉之所以化成血水,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那人是ben。

但是他没有询问ben。韩非本身就是个淡漠的人,他不喜欢知道别人的事,太麻烦了。

他回到舅舅家,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桌子上只有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四个字:韩非,再见。

大揭秘(一)

布莱恩家族,是世界顶级医药生产商,企业领导人瑞克。布莱恩,不仅是商场枭雄,也是一位卓越的科学家。

摩天大楼,高耸入云。

地下研究所内,秘密生物研讨会议正在召开中。

来自全世界各地的顶尖生物学家,科学家,都聚集在此。

瑞克打开大屏幕,上面显示出两张照片,一张是李冬阳,另一张是ben。

“这就是我们的研究对象,zx,与zx的复制品09号。zx可以在瞬间入侵别人的脑部(内心),然后读取对方资料,作修改程式——造成对自己有利的状况。没错,他是我们从上古蜥蜴体内提取的蜥蜴基因,主要针对癌细胞的免疫疗法以及遗传基因治疗的研究。不过在研究过程中,却让我们发现了一个意外,zx不仅仅具有强大的危机管理意识,他还具有超长生命、变身的能力。”

一位尼日尼亚生物学家提问:“也就是说,他是蜥蜴人。那么他的生命体究竟有多长寿命?”

“根据我们研究观察,起码有五百年寿命。”

“真不可思议,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本体是蜥蜴。”

“09号是复制品?”

“没错,因为zx的免疫力虽然足以应付外界的危机,但是也会侵蚀他自身的身体,是一把双刃剑。一开始我们没有发现他的附带能力,后来察觉后,为了解开zx的能力之谜,又不能让zx的原型受损,我们创造了09号。”

“09号的本体是与我们相同的人类。他是五百个实验体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在zx诞生8年之后,被完全创造出来,编号09。实验内容分别是:注sc基因,让c基因分裂,与人体完美融合。再将他放入人工zg内重新接受保育,在这段期间中,我们阻绝一切声音及光线,极力不令他的的中枢神经产生作用,再完美的复制下zx的所有能力。也就是说,09号是祭品,因为他迟早要接受肢体解剖,供我们研究。”

坐在瑞克对面的金发女郎,翻开手中的资料,说:“为了继续c基因的研究,创造一种新人类,我们从zx的血y中抽出了dna的样本,再与药物完美融合,制造出一种新型药品,cabrite。cabrite可以改造人体,创造出与zx一样优秀的能力——”

瑞克推推眼镜,微笑:“各位,人类永生的梦想将会实现,获选参加这项计划的你们,每个人都是创造神话的一员。”

会议室内立刻议论声不断。

有人提出异议:“这就是你们所谓的‘c计划’?”

“是的,cabrite,简称c计划,你们将从我这里得到cabrite的样品,带回本国研究,记下实验体的变化,按时将报告交上来让大家共同研讨。”

“这种拿活人做实验体的研究,是违背法律的。”日本科学家正义凛然。

瑞克合上笔记本,冷笑:“长野教授,你别在这里装正义战士了,你们去年的人体改造实验难道是拿死人做的研究?”目光扫视全场,他一字一句道:“法律方面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既然已经参与了这项计划,最好想清楚你们的立场。泄露研究内容的人,最好想清楚你们的下场。”

全场默然。

瑞克站起来,对金发女郎说:“玛丽,一会将cabrite的样品与成分发给这些教授。先跟我来一趟。”

“是的。”

两人出了会议室,边走边谈。

走廊里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工作者,忙忙碌碌,连上司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玛丽将一叠报告递给瑞克,边走边解说:“这是09上交的资料——c计划改造3号者,夏郁凉c基因分裂失败,死状为自身融化。还有欧洲那边也有近十位实验体死亡,死因都详细记载在上面,boss要过目吗?”

“一会放到我的办公室去。我有时间再看。”瑞克走进电梯,摘下眼镜,神情有些疲累。

玛丽合上文件夹,关心的问:“瑞克,你还好吧?”

瑞克与玛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了。从小就有共同的喜好,热衷于科学研究,所以玛丽毕业后,就来到了瑞克的公司,做了他的助手。

“我没事。”三天没有休息,身体已经抵达极限。

如果拥有zx那样的能力,那么人类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衰弱吧?

生老病死都消失了,也不会因为病魔而被夺去最重要的人。

“对了,关于韩非这个人……”瑞克突然蹙起眉头来,“调查的怎么样了?”

玛丽的脸y沉下来,“完全没有得不到任何资料。所有从他身上采集下来的血y样本,头发,皮肤组织,不超过30分钟,全部自动消失了。”

包括上次瑞克带回来的头发,他们共同目睹了那根发丝在器皿中神秘消失。

就像神隐了一样。

“我们调查过他的家族资料,包括韩家的血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除了韩非本人。”

“他的父亲韩涌维在八年前因为一场大火丧生了,之后韩非便去了b市,开了一家服装店。”

玛丽汇报着她得来的资料。

瑞克凝眉,沉吟半晌,说:“想办法把他弄进研究所来。”

玛丽惊愕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研究他?可是zx与09号不会答应……”

瑞克心有成竹的笑了:“玛丽,你还不明白吗?把zx捉回来的原因……”

“啊!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们轻易动韩非,zx绝对不可能乖乖跟我们回研究。但是用韩非要挟他的话,他必定会服从我们的研究——听说他最近与韩非玩起了恋爱游戏。这个蠢货。”瑞克的眼里尽是讽刺的笑意,一个连人类都算不上的生物,竟然还妄想着被人爱?

玛丽了然的点点头,她算是明白了瑞克的意思。

用双方牵制住彼此,这样,他们两人就都能服从研究,只要一直不让两人碰面。

说到zx;玛丽想起来,从他回来到现在,两人还没有见过呢。

她问瑞克:“zx现在在哪里?”

“在地下室里关着,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这只蜥蜴大概做人太久了,都忘了自己只是个实验体而已。”

叮咚一声,电梯抵达顶楼。

“最迟明天,把韩非带到研究所来。”

郁凉的事情,韩非丢给ben处理了,他从c市回来前,对ben提出,让他想办法让韩家人忘记自己来过。

ben很爽快的答应了。

韩非回到家里,煮了浓咖啡,坐在沙发上喝着,感到疲倦。

失望吗?

当然不。生活本来就处处充满了失望。

想起小时候看电视剧,一度里面的死亡镜头只是演戏,因为那些演员演完了这一出,又会在另外一出戏里复活,饰演别样人生。

死亡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

但其实死亡就一直呆在我们身边,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将我们带走,将我们的亲人,爱人带走。

韩非放下咖啡杯,卷起裤脚,盯着小腿看了一会,又放下来。

他轻轻的合上眼睛,黑色衬衣下的胸膛不规律的起伏着。

还要多久,才能解脱?

左手伸进口袋,想拿烟出来,却摸到一个纸条。

韩非一怔,将纸条摊开来,是冬阳留给自己的。

他对着字条发了许久的呆,心里空荡荡的,像破了一个大d,不知从何补起。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敲门声。

“请问,韩非先生在家吗?”

陌生的男人声音,会是谁?

韩非披上外套,走到客厅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名黑衣男子,一律带着墨镜。

“你们是?”

“韩非先生您好,我们是来接您的。”带头的黑衣人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说:“瑞克先生说了,如果你想见李冬阳,就跟我们走一趟。”

韩非接过照片,那人的确是冬阳。

冬阳的双手被一副手铐铐住,四周是密不透风的墙壁。

韩非几乎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他穿上鞋子,将门锁好:“我跟你们走。”

一天之后,韩非抵达了布莱恩企业总部。

他站在摩天大楼下,身边是车水马龙,人声嘈杂。

蓝天烈日,刺的双目生疼。

黑衣人带领他进入大厦内部。

电梯不是往上面走,而是往下。

韩非被三人包围着,稍有动作,就会引起几人的关注。

突然,电梯内部的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