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当面问（1/1）
国庆后面的几天假期，天气有些凉了，有时还下雨，周妮就没再出去打篮球。
国庆节最后一天假期，周妮在家里窝着，她的电脑放着音乐，边哼着歌边拼乐高。后来天色渐暗，她抬头一看才发现太阳快落山了，周妮突然想起来第二天早饭还没买。
上学不像是放假，没有充足的时间开炉具做早饭。
于是她随便套了身衣服去楼下的超市买面包。
到了超市门口，看到了一个人，周妮的脚步下意识地停在那里。
少年拎着一袋子东西，也看着她。
是贺子峰。
贺子峰看到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准备离开。
在贺子峰从身侧走过的一瞬间，周妮叫住了他。
“贺子峰，我们聊聊吧，我有话想当面问你。”
上次打篮球的时候江原和她说了很多，有些话她想听贺子峰亲自解释。当时碍着有江原和熊志远在场，没有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就没问。
贺子峰没想到之前周妮都是对他避之不及，这次居然主动和他说话。他说：“你问吧。”
周妮直截了当丝毫没有迂回，上来就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打我两次？”
贺子峰哑然，他舔了舔嘴唇，沉默了片刻：“可以不说吗。”
周妮看着他的眼睛，不像是敷衍：“可以。”
周妮继续问：“你有没有告诉全校对我冷暴力？”
贺子峰答：“没有。”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但我个人对你的行为确实影响到了其他人对你的态度，我向你道歉。”
周妮眼睫微颤，咬了咬嘴唇，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打魏宜年？江原和我解释说是魏宜年先动的手。”
贺子峰承认，还帮魏宜年解释了一下：“当时可能情况太混乱，我去劝架，他以为我是去打架。”
周妮点点头：“好，这点我们错了，我替魏宜年向你道歉。”
贺子峰皱眉。我们？
她和魏宜年这么亲密？都到了可以替他道歉的程度了。
周妮没察觉到贺子峰神色变化，继续问：“之前我听说你打了六个追求我的人。”
贺子峰思索了一会，想起之前看到的论坛帖子，缓缓说：“只有第一个我打了，后面都是扯淡。”
周妮：“为什么要打第一个？”
贺子峰盯了周妮一阵，把周妮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嘛这么看我？不愿意说？”
贺子峰嘴唇微弯，似是笑了一下：“我倒是愿意说，就怕你不愿意听。”
周妮奇怪：“你说就是了，管我愿不愿意听。”
贺子峰眉宇舒展，嘴角带了丝笑意，声音懒散：“那个人看我上厕所，从我脱裤子再到我穿裤子，看了好久，还骂我，侮辱了我的男性尊严。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周妮刚听个开头脸就有些发烫，半晌开口骂了句：“……流氓。”
贺子峰眼神里笑意更浓了：“你让我说的。”
周妮瞪了眼他。
这时贺子峰的手机响了，贺子峰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江原。他看了眼周妮，眼神询问。
周妮说：“你接吧，我问完了。”
贺子峰点头：“好。”
电话刚接通，江原那边就开始嚷嚷：“阿峰你行不行啊，都半小时了，怎么还不来？肉都要被熊志远这犊子吃完了。”
贺子峰也不恼，抬眼看向周妮，意味不明，把周妮看得心里发毛。
“碰到周妮了，聊了一会。”
江原那头一听乐了：“可以啊阿峰，进展神速啊。你把周妮叫来一起吃呗。”
贺子峰感觉到心头被提了起来，他在期待周妮的答案。
他面上装作毫无波澜，对着周妮说：“江原要我带你一起吃饭。”
周妮拒绝：“我不去了。”
贺子峰原话转达给江原：“她说她不去。”
江原有些急：“你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说。”
贺子峰把手机递给周妮：“阿原要和你说。”
周妮无奈接起电话：“谢谢，我不是很想去。”
江原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你来呗。你好歹是夏天的闺蜜啊，我追夏天肯定得和你讨好关系啊，以后我把夏天追到手了，也要和一起吃饭啊。再说了，阿峰这小子得罪过你那么多次，不请你吃顿饭表达歉意还怎么以后在我们兄弟面前抬起头。还有，我就是觉得阿峰对你和对别的女生不一样，绝对喜欢你……”
周妮实在是被江原说得头疼，开始求饶：“好好好，大哥，我去还不行吗。”
贺子峰不知道江原说了些什么，只听见周妮同意了。
贺子峰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他邀请她，她就不去？江原说几句她就同意了？
*
周妮坐在烤肉店里的时候，还有一丝的不真实感。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拉过来了？怎么就同意了？
熊志远要了几瓶啤酒。服务员拿来的时候，熊志远要给周妮一瓶，半路就被贺子峰截走了。
贺子峰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熊志远：“她未成年。”
江原在旁边乐：“哎呦喂，就知道照顾学妹，就好像咱们仨成年了一样。”
周妮坐在贺子峰旁边，听到江原的调侃，脸有些烫，没敢看贺子峰，默默垂落眼睫。
贺子峰很照顾周妮，一旦烤肉烤好了，贺子峰就会夹给周妮。
最后周妮面前的盘子堆成了一座山。
周妮凑近他，悄悄说：“谢谢你。不过你别给我夹了，我吃不下。”
周妮的嗓音很甜，声音弱下来还有浅浅的撒娇意味。
贺子峰不自觉地眼底浮起笑意，说：“好。”
这句“好”在烤盘微醺的热气中传到周妮耳里，竟让她听出了一丝宠溺，周妮看着贺子峰的笑，微微失神。
直到贺子峰抬眼看她，她才意识到失态，恢复如常。
周妮能感觉到贺子峰想要补偿她的那份心，陪她打篮球，甘心只传球，不投篮，和她吃烤肉，不让她喝酒，一直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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