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1)

嘿嘿,我看有朋友喊着要感情戏,就加了段,嗯嗯,感情描写是少了一点,以后会时不时加点的。

第章

这个人叫周正浩,少时从文,后来屡试不中,就改做了商人,家中富裕,颇有一些产业。周正浩正室亡故,年前买了个二八女子欣娘做妾室。这欣娘长得貌美窈窕,是个绝色的佳人。娶了小娇妻,周正浩自然是爱如心上明月,十分的宠爱,而欣娘对周正浩,也算得上是敬重有加。

刚才他办事回来想要回家,却被当地有名的泼皮冯阿郎拦住了。冯阿郎和周正浩要十两银子,说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是关于他的娇妻的。

冯阿郎说出的消息,却让周正浩如被雷击了一样。冯阿郎说,他的妻子欣娘,和他家对门的文秀才勾搭上了,刚才文秀才从周家花墙悄悄翻进去了,两人现在正在周家花厅里偷情。

这文秀才仗着自己长得俊美,把这一片有点姿色的女子妇人全勾上手上,平时名声差的很,冯阿郎这么一说,周正浩当然就相信了。

一想到被人戴了绿帽子,周正浩就被怒气冲昏了头,买了把尖刀,就要去宰了这对狗男女。

赵谦一听,很熟悉很老旧的故事嘛。

这个文秀才,倒和自己以前很象,都是喜欢风花雪月的人。

看在同是惜花之人的份上,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救他一救了。

赵谦连连劝周正浩喝酒,周正浩是实在人,自然敌不过赵谦的刻意劝慰,再加上心中烦闷,不由的也就饮了几杯。

赵谦一看周正浩的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也没那愤愤不已了,遂开言劝道:“周兄,这事吧,你既然告诉小弟了,小弟也不好装聋作哑,少不得要帮你谋划一下。这种失了节的女人,不要也罢,依小弟之见,索性卖了她,用卖身的银子再娶一房,这次娶个端庄秀丽,品性温柔稳重的,岂不是两全齐美?”

周正浩却颇是踌躇,赵谦闪眼观瞧,觉得周正浩可能是放不下那欣娘的美色。

赵谦试探道:“周兄莫不是舍不得嫂夫人?若是这样,那小弟叫人去警告那文秀才一番,不许他再和嫂夫人来往了,替周兄出了这口恶气,如何?”

那周正浩听赵谦如此说,却仍是既不摇头,又不点头,只是低头闷坐。

赵谦何许人也,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周正浩是舍不得欣娘,甘愿忍气吞声了。

既然人家愿意戴这绿头巾,赵谦也不好再劝慰什么,凑近周正浩小声说道:“那小弟现在就带人,去把文秀才暴打一顿,周兄且在这里稍坐,候我佳音。”

周正浩轻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赵谦叫李秀陪周正浩喝酒,自己一使眼色,带了那桌上的人就出了酒楼。

打人这等小事,自然不用赵谦亲自出马,赵谦手下那几人功夫都不错,翻个墙易如反掌,赵谦嘱咐了他们一番,叫他们不要声张,把那文秀才揪出来再揍。

手下人都翻墙进去了,赵谦就站在墙外等候。

周家的花墙,外面是一条有点僻静,也不太宽的巷子,这巷子不宽,却很是幽长,深深窈窈的,看不清尽头。

周家花墙的对面,也是一面花墙,里面可能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花园。

因为是花园相对,自然是少人居住,由此这巷子静的格外出奇。

赵谦一个人站在这幽远深长的巷子里,天色又黑又暗,晚风吹过巷子,带着y冷和冰凉,赵谦心中不由就有点疹得慌了。

该死,怎么全让他们进去了,刚才就应该留下个人陪自己。

越思越想越心虚,越瞧越瞅越害怕。

赵谦悄悄往墙边靠了靠,后背抵在了花墙上,心中这才稍微安定了点。

可能因为是巷子太深的原因,这里的穿堂风吹起来格外的冷,这种冷和天气的寒冷不同,而是带了一股潮湿发霉的y冷,这风吹到身上,有些呛人,有些不舒服。

赵谦被这冷风呛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诅骂着这个该死的巷子。

也不知周府花园有多大,怎么那么多人去了,还没回来呢?

花墙有些高,赵谦就是踮起脚来,也看不到里面,他琢磨着自己的人怎么也不会吃亏,索性不等了,自己先回酒楼,他们找不到自己,自然会回去的。

赵谦打算要走,刚一转身,却吓了一跳,巷子的东头,不知何时,竟然摇摇晃晃的来了一个人。由于天黑,等赵谦发现那人时,那人离他已经不远了。

那人好象喝醉了一般,走路极为不稳,忽忽悠悠的左移右摆,衣衫也不太合身,很是宽大,他走路处,衣袂飘动,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好象在飘一样。

赵谦他们本就是从巷子东头来的,他要回去,势必要回头往东走,和来人,肯定要打个罩面。

这么疹人的巷子里,来了一个人,赵谦没有紧张,反倒是松了口气。

贼人不可怕,大不了是破点财,这个时候,赵谦最怕的,却是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为何,赵谦感觉越发的冷,八九月的西川,竟然有这么冷么?

赵谦冻的全身发凉,他紧了紧腰带,好象这样能为自己带来点温暖似的。他紧走几步,想要快点走出这该死的巷子。

在离那人十来步远的时候,赵谦忽然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凉气嗖的一下,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他攸的停住脚步,紧紧的靠到墙边,好象在给来人让路,暗地里,却是慢慢的用出了金刚罩。

赵谦现在很想闭上眼,来个眼不见心不怕,可他又不敢闭眼,生怕这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的脸吓的粉白粉白的,心也跳的怦怦快,纵然已经不是初次遇到奇怪的事情,但眼前这一幕,却将他吓了个半死。

茫茫夜色中,从那漆漆黑暗里摇摆着走来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赫然是一件空荡荡的衣服!

大蓝的丧服,胸前绣着一个红红的“寿”字,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此时此刻,却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这幽深的小巷中,缓缓而来。

赵谦本就胆小,见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直吓的浑身筛糠,动弹不得。此时此刻,他十万分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也十万分的想念驱鬼避邪的小尼姑。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要早早回去搂小尼姑睡觉,打死也不来这个遭瘟的鬼地方!

赵谦心中不停的呼喊着“南无观世音菩萨”,给自己壮胆,求菩萨保佑。

那件衣服一颠一颠的向前走,就好象,有一个无形的人在穿着它一样。

它走的并不快,赵谦推测是那“人”的步伐过小,而这件寿衣也不大,看起来,更象是女人穿的。

对,女人,这件衣服,应该是一个女人的丧服,这走路慢悠悠,一颠一跛的样子,不正象一个蹒跚而行的小脚女人吗?

赵谦正想间,那件丧服已经走到他跟前了,衣服还未到,一股给死人烧纸的纸灰味先传了过来,然后,赵谦感觉到了一种如掉冰窟的寒冷和一股莫名的压迫,好象被这压力窒息了一样,让他喘不上气来。

巷子有点窄,那件衣服又太过宽大,纵然赵谦已经尽力将自己缩到墙上当年画了,那衣服的袖子,却仍是从赵谦鼻尖上挥过去了。

在两“人”相交的那一瞬间,赵谦闻着浓重的纸灰味,睁着惊恐的眼睛,竟然还奇迹般的看到那衣服的袖子上,油污了一大块。

那衣服如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般,摇摆着腰肢,晃晃悠悠的就和赵谦擦肩而过了。

它没有伤害赵谦,也没有招惹赵谦,更没有对赵谦露出一丝半点的好奇,而是从从容容的,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的走过去了。

它一走过去,那刺骨的冰冷也过去了,赵谦身上的压力陡的一轻,一股空气即时压入他的口中,赵谦狠命的吸了一口空气,望着那件渐渐远去的衣服,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待那衣服走远,赵谦想都没想,拨腿就跑。

幽长的巷子,无人的黑夜,将赵谦沉重的吸呼声和脚步声,放得格外的大,格外的响,格外的。。。吓人!

一路狂奔出巷子,赵谦瘫在巷子口,再也没有力气跑了,他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胸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不是没见过鬼,方门七鬼,风丛,都是鬼,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很有礼貌的关系,也可能是当时身边有人的原因,赵谦并没有觉得他们有多害怕,可现在,这件衣服,却生生的差点将独自一人的赵谦吓死。

赵谦打了个冷战,身体却是控制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抬起沉重的腿,赵谦想要回酒楼,或者干脆回客栈去找小尼姑,有小尼姑在身边,自己是什么也不用怕的。

要走了,赵谦不由的回头看了看那条可怕的巷子。

一件会自己走路的衣服,还是丧服,而且是不害人的丧服。。。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赵谦本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家伙,遇到了这么不寻常的事情,不由的升起了想寻根究底的想法。

可看看那条巷子,又想想当时那可怕的感觉,赵谦吓的又忙把这个疯狂的念头打消了。衣服的故事可能很奇特,但再奇特的故事,也没有小命值钱啊!

赵谦紧跑两步,蹭蹭往客栈赶。

跑了没几步,他又停住了,一件会走路的衣服,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这么好玩的事情,要是错过了,岂不可惜?何况那衣服并没有害人的意思,自己又有金刚罩护身,一般的鬼怪是伤不到自己的。

赵谦做完了思想斗争,也做好了心理安慰,终是好奇战胜了恐惧,一个狠心,他一头扎回了小巷,如同骏马脱缰一样,快速的跑向了小巷深处;向着那件衣服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今天会很早写完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下午我老爹打了半天祖玛,可怜的老爹,从我回来就一直打祖玛第九关,都一周了,这第九关还没过呢,打不过去,一出game over;老头就自我安慰:“今天酒又喝的有点多了,手不听使唤。”

晚上我外甥来住一宿,叫了一群小伙伴,打贪吃鱼,10点才睡的。

我被剥夺电脑使用权了~

谢谢大家对我妈妈的关心,不知为什么,这次生病,我妈性情大病,也不吃药,也不输y,也不去医院,任我们怎么求,怎么劝都没用,车都开到门口了,就是不去医院,医生都来家里了,不看。要是非让她看医生,就急眼,就生气。我们快急死了,平时非常开通的一个人,不知生了病,怎么变这样了。看哪都不顺眼,稍不顺心就发火,偏偏这病又见不得生气,我们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唉,没办法,说不服她,只能小心伺候了。

明天上午若是不更,可能就更不了了,这几天又有事情,大家宁耐几天吧,多谅解我一下,谢谢啦~

再啰嗦一句,看见有人问什么时候更新狗狗,我不敢说啊,惟一敢保证的,就是肯定不是坑,等我轻闲了尽力去更吧!

第章

赵谦虽然决定了要去看看事情的真相,可这看似颇有勇气的举动,并没有增加他的半分胆气,他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提溜着心一路狂奔。

冷风从耳边不断呼呼吹过,两边黑乎乎的花墙象两堵暗暗的山,不断的向赵谦压迫而来,赵谦紧咬着牙,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向那件衣服追赶过去。

他跑得很快,那件衣服走的很慢,赵谦没有费多大的劲就将那件衣服追上了。

此时,那件衣服仍在小巷中颠簸前行,稍一靠近,一股深入骨髓的y冷就会浸透而来。

赵谦放轻脚步,放缓呼吸,心里不停的叨念着菩萨经文,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件衣服后面。

走了大约有五六十步,在黑暗中,前方的花墙上隐隐显出了一道小门。

赵谦早已跑的七荤八素了,哪还知道这小门是谁家的啊,他一头雾水,那件衣服却没含糊,径自走到那扇小门前面,衣服一侧,就扁成一片了,如同一张挺括的纸一样,它从门缝中挤进去了。

它进去了,赵谦傻眼了。

衣服能从门缝中进去,可赵谦这个大活人可不行啊。

赵谦心里这个郁闷啊,跑的腿都快断了,竟然被衣服给甩下了。

站在门首,赵谦左顾右盼,墙太高,赵谦肯定是爬不过去。他试着推了推门,门关的严严的,根本弄不开。

想来想去,赵谦眼前忽然一亮,以前练袖里乾坤的时候,好象装过椅子,哈哈,老天不负瞎麻雀,逮个虫子送嘴前啊。

赵谦急忙取出椅子放到花墙下,不甚利落的爬过墙头,跳进了花园里。

黑乎乎的夜晚,也看不清花园具体有多大,都种的什么花,赵谦闪目四望,追寻着那件衣服的踪迹。

好在那衣服走的不快,赵谦爬墙又爬的迅速,将将堪堪,让他捉到了那衣服的影子,赵谦赶紧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那衣服好象对这里极为熟识,七拐八拐,走小径,穿花荫,绕亭台,环廊榭,就来到了一座八角花厅外面。

那衣服紧贴在门外,似乎在向花厅里面张望,赵谦不敢近前,只得远远蹲在了一株高大花树下面。

“舒服不?”花厅里面传来男子气喘嘘嘘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兴奋和得意。

“不。。。舒服。。。”一个柔媚的声音低低喘息着。

“不舒服?这样快活不,快活不?”男子好象用力弄了两下,惊得那女子叫唤的越发殷勤。

“你。。。你欺负我,看,看我相公。。。知道了,不打死你。。。”那女子一边哼哼,一边好象威胁般的撒娇。

“你相公?哼,我把你家墙头扒的都不长草了,他都不知道。”那男子发出得意的笑,好象颇为满意自己偷情的功夫。

呸,还扒的人家墙头不长草了人家都不知道,若不是遇到了自己,明年这时候,怕是这姓文的坟上都长草了吧!

赵谦一听这话,就已经猜到这是周家,里面的人是文秀才和欣娘了,听了文秀才得意洋洋的话,赵谦极为不耻,方便完了p股都擦不干净的人,竟然还有脸说大话!

转念又一想,自己手下那帮人不是早进来了么,自己都找这来了,他们怎么还没到呢?

一群饭桶!

那衣服听完了里面的对话,好象生气了一般,衣服下摆猛的往上一抬,好象是做了个抬腿踹门的动作,可惜动作虽猛,门却纹丝没动。

那衣服好象意识到了自己不可能推得开门,衣领低垂,悻悻的迈着小步,摇摇摆摆的离开了。

赵谦很是纳闷,这衣服为什么不从门缝中挤进去呢?

只要它一出现在那两人面前,里面那两人,怕得活活吓死吧!

带着不解,赵谦悄悄的跟在衣服后面,一路分花拂柳的去了。

绕了半天,衣服来到了一个偏院前面,它并没有扁成一片,直接从门缝进去,而是站在院子前,仰起衣领,双袖后背,好象是在回想,又象是在怀念。

它静静的在院门前伫立了良久,慢慢的伸出衣袖,在衣领上方的虚空中抹了两下,样子颇似在擦眼泪。

衣服还有感情,还会怀念旧居,还会伤感流泪,这实在是让赵谦大吃了一惊,赵谦蹲在花树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那件衣服伤心已罢,慢慢的扁成书签,又从门缝挤进去了。

赵谦跐溜来到墙下,又弄出把椅子,踩了上去,趴在墙头向里观看。

那件衣服好象情绪有些激动,走路都比刚才快了许多,它绝对熟悉这里的一切,毫不迟疑的,它登堂入室了。

透过开着的窗子,赵谦看见房间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正坐在椅子上,拿着针线缝什么东西,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骑了一根小小的竹马,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衣服没有进屋,双袖扒在门框上,衣领朝着两个孩子的方向,似乎是看呆了。

赵谦一见那衣服呆呆怔怔又悲哀入骨的样子,立刻回想起了周正浩说的结发妻子半年前亡故。

这件衣服,不会是周正浩的已死的发妻吧,不,应该是周正浩发妻下葬时穿的丧服!

赵谦恍然大悟,怪不得它对周家这么熟悉呢。

衣服又做了个擦泪的动作,而且,袖子挥舞了不止一下,看来,这次流的泪应该比较多了。

衣服呆呆的望着屋里的两个孩子,赵谦趴在墙上,好奇的看着衣服。

“哎哟——”

骑竹马的小男孩一个没跑稳,一头撞在了缝东西的小姑娘身上,赵谦只见那小姑娘迅速将手指放进了嘴里,看来是扎着手指了。

小姑娘一叫,那衣服猛的就冲了过去,两只袖子就裹住了小姑娘的小手。

可是,她的袖子,却如同打在空中一样,穿过了小姑娘的手,扑到了一处。

衣服象是被衣架架住了一般,就那么支楞着双袖,怔怔的一动也不动,好象是被这结果伤透了心。

“姐姐,痛不痛,我帮你吹吹。”小男孩踮起脚尖,伸出手臂,穿过了衣服,直接攥住了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将手指放到小男孩的嘴边,小男孩嘟起嘴,腮帮子鼓鼓的,然后轻轻的吹在女孩子的手指上。

看得正有趣,赵谦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屋中的两个孩子,显然并没有看见衣服!

若是他们能看见衣服,肯定会吓的哭叫连天,可现在,他们的胳膊屡屡穿过衣服,对衣服的存在却仍是一无所觉。

难道只有自己能看见衣服么?

赵谦忽然想起了在七秀镇城门口遇到那个少年时的情况,那淡淡的尸气,别人没有闻到,可他却能闻到,因为这,还引起了水征的惊讶。

是不是自己的体质变了,变得能看见鬼了?以前小尼姑瞎的时候,就经常开天眼,或者说自己也开天眼了?

赵谦心下大为诧异,对自己可能有天眼了,开始好奇和期待。

咕咚——

“哇。。。。。。”屋里忽然传来男孩子的哭声,赵谦急忙停止美妙想象,赶紧向屋中看去,却见那男孩子摔倒在柜子旁,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嚎啕大哭,腿畔还横着那只竹马。很显然小家伙往后缩的时候,被竹马绊了一跤,额头正磕在柜角上。

小家伙一哭,那件衣服猛的跳起来,赶紧蹲到小家伙旁边,双臂一环,就要将小男孩搂在怀里。。。

可它再一次失望,它空荡荡的怀抱,搂抱不住那个哭泣的小家伙。

那个小姐姐急忙蹲下去拽弟弟,位置恰巧就是衣服上面,女孩子甫一靠近,就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衣服好象知道自己的y气会对孩子造成伤害似的,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站在墙角里,它衣领前伸,衣服倾斜,好似在伸长了脖子使劲往前观瞧。

若它是个“人”的话,赵谦可以肯定的说,她的脸上,肯定挂满着焦急和心疼!

小姐姐帮弟弟揉着额头,嘴里不停的哄着弟弟:“弟弟乖哦,不疼,不疼,姐姐帮你吹吹,痛痛飞走了。。。”

小男孩坐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他大声叫着:“娘,娘,我疼,我要娘。。。”

墙角的衣服缓缓的顺着墙壁滑了下去,一只袖子抬了起来,捂在了胸口的位置,衣领一低,似乎是在嘤嘤哭泣。

小男孩仍在大声哭喊:“娘,娘,明儿痛痛,痛痛。。。”

衣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一只袖子支撑着站了起来,它小心又谨慎的慢慢向孩子们靠近,可还没到孩子们旁边,两个孩子竟然齐齐哆嗦了一下。

衣服见状,捂着“双眼”,又缩回了墙角。站在墙角,仍做着伸头看望的动作。袖子时不时的拂过头部,衣服颤抖的也很激烈。

赵谦看到此处,不由顿生凄楚。

天下之爱,最无私最可贵的,莫过于父母之爱。

父母的爱,是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纯纯粹粹的出于本心。

这件衣服,明明已经死了,却仍牵挂着孩子,看见孩子受到伤害,仍是这样的焦灼痛苦。

可惜,y阳两隔,纵使它伤断了愁肠,活着的人,却仍是一无所觉。

孩子们痛哭着失去了娘亲,而衣服,在痛哭着无法亲近着子女。

人间之悲,莫过于此!

那边,小姐姐终于哄住了弟弟,小男孩抓着姐姐的袖子,破涕为笑了。

衣服好象松了一口气一样,它似乎不甘心一样,又开始一点点的往孩子们面前蹭。

可惜,它的y气实在太重了,连赵谦那样的大人都承受不住,何况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晕,没有以前那种写作条件了,连个安静的环境都没有。

虽然我妈妈身体仍未好转,但仍是谢谢大家关心了,同志们啊,一定好好照顾父母,等生病了再照顾,可就麻烦啊,我们做儿女的累些到是无所谓,主要是老人受罪啊。

再一次谢谢大家谅解我,还在等着看我的文,呵呵,我抓个时间上来看大家的留言,就会觉得幸福,可惜就是没时间回复大家,嘿嘿,谢谢诸位朋友啦!

第章

“姐姐,冷。”男孩子毕竟还小,对冷暖的反应十分的灵敏。

小姐姐又哆嗦了一下,略沉吟了一下,然后清脆说道:“爹爹说过,屋里太冷,就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等等,我去拿爹爹求来的符。”

说罢,小女孩打开了一扇柜门,伸手进去摸东西。

忽然之间,耀眼的金光从柜子中陡然喷出,站在墙角的衣服一个不防备,顿时被包围在了金光之中。

凄厉的惨叫声猛然响起,墙角的衣服,在这金光的照耀之下,好象一尾被剥鳞的鱼一样,痛苦的扭曲翻滚着。

衣服的身上,冒出了一团团的黑气,随着黑气的冒出,衣服渐渐萎顿了下去。它强抗着金光,强忍着痛苦,一点点的爬出了房间。

待它出得房来,赵谦这才发现,本来很新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抹布。

它的身上,满满的全是被烧过的大d,残破的布上,还冒着缕缕的黑烟。

衣服没有顿得上察看自己的伤势,而是连忙转到窗户边,翘首向屋里张望,等它发现那两个孩子一点事没有,这才象烈火烧身一般,剧烈的摇晃着,两条袖子使劲的拍打着身上。

女孩子将符拿出来以后,屋中金光灿然,衣服见识了金光的厉害,不敢踏进房门半步。

可即便它受了伤,吃了痛,还被金光搅的不敢进屋了,可它仍是在门外窗下,不断的徘徊,死活不敢离去。

它一会儿站在窗子前,伸头往里探望,待吃了一记金光,才悻悻的缩回头来。它一会儿靠在门边,扒着门框,用袖子不停的抹着眼泪。它一会儿倚树叹息,一会儿抚墙流泪,在院子里反反复复的走来走去,依依不舍的盯着屋内,每当屋中有一点点的动静,总要忍不住走到门口,宁可挨上几记金光,也要看两个孩子一眼。

看到衣服这凄惨痴情的样子,赵谦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心中有些酸楚。

他悄悄的下了椅子,带着感动与黯然,默默的离开了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也离开了衣服。

这一路回去,虽然夜黑如墨,街上空无一人,赵谦却因心中充满了对衣服的同情和怜悯,竟然没有感到一丝半点的害怕。

赵谦在路上走的很快,他迫切的想见到小尼姑,他有一腔的心事与感动要和小尼姑说,他想要告诉小尼姑衣服的故事,也想告诉小尼姑他此时此刻的领悟和心情。

就在刚才,就在周家那个院子里,赵谦忽然就想拉着小尼姑的手,与她相依相偎,细数往后的岁月流年。

和小尼姑一起,生儿子,好好过日子,不再花天酒地了,不再虚度光y了,好好把握住活着的现在,这才是最实在的。

平平淡淡的,好好过吧,人生,还是不要留遗憾的好!

赵谦满腹的感慨想要说与静月听,可当他见到静月时,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静月仍在熟睡,红扑扑的脸蛋,均匀匀的呼吸,紧闭的双眼,恬静的睡颜,无一不在显示着,静月睡得正香。

静月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了,连晚饭都没吃,赵谦有心将她叫醒,让她吃晚饭,可看着静月睡得十分安适的样子,赵谦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她。

悄无声息的脱了衣服,赵谦爬上了床,他温柔的将静月抱进怀里,俯在静月耳边,轻啄着静月的嘴唇。

活着,真好!

有个喜爱的人在身边,真好!

他这边心潮澎湃着,那边的静月,却在睡梦中,展开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赵谦吓了一跳,以为静月一直醒着在装睡呢,他仔细的观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静月仍是在睡觉,没有醒着。

“这小尼姑,肯定是做美梦了!”赵谦一边念叨着,一边低下头去偷香。

赵谦说的一点没错,静月果然是在做美梦!

在梦中,静月再一次来到了那个藏百~万#^^小!说。就是为陈有财挡灾受伤时,菩萨带静月来的那个藏百~万#^^小!说。

这一次,没有用菩萨指引,静月独自一人进入了那个藏百~万#^^小!说。

里面,仍是满满的经书。

各式各样的经书。

静月又来到上次看经书的那个书架前,继续翻阅那些美妙又深奥的经文。

这一次,藏百~万#^^小!说中仍是没有别人,仍是只有静月一个人。

静月慢慢阅读默记,这些经文,本本未曾见过又本本精妙。

中土不是佛教的发源地,中土的佛经都是由精通梵文的人译过来,可不管译的再好,也很难完完全全的将经文以前的意思一点不差的表达出来,而且,中土的经文,肯定是要缺失一部分的。

而在这里,静月只要用心去读,用心去体悟,根本没有语言的分界,所有的经文,都是全心全意的领悟。

这种滋味,妙不可言。

静月看得正快活,眼前忽然攸的一下多了一个东西。

静月闪眼观瞧,却见上次来时看到的那本灰色的书,正稳稳的停在自己面前。

没有人拿着它,也没有书架托着它,它就如同有生命一般,静静的悬在空中,好奇的打量着静月。

佛说万物皆有灵性,什么东西年代久了,肯定要会产生自己的灵性,对这本书能自己飞,静月并没有感到奇怪。

她平静的看着这本灰色的书,轻轻问道:“有事么?”

那书可能是只有灵性,并不会说话,它叭嗒一声,落到了静月捧着的那本经书上,意思相当明显,就是让静月看它。

静月看着这本如同小孩子一样霸道的经书,不由的微微一笑,她将自己看的那本经文放到书架上,然后将这本书握在了手中。

入手处,仍是温软滑腻如丝绸,灰色的的流动雾气,缓缓流过手际,让人有一种将手放到流水中的感觉。

“孩子,用心去体悟这本书。”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静月的心中响起。

静月一个没防备,吓了一跳。

那声音沧桑之中带着一股威严和慈爱,让静月不由的心生敬重,她恭恭敬敬的将那本书捧在手上,将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那本书上。

灰色雾气仍在缓缓流动,它慢慢的爬上静月的双手,将静月的双手一点点包进它的雾气中。

而静月,对这一切恍若不觉,仍在静静的盯着那本经书。

一行字逐渐显现了出来,这行字,却是静月上次来时看到的那句话:佛义经咒衍生其中。。。

然后,又隔了几行,几个小字又一个挨一个的蹦了出来,静月仔细观看着,却见那几个字是:佛心至纯而无垢。。。

刚一显露完这行字,那本书忽然自己脱离了静月的双手,飞到半空中,猛的爆发出一片灰色的光。

辽远的梵音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声音宏亮而慈悲,如千百万亿僧众,合在一起,齐齐在唱着无边梵音,朵朵香花自天上坠落,朵朵如盆大,飘坠于书架之上,然后又消失不见。

静月双手合什,静立那本经书之下,灰色的光芒将静月团团包裹,然后向着静月收缩,只一会儿功夫,那灰色的光芒就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j蛋,而静月,却成了那j蛋中的蛋黄。

如同回到了母体的孩子,静月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和宁静。

梵声却越发的宏亮而壮阔,静月端然正坐,唇齿微启,将自己的声音和进了这无边的梵音里。

藏经阁中,本本经书尽皆立起,对着那本灰色经书,半弯下书身,似乎是在顶礼膜拜。

静月这一睡,直直的睡了三天三夜。

她睡的安详,可把赵谦给急坏了。

刚开始的时候,赵谦还以为自己把小尼姑累惨了,导致小尼姑睡得这么香,可天亮后,睡了半天一夜的小尼姑仍没醒过来,任赵谦怎么摇怎么晃,就是叫不醒。赵谦这才知道,小尼姑是出问题了。

他按小尼姑的额头,没有发烧,看小尼姑的样子,恬静而安详,不象是生病痛苦的样子,赵谦想来想去,不得其果,只好请来大夫替静月诊治。

可惜,将合水城中的大夫都请遍了,仍是没有诊出静月生的什么病。

望闻问切统统用上了,所有的大夫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那就是静月在沉睡,没有任何的病症。

没有病小尼姑会长睡不起?

这帮被猪啃过脑袋的笨蛋!

赵谦一个焦躁,把所有的大夫都赶跑了,自己守在静月床头,拉着静月的手,暗暗的琢磨着静月的情况。

小尼姑肯定不会死,她既然能帮自己查出寿数,自然也能查得出自己能活多久。照小尼姑的性格,若是要死了,肯定会对自己交待一下,不会就这么突然而去。

病?

也不象,小尼姑身体极为康健,怎么会莫名其妙生病呢?

中邪?

以小尼姑的神通,会能害得了她啊,何况她为人极为低调,一个仇人也没有,又怎么会有人害她呢?

。。。。。。

赵谦分析着静月昏睡的种种可能,各种理由一一提出,又一一被他否定。

最后,赵谦得出结论,小尼姑很在可能是在悟某种神通,或者是修行有了某种进展突破,从而导致身体进入了睡眠,元神却不知跑哪去了。

不可否认,赵谦的脑子确实不是豆腐渣,静月的情况,竟然让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知道静月不会出什么事,赵谦也就放了心,也不着急了,整天只是闷在房间里看守着静月,偶尔不耐烦了,就去和李秀他们喝酒聊天。

那个文秀才的事,手下人早已办妥了,他们将文秀才揪出来暴打了一顿,特别是某个部位,他们重点照顾了一下,没有几个月的治疗,那文秀才是没有能力再窃玉偷香了,当然了,这帮人手下还是有准的,没有将文秀才废了,只是让他吃吃苦头罢了。

周正浩还特地来客栈了一次,为的是谢候赵谦,言谈之中,对欣娘仍是颇为眷恋,赵谦本想告诉他衣服的事情,可一见如此,到了嘴边的话又缩回去了。

既然衣服已经死了,有些感情,还是随着它埋入黄土吧。

作者有话要说:妈妈终于住院去了,我要去医院陪妈妈了,白天肯定不能更,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说不好啊,亲们不用刻意等。

第章

静月醒来后,一睁眼就看见了赵谦,这厮正坐在桌子前抓耳挠腮呢。

左手执了本书,他握的太严,静月看不到书名,不过绝对不是经书,因为上面不是写的字,而是画的什么图形。

右手提了毛笔,不过他没有写画,而是在望着桌子上的纸发愁。

静月慢慢坐了起来,轻轻问道:“你在做什么?”

赵谦一见静月醒了,立刻将笔一丢,把书一扔,花蝴蝶般就飞了过来:“小尼姑,你可醒啦,你不醒,王爷我就把你丢这,不要你啦!”嘴上虽然这么说,人却是毫不客气的抱住了静月,先来了一顿猛亲。

静月看着热情的象小狗一样的赵谦,也没推拒他,只是轻轻拍着赵谦的后背,任由赵谦用口水给她洗脸。

见这厮的热情过去了,静月伸出手去替他擦了擦脸上的一个小墨点,柔声道:“你写什么呢?不象是经文。”

“嘿嘿,捉鬼符箓。”赵谦将那本书拿过来,递到静月的手中。

静月将书接过来扫了一眼,感到有些奇怪:“捉鬼符箓?你弄这个做什么?”

赵谦一边将自己已经画成功的那几张拿来给静月显摆,一边回答道:“我和李秀他们说好了,今晚要去捉鬼。”

“捉鬼?这里有恶鬼出现么?”静月不由的担心了起来,若是恶鬼,赵谦他们怕是不行,看来得自己去看看了。

她正在琢磨,却听赵谦道:“没有,我们是想去坟地里捉鬼去,我们都打赌了,看谁最胆大,最孬的那个是要请大家吃饭的。”

一听了赵谦捉鬼的由头,静月攥住赵谦的手,盯着赵谦的眼睛,认真道:“胡闹,鬼是随便捉的吗?今晚谁都不许去。”

赵谦一见静月颇为严肃的样子,赶紧问道:“这事不妥吗?”

静月道:“当然不妥了,你若是在家待的好好的,突然冲进一帮人来揍你一顿,甚至想要杀你,你怎么办?”

赵谦结结巴巴道:“我,自然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我们要捉的不是人,是鬼啊。”

“坟墓就是鬼的家,你去坟里捉鬼,不就是相当于去人家家里捣乱么?人有人生,鬼有鬼道,两不相扰自然无事,你们若存心去招惹人家,轻则生病,重则殒身,到时候,有你们苦头吃了。”

赵谦被静月说的“轻则生病,重则殒身”吓到了,他紧紧的抓着静月的手,小声道:“那就不去了,请他们吃顿饭又吃不穷你家王爷。”

“这就对了,若是招惹了一般的鬼,你们也就是生个病闹个灾什么的,若是招来了恶鬼,不光自身性命难保,有时候还能伤害到别人,千万不要轻易招惹鬼怪,记住了么?”

惹鬼的结果如此严重,赵谦这贪生怕死的家伙,立刻把那脑袋点的如同小j啄米一样。

静月见他这么听话,微微笑道:“你若实在闲的没事,就抄抄经书,你不是在菩萨面前发愿要抄一万本的么?菩萨面前的誓愿,可是赖不得的。”

赵谦一听到那一万本经书,俊脸一垮,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赵谦问静月为什么一睡不醒,静月抿着嘴,只笑不答,被赵谦急了,就以修行糊弄过去了。

那个藏百~万#^^小!说,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的神秘莫测,在没有将它搞明白之前,静月不想将它告诉赵谦,省得赵谦瞎猜疑。

赵谦见静月不说,知道是涉及了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遂不在问,只是细细的将衣服的事情讲给静月听。

静月仔细的听着,也不禁为衣服对子女的深沉感情而感动。

赵谦又说起了自己所谓能看到鬼的“天眼”,言语间,颇有一些沾沾自喜。

静月知道,平常人对“天眼”,是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的,几乎人人都曾想象过自己拥有一双天眼,能看得见那个凡人看不见的世界。

可是,有的时候,有天眼能见鬼,未必是好事。

凡人若没有驱鬼捉鬼的本事,只是能看见鬼物,却是有很大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