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1)

“看了半天,那骗子又道:‘屋里有些y暗,看不太清,请公子容我站门外细看。’然后拿了玉佩,站到门外,对着阳光细看。就这儿,那骗子就站这儿了。”那文士比划着,就站到了门外。

“那骗子又看了一会儿,对那公子道:‘公子的玉当真是块美玉,可我刚才发现里面好象有点瑕疵,请公子容我站到太阳下,再仔细观看观看。’说罢,那骗子就拿着玉佩站到了街上。”那文士为了真,模仿着骗子的样子,也走到了街上。

赵谦看这文士表演的有模有样的,不觉出声问道:“后来呢?”

那文士道:“那骗子正在街上看那玉佩,忽然大叫一声:‘有人抢玉佩!’拨腿就跑,就象这样。。。”那文士也在街上大喊一声:“有人抢玉佩。”他一边喊,一边学那骗子的样子,举着玉坠,拨腿就跑了。

赵谦望着跑得极为滑稽的文士,笑得直喘气,向静月道:“这个家伙不去唱戏太可惜了,演的真象那么一回事。”

静月却望着赵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赵谦道:“不好玩么?我觉得那骗子还挺聪明的。昨天那个公子真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轻易的就被骗了一块玉佩去了。”

静月道:“昨天那个骗子聪明,今天这个骗子却是更聪明。”

赵谦向四周看了看,奇怪道:“今天哪有骗子啊?”

静月用手指叩了叩桌面:“你的玉坠子呢?”

赵谦一看空空如也的桌面,这才恍然大悟,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破口大骂:“该死的家伙,竟然骗到我头上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可惜他身体太弱,这一下子起的猛了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就又晕的不行了。

静月赶紧扶他慢慢坐下,安慰他道:“别着急,那坠子丢不了,过会儿就有人给咱们送回来。”

赵谦看来是极不舒服,竟然没有再追问静月话里的意思,闭着眼皱着眉,靠在椅子上,摸着胸口喘粗气。

静月轻轻帮他顺着气,过了好一会儿,赵谦的呼吸才平息了下来。静月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不由的又劝道:“你看你,把身体都遭成什么样了,不吃饭不行的,一会儿喝点粥,行不?”

赵谦苦着个脸:“不是我不想吃啊,是实在吃不下,一看见饭就想起。。。。。。”

静月生怕他又恶心了,连忙拦住他的话:“你总不吃饭,就得活活饿死了,你的罪孽还很深呢,你现在饿死了,肯定还是要下地狱的。”

一听到地狱两个字,赵谦的脸更苦了。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

赵谦见了这人,不由的眼前一亮,心中连连喝彩:这年轻人好个相貌,好个气势!

来人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剑眉星目,英姿勃发,走动之间,步如流星,虎虎生风。满脸正气,意态昂扬,背后背了一把青铜大剑,一看就知道是个光明磊落的豪侠之士。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间写文,有点困。感觉这章写的有点乱!

第章

哪个男人没有做过仗剑走江湖的梦?哪个男人没有想过策马夕阳下,退敌从容中?

赵谦想过,小的时候,赵谦曾经也做过这种美梦。

可惜,身在皇家,有很多的无奈。

不管你有多么远大的理想,多么渴望的目标,只要你沾上了这“皇家”这两个字,统统都会成为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现在,一见到这个仗剑而入的昂藏少年,赵谦从心里就生出了欢喜,当那少年一开口说话,赵谦更欢喜了。

那少年说:“这位兄台,是你被骗走了观音世菩萨的玉坠吗?我逮着那个骗子了,帮你把坠子要了回来。”

赵谦一见这少年如此豪爽英气,不由的也打起了精神:“正是,多谢这位公子,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那少年从怀中掏出玉坠,递给赵谦,爽朗一笑:“小弟吴钩。”

赵谦听了这个少年的名字,不由问道:“吴钩,是不是有来历的?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吴钩道:“小弟祖父曾言道,古往今来,唐代李白当为诗文第一豪侠,小弟的名字,就是取自青莲居士《侠客行》的第二句,吴钩霜雪明。”

李白,赵谦当然知道是谁了,《侠客行》他还真听过一次,不过不熟就是了,他对李白的诗,最熟的当属那首《长相思》,因为曾经不止一个女子对他哀哀唱过:“长相思,摧心肝。。。。。。”

赵谦也不会背《侠客行》,知道再往下说就要露怯了,只好简单叹道:“好名字,好名字!”

吴钩将玉坠递给赵谦,作赵谦作了个揖:“兄台,小弟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咱们就此别过。”

如枝上柳絮一般,似炉边雪花一样,他匆匆来,又匆匆的去了。

赵谦目送他拐过街角,这才留恋的收回目光,向静月道:“这才是真豪客,侠剑士呢!”

静月却对着赵谦笑了起来,而且这次的笑容,与以往的很不一样。

以前的时候,即便静月笑了,也是淡淡的,轻轻的,有些冷月的味道,今天这一笑,却是很柔情,很女人的笑。

赵谦难得见静月如此象个凡人一样带有感情的笑,不由的呆住了,等他回过神来后,又开始吃醋了。

“小尼姑,你是想着我笑呢,还是想着刚才那小子笑呢?”刚才还叫人家公子贤弟,现在一见静月的反常,立刻就变成那小子了。

静月也不理他这没正经的话,却是说起了别的话题:“这位公子与你大有渊源。”

赵谦好奇心立起,连忙问道:“什么渊源啊?我们是沾亲哪,还是带故啊,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他呢?”

静月仍是没有回答他,神秘笑道:“你对他好点就是了。”

赵谦这次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心中不由暗暗嘀咕:这个小尼姑,哪都好,就这一点不好,说话总是说半截,把人吊在半空中,上边挨不着天,下面踩不着地,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过了一会儿,李秀他们回来了,一行人这才去投了宿。

一想起吴钩那背剑的英姿,赵谦不由的心神激荡,就又勾起了仗剑走江湖的美梦,那周家老太奶的事就扔到脑后去了,恶心不吃饭的毛病也不药而愈了。

到得晚上的时候,赵谦破天荒的喝了半碗稀粥,然后又施展了一次袖里乾坤,取出了他以前佩带的那把花里胡哨的佩剑,仔仔细细的擦了半晚。

养了几天身体,赵谦终于恢复了些神气,为了庆祝自己病愈,这天晚上,赵谦特地去当地最有名的酒楼,要好好的大吃一顿,可刚吃到一半,就出了意外。

常言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赵谦以前做坏人的时候,在大街上抢了不少的良家妇女。

他万万没有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风水轮流转,以前抢人的角色,今天变成了被抢。

“啧,瞧这水灵灵的小脸蛋,真俊哪,小子们,把这小尼姑给我请回去,今晚少爷我要当新郎。。。。。。”一柄扇子抵在了静月的下巴上,扇子的主人色眯眯的看着静月流口水。

赵谦不爽的看着这个花花公子,心中不是愤怒,而是鄙视:这厮也太不长进了,这俗到家,陈到烂的话老子十年前就不说了,他现在竟然还在说,抢人不也与时俱进,俗,太俗!

静月没象别的女子一样,吓的花容失色,她抬起手来,轻轻一抽,竟然把那人的扇子给抽过来了,在那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将扇子打开了,看了看上面的诗画,毫不在意的把扇子又扔回那人怀中,淡淡说道:“扇倒是把好扇,唉,可惜今天要毁在这里了。”

那花花公子叫道:“瞎说,少爷我的扇子,整个合水城,就没有一个敢碰的,毁什么毁啊?”

赵谦突然出手,嗖的一下就将那花花公子手中的扇子给抢过来,咔嚓几下,那扇子就被撕成了纸条,赵谦冷笑道:“我不是合水城的人,当然敢碰了。”随即又大喊一声:“李秀,你这个混蛋东西,还不出手等什么呢?”

李秀挥着拳头,啊啊大叫着就冲了过来,一拳下去,那花花公子的鼻子就见了红了。那花花公子的手下自然也不甘示弱,两拨人就打在了一起。

酒楼立刻变成了武斗场。

双方正打得热闹,赵谦忽然听到身后蹬蹬蹬有脚步声响,扭头一看,顿时大喜。

前两天小尼姑刚说自己和那个吴钩有渊源,嘿,今天就又碰到这家伙了。

“吴公子,你若想吃饭,换别的一家吧,这里正打架呢!”赵谦叫住吴钩,在角落里向吴钩摆手。

吴钩一见赵谦,连忙走了过来:“兄台有礼,这是怎么回事,用小弟帮忙吗?”他嘴里和赵谦说话,眼中却是兴奋的盯着李秀他们打闹,大有要上去显显身手的意思。

赵谦一看这家伙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猜出他可能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对自己满怀着信心,恨不得管尽天下不平之事。

“贤弟若是手痒,不妨去教训教训那个花花公子,也好让为兄见识一下你的功夫。”虽然不用吴钩帮忙也能赢,但多个帮手也没什么不好的,赵谦立刻顺应了吴钩的意思。

吴钩也没拨剑,赤手空拳的就上去了。

他的功夫还真不错,一招一式,一拳一腿,都扎扎实实,一点也不花哨。

战况自然就不用说,李秀等人毕竟是吃皇家饭的,若是没有两下子,赵谦也不会留他们在身边了。再加上吴钩以后,利利索索的就将那帮人打了个p滚n流。

赵谦大喜,招呼店小二来,收拾战场,重新开席,要和吴钩喝个痛快。

吴钩本就是来吃饭,也就没有推辞,他刚要走过来和赵谦说话,却忽然弯下腰去,捡起了一个东西:“兄台,你的玉坠掉了。”

赵谦定睛一看,可不是自己的菩萨坠子吗?怎么又掉了,小尼姑不是刚帮自己换过绳子吗?

他刚想伸手去接,却又想起了静月以前说过的缘份。

佛说万事皆有因果,万物皆有因缘,这玉坠,两次丢失,两次都由吴钩得到,莫不是这坠子和自己无缘,而和吴钩有缘么?

赵谦想到此,爽朗一笑:“既然这坠子两次被贤弟捡到,自是与你有缘,为兄就将它送与你吧。”

吴钩一见那玉透明纯净,入手温润,观音像又雕刻的栩栩如生,就知道价值不匪,连忙推却道:“如此贵重之物,小弟不能要。”

静月曾经告诉过赵谦,要对吴钩好一点,赵谦一向听静月的话,区区一个玉坠,赵谦自然不会吝啬:“贤弟不要,可就辜负为兄的一片好意了。”

吴钩见赵谦执意要送,而且自己也觉得和这坠子有缘,在谢过赵谦之后,索性就收下了。

酒菜摆好,二人入座。

席间,两人把酒同饮,相谈甚欢,赵谦爱听刀剑纵横的江湖故事,而吴钩虽然离家时日不多,但毕竟已是在江湖中行走了一段时间,自然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挑那些惊险刺激的讲给赵谦听,听得赵谦是如醉如痴,羡慕不已。

酒到半酣,两人聊着聊着,赵谦就问起了吴钩的打算,他以为吴钩肯定还会游历江湖,打抱不平呢,却没料到,吴钩另有主意。

“我要去投军。”吴钩严肃的说。

赵谦吃了一惊,忙问道:“江湖不好么?为什么要去投军?”

吴钩端起一杯酒,一口饮下,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想我大宋,物阜人丰,豪杰尽出,却为何要受那金狗之气,丢了半壁江山,龟缩于这江南一隅?我辈习武之人,在江湖之上与自己人厮杀有何意思?若是条汉子,就去军中杀敌,让那金狗见识见识我们汉人的厉害。我此一去,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阻了金狗南下!”

这一番话,说的赵谦心都虚了。

赵谦虽为贵为一国的王爷,可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在他的以往的生活中,只有浅斟低唱,只有纸醉金迷,金人南下,好象离他很远。

吴钩已是有了醉意,眼神有些迷离,他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语音却略为转低:“江南好,江南好,江南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兄弟,有我的师长,有我的朋友,为了他们,为了那个女子欢快的歌声。。。我愿意,将我的热血,洒到秦岭以北的土地上!”

他忽然一跃而起,呛啷啷宝剑出鞘,银霜般闪亮的剑光耀满酒楼,吴钩低沉的声音苍凉响起:“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赵谦被吴钩的激昂感动了,他用筷子敲打着酒杯,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叫好,也为豪迈又悲壮的吴钩叫好。

人醉了,剑也醉了。

吴钩醉了,赵谦也醉了。

这个西川的夜晚,也醉了。

这一醉,醉的很缠绵,直到第二天下午,赵谦才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向静月问起吴钩。

静月告诉告诉他,吴钩在上午已经告辞而去,赶去边疆了。

赵谦为见不到吴钩最后一面,大为恼火。

他在床上生气,静月也不理他,仍和以前一样,坐在椅子上,默背经文。

过了好久,赵谦忽然开口道:“小尼姑,咱们去边疆找吴钩吧,你那么有本事,把金狗都灭,行不?”

静月睁开眼,仔细的端详一下赵谦,好象不相信赵谦也能说出如此正经的话来。

“天意如此,不是我能改变的,你还是息了这个念头吧。”静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赵谦拍着床头,大声争辩道:“天意,天意,什么是天意?难到天意就注定了我们大宋挨欺负么?我们大宋有的是你这样的人,我不信了,我们这么多能人,打不过金狗。”

静月知道赵谦受了吴钩的刺激,心中也有了一股不平之意,但她却没有顺着赵谦的意思随声附和,只是慢慢说道:“天意难违,你不会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情和大家说一下,这文可能要停几天了。

我妈妈生病了,我要回家去照顾她老人家。过些日子才办宽带了,我再来更文吧。

屋漏偏遭连夜雨,今天我又发烧了。。。。可怜我烧得脑子都不清醒了,眼也迷瞪了,还在挣扎着写这一章,只等传这一章,和大家打个招呼。

这章写的也不太好,大家先凑合看吧,等我回来再改改!也不检查了,有错别字就有吧,我实在撑不住了。

第章

赵谦一听静月如此说,大声反驳道:“天意难违,天意难违,你们这些‘高人’,嘴一张就说出这句话,眼一闭就置家国天下于不顾,你们修的什么行,悟的什么道?要我说啊,你们都是一些自私的家伙。”

静月坐到床边,拍拍赵谦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知道蚍蜉撼大树的意思吧?如果大树是天道的话,凡人就是蚂蚁,而修行之人,不过是稍微大点的蚂蚁罢了。你觉得一只个头稍微大点的蚂蚁,能起多大作用?我们有法力,在凡人看来,比较强大,比较厉害,但和天道相比,我们也不过是蚂蚁。不是我们不去管,而是我们知道,我们的力量和天道比起来,太过弱小,不可能改变得了事情本来的结局。”

“啪”一巴掌拍在了静月的手上,赵谦嚷道:“你瞎说,你怎么改变不了?我的命不就是你改的?要是没有你帮我,我早就下地狱了,你不就是改了我的命运了吗?”

静月摇头道:“你的命运不是我帮你改的,而是你自己改的。你积德行善,救民水火,所以增福增寿。我,不过是起了个提点的作用。我说了,你听了,也做了,这才能改了你自己的命运。若是你不听,也不改,你觉得我就是把嘴唇说破了,你的命运能改变吗?”

赵谦想都没想:“自然不会。”

“这就对了,佛陀都不能改变别人的业力,何况是我呢?你若仍是我行我素,不思悔改,就是佛陀来了,也改不掉你堕入地狱的命运,只有你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明白吗?”

赵谦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静月的意思,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静月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宋朝就好比是一个人,只能靠自己行善积德,自立自救,是不?”

静月赞赏的看着赵谦,夸奖赵谦道:“聪明,我的意思正是如此。”

赵谦却仍追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以你的神通,刺杀金国那个狗皇帝易如反掌,杀大把的金兵也很容易,你若是去做了,不是解了咱们大宋的围了吗?”

静月叹道:“你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天道岂是这么容易改变的?若是金主命不该绝,自会有人救得了他。若是真想方设法杀了他,你又怎么知道金国肯定会退兵呢?若是为了报国君之仇,他们立刻挥军南下,你说那时又如何?”

赵谦这回傻了眼了,他只想到杀了金国的狗皇帝,金兵自然退却了,却没有想到,事情还有另一面,金兵若立志要报仇,恐怕大宋国危矣!

“修行之人不管红尘之事,原因就在于此,一是天意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能改变天意的机会很小。二是天意不可违,违天不祥,改变天道的结果,通常会更可怕。”

赵谦这才明白了,为何那些修行之人那么有本事,却不理会各国的争斗,原来如此。

静月又说道:“众生平等,难道只我大宋百姓是人,金人就不是人了么?金人就没有百姓,没有善良之人了么?”

赵谦被静月这一问,问的哑口无言,好半晌,他才嗫嗫道:“可金人是要灭掉我们大宋,是他们欺负人。”

静月却道:“你只是怪金人,为什么不责问一下自己,若你赵家大宋足够强大,那金人还敢来欺负你们吗?”

绕了半天,问题又绕回来了。赵谦这次是真正明白了,要想救大宋,还得靠朝廷,靠皇兄,靠大宋子民。

静月见赵谦仍是有些困惑,微微笑道:“你没有修行,自然不知道天意的可怕,今天我就让你看一下,天道是如何循环的。”

赵谦一听有热闹看,立刻就将大宋的江山撇到一边去了,欢喜道:“怎么看?”

静月给赵谦拿来衣服,边伺候他穿上,边说道:“你还没吃饭,咱们去外边吃,一边吃,我一边叫你见识一下天道循环。”

赵谦得了这话,急匆匆的梳洗完毕,拉了静月就往外走。

一行人来到当地最大的酒楼,要了一桌子菜。

由于饭点已过,酒楼中人不多,只有窗子旁,有一个人在自斟自饮。

静月看了看他,指着那人向赵谦道:“咱们就拿这位先生来验证一下天道吧。”

赵谦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人,没看出那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从长相到打扮,都很普通,赵谦不由问道:“怎么验证啊?”

静月扭头向外面张望了一下,见街角有一个摆摊算卦的,她向赵谦道:“你去那个算卦的那里卜一卦,就让他算算,这位饮酒的先生过会儿能出什么事?”

赵谦闻言,起身去了。

算卦的先生留着两绺胡子,长得倒也仙风道骨,此时,这位先生正趴在桌上睡午觉,身后竖了个幡,上面几个楷字:算命卜卦,八字摸骨。

赵谦走过去,咣咣一顿乱敲,把个算命先生吓的一个激灵就站起来了,一见眼前立着的这个人,穿着打扮比较高贵,也不敢得罪,赶紧施礼道:“公子是卜卦还是算命?”

赵谦也不知这人算的灵不灵,不过既然静月说让他来,他也就来了:“卜个卦,也不太难,你就给我算算,那酒楼里喝酒的那位先生,过会儿能有什么事?”

由于那喝酒的先生是坐在窗外,算命先生一抬头也就看到了,他小心向赵谦说道:“那就起个梅花术吧。”

只见他眼睛一闭,嘴里念念有词,也没用个纸笔说说画画,只一会儿功夫,他就给算好了:“不出一刻钟,有个姓李的人要请他喝酒,为他付酒钱。”

赵谦扔了一块银子,道声“有劳”就回酒楼了。

今天太阳很毒,时值午后,街人行人稀少,几乎没什么人在大太阳下行走。

赵谦边吃饭,一边左瞧右看,一会儿盯着那位自斟自饮的先生看看,一会儿往街上瞅瞅,心里琢磨着那个姓李的能从哪窜出来给这人付酒钱。

赵谦还没吃几口饭呢,就看见一个人从街角拐过来了,大步流星的正朝这酒楼来了。他大老远的就看见酒楼里坐在窗边的那位先生了,兴高采烈的向那先生喊道:“钱兄,到处找你找不到,却不料你坐在这里吃酒。刚才得了几贯钱,正好请你喝几杯。”

他一喊不要紧,赵谦一口水就呛着了。

那算命先生,还真准!

静月捅捅他,小声道:“那人请这位钱兄喝酒,就是天意了,现在你拦了那人,且看谁来替钱先生付酒钱。”

赵谦站起身,向来的那人喊道:“李兄,且来这边一聚,小弟有话说。”

来人一楞,仔细端详了赵谦一番,疑惑道:“这位公子,你怎知在下姓李?我与公子好象不认识吧?”

赵谦让李秀搬把椅子过来,向来人道:“李兄见谅,小弟与李兄确实不认识。方才我在街角那卖卦先生那里卜了一卦,那卖卦先生说不出一刻钟,就有一个姓李的请窗边那位仁兄喝酒,怎么就这么巧,还不到半刻钟,李兄就进来了,是以小弟才拦住了李兄。”

那姓李的人恍然大悟:“明白了,公子是想让那算命先生的卦不灵,那我就叨扰了,在这里坐会儿。”

姓李的这人也挺豪爽,坐在了赵谦身边,和赵谦一起,静看事情的发展。

等了一会儿,酒楼里连半个人都没进来,而那算命先生说的一刻钟,马上就要过去了。

赵谦用胳膊肘碰了碰静月,挪揄道:“小尼姑,你的天意很容易改变的哟,你看,我这不是就改变它了么?”

静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一刻钟又没到,你着什么急啊?”

“你就死心眼。。。”赵谦一边念叨,一边往街上扫视。

轰隆。。。叭。。。

酒楼的窗子忽然被从外面撞碎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扔了进来,巧不巧,这人正好被扔到了靠窗边喝酒的钱先生桌子上,桌子哗啦一声就塌了,酒菜四溅。

那位钱先生措不及防,衣服被酒菜污的是油油水水。

钱先生向那血人一看,随即怒目圆睁,吼叫道:“小三子,你作死呢是吧,我一会儿就去告诉你爹,让他狠狠打你一顿。”

那个血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身上血虽然多,但看起来并没有伤到筋骨,他利索的爬了起来,急急向窗外看去,酒楼对面是一个赌坊,这个赌坊是一座二层小楼,这个青年就是被人从二楼扔下来的。

一见赌坊中冲出了几个彪形大汗,这个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啪的一声就扔到了钱先生的怀中,撒脚就往酒楼后门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焦急的说:“钱叔,这银子你收了,小侄请你喝酒,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

从赌场中追出来彪形大汗们,噌噌噌从赵谦他们身边跑了过去,直扑后门,嘴里不住声的骂着:“该死的东西,竟然敢出老千,把赢的钱都吐出来。。。”

坐在赵谦身旁的姓李的人猛的站了起来,也怒骂着追了过去:“小兔崽子,又赌钱了是不,看老子不弄死你,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原来这姓李的,是那个浑身是血的小伙子的爹,他姓李,他儿子自然也姓李了。

赵谦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心道,不会这么邪门吧!

静月也碰了碰赵谦,笑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改变天意的后果。姓李的给钱先生付酒钱,这个结局并没有改变。若是你不阻挡刚才那人请钱先生喝酒,可能就不会有这场血光之灾了。”

赵谦心中已经信了,但兀自嘴硬,强笑道:“他那银子是陪的桌椅衣服钱,可能不够酒钱呢。”

两人正低低讨论间,只见那位钱先生拽着油水滴嗒的银子去算帐了。

掌柜的算盘打的啪啦啪啦响:“钱先生,这桌椅,是算您的还是算小三子的?”

钱先生惦了惦手中的银子:“就从这银子里扣吧,反正是小三子的钱。”

“酒菜一百四十文,桌椅也要您三百文吧,总共四百四十文。”

钱先生将那块银子递过去,掌柜的用戥子称了称:“不多不少,正好七钱,找您二百六十文。”

将剩下的钱拎在手上,钱先生嘟囔道:“这钱,正好够买件衣服的。”

钱先生走了,剩下个赵谦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

原来,天意的安排,竟然当真是如此巧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同志们,我又回来啦~刚装好宽带,可以上网了。

看了留言,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妈妈得的脑血栓,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治好的,我在家里多陪陪她老人家。这些日子都是来看我妈妈的,人来人往很热闹,so,我不敢保证天天更新,只能说,会尽力做到有时间就更新的~

关于本章中银价的问题,我又仔细查了一下资料,宋代的货币制度比较乱,这文就取《水浒传》中相近的换算吧。一两银子=1000文=300人民币。一提起换算,我头都疼,扯了一上午,才把这事弄明白了,纠结!

第章

吃罢饭,一行人在惊诧嗟叹中回到了客栈。

赵谦身体已好,就和静月商量着要启程回杭州。

出来三个多月了,餐风露宿的,再加上大病了两场,赵谦对旅途感到有些疲惫,现在只想尽快回到他的王府,好好休养一下。

今日天色已晚,自然不能立时就走,两人合计,明天就奔水路,然后乘船,沿长江东下,一路顺水顺风,总比翻山越岭要强。

两人商量已罢,赵谦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小尼姑,回杭州前,你最好还俗了。”

静月不解的看着赵谦,自己不是已经还俗,嫁给他了么,还要还什么俗啊?

赵谦用手在静月的僧帽上指指点点,又在她身上由头到脚的一通比划:“我是说,你得换下僧服。你是奉旨还俗的,若还是这身打扮,就有藐视圣意的嫌疑。”

“哦,那就换了吧。不过,平常的衣服、妆容,我不会弄。”若说脱了这身僧衣,静月并没有什么意见,在她眼中,只要心中有佛,穿不穿僧衣,在不在空门,这都无所谓。只是,这俗家女子的打扮,她从没打理过,着实是有些愁人。

赵谦道:“这有何难,包在你相公身上了。”

袖里乾坤。。。粉绿色的短襦长裙。。。白纱披帛。。。淡青丝履。。。垂丝香囊。。。雪柳一枝。。。罗带一条。。。胭脂一盒。。。水粉一瓶。。。

静月看着不断往外倒腾东西的赵谦,有些呆住了。

这些女子用的东西,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啊?

出京的时候,根本没带这么多东西,很显然,这都是半路上买来的,他买了这么多东西,静月竟然从来不知道。

“古时张敞画眉,相如病渴,都传为美谈,今有赵谦扮妆,嘿嘿,也应该是一段佳话了吧。”赵谦拎着那身衣服往静月身上比划,笑得很暧昧。

难得他想的周全,静月从谏如流,坐在铜镜前,向赵谦笑道:“那就有劳相公了,你来弄吧,我等着看你的手艺。”

赵谦是风月场中的惯客,这些胭脂水粉,妆容打扮,自不在话下,他摘下静月的僧帽,摸着静月光光的脑袋,叹道:“可惜没头发,不然这个俏佳人就十全十美了。”

静月望着镜子中赵谦那惋惜的表情,微微一笑:“无妨,修行之人,修行之中,也包括r体的,你没听说过有人七八十岁还和十几岁的少年一样么?我虽没有那么大的神通,不过长长头发,还是办得到的。”

赵谦惊奇道:“你有那么厉害?现在就长个长头发让我看看。”

静月斜睨他一眼:“你当是蚕丝哪,一抽就几米长,我只能让头发长的快一些或慢一些,从今天起,让它长得快些就是了。”

赵谦在静月的脑袋上敲了敲,嘿嘿笑着:“不长也没事,我这有头发。”

他袖子一抖,一头柔顺的长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夫妻伴坐,对镜理红妆。

望着镜中人一双,静月忽然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

赵谦修长细腻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过,精致漂亮的眉眼,带着自信和美好,他那专注的的样子,好象在做世界上最重要的事一样。看着这个男人,静月觉得,这样的赵谦,对自己来说,是陌生的。

从认识开始,自己好象从没有费心的去了解过这个人。

因为报那一世的恩情,自己随命运安排,来到了赵谦身边。

帮他,救他,指引他,一切都是随了天意的波涛在起伏,自己一直没有放进感情在里面。

抑或说,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不,是没有特殊的感情——人们所说“爱情”在里面。

在自己眼中,众生平等,这众生,自然也包括赵谦。

赵谦和别人,是没有区别的。

可,现在,怎么又觉得这人应该和别人不同呢?

他和自己同床共枕,他给自己对镜理妆。

旅途中,他学会了默默的关心自己,打点自己的一切,不经意间,还会说一些笑言笑语,来博自己开心。亲密时,会说一些夫妻间羞死人的情话,缠绵时,又是与自己贴的那样近,那样的肌肤相亲。

这个人。。。。。。

这个人呵。。。。。。

应该不一样吧?

阿弥陀佛。。。。。。

不过是臭皮囊而已,有什么留恋的?

阿弥陀佛。。。。。。

亲近?

静月看着镜中的赵谦,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异样。

而此时,赵谦也并不如静月所看到的那样专注。

披着专注的皮子,赵谦心中也在想事情。

小尼姑很好看,这皮肤,白中透粉,抹胭脂都嫌多余,这容貌,皇兄那么多的妃子,根本就没一个人比得上,论性情,小尼姑的心晶莹剔透,一眼就能看明白,根本不懂勾心斗角,说人品,她对自己是一心一意,况且又那么大本事。

赵谦觉得自己得了个天大的便宜,这么好的女子,千载难遇啊,可偏偏,自己就遇到了,自己就逢见了。

她成了自己的女人,永远不会担心背叛自己,伤害自己的最亲密的人。

看着静月那安详的脸,看着镜中那极为般配的一对人儿。

赵谦觉得心中暖暖的,忽然就想让时间凝固在这一刻,两个人就这样天长地久下去,自己是愿意的,嗯,相当的愿意。

赵谦放下手中的胭脂,从背后环住静月的腰,温柔的将静月揽入怀中,在静月耳边轻轻道:“小尼姑,咱们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婉转相就,水云相和,衣衫委地,花钿落尘。

床帏之中,有人在娇喘,有人在调笑。

纵情一下午,静月累得睡了过去。

赵谦倒是十分精神,不,是非常精神。

有情有爱掺在里面的房事,竟然是这样美好。

静月那一颦一笑一蹙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竟然都让赵谦觉得那么的甜蜜,那么的快乐。

就好象蜻蜓悠悠闲闲的划过平静水面,惬意又满足。

到了此时,赵谦才明白了,枉自己放浪形骸了十几年,原来,竟是白活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静月还没醒。

赵谦见她睡得正香,舍不得叫醒她,自己轻轻的下了床,穿上衣服,悄悄的出了门。

出得门来,他叫上李秀一帮人,留了个人保护静月,他带着大家去吃饭。

他们投宿的这家客栈饭菜做的不合赵谦胃口,因此上,几人就去外面找酒楼了。

赵谦饭量不大,酒量也不大。

等他吃完的时候,李秀他们喝酒正喝到一半。

赵谦以前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对手下人还是很好的,要不然,李秀等人也不会跟着他十几年了。

若是碰到讲究的人,是不可能和下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赵谦却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在王府时,他很守规矩,这一出来,就不那么较真了,经常是和李秀他们一起吃饭。

他吃完了,就百无聊赖的坐在座位上,看街上的行人。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虽然仍然有人,但人不如白天那么多。

赵谦歪着个头,支着个胳膊,一边想着下午和小尼姑的翻云覆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往街上瞟。

看来看去,他就看见了街边走来了两个人。

这俩人,一个是员外打扮,一个则是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地痞流氓。

赵谦见这么不搭调的两个人走在一起,自然就多看了几眼。

那个地痞在那员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却见那员外脸色陡变,眼中怒意滔天,他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个地痞,那个地痞拍拍员外的肩膀,笑嘻嘻的去了。

那个员外却是站在原地,气的直咬牙,然后,他猛的一跺脚,一脸的决绝,左右看了看,就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铁匠铺。片刻之后,他却是握了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出来了。

赵谦心下吃了一惊,这人的样子,看起来是想要找谁拼命啊。

要出人命了,这还了得?

赵谦连忙捅了捅李秀:“快去把那人请来,就是拿刀那人,说话温和点。”他自己却是端了两盘菜两壶酒,独自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李秀看了看那人,一下就明白了,怒气冲冲的拿把刀,肯定是念头不善。他走过去,和那人拉扯了好大一会儿,才将那人给拉来了。

赵谦向李秀一使眼色,李秀就带着那人过来了。

赵谦仔细端详那人,却见那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长得很端正,盛怒之中,仍是举止有礼,一看就知道是个守法君子。

“这位公子有礼,不知公子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那人面色十分难看,却仍放缓了口气,问向赵谦。

赵谦让座道:“兄台请坐,正是有事要与兄台说。”

那人见赵谦如此恭敬,也不好太过无礼,随手将那把牛耳尖刀顺入袖中,就坐了下来。

赵谦连忙帮他斟酒挟菜,慢慢开口:“刚才见兄台气冲牛斗,手执利刃,小弟怕兄台一时糊涂,做出什么触犯国法的举动来,这才叫住了兄台。出一时之气,固然痛快,可杀人偿命,兄台难道没有父母高堂,没有子女牵挂么?你若有出了什么事,可叫这一家老小,如何是好?”

那人听了赵谦这一番话,顿时象被人泼了盆冷水一样,清醒了许多。

嗒的一声,袖中的尖刀滑落到桌子上,那人失魂落魄的瘫在椅子上,眼中却是流下泪来,他颤颤微微的说道:“难不成,就这样饶了那对j夫y妇不成?”

一听j夫y妇,赵谦的兴致就上来了。

嘿嘿,同道中人啊,这件事,可不能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做饭去了,今天不太忙,争取再更一章,时间嘛,说不准,可能下午,也可能晚上。

嘿嘿,我看有朋友喊着要感情戏,就加了段,嗯嗯,感情描写是少了一点,以后会时不时加点的。

第章

这个人叫周正浩,少时从文,后来屡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