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不知作了多少个深呼吸才强压下踹门的冲动,我尽量礼貌地敲门,用中等音量喊道:“福儿开门,我是萧夕夕,有事要问你。”

这样叫了两声,屋里传出含混不清的呓语声,我又接着敲:“很抱歉现在吵你,但这事很重要,我想问问清楚。请开门。”

屋内亮起暗暗的灯光,有略微踉跄的脚步声响及门边,片刻门开了。

没多看福儿的睡眼惺忪,我自走入屋里,把纸往桌上一拍,我直道:“方顺舟托人送信,只这一封吗?可还有别的什么?包括他的口讯。”

福儿揉着眼睛想了想,道:“没,没有了。来送信的狱卒很凶,就说少爷要把信送给一个叫萧夕夕的女人,就走了。啊,他走的时候还硬拿了店里二十两银子,说是少爷让给的。”

二十两?我皱眉在脑里算计着。这时代一两银子大概是人民币三百那么多吧,二十两银子就是六千人民币。靠!听桐魁说朱君止给他一个月的饷钱也不过六两银子!而他在入罗刹教之前,终其一年种地劳作,就算收成好时,也不过才赚得十四、五两!由此可见这他妈狱卒还真不是普通的贪!

想了想,我又问:“方顺舟托人送信时,已被抄家了吧,店铺为什么还开着?”

他说:“因为店铺是方老爷早些年盘给掌柜的。”见我不懂,他又解释道:“方家老店以前一直是方家的祖产,不过早在几年前因我们掌柜的经营的好,就跟方老爷商量着盘下了。只是我们一直很敬重方家,再加上方家老店已打出了名号,所以才没改字号,其实那已不算是方家的产业了。”

“哦,原是这样。可是方家被抄,方顺舟被捕,其余方家的人又怎么样了呢?”

“在本地的亲眷都被软禁在方府,非本地的我不知道,大概也被软禁在自己的住处吧。”福儿挠挠头,有些为难道。

“那方桐远为什么会在你那?”

“这个……是小少爷自己跑来的,大概看守方府的人见是个小孩子,就不大管了吧。”

嗯?心里画个问号。方家可是被诛族的,杀人者为的就是断子绝孙,那些看守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再看福儿,一脸的悲伤还夹着点茫然委屈,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发了疯似的吵他好眠,还像问犯人似得审问他。自也觉有些过头了,尴尬一笑道:“你似乎平日里跟方顺舟走得很近,我想请问你可知道有哪家捕鱼的和方顺舟比较熟?”

福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里配和少爷走得近,只是少爷时常来店里吃酒,相熟些罢了。嗯……好像没见什么捕鱼的和少爷来往。少爷是斯文人,哪会和那种粗人交朋友?”

这话也是。这年月封建等级严得很,方顺舟那种老古板也只能交交读书人做朋友。那么信上的字真是巧合喽?可要我回去又觉得不甘心,我又问:“那么,方府总是吃鱼的吧?你知不知道平日里给方府送鱼的是谁?”

他说:“那哪记得清哦?方家老爷少爷都待人和善,给他家置东西钱从不少给,平日里要吃个鱼,还不多得是人来送啊?”

叹口气,我拿了信纸只得走人。“好吧。不打扰你了。祝你好眠。”

送我至门口,福儿突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个姓‘鱼’的穷秀才和少爷是朋友。不知道三夫人要找的是不是那个人?”

精神头一下子来了,我激动地抓住福儿手腕,连道:“他姓‘鱼’?太好了!快详细说说!”

福儿羞得满脸通红,想挣又不敢,只得喏道:“三夫人想听什么福儿直说就是,只是,只是……男女收授不亲……”

好笑地放开他,我说:“快说吧,我不动你了。”

福儿这才缓了面色,又不放心地后退两步道:“那秀才姓‘于’,常来店里赊帐。我不大识字,不过却认得帐本上写的干钩‘于’。听说于秀才学识很高,少爷很欣赏的。两人经常一起来吃酒。余秀才多数赊欠也都被少爷替还了。”

我说:“除此外还有什么呢?”

福儿想了想,道:“再没什么了。”

只是这样吗?不过知道了有姓于的也还算有点收获吧?

“那你知道于秀才住哪吗?”

“知道!以前经常跟掌柜的上他家要帐。他家住在城东的土地庙旁。有两间瓦房,不过已破败的很厉害了。三夫人要想去找,我愿意领路。”

“这不必了,你留下来照顾孩子,那种地方想必不难找,我自己去就好。”迫不及待现在就想动身。我自觉轻功不错,一个人去肯定会快点。福儿不会武功,若他跟我走肯定还得带着孩子,路上麻烦且不必说,一旦碰上官兵岂不连命也得搭进去?方家就这一根独苗了,就算看在方顺舟的情份上,我也不能让他犯险!

草草嘱咐福儿几句,我回房收拾东西。随便几件衣服,挑最大件的在外面裹一下,再揣好那纸,我大步离开房间。离大门口还有些距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还没跟朱君止和月秀打招呼,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妥?说实话,我有些气朱君止,要不是那天他拦着我,说不准我还可以看方顺舟最后一眼,也说不准我可以拉着方顺舟逃跑……可话说回来,我有那么大能耐吗?若那天我真去了,能保证救得了方顺舟?更可能被人抓了一并砍了吧?

思及此,我转身往朱君止的卧房走去。这两天都没见他,也不知是他怕见我,还是我躲着他?

“真难得,娘子你还记得为夫。”

突来的声响吓我了好大一跳,四处望去却只亭台楼月,连个活物都没见着。

“别装神弄鬼了,快出来。”有点不耐地喊道,也有些无奈。他总这个样子,什么时候也不忘寻开心。

一道黑影闪在眼前,呃,不,看花了,是两道。另一道在他身后,隔了个三四米,只现了下,又不见踪影。

“月秀的身手实在很好啊,不过太内敛了。没狠心下手的话,最终受伤的只能是自己。”打着哈哈,他笑得云淡风清。当然,如果眼睛上没有黑眼圈就更完美了。

“你们打架了?”我从不赞同比武什么的说法,打架就是打架,顶什么名头都是不争的事实。

“娘子,我们是高手过招。”他说得十分委屈。

“得了得了。甭跟我拽这些,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件事,我……”

“娘子,我们成亲吧。”

“啊?”

“虽然我一直叫你娘子,可你却总不叫我相公。为夫知道你一定在介意我没三媒六聘得娶你,我们补上好不好?明天就是吉日,我都叫人把喜袍准备好了,喜贴也发出了,明天一早,不,该是今天了。天马上就亮了,天一亮我们就拜堂如何?”

“你,你,你发什么神经?”真想把他的脑袋敲开看里面装着什么,我探手去够他脑门,“不会发烧了吧?怎么不像热的样子?低烧?”手被抓住,接着整个人被他塞进怀里。

“……做我的妻,我会好好待你。”

被搂得气都喘不匀,我挣扎着道:“你寻思什么呢?我才得知方顺舟的死讯,哪有心情?”

“该够了!你为他哭了七天,多少情也该哭完了!”

“七天?”我惊叫,我只记得两天而已,“我什么时候哭了七天?今天几号?”

他略略松了我,冷笑道:“九月十五的集市你可还记得?”

“当然!我在那碰到福儿嘛。”

“今天是二十三。”

“……”惊到咋舌,“开,开玩笑的吧?我那五天的记忆哪去了?”

“你一直昏沉沉的,不吃不睡,要不是月秀硬用内力撑着,早就去陪那姓方的了!”

惊到直吸冷气,自认是很怕死的人,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你确定?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月秀他要不要紧?我听美人师父说给人传功很费劲的……”被狠狠吻住了,霸道的舌在我口中肆虐,我咬他他也不放!

终于舍得把呼吸的权利还给我,他盯着我道:“忘了方顺舟。他的事你管不了。只要你从今而后专心做我的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二十四章

朱君止的神情好认真,他搂我搂得那么紧,彼此贴得几乎没有缝隙。只是,什么情绪涌上来,压过了本应有的感动。勉强笑笑,我不自在地避过这个话题,我问:“听你的语气,好像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好吗?”

被愤怒地推开,那邪魅的男人撒气般地空挥一掌,掌风过处,整石雕成的桌子变得粉碎。

惊骇他的武功,也意外他这么大脾气,我不怕死道:“干嘛毁了这桌子?雕得这么精细,挺可惜的说。”

又是一掌,院中漂亮的假山也宣告正寝。

我有些生气,又道:“你不高兴也不能随便乱毁东西,那么多钱买的,你不喜欢可以卖掉或送人,筹得几两银子捐献灾区多好?”

他不理我,又把目标对上不知从哪跑来的野猫。

那可是有命的东西啊!他再要起掌时,我想也不想得挡上去,喊道:“它是有生命的!你不能杀它!”

掌风收回去,朱君止盯着我莫名大笑起来。他越笑声音越大,越笑神情越古怪。

我有些害怕起来,怯怯地扯他的袖子,“别笑了,会吵人睡觉。”

他反抓住我的手,突然止了笑问:“你救我时是不是也只因为我是有生命的?”

“呃……”不明白他为何说起这事,待我迟钝地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已又笑开了。笑声很悲凉,让人心痛。

赶紧抱住他,我解释道:“不是那样的!我救你是的确是因为不想让你死,可这跟我喜欢你并不矛盾啊。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你不要想歪了。”

笑声渐止,他轻问:“真的吗?”

忙不迭点头,“真的!”

“那做我的妻好吗?我会一辈子宠你,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我想把方家的事先查清楚。想必你已知道点眉目了,这事有些蹊跷……”话未说完已被箍住肩膀,朱君止看我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不准再想!我说过了,他的事不是你能管的!从今而后老老实实做我的教主夫人,旁的事不许再c心!”

霸道的言语刺得我有些受不了,反驳道:“为什么不能管?我不一定非要替他做什么,只单纯得想知道清楚,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查。”想要挣开,却搏不过他力大,他抓我抓得那么紧,肩膀都痛死了!

“萧夕夕!”他大声吼着,震得我耳朵嗡嗡响,“你记清楚,你是我的人!你这辈子只能跟着我!我宠你,愿给你点自由让你嚣张,但不要太过了。要知道这世上是男子为天,女人必须要顺从丈夫!”

委屈瞬间自心底漫出,其中还夹着失望。努力吞回鼻中酸涩,我赌着口气叫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你想把我藏在身边相夫教子,却又怕我水性扬花还念着旧情人,所以才要跟我成亲!你以为给我个妻的名义,我就会因怕犯‘七出’而乖乖的呆着,是不是?”

“我……”

“你瞪大眼睛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萧夕夕,不是那些缠脚的女人!女烈妇德我听说过,什么三从四德都他妈狗p!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做什么事情也只是因为我想做!你或许可以用武力囚禁我,但那样也会失去我对你的爱!”

最后的字音消失在空气里,之后是久久的寂静。天色渐渐亮起来,当朝阳将第一缕橘红涂在我身上时,我被他拥入怀里。

“我把姓方的小崽子扣在这,就不怕你不回来了,是吗?”

“……你真卑鄙。”

“我要再卑鄙点,就自己杀了方顺舟,你要报仇也只能找我。”

“别胡说八道!”

“我挺庆幸他死了。这样我在你心里就是第一位了,嗯?”

“你脑子什么做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比你重要?”

“那我比他重要吗?”

“……”

“娘子?”

“……我爱你,朱君止。真的很爱你。我也爱过方顺舟,爱情没法用次序衡量的。他的死让我很伤心,但过去的就过去了。也许我还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记得他,但那是怀念,不是爱。”

有吻啄在头发上,他似呼在嗅着什么,不怕吸进头皮屑吗?

“……我真想,真想立刻就把这里的事做完,然后就可以跟你一起……”

“没关系的。你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明白。就好像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不过……”说到这里我犹豫了下,他敏感得觉出什么,柔声催道:

“不过什么?”

受用他的鼓励,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真的不想跟一个身上浸满血腥的男人结婚,我怕生出的孩子都是冤魂投胎。”

搂住我的手臂一颤,接着是霸道得无法形容的狂吻!

“我记得你这句话,你要不回来,我就追到天涯海角!”

最终朱君止也没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他似乎对这个问题相当忌讳,我一问他就胡扯搪塞。这不,刚才分别的时候还提醒我,说查不到就立刻回来。切,他难道不知道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吗?他这样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

把超大行礼卷打开,我从大堆绫罗绸缎,金银翡翠中挑拣出几件衣服,再拿点碎银,点心,另起个小包袱装好。跨上那匹看起来很驯良,骑上去也确实很驯良的小红马,颠儿颠儿地溜达了。怎么?剩下的东西怎么办?当然不要了呀。衣服有穿就行,银子嘛……嘿嘿,忘了说了,俺的主业是采草,副业就是作贼。没办法,顺路。

骑马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如果被甩下来可就另当别论了。就因为前一秒我突发奇想,想体验一下古代“宝马”的感觉,不算轻得给了小红马一鞭子,这丫就发狂地颠起来!飞上半空时我还在想,这一定是条漂亮的抛物线!只是不知道着地时会不会也这么漂亮!

好在被接住了,有力的臂抱住我,在空中潇酒地旋个身卸去冲力,然后稳稳落下。

冲这比我还强的轻功,用膝盖也能猜出来者何人!一个熊抱死搂人家脖子,我狠香他一口,嚷道:“秀秀真可爱!”

碧绿的眸并未因我的话有太多波动。放我站好,他看着别处,道:“马跑了。”

“呃?呀!我的马!马!”忙施了轻功去追。可人家到底是马,奔跑的行家,一会儿就把我远远甩在后面,没了踪影。

“个死bt!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他特意找匹害怕鞭子的马给我,又给我鞭子。他想让我把马吓跑之后就去不了福州……喂!你说!这是不是他故意的?”咬牙切齿地嘟囔着,咬牙切齿地叫住月秀,咬牙切齿地问他。

他没答话,只从腰间解了皮囊水壶递给我。

几乎被气炸!这闷葫芦难道不知道人在极度郁闷时需要的不是水,而是倾诉吗?他当我是本草类啊?

不理他,身子一纵我窜入路边林子里。对着一株参天大树开始狂喊:

“啊!!!!!!!!!!!!!!!!我好郁闷啊!我好难过呀!我要杀人!我要放火!我要j尸!啊!!啊?你来干什么?介不介意让我j一下啊?”

金子般得发丝在眼前耀着,我情不自禁得就摸上去。踮脚解了他的发带,眼见那头金丝如瀑般泻下……“月秀,你好美。”由衷赞叹着,不自觉得以指缠了他几根发丝,我说:“以后别再束发了好不好?这种美丽束起来都是罪过。”

他微闭了闭眼,说:“……好。”

月秀是很温柔的男人,只是不愿意说话。他长长的睫毛下总是藏着忧郁,很深的样子,弄得连那双绿眸也深沉起来,像寒潭碧的潭水,根本看不见底!

众所周知我是喜动不喜静的,一时还行,时间长了就受不了。我也想让月秀多说说话陪我,可他实在闷得要命,不管我怎么逗他,他一天也绝不会说得超过十句话!终于有一天我的好脾气被磨光了,在一暗得几乎不见天日陕谷里把他压在地上,地上捕满落叶,有点潮,但还不脏。

凶狠地扯开他的上衣我怒道:“你再不说话,乃乃就qg你!”

他扯出抹苦笑,却仍没说什么。

这算什么?顺j?

气愤得把手下移,探入他里裤,粗鲁得捏了他还绵软着的那个东西。我说:“信不信我废了你?”

他仍是苦笑,也不说什么。

死葫芦!就知道我下不去手!

扫兴得放开他,我仰躺在地上看着窄窄的天线长吁短叹:“天啊!!为什么我要迷路?为什么这个地方比‘仙剑’里的迷宫还要复杂?我想出去看帅哥!我想要个会说话的帅哥!!”

正瞎喊着呢,一大砣y影自头顶砸下!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已被月秀扑抱着滚闪开。再一看,那砸下来的东西分明是个人!只是这人四肢健全,却独独没有脑袋。腕大的血口嗷嗷往外喷血的说……

哇得一声吐起来,要不是月秀强行点了我的x道,我准会把胃也吐出来!

“还有人。”拉了我躲在自然凹陷下的崖壁内,他屏了气息,侧耳努力听着什么。

料也知道杀人的还没走,我配合地强忍了再想呕吐的欲望,环住他的腰,把头靠上他的背寻求安慰。他身上的气息好好闻,干净又纯粹,说白点,就是大部分男人都没有的处男的气息。说处男有些绝对了,经历性事很少的男人身上也会有这种纯阳的味道。干净得让人安心。

他的肩膀很宽阔,腰却很窄,是很适合习武的体形。他的气息很沉稳,即使遇到这样的事也一点都不慌乱……嗯?为什么他的心律有点变了?他紧张了吗?还是听到什么可怕的动静?

想松手问问他,可刚一动就被他抓住。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但被抓着很有安全感。

“……不要放开。”

“哦。”听话得更抱紧一点,我猜这事凶险得很,他要我抱紧他,一定是要借机带我逃的。

又有什么自上面掉下,我探头一看,又是个人。只是这人与刚才那人不同,那人是没头,这人是没腿。腰间的血可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下半截已不知所踪!

死命把脸贴在月秀的后心,深深吸入他的气息。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安抚下我的心脏,不至于骇得它跳出喉咙。听声音又有什么掉下来了,接二连三的,血腥味也弥漫开来,呛得我忍不住地干呕。要不是还有月秀干净的体味支撑着,恐怕我早已晕过去了!

突然被他反身抱住,身子一沉飞上半空!而与此同时,我们刚刚呆过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已成了堆废墟!

月秀抱着我没落地,双足蹬上崖壁,凌空翻身又窜向另个方向。我刚想问他为什么,只见有团灰乎乎的人影与我们擦身而过,那人不知的里拿的什么兵器,青森森冒着黑气,根根一尺来长,而且十分尖锐!

“你放开我,我会轻功,自己可以逃。”心里知道那人必不简单,恐怕月秀抱我跟他过招会吃亏,于是我道。

月秀想了下,抱我落在地上,还没等我两脚沾地,就直接把我塞到某个大石头后面。并嘱咐道:“不要出来。”

“哦。”我又不是傻子,哪会自己出去找死?

两人这回真的交手了。月秀甩出长鞭,捕天盖地宛若起了道鞭网,直向那人封去。那人也勇猛异常,见鞭来袭竟不躲不闪,手中诡异兵器不迟分毫直向长鞭抓去!天!他没长眼睛,没见月秀的鞭子是铁的吗?他的兵器虽看来锐利,但从常识讲越锐利的东西就越薄,而月秀的鞭子最细的地方直径也有两公分,不把他的兵器打烂才怪!

心里想着月秀赢定了,不知不觉就放松了警惕,把大半身子探出石头。忽在这时,有不明物体从什么地方打来,直中我额前,当下两眼一黑就没知觉了。

黑暗里我仿佛又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张小玉总缠着我,要我跟她去“天和”,因为她看上其中有个叫“皓皓”的帅哥。毛阿哥在一旁偷偷地看她,偶尔露出丝苦笑。因为工作突出,老板给我发个大红包,他顶漂亮阳光的只有十四岁的小儿子追着我要请他吃饭。我妈来看我了,说不用我在异地辛苦赚钱了,要我回家给我相个对象结婚生子……

美人师父来了,他控诉我不遵守约定,捏了拳头往我头上一敲

第二十五章

“美人师父!”惊叫着醒来,却意外发现漆黑一片。

“终于醒了。”很熟悉很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接着有温热的手臂扶我起身,把我裹进个温暖的怀抱。

“嗯?我睡了很久吗?”任他抱着,贪婪地嗅着他气息,我还记得昏倒前这是在血腥中唯一的支柱。

“……还好。”

“还好是多久?不会像上次一样又是七天吧?”

“没有……只两天。”

“呼!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吗?我梦到我妈了,她说叫我回家结婚生孩子,差点没把我吓死!”

“……”

“咦?这里怎么黑?在哪啊?”

“黑?”

“对啊!连我这种超级夜视的眼睛都看不见,当然是黑了。”

“……”

“喂!说话呀,这是哪?喂!”

突然失去光明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虽曾是夜猫类人物,但也只是喜欢黑暗中的灯红酒绿而已。不知叹了多少口气,在看了n多郎中都说无法医治之后,也只得无奈接受这个现实了。要不怎办?自杀?再重投一胎?开玩笑!只为了双眼睛不大值吧?况且重新投胎之后还会遇到这么温柔的帅哥贴身服务吗?

“吃药了。”比温柔的声音更温柔的是他扶起我的手。

“不吃啦不吃啦!反正也是治不好的,吃也白吃!”推开他的胳膊朝床里缩去。这药闻起来都恶心得要命,别说吃了,我连碰都不要碰!

“你只是余毒未清,多吃些解毒的东西就好了。”柔声劝着,又有大手来抓我。

“天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解不解得了这种毒?那些庸医都说不出我中的毒的名字,哪还开得出正确药方?我不吃!不吃不吃就是不吃!”他的手好有力,实在挣不开就一口咬上!

自也觉这一口咬得不轻,可他哼都没哼就把我强拽过去,“虽这只是寻常的解毒药,可还是比没的好。你先吃下,说不准过些日子就好了。”

“不要!”

“……”

“不要就是不要!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要!”

“……”

“喂,你真的不跟我说话了?”

“……”

“我很闷的!看不到,也用不了轻功,更采不了帅哥……你要不跟我说话我会闷死的!”

“……”

“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

“靠!你有种!有本事一辈子都别跟我说话!”

“……”

“呜……我好可怜,没人理,没人爱,还没人跟我说话……”

“……”

“乃乃的!你有没有点同情心?不知道病人是最需要关怀的吗?我现在是病人耶!搞不好还二级伤残,往后的日子恐怕就要在黑暗里过,你竟然连话都不跟我说,血是冷的呀你?”

“……”

“……”

“……”

“……”

“啊!!!!谁来杀了我吧?为什么一定要我吃这种恶心东西?老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有什么理由要这样惩罚我?我那么善良纯洁,从不伤害无辜!连蟑螂都不敢踩!家里有了蜘蛛也只是用扫帚请到外面,看见乞丐也会给钱。上车遇到老弱病残还会让座……唯一可以勉强说得上缺点的就是好色。可色乃人之本性,人若不好色又怎么能繁衍后代?连三字经都说:人之初,性本善……”

“药凉了。喝吧。”

“啊?唔!!咕嘟……咕嘟……”

我恨月秀,恨他强点我的x道我喝那种东西!更恨那个灰衣女人!要不是她闲得没事留那么长指甲,还在指甲里涂满毒药,我也不会被只划破个小血口就双目失明!这么说来还得怪月秀,要不是他用那么粗个鞭子把人家指甲打碎,那碎甲也不会到处乱崩,扎到我脑门上!说来我也真命大,听那些郎中说那指甲里的毒是很剧烈的,只稍见血就足以至命!其实他们不懂,俺处在什么年月?俺从小到大都吃掺着防腐剂的东西,青菜瓜果都是用黑色农药种出来的,还有马路上的车尾气,空气中的辐s,更别提非典禽流感了……俺身上扎的疫苗就有十来个,不说百毒不侵也差不多了!

“……真的不回去吗?”

“废话!我要回去了朱君止还能让我再出来吗?”想给他个白眼,却又想自己现在作不到,只得罢了。叭啦两口饭觉得没滋味,嚷道:“我要排骨。”有什么递到嘴边,我不加思索得咬下。嗯!好香!

“可你这个样子……”

“又不是不能走路。哎,我要的手杖呢?随便根长g子就成!要不干脆抓条狗训练成导盲犬算了。”又叭啦口饭,我再嚷:“菜!”然后又有菜送到嘴边。

“别要那种东西了,以后我扶你走。”

“你又不能扶我一辈子。趁现在还有人在旁边帮我时我先练练。这样等以后一个人的时候我也可以很熟练得自己走路了。”

“……”

“不过……工作怎么办?我以前是做模型师的,现在看不到可做不了,不如改行唱rap吧。你不知道,我唱rap很有实力的,曲词都是自己写的,虽然骂人话居多,不过节奏感还不错。在迪吧临时顶场时,那些人high得都不磕药了的说!哈哈!古有瞎子阿柄,今有盲星萧夕夕!说不准找个包装公司,我也能出专辑红他几年呢!”乐观向上一惯是俺的美德,这是自从俺初中考试六门红灯时就证实了的。

想得过于得意了,一个不小心被米粒呛到,咳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被温柔地拍着背,又有水递到嘴边,靠!就冲这样的待遇,别说只瞎两只眼,多两只俺也不在乎!

深秋本是很冷的,不过因为越走越向南,感觉的倒不怎么明显。月秀到底也没给我找手杖,更不用说导肓犬。他不知从哪弄了辆马车,就自己驾着,拉着我往福州走。他仍然是很少说话,不过相较以前已经好多了,最起码我说十句,他会应个“嗯”字。大概是看在我看不见,闷的慌的份上吧。

玩着手里叫不出名的石头——这是那灰衣女人的。听月秀说是他在她尸体上找解药时找到的,大概那些被她杀死的人,也都是冲着这个来的。这丫真他妈不露相,亏朱君止还说他内敛不狠心,结果在说起杀人时那么平静,就跟唠家常似的!

石头被雕成人的形状,手感很圆润,摸起来有点像瓷器,可却有近似人体的温度。月秀告诉我说它是黑色的,头的部分有似类五官的红色斑点。不过我看不见,也无从考证。

渐传来的鞭炮声听得我立时兴奋,忙爬到门帘处掀了帘子问:“有结婚的是不是?啊?在哪?”

“前面的镇子上。就快到了。”

“耶——!有热闹看啦!”

“……”

这家伙,对“看”,“瞧”一类的词比我还敏感!

“快点!快点!我要去吃喜糖!喝喜酒!调戏新郎!”

第二十六章

稀奇稀奇真稀奇!一个新娘竟配两个新郎!当然,这是月秀告诉我的。两个新郎都穿喜衣,只是一个哭一个笑,笑的那个抱了美娇娘入d房,哭的那个被人扔出门去。

一拍大腿我直叹可惜,说:“真他妈窝囊!还以为能看法式决斗的说。不然效防娥皇女英也行啊,一妻二夫多有意思!”

月秀没回话,又拉着我往别处走开,“回客栈了。”

“不要!不要!”一p股蹲在地上耍懒,我嚷道:“好不容易有热闹玩,我还没吃到喜糖,也没调戏到新郎呢!”

他似无奈地叹口气,“他们已经d房了。”

“不管!我要去闹d房!”

“……”

“秀秀……”装可怜地晃晃他的手。他向来吃软不吃硬,这招对他最好用了。“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乖乖吃药。”

“……好。”

好久没在空中飞来飞去了,虽然被人抱着没自己飞得爽,但一想到正在做的事,就不自觉得心脏抽动兴奋不已!久违了!我的色娘生涯!久违了!我的帅哥!!

轻轻落地,我自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摸索着打封口,倒出点y体在手心。

“什么?”月秀不解道。

“对付过你的东西。”虽然看不见,但我猜现在一定笑得很坏!默念观心语咒,一股内力由丹田徐徐升起,沿着胸中,出于胁部,至腋下三寸上行到腋窝中,沿上臂内侧,进入肘窝中,向下行于前臂两筋的中间,进入掌中……

“这是……唔!”话没说完,从衣料带起的急促风声我断定,他铁定捂了自己口鼻!

“嘿嘿……”谁说经脉学是迷信?俺要不打通七经八脉,能这么容易得用内力把药烘干蒸发吗?闻闻看,满院都香了,呵呵,受益者广也!

得意得拍拍手。俺戳戳身旁月秀,“我厉害吧?”意外他身子一软轻易地被戳倒。

“耶?哦!对不起!忘提前告诉你了。这药闻一口就倒。”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我蹲下摸到他道:“其实也没关系的,你哭吧,这药厉害是厉害,但一哭就解,很容易的。”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什么动静,我猜这家伙定死要面子,不肯在我面前哭。且,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管他,我起身摸到窗子推开,“随便你啦,反正我要进去玩了。晚安。”

凭着感觉跳入屋内,侧耳细听,果有呼吸声。一重一缓,断定是两人。

嘴里哼着改了词儿的“少女的初夜”,俺y笑着向呼吸声传来的方向摸去。

“昨日学不懂影片的内容……哎呀!”撞到桌子!

“但是我决心要去弄懂……咚!”又掀翻椅子!

“从来没想过从没试过,

今夜这一刻我才明白,

如同床就像野兽威胁中让双手再包紧也没用……”终于上床啦!!

“我脱下衣服再亲吻你紧闭的双唇,

伸手触摸你的大腿内侧,

你的温柔已经超过我想象,

你害怕我会继续……呀?干嘛抓我?老兄你哪位?”明明已成功摸到一位男性,并且将之压在身下,可哪又来只手抓了我?难道是新娘?

“带我离开,我替你医好眼睛。”

“啊?”这新娘声音好粗!!

“快点!你中的是尸毒!已有月余,再不医治就医不好了!”

“这个这个……”

“走。”

“月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别,别!拜托!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求你了,求你了,秀秀!好秀秀!我保证好好吃药……别扛着我,我,我有脚,会走……”

“疼,疼啊!”嗷嗷凄惨地叫着,我不住地想要挣开钳制逃跑。直到这时我才恨自己不练会揍人的武功,不然一前一后把这两个家伙k上天去,看谁还敢强迫我扎针!

“只这么点痛就忍不了吗?那还是不要治下去好了。”好听的声音响起,不似一般男子的低沉沙哑,却也没女子那么娇腻,我琢磨了半天顺这声音给他起了外号:人妖!

“死人妖!怕你了不是?不治就不治!姑乃乃瞎一辈子也不遭这份罪!”用针往脑袋上扎啊!据说还要扎十好几天!等他治完了我脑袋不成筛子了?

“夕!不要这么说。对不起,玄公子,请不要介意。”钳制着我的“铐椅”赶忙道歉,这已是今天第几遍了?他对我怎没这么客气?

心下越发别扭,我嚷道:“死月秀!胳膊肘往外拐!你对他那么好干嘛?是不是看上他了,想娶他啊?”

“夕!你……”

“是又怎么样?月公子人好武艺也好。我虽不懂武功却知书识理,与他再相配不过。”

“你,你……”

“玄公子不要乱说!”

“秀你何必否认?我不比这好色的女人可爱多了?反正她自己也不想医了,不如别管她了,自此你我两人双宿双栖,做对神仙眷侣如何?”

“我……”

“你们他妈当我死了啊?!”再也忍不住爆怒而起,“玄辰星你个死人妖,活得不耐烦了?敢勾引我的人?姑乃乃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河里喂鱼!哎哟!”忘了脑袋上还c着针了,动作大了疼得什么似的!但疼也不能示弱,捂着脑袋我还喊:“你等着,我这就把你先j后杀,再卖到小倌馆接客去……唔!唔……”嘴巴被捂住了,我死命捶打他也不放开。死月秀,该不会真看上那人妖了吧?

“玄公子莫要理她,夕有口无心的。”

“秀你放心,既然你这么说,我自不会往心里去,更何况你也知道她是个无心之人,我又怎会跟个没心没肺的人一般见识?”

没心没肺?!我的肺都快气炸了还叫没心没肺?还想挣扎,头顶百慧x突来剧痛,俺立马就焉了。

早知道有今日,才不会让月秀帮他逃走呢!那两个新郎都是好男色的武林中人,把玄辰星抢去就是要做男妻!他还装得像个人似的要逃,我猜一定是他故意勾引人家才对!

在颠簸的马车里第n次打个呵欠,我说:“拜托玄大帅哥,你可不可以弹点快节奏的曲子?我都快做梦的说。”心里还存着他跟我抢月秀的气,语气当然不善。

他倒不恼,淡道:“萧姑娘觉得什么曲子好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古筝弹的快节奏的曲子,想了半天叹口气道:“算了,当我没说。就算我告诉你什么叫轻摇滚,你也不可能弹出来的。”

他声音里似乎带了笑,道:“曲调急缓在于人心嗔静,你若将一切平视,就不会在意这些了。”

不大懂他的意思,我说:“曲子是给人听的,节奏快慢可以调节人的心情。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本来就闷得要死,你还弹这慢悠悠的东西,不存心要催眠我吗?”

他道:“那是因为你心不静,也未以心眼看世。若是心如止水,无论什么也无法干扰。若心眼开了,就算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看见了。”

“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讲国语好吧?

终于到福州了,托月秀的身手还不错,再加上我的可以让人不会动的c药的福,那些强娶玄辰星的人竟没有追来!

眼睛也好很多了,可以模模糊糊看见点光亮,玄辰星最后一次下针时说如果好好休养,再过几天就能完全看见了。我听了高兴得什么似得,欣喜以后再也不用受被针扎的活罪,拉了月秀要他带我去找于秀才。

他似有些迟遗,但还是应了,只是领我在街上转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地儿,正在我体力不支,考虑要回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秀师兄。”

好个清脆娇嫩的声音,只是在我听来满肚子都是窝火!

声音的主人大概见着我也并不痛快,语调立刻生硬起来:“秀师兄,你怎么还和这妖女在一起?她可是魔教的人!”

“莲妹莫要乱说。朱君止已广发英雄贴,发誓弃恶从善,罗刹教也不是什么魔教了。”一陌生男声突然道。我这才发现,原来月莲身边还有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又是什么人物。

“哼,你也信了?那个魔头诡计花样多的是,你们南宫家昔日也没少受他欺压,怎么?今次人家送了武功秘籍,再打发点金银珠宝你就算了?你忘了当年他抢你……”

“算了莲妹,此事已过就不要再提了。月兄,令尊师前些日子潜人往敝庄送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