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1)

无妨、无妨、即使窒息而死也不要再承受他的侮辱,不要……

一动不动的魔岩直勾勾地盯看不肯露出池面的娇躯。

想死吗?

他冷笑,伸手捞起她的身子,出尘的容颜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不会这么简单的,要知道游戏现在才要展开,身为女主角的你又怎能置身事外呢?”魔岩没有温度喃喃说着,魔心冷如封严。

“三少爷,您强留意菲小姐,又愿意给雷尔一个月缓冲时间,会节外生枝的。”况杰对首脑临时起意的做法不表赞同,大胆勤谏请他打消主意。

魔岩凝眸住电脑萤幕上的模拟布阵图,一瞬也不瞬。

有没有听进去啊?

“三少爷,”况杰抿抿乾涩的唇,再次豁出去。“打一开始您就主张要速战速决,直取宁静城,但临时又做出这么重大的转折,我担心……”

“担心什么?”他按掉电脑开关,转首向他。“怕我输了,而你们全都得跟着陪葬。”

“我不是这个意思。”况杰颤声解释。“但延长战事,的确是会给对方反扑的机会,毕竟会不利于我方。”

他头一甩,及肩的黑发晃荡出一波迷离的气息。

“最终,我将是主宰。既然胜负已定,这中间过程可千万则进展的太快,慢慢的蚕食,一步一步让对手惶惶不安,终日不能成眠,享尽恐惧的快意,这比较有意思。”

况杰一直明白他复仇的意念,只是没料到他竟要以最残酷的手段相向。

“至于意菲……”喃念的声音有着致命的轻柔。“一支自动送上门的小文鸟,不逗弄玩玩,太浪费了。”

“陛下,”一直缄默不语的巴胥忍不住开口了。“况杰的建议有其道理,战争的成败关键往往只在一瞬之间,我认为为免出现变数,还是尽早取下宁静城。”

“你怕?”魔岩挑眉看他。“真正理由是你担心你的姪女被我吞噬入腹吧!”

巴胥倒抽口凉气,戒慎恐惧地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况杰赶紧道:“三少爷,巴胥将军效忠皇室,效忠您的意志绝不容怀疑。”

魔岩冷然。

“陛下,”巴胥单膝跪下。“巴胥誓死效忠。”

空凉中,只听见一道森冷划下。

“你听着,意菲早在诺言许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将成为伊斯利皇后的结果,只不过命运弄人,教她所跟非人,而今,错误的交集我要把它导回正轨,她得要明白她是我的。”

宛如置身在标缈中,浑浑噩噩,极度的漆黑模糊了视线,捉不住点、看不清前方。

蓦然,一阵忐忑狂嚣席卷心间,她回过头,一对紫色的眼睛y恻恻地朝她来,邪狞的意图吞没她。

不!

意菲弹了起来,从莫名的惊恐中骤醒!

一身的汗水仍不断流下,沁湿了衣襟,恍憾地让她忘了置身何处?

起伏不定的低喘在好半晌过后才得已平复,支着额头慢慢忆起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方才的噩梦——难怪她会把那对紫色眼睛归类成邪魔一类,他至尊唯我的狂态和放浪邪魅的举止,深深镌镂在她心头,太过强烈了。

该庆幸,他没趁她昏迷之际强行占有她,天知道;那一刹她真的以为自己清白不保,得她想放弃生命。

那个缥缈又邪狞的恶魔实在太可怕了。

抑制临界崩溃的情绪,抬眼梭巡,寝房内没半个女侍,连晶灵都不在,唯剩铜柱勾勒的淡紫纱慢飘摇荡逸着,将寝室点缀的浪漫。

浪漫?岂非矛盾又像是昼蛇添足,要知道盘踞这里的,是一支冷血的野兽。

“意菲!”传门声及轻唤声同时传来,震回她的冥想。

这声音是?

叔叔。

意菲立即着衣下床,而驻守在寝室门外的晶灵及两位女侍迎进了巴胥将军。

“叔叔。”意菲看着他,四方脸孔一如往常,凝满军人该有的锐气,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挺在娇小的意菲身前,构筑出十足的压迫感。

“你们先退下。”意菲摒退女侍,她有满腹的疑窦想解开、想问。趋前几步,立站在一向疼她如亲生女儿的叔叔面前。一直没有组织家庭的叔叔,自她二岁那年起,因为自己的父母亲在空难事件双双丧失生命后,即揽起教养她的大权,虽说因为身居部长要职而无法日日陪伴她,也因为她身为未来皇后的地位让她饮食起居有专人照料,但,她尊敬叔叔,和他更有着无法抹灭的血缘牵系。

“叔……”声音哽在喉头,发不出。

“你瘦了!”短短两天时间,向来红润的双颊甜美不再,这次事件已经造成她极大的伤害,但也无法回头。

她摇摇头。“想必您一样压力重重。”

“为了帮助陛下,压力是必然的。”

“陛下?”意菲气虚的闭眼,一向忠心皇室的刚悍男人不仅突然变节,甚至一脸的臣服仍是不悔。“您称那个诡异到底的男人为陛下,难道您看不出来,他根本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不许你出言冒犯!”巴胥叱喝!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痛心疾首。

巴胥叹口气。“魔岩陛下才是君王。”

又是一样的论调。

“雷尔做错了什么?”她问。

“没有。”

“那您承不承认他是百姓们所拥戴的君主,也是伊斯利建国三百年来政绩最优秀的君王。”

“我承认。”

“既然雷尔执政后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您为什么要辜负他的信任。”

“意菲……”

她铿锵掷地。“您在为谁而战啊?”

“为真正的继承人。”

“叔”——

“听我说。”他阻断她的话。“伊斯利王国最重要的传承是靠皇室的血统。”

他看着一脸错愕不解的她。“你只要谨记,魔岩。皇身上流的才是正统的皇族血y,若非皇族内部当时一场”——巴胥霍地停下口!那场黑暗往事即使让小辈们知道,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意菲,事实上魔岩的确才是你婚配时的夫婿人选,而雷尔他……他是不得已才顶替的。”

“我要听真相。”

“总之你留在基地里,魔岩陛下会照顾你的。”

“叔叔!”巴盲毅然离去,壮硕的身躯拒绝她的叫唤。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叔叔口口声声称魔岩才是伊斯利真正的主人。

谁来告诉她?

存在感又出现了,意菲才旋过身,整个身子就被困在壮实的胸壑中。

不再怕了,这个诡谲男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也算是习惯了。

“巴胥告诉你原委了?”过分热切的目光烧灼她的冷淡。

“我该相信你是伊斯利真正的主人?”

“我难道不配。”

意菲冷笑。

“皇室在伊斯利王国虽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备受人民深深的敬仰,不过能有今天的荣耀,全是历任国王的精励图治所造就出来的成果。我到现在仍然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身分?凭什么理由说动一向忠心的叔叔。但我只想告诉你,即使您拥有皇室血y,即使你是伊斯利真正的继承人,但”——心型的脸蛋倔强斥喝。

“你的所做所为完全不配成一个君主,一个罔顾人民利益的野心者,没有资格!”

他超乎寻常沉默不言,没有动怒,却有一种比愤怒还要可怕的气息。人,若能形色于外,或许可以猜测出其心思,但眼前的男人无波无纹,没有笑意,也没有令人发寒的咆哮,深不可测地,只有幽幽缈缈的鬼气不断不断从他身上逸出。

良久,平淡到底的声音总算飘了出来。

“很失望对不对?你在祈祷我能一刀杀了你。”他摇头。“不会,我不会这么做,魔岩一向不会便宜任何一个对不起我的人”——

意菲呆望他,那般摸不透的深沉彷佛随时会变成凶暴巨涛,无情地吞没她。不禁挪了挪身子,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奔乱跳。

魔岩勾视她。“包括我的妻子。”

“你太可怕、太可怕了。”她悲哀的直喃说。“浑身上下、举止行动、处处透露的全是偏激的思想,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怎能入主伊斯利?”

“你所尊崇的雷尔就够格?”勾魂的魔眼直睇她。

“他没有缺点。”

魔岩狂笑。

“风光的背后必然有腐败的存在,只是他掩饰得完美,雷尔能登上王座,双手同样沾满血腥。”他故意凑近,意菲迎视。

“不怕我了。”他奇怪?

这个人虽然擅长制造恐惧,但一次又一次之后,她没必要老是屈服。

她微笑。“既然了解到你的生命构造来自于疯狂的细胞因子,怕有用吗?”

面孔被灯光遮去了某部分神情,看起来虚无标缈,一瞬间,意菲突然霎觉!这个外表绝美到不似真人的男人是没有生命力的,他根本像个一触即破的华丽泡沫。

“你对我的归类让我耳目一新。”透明无神的脸庞带着笑。

“因为你只适合这种程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一个只会违抗我的女人。”

“随你。”她移开眼不想再看他,他身上那般与世隔绝的姿态嚣狂到令人心惊,还有——心痛。

他头一偏,还真仔细地忖想。

“那么就一辈子把你留在我身边,伺候我一辈子。”眼底泛闪无比的疏离,他残忍地道出他的处置方式。

面对他的张牙舞爪,心脏的狂跳声盖过了一切的知觉与思想——因为她明白:他是认真的。

“我不会成为你的俘虏,你也休想拿我做为威胁的工具。”她缓缓启口。“你不可能得偿所愿。”

军事会议上,沈肃的气息笼罩住每张凝重的面孔。

“叛军突然给我们一个月的回旋空间。”情报部报告这个最新的讯息。

“这是意菲被他扣留住的代价。”雷尔不怒而威,目光移向缄默不语的前任国王脸上。“父亲,事到如今,我希望您能把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全盘告诉我。”

“秘密,我哪来什么秘密!”他惊悸地跳起来。

“意菲在他手上。”

“不会有事的——呃,我的意思是,巴胥虽然背叛了你,但意菲毕竟是他的姪女,而且向来又疼爱她,视她有如亲生女儿,有巴胥在敌阵,那个魔岩是不可能恣意伤害她的,毕竟巴胥仍握有军权,有影响力,在敌人急需战力的情况下,不可能对意菲不利。”他战战兢兢,如坐针毡地吐完这段话。

雷尔静望他,斯文的脸孔咄咄人。

戴克终于忍不住。

“我先离席好了,会议由你们商量决定就行。”他狼狈地逃开,侍卫长随后护送。

会议厅内一片死寂,不仅是雷尔,与会人士至都深刻感受到上皇一定隐瞒了某些事。

既然得不到线索,雷尔得另做盘算了。

此刻最重要的是意菲,她出尘的外貌,一直给人柔弱娇怜的印象,但,绝对相反于外形的刚烈个性,很容易出事的,他担心那个叫魔岩的男人若强加迫,意菲极可能会强烈反扑。

他不能让她受苦。

“王。”会议室又新加入一名与会者。

“如何,查到了多少?”

众人屏气聆听。

“魔岩。皇,这是他资料上所登载的名与姓。”莫绪特意强调。

“他姓皇。”惊讶声轰起,怎么回事?

“继续说。”雷尔强收讶然,听听还有什么更具爆炸性的资料。

“只能确定此人二十七岁,但出生记录、国籍记录、就学记录、财产记录、出境记录,却完全查不出具体详实的正确资料,似乎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人刻意在模糊他的一切。”

“一个不存在的活人,甚至已经领军站在我们面前的敌人,却不知道他的身分?”雷尔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并不如想像中的好。

“但他的确是个谜,所以我们只能从他停留的数十个国家中,打探到一小部分讯息,查出他总是和一个名叫﹃不良﹄的老者有联络及特别关系,而这位名叫不良老人的长者,早就是全世界都查不出底细的一个秘密。”

不良老人,这名号是如雷贯耳。魔岩能和他扯上关系,且能够在毫无预警下起兵来犯,可见他定然拥有某些本事,绝非泛泛之辈。

他循着自己的思考模式问道:“对外查不出线索,伊斯利本国呢?尤其皇族成员的名单有没有彻底清查过?”

“有,不过并没有异常之处,皇族内部所有成员的行踪、所做所为全无异样,况且他们也没有制造血亲相残的理由。”

那么他们所忽略掉的是哪一道环节?

“全无异样,每个人的行踪都能明确掌握……”思考半天后,雷尔灵光忽现!

“死人,我们所遗漏掉的环节正是死去的亡者。”

“亡者……”莫名的冷气爬上众人的背脊。

第三章

“小姐,”晶灵坐在意菲身前,苦口婆心地对着封心闭意的女主人不断劝说,怎么也不想她弄坏身子。“不吃不喝绝对不是好办法,用这种方法跟魔岩抗议,没有用的,受害的反倒是你自己。”

“你以为我是在抗议、反扑?”抿唇浅笑,逸散一股遥远陌生的透明感。

“小姐?”晶灵大骇!终于了解到她真正的企图。“怎么可以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不允许你拿生命来开玩笑。”她拚命摇着头。

清澈的眼神凝固在梳妆台旁的藏青色花瓶上,意菲侃侃开口,不在乎、也不受威胁地。

“他扣留我的目的其实很明显了,就是想利用我来对雷尔施压,这一趟我来得冲动,所以不能够让错误继续下去。”

晶灵慌了,一下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别看小姐外表柔柔弱弱,好似一折即断的娇蕊,事实上脾气一向执拗的她除非是无路可退、无法可想、否则绝不会拿自己当做赌注。

“那我陪你,我们一块儿死。”

“傻瓜,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人命岂能儿戏。

晶灵泪水汪汪。“但倘若你死了,我又怎么苟活下去?”

“晶灵……”她握住她的手,黛眉微蹙。“要明白你和我不同,你并不需要伤害自己,如今你所该做的,是想办法离开麒麟基地。”

“要逃我们一起逃。”晶灵崛强地。

“有机会吗?”透心沁脾的嘲弄突然从背后扬起。

主仆两人双双回过头。

但见魔岩托着餐盘缓缓走近,邪美的面孔异样的平静,将餐盘递到她面前,轻声说着。

“听说你拿绝食来威胁我?”

“没有,小姐没有这个意思。”晶灵忙不迭的解释,聪明的人千万别惹恼已经面露撩牙的y森豹子。

“有或没有,由她自己亲口告诉我。”魔岩盯着意菲。

清澄的眼睁迎视着他。“请你让我离开麒麟基地。”

“把晚餐吃了。”

“放我走。”

“好!”他突然乾脆应允。

不仅意菲愕然,连晶灵都讶异的张大嘴。

魔岩手一翻,摆置着三样精致菜色的餐盘滑下他的手,“喳”地四散在乾净的地毯上。

他凑近她脸前,道:“等你死了,我自然会把你的尸体送回给雷尔,完成你离开的心愿。”奇诡的笑声沸扬,伴随无声无息的步伐,他又突然退场了。

这个男人,教人在摸不着头绪的同时,也令人胆战心惊!

“小姐,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啊?”晶灵颤巍巍的直抖,好可怕,笑里藏刀的实例她总算见识到了。

开玩笑?一个无心的邪魔哪懂得什么叫玩笑?

意菲摇摇头,冰冷的拟睇那一地的点心。

“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晶灵失措无助。

“等。”她轻轻呢喃。

“等?等什么啊?”她天真的又问。

“等他把我的尸体送回宁静城去。”算是绝望了。

“不可以哪。”晶灵叫嚷,急劝着。“别这样,打消这种念头吧,这不是你的个性所该做的决定。”她摇晃她的肩,想摇掉她的消极。“都会骂我说这是傻事,又怎么可以把自己推向这条路。”

“这么一个深沉y鸷的男人,想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不敢奢望能够顺利逃出这个牢笼。”

“办法并非只有逃跑一种呀,我们为何不试试别的法子?”晶灵小心翼翼地提出另一个建议。

“别的法子?”

见主人似乎有点回心转意,她立刻点头如捣蒜。

“告诉你一件事情哟,这两天我和魔岩的心腹,也就是那个叫况杰的中年人谈过一点点话。他跟随在魔岩身边二十多年了,对这个外表上﹃看似﹄y狠的男人可有某种程度的了解呢!”她神秘兮兮地指陈道。

“晶灵,你究竟想说什么?”

浑圆的眼睛亮晃晃地,她一边谨慎注意主子的反应,一边语缓清晰地倾说道:“况杰说”“他说,魔岩对你很﹃特别﹄,似乎非常、非常的﹃在意﹄你。”她强调。

意菲忍不住自嘲。“那么我该感谢吗?”

晶灵猛摇脑袋,急忙把话说清楚。

“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这份﹃特别﹄与﹃在意﹄呢?”

她看着晶灵。

“魔岩不是泛泛之辈,你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两人从襁褓开始就一同长大,交情甚笃,相处十九年,对她的天真与浪漫,意菲当然了解甚详。

“是你把他看得太过复杂,其实想一想,哪有人一生下来个性就这么y毒可怕,想来目定受到后天的影响,才会心性大变。我们若能找出那个结,解开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她天马行空的想法,意菲在不解之余也讶异至极。

“晶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明白。”她态勤地继续劝服她。“你清楚硬碰硬的结果只会落个两败俱伤,但若能以柔克刚,反过来圈住他,或许你可以说动他放开你,更或许你可以说服他放弃夺取皇位的计划。”

她倒抽一口气。“你要我向他摇尾乞怜?”

“也不是这么可怜……”

“晶灵。”意菲神情一凛!

“如今我们也无计可施了对不对?”她指出最重要的一件事实。

语塞!意菲迷悯了……

“老是坐困愁城,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意菲抬眼望她“”去明白、去了解一个人,近而改变他的想法,那是何其困难的事情,而且她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是心?

亦情?

不要……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但一旁晶灵却异常的比她更为焦虑,把重话都拿来了。

“小姐,就当是为了伊斯利。”

“为了伊斯利……”眼底深处出现着一抹挣扎的颜色。

她好像太过分了“”晶灵有点后悔、有些不安、可“”这毕竟是唯一的退路。

“我现在就去厨房拿点吃的东西过来,可别饿着了。”晶灵迳自替她下了决定。现在即使是蒙着眼也得要撞过去了,意菲小姐会原谅她的,只等到雨过天青的那一天到来。

愣愣地望她踩着疾步跑出寝室外头去替她张罗食物,恍憾了,满脑子堆满了晶灵所谓的“建议”。

改变魔岩……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股存在感攫住她的心神,意菲才收回浮游不定的心情。

“晶灵”“怎么又是你?”她顿下来。站在身后的不是跑去替她张罗食物的晶灵,而是那名妖诡男子,他居然去而复返。魔岩果如晶灵所言,随时随地都在注意着她的状况。

奇怪?他不是处心积虑一心想要纂王  位,哪来心思老是注意她这个小人物的一举一动。

他优闲的走进,却蓄满y狠力量,来到床畔,y邪地轻笑。

“认输了。”魔岩戏谑又讽刺地说着。“你的女侍跑去张罗了一大堆食物。”

但没有告诉意菲,那个女侍主动跑去跟他报告她回心转意的消息。

“你很失望我不再自残下去。”眼睑半敛起。

“是啊……”他闲笑着。“这么一来少了一出好戏可看。”

心条地降沈,对这个男人异于寻常人的思考逻辑而感到畏颤。

“你心里面究竟在做着什么样的打算?”她忍不住问。

“还看不出来吗?我要伊斯利、要你、只要是雷尔手上所掌握的,我全部都要。”

她抬起眼。“得到之后呢?”

他静默睇她。

“之后呢?”她嚷问。回覆她的依旧是沈窒不语。

意菲闭上眼,懂了,这就是魔岩的真性情,一个只懂掠夺却不会经营的男人。

劫与掠是他生存的唯一法则,伊斯利若是落入他这种人的控制下,未来将是一项灾难。

“你能不能让我跟雷尔谈一谈。”她突然请求。

这回倒乾脆,魔岩不罗嗦,立即带着她走向基地的另一个方向。

军事通讯经过防卫系统的一番运作后,接上了宁静城皇室专用的通讯线路。

这回亲眼瞧见基地人员的行事方法,意菲总算意会到魔岩人事布局的厉害不容小觑,能在不知不觉之下占领麒麟基地也是缘自有因,绝非侥幸。这地方已是如此,她不敢想像还有多少的军事据点也落进他的掌控中。

一干人在魔岩的命令下先行全数退出去,只余留魔岩及意菲两人。

“意菲,”萤光幕闪起,放送雷尔硕长优雅的身形,但多年来的相处经验教她轻易察觉出他的担心与紧张。“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魔岩先生待我如上宾。”即使是大谎言,她也不得不撤下。

雷尔望向一旁的魔岩,直声厉斥。“魔岩先生,你无端扣留我方派去的使节,已经违反国际惯例,请你立刻放她离开。”

“你没有筹码跟我谈判。”紫眸闪了闪。

“不是没有筹码,而是我不愿意伊斯利人民因为皇室人员之间的问题而无端受害。”

“原来你在查我底细。”魔岩了然,嗤声问。“那么结论出来没有?”

雷尔神色凝肃。“结论能够让你放开意菲吗?”

他冷笑。

“当然不会!不过你放心,她的地位不会因为你的下野而有任何改变。”霸气的侵略满布脸庞,他高傲地道:“一个月内给你自动投降的通牒也是不变。”

雷尔眼看就要出言“”

“雷尔!”意菲快一步阻止,四目刹间相胶着。

方才,雷尔动怒,已兴起全面宣战救回她的念头,所以她必须阻止,请他忍耐,非到最后关头否则不能轻言挑起战祸“”这也间接承认晶灵的提议已说服了她。

雷尔抑忍冲动,已然明白小不忍而乱大谋的不当,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个人问题,牵涉的层面可是一个国家的安危。

所以他处处受到箝制,而且必须承受这种箝制,没有资格妄意任为。

甚至于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必须暂时抛下。

“我会照顾自己的。”了悟他的自责,意菲给他一份保证。

“一定要小心。”他不安的交代。

她点头。

“你也一样。”末个字才下,通讯飞快被切断,那张y美到令人心颤的脸庞陡地降至意菲面前。

完全来不及反应,更遑论挣扎,意菲整个人就掉进魔岩强硬的臂弯中,被紧紧锁搂住。力道来的这般强悍,强悍到几乎要挤光她胸腔里的氧气。他为什么愤怒?

回神想问,苍白的丽颜才仰起,他的唇霎时粗暴的覆盖而下,恣意狂狷的对她蹂躏索取着,强吮她口中的蜜汁,根本不容许她有任何抗拒的动作。

“放开我!”他莫名的侵略来得这般突然且毫无道理,意菲惊吓得颤声连连,但魔岩非但不理会她的抗拒,反而更进一步强索。原本簇拥住她腰际的手臂抬起一支,狂掠地从襟口探进她的胸脯上,罩住她浑圆的茹房。

“不要!”巨大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逸流出来,娇弱的神态让人根本不忍去伤害。但他“”

“雷尔碰过你了?”没有怜惜、没有心疼、质问的口吻沁出一股不知名状的冷寒。

身子不由自主的猛打颤!

“他碰过了?”魔岩冷冽再问,盛载的怒气宛如高傲夜叉,疯狂袭来。

“是的!”

“刷”一声,丝帛衣料裂开,上身曲线全部尽露。

“不要!”它的尖嚷伴随被魔岩扫落一地的文件铿锵混成一团。

“放开我……”

清空了长桌,他强行将她压放在桌面上,盛绽妖冶气息的面孔旋即欺上,埋进她的雪脯间。

意菲双手被制,无力抵抗,唯有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串,不断滑下娇颜……

“不要!”

他的唇放肆地含住她粉红色蓓蕾,柔吮着;身子因他的纠葛而狂颤,但没有喜悦,没有欢愉,身子绷紧如钢弦,任由他在她的肌肤上洒尽挑逗能事,满脑子盘据着的只有怕、抗拒、还有不知所措……

一波接一波的灼热烧毁她抗拒的力量,难道就此得“”

“不要”“”

忽地,他的唇饶过她身体的折磨,放开了对她的掳掠。侧身在畔,支着颊,脸上蓄满了一股诡谲的笑意。

“记住,永远都不许对我撒谎。”嚣狂的口吻带着一股满意。

不管泪如泉涌,意菲仍然强硬的想要反驳。

“我本来就是雷尔的”“”

“别再测试我的忍耐度。”食指点住她的唇,平视她宛如芙蓉的嫩颜。“要庆幸你仍然是乾净无瑕的,否则你的后位不仅不保,今日过后,只配做我召来侍床的女奴。”

“你好悲哀。”她不怕再次激怒他,反正最糟的状况她都尝遍了,不在乎他又施出恶毒手段。“自己毫无建树,只懂得去抢夺别人的成果,竟然还自鸣得意,可笑,真是可笑……”

微笑的唇线不减,只是突然少了生气与y美,宛若雕刻出来的雕像。

须臾后:他褪下自己的外衣罩住她雪白的肌肤,抱起无力的她返回卧室,放下她后,不发一语的转身退出去。

一字不留,是代表着事物尚未结束,更困难的煎熬才要开始。

泪,又淌下。

“我要你、要伊斯利、要雷尔手中所握有的一切……”

“得到之后呢”“”

“之后呢?”

意菲一声声的直问划过魔岩的脑际,尖锐的击散盈满着欢愉快感,原本律动的身躯停顿下来,下一秒钟魔岩毅然翻离身下那具诱人的胴体。

情欲尚未获得满足,他竟突然抽身。玫莉痛苦地半仰起身子,勾住他的腰,阻止他的离开。

“别走,”喘息的吟哦饥渴难耐。“别离开……”

魔岩瞪视那双攀住他腰身的手臂,紫眸冷冷硬硬的。

双手如蛇般溜向他的颈项,撑起丰满的身子紧紧贴合住他强健的体魄,红唇滑上他的五官,四处游移,最后才噙住他冰冷的唇。

“皇……我主……求求你……我要……”她吐气如兰,媚态惹人心痒。“给我,求求您……”

烦躁的一把推开她,魔岩下床披起晨缕,坐进床畔的沙发上,抽出一支白色长梗。

“岩……”玫莉愈发大胆的直唤他的名。

红光一闪,袅袅烟圈瞬间燃起,模糊了他过分邪美的脸孔,将他的神情匿藏在虚无中。

怎么回事嘛?

攻莉见他理都不理,抑忍需求嘟嚷丰唇也下床,跪在他脚边,带着娇嗔问道:“怎么啦?”

回答她的是一阵空漠。

玫莉不死心,将头倾靠在他腿上,再问:“我服侍得不好吗?”

“好和不好轮不到你开口决定。”

“但”“”仰起的脸孔一白,眼看要出口的撒娇语句全吞回肚子里,惶惶地低垂下头,不敢仰视冒犯。啧,真笨。暗忖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差点就坏了事,她怎么能够忘了这个男人的霸气与y狠,和那不可一世的狂态,他向来不容人主导他。

虽明知道这个男人诡谲到令人惊心!她却仍是这般情不自禁的崇拜且爱着,谁教这个男人太过特别。先遑论他的身世与实力,单是那张y美到底的面孔就使人迷恋与沉沦,再和着不可一世的狂态,轻而易举掠夺她所有的心思,让她愿意俯仆在他身下,痴迷眷恋不已。

要明白她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喜欢让男人唆使与主导,而是这种举世难得一见的男人,不懂把握才是天下最笨的呆瓜,更何况他真正的身分及迅速培养出的势力,很可怕的。

“对不起,是我太放肆。”玫莉绝对臣服的道歉。

魔岩的手突然毫无预警的伸出掐住她的下颚,力道重得令她不得不仰抬,视线交换着。

她忍着痛,绽出一抹最美最惑人的笑靥。原本以为魔岩目不转睛的紫眸是在欣赏她的艳丽,但不久后发现了,他的焦距事实上是穿透她的,定在虚晃的缥缈上。

“陛……陛下?”他怎么了?

“你跟意菲一块儿长大。”

玫莉一愕!

“您说什么?”

“你没听见。”

“不!我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红滟滟的唇色开始微抽。

他收起神游,视线直勾她。“意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玫莉咬住贝齿回望着。

难不成历史又要重演一遍?玫莉凝睇他无波的神态,一股怒气在胸臆间蔓延。

怎么又是她?

意菲这女人似乎天生与她相克,总在破坏她的好事。

记得十九年前,她的家族与意菲一样,都在伊斯利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同为未来皇后的候选人选。但在最后关头,他们输了一筹,让仍在腹中的意菲成为匹配君王的指定者。

渐长,三人一同留学美、英、日等国,但所到之处,外貌惹人心怜的意菲总是抢尽她的风采,雷尔更是一心护着她,虽然表面相处愉快,但她心中的不平与气愤可是难以抹消的。

现在好不容易机会来了,父亲和她看中了魔岩的身世与实力,决定投诚相助。

计划让一直被意菲一族所压制住的气焰能重新燃起,但眼看父亲得到魔岩的信任,而她能够侍寝,成为他的女人,计划下的美妙远景眼看将成为囊中物。可她,竟又出现了,甚至让魔岩对她起了“兴趣心”。

“这么难以启齿。”

“不是的。”玫莉镇定心神,连忙否认,在情势未明前,她可别先自己吓自己,弱了气势。“意菲清灵出尘的芙蓉面你已经亲眼瞧见了,她的外貌与我可谓是各有千秋。”称机别人之余也不忘捧抬自己。“我们一块儿长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知己了,当然对彼此的心性有着一些了解。”她笑了笑。“意菲宛如娇月的温柔气韵总能令人心怜,不必费上吹灰之力,就能够让人升起保护她的欲望……”玫莉偷瞧魔岩,想探出他的反应。

但袅袅烟尘冉冉升上,在矇拢中的灼灼视线却是更为犀利。

玫莉不敢擅作主张扯开话题,赶忙继续回覆他的疑问。

“无庸置疑地,这中间保护她最有力的人选当然是她的未婚夫,也就是伊斯利现任国王雷尔,她与他之间的感情不仅止于青梅竹马的情分而已,还有……”她顿下,等待着狂风暴雨的降临,如果魔岩在乎意菲的话。

但,她错估了吗?魔岩平静如常,怎么没有反应呢……

玫莉反而心慌了,她好像做了件蠢事,傻得拿石头砸向自己的脚。

“然后呢?”魔岩噙着诡笑。

“然后……”她吞了吞口水,谨慎地说。“她对雷尔很忠心,为了他什么事都愿意牺牲。”

“任何事?”魔岩淡问。

玫莉眼珠儿一转,他的问话给了她另一番算计。

“她臣服您了,是吗?”她笑得不怀好意。“请您千万得小心,这也许是她的一种诡计,想先来掳获您的心,藉以改变您取下伊斯利的心意,她城府很深的,而且不仅是她,包括巴胥在内,他们整个家族对雷尔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么多年来,以他马首是瞻,巴胥能执掌国防部门不是没有原因的,陛下,有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那么别说了。”

玫莉一愣!

“可是……可是我若不说又怕陛下被有心人给欺骗。”她才不会放弃离间的好机会,决定把话一股脑儿先倾泻出。“建议您最好不要把重责托负给巴胥或是透露给意菲知晓,我担心他们的臣服是故意的……”

“够了。”

“陛下,我不是造谣。”玫莉不放过。

魔岩残酷的托起她的脸。

“我并不介意割掉女人的舌头。”

冷飕飕台的寒意爬上背脊,玫莉襟口发愣地直发颤。

拇指摩挲着她丰满的唇,嗤声轻说道:“女人的唇除了是用来满足男人的需求外,再无他用。”他凑近,吮咬着她战栗的红唇。“好好记着!”

第四章

暗夜如泼墨,黑压压地覆盖住本该是繁华喧嚣的城市霓虹,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凝肃的沉重气息。

自从叛变发生之后,伊斯利首都宁静城就实施夜间宵禁,以防止有任何蠢蠢欲动的事发生。只不过一向进步繁荣的景况突然被封锁,过惯了自由自在且精彩刺激夜生活的青年男女们,一时之间实在很难适应这种备受箝制的无聊日子,蛰伏几天后就纷纷各出奇招,意图打破这股平板。

于是一些休闲娱乐场所,表面上门禁森严,遵守禁规,但实际里却在暗地照常营业,只不过为了避免被取缔,多了一道检查的程序。这些从未经过战争洗礼的幸福年轻人,甚至有趣的把这种躲躲藏藏当成是一种另类游戏,还恣意享受着。

“下车!”一辆蓝宝坚尼滑过弯处后停在一处巷口边,车门打开步出一名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深夜带着墨镜,还一身黑魅的色调,突兀的打扮,感觉应该是奇怪万分才对。可是并不!这个男人反而把突兀变得狂俊,将自己衬托得更形完美。

魔岩低下头,见车窗里的女人动也不动,浓眉高高挑起。

“下车!”

意菲悻悻然地回望他。这个人或许是个军事天才,才华过人,但一意孤行的行事作为却教人不敢恭维。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形势下,他居然还莫名选择闯到这种地方来,真不明白他是在享受生命,亦或在折磨生命?

也不知他从哪边得到能够横行宁静城的通行证,决定带着她离开麒麟基地,直闯敌人大本营内,罔顾况杰与堂叔的极力劝阻,甚至有幕僚的苦苦哀——

“如果我死在宁静城,就代表我的能力仅止如此,不必替我惋惜。”魔岩是如此撂话的。

他总是如此轻贱生命?

“下车!”见意菲执拗不动,魔岩的声音跟着冷下来。

意菲直勾勾回望他,没有下车的意思。

“不听话?”他再道。

这人的神经全部都麻痹了是吗?所以才会不知担忧为何?不知恐惧是什么?这里可是“敌方”的阵营,他现在不仅大剌剌的现身,还偏往人潮方向去。

“不下车也行,瞧见前面那几个巡逻官员没有?”魔岩突然改变话题,表情不善地。“乾脆我们换个游戏玩玩好了。”

他又想做什么?

意菲才想,邪恶又揶揄的声音已然飘了过来。

“你可以大声的叫嚷,让那些巡逻买来救你,或许你可以逃出我的掌控下。”

这就是他所谓的游戏?

意菲战栗地望看那张闪烁血腥的面孔,红滟的动人心魄。

“玩不玩?”

视线移向前方巡逻的小队伍,心有些动摇了。魔岩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只要她一喊,命人来救,她极有可能改变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