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证物被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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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笔里清楚地记录下了镜像吴空跟辛哲的谈话。

两个人一身脏污,窝在仓库门口,屏住呼吸,侧耳聆听,生怕漏掉一句话。

开始是一阵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十分沉重,接着便听到了镜像吴空的声音:

“你来了。”

“吴空,你真是阴魂不散。我更喜欢作为我学生的那个吴空,她比你可爱多了。”

“你约我来这里,不是让我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吧。”

“我只想求你放过我。”

“你杀了苗苗,让我怎么放过你?你杀了苗苗,跑到另外一个世界,娶了另外一个苗苗,辛哲,你恶不恶心?”

“住口!住口!!住口!!!我没杀她!我没杀她!那都是意外!”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可不可信。没杀她,你跑什么?没杀她,你为什么藏在那个世界,那么多年都不敢回来?”

“我是被逼的!警察逼着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而且苗苗死了,我妈也去世了,我在这里毫无留恋,我不想活了才去跳河,是上天怜悯我,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不能辜负上天。”

“人就是你杀的,敢做不敢当,你不配做个男人!枉费苗苗和苗苗的父母那么信任你,你觊觎苗苗也就算了,得不到就想毁了她?又是羞辱又是强奸,你简直不是人!”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跟那些混蛋警察说的一样。可是我真的没有。我承认那天我去过她家找过她,也是我把她捆起来的,可是我没强奸她,我怎么会对她做那种事?你这么说不但是侮辱我,也是在侮辱她!而且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用我的生命发誓,她那个时候还好好的,还在使劲踢床,最后为什么会死,我不知道,警察甚至不肯让我看验尸报告,就只是一味的逼问。”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吴空,我看在你是苗苗好朋友的份上跟你说实话吧,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的实话。苗苗已经不是你心目上的那个苗苗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变了,变的非常……轻浮,她学人家搞网恋,还趁着她爸妈出去打牌,带男人回家,她有一个男人你们知道吗?她跟那个男人玩的很……变态,sm听说过吗?听说她喜欢被捆着。

“我一直劝她不要跟那种男人交往了,每次劝都被她大骂一通。那天我之所以去找到,就是想在她出国之前见她一面,想做个正式的告别,毕竟我爱了她那么多年。那天我到了她家,正看见她摆弄她的那些玩具,我看见她……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特别难过,就哭了起来。她骂我窝囊,还问我就那么喜欢她吗?是不是还是处男?要不要她可怜可怜,让我看看什么是女人,然后她就把衣服脱了。

“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气她羞辱我!气她不爱惜自己!更加气……我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对她的身体有感觉……我气疯了,看到她床边她玩sm时候的绳子就把她按在床上捆了起来。她一直骂我,我就顺手拿了个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就走了。

“第二天听说她死了,我很害怕,想去警察局说明情况,可是还没等我去,警察就找上门来了,接着就是连轴的审讯。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人,只好将我放回家,但是他们的态度就是认定是我干的。所有人都认定是我干的!

“那天我走在河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想想我接下来的人生,可能都要活在这样的阴影中,就觉得生不如死。索性一闭眼就跳进了河里。

“那边也有那边的辛哲,只不过人家比较有出息,能够出国留学。那边的苗苗非常爱辛哲,但是得不到她,看到我之后欣喜若狂,就将我留在身边,用她父母的钱替我整容,又安排我继续学业,最后进了大学当老师。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过的,我以为我终于摆脱这一切了,我很幸福啊……可为什么又遇见了你?”

“是苗苗指引我去的,一定是连她都不相信你的话,才让我去到那里,看到了河边的石头,看到了你!”

“不!苗苗要是活着就该知道我没有骗人!你和那些警察都一样,要是真想为苗苗伸张正义,就不该总是揪着我不放。”

“那你敢不敢跟我去警局?只要你敢去警局,配合警察调查,我就相信你!”

“警察也不相信我,我去了就是替死鬼,你当我傻吗?”

“那你就是做贼心虚!”

“吴空,你不要逼我!”

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木条断裂和货架倒塌的声音,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录音到这里结束。仓库外起风了,似乎要下雨,黑云压了下来,带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轩辕卓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朝吴空伸出一只手,“起来,我们要快点带着这个去找那位清妙警官。我觉得有可能真的不是辛哲杀的赵苗苗。”

“你相信他?”吴空拉着他的手起身,其实她听完这个录音之后也有点动摇了,毕竟当年除了进出的监控拍到了辛哲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直接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杀的。而且赵苗苗也确实有男人,那个男人至今都没找到,在找到这个男人之前,就定辛哲的罪,有失公允。

“赵苗苗的私生活确实很混乱,有杀人动机的不止辛哲一个,除却那个没有被找到的神秘恋人之外,甚至以她为耻的父母都有动机。”轩辕卓说着帮她拿掉了头发上的草和蜘蛛网,又用手指擦了擦她灰黑的鼻尖,却越擦越脏,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比她的脸更脏,皱了皱眉,道:“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点吧。”

吴空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打算去城郊镇上的旅馆开间房,哪知道刚走出麦田就遇见了熟人。

“吴空?你怎么在这?啊,还有轩辕学长,你们……”是江源的声音。

吴空抬头看过去,看见江源挎着陈雄的胳膊,笑的一脸甜蜜,这里的江源还是维持着可爱风的打扮,边说着边露出了然地暧昧笑容,小声对吴空说:“野*战吗?真狂野。”

吴空慌忙摆手,偷偷去看轩辕卓,他倒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瞬间也就没那么窘迫了。她还未辩解,就见陈雄拍了拍江源的头,不无宠溺地斥责:“别乱说。”

江源笑嘻嘻冲他吐了吐舌头。

吴空这才想起来意外,这里的江源和陈雄交往了?什么时候的事?

见吴空表情诧异,江源走过来,亲亲热热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说:“既然遇到了,我们就一起去约会吧,四人约会多有意思,省的只有我和学长两个,总是有点尴尬。”

“啊?”吴空挠头,“可是我没空啊,我……啊,对了,你们约会怎么约到这里来了?”这句话是问陈雄的。

陈雄指了指一旁的庙,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姐姐想要孩子,好久没没要上。自己又不好意思来,让我帮着卷点香油钱,顺便再求个赐子符。”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符。

吴空想起来,陈雄却是有好几个姐姐,大姐比他大了足足十岁,这次不知道是给哪个姐姐求的符。

“哦。”吴空点头,“那祝你姐姐早生贵子。”她说着掰开江源的手,抱歉道:“不能跟你们一起去约会了,我们确实有事。而且,你看我们这一身多脏,要先找地方洗干净。”

“哦,那正好。我爸爸的朋友在镇子上开了个酒店,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我带你们去的话会很便宜。”江源坚持不懈,说着已经拉起吴空走了,边走边指着前面,“一直走,上四环街再拐两个弯就到了。”

吴空拗不过她,再加上他们手上确实没什么钱了,也确实很想省钱,就索性跟着她走。

轩辕卓和陈雄在后面跟着,两个大男人走在一起,彼此谁也不搭理谁,寂静的有些尴尬。

幸好镜像江源十分善谈,唠唠叨叨跟吴空讲了很多镇子上的事,讲自己小的事情就经常跟爸爸来这里,这个开酒店的叔叔十分喜欢她,还想让她当儿媳妇,到了现在还没放弃,去了一定要好好炫耀下陈雄学长,表明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才行。

吴空听着,偶尔搭几句话。不过好在镜像吴空本来就不太爱跟舍友们说话,她这个态度倒也露不了馅。

说是不远,但其实足足走了四十分钟才到酒店。酒店竟然还不小,也十分精致,房价算实惠,再加上江源的友情折扣,几乎算是白开了一间房。

只可惜,江源所说的那位想让她当儿媳妇的叔叔不在,她领着陈雄也无处炫耀,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房间开好,吴空和轩辕卓就上去洗澡了,陈雄和江源也跟了上去,脏兮兮的两个人轮换着洗澡的时候,他们俩就在房间里看电视。

吴空先去洗,江源笑嘻嘻打趣:“怎么不一起洗?多浪漫?”

吴空没理她,瞄了轩辕卓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光线的问题,她明显感觉到轩辕卓的脸有点红。

两个人轮换着洗完了,换了衣服,一身清爽地走出酒店,顿时感觉空气都比以前清新了。

吴空想着,她是这种感觉,一向爱干净的轩辕卓被弄脏的时候,一定跟更难受,而且若不是她,他根本就不会扯进这件破事里去。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充满了愧疚。

出了酒店,江源又提出四人约会,被吴空坚决地回绝了,她还是一直纠缠不休,陈雄看不下去了,拉了她一下,“他们都说了还有事。别闹了。”

江源扁扁嘴,头上的蝴蝶结似乎都耷拉了下来,全身都写着不开心,但是依旧听话地点了点头,“好吧,你们忙你们的。但是下次有空了一定要约哦,就这么说定了哦。”

吴空敷衍着答应着,拽起轩辕卓逃命似的狂奔而去。

一口气跑出那道街,吴空才松了一口气,轩辕卓反手拉住她,让她歇一歇,“别跑了,早就看不见人了。找个地方坐一下,顺便给那位清妙警官打个电话吧。”

吴空点头,顺手将手插进衣兜里想确认一下录音笔还在不在,这一摸不要紧,冷汗都下来了。

录音笔竟然不见了。

她立刻站住,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又去摸轩辕卓的口袋,轩辕卓见她脸色惨白,问:“你怎么了?”

吴空已经将他全身上下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录音笔,哭丧着脸抬头,“录音笔不见了。”

轩辕卓也是一惊,皱眉道:“是不是放在哪里忘记了?再找找。”

吴空又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翻了一遍,甚至将包也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会不会落在酒店里了?”轩辕卓问。

吴空使劲点头,“很有可能,我们回去找找。”

两个人又跑回酒店,江源和陈雄已经离开了,前台还认得他们,听说是拉下东西了,当即就拿了放开跟他们一起上楼寻找。

本来就没有睡觉,再加上房间还没打扫,里面一切如常,吴空和轩辕卓将房间里里外外,甚至洗手间都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

离开酒店,又沿着那条街寻找,甚至走回了仓库,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吴空沮丧到了极点,使劲拍自己的脑袋,“都怪我,为什么就不放好一点。”

轩辕卓显然比她要冷静许多,他站在田埂上,看着周围金黄的麦浪,思绪也在大脑里翻滚,一个可能性闪进了他的大脑,他拍了拍吴空的背,扬唇,“不是你的错,是有人慌了。能够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吴空听不懂他在什么,一脸丧气抬头,“什么意思?”

“给那位清妙警官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