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有点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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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员外正坐在家中沉思。

他来到庆州,不能吃老本,还得要经营。

不过初来乍到,得与当地的一些大户打好交道,摸清楚门路了,才能动手。

就听到”咣“地一声,他从窗子看向外面,见他家的大门被踢开了,一群衙役闯了进来,逢人就捉。

他气冲冲地走出来,刚要责问,忽然看到衙役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人,庆州知州知州孙长卿,他不敢作声了,而且脸色巨变。

万氏状告程勘与王巨。

大家很快就弄清楚事情经过,可有的程序还得走一走。

于是大理寺上报中书,韩琦便让刑部派官吏到延州核查,顺便确实一下丁部领的死因。

这个好查,前面一开棺,后面就看出来了,皮外伤那是无法判断的,毕竟尸身早就开始腐烂,但能看出来有没有骨折与中毒。没有,又问了一下牢城的犯人与押卒,也就确认丁部领是病死的。

这是证据,还有情理。

程勘可能为了政绩,提前举行秋闱,并且让王巨安心科闱,以便让延州出一个进士。但犯得着为了王巨而去谋害丁部领么?说不通!

并且查问下去,似乎以前程勘对王巨十分有偏见,为了求程勘放过自己,王巨不得不鼓动寨民为程勘立生祠。

再查那些账目,程勘也没有挪用,全部用在延州了,这不是过,而是功。

于是官吏回去。

然而程勘也怒了,可他想不通。

在宋朝讲以法治国,那肯定是笑话了,虽然宋律某些方面也成为判案的依据。

但在百姓心中却有一根准绳,那些是能做的,那些是不能做的,这种准绳很接近夫子所说的德化,这才是约束百姓不要犯罪的根本。

因此万氏这么做,程勘十分地不解。

于是先从丁家查起。

丁家不是丁部领一家几口人,他还有好几个堂兄弟呢,这些人没有去庆州,并且在丁部领快要败完家业前,立即分割了家产,以免被丁部领拖累。

一审便得到了真相,程勘也理解了。

首先这里是延州,延州也有许多党项人,党项人最好记仇,一旦记仇,往往不死不休,延州有的百姓也沾染了这种风气,包括那小子。

其次这个仇大了海去。

最后便是牛家的五百贯,对于以前牛家这五百贯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牛家五百贯可不是小数字。因此万氏将余下的家产便卖,带着另外的两个儿子离开延州,手中了一千多贯家产,便能在庆州置几百亩地了,能做一个小地主。

万氏这才拼了性命,前去京城告状。

一是能弄臭王巨名声,这个程勘都不担心,他也知道史旰在场,相信以王巨的“奸滑”,这张牌到时候必会打出来的。二是说不定弄臭自己,让自己贬官。那么她仇恨报了,说不定还能翻案呢,至少这件事捅开后,自己为了清白,不得不将她的儿子丁稼保护好,以免被政敌攻击。

程勘气得不行,立即派手下前去庆州抓人。

孙长卿与程勘关系一般,然而都是官员,都会官官相护,孙长卿同样也恼恨牛家与丁家这种诬陷朝廷官员的胆大包天行为,接到程勘的公文与信函后,亲自带着衙役来抓捕牛丁两家人。

程勘接到两家人犯后,立即审问,随后将丁部领的长子与牛员外,再次判决黠字刺配牢城。

但就在这时,司马光又开始弹劾他了,程勘发作不得,谁让人家是两大言臣之首(御史大夫、知谏院,司马光此时职位是知谏院)。又怕王巨被司马光利用,便让下属骑马匆匆赶向京城。

…………

“褚押司,你放心,程公对晚生不能说不薄,但也不能说薄。”

褚押司点头。

听说这小子颇有节操,他大约不会拍马屁的,程勘对王巨确实不能算是多好,即便秋闱给予了一些照顾,那也是为了政绩,同时王巨也有所付出,不然他随他的老师去渭州相信会学更多的知识。

“若说我鼓动乡民替程公盖生祠,还能说是为了不使程公生气,但程公未追究我的责任,它也是事实。况且我不能称为有多少智慧,也不是没脑子的人,难道会完全听信司马公的话?”

不过王巨终于明白前几天,为何开封府只是将万氏笞了一百杖后,便将她释放回去。

原来是司马光搞的鬼。

让他猜中了。

想要扳倒程勘,就得让程勘恶心,尽量替万氏翻案。

这个也好说,万氏乃是贞女,丈夫死了,她为了丈夫,即便做了什么,也可以理解。行为有罪,精神可嘉。

一个三丁合一,韩琦终于意识到司马光的难缠,最后被逼得软软说了一句:“公文下也下了,刺也刺了,以后不再充边民为兵就是。”

当然,韩琦给了司马光面子,司马光多少也得给韩琦几分薄面,于是此事作休。

司马光给了韩琦台阶下,韩琦也要有回报,便下令让开封府轻判速判万氏。

然而就是此时的韩琦还没有意识到司马光的可怕。

但王巨知道,不要说他现在,就是将来侥幸进入权利核心,不到万不得己,他也不想得罪这个司马光。

不过现在他心中很是侥幸,不是未说程勘坏话,而是当时说了实情,没有让司马光产生误判,以为自己与程勘有一腿,否则自己就悲催了。程勘恨自己没关系,司马光,千万不要恨自己!

当然到该踩的时候就得踩,而且往死里踩,但现在不是踩的时候。

这件事还没有完,程勘判决了牛员外等人,让司马光听到了,继续上奏,弹劾程勘公报私仇,直到几个月后濮仪之争,司马光才放过了程勘。

这个人,才是真正与敌人不死不休的人,不仅仅对象是王安石,可这样的人以后才能在宋朝政坛里生存,所以王巨也在学习之……

褚押司额首,那就放心了。

程勘也怕哪,省怕王巨年青不知事,让司马光套去了话,王巨也许是好心说的,不过到了司马光嘴中,那就变了味道。

看看万氏,只要混官场的,那个不痛恨,居然让司马光黑白颠倒,万氏便释放出来,猛得让程勘也瞠目结舌。

“这次考得如何?”

“自我感觉不错吧,不过好与坏,还得看几位主考官的想法。”

褚押司也是一个举子出身,考场上的种种他清楚一部分,不要以为墨义与帖经全部做对了,那就会中了,墨义与帖经仅在考题里占了一小部分的比重。

也许它只有一门好处,考官先看墨义帖经答案,如错得厉害,直接将考卷扔拉圾篓,节约了阅卷的时间,但排名时主要还是看诗赋,其次策论。

当然,它也重要,如果错得厉害,都扔拉圾篓了,还想获得什么名次?

那么考得好与考得不好,不仅是诗赋与策论做得好,它也要对考官的口胃,当然做得好坏,一是学问,二也是考题的熟悉与否,三就是临场发挥,其实这就是大家所说的运气。

因此现在几乎无人敢说我一定会中状元,即便一甲都无人敢说我一定有把握。

包括前一百名在内,很难说他们学问有高下之分,比如嘉佑那一届进士,张载当真只能排在三四甲?苏东坡那么牛的人,仅是二甲吗?

“不过我来得正好,似乎就这几天放榜吧。”

“我不大清楚,但大约就在这两天吧。”实际王巨已经得知了一些情报,昨天赵顼又来溜达一次。

幸好王巨提醒,不然现在赵顼也快成了大盛客栈的常客,两人聊天时赵顼便说了一句,据他从赵曙哪里听来的消息,冯京几名考官批好卷子了,并且也排出名次,当然,这是初步排名,几名考官还要进一步核实一下,特别是对前一百名的卷子要重新检查一遍,以便排名的公平性。

但想来很快最终名将就要决定出来了,一旦决定了,那么对字号核实姓名籍贯写榜单很快的。

“那也好,我就在京城逗留几天,说不定会给程公一个惊喜。”

“这个有点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