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拜节(1/1)

www.xuanhuan5 .com,最快更新暗黑大宋最新章节!

因为宋朝政策软,于是边境有许多百姓自发组织的反侵略武装,比如河北的弓箭社,河东的买马社。

买马社的成立乃是李继迁反叛后,宋朝渐渐缺马,马价抬起来后,许多河东剽悍的百姓不顾辽国的禁令,与辽人勾结起来,贩私马入宋谋利。

不过路途遥远,一路会有许多危险,因此结社买马。

宋真宗一看这招不错,至少比从四川那边买的矮川马强,于是官助其直,规模便越来越大。后来又推广到陕西与河北,但河东规模是最大的。

然而宋朝对于这些民间武装组织始终持着防范心态,因此北方边境平稳后,又取缔了。

“程公怎么又搬出买马社?”

“我也想不明白。”

王巨便凝思,不对啊,那个李谅祚亲政不久,内忧外患,至少这段时间还一心想与宋朝和平友好的,程勘公开置买马社,岂不是要破坏“两国和平友好”?

“老夫也担心,弄不好我就会成了替罪羊。甚至我还怀疑程公是不是有意对付我的。”

“东翁,这个倒不会,别忘记了,还有盐。”

如今盐已非是延州大户购买盐钞了,但却是记在延州盐政上的。

这也算是政绩。

弄死了朱欢,对程勘有什么好处?况且真得罪乃是王巨得罪的,即便得罪了,也献了功,将功补过吧。若是为了这点小事就要报复,程勘那个参知政事是怎么当的?

“盐也有麻烦。”

盐的麻烦是朱欢来的第二个原因。

随着规模越来越大,朱欢力不从心,象李万元那个舅母的情况屡屡发生了。就连王巨那个百分之二的分红,都开始有人不服气。

“这样……”王巨托着下巴沉思。

李万元从房中走出:“妹夫,这些记录能否让我带回延州观阅?”

王巨想笑,读读这些记录就能如何?那才怪。朱俊之所以能中举子,乃是他基本功踏实,自己提醒了一下,于是得中秋闱,基本功才是关健!

许久后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你们等等。”

又匆匆来到张载家。

“恩师,我想将恩师平时赐教的记录整理出来,刊印成书。”

“何来此想法,”张载立即警惕地看着他。

“恩师,训古章句至今,儒家已经走上一条舍本求末之路,以恩师一人之力,即便加上两位程公之力,如何能力挽狂澜?这本小册子抛出去,说不定会引起大家思考,起着抛砖引玉之作用。大家一起来反思,那么汉唐以来儒家发展的弊病就会渐渐改善,还归儒家的根本,以经载道,以道教导大家如何做人齐家治国平天下。”

王巨平静地说。

可能张载许多道理还没有想清楚,因此气本说有些含糊不清,这是张载不及二程的地方。但二程的天理说教条又虚伪,这是二程不及张载的地方。

如果让王巨来选择,他宁肯要模糊不清的气本说,也不会要二程的天理说。

二程天理说影响深远,有好几个原因的,张载在京城等候授职时曾向二程请教过,无形中让张载地位下降。

二程一度进入了权利中心,而不是象张载,最后看到政治的残酷,主动退隐。

张载死得早,一些关学子弟因为地缘的关系倒向了二程。

同时还有杨时与朱光庭这两个洛学子弟拼命的鼓吹。

但如果自己顶替杨朱二人呢?

这不仅是为了老师,也多少为了这个民族……他自己也可以跟着划划水了。

张载让他下一届科举就去参加,那么明年他就要参加秋闱了,不过还有一年多学习,中秋闱把握还是有的,后年就要进京参加省试与殿试。那个就得靠运气了。

进士之路遥远,后面还有一个磨勘,否则一个主薄或者司理参军的什么,力量依然不强大。

然而名声也是一种力量。

“你真是这么想的?”

“真的,并且弟子不会署名,也不敢署名。”王巨为了说动恩师,以退为进。

“那也不至于,但刊印一本书需要不少钱帛……”张载没有往下说,王巨后面是不清不楚的各大延州私盐贩子,印一本书钱还能没有吗?

他不由摇了摇头:“若那样,你先行整理,我再修改。”

“喏,恩师,程公准备在延州置买马社是何意?”

“买马社?”张载也愣住,朝廷于庆历战争时在陕西也置了买马社,随后宋夏和议,西夏一年向宋朝提供一千匹马,这还不包括私马。吐蕃那边一年也与宋朝交易大量战马。

国家马政重心非是如何买马,而是如何养马。

置买马社与朱家那个买马性质不同的,大量买马买不到好马,西夏也不会同意,弄不好就会引起外交纠纷。

程勘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连老师也不知道了。

王巨回到家中,说道:“东翁,二哥,我们明天回延州。”

“啊。”

“二哥,给你家拜年啊,不对,是拜节。”

“应当的,”朱欢说道。

小公主给了一千贯钱朱欢不知道,不过王巨去年分红他是知道的,王巨手中不差钱。

按照礼节,也应当适度地去外父家拜拜年拜拜节的什么。

“又要回去啊。”李万元愁眉苦脸。

“二哥,说不定你父亲在心中也反感,只是碍于长辈不好说罢了。”

但王巨也没有想到他迅速就与这个舅母交接。

临近元宵节,延州城中很热闹,许多人家在准备布灯,这是宋朝最大的节日。

天气还是很冷,呼啸的西北风吹来,吹得李妃儿两颊起了一团红晕,可却让她更增加了娇媚之气。

“不错,长高了,”王巨抚摸着李妃儿的头发。

按照此时当地的风俗,实际他们就是成亲也很正常。不过王巨始终心中有些怪怪的,但长大了一岁,这种怪异之气便消失一分。

李万元在后面看着这长兄般的动作,有些啼笑皆非,我妹妹是你妹子,还是未婚妻啊。

李妃儿还未察觉出来,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她脸上更增了一层浓浓的红晕。

“你也长高了。”

“当然,一年多未见,你我都在长身体,大家一起长大。”

“云岩那边还好吧。”

“还好。不过就是小,还没有延州一条街户数多。”

边寨有的大寨子户数都赶上了云岩县城的户数,当然性质不同,人家虽小,却是一县的政治商业中心。

“这是谁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过来问。

看到李万元的脸色,王巨也知道了,施了一礼:“见过舅母。”

如果吕氏是舅母,那李妃儿兄妹舅母多了海去,不过礼节嘛得要做到的。

“你就是那穷小子啊。”吕氏为了盐,在李家呆了好几天,刻意打听了王巨的事,真真假假,不过在她眼中,王巨是很穷。

但不能说啊,这一说岂不扫兴?

二妞与三牛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

话不投机,王巨便往里走。

二妞奇怪地问:“我家真的很穷吗?”

在她眼中,哥哥现在很有钱了。

“呵呵,人家夫君乃是知县。”

“张公也是知县,他也没多少钱。”

王巨正等着小妹这句话:“二妹,你不明白,张公是清官,不贪不污,所以没多少钱。但贪官嘛,那怕是一个知县,也会很有钱的。”

“你小子说什么啊!”吕氏一下子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