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1/1)

二楼、三楼,都是姑娘的睡房,每过一层都有一道珠帘,胡思撩开带路时,水晶珠帘会发出叮咚碰撞声,随后能闻到淡淡的异香!

楚行眉头簇了一下,“这是什么香?”

胡思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这么细微的淡香都被发现了,她脑筋快速转动,随意答道:“花楼能有什么香,不过是姑娘长年累月摸这些珠帘,染上的胭脂香!”

珠帘上的香气的确俗气,杂乱分不清是什么香,楚行没有深思,到了四层,珠帘上的香气反而没了。

“为什么这个珠子上没有香味?”楼道里确是飘着一张檀香气!

“因为这一层只要我们姑娘一人,对能入幕的宾客要求极高,所以这一层与下面不同!”

走得夹道两侧皆是檀木雕花棱窗,内里垂着银灰色纱幔,射线若隐若现,环境极其悠秘!

不过他也只是随便看了两眼,“到也算雅致几分!”

胡思将他领至门口,屈膝福了一下身子,“公子请!”

楚行推开房门,对应的玄关中心为娄空造型,中间摆着一琳琅香炉!

檀香气就是从这个香炉里飘出来了,隔着烟气袅袅的虚空这是偌大的圆形花床!

花床极大,睡下五六个人没有问题,周围垂落着充满暧昧气味的粉紫色纱幔,一名女子身态玲珑的躺在床中央!

楚行连进去都想法都没有,看到女子这份勾引的样子就厌弃了三分!

平行处有太师椅,错开视线坐到椅子处!

“借姑娘宝地,稍作打扰!”随即他如同入定一般,鼻观眼,眼观心,不发一语。

环佩叮咚声慢慢近了,女子娇柔声音在他身前想起,楚行虚眯了眼睑,看到一双赤足站在自己身前五步远处!

妙足裸处挂着一串金铃铛,声音就是脚环上发出的!

“公子为何不敢看我一眼?是幻涵太丑,让公子接受不了!还是公子怕在我这里迷了心智,从此不想离开?”

“哼!无论姑娘生得如何,在我这里不过是一具皮囊,美丑与我又何干?”

“要是普通花楼里的姑娘,自然配不上您!如果我愿以整座宝月楼被礼,送与公子,您可还不愿?”

楚行忽然抬眸审视面前女子,原来她就是那个拿古翰的名佩去转户的女子。

楚行在揣测面前女子的身份,凤眸里却是平静无波,哪怕看到她一身耀眼的红,暴露的身姿都没有波动分毫…

他抬眸审视的那一瞬间,瑶里也有一瞬间的凝滞,男子的眼眸如星坛一般吸引着自己!

她以为表哥死后,她再也不会对其他男人动心!

然而只一眼,她那颗满是仇恨的心就被面前的男人征服!

他没有表哥高,没有表哥壮,甚至眼眸里没有柔情的笑意,冰冷无情!可他刀削的面颊,悬挺的鼻翼,紧抿的薄唇搭配在一起,尽显俊美张扬!

好一龙章凤姿美男,原来这世间还有比表哥更俊得男子!就这样毁了他,自己到有点不舍了!

水幻涵在瑶里也身子里差点流口水了,没想到第一个恩客就是这样的极品,如果是他,因为古翰的死,受到的损失就能很快的弥补回了了。

她催促着,“还等什么,下手啊!告诉你,在老娘没厌弃前,不许你把他供出去!我喜欢!”

瑶里也何尝不是心动了,可是这人神智一直清醒,她之前洒的药粉似都没起作用!

这样等下去怕一会他就走了,再想找机会就难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手中的帕子对着楚行的脸甩了过去,人更是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公子……”

她话没说完,楚行直接站起身,因为反应激烈,瑶里也直接坐到地上!

“啊……”

“哼!雕虫小技,就你用的这种小手段也想对付我!”

忽然他身子晃了晃,内力渐渐有流失的感觉,瑶里也看到他这个样子,得意的从地上站起来。

“雕虫小技又如何,你避开了之前的情毒,毅力过人,不受我房中致幻药的迷失,可我甩出去的软筋散还不是让你的内力消失了!”

她不怕死的来到他面前,越看越满意,伸出食指在他俊颜上扫了一下,“你闻了我房中的迷迭香这么久,等你内力流尽,那时怕你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楚行勾唇,“是吗?水姑娘对在下花了这么多心思,所图什么?之前我们可是从未见过!”

他右手腕翻动,天玄弦甩出,瑶里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双手便被细小的丝线缠绕住了。

“你做什么?”

“做什么?应该是我问才对!你将我引到这里,目的到底为何?”

瑶里也原本目的是等楚行失去理智时,随便找一个丢给他,自己这边再让人去找宁翠翠,让她体会一下心痛的滋味,然后再将二人一齐杀死!

可是,见到楚行后,她改主意了,如果能将此人夺过来为她所爱更好!

可这会,两种计策都不行了,她让水幻涵帮她。

“困住他,我不准许她走!”

有那么一瞬间,楚行似看到她眼底的异色,凶厉中带着狰狞,那绝对不是她一个普通女人才有的诡异表情!

就见她就像是体会不到痛一般,死命晃动着手腕,慢慢的勒出两道血印!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嵇王!”

“嵇王?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已经转身的楚行猛的回身,掐着她的脖子。

瑶里也却是笑得得意,“嵇王,你想杀人灭口吗?我不怕你杀!只是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他本能的去看她生得明艳的双眼,忽然间,心神便飘忽起来!

他心中警铃大震,他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错觉,明明面前的女子诡异得很,他却弯下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嵇王,我的眼睛生得美吗?”

楚行已经抱着她来到了床边,出手一丢,人摔落在床上,随后他也跟着爬了上去!

水幻涵当下得意,控制着瑶里也都跟着猖狂大笑起来!

她这么一笑,头向上仰,错过了瞬间控制楚行的机会,水幻涵低估了楚行的毅力,也轻视了他有控制自己的手段。

楚行早在发现这女人不对时,就翻出了一张净心符,得到自由那一刻直接将符纸拍在水幻涵身上…

水幻涵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堂堂的嵇王身上竟然我有符纸,这东西对我不起作用啊!”

楚行也是一惊,“怎么不管用?”

随后他懊恼的闭了一下眼睛,这是净心符,是苒儿画给自己的,说是怕她不在,被别的狐狸勾引了去,只有一直带着这个符纸就能保证一直身心健康,觉不会劈腿!

瑶里也的手腕被天玄弦勒得不停在流血,可她看起来一点不在乎,她又在用眼神想控制楚行。

“怎么?不敢看我了?”

“嵇王也有怕的时候了?”

楚行嘴角轻勾,抬手再次挥出一道符纸,“怎么可能…你这个妖物!”

就在刚刚,他在苒儿给他的众多符纸里,找到叠成菱形的驱魔符!

苒儿说这符纸一般情况下他是用不到的,可是娘娘庙的那种事情也许还会再有,他可以留着救别人!

没想到京城都没出,就把苒儿给画的最牛的符纸给用上了。

符纸甩出,水幻涵惊叫一声,再也控制不了瑶里也的身子失去了意识!

瑶里也早因为她的挣扎痛得晕死过去,水幻涵失去意识,她的身子也倒了下去。

楚行了天玄弦,抽剑准备将她杀了!知道他身份的人不能留!

他剑劈下去时,从窗幔后面突然闯入一人,同样用剑挑开他的杀招,随后毫无防备的对着外面喊!

“有藩王在此!”他声音雄厚,加了内力,如同狮吼将还处于沉静的宝月楼震得都惊醒了。

楚行心道不好,渊王在此,这人一吼,在不离开就是他麻烦上身之时。

“哼,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被你一个奴才坏了好事!”

但他不想放过瑶里也,跳出窗外前,随空甩出一物。

阿大看到不好,快速去主子阻挡!楚行却是同时掷出两物,阿大去当时,因为空间局限,剑尖挑破了瑶里也的衣衫,在她保养无暇的肌肤上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而一前一后掷过的东西一个被剑挡开,嵌入床柱之内,一物直接从阿大的太阳穴灌入,再无可躲,直挺挺的栽倒在瑶里也身旁。

阿大的吼声震惊到渊王,他正不耐烦钱晋与自已太极,他要用钱,大量用钱,他要养自已的锐府兵,可是面前之人说是为他所用,却一直推脱国库空虚,难做筹调。

“渊王爷,不是在下不愿要那侍郎一职,做到微臣这个位置,上头无人再想高升一步都难,您一下子让微臣连升两阶,自然是天大的恩惠!可这真的是难啊!”

渊王耐心几乎用尽,可是此人能力是他调查之人当中最为合适的,见他软硬不吃,就想再威逼一下,忽然楼上传出一声怪吼。

有藩王在此!”

赫连擘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好大的胆子,我到要看看是谁反了,藩王进京我却不知!”

钱晋心道坏了,主子这是被发人现了?他忙上前去拉渊王的衣袖,“王爷,莫要被骗啊!万一有诈,被人发现你与我在此见面,怕对王爷不利啊!”

渊王是个鲁莽的性子,万事不愿深思,却刚愎自用的很,轻轻一推钱晋,“你藏好不要出来,谁能发现!”

随后竟是抽了剑追了出去!

钱晋急得在屋中跳脚,走出房门时却被人拦住,推开窗向下望,已有渊王的侍卫向一处涌去,他心中只能祈祷,以主子的身法,定然能甩掉这些个侍卫。

楚行跳下宝月楼那刻,心中暗叫不好,内力忽然流逝加速,脚下开始虚浮,体力忽然竟连常人都不如!

这是什么药,怎么发作起如此迅猛?他将二指放入嘴边,吹了一个口哨!

追云听音跑了过来,同时一把长剑从他身后落在脖颈间,恶体身寒。他还从没来没有被人用剑威胁过生命,可此时冷风与飞阳几人四散出城等他,自已又无了反抗之力。

干脆淡定转身,他到要看看背后之人敢杀他不。

渊王以为自已最多擒获一些个不入流的藩王,贪恋京中繁华偶然跑来流连一下秦楼楚馆,没想到会抓到一条大鱼。

“稽王?”

楚行从容转身,平静的看着他,下颚高抬目露睥睨,二人同是皇室后裔,气势却相差甚远,哪怕此时被人架在脖颈威胁生命的人是楚行,他也不露半点怯懦之态。

“大王子多年不见,可还好啊!”

渊王努力看了看,确定是楚行,忽然狂笑出声,“真的是你,一向眼光过顶,不将我们兄弟几人放在眼里的稽王竟然会被我用剑抵着!”

他得意不已,又怕自已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丢了,忙命人上前,“快,速速给本王绑了,我要立即带他去面见父皇!”

这件事,够他炫耀一辈子了,他竟然能亲手抓到武功盖世的稽王,看以后其他几位皇弟还敢在他面前猖狂不。

楚行被伏,晃动了几下臂膀,随后被渊王人的制住,强行按上马车。

钱晋将一切看在眼里,恨恨的跺了一下脚,“都怪我,都怪我!这点小事干嘛要叫主子来议!”

门外有人把守,他看窗外的侍卫离开了把守之地,咬了咬牙,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

他不会武,跳下去时屁股着地,显些崴了脚,一身华丽长袍的年轻公子从宝月楼跳下来,立即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看,有个吃霸王餐的,竟然能从宝月楼上跳下来逃跑!”

钱晋听子脸上臊得一红,顾不得发疼的屁股快速离开街口。有人看着他眼中露出艳羡!

“这宝月楼跑了恩客,竟然没有人追,以后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学他,去了不花钱,直接从窗子跳啊!”

一时间,站在楼下向宝月楼上望的人多了起来。

瑶里也是被手上的伤口痛醒的,胡思拿着布条一圈一圈替她包扎好,见她醒了,红着眼睛跪在一旁,“郡主!”

她声音哽咽,在极力掩饰哭意,瑶里也想说她没事哭什么!自从表哥死后,她不喜人哭,她要将所有的悲愤都化做复仇的力量,才让她挺着走到这一步!并斥资买下京城最大的宝月楼为已用。

然而她才一转身,就看到满床的血渍,阿大暴突着双目瞪视着自已,脑袋上还有一个血窟窿在向外溢血,当即尖叫出声!

“啊!”

胡思上前抱住郡主的身子,也是悲戚不已,她与阿大从小陪在郡主身边,一个伺候郡主饮食,一个保护郡主安危,又一路来到北橚后上京城,没想到才安稳下来,阿大就遭遇了不测。

瑶里也恢复过来后一个翻身滚到地上,指着床上的阿大,“他是怎么死的?”

胡思摇头,随后记忆如海满满涌现,她想起来了,自已是被那人折磨痛死过去的,那么她拆穿了稽王的身份,定是让他动了杀她之心。

阿大是见她有危险才出来保护的,他应该是救自已而死。

忽然看到床柱上打入的一物,竟然是一两碎银,阿大果然是救自已而死!

“啊!”她向疯魔了一般喊叫,起身将能砸一的一切都砸了。

“为什么?凭什么?”

胡思在后面一脸担心的看着郡主失态的样子,怕她伤到自已,不停的劝着,“郡主,您手腕上的伤很重,不能再流血了。”

瑶里也赤红了双目看着胡思,“你说我不美吗?为什么他看不到?我哪里不好?那宁翠翠凭什么有这么一个爱她的男人,我却没有?”

将室内一切能砸之物都砸掉后,瑶里也慢慢平静下来,她呆呆的坐在地上,问胡思。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回郡主,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我见外面乱了起来,担心回来看看,郡主房内静悄悄的,阿大也找不到人,这才发现出事了!”

一柱香,已经一柱香的时间了!

“那人可跑掉了?”

胡思摇头,“今日楼内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阿大死前喊出有藩王在此,那人听到将人擒了。”

瑶里也当即坐直了身子,“什么?被擒了!”

这怎么可以,被擒之后,被关的地方就不是她能进去的,这让她如何报仇?

胡思却很开心,“他是藩王,被抓后一定会获罪,到时候北橚的皇帝将他杀了,也算是郡主报仇了!您之前不也是想暴露他的身份,替三王子报仇的吗!”

瑶里也早前是有此想法,可如今她却想先征服他,再送他上路的。

“不行,他不能死,本仙子还没采补他,还敢打伤我,怎么可以让他这么便宜就死!我要榨干他的髓,让他成为一具干尸的样子再死!”

水幻涵在瑶里也的身体内叫喧,难得让她遇到这样一个极品,她没有得手怎么甘心!

瑶里也不屑她的疯狂,“别吵了,平时把自已吹嘘的各种厉害,关键时候还不是晕了过去,用了那么多手段让人跑了,以后别再想让我听你的。”

水幻涵恼怒道:“你知道什么,他拿出一道极其厉害的符箓,要不是我法力高深,就他打出这一记我就飞灰湮灭了!我从他身上找不回来损失,你叫我这几百年的道行吸你的血来填补吗?”

知道水幻涵靠不住,瑶里也也不想听她的了,一不做二不休,她决定走最危险最不甘心的那条路。

钱晋跑了,他在朝为官,主动去找冷风等人容易被人发现踪迹,主子跑了,不能再让别的兄弟搭进去,成为要挟主子的把柄,于是他默默去了京中最大的一家赌场,影风楼!

影风堂堂主掠影坐镇京都,他人才迈进影风楼,他就已得到了消息,钱晋与冷风也就是一前一后步入楼中。

地下室内,冷风单手拎起钱晋的衣领,“你就是这样替主子办事的?如果爷有个万一,我就将你千刀万剐!”

掠影为人轻瘦干小,是十二堂主里相貌最不济的,头脑却是最细的,轻功也是最好的,他上前劝道:“趁着赫连擘没将事情捅出去,如今我们还是分析一下,怎么将爷救出来才好。”

“还没捅出去?渊王竟然放弃这么大的立功机会,没有上报?”冷风激动,如此一来,他们救人就有机会了。

钱晋略有愁色,“渊王此人有谋逆之心,他几次想拉我站队,如果他将此事按下,怕是有拉拢之意,如此看来,他是想要爷助他了!”

“不管他安得什么心,我们及时找到他藏人之地,带主子离开才不辜负主子的信任…”

飞阳在一旁忍不住插一句,“此事可否告知钟离姑娘?”

三人齐齐看向他,摇头,“不要让她担心了,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那渊王连钱堂主都拉拢,钟离尚书肯帮一下忙,主子不就无恙了?”

“切勿妄动,钟离大人一旦站队,将来成与败都不会有好结果。还是我出面吧!”钱晋最后决定假意投诚!

渊王府外,一顶青布小轿停在府门前许久,久到门前的侍卫以为那轿子里无人,都懒得再去注意!

赫连擘意气风发打马回府,后面呼喝着跟着众多随从!

“今日本王高兴,回去后每天都有赏!”

众人欢呼,“谢王爷!”

“嗯,不过也给我记住了,不该说的话,都给我守口如瓶,是谁走漏的风声,别怪我查到他头上,让他全家都不得安宁!”

“一切以渊王马首是瞻!”

听到整齐的回应,满面红光的渊王得意,翻身下马,将手里的鞭绳扔给门前的侍卫!

“渊王,能否容禀小女子一二?”少女的声音如幽兰空谷,妩媚又多情,声到,轿帘已开,一只嫩绿色嵌宝石绣鞋映入眼底,赫连擘眼皮就是一跳,忽然很想看到有这样一双妙的女子是一副怎么样的长相。

随后,一抹娇小的鹅黄身影玲珑有致,腰身如柳,腰线以上波涛汹涌,看到这样一副身材渊王的心升起一股子火热,他后院的那些的妃嫔虽是环肥燕瘦,却没一人生得如她这般身材完美,简直就是按着他心坎里的长相生出来的。

可是该死的,想看看她的相貌时,那碍眼的围帽将女子的脸全部遮挡住了,朦胧间能看出女子生得一张鹅蛋脸,看她外露捏着帕子的手也是肤色极白。

赫连擘喉结滚动了一下,故作冷傲道:“谁家女子来到王府前拦本王,成何体统!”

瑶里也莲步轻移,身子曼妙不已,裙摆处的软纱,因她每动一下,都轻轻翻飞,美腻无比,更有意思的是,北橚女子多扮文静,已显自已静贞贤淑,而她走起来,身上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很是悦耳。

渊王直勾勾的盯着姑娘看,自然不会有侍卫拦着她近前,瑶里也款步上了台阶,一阶之差停下身姿,仰头瞻望男子,忽然让赫连擘生了一股英雄豪节来。

“小女并非出自名门,却久仰王爷英名,今日一见再难相望,特来自荐枕席!”

赫连擘嘴角无限画大,而然他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程度,他身份高贵,并不缺女人,忽然上门说爱慕他,虽然这份大胆让他很是有感觉,可如果这女人是别有居心,美色就不值一提了。

瑶里也见他望着自已不语,抬手将面纱慢慢撩起,一张充满异域风情别有风姿的容貌出现在赫连擘面前,她的美很是特别,让渊王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新鲜感。

加上她的大胆,忽然就有了要征服她的想法,他下了一步石阶,瑶里也却不退半分,二人几乎身形相贴,一个抬眸凝视,一个低首相望,四目相对,渊王忽然就将她细如枝条的腰揽进了怀里。

女子也只是轻听了一声,半点躲避之意皆无,渊王狂浪大笑,直接打横将人抱进王府,赫连擘的亲卫贺长忍不住出言提醒,“王爷,小心此女有异!”

“本王还要怕一个女子不成?”抓到嵇王已经让他膨胀,认为这天下早晚也会是他的。

那时候,漂亮的女人自然也会是他的!

瑶里也挑眉看着他,隐藏在眼底深处是不可查的轻蔑之色!

如此莽夫也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渊王素来喜爱美色,只是他将自己这个喜欢隐藏的极好,就是不想被皇上看轻了去,更怕众朝臣不支持他!

这一次,他新得美人却宠的荒淫无度,罢了一日早朝不说,一日一夜未召见任何人,也不许任何人打扰!

渊王妃出身庆国公府,自然以夫君的将来为重,如今被一个不知名的狐狸迷惑,让她怎么安心。

庆亦甄阴沉着脸,原本方正的脸型就少了女子的柔媚,如今更显凶悍!

她手里拿着一把花剪,正在修剪兰花花枝,听下人禀报,沉着声音问。

“王爷还没有出来过?”

那人摇头,“一直未曾,要不是屋中一直有声音传出来,也要过几次茶水点心,小得……都以为……”

渊王妃摆了手,叫他不必再说,手上却是没拿捏好力度,将修剪差不多的花枝连根剪断。

“啊,娘娘,您最爱的兰花毁了!”

庆亦甄直接将花剪拍在桌案上,要不是自持王妃的身份,就不必隐忍的如此难受!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爷!”来她这里,从来都是应付了事,以至于成婚多年她只生出一个女儿,再无好事!

他却能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到这种荒诞的地步!

“去,将前院的消息添油加醋的散播到张吴两侧妃的院子里去,顺便让灵姨娘去闹,最好是闹到王爷去看她!”

不把渊王弄走,她怎么看一看那个狐狸是什么样子,竟然能勾引的一项自持有度的男人为之不顾大局!

很快凌志苑门前就热闹起来,渊王几个最拔尖的女人都过来,侧妃张露芹是督海盐务之女,因为父亲的官职有钱,在王府里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加上她姿色尚可,又会一手好琵琶,平时很是受宠!

平日里她与吴梅斗得最狠,吴侧妃是京城总兵督统的女儿,父亲不但官职高,还握有兵权,底气最横!

二人每次一见面,不管说什么都会给彼此唱反调,这一次却是难得的同心。

“贺长,本侧妃劝你将门给我打开,如若不然王爷被那个狐狸缠得出了差池,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贺长看了一眼屋内的方向,摇了摇头,“属下不能听从侧妃命令…”

张侧妃愤恨不已,吴梅父亲兄弟都是武将,她手上也有两把子花架势,干脆从一旁丫鬟手里拿过花枪,就要给贺长好看!

忽然,女子一声拉长的高喊,带着颤抖的娇吟声传入几个人耳朵里,贺长板正脸做请的手势!

“几位娘娘,你们也听到了,王爷好好的,水姑娘如今盛宠,娘娘还是不要打扰王爷的性质才好!”

后院就是如此,家室背景是一回事,得爷们的宠爱是另外一回事!

王爷如此,她们真的扫了二人的兴致,就算是把人请出来,又能落得什么好!

俩人悻悻的准备离开,灵姨娘却是个不管不顾的!原本她才是这院中盛宠不衰的,怎么受得了一个新来的压她一头!

“都给我起开,我现在就要见到王爷!”她将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往侍卫面前一挺,再没有人敢拦着。

吴侧妃对着张侧妃挑了一下眉,留着看戏。

灵新霜总算是来到房门前,听到里面暧昧的喘息声,气得脸色不好!

她心中暗骂,好你个狐狸,缠上人就不撒手了,以后还要不要她们这些个妾室活了!

她对着身边的丫鬟使眼色,示意砸门!

随后她娇滴滴的唤着,“王爷,新霜想爷了?身子从昨晚就开始不舒服,可是叫人来请,爷都不理!”

往日里,不管王爷在谁的院子里,只要他来这么一招,这人都能被她拐到自己院子里!

然而今天她信心满满,想在两位侧妃面前扬眉吐气,得意一把,就听里面赫连擘吼道:“不舒服还乱跑,本王的儿子要是没了,你就滚出王府!”

灵新霜从来没有受过一句重话,哪能想到王爷才得新欢,就会如此不在意她了,当即再没脸,用帕子捂着自己跑出院门。

张侧妃暗暗心惊,王爷有点邪门啊!往日把灵氏捧的恨不得摘天上的月亮,有孕过后更是宠得目中无人,今日竟然如此呵斥?

吴氏也是心惊不已,她本就宠爱无多,全靠娘家势力,看来这事她万万不能顶风上了。

“忽然觉得身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吴氏竟然都能看出问题不管了,张侧妃二话没说转身也走。

庆亦甄在自己院子里等结果,结果平日里最让她头疼的那几位就这么败了!

“连门都没进去?”

丫鬟应莲点头,“奴婢在远处盯着呢!灵氏直接哭着走的,爷半点不在乎!”

“这可不行,爷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迷惑至此,简直是糊涂!”

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狐狸不能留,王爷怪罪又如何,清白的女儿她也能给她安置一个敌对的背景。

“广撒邀请贴,我要举办茶话宴,只邀请三品以上家眷,因为邀请人数过多,我要府里有头脸的夫人们帮着参与招待,事办得好的,本王妃有赏。”

有头有脸的,一是受宠与否,二就是出身,后院里的女子虽说大多为妾氏,却都是出身官家女子,到时园里子热闹起来,她要看看那个贱人用何种身份自处。

白氏到邀请贴后,随手丢到一旁,“茶话宴,一年不节的办宴请,定没安好心!”

宁翠翠撇了一眼贴子,“父亲叫我们这个时期不要随意出门,却到王府的请贴,如果不参加,会不会影响父亲的仕途?”

白氏也在思忖利弊,“皇子日渐长大后,就有大臣奏请立太子,均被拂了。这些年,大皇子与三皇子竟争势头越发猛了。渊王在此时办宴请,难道是针对秀女一事?”

“秀女?”

“这请柬只邀请三品以上官眷,显然有提前拉拢之意,这个渊王,果然野心不小!”

宁翠翠觉得不对,“如此,就不怕皇上猜忌吗?”

白氏冷笑一声,“这就是我把帖子扔掉的原因,正妃侧妃都满了,还想考验这些人的眼光,就算如今是太子,将来能封一个妃嫔,就算主子!可那庆王妃可不是好相与的!”

三日后

宁翠翠一身胜装出现在渊王府门前,蜻蜓与柳儿相伴在她身侧,看了一眼大门上方的牌匾。

柳儿依旧担忧,“大小姐,我们这样骗夫人真的好吗?奴婢听闻渊王此人最是道貌岸然,府里的侍妾都有八人了!还不算那些个不上台面的和三个王妃!”

“就算渊王会吃人,我也要来!景通被他带走,连冷风都查不到藏在哪,我担心!”

一早冷风无比憔悴的出现在她面前,这才得知奕的身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