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1)

而宁夜,紧盯着对方。

房间里,顿时有一股醉人的香水味,带着丝丝性感的芬芳,丝丝撩人的浓郁香气,女人婀娜多姿的走近。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的脚受过伤。

和宁夜昨晚看到的伤患程度,太不同。

女人坐在展岩的身边,然后,两个人轻松聊了几句,貌似熬得很快。

“你想听什么歌?要喝点酒吗?”女人妩媚无比地睨着眸,一边往展岩怀里钻,一边柔情问道。

如果不认识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展岩相当相当尴尬,不断用眼神向宁夜示意。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不是的话,快点说,他不用再牺牲色相了!

宁夜一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呆呆地,不确定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是她。

虽然昨晚她看得模模糊糊,但是,她能直觉肯定,就是这女人!

“我是小静。”她冲着展岩笑,丝毫不回头多浪费一眼。

展岩似乎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他将自己的掌,搭在“小静”的肩膀上。

“出场吗?”他很直接的一句话,问惊了同包厢的另两个女人。

但是,“小静”很镇定,丝毫也不意外,但对新面孔也警惕,“先生,我只陪唱陪酒的,不做这些的呢。”

她看了一眼在场的另外两位女士。

宁夜急忙低下头,翎翎也又吓了一跳,握着宁夜的手,也死死低下头。

“合作公司的两位小朋友,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用管她们。”展岩笑笑,解惑,“她们只负责买单。”

哦,原来是这样。

公款浪费啊。

“小静”的防心,顿时低了很多。

“宵夜,也是她们买单呢!但是,就我们俩。”展岩笑了,说得有点隐晦,又让人很好懂。

这样啊——

“宵夜啊,去哪?……”她的手指,在展岩充满男性力量的胸口打圈,也干脆问,“你出得起多少价格呢?”

宁夜屏息。

展岩依然笑着,与她公然调情,“你自己说,一顿宵夜,你值多少呢?”

问得很明白了。

宁夜相当的紧张。

她发现,展岩真的有很多面,这样的场合,他根本不慌不乱,相当的老练,好像常出来玩一样,很——真。

但是,展岩的目的,又是什么?

果然,女人落套了。

“小静”悄悄的伸出三个手指,暧昧地笑。

展岩松开她,大笑,“得了吧,你这价格我都能找两个素质很好的大学生了。”虽然这女人五官不错,长得相当漂亮,但是真的艳得有点倒胃口。

“讨厌,那你说多少价格嘛!”她做势蹭他的胸膛。

但是,展岩却收敛起了笑容,用手臂隔开她。

转过脸,对宁夜认真地道,“宁夜,你回家后,还真得让你家的段驭辰好好知道,被这种女人缠上,,很容易得病!”

一句话,把金静石化了。

“除了陪唱,她可是三千块就能兼‘副业’。宁夜,回去把今晚的情况告诉你男朋友,我和翎翎可以作证。”展岩自若的对她交代,也让身边的女人听清楚,给她好看。

宁夜点点头。

她懂了,这种女人,她不必担心。

金静的整张艳脸,都扭曲了。

”你们是谁?“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娇滴滴。

“我是宁夜,段驭辰的正牌女友,不管你是谁,希望你以后自重,不要再缠着我的男朋友!”宁夜深呼吸一口气,就像一个女斗士般勇敢。

她不让!谁缠着她的男朋友,她就打退谁!

“小姐,不要闹得这么难看,安安静静走开就好。”展岩伸长手臂搭向沙发。语气轻松地警告。

这种情况,任谁都看得出来,胜劣悬殊。

但是,女人却不怒反笑了。

“哦,原来你就是那朵家花宁夜啊!”语气,很嘲讽。

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嘛。

她大方的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金静,你男朋友的前女友呢!”

前女友三个字,让宁夜瞬间僵化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但是,有什么不可能的?怪不得,她一直觉得眼前的女人,很眼熟……

怪不得,男友会这么古怪。

闻言,展岩的神情也转为严肃。

“谢谢你,像老妈子一样,无私奉献,照过了我前男友这么多年呢!”她笑得,很挑衅。

翎翎怒得已经想站起来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但是,被展岩一把拉了起来。

让她们自己解决。

“你也会说是前男友,既然已经是‘前’字了,不是应该代表,你们都成过去了吗?”宁夜从冲击里缓过神来,强装镇定,“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缠着他,我就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金静却不屑的冷笑了几下。

她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掏出手机,按了一组号码,对方接通以后,她面无表情道:“辰,你能过来一下吗?你女朋友带了几个朋友,到我工作的地方闹事呢!”

宁夜冷抽了一口气。

她太高估了这个女人的羞耻心。

第32章

段驭辰匆匆赶来。

他一过来,金静就咬着唇投入他的怀抱,委屈、无声的啜泣着。

而宁夜,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死抿着唇,紧握着拳心,指甲都几乎嵌入掌内中。

公众场合,她做不来那女人的这套。

或者该说,她从来在男友面前做不出如此类似r麻的动作。

“出什么事了?”拉开对方些许的距离,他拉拉宁夜,很尴尬地问。

能出什么事?宁夜唇角淡淡一撇。

“你最近很反常。”她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一句话,说得他有点冷汗淋漓。

“辰,她和她的朋友用言语羞辱我,骂我是j!”有人却恶人先告状。

同样,一句话,说冻了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没有!”宁夜反驳。

“你没有?”金静眸如冷箭般,咄咄而语,“你发誓你刚才没有明里暗里句句我是j?!”

宁夜被说的无语,但是,也觉得好笑,“你不是吗?刚才是谁说,三千块就可和我同事过一晚?”

金静挺挺胸,理直气壮,“你们故意陷害我!你同事只是说要和我吃宵夜!”

宁夜再也受不了这女人颠倒是非,语带鄙夷,“你想得美,三千块吃宵夜,你镶金的吗?”

段驭辰眉头打了结,几句话下来,他有点听明白了。

“宁夜,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因为他毫不客气的指责,宁夜整个人都冻结了。

她有点难以置信。

“你刚才说什么?”给她再说一句!

“你和别人搞暧昧,纠缠不清,然后来指责我太过分了?!”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一听到她的指责,他有点狼狈不堪:“无论什么情况,你来别人工作的地方闹事,就是不对!”

听说,她还有两位同事一起来,她闹这么大的阵势想干嘛?!就这么不相信他?!

也许他是有点恼羞成怒吧。

“段驭辰,你帮这个三陪女?”她现在说话无法动听。

走廊里的灯光,从四周照过来,金静那妩媚的眼低垂着,此时,整个人透着几分哀色,淡淡的,恰到好处。

宁夜已经注意到,从他赶来的这一刻起,这个女人就过度的文静,和刚才的嚣张判若两人。

这样的情景下,很容易就让人分辨出,谁是弱势人群,本能的,他把金静拉在自己身后,心痛的指责,“宁夜,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谁生下来,不想大富大贵,不想单单纯纯的活着?现在的生活,你以为是金静希望的吗?她也是被生活所迫啊!”她这样侮辱别人,至于吗?

生活所迫?

宁夜很想笑,却笑不出来。

因为,他这般拼了命般的维护。

这样情绪波动厉害的他,好陌生。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生活一帆风顺,处处心想事成吗?”他指责的口吻,更加强硬了起来。

他认识的金静,秀发乌黑,如梅花般红艳、妖娆又纯净无暇,他认识的金静,绝代风华,仿佛全身每一处都有灵动,都会说话。

现在的金静,苍白而空乏,在生活的压迫下,只有美色的相互争辉,却毫无生命力,她已经这么惨凉了,宁夜凭什么还来落井下石?!

宁夜白皙的肤色,慢慢变得透明。

“段驭辰,你心疼她。”她恍然大悟。

那她呢?她算什么?他句句维护对方的时候,指责她过于一帆风顺的时候,他有心疼过她吗?

果然,他顿时变得越发狼狈。

“我没有!”他一口否决。

他否决的太快,让言语没有任何说服力。

“我对你,很失望。”心,好像被人撕成了碎片一样,每喘一口气,都会痛。

因为,她清楚,他在撒谎,他又在撒谎。

她因为得不到答案,所以才来这里寻求答案,但是,原来,这个答案,很伤人。

他一窒。

“辰,我脚好痛,被你女朋友这一闹,我没法上班了,你送我回家吧!”金静乘机要求。

“好。”对于金静,对于今晚女友的行为,他很抱歉,所以,任予任求。

他上前,环住对方的臂,以免她脚痛摔倒。

金静得意洋洋地睨着她,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讥笑与势在必得。

在他转身下,宁夜的眼中渐渐浮起泪光,倔强的神情逐渐有点崩溃,“不要去……”她只有这个请求,不要和前女友纠缠不清。

男人的多情,很伤人。

他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如果你现在和她一起走,我会对你太失望,心里会永远有一道疤!”她警告他。

她的心,不是一次又一次碎掉,就可以拾回来。

“我也对你很失望!”他也很心痛,没想到,她会威胁他。

他一直在努力整理感情,他一直在为了她牺牲掉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她为什么不能多体谅一下他?

听到他这句话后,她居然笑了起来。

边扶着额,她边笑着,缓缓向墙上靠去。

“段驭辰,你说的那句我爱你,假的吧?你想欺骗的人是谁呢?是你自己还是我?”她突然轻声问。

样子看上去很凄凉。

今晚,她真是自取其辱了。

他听的了,但是,头也没有回,环着整个人都软绵靠在他身上的金静,阔步走掉。

……

包厢虚掩的门,被拉开。

展岩和翎翎都面露尴尬,刚才,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本想让他们三个人自己好好解决,没想到,却成了这样。

“你这实心眼的家伙。”展岩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知道是她太老实,还是那个女人太狡诈,明明底气很足的局面,怎么会成了这样?

最让人意外的是,他们都以为那个男人会先道歉,会拼命哄她。

“你们平时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他皱皱眉头。

摆明了对方觉得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她还都会在原地等他。

她鼻子红红的,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不回答,挺直背脊,向外走去。

“展岩——”翎翎不知所措,眼露担忧的望着他。

“我们也走吧,让她静一静。”小宁现在一定谁也不相见,给她空间冷静。

心里、嘴里,都这样认为着,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追随着那抹寂寥却倔强的身影。

她一个人,独自坐在江边。

江风吹着她的脸,她觉得,一点也冷。

“还不回家?”有人,坐在了她身边。

不用转过脸,她听得出声音。

“你不回家?”她空d地问。

他不放心。

拉开环盖,递给她一罐开掉的啤酒,然后,“吱”的一声,他也开了一罐。

一边陪她吹着冷风,他一边静静地喝着啤酒。

许久、许久。

“其实,问题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出声安慰她,“男人有时候可能会被身边的花花绿绿迷惑,但是,他们永远知道,什么女人是能娶回家,什么女人不能太当真。”

她就是那种适合娶回家的女人。

“就算你男朋友名字叫段‘愚蠢’,也不会蠢成这样,和个ktv小姐纠缠不清。你放心吧!”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但是,她笑不出来。

“能娶回家的女人,就不需要爱情了?”她静静地问,整个人很麻木,很心碎,却又异常的冷静,好像被人泼醒了一下,“我感觉不到,一点一滴他爱我的痕迹。”

展岩一窒。

因为,她语气里,那种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的空d。

不知道为什么,她痛了,他也很难受。

“他的性子比较冷,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所以,他对我不热情,我以为,真的是性格的关系。”

今晚,她看得很清楚,原来,他是有情绪的。

“我不断的在想,当年,我是不是错了?其实,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他落魄了,我无法袖手旁观,但是,也许,喜欢一个人的距离,远远的就好。对他好,什么都以他为中心,什么都为他的利益为前提,是因为我爱他,但是,我怎么会把自己卑微的弄成一颗尘埃般,在他的眼里,成了没有情绪的摆设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鸳鸯’二字,是因为爱,才有怨恨,因为爱,才有央求,我不是圣母,我爱他,所以我期盼他能用同等的感情回报我,但是,我错了吗?”她很迷茫。

“他还没有打电话给你?”展岩皱皱眉头。

她摇摇头,“我一定没告诉你吧,每一次吵架,无论是谁对错,他从来不会打电话过来说对不起。”曾经,她以为,他是一个太被动的男人,所以,她用了很多宽容,来包容他。

不会把?展岩鄂住。

“但是,原来我错了。”今晚,让她清晰认识到,她是被区别对待的。

“为什么我爱得这么傻,这么痴,就非他不可?”她仰头,也喝了一口啤酒,把眼眶里的又咸又涩的眼泪,一并吞下。

……

那一天,他们在江边整整坐了一夜。

因为,她不想回家。

而那个男人,对于她的不归,始终冷静到没有一个电话。

展岩默默地陪着她,看着她的心碎,一并,也看着自己因为她的痛而痛,开始沉沦的心悸。

第33章

宁夜把避孕药全扔了。

她的心头果然划下了一道伤,比预期的要严重。

那一夜以后,在人前,她撑起笑容,回到家里,她依然安安静静。

只是,她沉默的过了火,而且,她不再让他碰触。

曾经,她把全身心都给了的男人,现在,她却丝毫无法忍受他的身体进入自己。

她这一次,摔得很重,只是,他,依然以为她只是在发脾气。

他们,只是在冷战而已。

他被金静缠的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眼底对他纯然的信任与依恋慢慢在消失,就连贯性的笑容也渐渐懒得给予。

她变得一日比一日沉默,她甚至可以一个星期或者十天都不和他说一句话,这些,他都没有重视。

同床异梦,应该就是指他们呢。

“你好好吃饭,不要喝酒,你老是这样伤害自己,别人就会多疼你一点了?”他动怒地在讲电话。

现在的他,已经不在她面前遮遮掩掩。

她在温习功课,麻木的当自己完全没有听到。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你不舒服就要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去了能干嘛啊?!”

“好,算了,……你别再哭了!”他放下电话,深呼吸一口气,对她说:“宁夜,我出去一趟。”

她继续用笔划重点,没问。

“她闹绝食,有点发烧也不肯去医院。”但是,他还是坐在她面前,耐心的解释,“金静身体不好,在这个城市里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我不能不管她。”那天他的态度是有点过火,但是,她生气也够长了吧?!

她连眸也没有抬一下。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他想揉揉她的头发,但是,她避开了。

她一直没有告诉他,这段日子,他的身上都有香味。

那天,她在包厢里闻到的那股香味。

他的手机,又开始一直催一直催,他没有办法逗留太久,只好急急地起身,关上家门。

当“砰”的一声,家门关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的那道门,也一并关上了。

她放下书,木然的走到阳台,目随着他一路匆忙地走出巷子。

他一定不知道,最近的自己,很有人烟味。

淡淡地,笑不出来。

存在他们之间的疙瘩,多久才能消除?她在等。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信心。

因为,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

……

转眼,就快到圣诞节了。

日子算过来,圣诞节刚好是周末,今年老板赚了个满堂红,心情非常好,雨伞行政人员们乘机起哄。

“展岩,圣诞节大家说要自驾车去厦门泡温泉,算你一份!”因为车不够,老板马上来找他。

没多想,他就答应,“行,没问题,到时候我把我爸公司的商务车开出来。”

老板又问她,“宁夜你呢?我请客哦!”

行政部做满两年的职员,全程费用公司全包。

她摇摇头,“我不去了。”

“住一夜五星级的温泉酒店呢!”老板很吃惊,自己难得出手这么大方,居然有一名员工完全提不起劲来。

“不去了,谢谢。”她淡淡地拉动唇角,温和的拒绝。

展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等老板走后,他对她说,“其实泡温泉也不错,身心都可以松弛一下,对你满适合的。”

但是,她还是摇头,“不了,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特别是,那么多熟人的地方。

现在如果有一个沙漠,她只想把自己埋起来。

见她都这样说了,他不可能勉强她。

“那你圣诞节怎么过?和段愚蠢约好了?”他不希望她孤孤单单的。

她忍不住,失笑,自嘲,“他怎么会有时间?他有时间的话,都去应酬前女友了。”

“小宁……”他叫了她的名字,却说不下去。

“你是不是想说,何必呢?不如放掉吧,对吗?”她代替他说完。

“恩。”这样痛苦着,真的没有必要。

她目光放空,想了很久,才回答:“我只是想知道,我一个人,不断走,不断走,能坚持着走到哪里……”

心,又一扯痛,展岩不知道自己该是怎么了。

“过完元旦,我就离开公司了,你自己要保重。”他有新的工作了,这次去考察一个祭祀坛,去破解一个千古之谜,他很感兴趣,当地文化研究所的组队名单已经出来,有他的名字。

她一鄂,有点意外。

但是——

“好的,我们保持联络。”她笑笑,没有太多的舍不得。

朋友之间本就是这样,不可能永远陪着你。

……

这几日,公司的所有人,都在兴奋跃跃讨论着这次温泉之旅。

圣诞平安夜,前一日。

接着,也许可以把年休也用掉,可以凑齐几天的假,宁夜其实也打算,,出去走走。

她想找一处语言不通,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躲了几天。

很多事情,她得好好想想,她现在脑海一团乱,她知道,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于是,她做了一个极度极度奢侈的决定。

“你要出国?随便哪个海岛都可以?”她的要求很低,只要价格不太高,哪个团有位置就哪个团,但旅行社的小姐还是很礼貌的多问了一句,“你有护照吗?”

她愣了一下。

她只知道有很多海岛国家全部都是落地签,但是忘记了,还得持照。

事实上,她是连省会也没有出过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注意这么多细节。

她去办了护照,看了一下申领时间,叹了一口气。

那么,自己一个人旅游吧,走到哪就是哪,再不发泄点什么,她怕自己会被疯掉。

到银行,取了五千块旅费,看着存折上剩下的金额,她整个人都懵了。

折上的钱,现在居然只剩下八千块。

第34章

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全身都在发抖,折子在手里差点被捏碎了。

她被盗卡了?本能的,她第一个念头。

但是,一笔一笔的支出,几乎都在午夜,和某人外出的时间,,那么吻合。

她心抽、胃抽、肝抽、胆抽、全身都在抽得痉挛。

她冲入雨中,朝家的地方,飞奔而去,今天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讨这个说法!

……

这段日子,段驭辰很烦,金静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以往宁静的生活。

金静欠了很多钱,有些甚至是高利贷,好几次他在她家都遇见那些债主,凶神恶煞要打要杀的,冲上来就是对她一阵狂抽。

这种情况,冷眼旁观下会出人命,于是,他帮她还了一部分的债。

但是金静本身就像个无底d,她常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病态出现,这让他感觉很不正常。

果然,今天中午让他抓了个正着。

就算他再没见过世面,也看出来了,她在吸毒!拿他给她吃饭的钱,和同室的女孩欲仙欲死着。

当场,他就气愤到把她整个人都揪了起来,一路上,他几乎拖着她去医院。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气成这样,他们一起长大,金静是有点小任性,但是他没想到,她会坏成这样。

怪不得,她的钱永远不够花,怪不得,她的朋友们都避她如蛇蝎。

他不能不管她!

他想送她去戒毒所,但是那高昂的费用令他却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宁夜解释,为什么才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就花掉了八万多的积蓄。

与金静的重逢,真是一个劫。

“你不要去上班了,你现在开始住在这里!”他把从医院花了好几千块开过来的药物往屋子里一搁,把金静扔进自己的家里。

他不能袖手旁观,他一定要帮她戒毒!

首先,他得从医生交代的最关键步骤做起,不让她有机会接触那些粉友。

“辰,你想玩3p啊?”中午刚吸了一点粉的金静,现在还算精神饱满,还有兴致调侃他。

对于他肯带她回家,其实,她挺开心,挺得意的。

她就知道,他在乎她。

“你胡说什么!”他额抽痛。

“没关系,只要你女朋友肯,我愿意和她一起伺候你呢!”她很自若的脱掉自己的外套,里面的低领毛衣让整个r沟毕露,她坐在他家的床沿上,一双美腿暧昧的交叠着。

“待会儿宁夜回来,你别口不择言!”他当自己没看到那些故意外泄的春光,出声警告她。

有段日子,他确实被金静撩拨得有点欲火焚身,毕竟,他们曾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但是幸好,最近他已经镇定太多。

宁夜回来以后,他会和她好好谈谈,让她回自己父母那住一两个月,他怕将来的日子会吓到她,而且,他知道宁夜不喜欢金静。

“你好像很怕你老婆嘛。”她故意用了“老婆”两字试探他,反正最近她被他拒绝到都有点意兴阑珊。

但是,他没有否决这两个字,反而说:“我们以后会结婚的。”很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爱她,你爱得人,还是我?!”她眨眨眼,很自信道。

他一僵,有点狼狈。

“爱不爱现在在我心里早就不重要了,反正两个人走到最后,不就都是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吗?只要不变就好了。”也许是少年时代的家变影响,让他很渴望平淡,不期待任何变化。

“所以,你觉得自己如果选择和我重新在一起,不过是再来一场分手而已?!”金静有点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这回怎么使劲,也追不回他。

他早就把她看透了。

原来,她是输在这里啊。

“也不全是。”他摇头,“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和宁夜分手。”

“得了吧,别说你爱那长得像灰老鼠一样的女人,听了这话,我会想吐!”金静嗤之以鼻。

她很了解他,他喜欢一个人就会很专一,同样,他的眼光也很高。

“金静,我承认我心里还有你,但是你别这么过分,她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不能辜负的人!”顿时,他恼了。

与金静重逢是意外,他的心情一直受到冲击,若要欺骗自己早已经完全放下,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是,他不喜欢她评论宁夜时的语气。

当年,是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是谁又能同甘苦一直在一起?他心明如镜,很坚定的确定自己真正要相守一生的人是谁。

“恩人?”有意思,金静抓住了重点。

“她把自己读大学的学费给了我,自己读不成书。”他一提起这事,就有点烦躁。

“你向她要的?”金静笑了,没想到,她那单纯的男友,为了前途,也学会了心计。

“没有!事实上,我那时候很厌恶她,一刻也不想见到她!”他一口否决。

宁夜见识他最狼狈的时期,那时候,他确实很不想见到她,打定主意,上了大学以后,即使同校,也当两个人完全不认识。

她懂了,有人自作主张。

金静笑了,笑得不怀好意,“原来,她和上你家搬东西的那些债主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别人要的是钱,她要的是你这个人啊!”

原来有人和她一样,卖身了呀。

闻言,他抿着唇,整个人都紧绷了。

“看来,不是她在床上服侍你,是你在床上服侍她呀!”她笑得乐呵呵,这个发现,让她非常快乐。

原来他们都是同类人呢。

他握紧拳心,接受不了这种侮辱,但是,又反驳不出来。

“你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你只是把自己卖给她!”她断言。

“你别说了!”他整个人都火了,“我是没有爱上她,有时候我是很讨厌她不断索要感情,甚至每次我和她做a,是都觉得自己在还债一样!但是那又怎样?我认定了她有恩于我,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愿意还债,就算无关情爱,我愿意把她当成我将来的老婆,我就一辈子不会辜负她!”用得了她来挑拨离间吗?!

“原来,这就是我的爱情。”门口,传来幽幽、很空d、心如死灰般的声音。

他错愕的回头,看到一身湿漉漉的宁夜,拿着钥匙,站在门口。

怎么可能?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时间,她不是还应该在公司吗?

刚才的话,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他的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很慌很乱。

宁夜不进屋,她只是直挺挺地盯凝着坐在她的床上,穿着她拖鞋的女人。

“宁夜,我和你说件事,金静身体不好,她会在我们这住一两个月。”他硬着头皮,开口。

“好啊,我走。”她淡淡地笑。

“……”她答应的太痛快,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拉着她的手,耐心解释。

“宁夜,金静她——”

但是,她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我账户上只有八千块了?”她将目光转到他身上,直挺挺问。

“我……”他嗫嚅了一下,然后马上说,“我会赚回来还给你。”

他们一向在金钱上不分彼此,这一次,他也同样希望她不要这么计较。

但是,她摇摇头,“不用了,这剩下的八千块,给你们买药吃吧。”她什么都不要了,他们两个人买砒霜吃吧!

他一鄂。

“宁夜,你是在生气吗?”他搞不懂女人,她什么意思?她是看到桌上那些药了才这样说,还是有其他意思?

“我不生气,因为,我发现,一切都很可笑。”她该笑,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爱得这么辛苦,但是,原来,她爱得是自己买回来的水中月般的爱情。

“你生气就说出来啊!”他有点恼羞成怒。

最近,她碰都不让他碰,甚至连一句话也不和他说,这种冷战,她准备持续多久?

“我不生气,因为,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非你不可。”她整个人好像没有了灵魂般,空空dd的。

“你什么意思?”他蹙眉,心头,说不出的慌乱。

“没什么意思,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分手了,买卖合同结束了。”她喃喃,推开他,僵僵地向外走。

她不激动了,她不吵了,她不闹了。

因为,她心死了,死了。

分手?

他正想追出去,没想到金静全身一颤,也想溜。

他一把抓住她,厉声问,“你干什么?”

“我怕你们因为我吵架,我识趣消失呢!”金静厚颜道。

她的毒瘾发作了,她要快点回家,不和他玩了。

他一把重重关上门,把她锁起屋,“没戒毒之前,你哪也不准去!”

“你快追你的女朋友吧,她好像不要你了!”她催促着他。

她是很喜欢他,也很嫉妒他们,但是,如果他把她关起来,她宁可他快点去追回女朋友,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你放心,我们感情很好,她闷一段日子,自己会回来的!”

对宁夜,他很有信心。

……

那时候的他,把她忽视的太厉害。

总觉得,她永远会在那里,一直会在那里。

……

宁夜迈进雨雾中,倾盆的大雨,冲刷在她的脸上。

她在雨中,一直走着,走着。

因为,只有站在大雨,她就看不到自己的眼泪。

原来,她的底线,在这里。

卷二将错就错

第1章

外面在下着倾盆大雨,吃完晚饭后,老妈在厨房洗碗,展岩和老爸面对面,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不是说明天是节日吗?你怎么没半点动静?”展爸爸一边翻着报纸,一边问儿子。

这几年的中国,每逢圣诞节这个洋节日,闹市的气氛就好到不得了,商家们早早就在做准备。

“我又没有女朋友。”他撅撅唇。

把报纸翻了翻,他却不有自主的在想,小宁夜应该和男朋友在一起吧?快过节日了,那个段愚蠢,应该会哄哄她,约她一起吧?!

一念及,翻报纸的速度,有点变快。

展爸爸放下报纸,咳嗽一声,走到儿子面前,掏出张粉色钞票,在儿子面前晃了晃,指挥儿子,“去,到楼下花店,买朵花送给你妈。”

家里两个大男人,做女人的总是辛苦点,做儿子要会疼妈妈。

“买康乃馨啊?”展岩翻翻白眼。

“玫瑰。”展爸爸把钱拍在茶几上,走回原位,重新翻起报纸,也不废话。

他就知道,他是被利用的那个!

“你自己去买啦。”大雨天的,展岩懒得下楼,“而且,送花多浪费,被老妈知道了,我还得被埋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嘛要找他做!

“你去买一朵,不要买一束,你妈就不会抱怨了。”他这做丈夫的,还是很了解妻子的。

“快点去!”展爸爸呵斥儿子。

买花这种事,年轻人做起来才像样。

他不乐意,老爸自己心血来潮想学年轻人的浪漫,干嘛找他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你妈在洗碗,你赖在这玩,你好意思吗?”果然,他又被骂了。

家务活全家是分配的,晚饭是展爸爸烧的,展妈妈负责洗碗、洗衣服、洗地板,就展岩干得最少。

闻言,被堵得没话辩的展岩,只好拿来茶几上的百元大钞票,放下报纸,磨蹭着起身,步下旋转楼梯,到楼下的客厅沙发上拿起自己随手乱扔的外套,穿好推开大门。

这栋大厦的顶楼两层,全部都是豪华跃层式建筑,他独自一层,父母住一层,全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各自都有空间。

打着伞,他步出小区,到楼下街对面,认真选了一朵盛开得很美的玫瑰,吩咐店员用满天星点缀。

稍等了一会儿,店员将包得很漂亮的玫瑰花交给他,他将花装入自己带过来的防水袋内,打伞,重新步入大雨中,准备回家。

这场大雨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没完没了的,街上的行人不多,地上积水却很多。

展岩将步伐加快,讨厌这种雨天,只想快点回家。

前面有道纤细的身影,淋成落汤j,却还在用很慢的速度行走,他在心里嘀咕,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大雨中淋雨呢?就算是小女生的浪漫,也太可怕了吧?干嘛这么折腾自己,明天一定病死她!

或者失恋吗?无论如何,不爱惜自己的人,简直脑残!

他快步越过那个把“湿意”当成是“诗意”的女孩,他生平最讨厌因为失恋就要死不活,不善待自己的人。

那个淋雨的女孩,还是走得很慢,好像失了魂一样。

忍不住,被好奇心驱使,他回头打量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整个人僵住了。

那被大雨冲刺到苍白的脸孔,分明就是……

“宁夜,你疯了吗?”这种鬼天气把自己淋成这样,不活了吗?!

被忽然抓住双肩的她,在熟悉的大吼声中,失焦的目光,才渐渐有点回过神来。

“哦,我想找你,但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栋……”她失神道。

她知道展岩住这一区,但是不知道详细的地址。

他赶紧将大部分的雨伞罩在她头上,没一会儿,他的后臂也被大雨打湿了。

“你找我可以打手机给我啊,你又不是没有我号码!”他心急、情焦,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你是手机进水了,还是脑袋进水了啊?”

她的全身都在滴水,活像刚从河里爬出来一样,她很认真很认真的回想,几秒后才回答,“我手机没进水。”所以,她是脑袋进水了。

她想找展岩,问问他那晚的啤酒是哪买的?很好喝。

她想再问问他,能不能发发好心,请他收留她一晚?她现在这个鬼样子,回家会吓坏父母。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想问他,但是,她完全忘记了,也忘记了她很容易就能联系到他,不需要在这很大片的小区徘徊一两个小时,去傻傻等待一个偶然。

幸好,他们还是碰上了。

“你冷不冷?”不等答案,他已经脱外套,匆匆盖在她肩上。

她这才打了一个寒颤。

她冷,很冷,很冷。

也不顾适不适宜了,他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然后,同撑着一把伞,环住她,往自己家的方向急奔。

电梯门一开,他就匆忙把雨伞一丢,打开门。

“快点进来。”他知道,她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哀恸的眼神。

但是,他不想问,因为,如果她想说,自己会主动告诉他。

她愣了一下。

他的家,精致、温馨、豪华,和她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你把鞋脱掉。”他已经在替她找拖鞋。

家里都是老妈在辛勤的洗地板,所以入屋要脱鞋,谁也不能例外。

她慢吞吞地把自己在滴水的运动鞋以及袜子,一并脱掉,搁在门外。

她现在身上还有几千块,其实她可以先去住旅馆,只是方才陷入自己情绪中的她,什么也无法思考,就凭直觉投奔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也许,她不该打扰对方。

展岩已经找来一双女式的棉拖鞋,但是,她才看了一眼那双棉拖鞋,僵了僵,缩缩脚,于是干脆光着脚,就直接踏进了冰冷的地板上。

“笨蛋,会冰出病来的!”他提着那双女式拖鞋,在她身后骂她。

她什么时候才会学着珍惜自己?!

但是,她充耳不闻。

他总不能强迫着把她吊起来穿上拖鞋吧,于是,他只能快一步帮她带路:“你马上去泡个热水澡!”他进房,直奔自己的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

她跟着进来,呆呆的看着他的房间。

这间主卧室,很大,起码有四五十个平方,几乎是她租的那套公寓的两倍大,整个房间以深蓝色为主,装潢风格清新简约。

“你今晚就留在我这,洗完澡就去隔壁客房睡觉,有什么事情都等睡醒了再说!”他在自己卧室和隔壁房间之间,跑来跑去。

然后,他把一动不动的她拉到浴室里,哗的一声,利落地把门关上。

她站在宽阔的浴室里,看着热水渐渐地充裕浴缸,热气渐渐弥漫开来,站在潮湿的空气中,她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展岩塞给她的物品。

是一次性的内k和毛巾,还有女式睡衣。

他家,常常有人借宿?心房,舒弛、自在了一点。

好一会儿,她才开始脱自己的湿衣服,她对着镜子,用自己的湿衣服擦去上面的雾气,镜子中,那里现出来的苍白、瘦削的脸,格外的哀伤、脆弱。

这不该是自己的表情啊。

跨入浴缸,她将自己与脸上的眼泪,一并沉入热水中。

……

“岩岩,你在找什么?”展妈妈一边拖地板,一边问儿子。

餐桌上的花瓶里,c着一朵儿子刚带回来的玫瑰花,展妈妈有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因为只有一朵,不会觉得太浪费,而且点缀起来屋子里也蛮好看。

他在柜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只好摸摸脑袋问母亲,“老妈,前段日子,表姐不是说不搞那间韩风服饰店了吗?她还说有一批卖不掉的衣服让你去挑,你不是拿了几件回来?搁哪了?”

展妈妈放下拖把,到卧室里提出两大袋的新衣服,“你说要送同事,我看前几日太阳不错,就把新衣服全部都洗干净了。”儿子要求过,为免同事不自在,要把新衣裳的标牌撕掉,于是展妈妈就干脆细心的把衣服洗了一翻。

这种韩风服饰只适合年轻人,如果不是儿子要,展妈妈是不会去店里挑的。

“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