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哀家送你一份大礼(1/1)

此时他满腔都是被羞辱的怒火,哪里还听得进去筎果说了什么。

起风了,覆在枝桠上的雪被吹落了下来,筎果哆嗦了一下,拿起放在一旁石桌上的小暖炉,也不想再与他说些什么了。

筎果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身形微微一顿,将手中的那枝梅花枝搁在了他的手里。

“至于你说的得罪我之类的话,你的确是得罪我了,至于是在什么地方惹我不快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想明白了,哀家送你一个大礼。”

筎果的大礼未至,聂玉书的灾难就来了。

正当筎果与聂玉书在御花园中闲聊时,朝堂上萧昱蟜正与皇甫孟佳吵得厉害。

皇甫孟佳明里暗里地在说萧昱蟜是有心要害萧芜暝,筎果头疼是最好的证据。

又因着那李铁的供词,萧昱蟜想要以自己并不知青铜器具有毒脱罪,十分的牵强。

故此,萧昱蟜又言,“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

皇甫孟佳嗤笑一声,冷眼看着他。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开了口,“实不相瞒,向王兄敬献青铜器具这个主意,是仲父建议的。”

“有此事?那你方才为何不说?”萧芜暝剑眉微挑,懒洋洋地问着。

萧昱蟜面有难色,“臣弟……臣弟十分羡慕王兄你与巫马先生,还有寇将军的感情深厚,甚是我觉得连那二宝都要比我更亲近你,我想做点什么与你亲近一些,仲父知道了我这心思,便说你最爱青铜器具,连称手的兵器,都是青铜打造的剑。”

“我知道王兄你虽不是常用奢靡之物,但我还是想要送你最好的青铜器具,仲父便告知我北戎李铁的铸青铜的手艺是最好的,连西闽皇室都向他买,我不疑有他,故此去了一趟北戎。”

萧昱蟜抬头与萧芜暝对视着,继而往下说,“起初,这李铁的确不肯卖给我,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当时以为这李铁只想做西闽国的生意,我这笔小生意,他看不上眼,所以……所以才有了一掷千金,非买不可的荒唐事情。”

“这样一说,倒是通了。”

这话出自寇元祺之口,可怎么听着,倒是有点讽刺萧昱蟜的意思在。

萧芜暝剐了他一眼,他笑着两手一摊,反问道,“难道殿下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此言一出,萧昱蟜惊慌地看向了萧芜暝,刷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王兄,若真是因为臣弟的无心之举,害了你和小嫂嫂,臣弟无地自容,愿意自刎谢罪。”

朝堂之上是不准带刀剑兵器的,故此,他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什么也没有摸到,而后失落地垂下了手,就好似无法自证清白一般的无力。

“不知者无罪。”萧芜暝的眉宇间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他的这话让萧昱蟜的心定了定,却是让皇甫孟佳脸色惨白。

“殿下……我不知道此事与我爹有关系。”

“你不知?”萧昱蟜冷呵了一声,讥讽道,“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这李铁的店铺地址,还是左相你告知的。”

他打开腰间的那竹篓盖子,赤蛇探出了头,朝着皇甫孟佳吐着蛇信子,修长的手伸了进去,摸索了一会,拿出了一张有些皱的纸。

“这纸上的地址还是你亲笔所写。”萧昱蟜将这字条扬给了探头过来的寇元祺。

寇元祺瞥了一眼,惊讶地啧了一声,道,“还真是出自左相之手。”

他与皇甫孟佳自幼相识,也一同入的学堂,还时常偷她的作业“借鉴”,皇甫孟佳的字迹,他是最熟悉的不过的了。

“那日,我拿了这地址,唯恐被我丢了,所以就放在了这赤蛇待的竹篓里,因为只有放在这里,我才会随身带着,也不会丢了,事后我忙,就将这事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

萧昱蟜又将那字条伸到了皇甫孟佳的面前,“左相,难道你还敢说此事你毫不知情吗?”

皇甫孟佳清丽的脸庞已是一片惨白了。

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跪在了地上,“殿下,是臣错了,此事臣的确是知情的,但臣在小王爷将青铜器具拿来府上时,已经想了法子调换成假的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既然是假的,为何小嫂嫂会头疼?又为何你今日会信誓旦旦地弹劾我?”

占了上风的萧昱蟜反击了回去。

“那是因为我以为青铜器具被我换成假的,就不会有问题了,我……我以为我爹只是一时糊涂,他的计划已经被我破坏了,所以我才没有说。”

皇甫孟佳眼眸含泪,跪在地上往前挪了挪,“可是,就在前段时间,聂玉书说那青铜器被他掉包回来了,我才知大事不妙,我还以为……我以为小王爷与聂御医是一伙的,所以今日才为难了小王爷。”

“为何……此事又与聂玉书有所牵连了呢?”萧芜暝其实心底门清,却是故作疑惑不解。

“殿下还不知道吧,聂玉书是我爹的门客。”

钟向珊是真的不明白,她听到这会儿,都已经开始犯糊涂了,“那这应当是与你爹有关,与小王爷有什么关系?”

寇元祺瞥了她一眼,小声地道了一句,“蠢。”

钟向珊耳力极好,自是听见了,瞪了一眼过去,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暗暗地道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寇元祺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神情极其的欠揍。

“因为我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推小王爷上位。”

萧昱蟜神色一滞,“你别胡说八道,本王从未有这等龌蹉的心思,本王不是那无良的叔父。”

他几乎是气急,抬头看向萧芜暝,又道,“王兄,我真不是这样的人。”

萧芜暝稍抬手,示意他安静,眸色沉沉地看向了皇甫孟佳,“左相,你说清楚了。”

“我爹……他一心想做人上人,好不容易盼到殿下你自立为国了,却发现你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这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