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1)

“你,死定了。”

生平最恨不知死到临头的轻薄男子,他注定要受劫难,左天蓝怒气冲冲地走向嘻皮笑脸的歹徒,没有任何徽兆的快速出手。

措手不及的歹徒光是下腹被重击,然后西瓜刀被夺,接着如雨的拳头落在他身体各处,抢来的女用皮包孤零零地躺在冰凉的垃圾堆旁。

一拳重过一拳,变形的猪脸连生养他的父母都陌生,满口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拳头。

“疼吗?哥、哥——”她拎起歹徒的头嘲讽,一点都不留情。

歹徒已经被她揍得说不出话来,眼中流露的恐惧和身上的伤成正比。

此刻的他不是后悔犯下抢案而是痛恨自己的无知,居然在女阎王的地盘上行抢,活生生挨了一顿毒打。

“记住一件事,千万不要惹女人生气。”她在他眼皮下晃动白金手拷。

“唔……唔……”

左天蓝轻啤地踢踢他的足踝。“怎样,有意见吗?我这人心胸很宽大,允许你上诉。”

只剩半口气的歹徒哪有余力反驳,含着血和泪被套上手拷,非常不人道地拖行出巷口,围观的群众大呼出声,不知该不该同情作恶的坏人。

“让让,受害者待会到局里录口供。”

妇人再三道谢,欣喜地取回财物,不过对歹徒的下场仍有一丝不忍地侧过头。

左天蓝驱散群众,正准备带着歹徒回警局,终于绕出错杂巷道的冈田一夫看到她,高兴地在隔一条街的巷口和她招手。

蓦然一道红色闪光微晃,危险的警讯——

“小心,有狙击手。”

他急急地穿过街口,脚步慌张地奔向正于速食店门口的左天蓝,瞪大的双眼因喷s的红光而乱。

枪声乍起,冈田一夫还是慢了一步,他一面举枪还击,一面扶住中枪的她。

“该死,你为什么不闪?”

左天蓝虚弱的笑笑,手中的枪仍冒着烟,她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答案就在她背后。

她比冈田一夫早一步发现对街有不明红光闪动,但是她只能偏挪子弹对准心脏的位置,让它穿胸而过,因为速食店门口有位抱着小女儿的孕妇。

如果地避开那颗子弹,那么在后头的母女将无法躲开致命的一击,两尸三命是如何惨烈的憾事,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因此她挺身接下笔直而来的子弹,并在一瞬间回击,她知道那一枪已将狙击手击毙,所以放心的微笑。

“我是人民保母,保护市民安危是我的职责。”天呀!还真痛。

冈田一夫忙着为左天蓝急救止血,逃过一劫的母女惊慌未定,吓得跌坐在地,速食店内的员工赶紧出来扶她,顺便打电话叫救护车。

路边看热闹的群众聚集,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左天蓝却只担心抢劫嫌犯会乘机脱逃,他气得想直接杀了她。

“你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没人会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他接过速食店员工通过来的急救箱,取出棉布压在伤口上。

白色的棉布迅速红透,他既着急又惶恐,生怕失血过多的她等不到救护车来到就……不,不能再想下去,他用力按住伤口。

“放……放心,死不了。”子弹并未留在体内,她有气无力是因为血的流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些逞强的话。”倔强的女人,他都快急死了。

觉得自己很无能的冈田一夫全身肌r紧绷,短短的一分钟如同过了一世纪,他从没这么难过地等待救援,好像周遭的杂音是追魂曲。

从事高危险的工作,他从未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但是着她义无反顾的蠢行,他开始咒骂起这份职业,人命不同样可贵吗?没有谁该为谁牺牲。

他对于她的欣赏加入一丝敬佩,但也是忧心。

“送我到左氏医院,打……打专线电话给我幺弟,要……要他来……执行手术,电话是二九0三……一说完,左天蓝陷入昏述中,救护车的呜咽声及时来到。

“先生,请问一下,他是不是也要上救护车?”

救护人员指看起来比中枪警官还严重的抢匪,认为奄奄一息的他更需要救助。

冈田一夫看也不看的说道:“再派一辆救护车,他是抢犯。”

“噢!”他到底抢了谁?救护人员一脸恐怖的模样。

救护车才刚先一步离开,警车随后就到,他们在对街顶楼发现一具男尸,眉心正中一枪毙命,体温犹存,显示死亡时间未久。

比较有经验的老警官一看眉心伤口,脱口而出,“又是左天蓝。”

可见她的枪法是如何神准,不做二人想。

第六章

手术红灯正亮着。

手术室外围了一堆左家人与“亲友团”,他们的到来使手术室那层搂的护士乱成一团,因为忙着欣赏俊男美女而忘了手边工作,使其他病人抱怨连连。

但是病人的家属适得其反,他们和护土抢成一堆,抢着占好位置。

看着其中两个和左天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冈田一夫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原来她们是三胞胎。“请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姓左?”他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左天蓝中枪在手术室中急救,而号称是她家人的一行人却挤在走道,四人一组正在打……桥牌。

左天绿凉凉道:“放心啦,死不了。”

又是这一句。他看到她胸前接着一张记者证。“她中枪了。”

左天虹笑着用桥牌纸张拍拍他的脸。“不死总会活,祸害遗千年。”

她不是特地赶回来探视开刀中的大妹,台北的律办楼有点事要办,她是“顺便’来联络感情,免得落人口实,说她无情到不顾姐妹情谊。

反正经验老到的院长父亲一见到伤口就开口说死不了,然后将手术全责推给中断走秀的幺儿,那她还有什么值得担心。

老爸的医术加上幺弟的外科天分,只要人有一口气,他们很少有救不回的例子。

这是信任问题,无关血温是冷还是热。

“难道你们都不担心有意外,是子弹穿胸而入,不是打预防针。”这一家子都是怪人。冈田一夫暗自嘀咕。

左自云瞄了他一眼。“稍安匆躁,小伙子,我女儿命硬得很,阎王不敢要她的命。”她都还没嫁人呢!

本来自己是很中意这个女婿人选,但女儿在他身边还受了伤,表示他爱得不够深,所以被剔了名。

根据大女儿天虹的说法,老二的真命天子另有其人,他也不是太独裁的父亲,只要女儿肯嫁人,阿猫阿狗他都不在意,一切由女儿自行决定。

看,他是多开明的父亲呀!绝对不会勉强她——才怪。

“孩子们,吃便当了。”

杨飘若笑容可掬地拎了一大袋热腾腾的便当,保温瓶里装着排骨汤,她的轻柔语音一落,女儿、女婿、老公和众住“姻亲”——骆雨尔、蓝依;叶锌敬、江妮这两对,以及柳大组长一哄而上。

民以食为天,饿着肚子难成事,反正人又死不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你们……”冈田一夫真的说不出话。

“饿了吧!孩子。快趁热吃,瓶子里有汤自己舀,千万不要客气。”杨飘若不忘递给他一份j腿便当。

“伯母,为什么他的便当有j腿?”

左天虹埋怨道:“妈,你知道人家最讨厌吃牛脯炒青椒。”

“乖,老婆,我跟你换。”骆雨霁贴心地说。

左天绿受不了地大叫,“拜托,姐夫,你也太宠老婆了吧!”

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便当的菜色,就是没人关心手术台上的人见是否无恙,傻眼的冈田一夫捧着便当,连j腿被贪吃的蓝依偷夹都无所察。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完全颠覆他正常的理性,光他一人穷着急,其他人若无其事,像是逛市集一般轻松惬意。

是他太紧张吗?

杨飘若安慰道:“不要担心,我老公和儿子的医术一流,不会让蓝儿出事,你安心地吃便当吧。”真可爱的孩子,瞧他一脸茫然。

“伯……伯母。”冈田一夫有些叫不出口,她太年轻漂亮,不像一位母亲。

若不是母女长相近似,再加上现场有人唤声妈,他会以为她是左天蓝的堂表姐妹或继母。

“我家蓝儿从小就好胜,个性比男孩子还倔强,她的责任心重,手上的案子没全破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

听听!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

如果台湾的犯罪率等于零,那她不是该死了?

“嘿!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更不安定。”十五个桶子不上不下地在心里乱拉。

柳宿咬着筷子搭上他的肩。“相信左家人,他们是传奇一族。”要死也不会先死左家人。

“是吗?”

冈田一夫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便当上的菜色他尝不出味道,他身上还沾着左天蓝的血,而手术已接近三个小时。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他手上的便当不知被谁收走了,取而代之是一杯香浓的冰咖啡,他盯着“手术中”那指示灯不放。

十分钟过去了,冰咖啡在不知不觉中饮尽,灯号熄了,他赶紧跳起来询问带口罩的白袍医生。

“她怎么了,要不要紧?”

医生用十分不屑的口气说道:“死不了,真可惜。”

嗄?怎么又是这一句,冈田一夫打算再问个仔细,只见医生扯下口罩朝院长抱怨。

“爸,以后这种小工程交给新进医生去执刀,太浪费我的时间。”简直大材小用。

左天青甩甩潇洒的发,这时冈田一夫才发现他和三姐妹也长得好像,不免傻愣愣的一问:“你们是……四胞胎?”

除了尚在手术室里的左天蓝,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不耐烦的回头一瞪,意思是——你有意见吗?

他讪讪然地摸摸鼻子。“左警官她的伤势如何?”

“哼,离心脏还一大段距离呢!我用一小时的工夫就把离心脏三公分的伤口给补好。”

三……三公分?太危险了。呃!一小时?“你说一个小时?”冈田一夫不确定地问。

“对呀!要不是挤密斯陈的青春痘,两个小时前就出来了,还有护理长的肤质实在太糟糕了,我花一个小时讲解正确保养品的用法,累得我口干舌燥。”

一转身,左天青如母亲大喊。“妈,你有没有冰仙草,我渴死了。”

呆若木j的冈田一夫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左家的老少不是正常人,他们是外星人寄宿人体,所以难以沟通。

灯灭了,人散了,伤患转入普通病房,只有他仍痴呆地站在那里。

来往的护士用传们眼神注视他,心想又有一名被左家人吓疯了,精神科的病床大概该准备准备,他总会用得上。

※※※

“你来干什么?”

才出去换一下c花用的水,一踏进病房就瞧见他此生最痛恨的男人,冈田一夫的郁卒可想而知,口气恶劣得巴不得用手中的瓶子扔他。

“我来看我的女人。”风似默状似优闲的说道,眼底却泄露出不舍。

“谁是你的女人,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铺银。”哼!厚颜无耻。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我要带她走。”这是他来此地目的。

警方虽刻意封锁消息,但仍有小道消息不意走漏,他在她中抢送医快四个小时才得知。

尽管忧心她的伤势,他在属下面前力求平静,努力抑制心慌下令调查此事,然后匆匆地飞车至医院,避过警方眼目进入病房。

他不允许有人伤了她,他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要自行保护属于他的至宝,不准旁人再有伤她的机会。

这是他珍爱的女人啊!他不会原谅伤了她的人,血债要用血来还。

“你太自中无人吧!当真以为正义已死。”他不会让这男人带走她。

“我管不了正义死不死,我只要我的女人。”风似默说得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好像已成定局。

冈田一夫冷笑着放下花瓶。“道上混的果然够胆,敢向警察要人。”

“错了,正好相反,我很胆小,害怕她死在警察手中。”

人心难防。

“你……你不要忘了她就是一个警察,几十万警力比不上一个黑帮?”冈田一夫恼怒地嗤之以鼻。

她的身分是个难处,风伙默知道私下带走她将与全台湾警察为敌,但是一个自私的男人难免任性一回。

他要她平安无碍地待在他身边,五彩的白玉肌肤不再有伤痕,用他的生命立誓,一辈子守护她到活老,至死不放手。

这是男人的约定,对他也对她。

“几十万警力都不是我。”他们不若他这般爱她。

冈田一夫一震,因风似默语气中的深意而备受威胁。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两个男人的战争国一个女人而起,空气中布满浓浓的硝烟味,似有一触即发的意昧。

“啧!火爆二姐几时成了抢手货,居然有两个帅哥在床前站岗那!真是奇迹呀!”

左天青不是来巡房,而是被众位“大人”迫来送j汤,不过半路已被他喝掉一大碗,只剩下些残渣碎r块。

一个小伤小口哪用得着j汤补身,瞧他为了走秀瘦得皮包骨,两眼深陷,他才是那个需要大补特补的可怜虫,可惜老么不受重视,他只得自力救济。

“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可是左家唯一的男丁喔!巴结巴结我,好处就……嘿嘿!懂吧!”

才一说完,脑袋上被人敲了一下,原来是太上皇左自云用他的听诊器行凶。

“要巴结也得先巴结老爸我,你算老几?”身上有几根寒毛他都一清二楚。

“爸,你太小气了吧!我可是你儿子,连这种事也好意思跟我争。”居然用听诊器打人,不良老爸。

“青儿呀,你忘了在跟谁说话是吧!”左白云露出一个“和蔼”至极的笑脸。

为了这个笑脸,左天青打了个冷颤。“呃,爸,我年少无知,你先请。”

这回他可恭敬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孝子难为。

“嗯!”左自云故作威严地点点头。“你就是那个混黑社会的。”

冈田一夫他是认识,所以不用多作介绍,眼前江湖味十足的俊伟男子倒合他眼。

其实他根本不挑,只要对象是男人,而且不怕他女儿的暴力倾力,他一律撕光家里的反对票,笑眯眯地哈腰鞠躬。

风似默简单地报上名,“风似默。”

“似默?”该不会和哑巴一样沉默吧!“你喜欢我女儿?”

“不是。”

“嗄?”左自云张大嘴巴。

风似默一脸镇重的说道:“我爱她。”

“你……你……你早说嘛!老人家心脏不好,禁不起吓。”哪有人话留一半,害他以为……

“爸!你的心脏好得很,上回长青健跑马拉松大赛你不是得冠……我闭嘴。”左天青识相地在嘴上打个叉。

死小孩、不孝子。“唉!生了四个不长进的孩子,害我早生华发……”

“哪有白头发,老爸真是爱说笑。”小声嘀咕的左天青将剩余的j汤一口干尽。

“左、天、青,再让我看到你露一颗牙齿,我会请本院最好的牙医为你准备一副假牙。”

他还没老到重听的程度,敢扯他的后腿,活得不耐烦了。左自云皮笑r不笑地表现好父亲形象。

左自云寒毛直竖,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开始单手比起手语,意思是——我不敢。

“喔!对了,风小子,我们刚才说到哪了?”人老忘性大。

风似默神色怪异地拧眉。“伯父,难道你不在意我是黑帮老大?”

他们这一家人胆子好像特别大,普通人一见他冷冽的神情会吓得说不出口来,可是……说不出的怪,他们不怕他也就罢了,似乎还觉得他挺有趣的。

是他落伍了,还是时代进步太快,连人的思想都变得有些扭曲,是非黑白不再那么明显分野。

“黑帮老大也是人生父母养,我是个很明理的人,你大可把自己交给我。”左自云的头顶出现光圈。

左天青真想反胃,老爸虚伪得可以得一座奥斯卡最佳演技奖,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交给你?”风似默的脸色变得更古怪。

“啊!呵呵呵……我是说神爱世人,在神的面前人人平等,没有所谓的阶级之分。”左自云硬是扯出道理来。

他最想说的一句——我把女儿交给你,但一时口太快煞车不及。

“老爸,你一定要这么阿q吗?真的很丢脸耶!”

略带低哑的嗓音一出,左自云不做二人想地随手将听诊器丢向儿子,因为病房内会清醒地唤他老爸的人只有这家伙。

左天青一闪。“谋杀呀!老爸。请你睁开睿智的双眸瞧一瞧,我的声音有那么难听吗?”

左自云斜睨他一眼。像垂死的小鸭子。

慎地,女声响起,“左天青,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揍你一千次。”

这次,大家的视线集中在病床上已然清醒的左天蓝身上,风似默的手甚至主动握住她没注s点滴的小手看得冈田一夫直瞪眼。

“死丫头,人还躺在床上就想揍人,小心老子先扁你。”左自云是很想敲她的头,但她身边站了哼哈二将。

“打死我吧!老爸,你的r麻话教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撞墙再死一次。”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家门不幸。

风似默爬窗进入的那一刻她早已清醒,但是面对两人曾有的亲密关系,她实在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只得继续装睡,等他无趣时自行离开。

而另一名头痛人物冈田一夫,她是很想下床踢他一脚,不过装要装得像,她继续躺在床上当植物人,任由他们互相厮杀。

本来她可以做到木石无所动的境界,可嘴巴臭如水沟的小弟和阿q老爸的上场,教她再也无法伪装下去。

“不孝女,老爸白养你了,看哪个不怕死的笨蛋敢要你,包袱收收就给我滚出去。”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我要。”

现下左家三人看着左边的笨蛋,再瞧瞧右边的笨蛋一非常有默契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有人抢着当笨蛋,他们着实不解。

难道他们真的笨到无药可救,听不出老人家在说气话吗?

两个名副其实的笨蛋。

左自云故作为难的说道:“一个女儿两个男人抢着要,我是不是该将她剖成两半,一人分一边。”

“可是老爸,半边人怎么做那档事,不是怪难为他们的。”左天青和父亲一搭一唱,消遣起两人。

“是喔!这还真为难。”他假意沉思了一会。“这样吧!我家老三也不错,反正都是那张脸,你们凑合凑合用。”

相似脸孔就是这点好处,买一送一,一口气销出两个女儿,看万老头还有什么话好说。

风似默和冈田一夫面面相觑,有些受不了左家人“大方”的个性。

“我只要蓝儿。”风似默坚定地说道。

冈田一夫连忙跟进。“感情不是物品,无法以物易物。”

他是先迷上左天蓝那张绝美的容颜,相处之后才发觉她性情真的可爱,从不拐弯抹角地装矜持,直率真诚,不像时下女子一般做作。

左天绿同样美得教人移不开视力,看似清纯的眸中老转着狡黠的慧光,古灵精怪难以捉摸,不若左天蓝那般清彻,得费心去猜测她的心思。

至于已嫁人的左天虹则更让人害怕,无害的瞳目闪着精光,像只盯着猎物的金色狐狸,一不小心就被吞进肚,连喊救命的时间都不被允许。

说来说去他还是认为内外一致的左天蓝最可爱,他不想放弃。

“蓝儿,不要说老爸专制,两个让你挑一个,我不c手。”左自云将难题丢还给女儿。

不c手?她会信才怪。“哎呀!我的伤口好疼。”左天蓝五官全挤成一堆了。

别脚的演技也只有那两个关心过头的笨蛋会上当,风似默紧张地握紧她的手,不断说着安抚的话。

而冈田一夫完全忘了“主治大夫”就站在旁边,赶紧地拉铃唤值班护士去请医生。

值班护土也顶逗的,居然问院长要去找哪个医生,害得装疼的左天蓝笑得伤口真的痛起来。

“噢!我不行了,快痛死了。”天呀!怎么会有如此迷糊的护土。

“蓝儿,你忍着点,真的很痛吗?要不要吃止痛药?”

风似默温柔地抚去她笑过头而溢出的泪,以为她伤口痛到落泪。

冈田一夫则拿着开水。“喝点水吧!不要哭,眼泪会刺激到伤口。”

左天青看到快吐血,忍不住开口一讽。“二姐,你不要笑,我不想再帮你缝伤口。”

太夸张了吧!他们看不出她在笑吗?

经他一提醒,两个大男人才想起他是医生,并用狐疑的神色仔细凝瞬左天蓝。结果冈田一夫松了一口气,风似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风似默沉着脸,“蓝儿,你让我很生气。”明知道他会担忧还戏弄他,真是不可饶恕。

左天蓝马上气弱的低嚅。“我受了伤,大丈夫不趁人之危。”

因为两人曾l程相见过,他对她的好她不是无动于衷,在心底某个角落里有他的存在,微微撩动的心潮起了波纹,她口气中多了撒娇的嗔意。

她不想爱他,但是又想亲近他,矛盾的心互相拉扯,连她都乱了头绪,不知到底是不是爱。

她不是随便的女人,男人的怀抱一向非她的归处,可是她贪恋风似默温暖加大海般的胸怀,喜欢赖在他大大的怀里摩挲,好像一个港口。

他让她有安全感,全然无私的信任他,相信风一般的男于为她而安定成山。

到底是不是爱呢?她的心在游移。

“我不打女人。”风似默正色道。

左天蓝嘟嘟嚷嚷的低语。“是喔!只吃女人豆腐。”

人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就会有报应——

“二姐,你怎么知道他只吃女人豆腐,该不会你的豆腐……”左天青向父亲暧昧地眨眨眼。

父子连心,左自云立刻心领神会。“女儿呀!他吃了你多少豆腐?”

“爸,你不要和小弟瞎起哄,像我这么粗鲁的女人哪有豆腐吃。”左天蓝用眼神警告风似默少开口。

“有人喜欢吃咸豆干。”左自云转向女婿候选人。“风小子,你老实说,有没有碰过我女儿?”

为人父亲当面问起这件事,脸红的不是自家女儿,只见风似默一脸无措地红了耳根,左自云当下拍起惊堂木。

“好呀!小子,真有你的,这么呛鼻的火丫头都敢吞,还不快叫一声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他怔愕。

左天蓝则无力的低吼,“老爸——”

冈田一夫见情势大转,力挽狂澜。“左伯父,是他害天蓝受狙击的。”

“唔——是这样吗?”女儿的冲动她还不了解吗?

八成又得罪了谁。

脑科权威非浪得虚名,左自云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但是他基然一沉的表情令风似默误解,立即单膝下跪请求原谅。

“是我没保护好她,她的受伤我难辞其咎。”她受伤,他比她更心痛。

他的下跪和担当令左自云十分激赏,同样撼动在场的三人。

冈田一夫有失败的感觉,心中微微发酸;左天蓝心口一顿,撞出心里的小火花;而左天青已在心里叫他姐夫了,这样气度的男子才配得上刁蛮二姐。

“我了解。”

左自云的那句“我了解”表示不怪罪,全是女儿闯下的祸,他没错。

听在风似默算中却又是另一层意思;他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蓝儿,才会使她因他的关系受对手报复,在鬼门关前绕了一趟。

“我是真的爱她,请把她交给我,这次我会用生命守护她。”他不只是双膝齐跪,前额还猛叩地面。

这回更教人震撼,不等左自云开口,扯下点滴c头的左天蓝气得用脚踢他的肩膀。

“神经病呀!我中枪与你何关,你不要以为把头磕破了,我会像上次一样的同情你。”

左氏父子是等着看戏,驯悍记的剧码好久没上演了。

“蓝儿,谁准你下床,快给我躺回去。”风似默急吼,动作敏捷地抱住她,避免乱动的她扯开伤口。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命令我,本小姐就是不要上床。”她挣不开他的挟制。

不要上床?好敏感的字眼。

风似默气得口不择言。“你跟我上过床就是我老婆,夫是天,你要听我的。”

“说得有理。”左自云在一旁点头,可是没人理他。

“天底下上过你床的女人何其多,每个都是你老婆不成?”她没发觉自己口气含酸。

“不要跟我翻旧帐,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他算是专情了。

左天蓝冷嗤。“我不是三岁小女孩,少用鬼话骗我,冷夜衣不是女人吗?”

喔!有第三者,姐夫惨了。左天青为他默祷。

“是,她曾经是我女人,但是我不爱她,我和她的关系纯粹是r体发泄,而且早在一年多前我就不再碰她。”

他不是初生的婴儿,拥有一张纯白的纸,过去的他浪荡不羁,女人多如天上繁星,他无爱亦能性,染上七彩的布无法重新漂白。

他不能改变已成事实的过去,却愿意为她重塑未来的他,只要能讨她欢心,他什么都肯做。

“你若不爱她,为何她一副欲将我除之为快的怨恨表情,你一定给了她承诺。”她第一次被女人恨。

“无理取闹,又不是我要她爱上我,而且那件事我已经给了她惩罚,你要我挖心挖肺来证明吗?”

夜衣打断他们的燕好,最生气的莫过于风似默,欲望不得抒解又走了他的蓝儿,生气的他拒绝夜衣的自动献身,下令赏罚堂鞭刑二十。

左天蓝冷言道:“谁要你的心肺,我怕狼和狗会来讨。”狼心狗肺,要来何用?

“你真的欠教训,宝贝。”

就在六月见证下,他吻上她固执倔强的唇,深切的吻渐成温柔的水波,将两人围绕,美得像一幅画,只差没人在四周洒下花瓣。

左天青佯装抹泪,“太难得了,没想到粗手粗脚的男人婆也有变天使的一天,真是太感人了。”化腐朽为神奇。

“感人吗?去找个女人恋爱去,然后生几个孙子让我含颐弄孙,享受一下当爷爷的滋味。”左自云早打好如意算盘。

“喔!不,老爸——”左天青立即逃之夭夭。

来不及抓住儿子的左自云气得直跳脚,但是看到仍相拥而吻的这一对,他火气全消地拉着一脸伤心表情的冈田一夫走出病房。

吻是欲望的导火线,现成的床就摆在那里,老谋深算的左自云希望他们善用“工具”,早点制造出几个小鬼,全然忘却女儿有伤在身。

唉!情结难解,情关难渡,月老帮帮忙,为他们牵上一生情缘,红线不断。他祈祷着。

第七章

“你还真能睡呀!宝贝。”

望着床上头鬃散成一片乌丝的佳人,风似默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好似她天生就属于这张床,黑色发丝落在深蓝色床单上,如同大海浪潮的波纹,美丽而熔目。

白色的睡衣微敞,露出干净的绷带结穗,令他不敢有半分遐思,只想就这样看着她到永远。

睡着的她像天真的孩子,一位误坠入间的仙子,找不到一丝邪气,纯粹无杂质,使得庸俗的人们想去膜拜她,追随她羽化而去。

“醒着的你却像暴风女神,一有不如你意就大肆破坏,非要摧毁一切美好方肯罢休。”

眷念的温柔停留在他脸上,杀戮的狠色已不复见,他单纯得如平凡男子,只为他深爱的女人微笑。

当风至野走进这间半掩房门卧室,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语,他从没见过大哥柔性的一面,曾以为大哥一出生便遗失了欢笑,孤傲冷僻地鄙视所有邪恶。

这样的真性让他动容,一夕间成长了许多。

“有事?”

风似默轻如淡云地一问,生怕吵醒沉睡中的佳人,这一细微的体贴教人羡慕。

“二叔要见你。”

一听到风正霸的到来,风似默的背脊倏然一挺,原先的温度降成夜霜,柔和的脸部肌r再度凝结。

“他来做什么?”

“大哥,二叔的来意还不清楚吗?”风至野向床上人儿探意一瞥。

他向来不喜欢这位亲二叔,总觉得他老是在算计人,不怀好意的眼藏着y冷歹色,让人不愿接近。

风似默不屑道:“哼!他似乎不太满意我的作风,三番两次来挑拨帮内和谐。”凭他也配。

“我们是帮派世家,一位高级警官进驻,难免引起多方臆测,官、贼向来是对立局面。”

“我自有分寸,不会乱了道上平衡。”只不过他深爱的女人刚好是警官罢了,大惊小怪。

与黑道挂勾的官、警不知凡几,只是他们善于掩饰,让不法偷渡而已,有什么资格评论他的作法。

他一直都很清楚二叔窥觎帮主之位多时,自从父亲宣布他为继任者开始,他便不时的遭一些不明人物袭击,但念在血亲因素不予追究。

但是近年来二叔日益猖狂,不但任意调派七护堂之手下为其所用,更略地做出泯灭天良的卑琐勾当,若再纵容放任,只怕蓝天帮基业将毁于此。

虽然调查蓝天帮遇袭一事暂无结论,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他牵涉其中,即使有人特意放出风声,她是因得罪权贵而引发杀机。

树大怕招风,左天蓝的急进彪悍是惹人非议,为她增添了一层危险色彩,有心人都欲将她扯离正义的行列。

或许她辞去警职,正式加入黑帮组织,反而有更大的空间让她发挥。

光看杀手眉心致命的一击来看,她实在是顶级杀手最佳代言人,冷酷、残忍,不留半丝生存机率,快而准确地痛下杀意,下手比他还狠。

“你要下去见二叔吗?”风至野担心他们会起冲突,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风似默冷冷挑起唇角一眼。“你认为有此必要吗?”

“不见行吗?二叔的为人深沉,只怕不会善了。”权力欲望足以颠覆亲情。

“你先去缓冲一下情势,我待会就过去。”算算时间,她该醒了。

风至野微微头首。“我只能拖延几分钟,二叔一向不把我当回事。”他自嘲。

“倚老卖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太不知足。”

春风须得意,晚幕当知迟。

新浪总是涌上旧滩头,人无常泰花易凋,风似默的表情一片淡漠,似有风云暗起之势。

“蓝儿,你打算继续装睡到几时?”

挪揄声伴随着淡淡烟草味,很想假装一切是梦境的左天蓝暗咒一声,她果然被自家人出卖了。

“你不存在,我在作梦。”当鸵鸟也不错,总比面对现实好。

受伤的人最大,有权自我欺骗,一切都是幻想。

风似默拿开她盖头的床单,小心地避开伤口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轻点,以体温唤醒她的理性,真真切切地告诉她她的去处。

说来好笑,他以为要将她弄出医院必遭遇阻碍,他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不惜奋力一搏。

但是他连开口的机会都被剥夺。

“准”岳父大人为他打通关节,以院长及父亲身分允许她出院,并阻止警方刻意的刁难,好像他带走她是一件无经地义的事,拦阻就显得不通情理。

“准”大姨子已将她的行李打包好,连配枪都不忘放进行李箱,一再殷殷叮嘱她是吃软不吃硬型,尽管吃定她无妨。

“准”小姨子为他们拍照留念,打算日后放大当……结婚照,以示两人情爱是如何轰轰烈烈,以“血”盟誓。

最有可能被分尸当是“准”小舅子,因为他太了解自个姐姐的倔脾气,所以在点滴内加入镇定的药剂,使她一路安静无语“睡”进蓝天帮。

而这些准字辈的未来姻亲根本没问过他的意见,女婿、妹夫、姐夫之类的称谓已冠在他头上,教人哭笑不得。

“我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不是出现在这里。”报告该怎么写,长官才不会扣绩点?

左天蓝几乎可以想像到局长铁青的脸色象踩到j屎,然后面对各方的指责。

“很抱歉,少数服从多数,需要我解释谁是少数谁是多数吗?”风似默笑眯了眼,玩笑似地拧拧她的鼻尖。

睁开眼,她用不甘心的语气说道:“我要改姓,彻底脱离姓左的人。”

她当然知晓多数是指谁,而她是唯一的少数。左天蓝怏怏不乐地摆张凶恶的脸。

“风天蓝如何,宝贝。”

“你干么那么喜欢叫我宝贝。”很恶心。“还有我为什么要姓风,我喜欢姓雨姓右不成吗?”想占她便宜。

风似默轻柔地抚摸她微露的细肩,唇若有似无地刷过她敏感的耳垂,在颈后呼出诱人的热气。

柔能克刚,他是故意要软化她刚强的意志,人无法做到绝对无情,只要用对方法,狮子亦温驯如家猫,乖巧地任人抚摸。

他承认自己有一些卑鄙。

“蓝儿宝贝,当我的女人不好吗?”

左天蓝轻吟。“当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居然用……这一招。

她觉得……热,下腹一阵s动。

“你有用不完的钞票,一大票任你‘教导’的兄弟,还有我随传随到的服务。”风似默轻捻她渐挺的茹晕。

“福……福利听起来很……很不赖。”微微喘息的左天蓝不安的挪挪脚指头。

“你喜欢玩枪是吧!”他低头含住盛开的花蕾轻吮。

“黑帮的枪枝种类甚多,要不要考虑?”

考虑?她的神智快往上飘浮,哪有空考虑。“私藏……枪械是犯……犯法的行为。”

“是吗?我不是令姐,法律条例研究得不够透彻。”杀人是家常小事,私藏枪械算什么。

他狡猾的手滑下她睡衣的尽头,修长的指头隔着底裤挑逗,婉转的娇吟声溢出左天蓝的口,双腿不自觉地分开曲弯。

人总是懂得善用身体的语言,风似默尽量不去碰触到她的伤处脱掉睡衣,一手扳开她的大腿抚摸如丝的内侧肌肤,口中不忘喃喃细语哄诱她。

经验不多的处子碰到技巧熟练的老手,胜负自当分晓,无庸置疑。

“当我的女人好不好?”

左天蓝浑身如同着了火般虚弱。“要……要我。”她将腿张得更开。

“顽固的女人。”他含笑地送进自己的食指。

食指在底裤内抽动,时快时慢,似在折磨她的不够诚实。

“风、似、默,你故……故意的。”她好难受。欲望吊在半空中浮沉。

她想要更多,可是她不要开口乞求,因此让自己更辛苦,下唇被她咬出血丝。

“固执,不许你伤了我最爱的女人。”风似默心疼地吻去唇上的血,加快食指的速度。

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输赢,让心爱女子获得满足是男人的责任,他不再催讨她的承诺,因为她本来就是为他而生的女人,即使她不承认。

一阵抽搐动作后,左天蓝疲累地松弛下来,伤口有些隐隐抽痛,大概是激烈的肌r伸缩扯动的缘故吧!

风似默抽回手指,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让鲜少害羞的女暴君浮现练红色,增艳迷人的机腮。

“你好美。”

“巧言令色。”左天蓝收拢双腿,汗湿的身子粘答答的。“我真想洗澡。”

他头枕在她小腹闷笑。“小姐,你受了伤耶!”意思是只能擦澡不能洗。”

“明知道我受伤还欺负我,你真是很邪恶。”她拉起床单稍微遮掩一下,用一角擦汗。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你……讨厌啦!欺负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