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1/1)

之后一阵响亮的高跟鞋脚步声却是打破了空间的这种音律平衡,刚开始我也没在意,只是以为其中的某位同事回来了。随着那声音越来越靠近,我的注意力稍微移了移,即使没有抬头,却看到了一幅美丽的景色。

不知道是谁说“女人的美腿是男人的魂魄”,我是相当同意这种说法。只见来人那窄窄的淡色a字裙下面,竟然是如此美丽和诱惑。修长而纤细的小腿,被浅色的丝袜钩成了如诗般动人的曲线,在阳光的映s下,散发着耀眼的如百合花般的光泽。就如纽约时报摄影师戴维。罗林描绘的那样——好象一颗流星从她的腿上滑落。

我的目光由下往上,看到了一个绝美而能干的女子。她有着一张精雕细琢的五官,黛眉弯如勾月,桃眼湛如粲星,娆媚而不露骨的衣服包裹着她骨感有致的身段,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女人味的风华。

为什么我的脑海会出现“能干”这个词语呢?大概是她整体看上去像足了现代的女强人留给我的印象,尤其是那张冰冷而严肃的漂亮的脸蛋。我知道她也在仔细地打量我,所以我也顺便继续反观察她,又进一步得出另一个结论,和任意估计有亲戚关系,搞不好还是姐妹俩。

“你是许锐?!”她的声音没有透露什么感情,有一定的权威性,感觉的确是个长期做领导的人物。

“恩?!”我的大半人生面对领导都是以敬礼来回应的,初来乍到这个社会半年,似乎还没有掌握“擦鞋仔”的诀窍,只是愣愣地应了一声。她那弯弯的黛眉微微的紧了紧,眉下的瞳眸有疑惑、不解或者别的情绪在里头,不过依然是寒着如白玉般的脸。

我大概也能猜出眼前这位就是任家的大小姐,传说中任沧海的接班人任真。不过按理来说一家大集团的总经理怎么会如此莫名其妙地跑到我面前问我的名字?总经理应该有很多事情做才是正解。

“姐……你怎么来了?咱们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给你看看这一个月我做的报表……”任意有些慌张地跑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奔奔跳跳地跑到她的姐姐旁边,赶紧拉着任真的手往她办公室里走。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任意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可爱的,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与我相关的话,但是她略微紧张的表情和迫不及待的动作,可以看得出她在维护我,也许是为了避免我因为迟到而被总经理训斥。

瞄了一眼两姐妹窈窕的背影,一个高挑而强势,一个娇小而可爱,由此我也不得羡慕任沧海,拥有这两个漂亮或者可爱的女儿,即便长着标准的“岳父相”,大概他本人也是甘之如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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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下午的落日如同橙色的火球般往大地洒下彩色的金雨一般,天空也被染成了绯红色,然后渐渐地,在高楼大厦中间,展开了一幅落日的霞光。

任真忙碌了一天,终于把她手中的文件都基本处理完,想到了许久不见的好友晚约,心情愉快的她赶紧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然后拉开门走出了办公室,准备下楼。

那天生的长腿走起路来摇曳多姿,使她看上去犹如名模一般的风采。虽然几位男下属都恭敬地称呼了她一声,不过从他们的眼神她能感觉到一种众星拱月的优越感。唯一例外的男同事就是那个叫许锐的大胡子,她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他从男卫生间里走出来,身材堪比男模的他双手c裤袋,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即便是身高一直傲视群雌甚至使男人惭愧的她,也不得不昂头才能与他对视。只是这个家伙跟上司打招呼的方式极为特别,竟然只是对她眨了眨眼便昂然离去,那胡子底下似笑非笑的表情,即便是再冷静的她,都有一种想拔下他所有胡子的冲动。当然,这也只不过是随便想想而已,当电梯上来之后,她也就把这事情置之脑后了。

到了晚约的办公室,她对郑柔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放慢脚步,悄悄地走到了里面办公室的门旁,而那扇门是微微掩上的,里面似乎有一男一女的对话。

“michelle,最后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恩……还是老问题,你……今晚有事吗?”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周离。

紧接着先是一小段的沉默,然后响起了晚约温柔如水的声音:“有的,我有事,而且恐怕不止今晚有事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不用说,周离这次又遭到拒绝了,任真甚至能想象晚约蹙着细细的眉毛,一副不忍拒绝却又不得不拒绝的模样。

“完全不会。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直接一点,不过我的一百零一次邀请依然会继续下去。”对方爽朗地给了晚约一个坚持不懈的回答,让身为外人的任真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韧劲,不过既然是好朋友,那也是该她登场来避免双方尴尬的时候了……

49。缘来缘去

“人家都走远了你还看得那么起劲,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他回来?给你们两个牵根红线?”与周离客套告别后,秦晚约见任真微微斜仰,伸长脖子八卦地往门外看周离的离开,她便坐在椅子上叉着手,无奈地轻启红唇笑了笑,甚至还故意拿起电话来。

“别,我也不过是关心你而已,他可不是我那杯茶……”任真把注意力收回来,调皮地歪了歪脑袋,笑着背着手走过来。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大小姐不喜欢这类的成功人士,我还知道三八妇女节那天你可是放了半天的假……”秦晚约的声音依然是温柔如水,不过带着戏谑的味道,多年的交情让她俩有着一种默契和亲密。

“哼,关心你还被你笑作三八,看来我这bijan的香水自己留着用好了,这次就没有礼物带给你了。”两人平常开玩笑惯了,虽然被晚约拐弯抹角笑自己是三八,任真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把背后藏着的右手伸出来,手上拿着的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晃了两晃,然后得意地说道。

“看在你那么有心的份上,我就陪你一起过三八好了,反正咱们都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晚约当然也知道任真和自己闹着玩的,她站起来搂着她的肩膀,两个绝美的女子站在一起说笑,的确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惜没有哪个男子此时能够欣赏…====…

“这香水还挺贵的,我一直都没舍得买。不过既然是你送的,那肯定就是无价之宝……”晚约一边表达着自己的谢意,一边把身旁的一张转椅也拉了过来与自己的椅子并排,然后两人一起坐在了她的电脑前面。

而任真则是注意到了玻璃窗外对面的大型广告海报上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子,便笑着说:“刚开始我还没想到要买这个牌子的,你猜猜看是谁向我推荐的?”

秦晚约正要从任真前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把拆信刀打开礼物,她看了任真一眼,然后想了想,笑着问:“难不成你这次在香港碰到什么桃花运?一位温柔体贴的男士陪你逛街帮我挑礼物?”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礼物是一位大明星推荐的,金球奖的影后推荐我买,我当然不会再考虑啦……”任真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对面的广告牌,只要是对娱乐圈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所说的“大明星”是谁。

“阮未央?!”秦晚约的心里“咯噔”一跳,拿出拆信刀的手微微一颤,甚至忘了把抽屉关上,然后紧张地问道:“她……她知道你是买给谁的吗?”

华人影星中唯一的影后也许不看电影的人都知道,因此任真对于晚约猜出来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对于晚约的问话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疑惑地问道:“阮未央怎么会知道呢?我只是说买来送给一个朋友,怎么,你们以前认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哦,以前在西安她曾经是我中学的学妹,不过后来就移民到香港去了。我们也……也不算熟悉……”晚约有些懊悔自己的敏感,但是面对任真她又不好掩饰什么,只得把与阮未央曾经认识的实情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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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认出是她?就是说她的变化也不是很大,说真的,阮未央看上去真的很美,很有那种明星的味道。看来你们那个学校的男生真有眼福,说真的,假如我是男生,选你和选她做校花都是纠结啊……”任真一边笑道一边随意翻着晚约抽屉里的东西,然而里面的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晚约笑起来有些勉强,其实那时候的阮未央虽然如同清纯秀丽的水仙花,但并没有此时在屏幕前那般的使人惊艳。她之所以记得她和她的名字,主要是那段时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正当晚约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却觉得手臂被任真紧紧地抓住,然后见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急促地问着:“晚约,你的这位‘小一’弟弟,他的全名叫什么?”

秦晚约感觉到任真手上的力道,这让她心里顿时感觉到什么,她秋水般的眼眸霎时散发出光芒,然后有些紧张地回答道:“许……许锐……怎么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任真,希望从任真那儿得到一些好消息,而心跳也随之颤动起来。

然而任真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则是灵活一转,她却是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摇摇头打趣晚约说道:“看你紧张的,我……我只是突然想起这次在香港的时候听到一个叫许一的人……”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秦晚约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脸上的光彩似乎突然黯淡下来。这段时间她给许多大院里的朋友打了电话,都没有得到许锐的确切消息,这不由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而任真看到姐妹那突然乌云密布的秀脸,却是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她先是安慰晚约说道:“以我们秦美人如此的深情,你俩见面的缘分恐怕很快就要来临,别灰心丧气的……”说完她又借口要去卫生间一趟,嘱咐晚约在办公室里等她,而出去时的右手却是一直放在呢子西装口袋里的手机。

之所以没有告诉晚约事情,是因为她想给好姐妹一个惊喜,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一场重逢的场面,看到好友喜不自禁的表情。秦晚约这些年默默的痴恋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任真觉得晚约绝对应该享受这份缘分的礼物,尽管那个家伙的态度在她看来有些不太满意。

50。准点下班

“什么?你是说他早几分钟就已经下班了?!”

任真在卫生间里兴奋地通过总机小姐转接到许锐办公室的电话,结果等了数分钟后,是另外一位同事接听的。当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六点才刚过五分,也就是说,我们的许锐同志,是一位十分守时的员工,只可惜他的时间观念用在了下班而不是上班。

不过现在也不是任真追究他迟到的时候,她强忍住心中的不满,紧接着赶紧问他的手机号码。在中南集团内部每个职员的办公桌上都贴有自己部门同事的手机号,然而许锐却是一个特例,因为相信除了任意以外,整个部门的同事,就连许锐自己都认为他不过是小姑娘一时兴起的调任,因此他的手机号码也是暂时没有更新到联络表当中。

不过既然涉及到自己姐妹的终身大事,任真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好在身为集团的总经理,要想知道自己员工的一个联络号码,也并非是一件难事。再拨打了两个号码,她也总算从人事部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好事多磨,当她略微紧张地按动这个相当于陌生人的号码之后,手机里的等待音响了将近一分钟,结果回答的却是中国移动机械般的答复声。

“对不起,您现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一阵急促的忙音之后,已经连续重拨了十来次的任真可是气得牙痒痒。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想着晚约在办公室里还等着呢,她也只能先行放弃。

反正这家伙下周一还要回公司来上班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晚约为了他甘愿赔上了自己的青春,任真则认为应该以一场重逢的惊喜,让晚约能够发泄她内心积压的情感。毕竟如果周末无法联系到那家伙,她相信好友这个周末将会是一个难以平静的日子。不过,任真对于许锐,似乎有一种偏见已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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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晚上约了大兆吃宵夜,所以下午我就瞅准了时间,六点整一分不差就准时下班,离开了办公室。因为在我看来,一对男女如果头一天晚上突破了关系,身为占便宜的男方,我至少应该和家瑶约会说上几句情话才能不冷落她,那么大兆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一个人吃晚饭了。

不过对于我而言,享受一下都市的男女生活也是趣味无穷的。逛街、吃饭、看电影、听演唱会,也许这样的生活能让我从青隐的离去中挣脱出来。其实对于一个需要继续活下去的人而言,沉迷在以前的那段岁月的确是很令人难过的事情,只是我实在无法想象有谁能够取代青隐在我心里的位置。

只是人既然要活下去,也是应该活得更精彩才对。也许我会顺从自己的一些生理或者生理上的追求,放纵自己的眼睛去追逐一些身材“索”爆的女子,比如那位非常有性格的留衣警察,或者是电影界里数不清的“呀咩嗲”。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一段平淡而宁静的感情,也许无法让我忘记青隐,但是也能缓和自她离去所带来的伤痛,也许吴家瑶这位美丽的老师是最合适我的女孩子。

我们约见的地点是在南京西路尽头的久光广场,这个地方我似乎以前来过,不过里面的东西,无论从食物、衣服或者是其他用品,相信都并非大多数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我才看到漂亮的江南小女子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匆匆走了过来,她今天打扮得尤其漂亮,柔和的淡黄色大衣很适合皮肤白皙的女孩子,给人一种恬静的美感。淡淡的妆容也让她显得容光焕发,而更让女孩子显得美丽的是她那眉飞色舞的神情。

“等了很久了?”家瑶见到我之后便兴奋地走了过来,一双手臂挽上了我的左手,像是赔罪似地摇了摇我的手,眼眸里全是兴奋和愉快。我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昨天晚上的兴奋剂到了现在还有效,看来她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恩,你再不出现我可要从他那儿找份兼职做。”我抓着她柔滑的小手,指着一位高举着某一西餐厅广告牌的人体站桩广告,开玩笑似地说道。

“好了啦。”她笑着轻轻捶了我一粉拳,声音软和如同温柔的湖水,然后又带着一丝兴奋说道:“其实本来我都计划好了准时到的,不过中间出了一些小意外,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恩……前面的商场举行限时特价,机会不容错过?”我望着天空想了想,然后回答出一个很符合女人性格的答案。

“讨厌。”家瑶似乎很不欣赏我这种幽默,紧接着说道:“下午没课,我去跟那死胖子辞了职,然后泼了他一杯咖啡。不过这还不算是一件喜事,后来试着到附近的写字楼的一家公司去应聘,结果又找到一份兼职翻译的工作,而且他们同意等明年夏天我和赵家巷小学的合同结束后,就能签一份正式的合同。”

我听了有些意外,并不是为了张胖子的悲惨遭遇,而是在我想象当中,女孩子应该比较喜欢做老师这一份职业,不过职业女子求上进也不是一件坏事情,我只是随意地问道:“要兼做两份工作,那不是很辛苦?”

家瑶似乎稍稍有些沉默之后,然后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没办法啊,在上海生活总是要为自己多打算才行。总不能一辈子都租住别人的房子吧……”

51。c队

该怎么说呢?房子、车子、妻子,这对于生活在大都市的男人而言,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全部。不过说实话,我一直没有过那种单枪匹马独闯上海,双枪挑下房、车、妻三子的励志精神。

如果青隐没有离开,按照我们开的玩笑,我也许会成为她的小白脸;而作为妈妈的乖儿子,享受她名下的住房我也是心安理得。至于其他的东西可以拿一句歌词来概括:“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喂,喂……发什么呆呢?”耳边传来家瑶娇嗔的声音,大概是我思想出窍冷落了她,家瑶亲昵地扯了扯我下巴下的胡子,把我的思绪给勾了回来。

“嘿嘿,我在想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貌似这一带我都不熟。”我觉得现在不适合一起谈论房子的话题,便赶紧转移了话题,一边问一边揽上了她的细腰,那柔软曲线的张力,给我带来了舒服的手感。

“久光楼上就有一家很出名的上海餐馆,里面的红烧r和醉虾都做得不错。其实在这一带吃的和玩的都很多,就看你喜欢什么了。”虽然说是看我喜欢,不过她还是引领似地握着我的手,走进了我们身后的久光商场。

由于我和她都工作了一天,肚子也感觉到饿意,所以便径直地往顶楼的餐厅奔去。不过即便是这样,身为女子的家瑶依然在转换扶梯时,走马观花地逛了逛女装部,甚至还看中了一条长裙。

百无聊赖的我感到十分无聊,便掏出裤袋里的手机随意地按动着,这才发现了手机上竟然有十来个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尽管这半年打给我的陌生号码大多是“响一下就挂”的情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种情况。我便跟家瑶打了声招呼,转到了较为安静的客户休息室的过道里。

“哪位找我?”当手机那头传来了玲珑清脆的女子声,我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是谁?等等……你是许锐?!”对方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而我也立马想起了这熟悉的声音是任真,脑海里不免会出现那高傲而绝美的脸。

“恩,有什么事吗?”我觉得有些莫名,我们的交流仅仅是上午唯一的对答,又或者下午的眼神交流,似乎没有熟悉到使对方私底下还要亲自打电话给我的可能性。

电话那头我们的漂亮的女强人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先是嘀咕了两声,然后陷入了数秒的沉默。正当我在想这通奇怪的电话是不是以沉默结束时,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明天早晨十点回公司来加班……”

加班?开玩笑吧?即便是正常的工作日,我也有许多时间是自由且闲余的,貌似像需要加班这样艰巨的干活,不应该轮到我来辛苦吧?当我把意见表达出来之后,任总经理却是一口否决,坚持了她自己的意见。

没办法,在大城市里也效仿不了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只能无奈地答应了这个莫名的加班请求。挂了电话之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明天本来想安排和大兆一起去打桌球,看来也只能推到后天了。唉,早知道就不回这个电话了,简直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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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休息室转回到商场内,一眼就看见了家瑶拿着几张单据正在收银台前排队等待,还差一个人就轮到她了。看来女人总是难以逃脱购物这一可爱的癖好,暂时把加班之事置之脑后,好心情的我笑着向她走去。

然而正当前面一人交完款后,有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大婶,突然站到了收银员的另一边,将手中的单据直接往收银员处塞,嘴上还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麻烦你排队好吗?”家瑶的柳眉微微敛聚,不过依然是很有礼貌地上前提醒道。

“什么排队?我在久光不知道买了多少钱的东西,什么时候排过队啊?”那位中年妇女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估计是靠不住了,提高她的大嗓门,有意识地亮了亮她手中的vip卡,一脸横r显得极其彪悍。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像吴家瑶这样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小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拉下脸皮和对方吵了一架。她只能把眼光看向收银员,希望对方能说句公道话。

其实因为敬老而多等一些时间也不为过,只是这位阿姨的态度实在是太霸道了,竟然像是鄙夷似地“呸”了一声,然后扭头催收银员赶紧收钱买单。而那收银员看上去也是个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小姑娘,她只是怯怯地看着两人,不知如何是好。而排在家瑶后面的两个女子虽然也嘀咕了“怎么这样?!”,但却也只能看着对方强行c队。

我大步走上前去,微笑着以一种礼貌的态度,对那位阿姨说道:“这位太太,按理来说应该轮到我朋友付款,麻烦你排队好吗?”

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站出来为家瑶出头,中年大婶脸上猛地显得尴尬,她竟然恼羞成怒地瞪着我,用她那巨大的嗓门冲我吼道:“嗨—嗨—嗨!我告诉你在这个商场我就从来没有排过队,你又能怎样?!”

“嗨—嗨—嗨!排队买东西就是这里的规矩!你要在这儿买东西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你当是在菜场买菜啊?!”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眼圆瞪地回望着她,嗓门调高足以让对方感觉到噪音,手指还用力点着这个收银台。

我和这位中年阿姨互相瞪着,僵持着,谁也不相让。家瑶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走到我的旁边挽着我的手臂摇了摇,意思是算了吧。美国总统林肯曾说过:为真理而战,死也光荣。我没有因为家瑶的忍让而妥协,依然瞪着对方。

想必一个虬须客的怒目瞪视甚少有女人能不害怕的,即便是这位凶悍的中年大妈,她最后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把收银台上的收据拽了回来,骂了一句上海话之后,一脸不甘地离开了收银台。

52。急救

“嘻嘻……”

自从我们付了款买了衣服,在搭乘电梯上七楼餐厅之时,家瑶就在一旁时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她的小手紧紧环抱着我的手臂,时不时将脸贴在我的右手上,用她那双柔媚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而那柔软而有弹性的椒r有时也会摩擦我的手臂,让我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笑什么?”趁着现在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我反手用力将她揽入怀里,双手搭在她细柔的腰部,与她娇俏的粉脸咫尺相对,两双眼睛相互对望,一丝羞涩自她眼眸闪过。淡淡的馨香沁入我的鼻息,一种温馨让我心跳加速。

“讨厌……”她的俏脸染上了红晕,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空荡荡的空间,然后娇嗔地在我的胸口上捶了捶,不过依然保持着与我的亲昵姿势,笑着回答道:“我没想到连那么厉害的阿婶你也敢去招惹……”

“很厉害吗?我不觉得啊……”我双手又用了用力,将她的细腰抱得更紧,她的手被夹在我们胸前似乎有些不舒服,然后便顺其自然地揽上了我的脖子。

“那个大婶看起来可不是善男信女,我就怕她会当场撒泼所以就打算算了,没想到某人比大婶还要泼辣……”她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言下的含义不言而喻,而表情上带着揶揄的神色。

“恩……”我沉吟片刻,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可怜巴巴地说道:“为了你我在公众场合化身成了泼辣男,英伟形象大损,不知道某人的女朋友能不能补偿一下?”

“那就请某人吃顿饭好了……”

不巧的是楼层显示屏上已经跳到了七这个数字,电梯停顿之后缓缓打开…====…她暗啐了我一声,柔滴的眼眸透着无尽的妩媚,娇嗔地白了我一眼,俏皮地点了点我的鼻子,然后突然挣脱我的怀抱,翩然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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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久光的消费水平比较高,所以楼上的餐馆并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人满为患,所以我们无需等位就可以入座。上菜的速度也比较快,红烧r色泽金黄油亮;肥而不腻;十分的香润可口;鳝糊咸中带甜;油而不腻。唯一让我敬谢不敏的是醉河虾,作为一个北方人,对于生鲜的接受能力不如南方人,更何况是没有煮熟的小虾。

不过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家餐馆的消费水平,恩,的确不是大众可以接受的价格,至少作为一个工薪阶层的我,比较喜欢街边小店。

“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吃红烧r吗?这家餐馆的红烧r怎么样?”家瑶特意夹了一块r塞到我的嘴里,眉眼弯弯,想要从我的嘴里讨来一些赞扬。

“好……”我嚼了嚼口中的红烧r,吞了下去之后,对这酥而不腻的口感大加赞扬一番,最后表达了一下我的不满:“就是价格方面不是很满意。”

“好啦,知道你穷了……”家瑶皱着她的小琼鼻,笑着用筷子端敲了敲我的手指,宜喜宜嗔的笑脸犹如春风拂面。

“这是第一次到上海上大学时,我爸妈第一天晚上带我来这家餐馆当作庆祝我的大学生活的开始。后来也常常和朋友一起来,以前老板还没有在这里开餐馆,是在静安区别的地方。”介绍着这家餐馆与她的渊源,家瑶似乎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出事了!”

“快打120叫救护车!”

“啊!”“怎么了?!”

餐馆里的一阵嘈杂打断了我们这边短暂的沉默,听旁人的话语看来是有人生病晕了过去。我转头望了过去,只见距离我们三四桌远的地上躺着一个男子,另外一个男子蹲在他旁边似乎想要帮忙,而周围的服务员却是手足无措,只得站在一旁慌里慌张地围观,四周的食客大多都站起来或者伸长脖子张望,但是估计没有一个人想上去自找麻烦。

虽然我的正职一直都不是医生,但身为军医大学的毕业生,而且在行动中或者局部战场上有过多年的兼职经验,所以出于本能或者习惯,我站起来加快了脚步往瘫倒的病人处走去。家瑶问了我一声后,也跟在我后面走了过去。

病人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陷入昏厥状态,并且口吐白沫,情况似乎很糟糕。而他身旁蹲着的中年男子,则是紧张地大声疾呼:“大哥!大哥!”焦急而紧张的表情让他显得尤为暴躁,他又转过脸来对一旁的服务员咆哮道:“你们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还站在那干什么?出事了我就拿你们餐厅是问!”

“钱先生,请你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打电话给救护中心,他们说救护车很快就到。”一旁的餐厅经理在一旁安慰地说道,面对这种事情是谁也不想要的。

我见地上躺着的病人似乎状况十分不妙,便不由分说地蹲了下来,翻了翻他的眼皮,检查了他的鼻息、脉搏和嘴巴,摸了摸他的胸口。据我的初步观察病人应该是气胸,但此时他的生命体征似乎已经濒临死亡界限。

按照医学上的要求,最佳的“紧急救援时间”是五分钟,但是由于我国人口众多,尤其大城市内的交通状况十分恶劣,特别是今天晚上又是周末,救护车能够十分钟到达也算是不错的了。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对着身旁这位紧张看着其兄的中年男子说道,我的手法很熟练,所以对方可能以为我是一个医生,没有阻止我反倒是配合我的检查。

“那应该怎么办?医生,麻烦你想想办法,尽量救活我哥哥……”这位钱先生已是非常的焦急,他抓着我的手尤其用力,似乎想要把他的力量也一并输入我的体内。

我继续探测了病人的脉搏和心跳,似乎已是越来越微弱,且胸口很胀。目前唯一急救的方法就是用针筒给他胸腔放气,看着病人弟弟那焦急的眼神,看来只能冒险一次了。我向一旁的服务生要了他们平常写菜单的圆珠笔,将圆珠笔的笔心按出,将圆珠笔放进手套中,对准了伤者的胸口,猛地c了下去。

“锐,你干什么?不要乱来啊!”家瑶知道我的工作与医生无关,她紧张地迸出了一句,唯恐我会因此而惹上什么麻烦,可惜为时已晚,我已经迅速出手!而且估计大多数普通人都不明白我的如此举动,面对我的故意伤害行为,几个小女生霎时发出了尖叫,而一旁的中年男子则是激愤的拽住我的衣领,怒声骂道:“你干什么?!”

“啊…”伤者大叫一声,胸腔的气被放了出来。

53。你真棒

尽管我用非常浅显的理论解释了气胸的病症和抢救方法,也非常专业地告诉这位钱先生,伤害病人的身体是为了救病人。~~~~不过这些解释对于一个心急如焚,无法冷静的家属而言是十分苍白的。

于是在钱先生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只能将那一桌还未吃完的美味的菜肴叫人打包,坐上了他的车一起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家瑶当然是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即使她对于医学一窍不通,但当我被对方质问之时,她还是理直气壮地为我辩护。

不过我的举止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当钱先生提出要求时,她也是配合地同意了。一是觉得我们应该负这个责任,二是她对我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而我,在她的心里面,必然是属于一个正常人的范围。

在医院急救室门前的一排椅子上,我和家瑶靠在一起坐着。她挽着我的手,微微偏了偏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时而看看手机,又或者翘起她的新靴子漫无目的地随意看着,然后问我好不好看。面对着医院的呛鼻的药水味和四面的白色冷墙,让人感觉到一种无聊和单调。

而那位钱先生则是一脸着急地在通道上走来走去,从他的奔驰座驾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一位大人物,至少从他的装着和气质来看,应该是一位成功的商人。而这时我们彼此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尴尬,抚了抚鬓边的细边眼镜,然后大步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许先生,很抱歉本人之前的要求强行将你拉到医院确实有些无礼了,只是此乃性命攸关之事,如果家兄能够捡回一条性命,钱某若是对恩人无以回报,那么鄙人也是心存巨大遗憾。”

听了半天的客套话,大概懂得了他的意思,原来要我跟来不是等出了事情要找我算账,而是想要感恩图报,我耸了耸肩,撇撇嘴说道:“钱先生是吧?若是你真要报恩,那就让我和女朋友离开就好了,有谁愿意在医院里约会呢?”

“这……”他估计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回答他的客套话,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也许他对我的解释大概也就相信了,所以才会过来跟我客套几句,但是必将不会是百分百的全信。

家瑶大概是看这位钱生紧张自己的哥哥,也算是有情有义,她轻笑着小力拍了拍我被挽着的手,柔声说道:“好了,既然来了,咱们也别为难钱先生了,帮人帮到底也算能让人安心些。”

虽然是在为对方说话,不过语调中把咱们当成自己人,心情愉快的我一展笑颜,邀请这位钱先生坐了下来,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家瑶这位漂亮的女孩。表情先是顿了顿,眼神刹那间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恢复正常后和我们聊了聊天。

在对方介绍自己的姓名是钱建国时,我估计他就是三年前从美国回来投资的上海商界名人的那位钱建国。因为之前西安曾经召开过一次大型的商业洽谈会,而我所在的部队负责保卫工作。虽然那三天因为青隐的病情没有亲自到现场,不过整个工作的安排还是由我主持计划的。到会的所有人员的资料我都能记住,当时就包括这位钱建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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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姐也是上海人吗?”钱建国恰是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唔?哦,我不是上海人,我……”家瑶听了正想要回答,只听见急诊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带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她瞄了一眼我们,然后大声地问道:“钱建军的亲人在吗?”这两兄弟估计都是建国后出生的。

“在!在!我是他弟弟,请问我哥哥现在情况怎么样?”钱建国赶紧站了起来,慌忙地问道,紧张和焦虑显而易见,看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挺好的。

“哦,钟医生还在里面为病人做检查,只是病人胸口上有奇怪的伤口,钟医生叫我出来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听了这话钱建国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而家瑶挽着我的手又是紧了紧。我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不要紧张,然后站起来走到那护士面前,对她说道:“病人现在怎么样啊?我之前见情况危急,没有消毒措施才那么的。”

“我们怎么也不明白,伤口是怎么形成的?”那护士看了我一眼,口罩下面看不清任何表情。

“我只是把圆珠笔的笔心按出来,放进胶套中,对准伤者的胸口c下去。不过那时候情况危急,没有任何消毒措施,也只能这么做了!”我解释道。

“别担心,我们只是做个了解确定病人没有其他病症或者伤口。”她说完之后便又转身跨步回到了急救室。经过这么一折腾,刚刚平静下来的钱建国,已经没有了谈天的心思,此时又开始在急救室门前来回徘徊。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来,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钱建国走上前去拉着医生的手焦急的问道:“医生,怎么样?我哥哥没事吧?”

那医生笑着说道:“别担心,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好在你们能想出这个急救的方法,若是再晚几分钟,即便是华佗在世也难以妙手回春。”

这时在场中有两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而家瑶貌似很开心的抱着我的腰,兴奋地赞了一句:“你真棒!”

轻松下来的钱建国回过头来,这位钱氏实业的老总对我也是眨了眨眼,学着家瑶的语气说道:“你真棒!”

54。逐出门

既然病人已经没有事了,那么我和家瑶也就起身告辞了。钱建国一再地挽留,说希望能够表达一番感激之情。不过我以一句话给拒绝了:“既然要感激,那就不要再占用我约会的时间。”

面对我如此不客气的拒绝,再加上兄长还在病房内需要陪护,这位中年大叔也不好再勉强将我们留下。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交换了彼此的手机号码之后,我搂着家瑶的小蛮腰翩然离开了医院。

由于今晚上约会的良辰美景都在医院的等待中浪费掉了,而且晚上与大兆约好了一起夜宵,所以现在我只能把女朋友送回家中,然后还得赶回去见大兆,不然他又会抱怨“吃个夜宵都不守时,若是执行任务那可就完蛋了”此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要那样才能把病人救活?”我们下了出租车,走在小区的花园里,她挽着我的手,柔声问道,精致俏丽的脸蛋上是眉儿笑眼儿媚。

“唔……”我故作沉思状地蹙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前在部队里面见军医动过手术,而且电视上也有见过此类情形。”

“呸……”她知道我在逗她玩,伸出纤纤小手在我腰上拧了拧,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