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1)

这是许多弱背景出生的人特有的通病,他们同样美丽,同样自豪,但却无法做到高傲。因为大城市的人总会比他们知道更多的东西。因此吴家瑶才能一语道破钱浩心里所想。虽然这几年因为已经习惯了城里的一切,也渐渐消除了这方面的负面影响,但碰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不能让自己再勇敢一点。

家瑶只能看着他们亲昵地离开,他一手跨着两个背包,而另外一只手则被那个女人紧紧地搂着,就像一对情侣旅行回来。她鼓起勇气,跟着他们身后,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然而她却希望能够碰上一些正面的东西。比如那个女人被她的男友接回去,他们只不过是亲密的好朋友而已。

然而一直跟着他们到停车场,她只看到他们亲密的交谈、亲昵的动作以及默契的笑容。这一切的小细节都只能证明他们是情侣,甚至吴家瑶都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亲昵。她能从那个女人的眼眸处看到深深的爱意。

她就这么咬着唇,粉红润泽的嘴唇泛出血丝,看着他开着奥迪a6载着那个美丽的女人离开了停车场,在她的眼前呼啸而过。

这种情况会让吴家瑶胡思乱想许多事情,比如说那个极美的女子是谁?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亲密关系两人又在一起多久了?那女人看上去应该是很有钱,因为吴家瑶知道这车肯定不是许锐的,那么许锐若是和那女人在一起究竟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情?

最后这个问题更让家瑶纠结,如果这是真的,她一方面希望他是因为钱才和那女人在一起的,这样才让她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并非虚假。而另一方面,无论哪个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会高兴看到自己深爱的男友竟然喜欢钱更甚于情。各种心情纠结在一起,让吴家瑶只觉得内心一阵压抑的痛苦……

110。借酒消愁?

“咦,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难得回去一趟要几天才回来呢。”

卓一清正在客厅里扭动她的小蛮腰翩翩起舞,见到我回来了,像只花蝴蝶一般飞舞到我面前,十分兴奋地说道。

“恩,还要上班,所以我就请了两天的假。”我一边拨着电话一边说道。事实上我想请四天假在家里多待,但和任意扯皮了半天她才准了我两天假。一清很贤惠地帮我把肩膀上背着的行李给拿了下来,看她眉飞色舞的神情似乎心情很不错。

不过我倒麻烦了,把晚约送回家后就开始拨家瑶的号码,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说好了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临时有事情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按理来说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而且家瑶是个凡事有交代的人,所以这种情况有点特殊。

“你带回来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重?”一清提着一大一小两袋行李,相对于她瘦弱的身子而言确实有些吃力。她可能是在奇怪我怎么回去的时候就拎着个小包,怎么回来之后却带了那么多东西。

由于还是没有人听电话,所以我只能挂了电话,然后走过去笑着说道:“我跟你说过我老婆青隐是画家,从家里拿了两幅画摆在这个家。”我从大袋子里取出了两幅都已经镶嵌好的画作,正比划着是该放那幅画在客厅那幅画在卧室里。

而一清则是好奇地仔细欣赏这画作,当她看到右下角的落款时,很惊讶地叫了一声:“你去世的妻子是许青隐?!那位在画坛上传奇的青年女画家?!”她不懂得欣赏画,但作为一个地产公司的销售经理,所以接触的人至少小有资本,自然对一些奢侈品有所了解。

许青隐的画作因为在市面上稀少且被业界人士捧得很高,所以一直是收藏家所追捧的收藏品之一。而价格更是因为她的逝世而不断地往上窜,看来这大胡子不仅是,家底还真是深厚,以他这两幅画的价格,就足以买下两套这么大的空中楼阁。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卓一清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正津津有味地欣赏青隐的画作,没注意听她那么小声说的话,便随口问了一句。

“哦,没说什么,只是问你晚上在不在家里吃饭?”一清两眼放光,双手挽着我的手臂。话说自从我俩上次交心了一个晚上之后,关系倒是比以前还亲密不少。

“不在,我晚上约了女友吃饭。”看了看手机,家瑶还是没有回电话,我想我得过去她家里一趟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今天她的反应还真反常。

“那估计今天晚上也不回来了吧?”卓一清很可爱的皱了皱鼻子,半是揶揄地问道。

我模糊地应了两声,把青隐的画作给挂了上去。正想临出门前给家瑶打个电话,却传来了手机短信的声音。我按动按键一看,原来是家瑶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她在美术馆我们第一次吃饭的西餐厅等我。看了这个短信,我便匆匆离开了家门往美术馆方向奔去。

吴家瑶坐在装饰优雅的西餐厅里,她和许锐的缘分就是从这间餐厅激起火花的,那时候他们谈美术谈文学谈各种爱好,她以为自己从那时候开始就有多了解他,而且渐渐地这种了解随着两人关系的发展在不断的加深。但今天眼见为实,她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想要托付终身的男朋友。

仔细想想,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住处的确切位置,也不知道他以前发生过什么,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然而却很有可能会让爱情反噬了自己。那么多年来的小心翼翼,难道就真的看错了吗?

当初她看许锐的第一印象是觉得他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大概是身材高大的原因,所以感觉很有安全感。但现在想想男朋友其实长相还是很不错的,虽然长着满脸的大胡子,但五官看上去很端正很舒服。而且回想两人相爱的这段时间,他也做得很好。对她温柔体贴,而且处理事情既讲理又霸道,让她觉得自己虽然恋爱了,但却没有渐渐失去自我。

不过反过来想想,他的这种性格既能吸引到她,那也应该能吸引到其他的女人。她还记得有一次帮他看手机短信,有个叫任意的女孩发短信说是周一拿蛋糕给他吃,当时许锐的解释任意是总裁助理,也就是他的上司。当时她还在奇怪上司怎么会惦念给下属点心吃呢?后来听说这个女孩才刚满二十岁,甚至还在读书,她也就没有再胡思乱想。

可后来这两次,她都碰到他和两个非常漂亮时尚的女子有着亲密的举动,尤其是这次让她对两人才开始不久的感情产生了巨大的动摇。吴家瑶也不知道是因为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他没有信心,总之今天见到他们亲密离去后,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美好的憧憬幻想两人的爱情。

所以看到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家瑶都不敢接通,因为她害怕去处理这件事情,她更没有勇气听他的实话或者假话。她爱他,是真的爱他,着了迷一样。但正因为她爱他,所以根本就接受不了他和另一个女人有关系。

“您好,这是您点的98年拉菲堡红酒,不知道是现在打开还是等您的朋友过来再开?”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道。吴家瑶不开心的时候就想花钱和喝酒,让这些通俗之物麻木自己,今天也不例外,她特意点了一瓶比较出名的红酒,而且现在就想喝。

“打开吧,我朋友可能要晚点才能到。”她轻启红唇,淡淡地说道。脑海里又回放他和那女人亲密的举动,一颗心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

111。郁闷的晚餐

由于怕家瑶等急了,我没有坐公汽而是拦了辆的士往美术馆飞去。至于让我开回家的那辆奥迪,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车子停在停车场。钱不是我赚的,车子也不是我买的,要是有急事还好,但开着晚约的车子去约会家瑶,实在是不怎么合理的事情。

坐电梯到达顶楼后走进了餐厅,缓和悠扬的乐曲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难怪那么多没有西方背景的中国人喜欢往西餐厅里凑热闹,这里的气氛的确比较适合情人或者安静的朋友。我一眼就看到了家瑶坐在玻璃窗旁,她孤独地坐在那儿,优雅地举起酒杯尝了一口,看上去好像有些失落。

“家瑶……”我拒绝了服务生的招待,向家瑶挥了挥手。她抬起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浅浅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笑容很牵强很不开心。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想起她对我的温柔体贴,曾经有些出轨的心有了几分内疚感。这才是我名正言顺地女朋友,见一个爱一个不应该是我对待感情的态度。

“刚才很忙吗?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走过去顺理成章地坐了下来,关心地问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她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每次看到我两眼放光的眼神今天也不会那么黯淡。

“没什么,只是碰到别的事情。”吴家瑶很生硬地回答了男友的问题,望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孔,心情糟糕的她只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讽刺。其实更应该的是她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两天没见自己的男友挽着别的女人回到上海?

“我已经点了我的餐和酒,你看看想吃什么。”吴家瑶让服务生拿来菜谱,望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内心深处是又酸又涩。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明明做了坏事,还那么容易就让她心动。

我接过菜谱,并没有花时间在这上面,跟服务生点了份厨师特选,然后关上菜谱递给了他。而另一位服务生则是很专业地为我倒上了一杯红酒,我夹住高脚杯杯柱摇晃了两下,在酒杯里嗅一下,果香味不是很重,应该是超过五年以上的酒龄。小嘬了一口,酒y舌头上打两个滚咽下后,一股幽香立刻萦绕其中。抬头看她还是闷闷不乐地兀自饮酒,伸过手去拉住了她靠在餐桌边上的右手,柔声问道:“怎么了?碰到什么事情让你那么不开心?”

“没什么,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问了。”吴家瑶心里一颤,缩回了被抓着的手,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勇气听他的解释,更没有勇气去做任何决定,所以现在不想跟他摊牌。她希望能感觉平静地感觉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但每次想到他和那个女人相笑拥在一起,那种刺痛的感觉让她面对他时再也无法像从前。

还没什么?怎么我感觉她那笑容苦涩得几乎快哭出来了。望着她退缩拒绝我的小手,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想这事情应该和我有关联。能感觉到她内心里的不开心,不过这事情看来还得稍缓,至少目前看来她并不想这时候说出来。

我们点的餐点很快就送了上来,家瑶只点了清淡的沙拉,而我的小羊羔r味道倒还不错,就是气氛不怎么样,也很难畅快地享受美食。她只是兀自默默地喝着酒,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伤感和复杂。我不得不细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难过,因为至少直到下午与她通电话时,她那时还是心情较为愉快的。除非是她撞见了我和晚约一起,不过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吧?我略带侥幸的想着。因为个人认为大凡女孩子碰到这种情况都会冲到男友面前质问。

整顿饭我们吃得很闷,家瑶是漫不经心地吃着沙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搭腔,最后我们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家瑶抬起头来跟我说一声:“咱们买单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挥手叫服务生过来买单。正等着服务生到收银台拿账单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家瑶?!你也来这吃饭?”

应该是家瑶的朋友吧?我扭过头去看了现是个英俊的男士,穿着打扮很讲究,衣冠楚楚的看来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我们彼此礼貌地点了点头,而家瑶看上去更是烦躁。

“这是我男朋友许锐,这是钱浩……”她蹙着细细柳眉,面无表情地介绍道,看来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也不知道真的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眼前这位旧男友。

我伸出了右手跟钱浩握了握手,感觉也是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不过感觉他右手用力按按跟我较劲似的,一下子对他外表的评价低了几分。我松开了手,不太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你们已经吃完了?在等买单?”钱浩看吴家瑶眼神瞄向收银台,而餐桌上也是放着吃剩的餐盘,而一名服务生正拿着账单走了过来,便笑着对服务生说道:“这样吧,这账单算到我那桌就好了,家瑶平日里也帮我不少忙,这顿就该我来请客。”

“不用了,谢谢。”我接过账单,正想要从钱包掏钱付账,却发现了很尴尬的事情,这账单上的五位数赫然惊人,别说我今天带的现金,就算是刷完储蓄卡里的钱都不够账单上的零头。“这怎么会那么贵?!你们算错了吧?”一顿饭竟然要两万七千多元?我猛地抬起头请服务生解释。

“先生,的确是这么多。因为这位小姐点了两瓶红酒总共两万六千一百元……”服务生笑容可掬地说道,然而我对他眼神那种鄙夷看得很清楚。

家瑶一脸不愠地夺过了账单,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了服务生,没有说话,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看来她是觉得我给她丢面子了……

112。冷静……

吴家瑶是很生气很窝火,因为她余光隐隐约约都看到了钱浩强忍着的笑容。以前她从来没有因为男友收入比自己低而有什么不满,但今天却不同了。先是看到他跟一个漂亮的有钱女人来往,之后便是让她在前男友面前很没面子。

她自认为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但女人肯定是有虚荣心,至少和大多数人心态一样,希望自己能比以前的情人过得更好。两万七一顿饭是贵得离谱,可是那是因为她今天极度不开心所以想要发泄,而这些不开心的源头都来自于许锐。谁知道许锐还在这上面让她在钱浩面前丢了面子,要知道前两天她还曾经高高在上地说了钱浩一通。

碰到这种情况,她很是窝火,随口对钱浩说了声再见,提着手提包理都不理睬男友就匆匆离去。今天两次都是因为许锐让她碰到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心头的怒意也只能冲着他来发泄。

家瑶虽然是个小学老师,但她平日在给外贸公司做文字翻译或同声翻译上按签单金额提成,正职工作福利和待遇尚好,但由于她的语言交际以及处事能力优秀,能够帮公司和老外签下大单,兼职工作收入反倒是正职的双倍。两万多的饭钱虽然奢侈,但她也是因为他才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而且也在她的支付能力以内。

本来他付不出她是知道的,她也没想过让男友付这笔钱。但偏偏许锐就倒霉,碰上了钱浩在一边围观看笑话。就算这事情与许锐无关,但吴家瑶又怎能不恼火?她感到委屈,感到心情郁闷。什么都给了他,什么都为他着想,可是这个没良心的却是这样对她,她对他可真是又气又恼。

我没想到家瑶就这么怒气匆匆地走了,叫了她两声也没见她回头。接过服务生的小票和信用卡,赶紧追了上去,临走前海看到钱浩那一脸得意的笑容。我想我能理解家瑶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只是钱这种东西你很难说要有就能立马来的。

走在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上,望着她寒风中萧瑟的背影,我想我们都感到了一丝无奈。这是我来到上海这座大都市时,第一次直接接触到所谓的现实。我想既然打算从部队这个金饭碗里退出,在观念上也也该接受这种现实的挑战。但现在家瑶的不开心,我们也只能通过沟通来暂时缓和。

可惜她现在心情不好,似乎不愿意跟我谈,当我提出回家和她坐下来谈谈时,家瑶很不高兴地扭过头来跟我说道:“我现在没什么心情说话,想一个人静一静。给我一些单独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说完她接过了信用卡,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后呼啸而去。我站在喧嚣的南京西路上,周围都是汽车的噪音,望着远去的出租车,不由地苦笑。在经历了感情的蜜月期后,这是我们的第三次闹别扭,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厉害。我知道家瑶是个对生活有着很高要求和期望的女人,至少她今天不高兴有这方面的理由。但这事情却突然让我想起了当年和窦子然的初恋,她的姑姑也曾质问过我,“子然光每个月买衣服的钱都花上几千块,你凭什么给子然幸福?”

是啊,这婚姻恋爱本来就是有钱人的奢侈品,一个月薪两千五的男人怎配谈感情?!我郁闷地大力把前面的石头踢了一脚,然后加快步伐加速快跑,这时候我只想体会那风驰电闪的感觉,人太闲了会想很多事情,我现在只是想把我体内的精力全部消耗。

“嘻,今天怎么不在女朋友家过夜呢?”

刚回到家里把门关上,听到门响声的一清欢快地跳了过来,开心地问道。和我的情绪相反,她今天似乎特别兴奋。

“你在弄什么呢?”我扫了一眼装饰一新的客厅,看着可爱闪亮的卡通动物和装饰,把钥匙抛在了玄关的柜子上,略微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南京西路一直跑回家里,仅仅用了正常时间的二分之一,足以让我消耗掉身上的部分精力。

“快到圣诞节了,难道你不想家里弄得漂亮些?”她满脸放光地说道,“等你有空咱们还得搭一棵树在客厅里。”她指着靠餐厅的角落欢笑着说道。

“一棵树,”我茫然地说,“用来干吗?”

“当然是做装饰啦。”她意外地看着我回答道,仿佛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奇怪。

我继续大惑不解地瞪着她。

“你知道——一棵圣诞树。就是拖进起居室,把它支起来,给它装上彩灯,挂上各种装饰品,在它下面堆满结好丝带和蝴蝶结的包里的那种树。”

“哦,”我靠在沙发上咕哝着,没有继续说什么。我家里是比较传统的家庭,对于洋节日很少去凑这个热闹。我也曾在盐湖城过过圣诞节,但对于老外而言圣诞节的意义在于家人团聚,当时整个盐湖城公共场所就如同死城一样甚少人上街,家家户户都关在家里面享受圣诞大餐,并不像中国人把圣诞节当做热闹的聚会的日子。

“今年还难得上海下雪,咱们还能过个白色圣诞,多好。”一清对这种新鲜玩意还是很积极,见我久久不说话,便坐到我身边凑过来跟我说道。

“我不过圣诞节,这节日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语气略微烦躁地说道。从外面买一棵树拖回家里,再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折腾它,给它挂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就是两个星期之后我还得把那些杂七杂八的饰物取下来,放好了,再把这棵树拖回垃圾箱去。如此麻烦而又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可没什么兴趣。这可真是对一棵好端端的树的虐待,也是对我的时间的消耗。

113。小小打人

(注:情节设计上是有些挫折,不过这书没有天雷也没有绿、帽)

“你现在的生活可真像一幅死板的图画:一个独居的男人,那么欢快的节日竟然死气沉沉地过?!”卓一清瞪着我,按照她的说法,她可是自己每年十二月花在装饰公寓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好让自己过一个开心的圣诞节。

女人总是喜欢这种浪漫而不实用的东西,我无奈地摊开双手,在那张温柔而满含期待的脸上浏览了一遍,我也不想扫了她那如小女孩一般的兴致。

“好吧,好吧,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低声说道,刚刚惹一个女人不高兴,我可不想再做这种郁闷的事情。

卓一清粉嫩的脸一下子放出光彩来,亮得像她想要的圣诞树,激动得一躬身用那温柔的唇在我的颊上印了一吻。“谢谢你!”她笑出声来。

脸上被亲了一下,我愣了愣,像是被魔法师施术定着一样。看着一清轻灵地跳着舞步欢快地回房间去,突然觉得让女人开心对于男人而言也是很快乐的事情。突然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我掏出手机来给家瑶打了个电话。

不过很遗憾的是,她那边的设置等候铃声转为了悠扬的催眠曲。按照她以前的说法,每当换成这个曲子就说明她在睡觉或者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也只能无奈地挂断电话。

翌日。

和煦的光线持久地照在吴家瑶闭着的眼睑上。她极不情愿地半睁开眼,转过脸,避开从白色透明窗纱上透进来的阳光,蹙了蹙眉。昨天晚上回来她就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忘记拉挡光的厚绒布窗帘,胡思乱想了一夜之后结果到凌晨三四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双臂勉强把自己支撑起来,感觉头有些痛,昨天晚餐的时候喝了不少红酒,红酒后劲强,所以现在还没消退。她闭着眼睛让自己休息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当日许锐喂自己喝醒酒汤的情景。

想了一夜的烦心事又涌上了心头,舍得吗?当然舍不得,哪个女人会舍得自己心爱的男人。然而她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不敢质问他,这个男人不擅长撒谎,万一她所怀疑的属实,他甚至连撒个慌哄她的意思可能都没有。但要让她假装没看见,这是任何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做不到的。

床头柜上收音机闹钟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提醒了她时间已经不早了,该上班去了。吴家瑶掀开软和的被子,还没等坐起来就意识到,自己依旧套着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她把腿挪到床边,一边取下耳镮和项链放到床头柜上,一边用穿着丝袜的脚趾轻轻试探冰冷的木地板。

身上那件毛衣皱巴巴的,她把垂到脸上的一缕黑发撩开,然后站起来松开腰带,脱下松软的衣服,放到床上,接着又解下吊袜带。脱掉黑色的长筒丝袜。她没花几分钟就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玉色的丝质晨衣,把自己里在里头。然后拿着两件换洗内衣走进浴室,里面有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甚至还能分辨出她给他买的男用香水味。

家瑶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到他挂在洗手池旁和她的并列在一起的围巾,似乎又有些想他了。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克制自己先把这些烦心事放到一边,匆匆洗了个澡,穿上条纹西裤和一件淡粉色的毛衣,披上一件呢子大衣后急急忙忙地往学校奔去。上午要监督这些孩子的英文早读和一节英文课,下午还要到达梁公司做完项目的收尾工作。今天还是挺忙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胡思乱想。

“吴老师,吴老师……”吴家瑶才刚到办公室不久,正当她想要拿课本和教案去学生的早读课堂时,却听到有小女孩叽叽喳喳叫唤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原来是她班上的班长肖蓓。这小女孩英语成绩特好而且活泼可爱,是吴家瑶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怎么了,肖蓓?”吴家瑶温和地问道。这个学生嘴巴特别甜,所以家瑶对她也是比较重视。

“苏小小把白秀梅给打哭了!”肖蓓激动而焦虑地说道,两条小辫子一晃一晃地,神色有些慌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还无法独立解决事情,班干部一碰到事情都会跑来跟老师说,所以那些调皮的孩子都会私底下骂他们是告状精,马p精。这就是孩子的世界。

这个苏小小……吴家瑶心里嘀咕了一句,脑海浮现出那张不怎么漂亮的小脸。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她过于y郁,内向,不喜欢和同学相处。吴家瑶甚至都觉得没见过苏小小笑过。成绩也不好,以前还经常旷课,最近不旷课了,但老是发现她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吴家瑶找她私底下谈过好几次话了,可这小姑娘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哪怕是男朋友托自己照顾她,家瑶也觉得很难做到尽善尽美。

没办法,吴家瑶只能和肖蓓一起赶紧往教室里去处理这单打人事件。本该是朗朗读书声的教室里此时却是乱哄哄地闹做一团,只见几个女孩子围着苏小小在那里不断地指责她,而一边白秀梅则是趴在课桌上呜呜地哭着。

“小偷,还打人,真是乡下妹!”一个小女孩满脸鄙夷地斥责道。

“额那个xx;没宁教,没人养。”另一个女孩也站出来给好姐妹白秀梅撑腰。而苏小小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时不时抬头怒目瞪着围住她的同学们。

从教室门走进的吴家瑶恰好听到有些难听的骂人话,她不由地蹙了蹙眉头。这所小学因为位于市区,所以学生各种家庭背景都有,鱼龙混杂,既有像小小这样的穷困户,也有不少家里当官或者经商的,所以难免也有些近墨者黑的学生。

“赵华,以后不许骂脏话!”吴家瑶脸上表情一冷,训起学生来倒有那么几分威严。赵华见是老师来了,也只能低着头退到一旁,其他围住小小的学生却是纷纷向吴老师告状。

114。发卡事件

通过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叙述,吴家瑶也总算弄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白秀梅在周末的时候刚在梅陇镇广场买了个很漂亮的粉色蝴蝶发卡,周一戴到学校来谁知很快就不见了。

白秀梅家境还不错,所以也没当回事,然而小姑娘却不干了,因为她还是很喜欢这个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发卡,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中。虽然家里人答应再给她买一个,只是今天早晨她发现邻桌的苏小小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卡,白秀梅可从来没见她戴过,而且像小小这样每天带着半边褪色的发卡的人,她家里怎么可能舍得花四十多块钱买个发卡?

白秀梅便使了个心计,趁小小上厕所之际从她的书包里找出发卡,然后等她回来后便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质问她。然而没想到已经被她们判下“小偷”罪名的苏见到发卡被白秀梅拿走了,很是激动地要把发卡夺回来。两人纠缠之间是疯狂,竟是用力打了白秀梅一掌。

打人虽然在男孩子中经常发生,但女孩子可是不常见的,所以大家都被震住了,而被重重打了一掌的白秀梅更是又恼又气地哭了起来。本来帮着白秀梅的肖蓓见出了大事情,只能急急忙忙找老师来处理。当然以大家排斥苏小小的立场,都希望老师能够狠狠地教训苏小小一顿。

“苏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吴家瑶板着脸厉声质问道,她曾经到小小家做过家访,见识过她家里的贫困,别的不说,就连上次布置做风车的彩纸都不愿买给女儿的父母又怎么舍得买个如此漂亮的发卡,所以吴家瑶虽然试图维持公正,但内心也倾向于白秀梅她们的逻辑。

“不是!这是我的!”小小整个小脸蛋都变得满脸通红,似乎对于周围人诽谤自己是小偷很是气愤。她倔强地冲着老师大喊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心底里还加上那么一句:“这是叔叔送给我的。”

然而吴家瑶肯定是听不见小小的心里话,她见小小满脸通红,而且还冲着自己很没礼貌地说话,更是以为这是因为紧张导致。小学生不懂事,平常打架或者不交作业之类的其实都是小事,但偷窃可是件大事情,这关系到一个孩子思想品德的问题,尤其苏小小还出身自如此贫困的家庭。

“白秀梅,苏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肖蓓,你继续领读。”吴家瑶看这男生女生都围过来看热闹小声发表意见,这早读课课堂纪律也不要了,便转移阵地,到她的办公室里解决。

苏小小紧紧拽着手里的发卡,小身子正不断地哆嗦。因为气愤,也因为她感觉到老师不相信自己。小孩子的直觉有时候比大人还强烈,她隐约意识到老师可能会拿走自己的发卡,更是感到慌张,心口一阵阵痛。

吴家瑶带着两个学生回到了办公室,她并不急于找小小谈话,先是问清楚白秀梅发卡的形状眼色,包括价钱和购买商场,她甚至很负责任地打了个电话给梅陇镇广场的物业处,通过他们查询到商场的确有一个专柜买这种发卡,价格也问清楚。

四十多块钱哪怕对于一个普通的上海家庭都算不了什么,但吴家瑶却很清楚对于苏小小的家里面可算得上一笔钱,再加上两人坐得那么近,吴家瑶几乎可以断定白秀梅的发卡就是小小所拿。她也没有先表态,而是让白秀梅先回去上课,把苏小小留了下来。

小小只觉得自己一向喜爱的吴老师现在看起来很吓人,虽然她和颜悦色地拖了张凳子让自己坐下来,但小小依然觉得今天的吴老师就像《还珠格格》里的容麽麽,因为她会抢走叔叔给自己买的漂亮发卡。

“你的发卡好像褪色了一半,吴老师知道女孩子都爱漂亮。你看就快到圣诞节了,要不老师就买一个发卡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你?”吴家瑶考虑了片刻,然后柔和地对道。以小姑娘那么倔强的性格,也只有软声软气才能让小小听进去。

“不!”小小如同拨浪鼓一半摇头拒绝道。

“为什么?”吴家瑶惊讶地问道,她也不介意花四十多块钱买个发卡让学生学好。

“因为老师会把我的蝴蝶发卡给拿走!”小小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她迅速地猜测到吴老师想要做什么,所以吴家瑶“以物换物”的想法没有成功。

“这发卡明明是白秀梅的,你怎么能说成是你的?!”吴家瑶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大好,见自己的学生如此执拗不愿承认错误,她心里头便涌上一股火来。她正想要跟一通道理,没想到小女孩还真是倔强,竟然双手捂着耳朵拽着发卡不愿听。

不得已吴家瑶只能放弃了说教,这种情况看来只能由家长配合,发卡事小,纠正孩子错误更重要。她做老师的也总不能和自己的学生抢这个东西来只能中午跟苏小小回家走一趟。

果然中午到苏小小家家访的时候,她那踩三轮的继父立即否认了自己曾经给女儿买过这发卡,包括小小妈妈也木然地否认。而粗暴的继父认为小小在学校里偷东西丢自己脸,既然立马c起一根木g要教训她一顿。好在吴家瑶即使阻止了家庭暴力的发生,而苏小小在父亲的蛮力强迫下她紧紧拽在手上的发卡被夺走了,一脸痛苦的小小泪水迷蒙地瞪了吴家瑶一眼,然后扒开腿往外面跑去。

“”吴家瑶只觉得小姑娘那伤心而愤怒的眼神让她是心中一颤,很是担心自己的学生会出什么事情,大声地叫道。

“让她跑,整天野性子往外跑,都是败家的扫把星!”小小的继父往地上吐了口痰,冲着他老婆骂了一句。然后对吴老师下逐客令:“这事情结了,我晚上再训她一顿,吴老师你就忙你的吧。”

吴家瑶本来下午就要去达梁公司上班,所以也急着要走,在确定小小不会出事后,便匆匆离去……

115。再次拒绝

吴家瑶整个下午都在电脑前仔细地翻译项目的合同,由于心里有事情,所以她也很难做到全神贯注,时不时要为细节上的小错误修改。由于她想在这两天尽快结束公司的工作,不想因此而延迟,所以心里有些着急。

“家瑶,钱总找你呢。”总经理秘书何莉莉走了过来,对她说道。

家瑶不满地蹙了蹙眉头,把手中的中性笔丢在了办公桌上,有些不满地走到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今天她本来就够忙的,结果没想到这钱浩还总是让她帮忙翻译文件。这个点也快下班了,也不知道这位钱总还要交代什么任务下来。

“ein!”里面传来了钱浩的声音,吴家瑶推门走了进去,没好气地问道:“钱浩,你找我?”

“家瑶,坐,有事情想跟你商量。”钱浩是无视她的不满,笑容满面地说道。

吴家瑶直接在靠墙的沙发上双腿并拢坐下来,她的坐姿很美,修长的双腿是每个男人心动的理由。“你”吴家瑶很坦白地说道,她也意识到钱浩打算说什么话,甚至可能会以昨天碰到的事情

“没错,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份合同是否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钱浩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份合同档案,走到了沙发边也坐了下来。他紧了紧自己的领带,一身阿玛尼的西服衬托出他健美的身材,很是潇洒。

只可惜眼前这位英俊的男子没有吸引吴家瑶的目光,她接过了合同,翻了合同第一页,看了一眼,发现上面乙方竟然写着自己的名字,也注意到这份应该是新的工作合同,她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思,拒绝地退回给钱浩手中,摇头说道:“钱浩,这份工作我一定会辞的,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

“别急,你继续看完合同,再给我建议,任何建议都可以。”钱浩又把合同往她那儿一推,微笑着说道。

吴家瑶难以推却,只能勉为其难地继续略读了一遍,当她看到年薪竟然是七位数的时候不由地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

钱浩笑着说道:“这是当年你读大学时关于未来的终极目标,成为一个金领,年薪上百万。在我们公司,现在,只要你签下你的名字,这个目标就可以实现。而且赵家巷小学那边还有半年的工作合同,我可以找人帮你搞定。”

“你还记得?”家瑶呆了呆,以往的记忆又重现脑海。那时候的她在经历了大城市喧嚣繁华的环境和琳琅满目的物资后,已经有了一些对未来的野心,这是她作为一个小地方出生的女孩的梦想,在上海买套大房子,领着高薪,过着随心如意的生活。

“家瑶,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在美国一直都很想你,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都会回忆我们在一起的往事。看我们以前写的情书,还有你给我送的小礼物。我承认我之前的做法有失偏颇,可是我爱你,我深深地嫉妒那个得到你的男人,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我的心需要你,我的人也需要你……”钱浩诚挚而深情地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想着各种极端的办法来想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吗?你知道每当夜里想你的时候,我的心有多后悔。我曾经为了忘记你而和其他女子来往,可是每次不到一个星期我都会主动和她们分手。因为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吴家瑶只有一个!我最爱的女人只有一个!”

“够了!别说了!”吴家瑶忍不住出声阻止了他继续表白下去,她抬起头又低着头双手摩娑着手中的合同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钱浩看着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他知道家瑶一定不会忘记当年在学校时两人最纯真的那段爱情,除却她不看重的钱财家世身份,这就是他在感情竞争中最大的优势,他知道她是个好女人,更知道她是个念旧的女子。

“钱浩……”吴家瑶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理智清晰地说道:“这份合同我不能接受,很明显这条条框框里并没有显示出某些东西。没错,成功和金线都是我关于事业的目标和梦想,但我的梦想并不需要感情来实现,也不能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而实现。我的事业由我自己来争取,而我的感情……”她顿了顿,想到那个人,心中隐隐抽痛。

然而了解她性格的钱浩不由心中一喜,他听出了一些犹豫,因为上回在加州俱乐部时,她谈起那个男人眼神和表情都十分坚定,坚定地让他感到绝望。

“却由不得我来决定……”吴家瑶很扫他兴地说了接下来这半句,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认真地说道:“我们的确曾经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可惜你晚了,晚了。当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最近和你在工作上交往,我觉得对你的感觉已经变了。你不再是当年让我心动的白马王子,更像是个朋友,一个了解我又不了解我的朋友……”吴家瑶的表情很凝重,她准确地表达出自己心里的感觉,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