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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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能说什么,说我不够资格做窦家的女婿,她爷爷是北京军区的副政委,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她爸应该是北京市委的一个领导,家里的政治背景应该比较深厚。那时候也是她姑姑做说客来劝我……”

“什么叫没资格啊?这家人怎么能这样?这年轻人谈恋爱跟家里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论家庭背景,我觉得你们家也不会寒掺到哪里去。是吧?”卓一清先是愤愤地打抱不平了一番,然后又好奇地最后问了一句。毕竟住进来那么久,听大兆“首长”“军长”的称呼,就是不晓得确切情况,就算是朋友也会有好奇心,更何况是关心他的“好朋友”。

“我想窦子然和她家里人都不知道我父母的情况吧。我上大学的时候改名跟我妈姓周,而且档案上也编制了一个普通的家庭背景……”我赶在她还没有连续发问之前解释了当年的情况,记得上军校那一年我父亲所管的四十八团军有个参谋长的儿子因为一件命案被抓入狱,判了十几年牢。据说是因为下面的人为了拉关系,在大学里通过子女不断地向这位公子哥输送糖衣炮弹,最后这命案也涉及到桃色纠纷。这案子爆出后连参谋长夫人因为包庇和妨碍司法公正都被牵连进去,那参谋长也险些被革职查办。

按照我妈的说法,许山海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他一听到这事就立马暴跳起来,在完全了解了整个详细案情之后,这些归司法部门管的事情也轮不到c手。但我爸也是闲不住,思人及己,想到自己也有个儿子即将上大学,而且还是个意志不坚定的未成年人,这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

在经历一个晚上再书房里苦苦思索之后,军区司令员许山海为他的儿子也就是我,避免遭到大学以及社会上的败坏风气影响,尤其是避免我因为他的职位而享受到不劳而获的既得利益,列出了几个预防措施和方案。

除了对我加紧思想道德教育外,还命令下面人把我的档案、姓名以及父母姓名全部翻改得面目全非,并且严令禁止我在外面透露任何关于家庭的情况,还顺便到几个小孩在我就读的那所军医大学里读书的干部家里去做客。那时我妈看着档案上母亲职位栏上写着家庭妇女,气得她皱着鼻子满是不满。不过看父亲职位那一栏上写着农民,又把她给乐得不行。

“你们这些还真是麻烦,上个大学还要修改档案,还成了失恋的一个主要原因……”卓一清听完我的解释后,不由得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觉得还挺好的,太高调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坏事。”想起以前做的诸多傻事,我也不由哑然失笑。在这么一个寒冷的冬天里,我和一个漂亮的女子肩并肩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飘散的雪花,享受着暖气的融融,突然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

有时候,冬天有人陪伴,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很抱歉,因为另一本书的关系,这书足足写了一年有余,曾经还被告知可能拒签。不过无论成绩好坏,我都不打算太监和不只是决定慢的因素而已。

内心十分感激那些一直支持小卓翔的读者……

98。遭遇无赖

红色是加州酒吧最主要的色调,红色的高脚椅、红色的沙发、红色的靠垫、红色的灯光和上海最出挑的红男绿女,让加州酒吧里有种神秘和暧昧的气氛。

周末的酒吧生意特别好,虽然还没到霓虹灯亮的时间,现在的酒吧已是人满为患。这里的客人大多穿着都很随便,肥大的t恤和裤子随着音乐摆来摆去,虽然在白天,他们都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高级写字楼里。

吴家瑶挂了许锐的电话,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坐上计程车来到加州酒吧。以往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的时候,她通常喜欢来这个酒吧,因为这里的红色色调或多或少能让她感觉稍稍好起来,更重要的是她有个高中同学李久红在这里做调酒师。

李久红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她的经济条件和学习成绩都很一般,长得有几分姿色,所以高中毕业早早嫁给了一个在上海打工的老乡,结婚几年后又离异。女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李久红过于直白地言语,不过吴家瑶倒是觉得李久红直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城府,再加上她们小城镇在上海工作的同学本来就不多,所以两人交情还算不错。

由于来的客人比较多,李久红也来不及招呼家瑶,便按照老习惯给她找了个角落稍微安静的位子,给她点了绿薄荷酒,便匆匆回到吧台继续工作。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忧郁的嗓音婉转入耳,吴家瑶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手中的杯里,薄荷酒莹莹发出绿光。浅浅的酒,然后加许多冰块,加了冰的绿薄荷酒由深绿变为浅绿,摇匀好慢慢地喝着。酒吧里开着空调,加上客人比较多,反而和外面是冰火两重天,所以在温暖的室内喝冰酒也是十分舒服。她的姿态优雅曼妙,一身米色的风衣勾勒出一个极品女人的优美身姿,自然吸引了许多男人的目光。

来这个酒吧的客人中老外和港台华裔占多数,经常会有说着一口流利英文的男子过来搭讪或者邀请她一起喝酒,吴家瑶虽然不胜厌烦,但她也总不能回避这些蜂蝶而不和朋友来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那些享受惯中国人英文服务的老外,尽管她说的英文流利自如,但却总是装作英文文盲j同鸭讲,最终导致这些风度翩翩的老外悻悻而退。

对于的男士们,那么用拒绝总归容易许多。而且比起被某些虚荣误导国情的外国人而言,大多爱面子的中国男人都会识相退却。要是碰上难缠的无赖,那么吴家瑶可要借助李久红的泼辣才能够解决掉。

不过酒吧打开门做生意,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吴家瑶也并非时时都是如此好运。在拒绝了几个人的邀请之后,她就碰上了一个死皮赖脸不懂得知难而退的家伙。而偏偏不巧的是,李久红因为要到后面库房里拿酒,离开了一阵还没有回来。

“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对你的邀请并不感兴趣,请你也不要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在三次婉言拒绝后,吴家瑶也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面如寒霜生硬而客气地拒绝道。

“不要紧,那我坐下来好了。反正你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咱俩喝喝酒聊聊天,彼此交个朋友怎么样?”这个无赖倒是个穿着时尚,有些油头粉面的时髦家伙,c着一口江浙语调的普通话。大概是信奉“女怕缠”的真理,即便被拒绝了第四次,依然是厚着脸皮想要坐下来。

“很抱歉,等一会儿我朋友就过来了,这位子是留给她的。”吴家瑶已经是尽量地压抑内心的怒意,语气里带着浓烈的烦躁,可惜就是没吓走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嘻嘻,这位小姐也是这里的常客吧?我上次在这个酒吧见到你也是独自一人,你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在吧台调酒的小红吧?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有什么意思?咱俩聊聊沟通沟通多好啊……”那无赖的脸皮恐怕已经厚得刀枪不入,竟然还是涎着脸皮不肯离去,而且看她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说话的语调也越来越轻佻,甚至伸手想要去摸她洁白修长的玉手。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听不懂中文吗?!还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我这是在拒绝你!你还非得让我明说出来?!”吴家瑶实在是忍无可忍,在对方触碰到自己之前,拿起桌上的一杯冰水,往这无赖全身名牌的衣服上猛地一泼,横眉冷眼地瞪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拒绝,而且身上光鲜的衣服被泼了一身水,这足以让这厚脸皮的无赖恼羞成怒。他本来以为这漂亮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很好欺负,没想到生起气来还不顾情面。

“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个破婊子……”那无赖见偷j不成蚀把米,失掉面子之下让他盛怒之下举起手来想要甩吴家瑶一记耳光,没想到却被才刚伸出手来,手腕却被人用力给抓住了。

“男人打女人可真不像话,而且你还真给你的家教丢份,你妈没教你尊重女人吗?!给我滚!不然我让你好看!”那个及时阻止无赖使用暴力的男人大义凛然地斥骂道,本来就是吴家瑶占理,更何况受害者是位美丽的女子,所以周围有不少人都帮着吴家瑶指责这死皮赖脸的男子。

那无赖见有人帮忙,而且还是个高大的男子,四周围全是指责的话语和目光,他也只是骂了两句三字经后悻悻离去。而吴家瑶早就发现帮她的男人竟然是钱浩,她也只是勉强对着他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怎么会那么巧,你也来这个酒吧?”吴家瑶坐回自己的座位,叫来一个服务生把水渍擦干净。而钱浩则是顺其自然地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吴家瑶见是朋友也不像之前那样拒人以千里之外。

99。他有什么优点?

“是啊,听朋友说这个酒吧不错,周末没事所以过来坐坐……”钱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地神情,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说道。

“哦……”虽然是瞬间而过,吴家瑶敏感的目光还是抓住了钱浩那一丝不自然地神色,她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沉思片刻,然后恢复正常的笑容,淡然地笑问道:“今天还多亏你帮我解围,喝什么?我请客。”

“不不,哪有让女人出钱的道理……”钱浩连连摆手说道,而且为了避免和她抢着付账的尴尬,赶紧掏出钱来,做了个手势唤来酒保,点了几份酒后扭头对吴家瑶说道:“其实帮你解围是任何男人都应该做的,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要你帮忙。”

“你们钱家家大业大,你又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小小的职员帮忙的?”吴家瑶宠辱不惊地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美眸好奇地看着这个前男友,眼神中也透着难解的笑意。

“下周一达梁公司将会有人事变动,李总将会被派到海外的分公司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我将会接替他的位置暂任达梁的总经理。家瑶,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无论是在公在私,我都不希望公司失去你这么一位优秀的人才。工资方面我可以开得更高些,或者你可以提待遇的要求……”钱浩很诚恳地看着面前这秀雅美丽的面容,他翻阅她在以前公司和达梁这一个月的业绩,觉得她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当然,除了公事,私心里更是十分希望她能留下来,这样的话就更容易与她接近。

吴家瑶像是早已预知到他会说什么,她很平静地捋了捋秀发笑了笑,然后平心静气地对他说道:“钱浩,辞职的事情我和我男友早就商量过,他会尊重我的决定,但我想我也会顾虑他的想法。这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并非是因为钱的问题,事实上我觉得工资福利已经很不错,只是将心比心,假如我知道男友将会和他前女友朝夕相处工作,我的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

“家瑶,你应该了解达梁公司未来的商业计划,你也应该知道留在达梁,以你在语言上的天赋和工作能力,必然能够成功。家瑶,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够成为商业上的女强人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无论我怎么说,你还不是为了学生会的事情,执意要和杜凉往来……”钱浩见吴家瑶一心只为着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心里是一阵酸意涌出,很不理智地旧事重提。

而经他这么一让吴家瑶想起了当年让她很不开心的事情。的确她是因为一时之气而跟钱浩分手的,但也并非仅仅是因为钱财和自尊的问题。在处理她和别的男性朋友来往的方式上,钱浩总是采取过激的做法,甚至沟通不畅的时候,他还会恶语相向。

事实上以吴家瑶保守的性格,她是已经做到和其他男性朋友君子之交,而且以她这么些年简单的感情经历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那时候两人却总是为这种事情吵得很凶,钱浩也是在“介意——吵架——道歉”中不断循环。要是再掺和经济方面的因素,吴家瑶觉得自己要是再跟着他去美国,也许最终会变成他所要求的爱情里的一个木偶。长痛不如短痛,这才会导致了两人分手的结果。

想起这些让人不开心的往事,吴家瑶粉脸上也有些不愠,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地扭过头望着窗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既然已经分开那么久,完全没有必要再为以前发生的事情争论不休。

“你男朋友应该就是那天在酒吧上遇到的长着一脸大胡子的男人实话,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优点让你为他如此付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此深爱一个男人,感觉到她的冷落,钱浩的心是嫉妒得发狂,这时候他也很难理智地处理事情。

而吴家瑶却嗅到他话语里的不对劲,她很生气地扭过头来瞪着他,语气尖锐地问道:“你查我们?!”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目前的情况跟踪过你两次……”钱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解释道。要知道这两次跟踪的过程对于他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第一次他看到她路过超市里买了四盒避、孕套,不用说这肯定是为男友准备的。

女人贴心至此的确能让旁人羡慕,但对于钱浩却是给他心底重重一击。虽然他觉得自己有心理准备她已经不是处女,但真正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相信许多男子都还是无法接受。尤其是想到心底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那种感觉,让人心里难受异常。

而第二次也就是今天,钱浩还是情不自禁来到她小区的楼下守候,打算等她出门“碰巧”遇上。可没想到却看到大胡子进了她的房子后不久又匆匆坐公汽离去。这个大胡子他是很熟悉的,因为那天吴家瑶在酒吧里频频看的就是此人,所以他也意识到这人就是家瑶的男友。

这人外表看上去也只是身材比自己高,钱浩压根看不出有哪点能让她对大胡子死心塌地的。无论是长相或者经济条件上,钱浩对于自己都有着绝对的自信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感觉到自己的被侵犯,吴家瑶心中很是生气,她白皙丽质的脸上立马冷了下来,语调也是透着怒意。但她又不想再大庭广众和他吵架,只得是怒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家瑶,这也是因为我还爱着你,所以我关心你。我承认这些年有交过两个女朋友,但后来都和她们分手了,因为我发现在我心底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钱浩口头上虽然带着歉意,但是他心底里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还爱着她,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重新追回她。

100。双簧?

窗外的公园是寒风瑟瑟,梧桐树干黄的叶子随风乱飞乱舞。草原和建筑上都盖着薄薄的一层细雪,常绿树上也是一片银白色。天空y沉沉的,冬天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心里郁闷。

吴家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愤怒的心平静下来,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处理眼前这单事情。他在一旁执着而深情的表白她听得清清楚楚,只是现在这些话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j肋。她会感激对方的厚爱,但她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到现在她还在生许锐的气,但是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所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拿来赌气。

“阿浩……”吴家瑶转过头来,按照曾经的方式称呼他,语气很诚恳也很认真,“如果这些话你在半年前说给我听,也许我们重新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因为那时候我还是觉得你是除了我爸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

“可是现在不了……”她在他将要开口的时候赶紧说了一句,不想他打算她的思维。“说实话,如果要一项项地列出优点,他的确是在这份表格上有些逊色。无论是家世、相貌或者事业上,我承认许锐是不如你。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按理来说,优秀如你这样的男子,应该会对自己更有信心。可是我觉得他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更加成熟和自信。”想起心上人总是一脸笃定的表情,吴家瑶本来严肃地表情上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突然觉得对他的气也消除了几分。

“就拿我们三人的关系来说,如果你和他调换位置,相信这些天我们早已就‘我在旧男友公司上班’这件事吵至少十次架,又或者我只能顺着你的意思强硬地辞退工作。然而事实是现在他是我的男友,所以我可以从从容容地处理辞职的事情,不用对他也不用对公司有愧疚感。甚至我觉得即便是不辞职,他也并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他处理事情的方式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尊重。而且相对于你来说,我觉得他更有自信,他更自信自己能够让身边的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这也是他吸引我的优点之一……”

钱浩听了吴家瑶的一番肺腑之言,他还从没想到自己对她的爱竟然会成为一种不自信的表现。他承认以前在这些方面的确做得不够大方,但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现在又被她这么一说,钱浩更是觉得不服气。他维持绅士风度笑了笑,然后故作平静地说道:“其实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还年轻,你总不能因为曾经发生的事情而否定我的转变和成熟吧?”

吴家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从你跟踪我这件事情来看,似乎没看出你质的改变。而且我相信许锐一定不会为了追回旧女友,找人配合演双簧。英雄救美这种桥段很老套,我已经不再是天真的小女孩了。”

钱浩听了此言顿时脸色大变,他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闷了半天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刚才那人?……我不认识他……请你相信我,我根本不认识他!”说到尾句带着一丝恼意,似乎觉得自己好心却被人误会感到很委屈。

“你不相信?”他看着她依然平静地微笑,心里很是恼火,英俊的脸上也是被心中的不爽堵得满脸通红。

“阿浩,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你并不是一个坏人,当我心中起疑的时候,也不会继续坐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吴家瑶见他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恼羞成怒地样子,安慰似地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耐心坐着。

“这家酒吧我来过不少次,而且好朋友也在这里任职,所以大概也清楚这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比较时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外和华裔。刚才那无赖虽然穿着一身的名牌,但从他的仪表、行为以及谈吐来看,按照物以类聚的原则,我觉得他应该无法在这里寻到开心,所以可以判断他并非这里的常客。而那么巧的是今天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碰到你,我去过你的家乡,也听过你的家乡话,那无赖的乡音可是比你这海归更浓。种种巧合凑在一起,让我不得不过度敏感……”

“你仅仅依靠猜测就做出如此判断,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钱浩并没有表态承认或者不承认,他只能是带着恼意反问了一句,而后又猛力捶了一下身边椅子,恼恼地说了一句:“要是我能再找到那无赖,非得证明给你看!”

“其实那人已经不是关键,既然我已经不信任了,即便他在重新出现为你作证,我也会怀疑他再次配合你演戏。”吴家瑶淡定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绿薄荷酒,对前男友说道:“如果这次真的冤枉你,那么我只能说声道歉请你谅解。我一个女人在上海这座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生存,有时候必须过度敏感,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她看着他那怅然若失的脸,露出非常诚恳地笑容。虽然缘分已尽,毕竟两人曾经度过一段美好的青春岁月,他对她也付出过全部的爱。而且她还是了解他的性格和为人,钱浩不是坏人她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让他的人生过于顺利,在面对失败和挫折上的处理有些失当。或者说他不愿意接受和面对失败与挫折,所以会采取错误的招数来对付它们。

这个男人曾经对她百般疼爱,她也把自己少女的初恋时光给了他,所以这次没有伤到任何人的双簧戏,她也并不打算记在心底。又或者说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这段感情和这个初恋男友放下了,所以这些事情对她而言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那边李久红在吧台里冲着她摇了摇手,吴家瑶看了看时间,她们约好了在她一个小时的晚餐休息时间一起吃顿饭。吴家瑶匆匆跟钱浩解释了朋友在等她,道别之后便小碎步往久红那跑去。

钱浩一脸失落地目送她款款离去,一种失落和怅惘袭上心头。她的背影比大学时候更加曼妙婀娜,女人成熟的睿智让她更具韵味和美丽。然而最让他感到伤心的是,她的心里却是另有他人……

101。扫墓

“回到家里不准对美女献殷勤都不行……”

“要天天打电话给我……”

“要天天想我……”

“办完事后早点回来……”

“我等你回来……”

在家瑶一句句不厌其烦地叮嘱下,我坐上了上海至西安的飞机,回到了阔别将近一年的家中。越和女人深入来往,你就会发现女人有时候也跟个孩子似的喜怒无常,就像这次,我还没来得及与家瑶沟通,没想到她却像是没有生过气似的打电话和我和好了。

只是由于这两天她因为辞职需要交代后续工作,所以我们商量好,等我回来我们再就买房的事情好好谈谈。不过我想沟通的并非是购房的事情,这次闹矛盾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还需要更多的了解。

由于买的是廉价机票,我坐的是红眼航班,飞到西安回到家里已是午夜两点。爸爸妈妈都在北京,所以西安的家里面是空荡荡的显得很冷清。由于青隐过逝的那段时间我表现的过于颓废,所以我爸也是跟我约法三章,暂时不让我回西安。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只要接触家里的环境,接触到我和青隐生活三年的一草一木,必然会触景生情,唯恐我会继续萎靡下去。毕竟青隐已经走了,他希望自己剩下唯一的孩子能够振作起来。我和妈妈都曾经为此抗议过,但老头子毕竟是家里的权威,我们的抗议也只能被粗暴的镇压下来。这次回西安,我也算是偷偷摸摸地跑回来的。

我和青隐的卧室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方方正正的大卧室里,摆着一张胡桃木四柱床,我和青隐曾经在这张床上度过三年最美好的时光。床的正上方依然挂着我和她的结婚照,还有摆设的一些小布偶,以及她梳妆台上闪闪亮亮的小首饰,甚至那一瓶瓶有可能过期的化妆品,妈妈也是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我想在这个家里,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还在为青隐的离去而感到悲恸。

洗完澡后,我把枕头放在了床尾上,开着灯,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照片上她甜美清丽的笑容。佛说“修百世才能同舟,修千世才能共枕”,想到这句话,我心里是黯然神伤……

早晨起床,一夜没睡的我洗漱干净后穿上了一套黑色的西服,今天是青隐的生日,我希望能在她墓前陪她一整天。出了门,在大院附近的一家鲜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花,坐上的士往墓园方向奔去。

今年的冬天真是异常的寒冷。昨天晚上飞雪时断时续,风也刮得窗子呜呜作响。来到墓园,看着四周的田野是霜白如雪,在朝阳中闪闪发光。遥望远处的小山丘也是一片雪白,薄云渐聚,日光寒冷。

找墓区管理员租用了工具,我轻车熟架地来到了青隐的坟前。坟墓看上去很干净,也许我父母在临走之前已经来过这里清理一遍。我把花放在墓碑前,坐了下来,在她身边。轻轻地用布将墓碑上的灰尘擦拭了一遍,一边擦拭一边细细叙述将近一年来我在上海发生的事情。包括我新认识的朋友、和晚约姐姐重逢,甚至还包括家瑶在内。我和青隐向来是无话不谈,如果她在天有灵,相信她也是在关切地看着我所经历的一切。、

正说着,这冷冷清清的墓园内,我却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扭过头瞥了一眼,一道纤细雅致的身影映入眼帘:“晚约姐?!”我惊讶地叫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在这能碰到她。

只见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晚约微笑着站在我面前,盈盈秋水般的双眼温温柔柔地望着我,嘴角微微的笑容如冬天最让人感到温暖的阳光。她亭亭玉立地站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

“晚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上海吗?”我记得她没跟我说过也要回西安。

“怎么?以前都是咱们一起为青隐过生日的,难道现在就不欢迎了?”看着那一脸吃惊模样,秦晚约嘴角翘起依然是柔和地笑容。

“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所以觉得有些惊讶而已。”

“看你在这个时候请假,就知道你是回来拜祭隐隐,别忘了,我还比你早几年和青隐一起过生日……”她走了过来,不怕脏和我肩并肩坐在了一起。一阵寒风吹来,几丝秀发略到我脸上,淡淡清香怡然。

秦晚约从大衣袋里拿出一方绣帕,在墓碑的照片上又轻轻地擦拭了一遍。看到他坐在自己身边沉思,便挽着他的手,面对着墓碑对他说道:“其实上个月我收到了青隐临走前给我写的信。”

“哦?我怎么不知道?”青隐住院的时候我几乎都陪在她身边,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按理来说我应该了解她的一切行为。

“这是她托医院里陪护的护士转寄给我的……”晚约望着照片上女子清纯幸福的笑容,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青隐没有这种倒霉的病,现在应该是她们仨人当中最幸福的。

“那你跟我信里头写了些什么内容?有没有提到我?”因为她已经去世一年,但凡是能听到关于青隐的一切,我都觉得十分开心。

“信里头大多数都是关于你的事情,不过这信是青隐写给我的,所以暂时不能让你知道信的内容……”晚约微微笑着,捋了捋柔顺的秀发。

“暂时?!那以后还是有可能让我看的哦?既然以后能让我看,为什么现在不能呢?”我看了看青隐的墓碑,又看了看晚约,然后抓着她的手,继续恳求道:“就让我我也好久没看她给我写的信了。”

“现在不行,要想看可得看你的表现……”晚约摇摇头,笑着,就是不同意。

102。偶遇旧友

秦晚约双腿并拢倾斜着坐在身旁,脖子上围着一条格子羊绒围巾,这个品牌在国内的仿制品非常多,戴的人也很多,但以晚约知性气质才能完完全全把英伦的书院风格表现出来。修长的双腿因为坐在矮地上无法完全舒展,就这么倾斜支撑着,淡棕色长裤勾勒出小腿美妙的弧线。

由于是拜祭故人,所以素颜而至,年奔三十的年纪却依然保持着少女凝脂般的肌肤和焕彩,她总是是含着微笑地坐着,展现中国传统女子柔和安静的经典之美。

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我们青梅竹马的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一个沈雅洁还在大洋彼岸,那个小女孩性子可比两个姐姐活泼豪放多了,不过想想离我们最后见面也有六年时间了,小女孩恐怕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怎么?在想些什么呢?”是她温柔舒适的声音,晚约单薄的身子靠着我,冰冷的素手挽着我的胳膊紧紧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脱下了身上的军大衣给她披上,然后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更暖和些。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一直都是那么亲密。虽然这三四年因为她不常回来有些生疏,不过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曾经的那种亲昵。

“想起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光,还差雅洁我们大院四美人又凑在一起了。”我笑着自我打趣地说道,小时候我因为长得一头卷发,皮肤白皙眼睛也大,看上去像个小姑娘,所以院内的阿姨们都打趣说我们四个好朋友都是美人胚子。

“哧,你呀,现在跟小时候可不一样了,长得又高又结实,还留着一脸腮胡子,哪有当年那个洋娃娃那么可爱。而且你还是个哭包,要换成那时的你呀,估计才出门坐上车来拜祭青隐恐怕就开始哭鼻子了吧?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沉静地坐着。”晚约的小手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巧笑嫣然,笑容中带着一种伤感。她扭过头看着青隐的墓碑,眼角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我很后悔……”她喃喃地说了句,左手轻轻地抚上墓碑上的照片,柔柔地摩挲着。“青隐因为身子骨虚弱,交际圈子向来很窄,我相信她一直都把我当做她最好的朋友,然而这几年来我却因为另一种情绪而忽略了这种友谊,如果我能多关心她,就不会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一滴热泪从眼角上滚落下来,她绝美的侧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我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我知道青隐不怪她,在医院最后的时日还常常念叨着她俩,担心雅洁在国外被老外欺负,也担心晚约在上海过于孤独。“晚约姐姐,青隐能理解的,她知道你们工作忙,所以从没怪过你们。反倒还担心你们两个单身在外面被人欺负……”纸巾都用来擦墓碑了,一时找不到干净的给她擦眼泪,我只能用手帮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在脸上温柔的摩挲,敏感的触觉让晚约打了个寒战,靠着他的身子贴得更紧。这是一种顺其自然地动作,因为即使青隐活着的时候,她和他的亲密都是一种习惯。将近十年相处的时间,他们已经累积了如亲人般的关系。如果在青隐的墓前避讳,她觉得反倒会让青隐取笑她矫情。哭累了,靠在他宽广的肩膀上,很舒服,她觉得这是青隐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两人一唱一搭地述说着这一年的故事。虽然天气很冷,但似乎都不想离开。我跟晚约说如果她觉得冷可以先回去,要是冻感冒了生病可是痛苦的事情。她白了我一眼,揽着我的手更紧,对我如此请轻看她与青隐的感情表示不满。

一直快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感觉到晚约脸色可能因为太冷而有些铁青,我便主动提出回家。临走之前再回头看了冷清的墓碑一眼,想到明天又要飞回上海离开她,难以言喻的痛苦让我的鼻子酸得直冲眼睛,最后还是勉强忍住欲出的泪水。

“别难过,我们以后常回来看她……”晚约牵着我的手,安慰地说道。她把车钥匙给了我,让我到停车场把秦师长的专用车给开出来,也好在她是开车过来的,不然这么冷的天气还要走一段路去挤公车,我倒不要紧,以晚约如此纤瘦的身子恐怕会受不了。

按照车牌号和晚约的描述,我很快就找到了那辆挂着军牌的凌志车,正要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却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处于职业习惯,我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由于不是周末或者清明,所以来墓园扫墓的人并不多。很快我就发现是附近一辆奥迪车上的司机正直直地看着我。

他见我也注意到他,便对我笑笑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我面前。粗略看上去是一个平凡的男子,平凡的长相和身材。但我能感觉到他眼神的锋锐,甚至可以说过于冰冷和寒戾。

“你是……?”只觉得对方的面孔很熟悉,不过经历过太多人和事,大概有些旧人也记不太清楚了。

“许锐?!你真的是许锐?!”他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意外碰到熟人,沉静的表情也露出一丝惊喜。

“仲凯?你是仲凯哥?”熟悉的声音再加上依稀相似的长相,启动了我脑海记忆的处理器,让我突然想起一个名字。眼前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便是当年让我修改档案上大学的因果人,也就是当年那个杀人入狱的参谋长的儿子。

“还真是小锐?!怎么留了一脸的胡子,看上去比我还要老相……”仲凯眼眸的戾色稍稍柔和,脸色尽量挤出笑容,表情有些别扭,看得出他这些年笑得应该很少。

103。仲凯

仲凯是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人,在监狱那张y暗冰冷的小床上,每当夜里被噩梦惊醒,他会圆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喘着粗气,愤怒着,仇恨着。这时候的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气球,被身体的恨意徐徐膨胀,几乎临近爆炸!

他的父亲因为他的事情激出心脏病,在仲凯坐牢期间积郁而逝。而他的母亲为了他不辞辛苦奔走活动,甚至散尽家财,结果差点因为包庇罪被判刑。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犹如地狱一般寒冷僵硬没有一丝暖意。他恨!恨这个世界!恨陷害他的那群畜生们!更恨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最终他还是挺过来了,咬着牙服服帖帖地听从监狱的管理,劳动时任劳任怨像个老黄牛似的。接受了血的代价之后,他不会再想青春年少时那么傻那么笨。把自己再赔进去一次太不值得,他恨,他要报仇,但是他要做到兵不血刃!

虽然众叛亲离,以前的亲戚朋友都像防艾滋病毒一样避开他。但仲凯的父亲毕竟是当过参谋长而且79年在自卫反击战中立下过赫赫功勋,因此在人事上还是有一些关系。从当年被判误杀到入狱后连续减刑,这其中仲凯的母亲不知道低声下气求了多少人。

他发誓他要报仇,他的手臂因痛苦自残而留下一道道惨烈的疤痕,他的下唇因不断地咬伤而变得青紫,刺痛让他更冷静,他红了眼但心是冷的。

出狱后仲凯并没有接受父亲老战友为他安排工作的好意,只身去了香港,通过一个狱友的介绍进入了黑社会,在这这个花花世界打天下。他比别人敢打敢杀而且敢不要命,短短三年让他从一个小混混成为了砵兰街的不可小觑的势力。

这些年饱尝人间冷漠,过着的也是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生活,仲凯依然没有忘记当年曾经陷害过他的仇人。只是目前仇人势力太大,他必须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当然,除了仇人之外,还有一些人让他在心底里记住的。当年许司令力排众议力保仲凯父亲的军籍,让这位老军人能够在晚年保住仅有的颜面。而仲父去世后,大院三朵花许青隐、秦晚约和沈雅洁都曾经多次去看望仲母。每此听到母亲的唠叨,仲凯早已冰冷如霜的心也会涌上一丝温暖。

仲凯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是许山海是部队里的大人物,根本不可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而童年一起长大的青隐也因心脏病过逝,晚约和雅洁也不常回来,报恩看来是无望。不过今日在拜祭父亲的时候能够碰上许青隐的弟弟许锐,这也让他感到意外也难得的高兴。

“晚约姐,你看是谁?”我开着车来到墓园正门,打开门下来。而仲凯的车子也紧随其后,他本来想请我吃饭,听说晚约在正门等候,也想跟她见见面。他比我大五岁,和晚约年龄相差两岁,小时候他们还是比较玩得来的朋友。

“凯子?!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晚约见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惊讶地叫了一声,本来想问他什么时候出狱的,好在脑筋转得开,换了别的问题。虽然仲凯曾经涉及人命,不过秦晚约毕竟不是俗人,说句开玩笑的话,她也是看着仲凯长大的,所以她有她自己判断人的原则。

“前天刚回来的,不过我三年前就出狱了,一直在香港呆着。”仲凯嘴角努力向上翘,想要表达一些温和的笑容。“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