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部分(1/1)

是魔门举事的一支偏军?”

云襄点点头:“所以咱们不能在他身上花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方法将他解决。”

俞重山摸摸额下短须,疑惑的问道:“咱们连东乡的下落以及行动计划都还一无所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解决?”

云襄嘴边泛起一丝成竹在胸的微笑,对俞重山从容道:“请将军将剿倭营借我几天。”

看到云襄脸上熟悉的微笑,俞重山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哈哈笑道:“没问题!你想借多久都没问题。为兄已从你眼中看出东乡平野郎的死期不远了!”

二人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信任和默契。

夜幕笼罩下的荒岛;如洪荒怪兽般静卧在海上;在荒岛中央一处僻静的海湾;十几艘战船悄无声息地靠岸;一群群黑衣汉子如幽灵般登岸。走在最前方的东乡平野郎双唇紧抿;双眸时不时闪出令人胆寒的锐光。在中原混迹多年;他的外表已经和汉人没有两样;根本看不了他是倭人。

这处荒岛是东乡补充淡水;会见眼线的秘密所在;远离大明海岸线。在一处背风的礁石后;那魔门探子正向他禀报:〃剿倭营这两日有所异动;他们来了个新统帅;俞重山对他非常推崇。〃这探子多次为他送出来沿海驻军的调动和布防情报;使他避开了明军的围剿追击。

〃是谁?〃东乡平野郎冷冷地问。自那次几乎全军覆没的大败之后;他在族人中威望一落千丈;再也无法像当年那样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如今他又招募了数千武士;迫切地需要一场大胜来重登霸主地位。

〃剿倭营上下都称他云公子;是个外表瘦弱的书生。〃探子忙道。东乡平野郎眉梢一挑;眼里蓦地闪出人的寒光。他没有忘记这人手上沾满无数大和武士鲜血的仇人;更没忘记就是他阉掉了自己的手下;使自己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的手不由抓紧了剑柄。

探子继续禀报:〃那云公子得知东乡君您重返东海;所以赶来杭州百见俞重山;在俞重山支持下掌控剿倭营;这几日正在抓紧训练水军。〃

一旁的魔教长老施百川察言观色;怕东乡被仇恨冲晕头脑;忙提醒道:〃如今咱们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剿倭营硬碰硬;还是避其锋芒为上。〃

〃咱们要躲到什么时候?〃东乡怒道;〃如今所有族人都在看着我东乡;若我不能为被阉的大各武士报仇;谁还会跟着我?〃他目光灼灼地瞪着探子:〃公子襄住在哪里;平日都有什么爱好或行止?〃

探子禀报道:〃他平日几乎都在剿倭营训练兵卒。不过每三天要回杭州增见俞重山;向他汇报水军训练情况。〃

东乡追问:〃他每次回杭州都有多少兵将护卫?〃

探子沉吟:〃只有一个老者随行。〃

东乡眼中蓦地一亮;拍手喝道:〃地图!〃两名倭寇立刻将一幅地图在他面前铺开;另有两名倭寇举起灯笼照亮。就着灯笼昏暗的火光;东乡很快就在上面找到了剿倭营的驻地。它在离杭州百里外的远郊;从那里到杭州要经过一大片空旷无人的海滩。东乡目光灼灼地盯着地图;手指随着地图上的线路慢慢滑行;最后停在一个点上。

施百川见此不禁担忧地问:〃东乡君莫非是想在途中伏击公子襄?〃

〃咱们现在的实力无法和剿倭营硬碰硬;但要刺杀他还是绰绰有余。〃东秀往地图上重重一指;冷笑道;〃这里是去杭州的必经之际路;离大海很近。我要带人趁夜潜上岸;刺杀公子襄!

施百川有些担忧地看看地图;迟疑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东乡哈哈笑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不入虎x;焉得虎子。只要公子襄死在我手中,谁还敢对我东乡不服?“

施百川还是有些顾虑:”万一失手……“

东乡挥手打断施百川的话,自信满满地道:”主算万一失手,我也可以潜入附近丛林,凭我现在的样子,谁还能认出我是东瀛人?“见施百川还有些担心,他笑道:”施长者放心,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出手,无论是否得手我都远走高飞,决不恋战。“

施百川心知行刺与和剿倭营直接对抗相比,把握大一些。他对探子叮嘱道:”严密监视公子襄,一旦发现他去杭州,立刻飞鸽!“探子领令而去后,东乡手握剑柄遥望西方,眼中似燃烧着熊熊烈火。

施百川对东乡平野郎拱手道:”在下预祝东乡群马到成功!“

东乡傲然点头。龙行虎步登上战船,向黑黢黢的大海一指:”出发!“十几艘战船悄然房租,像怪兽般缓缓驶向西方……

海浪涌卷,撞在岸边林立的礁石上顿时乱涛飞溅,轰然作响,令人,东乡平野郎狼一般地伏在乱礁之中,紧盯着离海不远的官道。他已得到探子的飞鸽传书,公子襄一大早便离开剿倭营赶去杭州,而这里进可攻,退可守,这计划堪称万无一失。

一辆马车终于出现在官道上,缓缓向东乡埋伏的地点驶近。车辕两边分别坐着一个面粗憨厚的车夫和一个花甲老者,二人边赶车边小声闲聊着,一脸的轻松,东乡一眼就看出那老者是公子襄身边的老奴,他立刻挥手向埋伏在乱礁中的几个手示意——动手!

几名倭寇像影子般扑向马车,车夫立刻挥动马鞭反击,老者也跳了焉,大专喝骂抵挡,二人武功虽然不弱但在围攻下却也脱不得身。就听那老者在对车夫高呼:”张宝你快护送公子离开,替你殿后!

车夫立刻驱车而逃,寻老者则奋力拦住倭。众倭寇按计划缠住老者,使他不得脱身,却将马车庭。马车疾驰而来,东乡一跃而出。长剑应声出鞘,一剑割断了马颈,足尖在马头一点,挺剑刺向车夫。这一剑挟凌空下击之威,声势骇人,那车夫吓得面如土色翻身滚下车辕,狼狈闪避。 东乡径直刺向车帘紧闭的马车中,狞笑道:”公子襄,你死定了!“

东乡的长剑刺入车厢,剑上并未受力,显然是刺在了空处几乎同时,一道寒光从车厢中倏然刺出,速度快到,角度入毫巅,东乡大惊失色,百忙中仅避开了心窝要害,主见那寒光带着人的杀气。径直刺入了他的胸膛。

东乡捂胸跌落在地,惊恐在瞪着紧闭的车帘,方才那一剑无论速度还是角度都为平生仅见,就算正面对敌,东乡自忖也难以应付,他想不出公子襄手用怎会有如此高手?

车帘缓缓撩起。就见一个面目冷峻,衣衫一尘不染的披发男子端坐车中,他用剑挑开车帘,目视东乡淡淡道:”我南宫珏本不屑暗剑伤人,不过你为祸边海多年,手段残忍,行事乖张,无论妇孺老幼,你都从不庭。所以,我已不将你当人。“

话音刚落,东乡就感到那一剑的剑劲在体内爆发,如万千利刃从体内透出。将他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鲜血如喷泉般从无数裂口中喷出,使他看起来就像个喷血的血人。东乡应该怖在一声大叫,一头栽倒在地。

东乡一死,几个围攻筱伯的倭寇顿时心胆俱裂,争先恐后想要夺路而逃,就见南宫珏一人一剑如天外飞来,准确地拦住几个倭寇的去路,不等几个倭寇反应过来,他的长剑已发出死神般的锐啸,接着锵然入鞘。

张宝望着那些陆续倒下的倭寇,惊恐地喃喃道:”二公子这剑……二公子这剑……才真是杀人的剑法!“

南宫珏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几日一直躲在暗处替姓云的坐车,差点憋死我了,要是东乡不上当,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筱伯忙赔笑道:”我家公子知道东乡的诡计,所以才请南宫公子出马。南宫公子果然不愧江南鳘快剑,我家公子没有看错人。“

”狗p的鳘快剑!“南宫珏笑骂道,”我这鳘快剑,还不是败在云襄的六脉神剑之下?杀东乡这等扬名天下的大功,真该留给他的六脉神剑。”说完忍俊不禁,纵声大笑。

筱伯知道云襄以六脉神剑大败南宫珏的往事,闻言也不禁莞尔,而张宝不知,傻傻地问:“公子会武功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筱伯笑着摆摆手,对南宫珏拱手道:“我家公子已

在杭州盛云楼备下酒宴,为二公子庆功!”

“好!咱们走!我虽从不喝酒不,不过跟云襄却是例外。”说完南宫珏率先而行。筱伯与张宝将东乡的尸体抬到车上,由张宝拉车而行。

三人赶到盛云楼,就见俞重山带着几个剿倭营的将领迎了出来。见礼后,南宫珏见云襄不在楼上,就问:“姓云的呢?他不在这酒就免了。”

俞重山知道南宫珏习剑成痴,不通人情世故,因此也不介意,只道:云公子本在此恭候仙宫公子,学过文教收到一封快书信后,就匆匆告知调动。他让俞某替他向公子陪罪,改日再亲自到府上请罪。“

南宫珏奇道:”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俞重山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我从未见过云分子神情如此是紧张。“

筱伯和张宝一听这话,二人连忙告辞,俞重山与南宫珏知道他们担心云襄,也就没有挽留。

第四章 备战

筱伯与张宝匆匆赶回杭州城的别院,刚进门就见厅中停着一具棺材,令人不寒而栗,而云襄则独自跪坐在棺材前方,眼神木然。

二人一见俱大吃一惊,筱伯惊讶问道:“公子,这是……”

云襄恍然惊觉,回头黯然道:“你们不用惊慌,这是我去世多年的师父。”筱伯和张宝连忙将云襄从地上扶起,张宝有些恐惧地打量着棺木问道:“公子的师父?以前怎么从未听公子说起?”

云襄神情复杂地望着棺木,手抚棺盖黯然道:“当年我在扬州蒙冤下狱,被发配边关苦役,在苦役场遇到了令我脱胎换骨的恩师云爷。是他传我千门之道,教会我以智胜力的道理。可惜后来他死于仇家之手,我当时无力厚葬师父,只得将他草草葬在了一处废弃的矿井中。我曾托天心居替我寻找师父遗骸,没想到她们已将我恩师的遗骸送过来了。”

云襄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钱忠拍拍手,几个满脸精明的商贾鱼贯而入,他们是金陵商界的后起之秀,主宰着金陵城的房产,钱庄、米行、丝绸、客栈、贸易等行业,在金陵乃至整个江南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他们云襄都有着不一般的恭敬,因为他们能有今天,全都源于云襄的栽培和提拔。几年前他们还都是科举无望的穷学生,甚至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是云襄慧眼识英雄,为他们提供了发挥才能的舞台。

在接受众人的拜见后,云襄望向钱忠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钱忠忙道:“除了外出未归的田掌柜和穆掌柜,都到齐了。”

云襄点点头,淡淡地道:“大家把今年的账目报一报吧。”几个掌柜立刻拿出账本,将自己经营的项目依次向云襄报了一遍。

听完众人的汇报,云襄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从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欣然道:“这次我突然召集大家,是有重大决定要宣布,近日瓦剌虎视边关,即将入侵中原,镇西军虽然英勇,便缺乏精良的装备和军饷,恐怕难以抵挡瓦剌铁骑。我想从咱们今年的收效中拿出一部分银子,作为支边的军饷,大家算一算,看各自能拿出多少银子。”

云襄话音刚落,几个掌柜顿时面面相觑,十分意外。虽然云襄才是东家,他们只不过是为云襄管理产业的掌柜,但像这样白白将银子送人,他们还是替云襄感到r痛。

一个年仅三旬的年轻掌柜越众而出,对云襄拜到:“公子,你的钱想怎么花小人不该过问,但我将文奂不光是当公子是东家,还当公子是朋友,是朋友我就得提醒公子,这银子咱们赚得不容易,这样花是净投入却无产出,实在有些不值。”

云襄转望蒋文奂,不由想起几年前在街头初次遇见他的情形,那里随着经营范围不断扩大,靠云襄自己不能处处兼顾,所以他开始为特色人才而头痛,当时蒋文奂只是一个乞丐,但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乞丐。

“公子行行好,赏点吧!”几年前,云襄第一次遇到将文奂时,他就是这样出现在云襄面前的。本来云襄对这种年轻力壮,却不愿劳动挣钱的乞丐有些反感,但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乞丐眼里有种特别的东西,让他慷慨的赏了他一块碎银,与这乞丐攀谈了起来。

乞丐在云襄面前很从容,没有一丝卑怯或自惭,像跟老朋友说话一样侃侃而谈:“我第一眼看到公子,就知道公子是舍得施舍的主儿,哪怕你穿得朴素,身边也没个下人伺候。”

“何以见得?”云襄笑问。“做乞丐,如果连这点眼光都没有,迟早得饿死。”乞丐狡黠一笑,“不要以为乞丐都是靠运气和别人的怜悯计生活,其实这里面有很多决窍,乞讨也要讲方法。”

“什么方法?”云襄饶有兴致地问。

“如果是同行这样问我,我是坚决不说的,难得公子赏了我不少银子,我不妨给你透露。”说着乞丐指指自己,“公子看我与别的乞丐有什么不同?”云襄仔细打量对方,就见他头发很乱、衣服很破、脸很瘦、但浑身上下非常干净,眼里还洋溢着别的乞丐没有的自信和乐观。

不等云襄开口,他笑道:“人们对乞丐都很反感,但公子并没有反感我,这是因为公子心地善良,更是因为我的外表没有给人任何一丝肮脏,猥琐和危险的印象,这就是我最大的优势。”云襄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确实感觉这乞丐不像别的乞丐那般或令人生厌,或令人恐惧。

“做乞丐也要注意自己的仪表,可惜很多同行都不明白这一点。”那个乞丐遗憾地耸耸肩,“除此之外,还要懂得分析,要比较优势、劣势、机会、威胁等等因素。”云襄惊讶地张大嘴,第一次听说乞丐也有这么高深的学问,那乞丐自顾自地道:“我做过精确的计算,这里每天的人流量过万,如果每个人都施舍我一个铜板,我每天的收入令钱庄掌柜都忌妒。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会给我钱,我也没时间没精力向那么多人乞讨,所以我得分析,哪些是目标施主,哪些是潜在施主。在这一片,我的目标施主只占总人流量的两成、乞讨成功率七成,潜在施主占总人流量的三成、成功率五成。其它人我就选择放弃,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在他们身上碰运气。”

“那你如何才能确定,谁可能成为你的施主呢?”云襄追问。

乞丐笑道:“首先,是像你这样的年轻公子,外貌打扮虽然朴素,说话行事也不张扬,但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有足够的财富和实力;其次,是那些带着漂亮女伴来这里购物的富家子弟,他们通常都不会在女伴面前吝啬;另外,那些没有男子陪伴的年轻女子也是我潜在的施主,他们都害怕陌生男子的纠缠,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会掏钱打发我,而那些年纪偏大、外表木讷猥琐的男女,我通常会躲着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年轻人花钱的冲动,而且生活的重压让他们早就忘了施舍的乐趣,只会斤斤计较花出去的每一个铜板是不是买到了实实在在的东西。”

“那每天能讨多少钱?”云襄忍不住问。

“至少三百个铜板吧。”那乞丐淡然到。

“这么多?”云襄有些惊讶。三百个铜板相当于三钱银子,这样算下来,他一个月能讨到近十两银子,这比许多饭店掌柜的工钱还高。

“公子是不是觉得,做乞丐都 有这么高的收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哪乞丐笑道。“不过公子千万别以为,每个乞丐都能有这个收入。这一带的乞丐不下百人,有的人天生残疾,有的人拖儿带女,条件都比我好,可是只有我的收入能达到这个数。他们许多人一个月加起来,有时候还不如我一天讨得多。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追着别人乞讨的乞丐笑道:”你看我那个同行,追着别人走了半条街,将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没有希望的人身上,就算最后讨到一两个铜板,也得不偿失。不知道将有限的时间用在潜在的事主身上,这样的乞丐不饿死就已经不错了。“

云襄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听他又道:“道理人人都懂,但实际运用中却不一定能得手。例如街对面那几个人,向哪个人乞讨把握最大?”

云襄顺着他所指望去,就见街对面绸缎庄门口有一对正在等马车的小夫妻,一个单身少女和一个衣着极其考究的富家公子。云襄道:“那少女天真善良,她应该是最有把握的。”

乞丐笑着慢慢分析道:“的确,那对小夫妻正板着脸,多半是刚吵了嘴,这时候去找他们乞讨,肯定会自讨没趣:而那富家公子衣衫锦绣,这种人身上一般没小钱,出手必定豪阔,但若直接找他乞讨,多半会被斥骂。”说到这他诡异一笑,“然而像那富家公子那样自傲自负的显赫公子,在任何方面都不愿意被人比下去,见哪少女施舍之后,他必定会慷慨出手。所以应该先找那少女,再找那富公子,则两次都可成功。”

“公子稍等,待我先做了这桩买卖。”乞丐笑道,他径直走过马路,去到那少女面漆深受乞讨,那少女果然掏出一枚铜板打发他。乞丐又转向那富家子,对方迟疑了一下,随手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扔给他。乞丐从容收起那看起来不少于五钱的银子,道声谢后折了回来,对云襄笑道:“托公子洪福,今日收入颇丰,公子若不嫌弃,在下愿请公子喝酒。”

“你要请我喝酒?你今日给我上了这么一堂课,应该是在下请你喝酒才对。”云襄笑道。

那乞丐笑道:“愿意施舍乞丐的人多不胜数,但愿意跟一个乞丐在街边聊天的却是寥若星辰。公子对我这个乞丐没有半点鄙视,这种待遇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所以想请公子喝上一杯,以示感谢。”云襄大笑,不再推拒。

在街边酒肆坐定后,他不禁叹道:“没想到做乞丐也有这么多的技巧。”

那乞丐指指自己的脑袋笑道:“做什么事都要讲方法、用头脑,要善于学习,除此之外,还得有积极乐观的态度。别的乞丐都以为我因收入丰厚而快乐,但世界我是因为有积极快乐的心态才能收入丰厚。乞讨是我的职业,既然干上了这一行,我就要用最大的热情,去做一个快乐而成功的乞丐,因为我知道,我的态度将决定我能达到的高度。”

云襄心下叹服,更觉得他是一个人才,如果连做乞丐都能如此热情。如此成功,那他做别的难道还会差吗?于是他拱手问道;“蒙你做东请我喝酒却还不知先生大名,不知可否见告?”

那乞丐脸上泛起一丝兴奋的红晕,连忙道:“难得公子肯陪我喝酒,那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在下蒋文奂,不敢请教公子名号?”

云襄从袖中拿出一张名帖递到他面前,乞丐接过一看,不由一声惊呼:“云襄?可是大名鼎鼎的千门公子襄?”

云襄笑着点点头:“不知蒋先生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别的职业?”

乞丐忙问:“什么职业?”

云襄笑道:“我在金陵新开了一家丝绸庄,现在正缺伙计,不知蒋先生有没有兴趣?”不等蒋文奂回答,他又道,“不过工钱会比你做乞丐低很多。”

蒋文奂呵呵笑道:“若是别人让我放弃报酬优厚、自由自在的职业去做个小伙计,我一定不会答应,不过公子襄的提议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跟着一个潜力无限的东家,就已经离成功不远了!”

云襄笑道:“多谢蒋先生屈就,明日你就拿我的名帖去金陵锦绣坊找周老板,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就这样蒋文奂成了云襄新开的绸缎庄里的一名小伙计。云襄没有看错,短短几年时间,当初那个成功的乞丐,就已经从一个小伙计成长为替云襄管理绸缎庄,客栈,饭馆和贸易行的大掌柜,成为云襄商业王国最重要的管理者之一。现在当他听说云襄要将大家辛苦赚来的银子,投入到没有任何回报的战争中,自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云襄望着一脸严肃的蒋文奂,笑问:“蒋先生,你认为咱们的银子该怎样花才有价值?”

蒋文奂沉声道:“当然是要投入到回报最丰厚的地方,比如仙子啊瓦刺即将南侵,战事一起,各地物价必定飞涨。咱们现在应该大量囤积粮食,布匹,油盐,甚至马匹,铁器,草料等战略物资,待战事最紧张激烈的时候抛出,定能大赚一笔。”

“然后呢?”云襄淡然问。

蒋文奂想了想,沉吟道:“战乱一起,各地商铺,房屋,街道等不动产,通常会身价大跌,咱们若将囤积货物赚到的钱,再大量收购各地商铺,房屋等不动产,待将来战事平息,各地商业回复正常时,这些不动产起码能获数倍之利。”

“蒋先生果然眼光独到!”云襄淡然笑道,“不过你漏算了一件事。”

“什么事?还请公子指点!”蒋文奂忙道。

云襄叹道:“如果战事能像你预料的那样发展,你的计划当然无懈可击,可惜你忘了,瓦刺人并不听咱们只会。若他们侵入中原,天下大乱,咱们就算赚到再多财富,又如何能在乱世中保全自身?”

蒋文奂沉吟道:“边关驻有重兵,京师还有精锐的三大营,瓦刺就算入侵,也未必能打到北京,更不可能打到江南,工资多虑了。”

“如果人人都抱着蒋先生这种心思,瓦刺铁骑打到江南,恐怕也不奇怪了。”云襄叹道,“就算瓦刺人不能打到江南,但天下大乱,江南岂能平安?若各地商贾屯货居奇,致使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就会民为寇,到那时人人自危就算拥万千财富,恐怕也买不到自己的安全啊。”

见几个掌柜眼中俱露出深思的神色,云襄慨然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天下大乱,遭殃的不光是百姓,还有我们自己。再说咱们赚钱是为什么?如果财富不能给我们打来快乐,反而给我们带来危险和骂名,这样的财富囤积得越多,我们的罪恶也就越大,迟早会受到上天的惩罚。”说到这云襄长身而起,望向众人道:“虽然我是你们的东家,但我的财富都是你们赚来的,所以我想统统你们的意见,咱们将银子花在维护天下安宁之上,究竟值不值得?”

几个掌柜交换着眼神,最后齐道:“公子的决定是为天下人着想,也是咱们自己考虑,咱们自然没意见。”蒋文奂则沉吟道:“公子心胸,非我辈可比。我虽不敢苟同,但既然公子己下定决心,我自会全力支持。”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云襄沉声道,“三天后我将出发去边关,你们先将今年一半的赢利拿出来做军饷,购置粮草,装备和战马,在一个月之内送到大同。龙凤…时间紧迫,大家立刻回去准备吧。”众人纷纷答应,齐齐拜别东家。

云襄将蒋文奂留了下来,执着他的手叮嘱道:“我此去边关,身边尚缺一个管事的人才,还望蒋先生亲自押运粮饷,到边关助我。”

蒋文奂点头道:“公子知遇之恩,蒋某不敢或忘。我不会辜负公子期望,请公子放心。”他顿了顿,道;“另外,我还想向公子推荐个人才。”

云襄有些意外蒋文奂跟了他这么久,还从没向他推荐过什么人,他不由问道:“什么人才?”

“一个眼光独到,嗅觉敏锐的商界奇才。”蒋文奂眼中泛起敬佩之色,“她叫尹孤芳,原本是意甲小开展的女老板。几年前将客栈抵押给咱们的钱庄,借了一千两银子做贸易,短短四五年时间,她的芳字商号就已经成为金陵发展最快的商号,成为咱们的竞争对手。我多次想将她的商号收购,并入咱们旗下,不过都被她拒绝。她放话说,除非是公子您出面,否则任何合作都免谈。”

尹孤芳?云襄感觉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他沉吟道:“她值得我亲自去见吗?”

“绝对值得!”蒋文奂肯定地点点头,“她虽然很年轻,又是一节女流,但头脑和眼光都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竟然知道咱们商号的东家是公子,而且非常仰慕公子。公子若能将她收归旗下,绝地哦会如虎添翼。”

云襄失笑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推荐人才,就冲这点我也要见见她。不过现在我没时间,待我从边关回来后再说吧。”

蒋文奂眼中隐约有着遗憾,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便拱手告辞。他刚走没多久,张宝就领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进来了。一进门就笑着表功:“公子,你看我吧谁带来啦!”

“小佳!!”云襄嘴边泛起意思欣喜的笑意,小赵佳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欢畅,对云襄恭恭敬敬地一鞠躬:“云叔叔好!”

云襄笑着拍怕他的肩头,爱怜的赞道:“刚读了几天书,果然就不一样了!不过在云叔叔面前,不必如此多礼。”

“小佳!!”云襄嘴边泛起意思欣喜的笑意,小赵佳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欢畅,对云襄恭恭敬敬地一鞠躬:“云叔叔好!”

云襄笑着拍怕他的肩头,爱怜的赞道:“刚读了几天书,果然就不一样了!不过在云叔叔面前,不必如此多礼。”

自从送小赵佳到别人那寄养后,云襄就很少见到他,如今又要远赴边关,说不定还会与他的亲生父亲兵戎相见。云襄的神色不禁有些黯然,望着孩子清澈的眼眸,他迟疑道:“小佳,如果有一天云叔叔……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叔叔?”

小赵佳脸上泛起天真的笑容:“云叔叔怎么会伤害我?”云襄勉强一笑:“我是说如果。”小赵佳想了想,笑道:“小佳从小父母双亡,是云叔叔收养我,待我像对亲生儿子那么好。小佳相信云叔叔绝不会伤害小佳,就算伤害了,也一定是不小心的,小家当然会原谅云叔叔啦!”

云襄舒了口气,他以前总觉得小佳还小,不应该让他过早接触成人世界的y谋与罪恶,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亲生父亲的情况。还好小佳非常懂事,非常聪明,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过两天云叔叔就要出远门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可能见不到你了。”云襄有些愧疚地望着孩子,“不能在你身边亲自照顾你是我的不好,但你要听干爸、干妈和先生的话,好好读书,等我回来好吗?”

小赵佳懂事地地那点头,又迟疑道:“云叔叔要去哪里?小佳……不能跟叔叔一起去吗?”见小赵佳眼中满是殷切之色,云襄也有些不忍心,但他只得狠下心摇摇头:“小佳要在这里好好读书,等云叔叔回来后,要考你功课噢。”

小赵佳“噢”了一声,眼里满是失落。飘散秋冬打,云襄问了他一些功课情况,发现他对答如流,显然他有着极高的学习天赋。云襄心中几十安慰又有些担心,毕竟这孩子不仅仅是欣怡的儿子,他将来会不会像父亲一样走上邪路,谁也不敢保证。云襄只能在心中祈祷上天,保佑赵佳像他母亲那样善良,而不要像他父亲那样j诈。天色已晚,云襄还得打点一切,只得让张宝又将赵佳送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云襄召见了手下的千门弟子以及归附他的众多帮会头目,仔细安排了自己离开后各人的职责。然后他来到济生堂金陵分堂,就爱不带它在筱伯等人的精心打理下蒸蒸日上,就组着越来越多的老弱病残,他心中就十分欣慰,所有的疲倦在这里都会烟消云散。

交代完所有事务,云襄便带着筱伯和张宝赶到约定地点,就是赵文虎与李京龙已经在那等待。二人眼里俱闪烁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就如即将出猎的猛虎,眼里s出人的寒光。云襄十分欣慰,他们都是天生对战争充满渴望和向往的军人,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相互颔首示意后,几个人也没有多余的寒暄问候,立刻翻身上马,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第五章 劫匪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正午的阳光普照大地,在山峦峰岳、旷野古道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在人迹稀疏的官道上,一小队衣甲鲜明的骑手拱卫着一辆窗门紧闭的马车,正顺着官道徐徐向东而行。

行进中翠绿窗帘突然被撩起,露出一张秀气丰美、有如明珠乍现般光彩夺目的少妇面庞。只见她探头望向马车旁那名年轻英俊的将领,声意中透着几许无奈:“夫君,千里相送,终须一别,就送到这里吧。”

那将领勒住马,抬手一举,十几匹战马立刻停下脚步,整齐如一。那将领身材魁梧,将牛皮软甲撑得紧绷如铁甲,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带着一丝孤傲和骄横,只有在望向妻子时,他那亮若晨星的眼眸中,才泛起一丝难得的温柔。

他稍稍俯下身来,望着妻子略显愧疚地小声道:“好吧,那就送到这里了,自己万事小心。待边关止战,我再回北京接你们。”

少妇点点头,从r母怀中抱过女儿,握着仅胡三个多月大的孩子小手,向丈夫挥手道:“娇娇,快跟爹爹道别,让爹爹早点来北京接咱们。”

原来这对年轻的夫妇就是明珠郡主和西将军武延彪的公子武胜文。明珠自从无望地离开云襄,回到北京后,拖了两三年终究还是遵从了父王的安排,嫁给了武胜文。婚后第二年便诞下一女,因为最近有线人报称,瓦剌大军正在蠢蠢欲动,而大同守军却还粮饷不足,所以武延彪决定送明珠郡主回京探望父母,并让明珠趁机向福王催讨粮饷。

武胜文原本要随明珠回京,但瓦剌大军既有异动,身为虎贲营将领的他不能擅离职守,因此他只好送别妻女,看看前面已是坦途,他一声高喝:“武忠!”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纵马来到武胜文跟前,拱手应道:“属下在!”武胜文沉声吩咐:“夫人就交给你了,一路上小心伺候,不得有任何差池!”

“武忠明白!”武忠连忙拱手答应,他的父母皆死于瓦剌人之手,后被武延彪收养,改名武忠,与武胜文情同手足。武胜文看看天色不早,又对众将士叮嘱两句,这才与妻女挥手道别,目送众人往东驰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车马了,他这才掉转马头,与两名随从飞速赶回大同府。

马车继续向东而行,黄昏时分已进入河北地界,来到一处名为十里坡的小镇打尖。小镇上只有一条小街,街道两旁稀稀落落地住着十几户人家,街尾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就是镇上唯一的客栈兼酒肆了。

武忠带着十几名兵座来到客栈,立刻就将楼下的大堂挤得满满当当。小二和掌柜连忙殷勤伺候,一边安排明珠和r母去二楼客房歇息,一面让厨下为众军爷准备酒菜。

十几个人散坐开来,立刻占满了大堂中不多的几张桌子,这酒肆的生意看来并不好,除了一个在角落伏桌酣睡的流浪汉,竟再没有其他客人了。几个兵卒见桌椅不够,便来到那流浪汉的桌前,拍着桌子叫道:“起来、起来!这间客栈已被咱们包了!”

那流浪汉从睡梦中惊醒,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对众人赔笑道:“我就在边上喝点酒,不打扰众位军爷。”说着端起酒壶蹲到角落,知趣地让出了桌子。

“走走走!天快黑了还不滚回家去,小心醉死在这里!”一个兵卒不耐烦地撵道。

“小人浪荡江湖,哪有家可归?”流浪汉苦涩一笑,眼中尽是黯然和萧索。

武忠见他虽然落泊潦倒,但依然有一丝优雅和从容,想必是家道中落的破落户。他心生同情,对几个兵卒吩咐道:“既然相遇,就是有缘。赏他一壶好酒,今晚他要是没地方可去,就留在这里吧。”

“多谢将军!”那流浪汉连忙拱手道谢,他嘴里谢得诚恳,眼中却并没有一丝感激。

“不必客气。”武忠摆摆手,正要问对方姓名,小二已端上酒菜。众兵卒立刻给他倒酒,一阵忙乱下来,他早将那流浪汉忘到脑后了。应景地喝了两杯酒,武忠推杯而起,道:“明日还要赶路,大家少喝一点。”

“将军是不是太小心了?”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老兵笑道,“这里到京城皆是一马平川的坦途,将军还怕有强盗出没不成?”

武忠沉声道:“小心为上。平安地将夫人小姐送到京城后,我再请众兄弟好好喝上一顿。”说着他拍拍手:“掌柜撤酒,今日就喝到这里了。”

满脸沧桑的掌柜慢吞吞地过来,对武忠皮笑r不笑地道:“将军就让弟兄们放开肚子喝吧,没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喝酒了。”

武忠听他说得奇怪,正待呵斥,陡然发现掌拒的眼眸中,满是猫戏老鼠的嘲笑。花容月毛打…他心中一惊,忙一跃而起,顿感头重脚轻,差点摔倒,他大惊失色,连忙呼道:“酒里有古怪,兄弟们快抄家伙!”

几个兵卒应声抄起兵刃,谁知尚未站起就摔倒在地,客栈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地声,片刻后就只剩下武忠还勉强站在那里。

这时就见方才那流浪汉施施然地站起身来,掌拒连忙上前表功:“公子算无遗策,一点蒙汗药就足够了。”

流浪汉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负手道:“去将郡主请下来吧,记住,千万不可对郡主无礼。”那掌柜点点头,立刻带着小二和厨子登上二楼。

武忠见状一声怒吼,挥刀便砍向那流浪汉,谁知刀方出手,那流浪汉已远远避开,身形步法飘逸迅捷,远非武忠可及。武忠自忖自己就算没有中蒙汗药,只怕也碰不到对方一片衣角,他不禁怒喝道:“谁敢 动夫人和小姐,咱们镇西军上下决不会放过他!”

流浪汉一声嗤笑:“别拿镇西军来吓我,迟早我要将它连根铲除。”

说话间小二和厨子已押着明珠和奶娘下楼,明珠原本还神情泰然,但下楼后见到那流浪汉,顿时面色煞白,失口轻呼:“是你!”

“正是不才!”流浪汉对她得意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旅途劳顿,我已在门外备下马车,恭请郡主到不才那里歇息几天再走。”

明珠盯着流浪汉恨恨道:“你别得意,我夫君一定会来救我的!”

“是吗?我到希望会有另一个人来救你。”流浪汉意味深长地一笑,眼里满是调侃。明珠脸上一红,一言不发抱着孩子便随小二和厨子出门,坦然登上了门外停着的那辆马车。

这当儿掌柜已来到流浪汉面前,打量着倒在地上的兵卒,yyd:“公子,剩下的粗活交给小人来处理吧。”

流浪汉深深地望了武忠一眼,淡然笑道:“难得这位小将军赐我一壶好酒,还容我在此过夜,塑料布来要难为他们了,咱们走。”

老掌柜悻悻地瞪了武忠一眼,随着流浪汉转身便走。武忠头脑虽然清醒,但手脚酸软,想要追赶是万万不能,眼看明珠和奶娘被押上了马车,他急忙冲流浪汉的背影高声喝问:“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可否留下个名号,让小人回去也好向武将军有个交代!”

流浪汉本已走到门口,闻言回过头来,对武忠悠然笑道:“将军听说过千门公子么?”见武忠茫然摇头,他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将军真有点孤陋寡闻,也难怪,千门公子傲啸江湖之时,将军大概还未成年吧。”说到这他顿了顿,傲然道,“千门公子襄,正是区区不才。”

大同镇西将军府内,武延彪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信函,那是俞重山写给他的推荐信。在信中,俞重山对公子襄推崇备至,并详细叙述了他率剿倭营大胜倭寇的事迹。虽然武延彪知道俞重山不会轻易推崇一个人,不过他依旧不相信面前这其貌不扬的文弱书生,会有什么过人之处。

“嗯,既然俞将军如此推崇在下,你就留在我帐前听用吧。”武延彪放下信函,眼里满是不以为意的冷漠,他看起来跟俞重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像是戴了层面具般木无表情,喜怒完全不形于色。

武延彪显然对一身戎装的赵文虎和李寒光更感兴趣,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