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部分(1/1)

,交给他去处理。还有,最后把所有藏宝之处都烧毁,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李寒光心领神会地点头笑道:“公子请放心,这事属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说完正待要走,却又被云襄叫住,只见云襄神情怔忡地黯然道:“记得将牛彪的遗体带回去,对他的家人就说是战死疆场,给他家人多分一份抚恤银两。”

“属下记下了!”李寒光说完拱手告退。云襄安排完一切,这才放心地回到中军大寨,只见寨中已排下庆功酒宴,众人皆等着自己入席。他也不推辞,径直来到席前,端起酒杯肃然道:“这第一杯酒,请先敬阵亡将士,愿他们在天英灵早日安息!”说着将酒缓缓洒向大地。

众人纷纷举杯而起,洒酒祭奠阵亡的英灵……

三天后,剿倭营随各路人马班师回营,驶向杭州湾。虽然这一战剿倭营战船尽毁,不过与击毙的倭寇和击毁的敌船比起来,这点损失就不算什么了。

眉淡扫、腮红匀,唇上朱红艳若牡丹。舒亚男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又看,她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描眉点唇,对自己的容貌从未有过地在意。见胭脂水粉终于掩去了这一个多月来的疲惫和风尘,她终于停下来,抚着小腹在心中暗问:小云襄,咱们就要去见你爹爹了,不知道娘现在这个样子,你爹爹会不会喜欢?

仔细换上新买的衣裙,舒亚男终于面目一新地开门而出。登上路边等候的马车,她对车夫轻轻说道:“去剿倭营!”

马车在杭州城熙熙攘攘的大街缓缓而行,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舒亚男的目光,她连忙拍拍车厢:“停车!”不等马车停稳,她已跳下马车,身不由己地迎了上去。

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云襄与明珠正说说笑笑并肩而行,虽然公子襄已是平息倭患、名传江南的大英雄,但真正认得他的却没有几个。二人渐渐走近,云襄终于看到了人丛中光彩夺目的舒亚男。

“亚男!”云襄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世界在他眼中突然消失,眼前只剩下这魂牵梦萦的女子。舒亚男打量着略显清瘦的云襄,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所有的艰辛和委屈皆涌上心头,使她哽咽得无法开口。

云襄最先平静下来,他突然牵起身旁明珠的手,对舒亚男笑道:“舒姑娘来得正好,不然我还真不知去哪里找你呢。”说着他揽过明珠,“我已决定去北京向明珠的父母提亲,如果顺利的话,下个月咱们就可以举行大礼。舒姑娘是咱们的媒人,到时候你一定得来,让咱们好好敬你一杯谢媒酒啊!”

舒亚男呆呆地望着谈笑风生的云襄,再看看满面羞红的明珠,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就如高空失足一般地难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涩声问:“阿襄,你……你不记得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了吗?”

“我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云襄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熟悉,只是现在看来是如此地冷酷,“谢谢舒姑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决不让同一个人骗我两次,更不会让同一个女人伤害我两次!”说着他不顾路人惊诧的目光,将明珠揽入怀中,“明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孩,她永远都不会伤害我,所以我要娶她。”

舒亚男呆呆地望着云襄和明珠,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她扬起含泪的笑脸,对二人点点头,涩声道:“我……我祝福你们。”说完她赶紧转过身去,生怕他们看到自己汹涌而下的泪水。

坚强!舒亚男你一定要坚强!她在心中拼命告诫自己,不顾路人惊诧和好奇的目光,她浑浑噩噩地大步而行。她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时间和地点对她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她在街口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像狼一样从大漠一直追踪到江南的巴哲。她径直走到他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你杀了我吧……”话音刚落,她就两眼一黑,突然栽倒在地。

《千门之心》

作者:方白羽

内容简介:

天下纷乱,百姓水深火热,谁能解黎民于倒悬?

魔门入关,东瀛武圣剑挑中原,谁能救武林于危亡?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千门公子,再显神威!

“千门”系列之《千门之心》十月末震撼登场!

天地无心人有心,我以我行证天心。

鸣玉决战武圣,云襄力战魔门。什么才是真正的千门之心?

引子

"姐姐!"在舒亚男转身离去的时候,明珠立刻就想追上去,却突然感到云襄的手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她惊讶地回过头,立刻就被云襄的样子下坏了.只见他双目赤红、浑身发皽,身子摇摇欲倒。明珠连忙扶住他,惊慌失措地问:“云大哥,你……你怎么了?”

云襄推开明珠的搀扶,强自镇定地说道:“我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咱们回去吧。”

明珠连忙招手叫来一辆马车,将云襄扶入车厢。躲入幽闭的车厢中,云襄才无力的瘫倒。此时他心中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只有说不出的心痛和绝望。

回到住处,云襄总算恢复了正常。明珠将他搀入书房,突然红着脸问:“云大哥,你说你要娶我,是真的吗?”

云襄一怔,勉强笑道:“当然是真的,咱们明天就上北京,我要亲自登门向你父母提亲。”

“谢谢!”明珠突然泪流满面,含泪笑道,“虽然你是在骗我,可我还是非常开心。”

“我没有骗你!”云襄急忙解释,却被明珠捂住了嘴。只见她泪中带笑,凝望着云襄的眼眸说道:“云大哥,你可以骗我,但你不能欺骗你自己。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姐姐,可我就不不愿正视。我就像任性的孩子,用一个又一个渺茫的希望来欺骗自己,总是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现在我终于明白,时间可以改变很多酒,可有一种东西永远都不会改变,那就是你对我姐姐的感情。”

“明珠……”云襄心神剧震,欲言又止。却见明珠含泪道:“我以前总以为,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是深受一个人却永远也得不到,哪怕他就在你身边,你也永远走进他的内心。但一在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痛苦更甚于此,那就是相爱的人却相互伤害,爱的越深,伤得也就越泞。从我姐姐经一次离去,到今日突然的出现,你心中的痛苦明珠感同身受,明珠代替不了姐姐,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代替姐姐。”

明珠说着缓缓摘下项上的雨花石,依依不舍地递到云襄手中,哽咽道:“虽然我很想留下它,虽然我真的不想放弃,但我更不想令你继续痛苦。你送给明珠的镯子明珠会永远珍藏,明珠今生今世现也忘不掉深爱过的你,你要快快去找你真正的爱人!”

明珠说着忍不住扑到云襄怀中,呜呜哭道:“抱抱我,最后一次再抱抱明珠。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可我不得不走,你要快快忘了明珠,快快忘了我吧!”说着明珠在云襄脸上深深一吻,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云襄。在云襄愧疚与联系交织的目光注视下,含泪离去。

筱伯见明珠泪流满面出门而去,疑惑地进来问:“明珠怎么了?”

云襄含泪一声叹息:“我对不起明珠。”

筱伯放下手中褡裢,取出一叠叠的帖子说道:“自从公子平息倭患以来,出高价求公子办事的人多不胜数,老奴也不好全部推拒,便选了些帖子给公子带来,公子要不要看看?”

云襄神情恍惚地摆摆手:“先搁那儿吧,我回头再看。”

筱伯搁下帖子,面有忧色地小声道:“听说公子私分倭寇财务的事,有小人告了上去,朝廷已派人下来彻查,俞将军正为此事头痛。”

云襄深情怔忡地默然半晌,涩声道:“剿倭营不能再呆了,如今倭寇大半被除,剩下寥寥漏网之鱼不足为患,咱们再呆下去只会让俞将军为难。”

“公子想什么时候走?”筱伯忙问。

“给俞将军留封书信,咱们现在就走。”云襄淡然道。

门外突然想起一阵嘈杂喧嚣,跟着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云公子,我丛飞虎三番五次派人来请,公子都不给面子,这回我老丛亲自登门相邀,公子总不好意思再拒人千里了吧?”

云襄无奈迎出门去,就见丛飞虎率漕帮八大金刚齐至。原来自上次凯旋回杭后,丛飞虎就多次宴请云襄,却都被云襄推拒,所以这次他便亲自登门来请,将云襄拦个正着。

云襄见这架势,知道推却不过,只得随丛飞虎等车,途中他突然想起一事,便随口问道:“舒姑娘女中豪杰,上次剿倭怎么不见丛大当家带在身边”

丛飞虎一怔,反问道:“你不知道”云襄有些奇怪:“知道什么?”

丛飞虎忙道:“上次舒姑娘与你道别后,立刻去了北京。后来听说她以郡主身份,嫁给了瓦剌四太子朗多。丛某虽然对舒姑娘仰慕已久,但她却跟丛某半点关系没用。”

云襄呆呆地望着虚空,渐渐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突然跳下奔驰的马车,对车后的筱伯焦急地喊道:“快让人去找亚男,她就在杭州!一定要找到她,快!”

“舒姑娘在杭州?”跟着跳下车的丛飞虎十分惊讶,见云襄满脸惶急,他立刻对随从吩咐,“令漕帮上下放开手中所有事,立刻去找舒姑娘,谁能找到我重重有赏!”

见云襄急得连连搓手,丛飞虎忙安慰道:“公子放心,只要舒姑娘还在杭州,咱们漕帮就一定能找到她。”

云襄点点头,他没耐心等别人的回报,夺过漕帮一名汉字的坐骑,纵马向先前与舒亚男分手的地方奔去。

北京城一座不起眼的四合小院前;柳公权像往常一样缓缓推门而入。每个月柳公权都要到这里来看看,不带任何随从。所以手下捕快总是揣测,总捕头是不是在这里养了一房侧室?

“柳爷爷!”门里传来一阵欢呼,几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欢呼雀跃地围了过来。柳公权脸上泛起孩童般的微笑,将带来的糖果糕点分给了他们。几个孩子满心欢喜,缠着柳公权不愿放手,惹得几个闻声出来的女人一阵爱怜的喝骂。

这些都是柳公权因公殉职弟子的遗孀和孩子,柳公权觉得自己有保护和养育他们的责任,所以便买下这处四合小院给她们居住。每个月他都会来看看孩子,从孩子脸上,他能看到那些不幸殉难的弟子的影子,这让他心底有少许的安慰。

就在这时,一个青衫老者施施然走了进来,神情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坦然。柳公权打量着这其貌不扬的老者,沉声问:“先生,这里是民宅,请问你找谁?”

“我找柳爷!”老者直视着柳公权的眼眸,目光炯炯。

柳公权眉头一皱:“请问先生是……”“周全。”老者坦然笑道。

柳公权略一回想,摇头道:“素不相识,周兄找我作甚?”

周全笑道:“小人一向在福王爷身边伺候,很少涉足江湖,难怪柳爷不识。小人今日是奉了福王之命,特意到此来请柳爷。”

柳公权皱眉道:“我与福王素无交情,老朽也不敢高攀福王这等权贵,所以还请周兄回复福王,替老朽致歉。”

周全不以为忤地微微一笑,环顾四周道:“这处宅院闹中取静,实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地方,没用几千两银子恐怕是拿不下来,以柳爷的俸禄,大概还买不起吧?”

柳公权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全没用理会柳公权的责问,自顾自道:“除此之外,柳爷以一己之力,承担了十几名殉职弟子家中的开销,这恐怕也是不菲的花费。难怪福王听到风声,说柳爷在收受一些黑道人物的卖命钱,对一些落网的黑道匪徒,只要交一定的赎金,柳爷就会高抬贵手。”见柳公权面色微变,周全哈哈一笑,“不过王爷对这等无稽之谈,向来不会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让小人前来相邀,以示对柳爷的信任。”

柳公权沉默良久,终于涩声道:“请带我去见福王爷。”

黄昏时分,喧嚣热闹了一整天的杭州城渐渐冷寂下来,街上行人寥寥。漕帮及剿倭营探子纷纷回报,没用找到舒姑娘。云襄失魂落魄地立在与舒亚男分手的长街中央,仰望虚空黯然无语,他不断在心中暗问:亚男,你到底在哪里?

拜师

锅里的水在不住翻滚,蒸腾的水汽白茫茫的如烟如雾,使暮色四合的旷野看起来越发蒙眬。巴哲又往篝火里添了两节枯枝,这才拔出匕首走向一动不动的猎物。

舒亚男两眼空茫地对着虚空,眼里几乎看不到半点生气。从她摔倒在巴哲面前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是这副模样。任巴哲将她驮出杭州城,带到郊外这处荒僻无人的丛林中,也没有一句话和一分挣扎,她的魂魄好像早已离开了她那软绵绵的躯体。

多年与猎人周旋的经验,使巴哲本能地知道,哪里才是人迹罕至的隐秘之所,他知道在这片丛林中,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来,可以放心想用自己的大餐。

“我要吃了你!”巴哲怨毒地诅咒着,“不是我现在想吃人r,而是你对我的欺骗和羞辱,使我只有吃了你才能暂消心头之恨。”说着他撕下舒亚男一幅衣袖,边用匕首在那白生生的胳膊上比划,一边恨恨地发誓,“我不会让你立刻就死,我至少要吃上三天三夜,先吃完你胳膊手脚,最后才吃你五脏六腑!”

见舒亚男毫无反应,他有点意外和不解:“你不害怕?”见舒亚男依旧两眼空茫,他不信有人能无视r体的痛苦,手上微一用力,匕首的锋刃立刻割破了舒亚男胳膊上的肌肤。鲜血顺着雪一般白皙的胳膊流下来,显得异常鲜艳刺目。

舒亚男的胳膊微微一颤,她的目光终于缓缓转到自己的胳膊和巴哲的脸上,看看自己又看看两眼放光的巴哲,万念俱灰地懒懒说道:“你杀了我吧。”

她眼中那种绝望和悲痛交织成的空虚,使巴哲也一阵心悸。他心中完全没了报复和虐杀的快感,只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他突然收起匕首,嘿嘿笑道:“我巴哲一向恩怨分明,当初你蒙倒我后本有机会杀我,却放了我一马,我现在也放你一马。从现在起到天亮之前,我让你尽可能逃得远远的,待我抓到你,再慢慢享用不迟。”

见舒亚男完全没有起身而逃的意思,巴哲有些奇怪:“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若不逃,天亮后我就只要煮了你下酒!”

巴哲话音刚落,突听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询问:“到时可否分我一杯羹?”

巴哲吓了一跳,连忙拔刀跃起,回头望去,就见幽暗斑驳的丛林深处,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蒙眬中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相貌美丑,她的衣着打扮既不像尼姑道姑,也不像俗家女子,却给人一种飘然出尘之感。看她那风姿绰约的气度,本该让人感到像乍遇要瑶池仙女一般的惊喜,可巴哲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由于以前常常要躲避猎人的追杀,巴哲的六识和直觉练得比最狡猾的狐狸还要敏锐,可这女子乍然出现在他身后,巴哲却毫无所觉,这令他心中有种遇到山精鬼魅般的吃惊和恐惧。他将弯刀一扬,厉声喝问:“什么人?”

那女子款款走来,步伐如行云流水,虽徐徐而行,却给人一种不可阻挡的感觉。她的衣衫已有些灰败古旧,眉宇间也有些风尘仆仆,却依旧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素净感。即便她两手空空,巴哲也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站住!”巴哲气出丹田,一声厉喝,弯刀气势暴涨,那女子终于在巴哲面前站定。她看起来只有三旬出头,但清冷的眼眸中,却又一种历尽沧桑的超然和淡泊,不施脂粉的面容美而不艳,秀而不娇,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一丝仰慕和自惭之感。

巴哲虎视眈眈地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巴哲,并微微叹道:“十八年未回中原,想不到中原竟有这等杀孽深重的凶人,看来中原武林无人了啊。”

巴哲进入中原后,为了不引人瞩目,说话打扮已伪装得和普通汉人一样。听到这女子如此说,巴哲一声冷笑:“好大的口气,巴哲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正好釜中水已沸,爷却还没有东西下酒,你来得还真是及时。”说着踏近一步,立刻将那女人笼罩在弯刀的威胁之下。

任何人面对这种威胁,身体都会生出本能的反应,这反应会影响到她身体周围的气场,通过感知她身体周围气场的些微变化,巴哲能判断出对方的武功高低,甚至探知对方心情的变化,是紧张还是恐惧,是从容还是戒备。但这一次他失败了,对方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他发出的强大气势,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气场。

那女子面对巴哲的威胁,毫无所觉地淡然一笑:“我佛曾割r喂鹰,舍身饲虎,我这身皮囊,本来喂了你也没什么,只是你并无鹰虎无r可食的难处,却要已人为食,实在罪不可赦,不过念在你尚存最后一丝善念,我留你一命,滚吧!”

巴哲哈哈大笑,杀气暴涨。大笑声中他已倏然出刀,第一次利用笑声掩护向对手偷袭。因为他心中已然生出了一丝恐惧,那是千百次死里逃生练成的本能感觉。

白衣女子双袖像流水一般动了起来,左手卷起的衣袖如漩涡一般缠住了巴哲劈来的弯刀,右手拂出的衣袖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奔涌而出。巴哲只感到对方的衣袖像水一样无孔不入,任他双掌连挥带挡,也推不开、挡不住这连绵不绝的江水。十八招流云袖快得就像只有一招,在巴哲胸腹上一扫而过,那女子已收袖转身,望向了躺在地上的舒亚男。

巴哲依旧手执弯刀稳稳地站在当场,见那女子背向着自己,他缓缓举刀,欲向她头顶砍落,谁知尚未发力,就感到十八招流云袖的绵绵y劲在体内爆发。他浑身关节不由自主地〃嘎嘎〃作响,人也软软地坐倒在地,浑身劲道在一瞬间彻底消失,身体如倒空的麻袋一般栽倒。

白衣女子完全无视巴哲的存在,目光向地上的舒亚男脸上一扫,微微一声叹息:〃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痴儿,情爱之苦,真如茫茫大海,无人可渡么?〃

舒亚男两眼茫茫,充耳不闻。巴哲挣扎着坐起,对那白衣女子嘶声道:〃这是什么功夫?〃

白衣女子对他淡然一笑:〃这是流云袖,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巴哲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听那白衣女子又道:〃我说过留你一命,自然不会伤你。不过你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仇恨,你若想报仇,这天底下恐怕没几个人帮得了你。你唯一的希望就是拜我为师,学我的武功来向我报复。虽然本门从不收男弟子,不过我早已反出门墙,收个男弟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巴哲感到浑身劲道又慢慢回到体内,方才那流云袖的y劲只是震动了自己的浑身关节,令自己短暂失力,并没有击伤自己。这对他的震撼远比方才被击倒还甚,他不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子,嘶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收我为弟子?〃

白衣女子淡然笑道:〃因为我想试试,看看自己能否点化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凶人。你也可以试试,看看能否趁我大意的时候出手报仇。你若想提高武功,正大光明地向我挑战,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这是你为你的机会。〃

巴哲恨恨地瞪着那女子,愣了半晌,终于缓缓跪倒在地,咬牙切齿道:〃巴哲愿拜你为使!〃说着叩首一拜,说话的同时,毫不掩饰眼中的怨毒和仇恨。

那女子盘膝在篝火边坐下来,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头也不转地说道:〃去给为师打点野味儿回来,为师饿了。〃

巴哲一言不发,捡起弯刀起身就走。白衣女子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舒亚男,淡淡道:〃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如果你依旧想死,我就让巴哲成全你,免得你留在世上受苦。〃

故事!又是故事!舒亚男心中一阵酸楚,靳无双的故事令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珍爱的东西,不知这个故事又要让自己失去什么?不过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有一天,张果老与吕d宾赴王母蟠桃宴,回府途中,突然听到下方传来一阵快乐的歌声。”白衣女子放下背上的小包袱,自顾自说道,“两仙拨开云层向下一看,原来是个乞丐正躺在街口晒太阳,大概是刚吃饱的缘故,他的歌声充满了孩童般的欢乐两仙刚从蟠桃宴回来,心中都有点盛宴散尽后的空虚和失落,自然对别人的快乐有一丝忌妒。吕d宾不屑地说:‘这一无所有的乞丐,真不知有啥可开心的。’张果老笑着说:‘正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才会快乐。’吕d宾不解地问:‘一无所有,反而会快乐?道兄的话真是莫测高深。’张果老哈哈一笑说:‘道兄若是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白衣女子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神仙都是些爱搞恶作剧的家伙,见不得比他们低贱的凡人,却比他们还要快乐。两仙按下云头,化作两个富贵员外来到乞丐面前,张果老在地上捡了块石头,用仙家法术变成一锭银子,当成赏银扔进了乞丐的破碗里。乞丐先是有些吃惊,捡起银子咬了又咬,跟着连搧了自己几巴掌,确信银子不假也不是做梦后,他立刻用衣衫包起银子起身就跑。”

说到这白衣女子转向舒亚男问:“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等舒亚男回答,她已笑道,“他先是跑回自己住的破庙将银子藏起来,一连换了七八处地方才稍稍安心,然后他又为如何花这锭银子发愁。那些原来想也不敢想的美味佳肴、鲜衣怒马、粉头婊子在他头脑中来回打转,他盘算来盘算去,打算先买身像样的衣服将自己打扮起来,再去买一间小屋做新房,赎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做老婆。经过一夜的周密盘算,他已经安排好了下半辈子的生活。第二天天不亮,他就拿着银子去金银铺兑换,打算换成散碎银子去买计划中的东西,谁知却被铺子里的伙计给打了出来。原来一夜之后,仙家法术失效,银子又变成了石头。”

白衣女子对舒亚男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知道后来那乞丐怎样了他疯了,逢人就说:‘我曾经得到过一大锭银子,就因为没来得及花,结果变成了石头。如果我当时就花掉,现在我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说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从那以后,那乞丐就一直生活在懊恼和悔恨中,永远失去了快乐。其实自始至终,那乞丐也没用失去什么,可神仙的一个玩笑,就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舒亚男先是有些迷茫,但冰雪聪明的她,渐渐就明白了白衣女子这个故事的寓意。她遥望虚空喃喃道:“我就是那个乞丐,生活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本来一无所有,但心有所爱后,痛苦也就接踵而至。”

白衣女子击掌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竟能立刻就悟到这一层,果然不负我的眼光。不错,你心中的那个人,就是乞丐得而复失的银子,你生活中原本就没用他,何必再为他烦恼?记住,心空则不痛,心痛则不空。”

“心空则不痛,心痛则不空!”舒亚男遥望虚空茫然问道,“可是,如何才能心空?”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忘记!忘记命运给你的那块不属于你的银子。”

“忘记?”舒亚男一怔,眼里泪水突然汹涌而出,“可我这一生,怎么可能再忘记他?”

“拜我为师。”白衣女子面带浅浅微笑,就如拈花含笑的观世音菩萨,“我教你如何忘记。”

舒亚男定定地望着对方,白衣女子那清澈纯净的眼神,给了舒亚男一丝渺茫的希望,她终于翻身跪倒,涩声道:“弟子舒亚男,愿拜您为师,学习如何忘记。”

白衣女子扶起舒亚男,微微笑道:“入我门墙,就得忘情、忘性、忘生、忘死。虽然不是出家当尼姑,可也差不多,你要考虑清楚。”

舒亚男一咬牙:“弟子会努力去忘记!”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道:“要忘记就先从你这名字开始,再说女子姓名中带‘男’字,实为不详,为师就先给你改个名字吧。”

舒亚男涩声道:“请师父赐名。”

白衣女子略一沉吟:“我就妙字辈,你应该是青字辈。你姓舒,我看就叫舒青虹,如何?”

“多谢师父赐名!”舒亚男缓缓抬起头来,在心中暗暗对自己道:从今往后,舒亚男就算是彻底死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跟你再没用任何关系。你叫舒青虹,你要努力忘记过去,忘记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忘记……他!

巴哲不愧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很快就拎回了两只洗剥干净的兔子和山j。白衣女子对他一招手,指着舒亚男道:“徒儿,快来拜见你的师姐。”

巴哲惊讶地望望已经坐起的舒亚男,又望望面前恨之入骨的师父,愤然质问:“我年纪比她大,入门比她早,干吗要叫她师姐?”

白衣女子嫣然笑道:“我的门派我做主,规矩与别人大不同。从今往后我收的弟子,个个都是你的师姐,记住了?”

巴哲被这怪规矩气得满脸通红,不过一想自己拜这女人为师,也并不是真要加入她那狗p门派,便咬牙忍了下来。草草冲舒亚男拱拱手算是见了礼,然后才将野兔山j炖作一锅。不多时野兔山j汤炖好,巴哲先给白衣女子和舒亚男各盛了一碗,双手捧着递过去,还真如入室弟子对待师父、师姐般恭敬。

那女子虽然像个出家人,却不忌腥荤。少时三人用完晚餐,便在林中歇息。舒亚男靠近篝火取暖而眠,巴哲则躲到一旁的树下,靠着树干打盹。那女子却跃上树枝,躺在一根指头粗细的树枝上,身子浑无重量一般在树枝上微微荡漾,真不知她怎么能稳稳躺在上面。

半夜时分,巴哲像狼一样微微睁开眼眸,看看篝火旁的舒亚男已沉沉睡去,树枝上白衣女子的呼吸也细微深长,显然已进入了梦乡。他又听了片刻,这才悄悄起身,手执弯刀蹑手蹑脚地来到树下。他一刻也忍受不了他这个师父,只想早点结果了她。

刀如闪电般挥出,巴哲自信在这个距离,没有人能避过自己必杀的一刀。谁知刀方出手,他却突然感到手肘一麻,弯刀脱手飞出,擦着那女子的鼻尖钉在了树干上。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手肘x道方才被一根长长的树枝轻拂了一下,树枝一头就执在那女子手中。就见她睁眼从树枝上跳下来,挥动枝条劈头盖脸就向巴哲抽去。刚开始巴哲还拼命躲闪,待发现自己再怎么躲都是徒劳后,他干脆咬牙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任她将自己抽得体无完肤。

也不知抽了多久,白衣女子总算住了手,望着巴哲笑吟吟地问:“知道师父为什么抽你”。

见巴哲茫然摇摇头,白衣女子痛心疾首说到:“你要杀我好歹也动动脑子,让我多少感到点威胁。像你这样拿着刀直挺挺地走过来。我都恨不得让你一刀杀了算了,怎么会手下你这么笨的弟子?”说完白衣女子跃上树枝,头也不抬地吩咐,“在没有想到绝妙手段钱,千万别再来打搅为师休息。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巴哲呆呆地望着坦然入睡的师傅,真不知道她是人还是妖。他曾经在大草原纵横多年,一向难觅敌手,但现在却被这个女子肆意玩弄于鼓掌,他心中的挫败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雀鸟开始鸣唱,天色渐渐亮起,那女子伸了个优雅的懒腰,轻轻从树枝上跃下。在树下站了一夜的巴哲突然冲她跪倒,躬身拜道:〃师父,请教我武功。

那女子淡然一笑;“没问题,不过现在咱们要赶路。你先去找辆马车,待为师有时间,自然会传你武功。像你这基础和悟性,,大约苦练个十年八年,或许可以让我感到点威胁。”

巴哲二话不说,立刻去城里找马车。少时他赶着一辆舒适华美的马车前来,白衣女子满意地点点头:“恩,看来你这弟子还是有点用处。”

舒亚男随着白衣女子登上马车,白衣女子指了个方向,巴哲立刻甩动场边赶马上路。他先前一心想杀了那女子,待见过那女子神乎其技的武功后,他却是真心像向她学武了。

马车穿州过府,十多天后来到一座远离尘世的小山前,白衣女子弃车登山,巴哲与舒亚男紧随其后。半山腰有座青瓦红墙的古刹,掩映在林木深处,显得肃静悠远,恍若仙家乐土。

三人沿着山路曲折而上,最后来到斑驳古旧的山门前,白衣女子打量着门楣上“天心居”三个大字,眼里涌动着一丝复杂的情愫。在门外静立良久,她才向巴哲示意:“替为师敲门。”

巴哲走上前去,砰砰砰地敲响山门,声音打破了古刹的宁静,一个青衫少女开门问道:“什么人再次喧嚣?”

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对那少女道:“我要见你们居主》”

少女一怔,忙道:“妙仙居主刚过世不久,目前居中大小事务,皆有大师姐负责。不知福人如何称呼?我好替你想大师姐通报。”

“妙仙。。。。。。过世了?”白衣女子身形一颤,一向淡薄从容的脸上,竟闪过一次惊诧和失落。对少女后面的话完全充耳不闻,挥袖佛开山们就往里闻,那少女追在她身后想要阻拦,却哪里追得上她的步伐。

少女的呵斥声惊动了居中众女,就见面含如霜的阎青云率众女从二门迎了出来,厉声喝问:“什么人敢擅闯天心居?”

白衣女子打量着面前这天心居大师姐,迟疑道:“你是。。。。。。。。。。青云?”

阎青云神情如见鬼魅,慌忙后退两步,满脸惊讶:“你。。。。。。。。。。。。。。。。。你是孙师伯?!”

白衣女子一声叹息:“十八年了,想不到你还记得我。那时你才刚满十岁吧?差点认不出来了。”

阎青云神情复杂地点点头,突然咬牙道:“孙妙玉你既已反出天心居门墙,青云不敢再以师伯相称,更不能再视你为尊长。天心居乃清净之地,一向不接待外客,你。。。。。。。。。。请回吧!”

白衣女子幽幽一叹:“孙妙玉,这名字我差不多都忘了。”说着她对阎青云一声冷笑,“我就算已反出天心居门墙但妙仙依旧是我师妹,我去看看她都不行吗?”

阎青云略一迟疑,摇头道:“你是贲门的叛徒,咱们不为难你静静是仁至义尽,请不要让青云为难。”

孙妙玉哈哈一笑:“我孙妙玉这十八年啊来,为寻找天心的真义,足迹踏遍天竺,波斯,大食诸国,无论是天竺佛教,婆罗门教,还是波斯拜火教,景教,伊斯兰教,对我孙妙玉都礼敬有加,没想到在这天心居,却反而受人刁难。难道天心在这里,已经死了吗?”

“住嘴!”阎青云勃然大怒,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整个天心居!”

孙妙玉嘿嘿冷笑道:“天心的真义是什么?”

阎青云一怔,尚未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清丽婉转的回答:〃圣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猪狗。天心居创教祖师有感于天地苍穹的冷漠无情,欲以个人的慈悲,为天地立心,为天下苍生留一份期盼和希望。这就是天地无心人有心,我以我心证天心’的真义!”

众女向两旁让开,献出了款款立在众人身后的那个面容清秀的青衫少女。她虽然两眼迷茫,对周围的一切均不能目睹,但那种宛若天成的飘然出尘之态,却令人心中油然而生仰慕之情。孙妙玉打量她片刻,微微颔首道:“既然天心既慈心,是悲怜天下的菩萨心,我千里迢迢赶来看望妙仙师妹,你们为何要强加阻拦?难道天心居连这点慈悲都没有了吗?”

青衫少女款款道:“不是我们要阻拦,而是妙仙事故留下遗命,让咱们将她的骨灰撒在了后山的忘忧谷,不给活着的人留下任何凭吊和怀念的东西,以免徒增后人的烦恼和伤感。”

“妙仙真这样说?”孙妙玉浑身微颤,见青衫少女缓缓点了点头,她不禁仰天长叹,“妙仙,你终究还是比我看的透。”话音刚落。她身形一晃,如白驹过隙般飘然出门而去。

矗立在后山悬崖之巅,孙妙玉俯瞰着脚下深不可测的忘忧谷,突然怔怔地垂下泪来。她有些以外地看着滴落在手上的点点泪珠,又有叹息:“心空则不痛,心痛则不空。十八年了,我以为已经忘了心痛的感觉,但现在我才发觉,要真正做到心空,实在是千难万难。〃

凛冽山风,拂动着孙妙玉那头漆黑的披肩散发,也卷拂着她那身素净白衣,使她看起来飘飘然似欲乘风而起。她任由玉颊上珠泪纵横,全然不顾身后不远的巴哲和舒青虹惊讶的目光,对着幽谷喃喃自语道:“十八年前,所有人都以为我反出门墙,是不服师父将居主之位传给了你。这天上地下,有谁真正知道我孙妙玉的苦心?”

说着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箫,轻轻抚摸擦拭着,眼里满是爱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学艺,在旁人眼里,我们处处竞争,各不相让,但实际上,我们彼此欣赏、彼此爱护甚于姐妹。那时你学琴,我学萧,琴箫相合如水r交融,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十八年前,本该是我代表天心居出战魔门寇焱,你为了阻止寇焱杀人练功和吃谈他的武功弱点,不惜孤身干线接近他,并与他发生了一段孽情。你知道我胜不了寇焱,竟要以有孕之躯替我出战。师父为了天下考虑,竟也答应了你这荒唐的要求。我一恨师父冷血,拿你和孩子的姓名去冒险,竟任你在决斗中早产。有此三恨,我只有反出门墙,远走天涯,去寻找真正的天心。”

孙妙玉衣快随风而动,发丝在山风中飘飞,飘飘然恍若凌空仙子。她对着空谷幽幽一谈:“十八年来,我走遍西域天竺,游历天下河山,才渐渐明白天心在哪里也才渐渐理解了你十八年前的所作所为。天心即为人心,人心若无情,何以证天心?”说着她缓缓将玉箫凑到唇边,喃喃叹道;〃斯人已逝,曲已成空。妙仙,我将最后为你奏上一曲,从此不再吹箫。”

幽暗哀怨的箫声缓缓响起,充满了凄苦、伤感和怀念。就在这时,不远处缓缓响起珠玉落盘的琴音,轻轻地柔声伴和,如梦如幻,亦步亦趋。孙妙玉浑身颤抖,箫声徒然一振,渐渐变得平和淡泊,哀而不伤。

琴声伴箫声,如两只小鸟在山谷中飞翔,充满了自由自在的换了,也充满了相伴而飞的关爱和一脸。少时曲终音散,余韵犹在山谷中袅袅回荡。

孙妙玉泪流满面,回头望向琴音传来的地方,之间那个双目俱盲的青衫少女,正在身后缓缓收琴二期。孙妙玉喟然叹道:“此曲虽非妙仙亲奏,却是出自她的真传,妙仙有徒如此,天心居后继有人也!”

青衫少女款款道:“师父临终前曾嘱咐青霞,若妙玉世博来此,可与他合奏此曲,并谢她一直以来的关爱和照顾。另外,师父还希望妙玉师伯空明心境,以求正待。”

“空明心境,以求正待?”孙妙玉苦涩一笑;〃心如无情,何以证天心?”说着她一声长叹;〃妙仙,你既已仙逝,从今往后,我将不再吹箫。”说着她将玉箫轻轻抛入忘忧谷,眼里满是惆怅和寂寥。

在崖边矗立良久,孙妙玉终于怅然回头,就见青衫少女静静地立在身后不远,静得就像根本不存在。她缓缓走向少女,款款问:“你是妙仙衣钵弟子,不知如何称呼?”

青衫少女微微一礼:“回妙玉师伯话,弟子楚青霞。”

“楚青霞?”孙妙玉微微颔首,又轻轻摇头,”我既已反出门墙,就不再是天心居弟子,‘师伯’之称愧不敢受。如今妙仙已逝,魔门入关,你可有应对之策?”

楚青霞淡淡笑道:“既然天心既人心,人心齐,泰山移,天心居将团结一切心存善念的同道中人,共同为这天地立心!所以青霞还请妙玉师伯施以援手,做晚辈的主心骨。”

孙妙玉微微摇头道:“我闲散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