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完结】_分节阅读_86(1/1)

胡说什么呀!还记得我说的吗?天地之间只有善意,没有惩罚。人对人干了恶行,才要承担责任。你这么善良,为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事情,老天罚你干什么?钱眼都得靠你压住他的福分呢。”

杏花要哭了似地说:“如果我没有孩子,他娶了我,还有什么福分?”

我瞪眼,“娶了你是因为他喜欢你,可不是为了要孩子呀!”

杏花使劲摇头,“可我要孩子!”

我笑着说:“那就要呗!我跟你说说……”悄声地把自然排卵的周期和特点给她讲了一下,然后又说些别的似是而非的常识,她低头听得满脸通红,我最后极小声说:“也许是钱眼的事……”

杏花立刻抬头说:“绝对不会,他……”她一下又低头,我哈哈笑。

门一响,哥哥出来了,一脸的惶恐。见我们,叹了一下,可声音自然地说:“审言在里面,就出来。”我站起来说:“我进去就是了。谢谢哥哥。”

哥哥点头,我过他身边时他低声说:“你们在外面聊这些干吗?”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我自己实际早就放弃那方面的想法,收养了孩子,心里没了忌讳,可审言如果听到了,还是会伤心的。

我赶快小声问哥哥,“你们听见什么了?”

哥哥也低声说:“没什么,就是几句,什么孩子,什么娶了她是为了喜欢她。”我松口气,幸亏没听见我说是“钱眼的事”那句,忙进门去看审言,身后听见哥哥低声说:“杏花,你跟我来,我给你号号脉……”

审言坐在床上,依着床头,脚放在地上。我笑着向他走过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我觉得他明亮的眼里有一丝黯然。

我到了他的身边,弯腰把他的腿抬起来,放在了床上,把软枕等垫在他的身后,然后坐在他的身前。他看着像是很累。也是,和谢御史一番谈论,接着就是被哥哥扎针按摩了一个来小时,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冲击。我暗叹,这就是以前我为什么不让哥哥给他治疗。现在这种情况让人左右为难:一天天治不好,就让他一次次失望。可停下来,就代表哥哥——世上的良医——放弃了他,对他必是个沉重的打击。他说不再为自己伤心了,怎么可能?

我尽量表现无邪地对他说:“审言,我在冬儿那里见到了丽娘,丽娘说爹决定要把咱们赶出去了,找一处宅子。爹喜欢你,你不去和爹说说,让咱们就待在这里?”

审言微叹道:“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我想了想,点了头。审言婚前在我府住下,皇上知道那是他为了娶我的手段。但他婚后依然留在我府,皇上不可能知道这是因为他怕谢御史刁难我,也许会开始怀疑他与我爹结党。现在众人都在说他坏话,爹让他尽快搬出去,的确是为了给他省个编排他的口实。

我笑着说:“那我得带着我那些孩子,还有一帮仆人,夫君你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了。我又不懂得持家,你准备辛苦吧!”

他闭上眼睛说道:“这样多好,我还能有点儿用。”我突然想起在他与谢御史的交谈中,我说我是个没用的人,这句话一定刺激了他。人的心里如果有脆弱的地方,那真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我当时何尝不是这么误会了他?

忙凑过去,吻了通他的嘴唇,他没什么回应,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笑起来,“我说了那句话,你生气了?”

他低声说:“你不让我说自己坏话,你却乱说。”

我嘻嘻笑着说:“我说的是开玩笑的话呀。我虽然在社会上是个没用的人,但从小我就知道,我在家里可是个栋梁之才,我爹娘天天说我是个心肝儿。小时候,我比现在还没用,就知道吃喝拉撒睡,可他们宝贝得我要命。你说为什么呀?”

他淡着个脸子,不理我。我又笑,“现在,我就是不挣钱,对你也是有用的,对不对?”

他轻哼:“何止有用……”

我忙说:“是呀,何止有用,被爱得越深,就越可贵。我那时死去,回顾我的一生,发现我根本没有忆到什么金钱野心,身体肉欲,想起的只有是不是被人所爱,付出了什么样的情感。所有功利目的和用途都与爱没有关系。这世上,如果有人爱我,我就是有用之人。我深爱的人,就是对我最有用的人,他只要在我身边,我就感到幸福满足。”我把鼻子对上他的鼻子,轻声问:“审言,对吗?”

他停了好一会儿,眼睛刚开了下,又合上,低声说:“不对。”

我轻声笑了,吻了下他的眼睫毛,看着他清瘦的俊秀面颊,一只手搂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一下下轻划着他耳后颈处,小声地说:“又耍赖,怎么不对了?”

他痒得肩头稍动了一下,可又忍住,细细地呼吸着,闭着眼睛不说话,要和我对峙到底。我笑着,手指划下他脖子,轻掠过他的锁骨,上到他的胸膛,摸索到他的敏感点,隔着衣服,极微妙地拨弄他的碎处。想着自从他伤后,我就没有吻过他的全身,他总是怕冷,夏天也穿着长衣,夜夜在我的怀抱中睡去……

突然,审言蹙眉低“啊”了一声,猛地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耻辱和厌恶,我吓得忙抬了手,想起杏花说那个小姐把他挑逗起来又骂他下贱的话,知道他又把我当成了她,急忙收了双手,直立了身子坐好,离他远些。他一下子坐起来,颤着手抓住了我一只手,另一只手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把我的手放在他赤裸的胸上,然后他伸臂紧紧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脸边。

我的手被挤压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手掌中只感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的身体微抖。我也心跳得厉害,因为怕他痛苦。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他慢慢平静了下来。

终于,我轻问:“是那里疼吗?”看来他有了反应,哥哥知道了会欣喜若狂。可他稍有反应就疼成这样,那还不如没有。

他不做声,好一阵,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忙说:“我知道……”

他又摇头,“你不知道。”我不说话了。他低低地说道:“我真的忘了,早忘了她的样子了。”

我点头说:“我相信。”

他紧贴着蹭了下我的脸,“真的?”

我低声问,“你不信我?”

他又抱了抱我。我们又安静了半天,他小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我猝不及防,下一次,我不会这样了。”

我用在外面的一只手抱他,说道:“如果太疼,就别……”

他摇头:“不疼。”

我发觉我根本没有什么狂喜或期待,反而忧心忡忡,就说:“审言,其实,没有,也没什么呀。我们一直都这么好。”

他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可我想……想给你……”

我叹息了一下,与他分开,他放下了手,垂眼不看我,我抽出我在他胸前的手,把他的衣襟掩好。说道:“你已经给我了呀,那时让我擦身,就是给我了,是吧?”

他微点了下头,我张了双臂环抱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胸前,轻轻笑着说:“好大的胆子呢。”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既然你喜欢,就是你的。”

我悄声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喜欢了?”

他极细声地说:“从一开始,你就喜欢了。”

我大惊道:“我那时就喜欢了?!”他低嗯了一声,我仔细想,竟是真的,我的确那时初见他,就喜欢了他的倔强和沉默,也喜欢了他的身体。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好半天,他低声说:“以后告诉你。”

我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立刻说:“从你喜欢我的时候。”

我笑,抬头吻他的嘴唇,“看来,是我先喜欢了你,你慢了一步。”

他回吻着,含糊地说:“不,是同时。你还那么久没发觉,慢了好多步。”

我说:“什么没发觉?都是你,不说话……”

他说:“是你,我说了你也不信……”

我吻着他:“说有什么用,早点让我摸摸不比什么都强?”

他不松口:“让你摸了你也忘了……”

我接着来,“那是没摸够!你该每天让我摸八百遍……”

他低声笑了,我离开他的唇,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笑容,一时恍恍惚惚。他笑容敛去,半垂下眼睛,说道:“那有什么?我还怕你?”

我一下子抱紧他,在他后背摸挲起来,一边说:“不怕?那我还涨价了呢。一天一千六百遍。还得让我亲一万次,欠一罚十,不准穿衣服……”

他把唇贴在我耳边说道:“你在李伯家就想这事来着?对不对?那时就惦记着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被打败了,羞得浑身燥热,气得咬牙道:“你现在就别穿了!”

他立刻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头垂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有点儿冷。”

我赶快抱着他拍拍,问道:“怎么才能让你暖和些?”

他哼叽着说:“你脱衣就行……”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说道:“你跟谁学成这样了?”

他马上犟嘴:“跟你……”

我扑上去,堵了他的嘴,我们抱在一起吻着吻着一块儿睡着了。

番外 3

一睁眼,快黄昏了。我的胳膊在审言的脖子下面,他仰面躺着看着屋顶,眼睛不眨,嘴唇沉静地抿着。我看了他好久,几乎不敢呼吸,怕惊动了他的思绪和我感到的无尽甜美。

审言终于眨了一下眼睛,似有感觉,微侧脸看我,然后翻了下身子,对着我。我仔细看着他的眉毛,他漆黑的眼睛,他弧线动人的嘴唇,突然感到一阵古怪的异样,觉出原来的小姐是多么向往这样的时刻,能这样和他躺在一起,这样看着他,被他这么看着,她心底无望的悲伤一下子充溢了我的心怀,我的泪湿了眼眶……

审言关切地轻声问:“怎么了?”他抬手拢住我的腰,让我贴着他,我在他的肩窝处说,“没事,只是觉得你真好。”

他的手在我背后,学着我,轻轻地用手指抚摸划弄了几下。微微的颤栗像水面的涟漪从他的触摸处传遍我的全身。他过去从来没有任何身体上挑逗的行为,都是我对他侵犯无度。看来他学坏了。我一下紧抱了他,几乎要对他说,继续呀,别停……真羡慕那些西方电影中的金发女郎,三下两下自己扒了衣服,蛇身而上,呼唤道,babybaby,give it to me……但我这个胆怯的东方传统女性只能低声说道:“审言,你让我爱得发狂。我是多么幸运,能和你在一起。”雷啊!无力啊!

他似乎叹了一下,片刻后,说:“你如果一定让我多等几天,我五天后再开始会见吧。”

审言是我所见最明锐敏感的男子,对我的所思所想几乎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我常常有孙悟空逃不出如来掌中的感慨。这是他头一次误解了我。我十分想对他说“你也有错的时候”,但我怎么向他说明他错在了哪里?

我抱了他一会儿,说道:“你心里惦记着,三天后就开始也行。但一天最多一个时辰,我看看情况,觉得你累的话,就还要短些。”

他眼里温柔,稍点头说:“是,娘子。”

我一下子笑了,“什么时候学了李伯的语气?”听着就是李伯那时对我:“是,小姐。”的翻版。

他用舌尖轻舔我的唇尖处,小声说:“在李伯家,想给你当一辈子下奴时学的。”

他想杵我的心窝啊,我笑着反问,“那时候就在心里叫我娘子了?”他把唇压在我的唇上,闭了眼睛。我等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审言!那时候,你就在心里叫我娘子了!”因为他天天听钱眼那么叫杏花呀。说完,我用舌撬开他的唇,闯入他的口中,加上刚才动了情怀,对他好一番横征暴敛,他轻轻嗯叹着,弄得我真想把他活活地给吃了……

门外杏花的声音:“小姐,钱眼来了,也该吃晚饭了。”

我们分开,两人都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我们起来,我看他的头发乱了,想来我的也好不了哪去,就说:“杏花,等等。”

拿了梳子,打开了他的头发,赶快给他梳头。自从我们在一起,从来是我给他梳理。他不用仆人,我知道杏花以前看过他,他心里也不舒服。他伤后,哥哥和我料理了他所有的事情。经过这么多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