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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章 邀请

静之把头靠在别墅的大门上,冰冷的铁艺栏杆渐渐冷却了她发热的头脑。

她慢慢的平复了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好害怕!害怕刚刚自己会冲动之下答应尤洋的建议。

“姐姐!”突然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的角落出现。

静之吓了一跳,回头发现薛然从身后院子里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薛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然高大的身影映照在静之的身上,静之退后一步仰头看他。

薛然脸上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他又踏前一步,近得静之能闻到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烟的味道。

“姐,”薛然的声音犹豫而且带着一丝不稳定的颤抖:“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静之脸上一红,幸好黑暗掩盖住了一切:“对不起,我去了书店,遇到一个熟人……”

“等等,姐!”薛然伸出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你先不要说话!”

静之仰起头,然后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薛然的手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然后将她转至大门边的y暗处,将她压在门边的墙上。

还没等静之反应过来,薛然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唔……”静之,你呆住了,然后她的手推着薛然的胸膛,拼命的转头想躲开……

可是薛然不但没有放开,他的吻反而更加深入!

“薛然!”静之终于扭头挣脱:“你疯了?”

“不!我没疯!”薛然低下头,再一次吻上她,他的唇轻柔的触碰着她的,可是他的手臂却坚定地收紧,静之被他压在那儿墙上,根本找不到挣脱这拥抱的力气。

静之吓呆了,他是薛然,他是她的弟弟!可是他却在吻她?

是的,他是在吻她!他坚定而且锲而不舍地吻着她。

那缠绵的感觉仿佛像是她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缓慢、坚定,薛然的吻,不像尤洋的那样急切,也不像帕特里克的那样绅士无害。

薛然似乎是在缓慢的品尝她,看看能否在她这里攫取更多得回应?

帕特里克曾经说过,她缺乏热情而且像一个冰山美人!

“你的心里一定有别人!”帕特里克摇摇头,在吻了她之后微笑着:“想不想让我帮你融化?”

“不!”

她竟然会呆呆的站在这里,让自己的弟弟亲吻?她真的是疯了!

这个念头就如一桶冷水浇在头上,令静之马上清醒了过来!

她迅速睁开双眼,呼吸急促的将他推开!她这是怎么了?却从未想到要让这样的事发生。

薛然这一次终于退后一步,可是他仍然拥着她,静之抬头直视着他的目光。

静之用手推开他的胸膛,试图和他保持距离,薛然微笑,静之可以看见他雪白的牙齿在很暗中闪光。

“薛然,你g吗!为什么要……”静之被他笑得尴尬!

可是薛然的反而笑出声来,“没有什么为什么的,因为吻你,是我从你回来之后,就一直想做的事。”

清冷的月光不知何时转过那丛大树的y影,照在了静之和薛然的身上。

薛然可以看到静之的眼神中突然出现的受伤和惊讶,还有,他的目光向下,掠过她那刚被自己亲吻过的诱人丰满的嘴唇。

“我是你姐姐!”静之吓坏了:“你怎么能?”

“嘘!”薛然搂紧静之:“你是我姐姐没错,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扶住静之的肩膀:“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姐姐,我看着你一天天的变得美丽,当时,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娶你!”

“薛然!”静之打断他,可是他不想被打断。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常常梦想着能亲吻你。”他低声坦承,“你是那么美,那么温柔,我爱你静之!”

静之被他这宣言吓到了!不知要如何回答……

薛然低下头,盯着她满头乌黑美丽散发着芬芳的秀发:“你还记得么?我当时要你等我五年?等我长大?”

他的手指温柔梳过她柔软的发丝,然后捧住她的后脑,把她再次拉入怀中。

静之已经因为震惊而变得语无伦次:“我,我没有……我从来没有……”

“是的,你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薛然低声慨叹:“你也从来没做过任何鼓励我往那方面想的事。可是,我,当我……看着你因为要救妈妈,而去怀上别人的孩子……”

孩子!

薛然说出的这两个字突然撞入静之的耳膜,静之怔住了!

孩子……她的孩子……

天哪,刚刚她拒绝了尤洋,她怎么忘了如果拒绝尤洋,她就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孩子了?那个可爱的,粉嘟嘟的小生命,每次,一想到他,她的心脏就不由得揪紧。

……她的孩子。

“姐!你不可能猜得到我当时的想法,那时候,你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如何默默地注视着你蹒跚的一举一动,然后幻想着你怀的孩子是我的……”

静之被他的这句话吓到,她可以感觉到薛然的手掌从她的脑后移开,然后捧着她下颌,“我从那时候就发誓,我要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孩子的母亲!”

“薛然!”静之挣不脱他,可是她转开脸避开他的手掌:“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我是你姐姐,从一开始就是,以后仍然是!你的这些想法只是因为你太年轻,你要是有了女朋友,就好了!”

“等等!姐姐!我不是要用这个宣言吓到你!”薛然低声笑了:“现在我有了可以追求你的能力和资本,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我会叫你‘静之’而不是姐姐!”

静之发现他放开了她,她以手势阻止他:“不要,你不叫我姐姐,妈妈会奇怪的!”

“不会!”薛然抓住她:“妈妈不会奇怪,我已经和妈妈说了,我要追求你!”

“薛然,你和妈妈说?”静之吓坏了,薛然竟然会和妈妈说……

薛然微笑着放开她,“是的!所以,请你接受我的邀请作我的女伴,明天,我们公司派我去参加一个客户举办的慈善舞会,是要携伴参加的,你如果不来,我一个人去可是会很没面子的!”

他没有等静之回答,只是把一张请柬塞进静之的手中,然后道了声再见,就两步并作三步的跳过院子里的小径,消失在屋后的花园里面了。

静之呆在当地,她从来没有想过薛然竟然会那么冲动、那么大胆的亲吻她,并向她坦承年少时的幻想。

静之从来未想过薛然竟会对她怀着如此复杂而令她困惑的情感。

他一直是一个学习优秀、但是沉默寡言的孩子,他一直叫她姐姐,可是他爱她?她想都没想过。

一切都乱了!静之举起手来追抚着双唇,她忧虑地意识到她陷入麻烦之中了!

薛然太年轻了,他一定是把少年时的迷恋当成了爱,而她不想给薛然太多的幻想,她应该搬出去吗?

推开紧闭的房门,玄关处的穿衣镜前面,还有一盏微弱的小s灯亮着,她镜子前衣停住脚步。

镜中的静之,和当年的她相比,变了很多,身材比当年更瘦了,眼睛显得更大,在微弱的光线下,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庞。

然后,手中的那张硬硬的卡片提醒了她,她举起那张卡片,那是一张烫金的做工精美的卡片,是一场慈善拍卖舞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请帖最后的落款上,上面签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尤仕群!

第四八章 舞会

不知是谁说过,如今国内慈善正成为一种时尚!

早些年,中国国内的富豪们即使是有慈善举动,也会很低调的进行。

因为不成文的规定是,不能露富!

可是如今,衣香鬓影的舞会再也不是好莱坞大片中才能见到的场景,慈善的观念融入了很多企业的文化之中,这些企业要借着这个来扩大知名度。

所以,政府官员、地产大鳄、影视红人以及体育明星,都频频出现在各种慈善舞会之中。

这个现象也好理解,那就是当慈善成为一个时尚而且时髦的事件,马上引领以追随时尚为己任的人跟在后面,这就是人的从众心理。

所以,不知道是谁说过,树立一种慈善观念是极为困难的,但塑造一种慈善行为要容易得多。

这些名人或者是巨富,要在这个舞会结束后的拍卖会上,将他们捐出来的时尚的名车、昂贵的珠宝拍卖,或者,买下待拍卖的心仪的宝贝,在众人羡慕或者是钦佩的目光中,以慈善的名义散去千金。

参加这些名目繁多的舞会,不但能提升企业和个人的知名度,还能将企业打上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的标签,何乐而不为呢?

那是本市一间著名的五星级酒店,薛然领着静之,进入会场的时候,酒会刚刚开始,低垂的夜幕之下,到处是耀眼的灯光,优雅的音乐,考究的餐品,流光溢彩!

静之略带着好笑的看着与会的名流商贾云集——这个慈善的舞会,简直要渐渐的演变成名流商贾们露富的舞台。

薛然挽着静之从容的穿过人群,他知道自己身边的美丽舞伴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而这个也正是他得意又高兴的原因之一。

高大英俊的薛然,配上身边身穿那迷人的淡紫s礼服的静之,不认识的人都禁不住感叹着一对金童玉女一般的组合。

静之身上的这件名牌手工礼服是她为数不多的奢侈品之一,贴身的而不夸张的剪裁,长及脚踝的裙角衬托出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与完美的胸部曲线。

所有认识薛然的人,纷纷找个理由来和薛然搭话,为的就是让薛然介绍他身边的这个美女给他们认识!

薛然微笑着,一一介绍静之给大家认识:“我的女朋友!她叫静之!”

静之被他的介绍吓了一跳,可是又无从解释,薛然坚定地搂着她的腰:“不要多说话,这只是一个社j酒会么,哪有姐姐陪弟弟来的?就当作先演练一下么!”

静之拗不过他,只好低声说:“就这一次啊!”

薛然微笑,然后攥紧她冰冷的手指。

静之其实并不想来,可是,那请柬上尤仕群的签名却令她一夜寝食难安。

尤洋说过,他父亲非常喜欢那个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骨r……

那难以磨灭的骨r之情她怎么会忘记?

即使静之这么多年想刻意地去忘记,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那个小小的婴儿,吮吸着她的r房的感觉……

刚刚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想那个孩子,想得简直就要疯了!

还有每一天涨涨的r房里的n水,也提醒着她那个孩子的存在。

为了忘掉那个孩子,她每一天都拼命的给自己催眠——没有孩子,没有孩子,那是一个幻觉……

现在,在静之精巧的化妆和亮眼的外表之下,她其实是一个心底脆弱得年轻妈妈,渴望能见自己的心肝宝贝一面,可是又不敢妄想!

何况,前一天与尤洋的见面,更加令她思念那个已经模糊了外貌的孩子——确切的说,她的小妈妈的生涯,只有八个月的怀胎还有一个多月的隔着保温箱相望的r子。

五年了,她刻意地淡化对那个孩子的思念,而这思念,在她遇到了尤洋之后,又像一个小小的火种一般,重新燃了起来!

她本应该离尤氏父子远远的,可是,为了再看看那个孩子一眼,她已经顾不得了!

“静之,”薛然递给她一杯果汁:“你的脸s怎么不太好?”

静之接过酒杯轻轻吮了一小口,暗暗叹息着,薛然固执的坚持把她当成女朋友,她知道不应该鼓励他,可是如果错过了今晚,她又能如何在找到另一个机会呢?

她不知道今晚的一小时宴会当中会发生什么事,当静之和薛然走进舞宴厅里的那一刻,就她势必要面对薛然的朋友还有她身份好奇的陌生人。

这些人里面,也许就包括了尤洋,还有……尤仕群。

而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他们了么?

慈善酒会开始之前,是记者例行的采访。

尤氏集团的董事长尤仕群出现在记者们面前的时候,作为总裁的尤洋并没有出现,可是记者们并没有气馁,因为比之年轻而且从不对媒体假以辞s的尤洋,尤仕群更有与媒体合作的良好风度。

一个美丽的女记者首先取得尤仕群的首肯提问,她先向他对女士优先的风度致敬,然后优雅的拿出拍卖品的目录,封面上印的是一件钻石项链:

“尤先生,我们都听说您为了这次拍卖,捐出了曾经属于您太太的一件珠宝钻石项链?听说这件东西价值不菲!”

“也许吧!”尤仕群淡淡的说道。

女记者微笑:“当然,对于您来说,那条项链可能算不了什么,可是,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参考价呢?”

“二百万左右吧!”

“这个价值其实是保守的估计呢!”女记者的目光里带着笑容:“对于慈善事业,您真的很慷慨!”

“是么?我道不这么认为,那串项链如果换成钱,可以帮助更多的贫困失学的女童,也许……我的妻子,她会更高兴吧!”

他没容得那个女记者再说什么,点点头主动结束访谈,径自转身离开!

尤洋没有出现!

为了避免和过多的与会者不必要的寒暄,他退到舞厅的一个角落里,漫不经心的品啜着一杯香槟。

迄今为止,他已经参加过类似的慈善宴会数百场,对于这样的场合经常感到乏味,但是,这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他在等着看到那个他一直想看到的女人!

从他站的这个位置可以总揽全局,他状似悠闲的扫视着纷乱的人群,下意识地搜寻着她的身影……

她会来的,他知道,而他已经等了五年了!

不久,当涌动的人潮分散,他看见了她,而她正优雅的站舞厅一隅,背对着他,可是他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本来,五年不见,他以为这个女孩子仍然还会像以前一样,是一个不经世事的柔弱女孩子,有着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表情和眼神。

他一直担忧,自己这么多年将她推开,让她一个人去漂泊闯荡是做错了。

可是,当他打量着那个对前来借故搭茬的男人优雅微笑的女子,他一直的担忧情绪转变成纯粹的欣赏和倾慕。

确切的说,他眼前的静之和他记忆中那个端庄娴雅的女孩并无太大不同,没有了当年的青涩,淡紫s的丝质礼服裹着她完美的身材,她对于四周纷乱的人群百没有感到局促,顾盼的姿态充满自信!

和多年前的那个少女妈妈相比较,她的容颜更加成熟美丽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颈间一片空白,一串美丽的珠宝应该更适合她的华丽礼服。

静之正在客气的聆听一个絮絮叨叨老人和她抱怨会场里面太热,她礼貌的笑着,薛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静之渐渐的觉得不耐烦起来!

尤仕群慢慢的走向她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期待她能转身看见他。

确切的说,他似乎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急切地想要她认出他来,可是,如果她认出他来,她还会对他微笑,然后用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么?

显然是不能得!也许她会像看到透明人一样对他反应淡漠,因为他心里明白她无论怎么对他都不为过!

因为那纸协议,因为她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他!

因为他的冷血,十八岁的静之面对那只冷血的协议,勇敢地强忍痛苦而不落泪。

而今晚,当她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他犹豫着自己当年是否做错了,还有,那纸协议,是否真的达到了他想达到的目的?

舞厅里相当的热,静之举目四望,看到薛然被几个年龄相当男子拉住,手舞足蹈的在争论着什么,显然,他们都是同行,又在聊一些力学还有钢架结构的话题。

静之叹口气,为了即将和尤洋或者是和尤仕群碰面而紧张,她转过一盆高大的热带植物,走进一个相对隐蔽的半开放式y台,清冷的夜风终于冷静了她发热的头脑。

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子了,假使见到了尤仕群,她也没有必要害怕,相反的,她会要求见见那个孩子!

身后落地窗子开了又关上的声音使她一惊,她猛然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男子走进黑暗中,显然,又是一个对闷热的空气过敏的宾客,她慢慢的退入角落。

可是,那个男人仿佛是发现了黑暗中的她,他沉着而且缓慢的走向她,还不容得静之生气,那个男人说话了:“是静之么?”

静之愣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充满了磁x的低沉的声音,是她这些年来每一次噩梦的男主角——尤仕群?

“你?”

“是我!”

静之吓坏了,她后退一大步,靠在墙上,只觉得浑身簌簌的发抖,她设想了千万种和尤仕群相遇的场面,可是这样的场面,她完全处于劣势。

“你很害怕?”尤仕群低声说:“不过你还是来了?”

“是的……”静之鼓起勇气:“你怎么知道我……”

“因为我一直知道你!”尤仕群微笑,可是他知道静之看不到:“因为薛然的奖学金是我匿名捐的,他能进那个事务所也是我一手安排,至于你这些年的行踪,我也知道!”

“为什么!”静之虚脱一样的靠在墙上,声音哽咽:“你想做什么?我已经远离尤洋了,我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我更没有再回来看孩子,我完完全全的在你们的生命里消失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再回来?”

“因为,时机到了!”尤仕群轻声微笑:“应该是你回来的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不回来,你又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理由g涉?”静之呛声抗议!

“当然,我当然有资格!”尤仕群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托起静之的下巴:“你听着,我不会允许两个不成熟的小孩子,因为一个更小的婴儿而绑在一起,我不会允许我的儿子毁在过家家酒一样的婚姻上!”

静之哽咽:“你说的这些和骗走我的孩子根本没有关系!”

“我没有骗走你的孩子!静之!”尤仕群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这些年,我一直在告诉他,他有一个美丽的妈妈,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看他!”

“嗯?”静之被他的轻声呢喃迷惑住了:“你说什么?”

“我只是在等你长大,静之!”尤仕群低声微笑:“现在,你现在可以自主地选择你的未来,没有人能左右你!”

第四九章 项链

静之愣愣的看着尤仕群,一时间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舞厅里面传来一阵喧闹的音乐声与鼓掌声,显然,里面的拍卖活动应该已经开始了,这声音将他们两个人唤回了现实。

静之抬头,尤仕群正低下头,微皱起眉头看着她。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静之奇怪的问:“我不懂……不过你说我可以去看孩子?”

“是啊,你可以见孩子!”尤仕群扶住她的手肘:“晚会开始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可是……”

尤仕群推开落地窗的滑门,当他和静之一同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之中的时候,突然而至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耀了起来!

静之被那闪光灯照得一时睁不开眼睛,尤仕群想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他镇定地将静之往身后一带,可是蜂拥上来的麦克风霎时间围住了他们两个。

“尤先生,听说您这次捐出的钻石项链是您去世的夫人的心爱之物,可以谈谈您为什么会割爱么?”

“尤先生,这次慈善晚会,尤氏集团是主办方,除了捐出这条项链之外,您还会给我们什么惊喜呢?”

“尤先生,听说您每年都会匿名为失学女童捐助一笔善款,请问为什么只是失学女童?”

尤仕群举起手,止住及这么七嘴八舌的提问:

“大家停一下,刚刚我已经接过新都市报记者的独家访问了,至于大家的问题,我无法一一作答,在此,我想强调的是——尤氏集团从过去到将来,会一直关注失学儿童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会是女童……大概因为,失学的儿童里面,大部分是女童!”

静之被尤仕群握住手拉到身后,可是静之仍然能感觉到她因为站在尤仕群的身边,而变成了众目所注的目标。

舞厅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数百双眼睛惊讶地瞪着他们两个。

这个陪伴在尤仕群身边的年轻女人,是他的新任情妇么?要知道,尤仕群虽然已经五十岁了,可是,他得浑身上下可是闪烁着的钻石光芒啊!

社j界看惯了尤仕群身边频频更换的各s女伴,可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尤仕群试图保护身边的女伴,他从来都是对身边的女人漫不经心的,从未有过用身体遮挡媒体的镜头的举动。

而他的这个动作,给嗅觉灵敏的摄影记者打了一剂强心针,齐刷刷的,大大小小的摄影镜头对准了静之。

“对不起!”尤仕群挡在静之前面,“请不要拍照!”

可是纷乱的闪光灯已经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了。

静之想挣脱他的手,可是他握得很紧,他拉着她一直走入大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静之不知他要做什么,可是她如果强行挣脱也许会更加引人注目。

无奈之下,她就只好昂着头,目不斜视的跟着他进入大厅。

尤仕群的位子被安排在贵宾席的首席,

而刚刚开始的拍卖正在进行,拍卖人正在展示尤仕群捐赠的那条项链。

“等等,我想我……”静之看到人群的另一头,薛然正往这边看过来:“我弟弟他……”

“先不要走!”尤仕群拉着她坐到首席上:“等这轮喊价结束的时候再离开。”

静之坐下来,远远的薛然困惑的看看姐姐,也不好穿过重重的场地来找她。

“这条项链起价是无底价的,当然,保守的估价是不止200万,请问哪位先生或者女士有兴趣?”

尤仕群望着那条项链,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可爱的娇俏少女,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条灿烂夺目的项链,脸上幸福的笑容:“好漂亮,仕群,给我戴上!”

他还记得他给她戴上项链以后,她幸福的微笑:“这条项链真的是给我买的?”

“不是啊!”然后他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笑着说:“这是我给我的未婚妻买的!”

沉浸在回忆中的他,听见拍卖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有人出八十万元,还有没有人出更多?噢,现在是一百万元!”

尤仕群转过头,看看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的静之,她低垂着眉毛,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她空旷旷的脖颈上,什么也没有……

那条项链,他是犹豫了又犹豫才拿出来的,当时是想捐出去了就再也不要看到了,可是……

他突然有一个冲动,想把那条项链给静之戴上!

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感觉是什么,他现在只知道他想要静之戴上这串项链。

大厅里的一隅有人喊价:“我出一百五十万!”

尤仕群突然皱眉,他回头看向那个角落——竟然是尤洋?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尤仕群捐赠的的拍卖品,他的儿子要买回去?

可是令大家惊讶的还在后面,尤仕群也开口了:“两百五十万。”

静之猛然抬起头,她可以听见周围的人们惊讶的吸气声。

主持拍卖的拍卖者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捐赠者自己也参加竞价的,何况竞价的两人,还是父子二人!

不过紧接着职业的敏感令他兴奋起来:“让我们感谢尤先生的慷慨!两百五十万第一次!”

尤洋猛地站起身来:“三百万!”

“四百万!”尤仕群眼睛都不眨一下,“请让我好好看看这条项链。”

脖子上戴着那串项链的模特立马踏着优雅的步幅走过来,在尤仕群面前俯低身子,明面上是要他看清楚项链,其实是向他展示自己迷人的r沟。

尤洋的声音在大厅的另一端接着响起:“五百万!”

“一千万!”尤仕群向模特伸出手:“把项链给我!”

已经沦为看热闹的拍卖人看看脸s铁青的尤洋:“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一千万第三次,成j!”

拍卖槌乒然敲下。

女模特优雅的将那串项链摘下来,递给尤仕群。

但是尤仕群根本不接,他转过头,望着静之惊讶的睁大的双眼,脸上带着悠然的笑容:“喜欢么?”

静之被他眼底突然浮现的淘气表情弄得一楞,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还有,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儿子竞价买这项链?

尤仕群问她这串项链是否漂亮之后,会场里面登时变得静悄悄的,静之知道,尤洋正在望着他们,现在,她好像不小心被卷入了父子间的一场意气之争里面。

静之不敢回头,她知道尤洋一定也认出她来了,而尤仕群现在仿佛是在享受着大众的猜测和议论,他的笑容变得漫不经心的,“这项链我想买来送给一位女士,给我一点建议么,在你看来,这条项链漂亮么?”

“很漂亮!”静之被周围猜疑的目光瞪视得很火大,她才不会惊慌失措呢,难道尤仕群还以为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害羞无助的女孩子?她现在可不怵这样的场合!

“那好,我买了!”尤仕群微笑。

“一千万!尤仕群先生拍下了这条他自己捐出去的亡妻的项链!而这笔善款,是我市自1999年以来,拍出的最大一笔善款!”拍卖人激动的仿佛是在演说一般语无伦次。

亡妻的项链?静之顿时恍然为什么尤洋和尤仕群都要抢着拍这条项链了,其实这条项链他们父子二人,哪一个拍下来都无所谓,这只是一个噱头,其实只是为了多捐善款,为尤氏打出名气罢了。

那条项链,是尤仕群亡妻的的遗物,尤仕群当然不会真的捐出去了。

尤仕群从模特小姐的手中接过那条项链,按理上,第一轮拍卖结束,也正是中场休息的时候,人群也开始嘈杂起来,静之站起身,准备转身走开。

可就在这时,尤仕群也站起身,他突然上前一步拉住她,把那条项链挂到了她的颈间。

刚刚开始嘈杂喧闹的人群登时又寂静下来,闪光灯忽闪着笼罩了静之,以及她颈间那条绚烂夺目的钻石项链。

静之困惑地瞪大了眼睛,而尤仕群牵动嘴角,微笑:“这条项链是你的了,美丽的小姐。”

第五〇章 拒绝

伴着此起彼伏的惊讶和低语声,静之抬手,颈间那冰冷的项链沉甸甸的,却像滚烫的烙铁一般灼烫着她。

所有的目光、还有所有的摄像机都对准了她!

静之知道自己不能失态,此情此景,她唯一能做的,惟有微笑。

“谢谢您的慷慨。”静之笑得很迷人,“不过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然后,这个刚刚还被大家猜测是尤仕群新情妇的漂亮女子,就把那串价值连城的项链从颈上摘下,递还给尤仕群。

“如果我坚持要让你接受呢?”尤仕群转眼望见尤洋正分开众人向他们这边走来,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如果,你不接受这条项链,就见不到你的孩子呢?”

她已经受够了威胁。静之长吸一口气:“也许您觉得给我这条项链是对我的荣宠,可是,我的回答仍然是拒绝。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声音很低,周围涌动着好奇的人群极力的想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却只看到静之摘下那串项链,递到尤仕群的手中,然后转身走开。

尤仕群微笑……

原来,这个小女生也有脾气。

尤洋咬紧牙关,看着静之消失在人群里,他大步地走向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爸爸!”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尤仕群微笑着将手中的项链递给他:“拿着吧。”

人群因为他们关注的焦点失去了女主角而转变了注意力,尤洋攥紧那冰冷的项链,缓缓地坐在尤仕群身边的贵宾座席上。

“为什么,爸爸,”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你为什么要弄这么大的声势?即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拍卖继续进行,人们的喊价声此起彼伏。

尤仕群本打算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无聊的拍卖会,但是尤洋脸上的冰冷表情让他觉得有趣:“相信我,孩子,如果一个男人想给心仪的女人留下好印象,钻石的项链比手铐好使。”

尤洋注目在舞台上,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他开了口:“你现在认为静之怎么样?她现在符合了你内心对儿媳妇的标准么?”

“我觉得她很可爱,”尤仕群回答:“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子了。”

尤洋慢慢的转过头,望着父亲冷峻的侧脸:“爸爸,你要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儿了,她现在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是的!”尤仕群叹气:“她回来了,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女人。”

尤洋苦笑,他太清楚父亲追求女人的把戏,他会为那个他看中的女人花尽心思,他会用各种各样昂贵的小礼物迷花她的眼,他会带她去他的海边别墅,然后再把她骗到床上。

即使那个女人是静之,他也阻止不了!因为,尤仕群的魅力,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

她会爱上他,只要是女人,就会爱上他!

而现在,他要怎么做?

静之想睡觉,她极力的想闭上眼睛,从脑袋里抹掉尤洋看到她和尤仕群站在一块儿的一刹那,脸上浮现出的那被伤害和失望的神情。

薄薄的被子也让她感到压迫,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仿佛像一个银白s的大茧缚住了她。

静之突然感到胸口憋闷,她抓起睡袍,套在身上,也许她需要和一点水来缓解一下焦躁的心情。

她赤着脚地走出了房间,径直走向客厅另一面的厨房。

在皎洁的月光下,厨房里面的冰箱闪着微弱的灯光,她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果汁,然后又转身去摸杯子。

突然点亮的灯光令她惊叫起来,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姐姐,你在做什么?”薛然从本是黑暗中的餐桌边站起身,大步上前搂着她的腰,将她从一片狼藉的碎玻璃中抢救出来,举起放到餐桌上。

“不要动,这些碎玻璃很容易伤人啊。”

静之想反对,可是又无从反对得起,只好坐在那里看着薛然利落的清扫那些玻璃碎片。

薛然的身上仍然穿着那套出席晚宴的时候的正装,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静之刚刚从晚宴上逃开的时候,早就忘了将薛然自己丢在那个晚会上。

静之羞愧的感觉到,与薛然的沉稳和精明相比,自己也许更像不成熟的小女孩,比如现在,她就穿着薄薄的维尼熊的可爱睡袍,两只光l的脚不好意思的蜷着。

“对不起,我刚刚把你一个人丢在晚会上了。”静之咬咬嘴唇。“我……”

“没关系,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尤仕群的?”薛然的语调仿佛是漫不经心的,他收拾好玻璃碎片,又拿了一个g净的杯子,给静之倒了一大杯果汁。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镇定了,静之大脑里的警报在他递果汁给她的时候铃声大作。。

她尽量用轻快的口吻说:“哦,好多年前认识的,只是见过面。”

“可是现在他似乎想和你变得更加熟悉。”薛然倒了一杯啤酒,他的目光从杯沿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我不那么认为,他只不过是想制造一个轰动的新闻,炒作自己的公司。”静之谨慎的潜词酌句。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薛然举起酒杯,他的脸上霎那间涌现一丝脆弱或只是不确定:“我想说的是——尤氏集团不需要那样的炒作。”

“也许,”薛然慢吞吞的回答:“还有。昨天我的提议,你想好了没有?”

静之被薛然的目光瞪视得浑身冰冷:“什么?我……我不能。薛然你要知道……”

“难道你先试着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男生也不行吗?”薛然的目光灼灼:“我们分别这么多年,一见面就已经完全不同,说实话,我们都是陌生的两个人了,你就对我没有感觉么?”

静之盯着他,在那一瞬间,她真的发现面前的薛然很陌生,可是,紧接着,她及时恢复了镇定。

“不能,”她的语气强硬:“你是我弟弟,从小我就这么认为,现在、将来,都无法改变。”

薛然的嘴抽动了一下,他的眉毛拧成一团:“你真的没有发现?五年来,你的变化太大了,我也一样,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静之没有正视他的眼睛:“有些东西,永远也无法改变。”

“我会看着你改变的,”一抹忧郁的笑容在薛然的脸上一闪即逝:“我会要你改变。”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然后静之转身快步离开房间,即使她光着脚,她也尽量不要让他看出她内心的害怕与困惑。

房门打开,薛然拉亮了房间里的灯光,他将静之的果汁放在她床头之后,转头看看她:“我并不想迫你,姐姐。可是,我只是想请你能把我当成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而不是你的弟弟。”

静之摇摇头:“恐怕那是不可能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弟弟啊。”

“不!”薛然突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我?”

他言语中突然流露的不加掩饰的野蛮让静之突然吃了一惊。

她还没有发现他的移动,他就低下头,用无法掩饰的饥渴吻上她的嘴唇。

静之只能听见自己耳边轰的一声,仿佛浑身的血管里的血y都涌上了头部。

她隐约意识到,她麻烦了。

薛然的亲吻一点也不温柔,也没有细致和温存。确切的说,那是猛烈的,势不可挡的。

静之可以感觉到那吻在她唇上的决心,她可以感觉到薛然那不加掩饰的需求,要用强力来征服她的柔弱。

“不能……”静之微弱的抗拒被他置若罔闻,他大力的把她的睡衣从肩膀上扯了下去,

静之不敢呼喊,怕被妈妈听到。

她悄无声息的挣扎,却无法挣脱,她可以感觉到他粗糙的下巴轻轻擦着她胸前柔嫩的肌肤,然后急切吸吮着她的r房。

静之绝望的感觉到他的手分开她的睡裙,探索着她腿间的神秘之处。静之在他起身离开她去脱衣服的时候坐了起来,伸出手推着他的胸膛。

她低声的哽咽着说:“薛然……不……我们不能……”她努力的寻找合适的字眼:“我是你姐姐,我……”

薛然停住了:“哦,我明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爱我……”他发出一个小小的粗哑的笑声。“我爱你爱得发了疯,可是你却不爱我。”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对不起,静之……对不起。”

房门呯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

第五一章 宝宝

尤洋把车子在别墅的院子里停稳,今天是周末,他难得有空回郊区的别墅。

确切的说,郊区的别墅是尤仕群和五岁的宝宝“鱿鱼”的住处,尤洋很少回来。

五年来,尤洋回家的次数都是可以数得过来的,每次回来,他都匆匆忙忙的,所以,不知不觉,孩子五岁了,他几乎还没怎么见过。

其实,这个孩子从一出世开始就不平常,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