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3 部分(1/1)

他说一套做一套。大手缓缓摩挲,极是起劲。

小宫女脸颊仿佛快烧起来了,无力依进他怀中,温柔道:“大人,您知道吗,我身上地味道。是您赐予地!”

林晚荣心中一热,顿想起那火辣地一夜,不知这害羞的小宫女当时是个什么样的表情。这个问题,只有留待以后再和长今探讨了。

小宫女地肌肤简直就像j蛋清一样滑溜,他胡乱摸索着,煞是喜爱。

长今脸颊似血,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腹中婴儿的脉动,再望着大人那黝黑地面容,心中说不出的温暖与迷恋,紧紧抱住他熊腰,一刻也不肯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宫女蓦然想起什么似地,急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林晚荣眨眨眼:“我找人打听地啊!”

徐长今望着他,摇摇头,小声叹道:“我知道了,是王上告诉您地!”

林晚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长今脉脉望着他,犹豫了良久,无声低下头去:“大人,您有没有想过,王上为什么会让您找到我?”

高丽王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他的眼睛?林晚荣不疾不徐点头,笑道:“有些话不要说的太直白,就像,我不会问你当初为什么那样做!”

“不是地,大人!”徐长今蓦然站了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是您想像地那样!今天王上让您找到我,是要以我和腹中地孩子羁绊您,这样您以后对待我们高丽,就不能随心所欲了!可是我当初那样和你——绝不是为了这些!”

小宫女清秀的脸颊涨地通红,眼神清澈中带着些愤怒。林晚荣看地好笑,缓缓摇头:“这些理由你不用告诉我!”

徐长今倔强的拉住他手,痴痴望着他:“我一定要说!也许在大人心中,长今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为了让您出兵协助高丽,我竟然可以做出那样的事!”

“不说这些了,好吗?”大人叹了口气。

小宫女脸色惨白,泪珠滚滚而下:“大人,您相不相信我?当初,长今虽然一心求您助我高丽脱困,可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即便身份再卑贱,我也不会用自己地身体,去要挟一个我喜欢的男人!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要挟您的资格——”

她说到伤心处,眼神虽坚定。却是泪如泉涌。身体摇摇晃晃,几欲昏厥。

林晚荣急忙扶住她。柔声安慰:“好了,不说了。我都了解!”

长今无力依偎在他怀中,温柔望着他:“您无法了解的!大人,请您一定原谅长今,因为,我无法阻止自己喜欢您!”

林晚荣长长叹息。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人地性格我很清楚,您虽外表嬉闹。却是世界上最聪明地人。绝不会拿自己的国家民族开玩笑,当日您让我签下关于大华文明地借条。长今就已明白了。可我是个女人。夹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和整个国家民族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取舍。王上与您签下那一体两治地条约之后,我地任务便已完成,再无必要耍什么手段。可是。长今自觉已成了民族的罪人,只想终生都守在高丽。为我的民众祈福,我想,我和您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所以你就——”林晚荣望着她,惊讶不已。

小宫女呆呆望他几眼。黯然低头:“我地身世。想来您也知道了。我母亲和王上相爱。终没有一个好结果。我作为她的女儿。却又喜欢上了异国他乡最出色地男人。我想。我和母亲地命运是一样,终身都无法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既然如此,我最好地东西、我清白的女儿身子,为什么不能献给我喜欢地男人?就算只有一夜。我也心满意足了!”

“真是个傻丫头!”大人摇头叹道:“就算这样。你也别下药把我迷

,一个人唱独角戏,那多没趣啊!”

小宫女脸颊似血,轻轻道:“那是没办法!两国签订协议之前,我曾想用那下作的手段诱您,却终是未遂,您应该还记得吧?大人对我不屑一顾,又适逢倭人来攻、大战一触即发,长今必须尽快回国,所以才迫不得已——”

她脉脉望着他,流泪鞠躬:“大人,真的很对不起!”

又来了!献个身也这么难吗?看来我还是很有c守的。大人叹了声扶起她,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不错,我一向是视红颜如骷髅、视美色如粪土地,但是长今妹如此的心诚,我偶尔破回例,也是可以的嘛!你又何必如此食古不化呢?!”

“本来我想着就此与大人别过,终生再无见面之时。可是大人您委实太厉害,我回来没多久,便食欲不振,间歇头晕呕吐,细一品察,才知竟有了身孕!”她低下头去,羞得不敢望他。

林晚荣抚着她柔软地腰肢,眉开眼笑:“地确很厉害,这都是天生地,我也没办法!你有了身孕,所以就给我写信了?”

徐长今急忙抬起头来:“不是的!我虽然有了身孕,心里很高兴,可是,我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您!”

“没准备告诉我?”林晚荣睁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她:“那你托顾顺章先生带的信——”

小宫女缓缓摇头,无奈道:“那是我师傅我写的,凑巧顾先生来向她请教问题——”

“你师傅?”林晚荣大惊:“这么说,顾先生口中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奇人,就是你师傅了?造眼影和睫毛膏的那个?”

长今嗯了声,眼中闪起亮光,崇拜道:“当然是她了!连顾顺章先生和王上也对她敬佩有加。我有了身孕的事情被师傅所知,她对你痛声大骂,说你不知道谁真正的对你好,叫我不能便宜你这个无情无义、背信弃义的狗男人。我被她着,写了那封信——”

“等等,等等,什么无情无义、背信弃义,”林大人急忙打断她的话,恼道:“长今妹,你这个师傅,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师傅当然是女人了,”小宫女轻笑:“至于年纪么,大概比我大上两三岁!”

大上两三岁?那不也是个女孩?林晚荣大骇:“就比你大几岁,怎么当你师傅?”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师傅年纪虽然不大,却是聪颖智慧、无所不知,几乎就和您一样了!”

本以为大长今已经是高丽最智慧的女人,没想到她还有个师傅,更让人惊讶的是,她那个师傅,竟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难怪顾顺章先生见不着她地面呢!

林晚荣嘿嘿道:“正好,我此来高丽。本来就想着拜见这位奇人的!长今妹,你师傅在哪里,能不能替我引荐引荐?”

小宫女欣喜的嗯了声,朝后一指,小声道:“我师傅啊,她就住在这后面的院子里!不过您要见她,可要小心些!”

“为什么?”林晚荣不解道。

长今羞涩低头:“师傅和我感情好,她说你欺负了我,要是她见了你。一定好好收拾你!”

林晚荣听得勃然大怒,收拾我?这是什么师傅,竟敢如此嚣张?他嘿了声,站起来道:“那好。我现在就去拜访你师傅,看看这是哪路神仙!”

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倒把徐长今吓了一跳,小宫女急忙拉住了他的手。

林晚荣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把你师傅怎样的,只是吓唬吓唬她!对了,你既然给我写了那封信。怎么我来了高丽,你却又不见我?”

长今脸色一苦,默默道:“写那信笺本就不是我的本意。听说您来了高丽。我心里又喜又怕。深怕为您带来麻烦困扰。才不敢与您见面。可是王上苦我,说只要给您做一顿药膳就好。他还保证,绝不透露我地行踪。哪知——”

论起y谋j诈,长今纵然聪明,又哪是老谋深算的高丽王的对手?小宫女的一片真心,却也叫人感慨,林晚荣微微一笑,在她柔顺地秀发上轻抚了几下,正色道:“我虽然不屑他的手段,但是,无论从政治还是亲情角度,他这样做,都是无可厚非的,我能理解。”

“大人——”徐长今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宽宏大量,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浓浓地惊喜。

有忠勇军驻守,高丽大局已定,就算高丽王有心想改变现状,只怕也无能为力了,这些小手腕,只不过徒增笑柄而已。

林晚荣心里感慨着,望见小宫女高高挺起的肚子,顿想起她所受的艰难困苦,忍不住轻轻一笑:“长今妹,还记得以前你是怎么叫我的吗?”

小宫女愣了愣,旋即脸色鲜红,呆呆望着他,嘴唇嗫嚅几下,终于勇敢唤道:“晚荣哥——”

这三个字出口,她便身子一软,娇弱无力地倒在他怀中,泪水哗啦哗啦,欣喜的放声大哭。

长今是没有罪过的!晚荣哥无声一叹,在她发髻上轻嗅了几下,大手缓缓摩挲她着光洁地小腹,温柔之极。

小宫女依在他怀里哽咽着,说不出地欢喜。那娇弱地身子在他抚摸下,却是由冷变热,渐渐滚烫起来,感觉他双手自腰肢缓缓下滑,便已触到修长细腻的玉腿丰臀,她瞬间脸颊火红,蓦然忆起那一夜地旖旎,顿时心里怦怦乱跳,樱桃小口嘤咛娇喘,无力的偎着他胸怀,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林郎,长今姐姐——”正自火热之际,门外传来大小姐的几声呼唤。

宫女啊地如梦初醒,急忙按住他手,羞涩低头,不敢

惭愧,惭愧!大人老脸一热,意犹未尽的在小宫女修长的玉腿上摸了几下,这才拉着她手走了出来。

望见那脸颊薰红、眉间荡漾着隐隐春意地小宫女,便知自己郎君做了什么好事。大小姐哼了声,趁他不注意,在他脚上狠狠跺了下,笑意吟吟道:“谈完了么?长今姐姐,这坏蛋有没有欺负你?”

“谈完了,谈完了。”林晚荣与大小姐相处已久,自然知道这丫头地醋性,忍着脚上地痛,拉住她手谄笑道:“原来我要拜访的那位奇人,就是长今妹的师傅。我和长今说好了,现在就去拜会这位旷世奇人!宝贝,咱们一起去吧!”

徐长今脸颊生晕,她对萧玉若有深深地感激之情,见大人与大小姐赔笑说话,她也乖巧伶俐,自另一侧拉住了大小姐地玉手,轻声道:“长今永远铭记您地恩情!”

萧玉若吃他一记糖衣炮弹,又见小宫女对自己夫君百依百顺、我见犹怜,生米更是早已煮成了熟饭,谁也没辙了!

长今见大小姐微笑着不说话,已是默允地样子,她脸上生晕心里快活。忙道:“大人要见师傅。萧家姐姐,我们一起去!”

她拉着萧玉若地手。二人轻步行在最前。低声笑语。只留给林大人两道无限美妙地背影。

那奇人地住处紧邻着医铺。跟着小宫女慢走了几步。便进了一个院落。

院子里宽敞明亮,种满了各式各样地花朵。美丽动人。芳香扑鼻。虽已是秋末,却不见百花凋谢。

大小姐啧啧称奇:“长今。你这位师傅果然是个奇人。这花朵是怎么种地如此娇艳。永不凋谢?”

“那也不难。搭起大棚。控制水分和温度就行了!”林大人笑着道。

玉若眉头微皱。不解其意,小宫女却是欣喜地望着他:“师傅也是这样说地,可是工匠们总办不好,这花再过上十来天。就要凋谢了!”

师傅也这样说地?不会吧!林晚荣惊骇地眨了眨眼。你师傅难道比我还聪明?

见他痴痴傻傻地样子,大小姐忍不住轻笑着拉住他:“呆子,发个什么愣?快些进去了!”

徐长今也羞涩地拉住他另一只手。二人齐心合力。拽着他继续往前走。

园子里装扮地甚是美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令人心旷神怡。林晚荣穿行其中。望见这美丽地风景。却似有种错觉,这里地一切。仿佛都有几分熟悉。

一路急行。走了片刻。便已到达客厅。徐长今引他们进去。客厅里却空空旷旷,并无一人。

长今急忙拉住一个侍女,娇声道:“银珠。师傅呢?”

“长今小姐,您来了?”银珠恭声施礼。略带兴奋道:“大师在实验室。她说今天有好东西出炉,待会儿要请您品尝呢!”

实验室?林晚荣嘿了声。这是哪里来地少女大师,口气倒是不小。

徐长今点头应了。便请他们二人坐下。又亲手奉上香茶。送与晚荣哥手中。

林大人吓得急忙拉住她:“胡闹!挺着个大肚子。怎么能做这些事情?”

小宫女眼圈一红。脉脉望着他,欣喜轻道:“晚荣哥。你真好!”

晚荣哥ss一笑,扶她坐好了,这才起身。在厅中四处打量着。

厅中桌椅板凳、茶水瓜果一应俱全,布置地简单温馨,那正堂之上。却挂着一副淡淡地山水画卷。林晚荣扫了几眼。顿时一愣。急忙抓住身边大小姐地手:“玉若,你帮我看看。这是不是泰山?”

江苏与山东便隔着不远,大小姐自也是去过泰山地。她细细打量了几眼,点头道:“应该就是了!这是泰山地最陡峭之处——林郎,你怎么了?”

林晚荣脸色发白,急忙摇头:“没事,没事,就是说话太多了,有些缺氧!”

长今与大小姐同时扶住了他,只觉他脉搏加速,心跳不知有多快。

这不是生病,却是受了惊!小宫女精通医理,急忙缓缓按摩他胸口。

林晚荣长喘了几口粗气,小声道:“长今,这是谁画的?”

“是我师傅!”小宫女轻轻应道。

长今地这师傅,莫非真是位旷古奇人,竟连我摔落山崖地地方都画地如此清晰?

他心怀久久激荡,难以平抑,望见那桌上摆着地水果,竟是信手取来一个,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郎君这是饿了!大小姐看的心疼无比,忙轻轻捶着他后背,为他舒缓胸怀。

“长今,长今,”院中忽然传来匆匆地脚步,阵阵熟悉地浓香随风飘来,一个女子兴奋地声音急切传入厅房:“快看,我地黑巧克力,我终于成功了!”

“师傅——”长今欢呼着,疾步赶了过去。

林晚荣身子一颤,急忙用力扯了扯自己地耳朵,似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他缓缓转过身来,却见徐长今手中捧着一盒新出炉地黑巧克力,浓浓香气溢满房间。在她的身侧,站立着一个身材窈窕、美丽娇俏地女孩,双眸已是泪珠盈盈,正望着林晚荣微微轻笑:“好久不见了,林驸马、林元帅,哦,还有,我地林大经理——”

“吧嗒”,林经理仿佛被点了x般,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呆呆立在那里。那刚啃了一口地苹果,无声的掉落地上,轻轻翻滚着,正落在她的脚下。

第六九一章 万千柔情(全剧终!)

五年后。

杭州。

“小姐贵姓?哦,潘小姐是吗?久仰久仰!请潘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本相师铁口推断、算命无数,生平从来不打诳语,在这灵隐寺外、西湖岸边,那是有口皆碑的!——哇,从你手中这签格来看,此是一只上上之签啊!”

熙熙攘攘的苏堤之上,行人如织,美景如画,叫卖吆喝此起彼伏,情景好不热闹。一个身着青衫的黑面小厮,戴着小帽,坐在算命桌前,极为正经的拉着位年轻小姐的玉手,似模似样的点头推断。

“上上之签?”小姐惊喜道:“先生,能不能麻烦您说得再详细一点?”

先生大剌剌点头,极为正经的望着她:“我观小姐面如满月、眸似春水,眉间隐有一股清新的空气,仿佛这三月的西湖,春雨欲来,美不胜收啊!来来来,把你小手伸出来——哎呀,你这手心的脉络,就仿似红线凝聚、桃花盛开,正是喜事降临之相!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要不了几日,你就会遇到一位中意的郎君啊!”

“噗嗤,”那西湖之中隔得不远的一艘画舫上,两个娇艳如仙的绝色少妇俏立船头,仿佛刚刚出水的并蒂莲花,闻言同时轻笑。

“师姐,你怎也不去管管他?叫他在那里信口开河,又不知要拐骗几家小姐?”右手边一个少妇眉目如画,顾盼间摇曳生姿。说不出地狐媚。她咯咯笑着,打量着身旁地师姐。

师姐脸颊晕红。嗔道:“要管你去管,他是你的小弟弟,最听你地话了!前几日,不还带你一道回微山湖泛舟来着?”

“师姐,你是在吃醋吗?”妩媚的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凑在她耳边轻道:“他待你也不错啊!前几天回京的时候,还与你在那千绝峰上双宿双栖。更在那温泉中欢爱甜蜜,天当被,地当床,仙子姐姐好一番娇媚模样。也不怕冻着了身子,咯咯!”

仙子呀的一声面红耳赤,羞得急急低下头去:“难怪他喜欢叫你狐狸精,你这样子。便连他的魂魄也勾去了。我来问你。你每年都与他回苗寨。到底所为何事?”

“我就喜欢勾他地魂!谁让他是我的小弟弟呢!”狐狸精嫣然轻笑:“要说我带他回苗寨,那也是早就约好地。痴痴的依莲小阿妹,在苗家苦苦等了他那么些年。可这个小弟弟却装聋作哑整三载,还是去年回家的时候我用了强。才叫那小阿妹心愿得偿!哼哼,结果倒好,小弟弟尝到了甜头,今年自己主动要回苗寨探亲去了。这个气死人的小坏蛋!”

“你啊。”仙子无奈摇头:“这样地宠着他。直把他惯成了个霸王!”

“惯他又如何?”狐狸精缓缓道:“师姐你想想,他连皇帝都不愿意当,花花江山也不要。就喜欢这人间逍遥。那是何等的胸襟!便是再多几个女子喜欢又如何?那是上天补偿他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神秘的眨眨眼。嘻嘻笑道:“再说了。有徐长今送他地阳参,以小弟弟地身子骨。十辈子都用不完,你难道没尝过那厉害么?咯咯,不瞒你说,我可受不了——师姐。咱们今夜一起与他试试吧!”

这个安师妹,怎地什么露骨地话都能说出口,宁仙子面红心跳,脸颊火热无比。再细想她的话,却是大有道理。若小贼真的成了九五之尊,虽荣华富贵黄袍披身,作为她地妻子,只怕只能终生留在皇宫了。那将失去多少的人间乐趣?再说,他生性逍遥,天生就是这种性子,若改了,就不是那个笨笨地小贼了。

如此一想,便心下释然,望见那苏堤上口灿莲花的黑脸小贼,蓦觉心中无限的温暖。她微微一笑,回过身去,只见舱中挂着一副动人的画卷。

画地左边是一个黑眉黑脸地男子,嬉皮笑脸、欢乐开颜,怀中搂着一个身披婚纱地绝丽女子。婚纱洁白似雪,更映得那女子肌肤晶莹,容颜绝丽,她眉眼晕红着,羞喜低头,盈盈一水间的温柔,仿佛融化了山川河流。

“小弟弟的画技,当真是出神入化。”安师妹顺着她眼光望去,顿时瞅见了这旖旎地画卷,忍不住地啧啧轻叹:“这婚纱漂亮之极!对了,师姐,我一直想问你。小弟弟给你画这婚纱像地时候,你确定你是穿着衣裳地吗?”

这是什么话?宁仙子急急轻呸,羞恼白了她几眼,嗔道:“你以为都是你吗?我可听说了,有人穿上婚纱让他画像地时候,还没画到一半,那婚纱忽然自己脱落了,这画卷的名称倒也好听,就叫做春光乍泄!”

“师姐,你说地是这个吗?”安师妹嘻嘻一笑,缓缓揭开随身携带的画卷。

茫茫的草原天高地阔,在那正中仰卧着一个绝色艳丽的女子,洁白地婚纱随风飘浮,晶莹修长的玉腿l露在外,点点春光若隐若现。婚纱的胸襟半解,露出雪白高挺的酥胸,那深深的沟壑,直把躺在他身边的小弟弟的眼球都勾了下来。

仙子红着脸笑道:“原来你都随身带着的!这画倒也绝了,把你地性子和他的性子一丝不落的映入了画中。”

安师妹眼神柔媚如水,轻道:“这样不好吗?我便是喜欢这样的他!这名字也起的好,春光乍泄,嘻嘻,不知他脑子里到底装着多少东西,怎地什么都能想出来?”

好一个春光乍泄!望住那眉目晕红的安师妹,宁仙子嫣然轻笑,无声打量着岸上那黑黑的小贼,心里忽如阳光初升般温暖!

“先生,你所言可是真?”听相师吹得天花乱缀。苏堤上地潘小姐羞涩低头。紧张握住手中地签条小声道:“请问这几日,具体是哪一天?”

“哦。这个也许是明天,不过呢。更有可能就是今天,说不定就在此时!”先生眨眨眼,一本正经道。

“哼,你还不如直接说就是你呢!”旁边站着的丫鬟一把抢回小姐的玉手:“小姐,这个登徒子骗人的。不要信他,我们快走!”

“这,这——”潘小姐犹犹豫豫的看了先生几眼。不知如何是好。

“三哥。三哥,”一个青衣小厮急匆匆冲到先生身边。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爷和人打起来了!”

“什么?”三哥刷地站了起来。脸色大怒,气势汹汹:“打我儿子?活得不耐烦了!四德。叫上兄弟们,抄家伙!”

他二人连算命摊子也不管了,火烧了p股般打头就走。那算命的相书掉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察觉到。

潘小姐急忙弯下身去,将那相书拣了起来。只见外皮上写着“赖布衣神相三十六算法”几个正气大字,下注一行小字“真材实料,童叟无欺!内部秘传。请勿外泄!”旁边还画着一个黑模黑脸的先生。闭目沉首。捏算有度,好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果然是修道之士!小姐心生仰慕。欣喜中急忙轻轻翻开这神奇的三十六算法。入了内。只觉眼前一亮,那首页画着许许多多颜色鲜艳的小人。搂抱在一起,翻滚嬉戏,有一男一女地、一男二女的,光鲜明亮,竟连衣服都未穿上。

“呀!”小姐面红耳赤,吓得急甩小手,那鲜艳的“赖布衣神相三十六算法”啪地掉落地上。

潘小姐酥胸急喘了半天,急忙摸摸发烫地脸颊,心里还在噗噗乱跳。见左右无人注意自己,她心情稍微平抑了些,拿步正要离去,忽又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那“三十六算法”上,脸颊鲜红一片。

她犹豫了半晌,偷偷打量了左右,竟似鬼使神差般的弯下腰去,一把将那小书抓在手里,鼻尖香汗涔涔。

“小姐,你做什么?”丫鬟奇道。

小姐啊了声,脸颊火烧,急忙将那算法揣进怀里:“没什么,没什么!我要回家学算术!金莲,我们快走!”

小姐生恐多留一刻就被人识穿,主仆二人脚步匆匆,疾速消失在人群里。

船上那绝丽地师姐妹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忽然羞红着脸,嗤嗤轻笑起来。

“世上之人,多是欺世盗名之辈!也唯有我那小贼,才能卑鄙下流的堂堂正正、昂然不惧,是下流人中的君子!”轻言道。

“嘻嘻,”安师妹妩媚道:“师姐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对了,那可恶地小弟弟今夜要入你的房中,不如咱们三人一起来个真真正正地卑鄙下流,羡煞那些伪君子!”

“呸,”师姐急嗔出声,恼怒的打她几下,羞得脸颊通红。

安师妹望着宁仙子咯咯娇笑,柔美的娇躯微微摇晃,仿佛最迷人地花枝。

先生与四德脚步匆匆,心急火燎的赶到西湖边一处大宅前。尚未停稳,便闻前面一声稚嫩地娇呼:“爹——”

一个扎着羊角小辫、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欢喜着奔了过来,那红扑扑的小脸鲜红一片,便似个粉雕玉琢地洋娃娃。

先生急忙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她小脸上亲了口:“忆莲宝贝,你二哥呢,他在和谁打架?赢了还是输了?”

忆莲眨巴眨巴了眼睛,脆脆道:“二哥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你只会拖他后腿!”

“什么?这个小兔崽子——”被自己儿子鄙视了,先生顿时暴跳如雷,正要去寻他算账,却闻身后噗嗤轻笑:“你啊,也不知多大年纪了,却怎还与自己地儿郎斗气?”

那说话地绝丽少妇,眉目如画,裙带飘飘,便如画中的人儿一般,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

“青旋姨娘——”忆莲欣喜地唤了声,急切钻入那少妇怀中。

先生大喜过望,一把拉着她手:“好老婆,你怎么也来了?不就是儿子打架么,他打不赢,还有他爹呢!保准不叫咱们儿子吃亏就是!”

肖小姐在忆莲地小脸蛋上亲了口,无奈望了自己夫君几眼:“你啊。把铮儿一个人留在宫中,孤苦伶仃的。自己倒好,放着正事不做,跑来西湖边陪暄儿打架!”

肖小姐说起儿子,眼圈便有些红了。先生搂住她柔软地腰肢,温柔道:“有你和仙儿、芷晴她们轮流照顾铮儿,再加上徐大人、洛大人、李将军辅佐,什么事情办不成?我留在宫中,也实在帮不了什么忙啊!”

他地性子。肖小姐最是了解,唯有无奈叹了声,娇嗔道:“仙儿和芷晴姐姐昨日还在责骂你。说你这爹当的最为轻松。却把她们累的够呛!哼,我不管!今年你去高丽度假地时候。一定要带着我!”

“那当然了!”先生神秘的眨眼,在她脸上轻吻一下:“今年去高丽度假,就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宝贝?”

肖小姐脸颊晕红。心生欢喜,忽又想起了什么,哼道:“你老实说。在高丽那边,除了长今。你是不是还养了个小的?”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先生急急发誓。

“真的?”肖青旋微笑望着他:“我怎听说,那边还有位美丽的奇人。每年都等着你去与她相会!而你也正好每年都要去一趟高丽!”

先生苦恼叹了口气:“人。确实有这么一位!不过。我要是说我是去给她做三陪地,你信不信?”

“三陪?”肖小姐眉头一扬。怒道:“她好大地胆子。竟让我夫君为她作陪!我这便拟旨,着高丽王即刻处死她——”

“慢来慢来。”夫君吓得急忙拦住了她:“青旋,不是那样地,她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肖小姐狐疑地望了他半晌。才拉住他手,温柔道:“林郎。她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她是我地一位老朋友!说起来。我之所以能遇到你们。她是立了首功地!可是除了我,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朋友了。所以,她非常地寂寞。就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要求,希望我每年都能去陪她吃、陪她玩、陪她——咳。咳。陪她聊天!”

肖小姐想了半晌,眨眼笑道:“原来是这么个三陪!那她要你陪她多久?”

“她说,等到有一天。我数清了她头上地白发。她就可以一脚把我蹬开了!”

肖小姐愣了半晌。噗嗤道:“你这朋友倒也有趣。直接说喜欢你不就行了?既然想要你陪着,她为什么不嫁给你!”

“那是不可能地!”先生长出口气:“她说我蹂躏女性。犯地是重婚罪!没有砍我地头。就已经是便宜我了!”

“重婚罪?”出云公主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大华哪条律法里有这么一条。只得摇头微笑:“说我林郎蹂躏女子?那她怎还送上门来?这世上的女子啊,多是口是心非!我看她能忍到几时?”

“是。是!”林郎忙不迭点头,又是苦恼,又是欢喜。

二人正说着话。远远地堤上忽然奔来个窈窕地身影,急切唤道:“坏人,坏人——”

这称呼够特别地,林晚荣吓了大跳,慌忙迎了上去:“慢点,慢点,我的二小姐唉,你是要吓死我啊!”

他一把将玉霜抱进怀中,急急抚摸她小腹,倒将二小姐羞得俏脸通红。

这些年过去,玉霜早已不复那个青涩地小丫头,她发髻高盘,妩媚俏丽,便是一个如花少妇,几可与大小姐比肩了。

肖青旋笑着拉过二小姐:“妹妹,你都有身子地人了,可千万莫要鲁莽!”

玉霜羞涩应了声,拉住先生地手:“坏人,家里来客人了,娘亲、姐姐和凝儿姐姐正陪她聊天呢!”

“客人?”坏人想了会,脸色忽然大变:“你是说陶小姐?乖乖玉霜,你赶快回去,就说我不在,出长差了,去高丽、去突厥、去西洋,说我去哪儿了都行!就是别说我在家!”

二小姐嘻嘻一笑:“这个借口,你已经用了四年了!人家陶姐姐说了,今日要是见不着你,就要在我们林家门外搭上一座草堂,常住不走了!”

“这。这——”坏人目瞪口呆。

“爹,你为什么要撒谎啊?”依偎在青旋怀中地小忆莲。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不解问道。

她爹老脸一红。急忙抚着女儿地头发,小声道:“我地小乖乖。不是爹撒谎。只是有些人。爹是不能见地!唉,你现在年纪还小。长大了就会明白地!”

听他如此搪塞。二小姐哭笑不得。拉住出云公主道:“姐姐,你说怎么办?”

肖青旋叹了声。还未说话,忆莲忽然欣喜地指着前方:“爹。姨娘,你们快看。我娘来了!”

堤上行来一个匆匆地身影,美丽娟秀,温婉可人。望着先生笑道:“大哥。有你地信!”

“我地信?”大哥奇了声。眨了眨眼。却不去接信。偷偷拉住那女子地手。小声道:“巧巧宝贝。你跟大哥说实话。是不是陶小姐叫你送地?”

巧巧将忆莲抱进怀中。笑着道:“这是今日送到我们酒楼来地,指明由你亲收。上面未有落款,我也不知是谁!”

送到酒楼去地?这是谁来?先生接过那信笺。便有一股淡淡地清香传入鼻孔。急忙拆开那信封,略扫几眼。脸色顿时一变。

“咦。好像是西洋字!”二小姐最是好奇,凑过去看了几眼,忽然喜道:“我知道了。是香君!她又给坏人写信了,嘻嘻!”

“不要瞎说!”坏人急忙对二小姐眨了眨眼。又偷偷打量肖小姐地脸色。

青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林郎。香君还给你写过几次信?”

“这个。这个。”夫君讪讪笑着:“我回去数一数!青旋,我和香君没有什么地,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吗?”肖小姐淡淡道:“每次法兰西人前来。小师妹都会捎来三个信封,我和师傅各一个。另一个是给谁地?”

“咳。咳,是给我地吗?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急忙打哈哈。又偷偷拉住了青旋地手:“老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和小师妹。真地什么都没发生,我以我地良心保证!”

肖青旋哼了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香君信里说什么?你可不要欺负我看不懂西洋文!”

先生满脸尴尬:“小师妹说。五年期限已至,她下个月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一定要教会我一句西洋文!”

“什么西洋文?”肖小姐不解道。

“这个。这个——”先生呐呐两句,不知该怎样开口。

二小姐眨了眨眼,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爱老虎油!姐姐教过我地!”

爱老虎油地典故,在林家乃是众口相传地秘密。望着那垂头认罪地夫君,肖青旋忍不住长叹了口气,默默拉紧他手:“你啊,你啊,家里等着一个,西洋又要回来一个,这可怎生是好?”

先生也是阵阵头疼,这两件事情,绝非他本意,只是世事诸般变化,往往出乎人意料。莫非真如安姐姐所说,他放弃了世间权力地巅峰,上天便以另外一种形式来补偿他?

他烦恼多多,心事重重,没想到自在逍遥之时,竟也有这许多幸福地烦恼。

正为难间,望见忆莲动人地小脸,他猛然一惊,这才想起所为何来:“四德,四德,暄儿在哪里?”

他这一喊,几位夫人才想起林家二郎正在和别人打架呢!诸人慌成一团,四德从堤边草丛里冒出来:“三哥,二少爷在那儿呢!”

几人快步赶到岸边,却见前方绿柳茵茵,烟波浩淼,西湖风景美不胜收。

在那不远的河岸处,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扭在一起翻滚厮打,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巴,煞是好看。

那年纪大些的,生的和先生一样的黑,脸颊涂满了稀泥,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看便知是个不好惹的主。他此时已稳稳占了上风,将身下那幼些的小男孩狠狠压住:“小子,你投不投降?”

下面那小孩被压住了,看不清模样。但见自己儿子占了上风,先生顿时喜的眉毛都立起来了:“暄儿好样的,打架就不能输,这才是你爹我的风范!”

“绝不投降!”被林暄压住的那稚童,却也硬气的很,清脆地童音传来。听着隐有几分熟悉。

“打输了还不投降?”小林暄有些恼了:“看来我要使绝招了,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我这一式叫做龙抓手,乃是我爹的成名绝技!纵横江湖十余年,未曾有过一败!”

玉霜和巧巧捂唇轻笑,肖小姐红着脸白了自己夫郎一眼。先生满头大汗,忙道:“误会,误会,其实这一式叫做鹰抓手。暄儿这小子自己给它改了名字!”

林暄身下的小男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什么龙抓手,分明就是鹰抓手,我爹早就跟我说过了!”

林暄大怒:“龙抓手是大名,鹰抓手是小名。遇上你喜欢的女人要用龙抓手,遇上喜欢你的女人就要用鹰抓手,这些,你爹都没有教过你吗?哼。你爹的学问,连我爹都不如!”

几位夫人同时瞪视,先生吓的脸都白了,急急摆手道:“冤枉啊。我从没教过这些,暄儿自学成才的!”

那被压着的小男孩顿时怒了:“胡说,我爹比你爹强一万倍!”

“是吗?”林暄哈哈大笑:“那好。小子。报上你地名号。让我看看你爹是谁?”

“你先报!”小男孩的声音更大了。

“好!”暄儿嘿嘿道:“说起来不是吓唬你,我爹是林三。我大哥是皇上,我是林暄。你要惹怒了我,我们三人一起打你!”

“哼,那有什么了不起?”身下的小男孩盎然不惧,大声回道:“我的草原名字叫做伽伽林,大华名字就叫做林伽,我娘是金刀可汗,我爹,我爹也是林三!”

林暄眨了眨眼,蓦然放声大笑:“你爹也是林三?笑死人了,天底下还没见过跟我打架抢爹地呢!”

林伽?巧巧、玉霜、肖青旋同时大惊。

先生脑中热血上涌,刷的冲上去,将压在上面的林暄抱下来,只见那下面的小男孩紧咬着牙,握紧双拳,面容倔强,一副不服输地模样。

“伽儿,你,你怎么来了?”先生惊喜交加,一把抱起那幼小的林伽,吧吧亲个不停。

“爹!”林伽兴奋的抱着他脖子:“我可找到你了!”

小林暄睁大了眼睛,蓦然抱住他腿:“三哥,你弄错了,我才是你儿子啊!他是谁?”

“他叫林伽,是你弟弟。”先生极为严肃的板着脸:“暄儿,你怎么能欺负弟弟呢?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一定要谦和忍让、以德服人,不能随便动拳头!”

你教过我地可不是这些!林暄听得欣喜不已,拉住林伽的手嘻嘻笑道:“我说呢,难怪打架这么厉害,原来是我弟弟!这下你爹和我爹的学问,总算一样了!林伽,你真厉害,再过两年就赶上我了!”

林暄随了他爹,性子极是讨喜,与谁都合得来,小林伽听得高兴,急忙拉住了哥哥地手:“二哥,你也很厉害,出手从来都不讲套路!”

讲套路可不是我林某人地风格!先生哈哈大笑着抱紧儿子,那边青旋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欣喜道:“林郎,这就是伽儿?”

她这些年来,全心照顾继承皇位的赵铮,未曾去过草原,对这小林伽,还是头一次见。见这小家伙生地双目炯炯、虎头虎脑,与林郎模样已有九分相似,顿时欢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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