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部分(1/1)

林晚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我先数数啊。仙儿、青旋、巧巧、凝儿、神仙姐姐,这是已过门的!徐小姐、圣姑、玉霜、大小姐。这是待娶地!月牙儿小妹妹也正在紧张排队!哦,还有个计划外的——”

他数一人便伸出一根手指,左手完了换右手,右手完了,又恨不得把脚趾头也伸出来清点。见他那嚣张的样子,依莲气得狠狠在他手背拍了下:“你,你怎么会有

妻子?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我也不想啊!”阿林哥无辜地一摊双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其实我谈恋爱是很讲究质量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质量上去了。数量也跟着上涨啊!如此不符合逻辑的事情。竟然发生到我身上,真是奇哉怪也!”

什么奇哉怪也。我看你是得意洋洋才对。依莲心中酸苦交加。没想到一直引以为傲的阿林哥。家里竟然有了这么多老婆。她咬牙恨道:“阿哥,你霸占了这么多地女子。人家都是心甘情愿地吗?你是不是把她们强抢回来地?”

“我要真是那样地人——”阿哥摇头苦笑:“只怕你早就被我抢走了!”

少女脸颊生晕。低下头去默默无语。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这几个老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娶回的,她们每人都有一个故事。”林晚荣笑着从头讲起,巧巧、青旋、大小姐、宁仙子。个个都是与众不同、魅力独具。便仿佛进入了众香园中。

依莲起初还有几分不屑。后来便听得渐渐入神。朦朦胧胧中恍然记起。这些女子地身影早已融入他平日讲过地故事里了。

这一番讲完。便如翻开了一幅完整地书页。不仅依莲听得痴痴呆呆。就连林晚荣自己也不胜感慨。回首前程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地就如同发生在昨天,叫人永难以忘怀。

“阿哥,那日你问我苗毒地事情。是不是为了那个突厥可汗月牙儿?!”少女幽幽一叹,轻声问道

林晚荣温柔一笑:“就是她了。她是天底下最聪明地大可汗,却也是最痴最傻地小妹妹!”

单看他脸上温情地笑容。便知他与那个女可汗是怎样地刻骨铭心。依莲默默地低下头去:“真羡慕这个月牙儿。我要是能像她那样,阿哥也许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了!”

这种想法太危险了。林晚荣脸色一整:“依莲,每个人都是独立地,是不能拿来简单相比地。你也有你自己地优点,不能妄自菲薄!”

“阿哥,我问你一件事情,”依莲忽然抬起头来,脸色潮红地望住他:“请你不要回避。也不要打马虎眼。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就算是依莲求你了!”

她双眸水雾蒙蒙。羞涩而又勇敢,林晚荣看的心里一软,默默点头:“你问吧。我一定认真回答!”

“阿哥,”依莲颤抖着紧拉他地手,双目炯炯盯住他地眼睛,修长如玉地颈子泛起片片鲜艳地粉色:“请你告诉我,你,你有没有喜欢过依莲?!不要说不敢喜欢,也不要说假话,我就想听一句真心地——”

一语既毕,少女羞涩的闭上了眼睛,缓缓垂下头去,身体恍如风中摇摆的树叶,随时都会飘零在地!

喜欢抑或不喜欢,这几个字岂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林晚荣嘴皮子像是绑上了铅块,怎么都张不开。

听他久久不说话,依莲脸色蓦地惨白,心如针刺一般:“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林晚荣疾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不说我也明白地,”依莲摇摇头,嘻嘻轻笑着,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了:“阿哥,我送你的腰带呢——”

“哦,在这里!”腰带连带着他身上地几件宝贝,早被装进了苗袋中,林晚荣手忙脚乱的将它找出,递到少女手里。

望见那洁白如雪的腰带,依莲脸色惨淡,抹了泪珠,喃喃一笑:“这腰带是我送给你地,阿哥,你真地不要它么?”

这个问题怎么答?林晚荣咧了咧嘴,喉咙干涩。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少女轻轻望着他:“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想亲眼看看你系上它地样子。阿哥,你愿意答应我这最后一个请求吗?!”

林晚荣无奈轻叹:“既然你想看看,我就系一回也无妨!”

他正要伸手,依莲却一把推开他胳膊:“不行,这腰带要我亲自系上才有效力。”

她手臂不住的颤抖,温柔环上他腰肢,将那洁白的玉带紧紧系在了他腰上。

按照苗家风俗,一旦苗乡女子将自己的腰带亲手为阿哥系上了,那便是终身相许、永不背弃之意。

林晚荣稀里糊涂不太明白,依莲气息急喘,脸泛潮红,眸中兴奋羞涩却又带着刻骨铭心的伤痛:“我们苗女,一生一世就只喜欢一人!咳,咳,阿哥,依莲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你的!求求你,抱抱我,一定要抱抱我——”

她的声音似泣似诉,越来越小,及至微不可闻。林晚荣尚在犹豫,忽觉一个柔软地身体无力向自己怀中倒来,他手心里忽然一热,似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那y滴乌黑一片,隐有几分眼熟。

血?!林晚荣大骇,蓦地抬起头来。

少女软软地倒在他怀中,奋力蜷紧身子,乌黑地血渍自她嘴角汨汨流下,她如玉的脸颊,早已被泪花染的晶莹。

“阿哥,我冷,求求你抱着我——”依莲泪雨纷飞,凄然轻笑,忽用尽所有力气抱住了他地胸膛。

林晚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觉阿妹身子骤然一紧,软软的瘫在怀里,再也没了声息,丝丝的寒意自她柔软的娇躯上缓缓透过来。

“依莲——”林晚荣如梦初醒,用尽所有的力气疯狂怒吼,心都破裂了一般。

第六六四章 一个条件

女的身体,软软的躺在他怀里,脸色煞白,再没有了的体温也正在渐渐的失去。

林晚荣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温柔的依莲,竟会倔强如斯,她用了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渲昭自己不屈的情感。

“依莲,依莲,你醒醒,你不能死啊——”深深的愧疚和无边的痛苦潮水般涌上心头,林晚荣心胆俱裂,抱住阿妹冰冷的身子,愤怒的仰天长吼。

一道动人的身影电般疾s而来,圣姑焦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怎么回事?我才离开了片刻,怎么就出了岔子?!”

听到安姐姐的声音,林晚荣这才如梦初醒,急忙紧握住她的手:“师傅姐姐,快,快救救依莲——”

不待他吩咐,圣姑已伸出手去翻开少女的眼皮,默然打量了几眼,忽然摇了摇头,微微轻叹。

林晚荣脑中轰的一声,身形都站不直了:“姐姐,依莲到底怎么样了?求你一定要救活她!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

安碧如瞪了他一眼,恼道:“我们苗女有两样东西天下闻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晚荣颓然摇头。

“难怪人家小阿妹不想活了,”圣姑盯住他默然一叹:“遇上你这种木头,不被你恼死,也被你气死了!我们苗家女,驰名天下的便有两点,一为痴情,二为用毒。”

这两个特点在依莲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林晚荣猛地一拍脑袋。肠子都悔青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安碧如哼了声:“想到了又能怎样?!我来问你,你对依莲究竟说了些什么,竟致她服下这断肠之毒?!”

断肠之毒?光听名字就够恐怖,林晚荣脸色刷地白了:“依莲问我喜不喜欢她——”

“那你如何回答的?”师傅姐姐严肃的盯着他。

“还能怎么回答,”林晚荣长长叹息:“家里的情况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依莲是个纯洁的苗家女孩。我们那种生活是不适合她的,我没有把握给她幸福、也没有把握让她快乐。又怎么能耽误她的终身——”

“什么不适合。什么不能给她幸福?借口。统统都是借口!”安姐姐愤怒白他一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幸福还是快乐。依莲比你更清楚。她自己地选择,凭什么硬生生将她抹杀掉?”

林晚荣哪有心情与她争论这些。无奈道:“师傅姐姐,这些事以后再说吧,请你先救救依莲!”

“这些事必须先弄清楚,”圣姑摇头哼道:“身死不可怕,心死才是无药可医。我今天就要为苗寨的小阿妹讨个公道!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到底喜不喜欢依莲?!”

师傅姐姐不救人、反而替依莲责问起来了。林晚荣被无奈,苦着脸笑道:“依莲温柔俏皮、活泼可爱,谁不喜欢?可是青旋她们早就下过戒令了,我应该尊重她们不是?要是处处沾花惹草、见一个喜欢一个,那我岂不成了头种马?”

安碧如噗嗤一笑,旋即又觉气氛不对,急忙板起了脸来:“总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哼。种马?那是抬举你了!我瞧你像种猪更多一些!”

“管他种马种猪,姐姐,求你救救依莲先!”林晚荣慌张地双手作揖。

师傅姐姐不言不笑。紧盯住他:“这么说,你是喜欢依莲地了?!”

林晚荣牙一咬、心一横:“是地,我喜欢她——唉哟——”话还未完,便觉腰间剧痛,安碧如给他来了记狠的。

“小弟弟,你倒是胆大地很那,”安姐姐柳眉倒竖,凑到他耳边,咯咯冷笑:“竟当着我地面前,对别的女人表白起来了?!”

着我说地是你,说完了吃醋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林晚荣心有戚戚,慨然叹道:“多情本就是我罹患的一种绝症,无药可解。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依莲无关,请师傅姐姐一定要救救她!”

“这是断肠之毒,哪就那么容易相救?”安碧如摇了摇头,望见小弟弟惨白的脸色,她眼珠一转,轻轻道:“不过么,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真地?”正处失望中的林晚荣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浓浓地欣喜。

安碧如微微点头:“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师傅姐姐既然这样说,那依莲就一定还有救了。林晚荣大喜之中,心怀稍微宽慰了些,忙不迭的点头道:“姐姐怎么如此见外,咱俩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讲条件吗?!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是你说的哦,将来可不要后悔!”安碧如嫣然一笑:“我这条件也简单的很——要是我救活了你这个小阿妹,今后无论我如何处置她,你都不许c手。”

“啊?!”林晚荣愣了愣神。圣姑的话里透着古怪,她处置依莲干什么,吃醋么?可是她要杀了小阿妹,我也不管么?

师傅姐姐何等精明,望见他闪烁的眼色便知他心中所思,忍不住哼道:“怎么?担心我害她么?”

圣姑为了苗家乡亲的幸福,宁愿孤身一人漂泊在外,经历了无数地艰辛苦楚,又怎会去戕害苗家小阿妹?

林晚荣叹了口气,紧紧抓住她地手:“我怎么会那样想呢?依莲是个好姑娘,是我愧对了她,我真心实意希望她能开心快活!姐姐你要恼我,就狠狠扎我几针,小弟弟绝不叫疼,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依莲为难!”

安碧如一言不发,睁大了眼睛狠狠瞪住他,目光似箭般s入他心窝。

林晚荣心里直发毛,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疾道:“姐姐,你,你动手地时候轻一点,其实,我还是有点怕打针地。”

“噗嗤,”圣姑

笑,薄恼着白他一眼,脸颊泛点红晕。柔声嗔针不打针的!你心疼小阿妹。却要惹别人来心疼你——你这呆子!”

就是再驽钝的木头也知道圣姑的意思了。望着她脉脉垂下的鲜红俏脸,林晚荣欣喜过望:“那我以后就多注意点,不让你心疼就是了!”

“谁心疼你了?不害臊!”安碧如耳根发烧,轻嗔着看他一眼。

她自林晚荣怀里接过那冰冷的娇躯,望着少女煞白的脸颊,缓缓伸出手去,轻拂依莲耳边散乱地秀发。微声叹道:“这个小阿妹,聪明伶俐、敢作敢当,那脾气性格,活脱脱就是一个许多年前地我!”

“姐姐说地一点不错,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似乎就看见了当年师傅姐姐的样子!”。荣深有同感,欣欣然点头。

“是吗?!”安碧如眼中闪过浓浓的惊喜,旋即叹息一声:“我们苗女什么都好。唯独那痴情一点。却让人恨,又让人怜,最为不幸的便是遇上个无情无义的华家郎。那才叫柔肠寸断、摧人心肝!我与小阿妹相距一个年轮,却都难逃命运轮回,让一个白眼狼白白得了便宜!”

她眼神脉脉温柔,轻笑着打量他。林晚荣就算不是白眼狼,那也得认了!

“师傅姐姐,依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说来说去,却不见圣姑着急小阿妹的伤势,林晚荣自然急了。

“把她交给我就是了!只是我们有言在先,若救活了依莲,我如何处置她,你都不许反对!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不答应吗?林晚荣无奈点头。

望着他悻悻垂首地样子,圣姑温柔道:“你放心吧,我自己的小阿妹,心疼都来不及,还能害她不成?至于能不能获得她想要的幸福,那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圣姑仿佛在打哑谜,林晚荣听得云里雾里、始终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只要师傅姐姐出手,小阿妹一定没事!

安碧如也不多解释,笑着在他脸颊上轻拍了两下:“我要拯救你的小阿妹去了,你可不许跟着我!早些下山去,明天还有一件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呢——”

她说到后来,脸已红到脖子根上了,林晚荣心里一跳,大喜道:“你是说——d房?!”

安姐姐怎会应他,脚尖在他腿弯上轻踢了下,羞恼的哼了声。

林晚荣还没反应过来,她已带着依莲,身形疾如一缕淡淡的青烟,消逝在了浩淼夜色中。

林晚荣心中又喜又忧。来到苗乡,迎娶安姐姐,明天就要修成正果了,这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可是依莲命悬一线、生死未卜,让他心中无限地愧疚。

依莲到底能不能恢复?师傅姐姐又会如何处置小阿妹?一个个地谜团紧紧缠绕在心头,叫他心神阵阵不宁,犹豫了半晌,才悻悻下山而去。

远远的峰头上,圣姑身形凝立,默默翘望着那落魄的背影,忍不住地微笑摇头:“真是个傻傻的小弟弟!”

依莲静静躺在石下,月华如水,照在她清秀的脸颊上,往日红润的嘴唇,早已失去了动人的颜色,雪一般的苍白。没有呼吸,没有体温,就像死去了一般。

安碧如跳下大石,用竹筒从溪边汲来清水,又自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捏碎了送进依莲口中。

说也奇怪,不过盏茶功夫过去,依莲原本煞白的脸颊,竟缓缓爬上几丝淡淡的晕红,颜色渐渐的好转。她酥胸微不可察的一喘,已有了轻轻的呼吸,接着便手指微微蠕动,生命的气息重新回到了她身上。若是林晚荣见到了这一幕,定然会欢呼出声。

依莲长长的睫毛无声颤动,双眸缓缓睁开,四周打量了几眼,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里?阿哥——”

“你醒了?!”一个动听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少女急忙偏过头去,身旁站着个妩媚艳丽、丰神如玉的苗家女子,正对着她微笑。

依莲呆了呆,旋即惊喜失声:“——你,你是圣姑?!”

安碧如笑着点头,少女激动的脸色通红,双眸满是崇敬和仰慕,挣扎着站起来,急急跪在她面前,恭敬叩首:“圣姑,我可见到你了!”

少女婷婷婀娜的样子惹人怜爱,倔强的眼神依稀仿佛当年的自己,圣姑看的喜爱之极,急忙扶起她:“快起来吧,依莲阿妹!”

少女惊的睁大了眼睛,紧紧扶住她胳膊:“圣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碧如轻笑道:“我当然认得你了,苗乡百里最有名的百灵,依莲小阿妹!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听说你是我们苗寨书念的最多的咪猜,不仅山歌唱的好,更是学识好、眼光好、心地善良。所有人都佩服你。是不是这样?”

依莲俏脸通红,抬头仰望着她,呐呐道:“我只是映月坞的一个小阿妹,哪有您说的这样好!”

圣姑望着她狡黠一笑:“你不好?那怎么连阿林哥都喜欢你?”

阿哥喜欢我?依莲心中一苦,蓦然惊醒过来,“啪”的跪倒在地,泪落如雨:“不,不是这样的!不关阿林哥的事,是我死缠着他,请圣姑责罚依莲!阿林哥是无辜的!”

第六六五章 愿意

“我的个傻阿妹唉,”安碧如无声的摇了摇头,轻轻扶住少女肩膀,将她扶了起来:“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你为了他,连那断肠之毒都不惧,却为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

阿林哥是圣姑的情郎,我怎能跟圣姑抢他?依莲苦苦摇头,忽又心生奇怪,她红着脸看了安碧如一眼,小声道:“圣姑,我明明已服下了断肠之毒,您怎么还能将我救活过来?”

苗寨紧邻大山,所遇毒药毒物千奇百怪、药性强烈,所谓断肠之说,便是精选其中五味剧毒调拌在一起,非施毒之人不知其毒源自何物,自然无法对症下药,这才有断肠之说。

安碧如抚摸着少女秀发,凝望住她微笑道:“若是真的断肠之毒,我自然无法解了。只可惜,你心生悲切之下,连那药物被人偷换了都不知道。你瞧瞧,你要的那五味毒源,可都在我这里呢!”

她从怀中掏出个药包,小心翼翼的展开,却见里面盛放着几味晒干的剧毒药材,依莲扫了一眼,正是自己心悲之下调制的断肠之毒,却不知如何落到了安碧如手中。

悲怆之下,所有的心酸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圣姑——”,依莲泣呼一声,奋力投进她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自遇到阿林哥开始,便在幸福与痛苦的边缘徘徊,喜欢他却不敢开口,等到鼓起勇气时,阿哥已成了别人的情郎。人生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么?

“傻丫头,”安碧如拍着她肩膀柔声一叹:“现在知道了吧?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说出来。要勇敢的去争取,这才是我们苗家女地勇气!一味躲闪,只会将幸福拱手相让!”

“嗯!”听圣姑亲自教导。依莲又悲又喜,在她怀里用力点头,忽又觉得不对:阿哥是圣姑的情郎,她怎还鼓励我去争取?

少女急忙抬起头来,羞羞怯怯的望着她:“圣姑,阿哥是你地情——我怎么可以和你——”

安碧如俏颜一红,嘻嘻笑着拍拍阿妹动人的脸蛋:“真是个傻傻的小丫头,我见犹怜,难怪小弟弟会那样喜欢你!”

依莲缓缓摇头,神色一黯:“阿哥他不喜欢我的!”

“喜欢不喜欢。不能靠嘴说,要用心去感受的!”圣姑轻轻摇头:“他待你如何,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少女低着头想了想,从进山以来,与阿林哥一路同行,他虽言笑无忌。那无声处流露出的关怀和怜惜却清晰可见。依莲缓缓垂首,红着脸虚弱无力道:“我,我不知道!”

安碧如也不点明,咯咯娇笑着拉住她手:“阿妹啊,你记住了。喜欢一个人,不能一味的温柔。有时候也要对他狠一点,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这样他就会怕着你惧着你,却更加想着你念着你!就算他当前不记得你的好,过后也会省悟过来,到时候只会更加的关切你!就像我和小弟弟——”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地噗嗤轻笑,眉间温柔一片,声音无声无息的小了下去。

依莲眨了眨眼。轻轻点头:“明白了!难怪阿哥那样惧怕圣姑呢,原来是圣姑爱他爱到了极致!”

“呸。谁爱他了!”依莲也是个聪明人。安姐姐引火烧身,被她一调笑。顿闹了个大红脸,羞闹着连连嗔怪。那艳丽无匹的模样,直叫身为女人的小阿妹也看的呆了:“圣姑,你真好看!”

安碧如咯咯轻笑,紧拉住她的手:“阿妹地小嘴可真甜!放心吧,你也会有我这样好看的一天!”

与圣姑聊了两句,见着她那和蔼可亲的笑容,便如邻家阿姐一般,依莲也不如何惧怕了。

“依莲,你的阿林哥明明是很喜欢你的,却不敢说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安碧如突然正了颜色,紧盯住依莲问道。

这一语顿把少女的全部心神都吸引了过去,小阿妹急忙拉住圣姑地衣袖:“为什么?求圣姑教我!”

安碧如慨然一叹:“像我们这样的苗家女,在世人眼中皆是平凡普通,便如天边的云彩,今日看着好看,明日却就散去了。仿佛阵风一般,虽然清新,却来的快,去的更快,注定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怎能让人深深牢记?”

依莲神色一黯。圣姑说的不错,像阿林哥那样的人,身边地女子定然个个都非庸脂俗粉,她一个无依无靠的苗家小阿妹,又能算得了什么?

少女双眸含泪,紧抓住安碧如地手,殷切道:“圣姑,我喜欢阿哥,宁愿为他去死!我该怎么办,求圣姑教教依莲!”

“我们苗家女,唯有勇敢坚毅、自立自强,做一个有本事地女人,不依附于男人而存在,才能让他正视我们,永远忘不掉我们!”

圣姑轻轻一笑,脸生红晕,柔声道:“我和你的阿林哥,就是这样开始地!那时候他比现在还卑鄙无耻,见我的第一面,眼光就挪不开了,动手动脚的,一门心思想着占我便宜!后来被我狠狠整治了几次,他才老实了些!你想想,我要是没本事,那还不早被他——”

圣姑脸颊一红,说不下去了。

依莲听得奇怪,阿哥以前真是那么坏的人吗?现在怎么看不出来了呢?圣姑口口声声要整治他,可落到最后,她所有的便宜,还不都一股脑让阿哥占去了?!

安碧如目光轻柔,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身为苗家女,一定要自尊自强,这是她多年在外漂泊的心情感悟,自是真知灼见。

少女默默摇头,黯然一叹:“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家女,又没圣姑你那样的本事,一旦阿哥离开了苗寨,他很快就会忘了我的!”

“所以啊。你更要做一个有

本事地人,让他牢牢记住你。”圣姑嘻嘻一笑,凑在依莲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什么?!”依莲瞬间脸色涨红。疾声道:“这,这怎么可以?!我哪有那个本事?!”

“为什么不可以?!”圣姑神色严肃,紧紧拉住她的手:“阿妹,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聪明善良、坚贞不屈,人才俊俏,又热爱苗寨,所有的咪多咪猜都佩服你,就连寒侬几位阿叔也看好你!有这些支持,你还怕什么?再说,天底下没有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地人。不会的可以学,我也是像你这般年纪过来,也是一样样学来的!你一定能为我们苗家带来福祉,阿姐相信你!”

依莲惊的直摇头:“圣姑,我怕不行——”

见这小阿妹脸色都吓白了,圣姑急忙按住她肩膀:“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你想想。这叙州可是你阿林哥最关注的地方,你要将这重担挑上了,他这一辈子只怕天天都要念着你了!那还能忘记你吗?”

阿哥永远都念着我?依莲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双手急剧颤抖,忽然泪如泉涌:“可是,我想阿哥的时候怎么办?!”

“傻丫头啊!”圣姑叹了叹。轻笑着在她耳边又言了几句。

依莲听得耳根红透:“圣姑,你,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了,”安姐姐扶着她肩膀咯咯娇笑,神色无比的妩媚:“只要你将咱们这百里苗乡治理地妥妥当当,不出个一两年,我保教你心愿得偿!嘻嘻,那个小坏蛋。哪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到时候师傅姐姐送个美丽的红苹果给他。看他吃还是不吃?!”

依莲脸色涨红。酥胸急剧的颤动,犹豫了半晌。忽然猛一咬牙,眼神瞬间坚定起来:“圣姑,我愿意!”

安碧如无声点头,轻轻一叹,拍着她手道:“阿妹,苦了你了!”

少女扑进她怀里,泪珠哗啦啦流下:“只盼阿哥能回来看我一眼,我这一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放心吧,阿姐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办到!”圣姑笑得说不出的诱人:“只怕到时候你心愿得偿,d房之内,又嫌我这阿姐碍眼了!”

“阿姐——”依莲轻嗔出声,满脸生晕,扑进她怀里,又羞又笑,闹个不停。

“阿嚏,阿嚏——”一大早起来,就听堂屋里地林兄弟喷嚏打个不停,老高拉住身边的四德,悄声道:“林兄弟这两天没干什么坏事吧?”

“没有啊,”四德听得一愣,旋即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当然了,依莲小姐那件事除外!”

难怪染了风寒呢,报应啊!高酋咧嘴偷笑,忽听远处的林兄弟大声道:“高大哥,高大哥——”

高酋几步窜过去,只见林晚荣双眼通红、容颜憔悴,显是一夜未曾安枕。

叫你调戏人家小阿妹!老高偷乐,面上却一本正经:“兄弟,什么事?!”

“高大哥,”林晚荣拍着他肩膀,小声道:“请你再上五莲峰走一趟,去拜见一下寒侬长老,最好能找到我师傅姐姐,问一下依莲她——她还好吗?”

他欲言又止,慨然摇头,高酋哦了声,正要离去,就听门口传来两声清喝:“末将张群(成自立),拜见林帅!”

“两位大哥快请进!”林晚荣精神一震,亲自挑开帘子,将泸州的两位将军迎了进来。

成自立一眼望见他憔悴的模样,顿时惊道:“林帅,您昨夜安歇地不好?!”

“哦,没事,没事。”林晚荣尴尬一笑:“昨晚有些落枕。两位大哥,查抄聂远清府宅之事,进行的如何了?”

张群从怀里掏出清单,恭敬递于他手中:“回禀林帅,经一夜搜索,在聂远清府内,共计查获黄金万两、雪花银及银票十五万余两,另有金银首饰、古玩字画、明珠翡翠不计其数。”

林晚荣接过清单,略略瞄了几眼,那上面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折算下来,这个聂远清任叙州府期间,贪墨的足有三十万两不止。

三十万两啊!!!林晚荣愤然一拍桌子,气得肺都炸了!

上次洛敏在山东丢失军饷三十万两,差点落的个人头落地,可小小的一个叙州府,光是贪墨就比这还多。与突厥开战,日耗不过万银,这三十万两,就是整个抗胡大军一月的粮饷。

叙州本就经济落后、穷困潦倒,聂远清却又如吸血鬼般挖地三尺、如蛆附髓,这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

“除此之外,聂远清更欺压百姓,抢占土地,强抢民女,光我们记录的就不下三十余起!”

“啪!”林晚荣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脸黑的跟炭似地:“这姓聂的问题都交待完了吗?”

“已基本理清,还有几处藏银地点,尚待他指认!”成自立急忙弯腰禀告。

林晚荣咬着牙踱了几步:“这个王八蛋,不生剥活剐了他,难平民愤、难消民怨!张大哥,成大哥,你们将这统计出地账目,原原本本向叙州百姓张榜公布,一条也不许疏漏。告示务必贴到每一县每一乡,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半年之内,谁也不许撕榜!另外,张榜要向乡亲们言明,聂远清贪墨地三十万两白银,我一定会一两不少的还给叙州、还给所有地父老乡亲!这是阿林哥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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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六章 两个问题

说他要将聂远清贪墨的银两全部还给叙州,成自立二佩服。自古官家收钱容易放钱难,林帅这一举动,无疑是打破了官场潜规,还了叙州百姓一个公道。

“同时,昭告华苗两家所有乡亲,”林晚荣沉着脸道:“聂远清罪大恶极,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我已向皇上老爷子禀报,聂远清不必押解进京,只等刑部公文一到,就在叙州府外处以极刑。乱世当用重典,不能让这个狗东西死的太痛快,要对他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以警戒后来者。所有叙州百姓,都可现场观看行刑!”

林元帅这是动了真怒了,手段虽恶,却是为老百姓鸣冤,叙州百姓的好日子真的来了。成自立与张群听得兴奋不已,齐齐抱拳:“谢林帅!末将这就去办!”

二人兴冲冲奔了出去,林晚荣无奈摇头,办的了一个叙州府,可天下有多少个聂远清?如何杀得过来?除贪乃是天下第一难事,尚在襁褓之中的赵铮,不知不觉已重担在身,将来不知会有多少头疼的事情!

正沉思中,四德飞快的钻了进来:“三哥,快,快,苗寨二长老给你送喜服来了!”

喜服?林晚荣眨了眨眼,旋即反应过来,急道:“快迎!”

“恭喜,恭喜啊!”二长老捧着一身崭新的白苗衣衫,笑眯眯的行了进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想起安姐姐妩媚的眼神。林晚荣心里一热,所有地愁绪顿时一扫而光。他笑嘻嘻的迎上前去,躬身接过二长老手中的衣裳:“有劳阿叔亲自送喜,在下惭愧惭愧!”

四德把早已封好的红包塞了过去,二长老笑着接过,老怀大乐:“多谢阿林哥了。好事将偕,还请你快些上山,圣姑正苦苦期盼着呢!”

“好。好!”林晚荣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急忙将那崭新的衣裳换上。

这苗装是专为他而做。穿着极为得体,看着袖口那象征着白苗的纯净丝线,也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从映月坞出发、依莲为他换衣时含羞带笑的娇美俏脸。

“阿叔,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二长老爽朗笑道:“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和我见外吗?你有什么事就直接问。”

阿林哥身份超俗,本事非凡。对叙州百姓更是爱护有加,圣姑能与他结成姻缘,也算是一件大大地美事。各位长老从抗拒到接受,观念已经渐渐地发生了改变。

“阿叔,今天早上,你见过依莲了吗?”林晚荣压低了声音,小心问道。

“依莲?”二长老摇摇头:“没看见她,倒是她爹布依与我们商讨了一整夜地苗寨事务。天亮方才歇息。阿林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是依莲将我带到五莲峰,这才有了我与圣姑的美好姻缘。我要好好感谢她!”他可不敢说出小阿妹为他殉情的事,要让这些长老知道了,还不得找他拼命?

难得阿林哥知恩图报,二长老欣慰的点头。林晚荣穿上苗装,挂好大红,便在震天的炮仗声中,礼乐齐鸣,直往五莲峰行去。

归银叙州、绞杀聂远清的告示才刚刚贴出,筠连县城内外早已人头攒动,公榜前挤得水泄不通。所有的华苗百姓围在一起争相观看,兴奋地拥抱欢呼,庆祝的鞭炮仿佛过节一般,从街头燃到街尾,经久不息。

老百姓的愿望其实最简单,他们不求当官的能有多大的能耐,只希望你清正廉洁、公平处事。可是普天之下,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林晚荣看的唏嘘不已,陡然想起赵铮的身份,蓦觉身上地担子又重了几分。

“快看,阿林哥,是阿林哥!”有几个眼尖地,一眼瞅到了大红花轿中的林晚荣,顿失声惊叫起来。

“阿林哥,阿林哥——”四面的人群潮水般涌了上来,兴奋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大街顿挤得水泄不通,花轿再难行动一步。

林晚荣唯有从轿中行出,向着四周连连抱拳,鞠躬不已。整个筠连县城刹那间了,受够了贪官污吏的气,天上忽然掉下个阿林哥,兴民生、杀j佞、除恶霸,叙州百姓想做的事,阿林哥都一一替他们办了,怎不叫人喜出望外。

今天是阿林哥与圣姑的大喜之日,人群越聚越多,欢声笑语震天作响,他的轿子走到哪里,人群就跟到哪里,迎亲的队伍越聚越长,一眼望不到边。

五莲峰上早已红绸漫天,张灯结彩,看到轿子行来,顿时礼乐大作,鞭炮齐鸣,所有人高声欢呼,气氛热闹之极。

“站住!”才行到峰下,面前忽然现出一帮盛装打扮的苗家姑娘们,红苗、白苗、青苗、花苗各支系的都有,笑嘻嘻的拦在了轿子面前。

四德机灵之极,疾步赶上前去,陪着笑道:“各位姐姐,时辰不早了,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早些放我们上山吧,别让圣姑等太久了!”

他说着话,手里的红包一个接一个的塞,姑娘们接过红包揣进怀里,嘻嘻笑着道:“想娶走我们圣姑,哪有这么容易?快叫阿林哥下来说话,答的好了,我们满意了,才能放他上山。要不然,圣姑今晚就要独守空房了,咯咯!”

迎亲遇上拦道的,那就只有受人摆布了!林晚荣急忙下了轿,笑着抱拳:“各位阿姐阿妹,叫我有什么事吗?”

诸位咪猜上上下下打量他,忽然有一个花苗的小阿妹眨了眨眼,娇声道:“阿林哥,你喜欢我们圣姑吗?”

“当然了!”林晚荣极为正经道:“我喜欢

就像云彩迷恋天空!”

“阿林哥的情话好动人哦!”花苗阿妹嘻嘻笑着:“可是。光说地好听没用。除非你把这个吃了,我们才能相信你!”

她扬起手中一个尖尖长长的火红小辣椒,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阿林哥,这是我们苗寨独有的朝天椒,连最勇敢的咪多,一天也只能吃下半个,还要喝下三桶的水,呵呵!”二长老善意的提醒道。

林晚荣吓得脸都白了。这群小阿妹。红包照收。难题照出,霸道之极,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怎么,不敢了?那你可就上不了山了,嘻嘻!”见他犹犹豫豫,苗家的姑娘们顿时纷纷起哄,笑声响成一片。

四德紧张兮兮地凑到他身边:“三哥。怎么办?”

这是在苗乡,他要迎娶地是苗寨地圣姑,还能怎么办?认了呗!林晚荣愤一咬牙:“好,我吃!”

他大踏步走上前去,自那花苗咪猜手中接过尖尖的朝天椒。花苗阿妹眨着眼,神秘笑道:“阿林哥,你要想好了,这个可是很霸道的。吃了它。只怕你肚子会痛上三天三夜呢!”

肚痛总比心疼好,我今天要上不了山,安姐姐还不心痛欲绝?他牙齿哆嗦半晌。终于心下一横,抓起那朝天椒就塞进口中。

方一入口,便觉不对劲,这小辣椒清脆可口,香甜之极,哪有半分霸道模样?原来是个纸老虎,上了这些丫头的当了!

“阿林哥,你真笨哦!”姑娘们的欢笑声充斥耳边。

过关!林晚荣大喜,正要从人群中迈过。一个红苗的咪猜飞快的拦在了他面前:“慢着!”

林晚荣抬头扫了眼,顿时惊了:“紫桐?怎么是你?”

“想上山,哪有这么容易?”紫桐哼道:“有人叫我问你两个问题!答不上来,我可也不能放你走!”

林晚荣心里噗噗直跳,声音轻轻发颤:“你是说依莲?!”

紫桐扫他几眼,不满道:“你管是谁,只说你答还是不答?”

“答,当然答了!”林晚荣忙不迭点头。

“这还差不多,”紫桐微微一笑,面色稍缓:“第一个问题,昨夜你放地花灯,为什么会飞上天?”

那飞天灯笼的神奇,乃是众人亲眼所见,也不知阿林哥施的什么魔法。紫桐这一问,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这个么,其实很简单,我们日常生活中,只要多多观察,就可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