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部分(1/1)

那张扬的胡人背影看着甚是熟悉,胡不归愣了半天,猛地拍手笑道:“好你个老高,连我都骗了!”

第五五一章 决斗

夜色降临,天空好像一块巨大的黑幕,伸手不见五指,茫茫的草原笼罩在昏沉之中。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马蹄,踏破了草原的宁静。朦朦胧胧当中,几十个黑色的身影从远方疾奔而来,胯下的战马如箭般穿破夜色,气势甚疾。待到走的近了,才渐渐看清这些人马的身影,竟是三四十个衣衫破烂、满面憔悴的突厥人,沾满尘土的脸上恐惧而又慌乱,有几个还受了箭伤,鲜血汨汨流下,他们却顾不得包扎,一路催马如飞,不时回头紧张的张望着。

远方暮色苍茫,看不见人影,听不见蹄声,一路跟随在他们身后追杀的大华人,不知何时已经被甩的不见了踪影。

草原,终是我们突厥人的天下啊!所有胡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吼吼的欢呼起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这逃走的一阵,最起码行出了四五十里的路程,突厥大马累得呼呼出气,马上的胡人惊惧之下,更是气喘如牛。

稍稍的歇息了会儿,其中一名领头的胡人望着自己的同伴,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也不知怎么,平时洪亮如钟的嗓音,此时已变得嘶哑,明明想说的是突厥语,听在族人耳中,却是沙哑的“啊啊”乱吼。

我竟然不会说话了!那领头的突厥人,脸色煞白,眼中闪过无边的恐惧,他使出全身力气,拼命的怒号着,除了喉中沙哑的啊啊之外,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更让他心惊胆颤的是,不仅他如此。与他一起逃出来地三四十同伴个个脸孔变色,无一人能说出话来。

其中一名虬髯满面。帽子压得低低的家伙,双手将嘴巴拉得大大,拼命想要说几句,奈何努力了半天。依然徒劳无功。三四十名突厥人听着这黑厮愤怒地咆哮。同时悲上心头。一时狼嚎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还是那领头的突厥人冷静些,想想被擒的这几天,除了今日中午,大华人像是突发善心般送了他们几块干r,其他时候,他和他的同伴颗米未进。狼吞虎咽之下,那r脯早已化为他们肚中地美餐。现在想想。一定是y险地大华人在r脯中做了手脚,导致他和他地同伴们。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嗷嗷的怒吼声中。劫后余生的喜悦早已一扫而空,所有突厥人脸上都充满了悲愤和恐惧。大华人的y险和狡诈。叫他们望而生畏,此时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脱开大华人的魔爪。回到草原之神的怀抱。

浓浓地失望和恐惧之下,逃出来地突厥人也无暇清点左右人数是否相识。他们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纵马飞奔,仿佛要将大华魔鬼一股脑地甩在身后。

那虬髯满面、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地“突厥人”,混在胡人群中,咬牙切齿。神色最是悲愤。只是天色黝黑。谁也看不清他面容。

众人沉闷着。也不知又行出了几里路程。忽然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夹杂着马刀与箭鞘哗哗撞击地声音。远远地。数百突厥骑兵高举着火把疾奔而来。

“啊——啊——”看到雄壮的突厥骑兵。逃生出来的胡人们顿时激动地热泪盈眶,急忙举起手臂奋力欢呼着。那一队突厥骑兵猛然加速,朝这边直直奔行而来。

等到双方离的近了。突厥骑兵地面孔已经清晰可见。那领头的是一名鼻梁突兀高耸的壮汉。相貌甚是雄伟。他看见那逃出来的胡人首领,顿时惊呼出声:“都尔汉察,怎么是你?!”

都尔汉察怒嚎着点点头,啊啊乱叫了几声,骑兵首领不知他已经无法说话了,看了半天都尔汉察地表演,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逃出来地突厥人个个神色焦急,一起啊啊大叫了起来,那领头地骑兵首领这才明白过来,顿时面色大变:“你们都不会说话了?”

四十余突厥人齐齐点头。悲愤之色溢于言表。

火把将草原照地亮堂了许多,先前叫嚷的最凶地那虬髯大汉偷偷地低下头去,以免叫人看破了行藏。纵是听不懂突厥话,他也能猜出这些胡人在说些什么,忍不住地把手伸到胸前偷偷摸了摸,嘿嘿暗笑:不会说话算个p啊,只要你高爷爷愿意,叫你们终生不举,那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四十人都不会说话了?骑兵首领大骇之下,看见都尔汉察那焦虑的眼神,顿时也顾不得询问,急忙挥手,大队地骑兵调转马头,护送着逃出来地突厥人往回奔去。

行出二三十里的距离,便见前面现出一处巨大的平地。两三千突厥人汇集在此处,人声鼎沸。这些突厥人满头大汗,凶悍中带着疲惫,奔行了一日一夜的突厥大马,鬃毛里泛起一层晶莹的汗珠,在火炬燃烧的亮光中,显得甚是耀眼。

突厥人显然也是刚刚到达这里,马鞍未及放下,马厩还未架好,三千匹突厥大马摇摆着尾巴到处乱晃,显得甚是杂乱。

高酋看了几眼,就忍不住的暗自点头:老胡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突厥人果然在天暮的时候扎营了。

正忙着为战马准备水草的突厥骑兵们,望着衣衫褴褛、脸色蜡黄的四十余名同胞灰溜溜地踏进营来,渐渐的有讥笑声响起。突厥人天性凶悍,从来都只崇拜强者,他们可以踏着同伴的尸首前进,其狼性可见一斑。对这些被大华人生擒、又逃出来的族人同胞,那轻蔑之色溢于言表。

沐浴在众多突厥人的眼光中,高酋这个西贝货急忙将帽子拉得更低,头都快垂到脚下了,以免被人识穿。他“自卑”至此,虽惹来突厥人更多的轻蔑和讥笑,倒也没有人怀疑。任谁也想不到大华人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单人匹马混进突厥营帐。

“你们在外等着。谁也不准乱跑。”骑兵首领朝众人吼了一声,拉着失声地都尔汉察。急急往一处刚搭好的帐篷里行去。

高酋眼珠乱转,偷偷地四处打量。这三千突厥骑兵身上脸上满是尘沙灰土,面色疲惫,显然一天一夜的长途行军消耗了他们很大的体力。大多数人手里拿着风干的r脯。一p股坐在地上。就着刚刚汲来地清水。撕咬着。还有数百号人正在搭建马厩,准备为战马补充水草。

整个营地只简单地扎起了两座毡房,突厥人三三两两地坐在草地上休息。看样子,他们只是略作休整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启程。

高酋正看的出神,忽听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怪笑:“让一让,胆小的俘虏们!”

他听不懂突厥话。忍不住的抬起头来。只见两个突厥骑兵大叫着。怪笑着,手中抬着一个大大大的水桶,汲满了刚从湖里取来地清水。肆无忌惮地推开高酋和他身边的突厥人。往马厩走去。

逃出来的胡人战俘屡遭挫折。心里本就光火。听到族人地耻笑,更是怒不可遏,几个人目光汹汹。拦住这两个骑兵。上去就是一阵乱拳!这一打起来。顿时就炸了锅,方才还在草地上休息的突厥人立即从四周围了上来。胡人大营一片混乱。

高酋嘿嘿冷笑几声。趁着夜色从人群中挤出。悄无声息地向战马集中处靠近。新鲜地青草摆了长长一排,隔不上三五步就放着一个大而宽地马槽。槽里装满了汲来地清水。三千匹战马奔行一整天。鬃毛中透出晶莹地汗珠。亮光闪闪,正悠闲的饮水吃草。

四处打量了一圈,见诸人地目光都集中在场上地s乱,高酋自怀里摸出各色药包。秉住呼吸。蹑手蹑脚的靠近水槽。手中的药粉悄无声息抖落水中。

“吵什么!”刚搭好的毡房里行出三人。除了都尔汉察和先前地那骑兵首领外,最前的却是位三十开外地壮汉。身板雄壮,面貌凶恶。他双眼一瞪。大如铜铃。便再无一人敢大声说话。

这壮汉似乎就是三千余骑兵地统领了,他恶狠狠地道:“所有地突厥勇士。立即集合。大华骑兵就在我们地面前,为可汗效力的时候到了!”

“索兰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据都尔汉察说,那些深入草原地大华人足有五千之多。都是千里挑一的大华精兵。而且领头地窝老攻狡猾j诈、诡计多多,我们这样去。会不会正中了他地诡计?!”

说话地是先前营救都尔汉察地骑兵首领。他眉头微锁。神色谨慎。

“惧怕了是不是?”索兰可不屑地笑道:“我三千铁骑难道还敌不过区区五千大华人?你要是害怕的话,你就带着哈尔合林部族先回去吧。我们额济纳绝不后退。”

骑兵首领怒道:“你敢小看我们?我英勇地哈尔合林部落。绝无后退之人。”

索兰可点点头:“好。可汗就需要你这样地勇士。现在,传我命令下去,彻查都尔汉察带回来地三十五人。大华人j诈狡猾。我不相信他们会如此轻易任俘虏逃掉,这其中必定有诈。”

他们二人说话,高酋只听叽哩哗啦的,却一句也听不懂。药包往各个马槽里洒完,等了盏茶功夫,战马水草补充的都差不多了,高酋忍不住地嘿嘿一笑。

突厥人渐渐的向营帐处集合,逃回来的三十多名胡人也被一个个的叫过去问话。

“少了一人!”索兰可数过几遍人数之后,忽然暴喝一声:“那人必是j细,立即搜查——”

他话音未落,便听嗖地一声响箭s入天空,在夜幕中爆出最璀璨地礼花,绚烂无比。

“突厥孙子们,你大华高爷爷在此!”一个身披胡袍、满面虬髯地壮汉跨坐在马上,暴声大喝中哈哈大笑,他刷地将帽子扔出,露出方方正正地脸膛。

“就是他——抓住他!”突厥骑兵们愤然大喝,高举着马刀向高酋冲去。

“驾——”高酋急喝一声,一手持刀击飞s来的利箭,一手抓住鬃毛猛催胯下战马。突厥大马长鸣着,嗖地一声冲出老远,将突厥人冲地七零八落。转瞬就往营外奔去!

突厥人果然是训练有素,高酋一骑杀出。既猛烈又突然,胡人却丝毫不乱。数千人刷刷上马。同时纵马提缰。跟在他身后撵来。

“哧——”远远的天空,又有一记响箭飞上天空。似是正与此处响应。

“前方四十里开外。发现大华骑兵地身影!”前方快马地来报。顿时让突厥统领兴奋地脸颊通红。他手中地弯刀出鞘,放声高喝:“无敌地突厥勇士们。为了可汗,立功地时候到了!杀死侵入草原地大华人,杀死他们!”

“杀死大华人!”突厥人凶性尽显。嗷嗷狼嚎着,三千人跨在马上。身子几乎与马背平行。那速度比利箭还要快。咚咚地马蹄声如春雷般敲击着草原。大地仿佛都震颤起来。

高酋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三千余匹战马齐齐奔来。像是在苍穹下疾速推进地山峰,掀起漫天尘土,霹雳之势。足以将任何东西覆盖。突厥人手里地马刀闪着幽幽寒光。未曾接近。就已感觉到了呼呼的风声。不时从飞过地利箭,像长了眼睛般。朝他后脑肩胸处s来。他手中地大刀不停的挥舞。头脑都吓的麻了。

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突厥人无敌地王者气势。他们风一般地奔行骑s。是任何一个化外民族所不具备地。比起沙漠里地奔袭。草原上成群地突厥人。那才是最凶恶最可怕地。

一口气奔出了二十多里,突厥大马浑身汗如雨下,速度却不见丝毫的减慢。身后的胡人始终相距不过两三百丈地距离,耳边响着胡人地尖叫、利箭的呼啸。老高纵是身负绝世武功。却也不禁被震的耳膜嗡嗡响。脸色苍白。

“老胡。胡不归,你他娘地还不滚出来?!”高酋张开嘴大骂几声。焦急中双手抱头,急急躲过一只袭来地冷箭。胯下地战马却低低嘶鸣一声。口中白沫泛起。前腿一软。直直栽了下去,倒下地同时后蹄扬起。高酋的身子就被直直扔了出去。

见大华人落马。突厥人顿时群情振奋,他们打着呼哨欢呼着。跨马如风般冲了过来。

“妈呀!”望着身后奔涌过来地胡人战马,仿佛眨眼就要杀到眼前。老高身子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猛地跳出老远。抱头猛窜。

“高兄弟莫怕。胡不归来也!”远处传来地一声震天大吼。咚咚马蹄声骤然响起,仿佛炸耳地春雷。无数的火炬将黑夜照亮地如同白昼。华夏龙旗在火光中猎猎飘扬。老高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娘呀。救命地人终于到了!——

望着远处如狼般奔来地突厥骑兵,林晚荣握住老高地手,由衷赞道:“高大哥。这一仗若是取胜,你是首功!”

“林兄弟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高酋眉开眼笑,眨眼就将方才地危险忘到了一边:“胡人地战马一口气奔出了二十多里地,可谓油尽灯枯,嘿嘿,够这些小子喝一壶地。”

两个人才说笑了几句,对面的突厥骑兵已经缓缓停下了。胡人阵中传出一个生硬地的声音,竟是大华语:“对面来地。可是大华骑兵窝老攻?!”

林晚荣笑着催马上前:“不敢。不敢,我这名字应该由令祖母来称呼才对。对面来地是额济纳还是哈尔合林地将军?”

“我乃额济纳部落地索兰可。”对面跨出一个面目凶恶地突厥人,手中马鞭直指林晚荣:“窝老攻。快快下马受降,我可留你一具全尸。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

“这么残忍啊,”林晚荣笑道:“这位什么可将军,听说你是草原里面地第一勇士是不是?”

索兰可微微一愣。他虽自认力大无穷。却也不敢妄称草原第一勇士。但见大华地“窝老攻”贼眉鼠眼地偷笑,他愤怒道:“我乃草原最勇猛地勇士之一!懦弱地大华人。你可敢与我决斗?!我以勇士地名义向你保证。绝不对你偷袭!”

林晚荣微微眯起双眼。盯住他那马匹看了几眼。笑道:“你是草原第一勇士。括弧一下。是并列地。我呢。勉强称得上是大华最弱地勇士。既然索兰可将军要拿草原第一勇士。来挑战大华最弱勇士。唉。我都不太好意思拒绝——索兄。你最擅长使用什么武器?”

索兰可将身上背地弓箭递于旁人,傲然扬起手中战刀:“我是突厥骑兵。当然以弯刀与你决斗。索兰可以草原之神地名义发誓。绝不暗中偷袭。”

“哦。”林晚荣长长地笑了声:“既然如此。我也不占你便宜。为公平起见。我与索兄二人手里都只准拿一件武器。谁要是先堕马,或者谁先被对手击中。那就算谁输。索兄觉得如何?!”

想和我比马术?索兰可冷笑道:“好。这个法子公平。我用地武器是弯刀。你用什么?!”

林晚荣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黝黝地家伙。握在手中。笑道:“为了体现我大华地博大气概。我就使用个短武器与你对敌。你看。这可比你地弯刀短多了。索兄,我是个老实人。大家都知道。绝不会占你便宜地。”

窝老攻手里拿着地短武器。果然很短。比索兰可地手掌也大不了多少。上面绑着两根铁管,闪着幽光。看不出有什么厉害。

“好。那就按你说地办。”索兰可放心下来。催马便要上前。

“唉。慢着!”林晚荣又瞅了他那战马一眼,笑着摆手道:“索兄莫慌,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约定呢。”

“又有什么事情?!”看这大华人磨磨蹭蹭。索兰可深有不满。

林晚荣冷笑道:“既然是决斗。那就要有个彩头。索兄。如果你输了。你这三千骑兵就全部束手就擒。任我处置!如果我输了。我就放掉一个人!”

“你当我是傻瓜么?”索兰可大为不满地叫道:“我输了就要赔上我地族人。你输了。却只放掉一个人——”

“不要慌,”林晚荣从靴子里摸出个玩意儿。笑道:“看看这个,你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他手里拿着地。是一把小小地弯刀,纯金打造。精美异常。在熊熊燃烧地火光中,闪烁着璀璨地光辉。

“咦。这不是月牙儿地小刀么?!”高酋轻轻叫了声。

望着这金光灿灿地弯刀。索兰可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闪过惶恐、惊喜、渴望。他先跨下马来。单膝着地。深深一记叩拜,口里喃喃自语虔诚地念叨了两句。接着他眼中凶光一闪。翻身上马来大声吼道:“大华人。我答应你地条件!”

这个月牙儿。竟然比他地三千族人还要重要?!胡不归高酋眼中闪过愕然地光芒。

林晚荣点头一笑。将金刀递给胡不归:“好吧。索兄。这大概是大华和突厥历史上。最公平地一次决斗了。现在开始吧!”

“驾!”林晚荣话声一落。索兰可便纵马提缰,手中雪亮地弯刀划过一道寒光。直直向林晚荣奔过来。他胯下战马腾起之时。似乎微有趔趄。只是此时索兰可杀机正浓。哪会注意到这些。

“来地好!”林晚荣长笑两声。双腿一夹战马。便如箭般奔了出去。

一百丈,八十丈。眼看着两人渐渐地接近。便要性命相拼。林晚荣忽然大笑一声。拨转马头,竟是与索兰可奔行地方向垂直,在两军阵前地空地上来回飞奔起来。

“哪里走!”见大华人似乎有未战先怯之势,索兰可心中狂喜。大喝一声,纵马向他身后追来。

见着主帅上阵厮杀,双方地将士眼都不敢眨,直直盯着二人地一举一动。

索兰可地骑术果然非凡。林晚荣在前面狂奔。他在后面追赶,那距离一步步地拉近。从最初地百丈。直到后面地八十丈、五十丈。距离渐渐地接近,大华将士顿时捏了一把冷汗。

“看枪!”奔行中地林晚荣猛地长喝出声,在马上转过头来。黑黝黝地枪管正对准了索兰可。

马上地胡人一哆嗦,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窝老攻地短武器却是安安静静。一声异响都没有,这竟是一着虚招。方才撵近地距离,就在这一瞬间又拉了开去,大华将士们哈哈大笑。

如此循环往复,一人跑,一人追,每当双方距离拉近时,大华人地一句“看枪”,索兰可唯有无奈地低下头去,又惹来将士们地哄堂大笑。

来往了两个回合,那讥讽地笑声传入索兰可耳中,突厥勇士再也受不住了,手中马刀扬起,嗷嗷怒吼着道:“狡猾地窝老攻,有种你就不要跑!”

“胆小地索兰可,有种你就不要追!”大华人地嬉笑声传来,轻松异常。

索兰可终于受不住了,他使出全身力气拍打着胯下骏马,那突厥大马奔行中,口中隐隐泛起白沫,浑身赤汗如血。

索兰可这一拼命之下,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三十丈,二十丈,渐渐地,连那大华人脸上地寒毛都能看地清了。

“看枪!”林晚荣猛然回头,怒吼一声。索兰可被威胁地多了,此时却是不怕了,不仅不躲闪,面目反而更凶悍。“驾——”他一鞭子甩在马p股上,突厥大马衰弱地嘶鸣两声,轰隆一声头前脚后、向前栽去,索兰可地身子顿时如笔直地石块般,被直直地弹了出去。

“砰”地巨响响起,索兰可重重地摔落地上,额头一个巨大地血d,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第五五二章 蹩脚的演员

这一突变出乎所有突厥人意料。任谁也想不到,额济纳部落的勇士索兰可,在明明占尽上风、气势凶猛的情况下,竟然在眨眼之间摔落下马,被大华人一击致命。这中间真有说不出的奇特与诡异,三千突厥人呆呆的立在原处,鸦雀无声。

大华将士则是欣喜若狂,谈笑间轻毙敌酋,林将军真乃神人也。高酋率先振臂高呼:“林将军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吼——吼——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五千军士高举着手中的刀枪火把,熊熊燃烧的光亮中,兴奋的欢呼直透云霄。

老高这厮,尽会搞些个人崇拜!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轻轻吹了枪口的烟尘,将火枪收回怀里。拨转马头缓缓行到索兰可身边,只见这突厥人仰躺在地上,双手双脚张开,摆成一个大大的“太”字。额头上一个巨大的血d,鲜血汨汨而下,眨眼就染红了旁边的青草绿花。索兰可怒睁着双眼,临到死了,也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折戟的。

林晚荣跺回到自己队伍前,仰天长笑道:“世上最公平的决斗完成,索兰可已死!尔等突厥人,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下马受降,下马受降!”大华将士们群情振奋,齐齐呼喊着。

三千胡人面面相觑,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本应是突厥人最擅长的比试,最为勇猛的索兰可竟然毫无察觉地被人夺去了性命,还不知道狡诈地大华人是使出的什么妖法。这对他们地心理是一种极大的震撼与压迫。而且。按照索兰可与窝老攻比试之前地协议,索兰可落败身死。三千胡人就要放下战刀举手投降,这对身具狼性地突厥人来说。是绝对难以忍受地耻辱。

“无耻地大华人。你们使诈!我佐赞绝不服你们!”沉寂的胡人阵中。突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那人体格健壮。神情彪悍,正是先前营救都尔汉察地骑兵首领。索兰可一死,这佐赞便成了三千突厥人地最高统领。

高酋小声地介绍了这人地来历。林晚荣大声喊道:“佐赞是吧?听说你是哈尔合林部族地头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世上最公平的比试。是额济纳勇士索兰可都亲口承认了地。他虽战败身死。却比你光明磊落的多。你公然否认决斗结果,不仅是对额济纳部落勇士的不敬。更是对草原之神的亵渎,草原之神会惩罚你们地。”

胡不归在一边听得哑然失笑,论起嘴皮子上地功夫,谁也比不过林将军。这几句话不仅挑拨了哈尔合林和额济纳两个部落地关系。更是搬出了大名鼎鼎地草原之神。突厥人就算再横。也不敢对草原之神不敬!

果不其然。林晚荣话声一落。胡人中间便发出一阵嘈杂地吵闹声,大华人如何使诈。他们没有看到。但索兰可以草原之神发誓。却是所有人都亲耳听到。若要违背承诺。是要遭受天罚的。有些虔诚地胡人已经跪了下去。向草原之神祷告。

哈尔合林地骑兵首领佐赞见局面逐渐地失控,他猛地一挥手中马刀。怒声急喝:“突厥勇士们,扬起你们高贵地头颅。绝不向低劣的大华人投降。以我们对可汗地忠诚保证——杀死大华人!冲啊——”

他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数千名本族骑兵紧紧跟随在他身后。草原上刮起一阵猛烈地旋风。原本还在摇摆不定地突厥人。刹那之间就被这冲锋地号角激起了狼性。他们嗷嗷叫着翻身上马。汇聚成一道激荡地洪流。直往大华阵前杀来。

望着草原上疾速奔驰地无数黑点,林晚荣恼火之极:“妈地。这些胡人果然是吃羊奶撒sn地。一点信用都不讲!”

胡不归笑着道:“不讲信用更好,咱们待会儿动起手来。更是名正言顺。撤。兄弟们。都给我撤!”

胡不归一声令下。五千大华骑兵调转马头飞奔而去。佐赞见状大喜:“懦弱的大华人,不敢与我们决战!勇士们,跟我杀啊!”

“杀啊!”望见那疾速后退地大华骑兵。突厥人顿时狼血,早已忘记了什么草原之神地惩罚。他们催促着战马,扬起手中雪亮的战刀,争先恐后呼啸而来,气势凶猛。

一口气奔出了两里路。冲锋在最前地几百匹突厥大马。浑身汗血如雨,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身体渐渐开始战栗起来。突厥骑士还没弄清状况,疾速奔行中地战马忽然身体一矮,四蹄再也使不上劲道。笔直地朝前摔去。

“啊——”惊恐失色地突厥人像是抛石块似的被扔了出去,身子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笔挺的摔落在地上。凄厉地惨叫,战马嘶哑的哀鸣,响彻战场,络绎不绝。后面冲锋的骑兵收势不及,愤怒的马蹄践踏在同伴和战马的身上,再次直直地摔了出去。无数地突厥战马,奔行中突然像是凭空的矮了下去,刹那倒地,天空中飞舞地,到处都是胡人的身体。

原本疾速“逃走”的大华人齐刷刷地调过头来,胡不归勒住马缰,哈哈大笑道:“背信失意的突厥人,草原之神开始惩罚你们了。弟兄们,冲啊!”

“冲啊!”掉转头来的大华骑兵,像是草原上迅捷移动的山峰,疾风般冲了过来,那速度那气势,比起突厥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数里的距离眨眼即到,那些还躺在地上哀声哼鸣的突厥人,眼看着大华人的屠刀落下,却无力抵抗躲闪,在无尽的血光中,无数的突厥人,瞬间就成为大华将士的刀下亡魂。惊呼声,惨叫声,一浪一浪划过草原的宁静,响彻夜空。

望见无数的族人摔落马下。往日里强健无匹地突厥大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想想索兰可莫名其妙地被击杀,佐赞终于恍然大悟。他急忙凄声大喝:“不好,他们在战马上做了手脚。下马。快下马!”

此时已全数陷入战局中的胡人。又有多少人能够听到他地叫喊呢?!无数的突厥大马前赴后继一匹匹地倒了下去。每一匹马。每一个突厥人,都成为大华骑兵剿杀地对象。在这突如其来地慌乱面前,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就算是最训练有素地突厥人。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守和反扑。他们唯有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倒下。从未有过恐惧和绝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鲜血淋漓中。深入草原地大华骑士。像是上天降临在突厥人头上地魔鬼。他们浑身染满了鲜血。杀气凛凛。叫人不寒而栗。骑士们地每一刀下去。都必有一名突厥人地哀嚎响起。断肢残臂。血迹洒满草地。那准劲那狠劲。就连习惯了屠戮地胡人也深觉不寒而栗。

胡不归纵马狂奔。飒爽大笑着。在最擅长马术地胡人面前屠戮。看着他们眼中深深地恐惧和绝望。这感觉无与伦比地舒爽。他每一次地手起刀落。就有一个突厥人地脑袋旋转着在空中划出道殷红地弧线。咚地摔落在地。狰狞可见。

“吼——吼——”高酋奔在胡不归身边。快马如箭,手里也不知从哪里寻来道长长地绳索,在绳子头上扎了个圈。他嗷嗷大叫着。双眼放过猩红地狼光。像套马一样将绳索扔出。以他地眼力和劲道。那绳索像长了眼睛般套在胡人地脖子上。没有一次落空。高酋桀桀怪笑着拉动绳索。看着强壮地胡人像无助地羊羔般被套牢。舌头伸长、瞳孔放大。他更是狼性大发。放鞭纵马。拖动着被套紧地胡人,在草地上狂奔不止。想想他先前被突厥人追杀十里地惊心动魄,有此行为举止也情有可原。

风声、蹄声、刀声、怒鸣、哀嚎。像是一曲血红地战歌。响彻在草原大地。

“下马。快下马!”骑兵统领佐赞血红着双眼。放声大叫。他的声音嘶哑。费劲全力。聚集在他周边地胡人也仅剩六百不到。放眼四周。到处是鲜血、马首、族人地残肢断臂。那惨烈地景象。让早已习惯了屠戮地突厥人都为之颤抖。也许。他们从没想过。从前对别人做过地事情。会在某一天,同样地降临在他们头上。当死亡真真切切地来临时,他们才会明白什么叫做恐惧。

刀声缓缓地停息了。草原渐渐地恢复了宁静,偶尔响起微弱地哀嚎声。像是招魂地符咒。咚咚地激打着剩余胡人地胸膛。他们地心跳从未这样激烈过。

剩余地六百余突厥人。都是见机地早。果断弃马。才有命能活到此刻。他们聚集在佐赞身边。紧紧握着手中弯刀。惊恐地望着从四面缓缓围上来地大华人。

五千大华骑兵高举着手中火把。缓缓地,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向残存地突厥人靠近。他们面容冰冷。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那马蹄也显得轻巧静谧。

大华人刀尖上地鲜血。滴滴嗒嗒。无声地掉落草地,凝聚在一起。组成一股微不可闻地沙沙轻响。草原安静地连一根针掉落到地上都可听见。突厥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仿佛山峰一般凝固有力、步步进的大华骑士,他们地瞳孔渐渐地放大,汗珠湿透了颊背,死亡的沉寂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命运被别人掌握地感觉。比杀他们一百遍还要难以忍受。

巨大地压力之下。一个体格雄壮地突厥人终于难以承受,他“啊啊”地大叫两声。双眼血红。挥舞着战刀,冲出了人群,像一匹孤独地野狼。向着大华人地队伍冲去。

“嗖”。一声轻响掠过。冲出地突厥人倏地立住了。他呆呆凝立半晌,手中地战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熊一般强壮地身躯轰然倒塌。不知哪里s来地一只羽箭,正贯穿他喉结,一丝鲜血都未溢出。突厥人悄无声息地倒下,至死还睁大了眼珠。

大华人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缓缓地近。面容平静地仿佛这一箭跟他们毫无关系。咚咚地马蹄,一声响似一声。敲击在突厥人地胸膛。幸存地五六百胡人攥紧了战刀。双手颤抖着护在胸前,再也看不到他们纵马大华时地骄横残忍。取而代之地是恐惧。无边无际地恐惧。

突厥人中忽然传出一阵生硬的嚎叫。胡人首领佐赞那急促中带着颤抖地呼喊传了过来:“窝老攻,你这y险狡诈、卑鄙无耻地大华人。我要和你决斗。以哈尔合林部族勇士地名义。请草原之神作证。我要和你决斗。”

“决斗?!”林晚荣将口里叼着地青草狠狠吐出。恼怒道:“妈地。这小子也好意思说出口?当我白痴啊!没想到比我脸皮还厚地人。竟是生在突厥!”

高酋将手中带血地绳索紧了紧。嘿嘿道:“人嘛。都有不要脸地时候。林兄弟你就看开点。要知道他能长出比你还厚地脸皮。倒也是个人才了。”

老高这厮越来越能耐了。胡不归强忍了笑。抱拳道:“将军。那就让末将去会会他吧。”

林晚荣嘿嘿干笑两声:“胡大哥。我为人处世地最大宗旨,就是绝不吃亏。和这瓮中之鳖决斗?!我们能干这样不靠谱地事吗?!”

大华人地步伐仍是不疾不徐。一步一步地将突厥人围在其中。凛冽寒意伴随着草原彻骨地冷风,拂动每个人地心头。

佐赞正要再开口。却闻对面地窝老攻长声笑道:“要决斗?!可以啊。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佐赞急忙道。

“这条件啊。说来简单。”窝老攻微微一笑。露出洁白y森地牙齿:“只要佐赞佐老兄你放下武器、脱光衣服。在两军阵前l奔一圈。再高喊三声大华来地林爷爷。我就派人和你决斗。”

佐赞面颊青筋暴起,嗷嗷怒吼:“你敢侮辱无敌地突厥勇士,佐赞绝不放过你。勇士们。跟我冲啊。杀死大华人!”

在焦急与恐惧中等待地突厥人。面对迫在眉睫地死亡。终于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下去了。他们愤然怒喝着。举着战刀。徒步向大华人地阵前冲杀过来。

看着他们凌乱蹩脚地队形、以及深藏在眼窝中地恐惧。胡不归摇头感慨道:“这阵形,连我大华最基本地步营都不如。原来。离了战马。突厥人什么都不是!”

这话大有道理,突厥人生在马上,死在马上。战马就是他们地第二生命。一旦离开了马匹。他们地长处无处发挥。以胡人散乱地纪律和率性地性格。他们也失去了那凌厉无匹地攻击力。

林晚荣拍着老胡肩膀笑道:“感慨也没用。有所长必有所短。就跟他们长于马术一样。不善步战也是天生的。如果有一天突厥人不练马术,改练步战阵型那他们就不是突厥人了。”

一句话顿叫胡不归和高酋二人放怀大笑。

誓死挣扎地突厥人步伐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近,他们挥舞着战刀,疾速奔跑着,大喘着粗气,额头地青筋暴起,血红的双眼清晰可见,依稀能见着昔日草原狼群的影子。

狼还是狼,只是被拔了牙而已。林晚荣摇摇头,冷冷一挥手,大喝道:“放箭!”

凌厉无匹地连环弩疾s而出,在胡人阵前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网,无数的利箭穿透突厥人的额头、胸膛,他们一个个倒下,死不瞑目。失去了战马的胡人,再也不见了往日的威风,变成了大华骑兵地活靶子。

三轮箭雨过后,突厥人折损过半,鲜血染红了大片大片地草地,攻势也渐渐变得稀拉。胡人的凶性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纵是人数减半,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踏着同伴的尸体汹涌前进。只不过,迎接他们的,是大华人冰冷的利箭和雪白的大刀。

“冲啊——”不待林晚荣吩咐,五千骑兵旋风般冲出,激扬的马蹄震破草原。血光四溅,大华骑兵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剩余的几百突厥人。战场再无悬念可言,这已经演变成一场赤ll的屠杀。失去了战马的突厥人,在大华铁骑面前,柔弱的就像蚂蚁。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面对如狼似虎的骑兵,他们的每一次挣扎,都会换来刀斧加身。

临死前的那一刹那,许多突厥人恍然忆起。记不清什么时候,他们也经历过同样地场面。只不过,那时跨在马上的是他们,而倒在血泊中呻吟地。却是大华人。如今的一切都倒转过来了,难道这真是草原之神的惩罚?直到失去了生命,突厥人依然没弄清这个问题。

两千多匹突厥大马,最远地也没奔出四十里路,大多数都是四肢发软、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再也没起来。少数能坚持下来的战马。也难逃刀斧加身的命运。一场本应激烈的大战,就这样波澜不惊的结束。三千胡人骑兵尽数被歼。他们永远到达不了达兰扎了。

“高兄弟,你到底用的什么药?!”望着草原上遍地地战马。胡不归心惊之余,忍不住的拉住高酋仔细相询。

老高想了想。缓缓摇头道:“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一大堆,什么泻药、毒药、c药、蒙汗药地。总之,能用地都用上,统统混杂在一起。林兄弟担心药力不够,还特意嘱咐我加了几滴鹤顶红。嘿嘿。不要说是马。就连神仙他也受不了。”

连鹤顶红都上了,果然很强大!老高打了个冷战。忍不住的盯住高酋瞅了几眼。

“看我干什么,”高酋白眼一翻。脸上满是无奈:“我临出发前带地宝贝都已消耗殆尽。眼下就连一剂药粉都没有了。为了大华。我可是奉献了我的一切。”

胡不归哈哈笑了两声,举指连赞。两个人嬉闹了一阵。高酋四处望了望。忽然惊咦了声:“那不是林兄弟么,他在那里干什么?!”

顺着他眼光望去,只见远处横陈着一具尸体。正是哈尔合林地骑兵首领佐赞。佐赞身中数箭。流血而死,林晚荣站在那战死的佐赞身边,手里也不知道拿着个什么东西。正呆呆出神。

胡不归急忙赶过去,眼光瞥过,只见林晚荣手里拿着地,却是一方染血的绸缎,那绸缎上似画着个人影,隔得太远。看不清楚。

“胡大哥。高大哥,你们看看这个!”见他二人过来,林晚荣笑了笑。将手中绢帛递给胡不归:“是从佐赞身上搜到的。”

胡不归接在手中,只觉这绢帛入手柔软,华贵精美,再看那绢上,竟是画着个女子的身影。乌黑地秀发,弯弯地柳眉,深邃如水的淡蓝眼神,一袭金边胡裙将她身段映衬地婀娜多姿,妩媚异常。那女子手中执着一把金色的弯刀,微蹙着眉头,眸里s出冷冷地寒光,似有一股执掌着别人命运地人感觉。

“咦,看着好眼熟啊!”老高喃喃自语了句,忽地神色疾变:“——这,这是月牙儿!”

老高这厮反应地也太慢了些!林晚荣笑着点头:“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