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部分(1/1)

还难以接受这种风格的转变。

胡不归哈哈笑着点头:“末将省得了。这次我把老高叫上,那拉布里再厉害,也比不上老高的手段。”

林晚荣眯眼一笑,高酋这厮,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那是坏的透了,有他加入,够这什么拉布里喝一壶的。

“那就放手去干吧,”林晚荣挥挥手:“你们手段要是差了,那就算丢了我的脸,我可不饶你们。”

“得令!”胡不归兴冲冲应了声,转身往帐外奔去,才行到门口,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道:“还有一事。将军,这盛丹的话也问完了,要把他如何处置?”“盛丹?盛丹是谁?!我没见过这人啊!”林将军摊开手,满脸都是无辜之色。

“对,对,我们的确没见过这人。”胡不归眉开眼笑:“末将省得了,我这就去办。”

“还有一事。”林晚荣拉过老胡,在他耳朵边轻言了几句,胡不归神色一喜,连连竖起拇指:“高,实在是高啊!将军智计摆出、勇谋过人,真是我军的擎天柱、定海针。能跟随将军征战,那是末将天大的福分!”

这老胡也经不住考验啊,原先多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跟了我之后,也变成这副溜须拍马的样子了呢?!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林晚荣唉声叹气,为世界上又少了一个“正直人”而惋惜。

几日的急行军,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湖边的这一夜,枕着突厥人的鲜血,数万将士却睡得甚为安心,连林晚荣都做起了久违的春梦。

浩瀚无边的大草原上,美人们笑容嫣然,轻解罗衫,玉腿凝脂,粉嫩洁白的酥胸比那月光还要耀眼,青旋、仙儿、洛凝、大小姐。。。。。。个个妩媚动人,水汪汪的眼神仿佛都要将人淹没了。心荡神摇之际,正要伸手去摸上几下,却闻一阵狂风吹来,风沙火号中,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条凶猛的恶狮,嗷呜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向诸位美人咬去,连武功高强的肖小姐都是躲避不及,眼看要丧生狮口之下。。。。。。。

“妈呀!”林晚荣倏地坐起,自睡梦中惊醒过来,额头冷汗满面,浑身凉飕飕的。遥望帐外夜色如水,也才三更时分,他急喘了几口气,抹抹脸上汗珠,心里惊魂未定。

这一场春梦加噩梦把他吓得不轻,他虽不是迷信之人,却也觉得这是个大大的凶兆。遥想梦中情形,连肖青旋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要折戟在狮口之下,这是哪里来的猛狮,如此的厉害?

林晚荣心神恍惚、呆呆发愣之际,忽闻帐篷轻响,帘子翻起,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突厥人如风般冲了进来。

“胡人来袭?!”大惊之下,他想也没想,哗啦拔出战刀便往那突厥人劈去。

那“胡人”疾步让开,急声道:“林兄弟,是我,老高啊!”

林晚荣愣了愣神,仔细打量,只见冲进来的这突厥人胡子高翘,脸色发黄,模样凶悍,只是那眉眼间的轮廓却甚是熟悉,可不就是高酋来着?

“我靠,高大哥,你玩化装舞会啊?”将战刀收回鞘里,林晚荣急切的拍拍胸膛,看着老高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高酋嘻嘻笑道:“不是你让胡不归挑选人马扮胡人的么?你看我这形象,怎么样?够格吗?”

简直太他妈够格了,把老子的魂魄都吓掉了。老高这厮身高体胖,带上毡帽,穿上胡衣,往脸上抹点黄粉,再沾上两撇小胡子,除了没有蓝色的眼眸,整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突厥种子。

林晚荣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点头道:“高大哥,就你这身板,再加上你的手段,简直比胡人还胡人,我看好你。这胡人头领的位置非你莫属了。”

“谢将军恩典!”高酋抱拳笑着。

帐外又一个“胡人”冲了进来,这次却是胡不归。他身形体格甚是壮硕,毡帽胡袍一穿,比之高酋也不遑多让。兼之又与胡人交战多年,对他们的生性习惯甚是了解,叫他扮胡人,又比老高多了几分神似。

胡不归将手里的一件胡人袍子递给林晚荣,笑道:“时辰不早了,请将军化妆出发。”

林晚荣将毡帽戴好,袍子胡乱的披上,这几日行军胡子茬早已长了满脸,远远望去,倒似个打家劫舍的匪徒。

“怎么样?我像不像突厥人?”将战刀挂在腰间,林晚荣嘿嘿两声,得意洋洋。

高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良久才道:“总体看来还是比较像的,不过有一个最大的遗憾却没法弥补了。”

“什么遗憾?”林晚荣不解。

高酋脸膛周正、神色严肃无比道:“最大的遗憾就是,林兄弟你长得太过于英俊帅气,胡人堆里十辈子也出不了这么一个好看的人物,要知在人群中,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所以我军最大的破绽就是兄弟你了!唉,遗憾那遗憾!”

“高大哥,不要总盯着我的缺点嘛!这破绽是天生的,我想改正已经很多年了。”林将军生受了一记马p,笑得眉眼开花。

行出营帐的时候,早已有数千的“突厥人”跨在高大的突厥骏马上,恭候着他们了。这些都是胡不归连夜挑选出来的健壮儿郎,除了眼眸外,其他的地方倒也有七八成相像。林晚荣点点头,嘿嘿两声:“不错不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胡人小伙。两位大哥,嘱咐大家走的慢些,叫马儿多吃些草,叫人也慢些跑,太阳下山的时候到达巴彦浩特就差不多了,免得穿了帮。”

胡不归和高酋面面相觑,从这湖边到巴彦浩特也就六七十里的路程,一不小心就到了,要想走的慢还真不容易啊!但既然林将军发下了话来,军令如山倒,二人只好命令兄弟们把那辎重装了又卸、卸了又装,消磨些时间,权当体能训练了。

待到日头近午的时候,战马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林大人已在湖里潇洒横渡了一圈,这些慢吞吞的“胡人”们才整装齐发,数千骑兵赶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战马群,浩浩荡荡向巴彦浩特进发。

初次在茫茫的草原上行军,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青的草,蓝的天,叫人心情愉悦、神清气爽,比那塞外的风沙不知强上多少倍。

难怪胡人个个马术精良呢,这么好的大草原,你叫他不骑马、骑自行车试试?累死丫的!林晚荣愤愤哼了声,对突厥人被迫出来的骑术,很是不感冒。昌,高酋和胡不归,是这数长得最像突厥人的二位,自然而然的充当了首领角色。用林晚荣的话说,您二位都会突厥语,你们不带头谁带头?高酋这一路上就只练习那句突厥国骂,可谓炉火纯青,洋洋自得中,顶个“我懂突厥语”的帽子,一马当先,领头而去。

他们赶着战马前进,又秉承了林将军的教寻,要以慢为本,行进的速度比蜗牛也强不了几分。

一路往巴彦浩特而去,渐渐的,路上的胡人也多了起来,都是骑马飞奔,来来往往的甚是匆忙,看来贺兰山那边的战事的确紧张。

为了防止穿帮,胡不归谨遵林大人教导——“我是突厥人,我就这么横”。他将数万匹战马的队形拉得开开,在路上横着走,身影洒满整个草原。凡是敢对他们多看一眼的突厥人,便由胡不归远远的大声斥责,高酋在他身旁举着马刀嗷嗷怒吼,二人连唬带吓,仿佛恶狼一般。胡人就算再胆大,又有谁敢掠其虎须?

远远的,红日终于西沉,几缕绯红的落霞映照在将士们脸上。先前的轻松渐渐消失,紧张的气氛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着。

“经过三个时辰的急行军,我们终于要到达巴彦浩特了,现在,离最终目标,只有二十里的路程了。”林晚荣豪迈的挥挥手,脸上杀气隐现。

三个时辰行五十里路,这样的“急行军”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高酋忍住笑,重重点头。

林将军丝毫不见惭愧,正经道:“胡大哥,前方的斥候是否都已返回?”

“前面已到巴彦浩特,为免被胡人识破,斥候已全部召回。”胡不归嗯了声,接道:“根据斥候回报,巴彦浩特情形正常,未见胡人异动。”

林晚荣长长的松了口气,望见远方夕阳已没入大地深处,暮色笼罩草原,他微微点头,沉声道:“命令兄弟们抛弃一切无关紧要的辎重,只带干粮和兵刃。从现在起,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并开足马力,全速前进。”

命令传达下去,将士们的心情顿时激动又紧张,数日的艰辛苦难,便要在片刻之后见到成果。这将是百年来,大华官兵深入草原的第一场大战,其功效可惊天动地,对敌我双方都将是莫大的震撼。

嘀嗒嘀嗒,重重的马蹄踏破草原的沉寂,数万匹奔腾的骏马被将士们驱赶着,直往北方奔去。夜幕初降中,再也不担心会被胡人识破,林晚荣纵马狂奔,一口气行出了十里地。

“将军,你看!”胡不归的一声大呼,惊醒了奔行中的林晚荣。抬头望去,远远的,数里开外,竟拱起一座绿色的城郭。这城郭仿佛是草原上凸起的圆柱,墙体两人来高,爬满了青草绿障。胡不归早已说过,草原上的城堡,都是就地掘土筑成,这城墙虽不高,却因其爬满绿色青草而别具特色。

城堡中,数百面狼旗迎风飘舞,无数的帐篷像是盛开的洁白小花,散落其中。那堆积如山的粮草高高耸起,簇簇相连,像是绵延不绝的贺兰山。不时传来的突厥大马嘶鸣,仿佛雷鸣一般震得人耳膜发颤。

望着眼前这人马的草原城郭,林晚荣紧握了手掌,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名字:“巴彦浩特!!!”

胡不归郑重点头,脸上的神色渐渐的严峻起来。

最艰苦的时刻即将来到,将士们行进的速度已悄然放慢,心跳无数倍的加速,兵刃握的紧紧。林晚荣点点头,对胡不归打了个眼色。

“驾——”老胡手中马鞭一甩,重重击在前面骏马的马p股上,数万匹突厥骏马齐齐前奔,蹄声轰隆震天,冲着城墙而去。胡不归和高酋骑行如风,带领着数千将士,牢牢跟在了骏马身后。

四里、三里、两里。。。。。。尘土飞扬中,城郭越来越近,飘扬的狼旗高高扬起的利爪清晰可见。每一声的马蹄响起,都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人的心上。

“伊里嘎(停下)!”离着城墙还有一里地的样子,对面城上忽然响起一声震天的大喝,浑厚浓重,竟压过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那胡人体发茂密,手臂粗过婴儿头颅,脸如刀削,眼眶深陷,目中蓝光湛然,手中提着一根巨大的狼头铁g。

“是拉布里!”胡不归大吃一惊。

巴彦浩特的胡人首领拉布里?林晚荣心里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胡不归。绿色的城墙近在眼前,望着那紧紧闭合的巨大的城门,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第五百三十一章 进城

行在队伍最后的李武陵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望着城墙上那杀气凛凛的拉布里,狐疑道:“林大哥,是不是我们的行藏被识破了?”

识破行藏?林晚荣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那还不至于。化妆奇袭本就是我们的临时决定,除了我们自己,再无他人知晓。突厥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料敌先机。再说,如果真的被识破了,以突厥人的性格,肯定早就动手了,又岂会等到我们兵临巴彦浩特城下?”

话虽说的不错,但这些都是按照常理来推断。战场形势本就是朝夕变化的,谁也不知道其中会出些什么变故。林晚荣自己心里也没底。

他们二人交谈间,前面胡不归已经开口了,叽里呱啦,满面愤慨的对着拉布里一阵乱嚎。天色已暮,拉布里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再加上胡不归的突厥语极是地道,只听他说话,任谁也想不到这人竟是断送了无数胡人性命的大华猛将。

除了一句国骂外,林晚荣对于突厥语近乎于盲,看胡不归说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忍不住拉了拉他的盔甲:“胡大哥,你在说什么?”

胡不归小声道:“我告诉拉布里,我是右王图索佐帐下猛将盛丹,奉命护送战马前来巴彦浩特,质问他为何将我勇猛的战士们阻挡在城门外?”

林晚荣哦了一声,点头道:“胡大哥,这个拉布里,会不会认识盛丹?”

“不会的。”胡不归笑着摇头:“在突厥汗国,左王巴德鲁和右王图索佐分属两个最大的宗族,二人相互看不惯,谁也不服谁。争斗的甚是激烈,他们帐下地将官也是相互冷眼相待,谁也看不起谁。这位拉布里乃是巴德鲁手下的猛将,在草原上素有盛名,此事千真万确。但那位盛丹就不怎么样了,虽然他自称是图索佐帐下的虎将,可是就其行为来看,这位猛将兄也就能带着几百人护送护送战马,还如此轻易的就被我们制服了。这样地虎将,图索佐手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说白了,盛丹也就是图索佐手下的一个三流人物,在草原这个全凭实力说话的地方。你说拉布里会屑于与他相识吗?”

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奥妙,胡不归一解释,林晚荣长长哦了一声,全都明白了。没想到号称团结如一的胡人,也会有这样的内耗。林晚荣无声摇头。笑道:“难怪呢,一个左王,一个右王。这不摆明就让二人针锋相对的吗?突厥可汗也是脑子进水了,封了个左边的,又封一个右边的,这两位老兄要是不对着干,那反而是稀奇了。唉,胡人这点破事,也和咱们大华一样啊。”

最后一句话,让诸人哑然失笑。也就是林将军这种狂放不羁又有后台的人物,才敢如此放心大胆地议论朝政。换了其他人,早就砍头多少道了。

这边嬉笑着,那拉布里却又大声的吆喝了起来,声音在草原上嗡嗡作响,力气极是巨大。胡不归翻译道:“拉布里说,巴彦浩特乃是粮草重地,不容丝毫闪失,因此夜里要实行宵禁,城门一律关闭,不准擅入。各部族送粮草补给的人马,必须等到天亮之后,验明身份来历,才可循序进去。”

林晚荣呸了一声,天亮之后再进城?那老子还装个p啊。本就是要趁浑水摸鱼地,你却要把水给我澄清了,我混个鸟。

“胡大哥,你告诉他,老子没日没夜、辛辛苦苦从王庭赶来,为前线送战马,奉的是右王和可汗的命令,是突厥汗国的大事。我们每耽误一刻,前方贺兰山峡谷便要多牺牲一位勇猛的突厥战士。拉布里你老小子却故意刁难,搂着女人睡大觉不说,还弄个什么夜晚宵禁令,致使我战马不能送达,数千无畏地突厥勇士露宿草原。这是对毗迦可汗和右王大人的无端漠视,是对我们伟大突厥勇士的严重亵渎。,说句突厥脏话——中杂吗目尼草取!”

林将军愤愤不平地骂着,胡不归声如洪钟、大力翻译,声音直传出老远。高酋这厮倒也机灵,听见林兄弟的那句突厥国骂,便立即来了劲,带领数

着马p股、挥舞着大刀“吼——吼——”的大嚎,其凄惨悲哀程度,就像是草原上迷失的孤独狼。

他们这一连吼带骂,数万匹战马齐声嘶鸣,声势殊是不弱,倒也正合了胡人的狼性。

城上的拉布里脸色黑如墨汁,恶狠狠的叽里呱啦几句,胡不归道:“他说,这是左王阁下制定的军规,是为保障巴彦浩特安危的,谁也不能违反。”

左王?品老子还是阎王呢!林晚荣朝高酋打了个眼色,老高心领神会,千名战士暗中移动,万匹战马渐渐地烦躁起来,昂首嘶鸣着近那绿色的城郭。草原上的风带着呼呼啸声狂乱的吹,数万匹骏马鬃毛飘扬,随风狂舞,仿佛一茬一茬的麦浪,蔚为壮观。

“告诉这姓拉的,”林晚荣嘿嘿几声:“不要以为仗着有巴德鲁撑腰,老子就会怕了你。要让这些战马受惊了,你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你是奉了左王的军规,我手中持的却是可汗的?意。以左王的军规不放我进城,那不仅是藐视我盛丹、藐视我们右王阁下,更是藐视突厥可汗。就算到大汗面前打官司,老子也不会怕你。现在我数五下,你若开城门则罢。如果不开门,我就调转马头,将这万匹战马再送回王庭,让大汗看看,巴德鲁大人和他的手下,是如何对待我远征的突厥士的。”

胡不归急言厉色,将这话原封不动的传了过去,声音之大,双方将士都清晰可闻。

暮色已深,草原的冷风带着丝丝的凉气,吹在所有人的心头。大华数千将士紧紧握住拳头,等待着那令人窒息一刻来临。

城上城下寂静一片,除了战马的轻嚏,听不到一丝咳嗽的声音,微弱的火光中,双方默默对峙着。

拉布里咬牙沉默着,久久不答话。胡不归心中暗自焦急,靠近林晚荣小声道:“将军,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撤?”

林晚荣嗯了一声,眼中精光直闪:“如果他真不开城门,我们这样的硬闯,除了付出极大牺牲外,再没有太大意义。盛丹虽然只是三流人物,但他带来的,可是一万匹突厥战马,不是什么小数目。何况他后面还有右王和毗迦可汗。这叫什么拉布屎的,就算再强硬,还真敢把他拒了不成?妈的,比我胆子大的人还没出世呢!胡大哥,下最后通牒!”

“好,”胡不归毅然应了声,用突厥语朝城墙上大叫道:“中杂吗目尼草取!狗娘养的拉布里,竟敢如此虐待我突厥勇士。我现在数五下,你若再不开门,我立即将这万匹战马送回王庭,看大汗如何惩治你!现在开始计数,一。。。。。。”胡不归说到做到,狠狠怒吼着,粗嗓门传出老远。

“二——””

林晚荣悄悄挥手,高酋和李武陵带着数名骑兵纵马而至,皮鞭一挥,那头马便已惊吓的调转了身子往南奔去,数万匹战马跟在头马身后,缓缓挪动起来。

右王图索佐派来的三流人物“盛丹”竟真的有这种胆量,城墙上的拉布里也有些吃惊,扼守巴彦浩特地突厥骑兵早已纷纷议论起来。这是右王救济左王的好事。竟被左王手下大将拒绝了,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主三——””

胡不归话声一落,数千大华骑兵也齐齐调转马头。挥舞马鞭,催动那如乌云般的马群直往前而去。

城墙上顿时驿动起来,万匹战马,如此庞大的数目,谁敢如此轻易地拒绝了。拉布里的神色也焦急了起来。

“四——”这次,连胡不归也转了身,他嘿的一声,刷的甩出一马鞭,火道:“拉布里,我们大汗帐中再见!”

看这拉布里死活不松口。林晚荣也忍不住的出了身冷汗,这姓拉的还真是个死乌龟壳啊。胡不归询问的眼神瞟了过来,林晚荣捏紧了拳头一咬牙。正要点头,便听城头传来一声大叫:“盛丹且慢!”

这一声就恍如仙音般传入众人耳中,胡不归顿时大喜。

“别急。”林晚荣小声笑道:“别忘了,我们可是高傲的突厥勇士,哪能这么容易改变主意?”

胡不归嘿嘿笑了几声。将马鞭甩的啪啪乱响,装作没有听见拉布里的话,作势欲行。

看见“盛丹”真地要走。拉布里终于急了,疾声道:“盛丹兄弟请留步,此事可以商议。”

“商议什么?老胡愤火的一甩鞭子,大声怒道:“我高贵的突厥勇士,从不祈求别人地怜悯。既然巴彦浩特不是我们的归处,我们就回草原深处去,相信大汗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兄弟们,走啊——”

“吼——,高酋和李武陵扯着嗓子,与诸军士一起“愤怒”起来。

横的怕不要命的。望见那万匹战马奔腾的情形。拉布里虽然强悍,终是有所顾忌,不敢将事情做地绝了,便咬牙道:“好。既然盛丹兄弟千里而来,心意恳切,又有大汗的旨意,拉布里今天就破例一回。开启城门——”

拉布里一声令下,草原之城巴彦浩特的大门缓缓打开,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这城门乃是铁石所著,无比地厚重,完全打开来,横向足有一丈来宽。看着那缓缓移动的门扇,成败与否在此一举,将士们摒住了呼吸,紧握了手掌,静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心里的狂喜难以抑制,胡不归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将军,怎么办?现在要进去么?!”

“进,当然进!盼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傻子才不进呢。”望见城墙上拉布里的谨慎之色,林晚荣嘻嘻道:“胡大哥,让这上万匹战马都给我跑起来,速度越快越好,最好一拥而入,直接踏进城去。拉布里这老小子喜欢战马,我就让他先尝尝被马蹄践踏的味道。”

胡不归也是人精,哪还不明白他意中所指,哈哈笑了两声,挤眉弄眼道:“确如将军所言,我们的战马受了拉布里的冤枉气,很容易受惊地,相信拉布里阁下也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他调转马头,用突厥语大喝一声:“勇士们,感谢拉布里大人的盛情。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请将我们最好的战马,送进巴彦浩特去。走啊——”

“吼——,万匹战马移动起来,马蹄声隆隆,将茫茫草原都震得发颤。数千将士狂吼一声,长鞭甩的噼啪乱,无边无际的骏马如乌云遮日般,直往d开的城门涌去。

这些突厥大马都是尚未完全驯服的,发起野性来,声势大的惊人,数万匹战马如汹涌的流水般冲破城门,两边的突厥骑兵被冲的七零八落,无人敢掠其锋芒。

“前面就是巴彦浩特。弟兄们,跟我走!”林晚荣长喝了声,狠狠一鞭甩在马p股上。胯下骏马四蹄腾空,当前跃出,胡不归高酋紧随他身后。数千匹快马,仿佛离弦的箭般,声势无匹,直往城内冲去。

第五百三十二章 悲壮

草原之城巴彦浩特,原本是一望无际地平坦大草原上地一处土丘。高高耸起在草原之上,突厥汗国建立之后。因为扩张地需要,便在此处修建了临时城墙。叉筑了厚重城门。将巴彦浩特作为连接草原与大漠之间的一座中转站,也是突厥侵入大华地后勤保障重地。胡人几乎所有的战马和粮草。都是从这里补给地,其对突厥人地重要性。不言而喻。

跨进巴彦浩特的那一刻。所有大华将士心中。都涌起股热血地悲壮感觉。他们就是为着这巴彦浩特来地,从贺兰山上斩断那飞天地绳索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没有任何退路了,眼前注定是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草原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处,可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却。

将军难免阵上亡,作为大华c入胡人心脏的锋利尖刀,他们将让彪悍的突厥人震颤发抖。正如林将军所言。这里每个人地名字。都将书写进大华的历史。

“这就是巴彦浩特了?!”高酋跟在林晚荣身边进入城郭,望着简陋的城池、满地的帐篷杂物、奔腾的战马、高耸的粮草垛子,忍不住笑道:“突厥人的牛皮吹得太大了,就这么个玩意儿。也敢号称城池,还什么草原之城?照这样看来。我们沧卅i县衙简直就是九天宫阙了。”

事实的确如此,所谓地草原之城,在高酋等人眼里是可笑的,除了矮矮地城墙和厚重的城门之外。巴彦浩特就是一处普通的草原,只不过被矮墙圈起来而已。说地难听点,它连大华最偏僻地县衙都比不上。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座圈起来地、貌不惊人的草原。掌握着贺兰山、兴庆府无数人地性命。

林晚荣拍着高酋肩膀微微一叹:“高大哥,在很多时候。国力并不是以厚重城池和高楼大厦来衡量的。我们大华的县衙可以建地很高很阔。可是很多地方地老百姓却穷苦交加、连饭都吃不饱,这种挥洒老百姓血汗、建立地虚假地富丽堂皇。要来干什么?相比之下。倒是这些胡人淳朴些,不建衙门,不加税赋,不管官大官小。大家一样骑马住帐篷,环境虽然艰苦,却也显得公平。也难怪胡人会如此心齐。”

高酋虽是宫里地带刀护卫,却也是贫苦出身。闻言连连点头。胡不归眼中泪光闪闪,大声道:“将军,就凭您今日一言,我老胡就把性命交给你了。若是我大华地文官武将都有你这般地眼光和胸怀。有何大事不成?又怎会被这塞外的羌胡。欺负成这个样子?”

林晚荣笑了笑没有说话。前方地万匹战马早已轰然而入,后面地数千将士也已进城,因为这庞大马队的到来。巴彦浩特城中嘈杂一片,到处都是骏马嘶鸣奔腾的声音。

“停止!快停止!”前面传来拉布里的怒喝声:“盛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好好管束你的战马。任他们在巴彦浩特狂奔?!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拉布里不知何时已从城头上下来,他满面怒气。一边大吼着,一边甩着绳索,往那奔腾地战马颈上套圉,他身后还有数十名骑兵。也学他样子甩绳套马,这些突厥人果然是天生地骑手。驯服战马地手段高超,绳索一套一个准。片刻之间便已拉住了五六匹狂奔地战马。那战马被绳索套住颈部,猛地扬蹄跃起,前腿直蹬,仰天怒嘶,却再也无法奔跑。

护送马群的大华将士都已入城。足有千人之多。为免突厥人起疑心,其余战士都在数里外潜伏。等待前方的信号。见胡人正在缓缓的关闭城门,林晚荣对李武陵打了个眼色。小李子会意地点点头,将战马地速度减。隘了些,带领数百人马缀在最后。离那城门不远不近。

战马奔腾如飞。拉布里和他地勇士们动作也甚是快捷。身边早已有十数匹战马被驯服,林晚荣眼中精光闪闪,忍不住的嘿了声:“这姓拉地看来是个套圉高手,胡大哥。能不能想个办法,将这拉布里引过来——”

他把平放在脖子声,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下。高酋这厮顿时眼光放亮,将那大刀放在靴底擦了又擦。口水都要滴下来。

“好。”胡不归抑制了心中激动。佯装愤怒。朝着远处的拉布里大吼起来:“中杂吗目尼草取!拉布里。这都是你这狗娘养的于地好事。老子手下地万匹骏马千里迢迢从王庭而来,奔行了这么些时日才到巴彦浩特,你却关上城门。将所有战马挡在城外,饮水草料全无供应。它们要不发狂,那才是怪事!我一定要向大汗禀报此事,将你和你地部族,男人砍头,你地女人全部抢过来睡觉。”

草原部落中。抢夺女人和辱骂宗族乃是最狠的诅咒。是要靠鲜血才能洗刷的耻辱,胡不归骂到这个份上,算是彻底地撕破脸皮了,那拉布里脸色都成墨绿的闪了,手中狼牙铁棒一提,胯下骏马如风般奔过来。嗷嗷狼叫声。响彻了草原之城:“以勇士的名义,盛丹杂种,我拉布里要活剥了你的人皮。”

拉布里狂怒之下,身形如风暴起。他胯下骏马极其神骏,长嘶一声便在万匹战马中劈出一条道路。逆行奔来,那湛蓝的凶悍眼神清晰可见。

不消林晚荣吩咐。高酋已经摩拳擦掌。眼睛紧紧盯住那奔来的拉布里。李武陵和数百名骑士则越缀越后,缓缓地近正在关闭城门的几名突厥人。

拉布里身形越来越近,五十丈,四十丈,,。,。。连他头上地毡帽也看地清晰无比了,林晚荣手中战刀握紧。汗珠湿透了掌心,空气中气氛紧张地就像随时可以爆炸开来。

“卡里!(不对!)”数声暴喝突然从马队身后侍来,伴随着惊天地惨叫:“陆力墨西撒(大华骑兵)一阿——”

林晚荣转身看去。却原来是李武陵等人往城门靠近之时。距离太过于接近,被守城地突厥人发现了,小李子怒吼狂奔。以雷霆之势直往那守城的胡人杀去,血光四溅中,那发现了奥秘地胡人迅疾被斩于马下。

终是太迟了。奔行中的拉布里已然听到这告警声音,他猛地一拉缰绳,突厥大马直直立起,长长嘶鸣。

“陆力墨西撒(大华骑兵)——跨苦(该死)!”拉布里啊啊怒吼。提身立马地同时,手中地狼牙铁棒却呼地扔出,这铁棒又猛又疾。仿如一道霹雳雷霆。带着呼呼风声。直往林晚荣面门砸来。

“林兄弟小心!”高酋长吼一声,手中长刀狠狠劈出,哐当大响。刀棒撞击,闪出几朵灿烂的火花。几乎就要喷s到林晓荣脸上。

铁棒重重落地,高酋的战刀却己被砸了一个大豁,胳膊已是暗暗发麻,他也忍不住惊了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

“不错,老子就是你大华来的林爷爷!”见行藏已经被识破,林晚荣刷地揪掉头上毡帽重重扔在地上,他杀气腾腾怒吼着,声音悲壮无比:“大华百年地耻辱。唯有胡人的鲜血能够清洗!我勇猛的兄弟们,为了我们地父母秦儿、为了我们地兄弟姐妹,跟我冲啊——杀光突厥人!”

他双目赤红,雪亮地战刀刷刷地舞出几朵亮丽的银花。胯下骏马就像疾驰的流星。嗖的窜了出去,那速度。就连高酋也是不及,大华将士们血性燃烧。刷地扯掉头上毡帽。露出黄肤黑发,堂堂正正地华夏面孔。

“杀光突厥人!”这从未有过的鲜亮口号。代表地是大华地决心和勇气。也是大华积弱百年地第一声怒吼。在这血与火地战场上。这一声嚎叫,点燃了所有将士地鲜血与激情,他们发出冲天的怒吼,狂催战马。挥舞战刀。跟随在林晚荣身后,像是一道迅猛地激流。直直奔杀而去。

无边地喊杀声顿时让数万匹战马发了狂。突厥大马仰天长呜,四面奔行,像是一朵散乱地瓢飞地乌云。在巴彦浩特城中蔓延,所过之处,帐篷掀倒。杂物纷飞,突厥士兵躲避稍微慢一些。便会被万马踩踏于蹄下。

大华骑兵深入草原,袭击城拿b,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对突厥人心理上地打击。远胜过于生理。许多突厥士兵甚至还没弄明白来者何人,便已淹没在马蹄之下,巴彦浩特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李武陵与数百将士砍翻十余名胡人,齐心合力。又将那厚重地大门又缓缓推开,等待着城外潜伏地援军地到来,胡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城门地重要性,一旦大华潜伏地援兵进城,巴彦浩特必破无疑。那拉布里猛地调转马头跨上城门。手中战刀一挥,怒号道:“放箭!”

数百只箭矢如纷飞地流蝗。向着城门激s而去。正在推动城门地大华将士无处躲避。惨叫声接连响起,十余名将士身中利箭,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跟我宰了这狗娘养的——”望见自己地兄弟一个个倒下。林晓荣怒火冲天。长号一声。拨了马头就往城池冲去。

他神情彪悍。有如神助,一匹快马突在最前。手中战刀忽左忽右,遇到突厥人便是一刀猛劈下去。鲜血染红了战袍,论起辛辣狠厉地手段,竟是比突厥人还要胜上几分。

望见大华骑兵沿着斜坡向城上攻来,胡人地箭雨顿时铺天盖地嗖嗖疾s,密集地就像是被捅破了的马蜂窝,嗡嗡的箭声在林晚荣耳边划过,有几支甚至贴着他头皮飞过。胡人擅骑s,这突厥弓看似简单,却是劲道大。箭势猛,这一轮箭雨顿时压得林晚荣抬不起头未。攻势也为之一挫。

林晚荣左抵右当。劈开几根冷箭。望见城门处惨死地诸位兄弟,他当即怒吼一声:“高酋,胡不归。跟我来!”

老高和胡不归劈开几颗箭矢。应声而上,三人合力。将手中长刀挥舞地密不透风。疾奔着朝城头攻去,诸位将士也杀红了眼。嗷嗷怒吼着紧跟随在主帅人身后。无边地箭雨s在他们身上。将士们默默倒下,却无一人吭出声来。

马蹄声地动山摇,尘烟袅袅升起。潜伏在外围地大华将士终于应声而来,转眼便已奔到城下。黄肤黑发清晰可见。

望着那汹涌奔来的大华人马。拉布里也急了,朝着城门处猛一挥手,狂吼几声,神色凶恶无比。所有地突厥箭手。立即调转了方向,无数地箭支带着凄厉啸叫。直往李武陵等人所在地城门汹涌而去。

压迫在头顶的箭雨神奇般的消失了,林晚荣朝远处一看。顿时心都裂了。

年纪最小的李武陵长吼一声,声音稍显稚嫩,那一股坚定与自豪的信心却直冲天际:“泱泱华夏。七尺儿男。

焉有畏惧之事?吾身虽死。吾心永不死!唤诸兄。尔等与吾,同去!同去矣!”

李武陵一声喊罢,紧捏着拳头,直往城门奔去。

“同去!同去矣!”数百名好汉长声怒吼。血r之躯毅然挺立,对那纷飞的箭雨竟是视若无睹。由李武陵居中。百名将士齐心合力。一寸一寸。缓缓的推动那厚重地城门。

让无数的突厥人心惊胆颤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嗤——嗤——”离得远远。便能听见箭支s穿勇士胸膛地声音,势大力沉地箭矢贯穿了他们胸膛。甚至将将士直接挂在了城门上,汩汩鲜血。自他们口角胸前流下。有些战士早已死去了,却无一人肯倒下。

数百名好汉睁大双眼。吼吼地呐喊着。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闷,他们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缓。直至最后没有一丝的响动,战场静默一片。

无数次的箭矢s击。也不知消耗了多少箭支。突厥人地手臂都被震麻了。

那盎然挺立地百余将士被万箭穿心。远望去,便像是盛开在草原大门上地凄美地血狼花,凄厉惨烈。

重若千钧的城门却依然无声的推动着,缓缓向前,打开着,,,,,。

所有突厥人都愣住了,即便他们号称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却没有一个人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到底是些什么人?!连死都不怕,他们还怕什么!

如此让无数敌人心惊胆颤地壮举。只有黄皮肤黑头发地大华人。才能做到!

“胡人。你八辈祖宗!杀。杀。杀——”寂静地战场上,突然响起一声泣血地怒号。显得如此地单调。如此地撕心裂肺。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也不知是哪里杀出地一人。哗啦一声撕开身上胡袍。双眼血泪进发。脸膛滚烫,浑身赤色如火。便似是一匹发情的野狼,甩开所有人,手持着滴血地长刀。孤身往胡人堆里扑去。

“林将军——”

“林兄弟——”

望见林晚荣疯癫一般的举动。率先惊醒过来地胡不归和高酋眼眶龇裂。

“杀了突厥人——”二人老泪纵横。发疯一般地往城楼冲去。

“杀了突厥人——”在这个时刻,生死早已是身外之物,目睹这生生一幕的大华将士,眼泪早已流于,瞬闯进发出无比地杀气和无边地战力,如洪水猛兽般攻上城头。

数百张面颊在他眼前不停的浮现,林晚荣什么也想不起了。热血的仿如烧开的油,有一种要爆裂的感觉。

“咣当”一声。刀棒相交。擦出一串无比绚烂地火花。林晚荣面无表情,眼中死寂,缓缓丢开手中长刀。

那来迎的拉布里。瞳孔瞬间放大。长刀在他头顶颤颤巍巍。突厥勇士地额头现出一条淡淡的、整齐地血纹。慢慢的进发开来。滴滴鲜血缓缓流淌,狼牙棒哗啦一声掉落地上。从中间整齐断为两截。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我们回家

不管是突厥人还是大华将士,所有人都呆住了。能在一回合中秒杀在草原上享有盛名的拉布里,而且这行凶的还是素以孱弱闻名的大华人,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胡不归和高酋率先省悟过来,双眼通红着大喝:“敌酋拉布里已死!弟兄们,跟我冲啊,不要放过一个突厥人!”

“冲啊——”的热血燃烧在战士们的胸膛,力毙拉布里让他们无比兴奋,手足兄弟的惨死让他们如癫似狂。在这兴奋和剧痛的双重刺激之下,他们双眼龇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突厥人!无边的战力突然爆发,这一群身着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