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部分(1/1)

静安居士叹了一叹:〃我虽费尽苦心传承圣坊香火,只是到头来,却落地个如此下场,众叛亲离,圣坊在我手里烟消云散,我愧对各位祖先,便是到了西方极乐,我也无颜去见他们。聚了,散了,这些本是人道大伦,与天道相悖,我却如此介怀,看来,那天道,真不是我等凡俗之人所能追寻的。〃

肖青旋忽然回头道:〃林郎,你过来。〃

林晚荣急忙走到她身边,肖小姐拉住他手,对院主柔声道:〃居士,你看,这是我选中的郎君。他教我说,人是凡世之人,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富贵困苦,这都是上天赋予我们的权利,是我们这些凡人生生要承受的。脱离人道,追求天道,乃是逆天而为。青旋不想做什么脱尘之人,我只想做一个凡世女子,与相公恩爱,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共叙人伦大道。请院主成全。〃

静安居士细细打量林晚荣几眼,点头道:〃青旋,你个性刚强,富有主见,比我当年要强上许多。你选的这郎君,不羁于形,乃是人中之魁,与你正相配,难得,难得!〃

林晚荣眉开眼笑道:〃居士乃乃,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居士看他一眼,摇头道:〃只是你这郎君眼神y邪,怕是个风流又下流的种子,你以后可要看好他,莫叫他糟蹋凡世中可怜的女子。〃

林大人脸色一黑,这老太太,在我老婆面前编排我,还真是死倔啊。他心里恼火,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肖小姐却是感恩戴德:〃谢院主吉言。我这郎君我知晓,今后定然好生管教。〃

静安居士点了点头,急促的喘息一阵,四周望了一眼,担忧道:〃玉德仙坊散了,我是有罪之人。只是我门下还有许多年幼之弟子,他们衣无着落。食无安处,叫我如何放地下心来。青旋,他们地生计大事,我无人可以寄托,唯有请你代为照顾了。〃

肖青旋急忙点头道:〃院主放心,我林郎足智多谋,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些年幼的弟子安置妥当的。〃

居士默然点头,望了林晚荣一眼,轻声道:〃林三。我如此阻挠你与青旋,你是不是很怨恨我?〃

〃说不上怨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林晚荣打了个哈哈,看在你交出那木鱼地份上,我也不能打击你啊。

静安居士急剧咳嗽,急喘着无力道:〃青旋是幸运的,有你如此助她。可是,于我而言,当年之时。有谁曾经帮过我呢?说到底,我与青旋是一样的苦难!〃

林晚荣一阵默然,徐小姐说的不错,这院主居士也是个无辜地受害者。可到底谁才是背后那作恶的黑手呢。

〃林三,你相信我,〃院主忽地一声哽咽,吐出一口鲜血,双眼神光骤然消散,两颗泪珠自腮边滚落,紧紧抓住他们手掌道:〃我,我不是恶人——〃一口气尽。她身体哽在半空,气息消散,阖然逝去。

我不是恶人!林晚荣喃喃念叨了一遍,无言苦笑。

〃院主——〃肖青旋一声悲呼,抱住她身体。泪珠儿滚落了下来。林晚荣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她娇嫩的身子。柔声道:〃青旋,你有孕在身,大喜大悲对我们宝宝可不好。〃

肖青旋泪落如雨道:〃林郎,院主待我有养育之恩,我要拜她!〃

这个要求无法拒绝,林晚荣扶住她身子,肖小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对着居士叩首,林晚荣随她拜下去,无奈道:〃居士,我有言在先啊,我是拜长辈,可不是拜你们圣坊。

你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不要误会了。

徐小姐轻轻捅了他一下,怒道:〃你这人,怎地这般不识趣。〃

几位原本还在坚守的大儒,见居士阖然西去,惊骇地同时,也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神色苍老间,黯然落泪。圣坊的弟子们见院主仙逝,顿时一起跪倒在地,失声痛哭,就连那原本反抗院主的小姑娘李香君也不例外。

徐小姐今日跟在林三身边,亲眼见证了玉德仙坊由盛而衰只不过是在刹那之间,心中无限感慨,拉住林晚荣,喃喃道:〃林三,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林晚荣无奈道:〃徐小姐,若是你要同情对手,那就请先想想,若是我落败,会是个什么后果。〃

这话一点不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地残忍。林晚荣朝远处那散落地牌坊看了一眼,叹道:〃老实说,今天这一仗虽胜了,也寻回了青旋,可是我心里却空荡荡地。〃

〃为什么?〃徐芷晴奇怪道。

肖青旋拉住林晚荣的手,柔声道:〃林郎的意思是,这仗虽胜了,却是一场没有对手的胜利。是吗,夫君?〃

林晚荣嘻嘻笑道:〃算了,这么深刻的内容,不是我的风格,我们还是说点轻松的好了。〃

徐小姐皱眉,四周瞄了一眼,苦笑摇头道:〃轻松?如何轻松?如此一个乱摊子,怕是你轻松不起来。〃

玉德仙坊乍逢骤变,院主仙逝,圣坊败落,那标志性的建筑也被林晚荣一炮给轰了,这无异于摧毁了所有人心中的支柱,山上山下啼哭声一片,大儒们唉声叹气,年轻弟子们谁也没有经过这样严酷地事情,有几个软弱的,早已经哭成了一片。

肖青旋神色也有些黯然,圣坊闹成今天这个模样,说起来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她心里难过自不用提:〃林郎,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稳定山上的形势,叫各位师兄弟暂时安下心来?〃

搞破坏容易,搞建设难,看来这玉德仙坊地倒掉。也未必全是好事,最起码这乱哄哄的一摊子无人收拾了。这几百几千口地大小书生俊杰们,原本都抓住了玉德仙坊的金饭碗,可这两炮轰下去,仙坊倒闭了,饭碗打破了,才子们下岗了。几千张嘴可都是要吃饭的啊。徐小姐想通了其中的难处,瞥了林晚荣一眼,柔声道:〃这些人若是不安排好,怕都会是些不安定因素。〃

林晚荣点点头,笑眯眯道:〃老婆,你给我点动力,一边脸颊亲一下,我开动脑筋好好想想。〃

肖青旋俏脸染晕,摇头道:〃让你占便宜,你便没个尽头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徐芷晴拉住肖青旋的手,笑着道:〃还是肖小姐你最知他,这种人,你就不能给他好颜色。〃

肖青旋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徐姐姐也很知他啊!〃徐小姐急忙偏过头去,脸色嫣红,不敢言语,林晚荣看地哈哈大笑,肖小姐瞪他一眼,哼道:〃你也莫笑。有什么事情快些与我交代了,若等到后来牵扯出来,我才懒得管你。〃

〃我这就想办法,这就想办法。〃林晚荣满头大汗。大老婆地一句话,寓意深远,可谓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叫他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见了肖小姐的手段,徐芷晴自叹不如,这世上可算有一个人能管住他了,若叫他继续像那烈马驹子到处乱窜,也不知道会祸害多少良家女子。最终会演变成一匹不折不扣的种马。徐小姐脸蛋嫣红,急忙四处望去,分散一下自己心神。

〃师姐——〃小姑娘李香君走到肖青旋身边,泪眼婆娑望她一眼,神态楚楚可怜。好不柔弱:〃院主不在了,仙坊没有了。师傅又不在,我们怎么办?〃

这小姑娘在艰难时刻能够支持青旋,这份雪中送炭的情意,叫人好不感动,林晚荣急忙道:〃小妹妹,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地。〃

李香君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你保护,你带师姐走便行了,为何要炮打牌坊?我们圣坊弄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林晚荣打了个哈哈,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肖青旋拉住李香君地手,柔声道:〃小师妹,林郎正在想办法。你放心,我们师姐妹相处多年,你们待我情深义重,我绝不会舍弃你们的。〃

〃有了。〃林晚荣突然一拍手掌,大声笑道。

〃什么有了?〃小姑娘李香君道:〃师姐不是早就有小宝宝了么?〃

肖青旋嘤咛一声,面红耳斥,羞得双手捂住了面颊。徐芷晴拉住李香君的手,嘻嘻笑道:〃小妹妹,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知道可以,但是不能够随便说出来的,下次记住了哦。〃

肖小姐虽是雍容大方华贵天下,闻听两个女子打趣,羞涩地无处藏身,只得拿住林晚荣胳膊,使劲掐了下去。

我忍!林晚荣哈哈笑道:〃这作坊的统一安排问题,我倒是想了个办法,也不知道行不行?〃

〃你莫要卖关子了,快些说吧。〃听到正事,肖青旋也忍住了羞涩,急忙问道。

见几个女子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林晚荣嘿嘿道:〃这作坊,原来不就是一个集会讨论,结党营私的地方么?〃

肖青旋和李香君同时一呸,肖小姐嗔道:〃什么结党营私,哪有你说的这么难听?应该是教书育人,传授学问。〃

〃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说法不同而已。〃林晚荣笑着道:〃既然这作坊原来就是个论坛,那咱们干脆就把它办大一点。作坊原本是专门作诗弄文,传授儒道,这样功能太单一,也容易助长才子们的骄奢之气,造成他们好逸恶劳、脱离实际的毛病。我们不如把它扩大,办成一个门类齐全的顶级论坛。〃

〃顶级论坛?〃几人听得同时一惊,饶是肖小姐和徐芷晴都是见识远胜凡俗的人物,闻听这个新词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顶级论坛。〃林晚荣笑道:〃原本只有一个文事,我们就把它扩大。变成文工农理医五大学科。专门传授这五类里面最通用的学问,同时拨出重金,褒奖五类学科里面杰出的人才,和开创性地学问。定期举办学术会议,促进学科盛事,繁荣大华文化和科技事业。这样五门学科交叉进行,让大家相互之间耳濡目染。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才子们,也见识一下工、农、理、医各门学科里面高深的学问,广开言路,免除他们闭门造车的毛病,也避免百年之后再出现第二个玉德仙坊。〃

肖小姐听着点头,盛世兴文,乱世兴武。大华文风鼎盛,盛世之中自是无妨,但在此危难之际,却不是什么好兆头。林晚荣地这套思想。早在二人金陵相识之时,她便已经听过了,却没想到竟提出了这么一个伟大的设想,而且这个设想正好利用了玉德仙坊的特长,可谓一举两得。

徐小姐听得一拍手,娇声道:〃这个主意好,我大华文风甚重,万物之理和机械却无人研究。若真能设立这样一个论坛,并设以重奖,那实在是一件伟大地事情。能号召天下无数的能工巧匠向此看齐,向更高水平的学问看齐。百年之后,我大华的工匠水平必将拔上一个台阶。林三,你从哪里想出来的这个主意?〃

〃唉。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伟大地一个人,只是一直不善于表达而已。〃林晚荣感叹着,眉眼之间的神色,却是掩不住的得意。

肖青旋轻笑道:〃你莫要得意。设想虽好,只是这又是兴学堂,又是办论坛,又是施重奖的,需得大把的银子。这银钱从哪里来?〃

徐芷晴摇头一笑,娇声道:〃肖小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你这位郎君,又是办产业又是卖香水地,以后那金陵萧家都是他的了。他现在身家百万。正在向千万跃进。这几两银子,他哪里看在眼里呢?〃

你这丫头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银子都是我地血汗钱,哪能说花就花的。肖小姐听得面色肃重,拉住他手道:〃林郎,有了银钱也莫要乱花,须得节俭才是——〃

林晚荣听得暗自点头,这才是我老婆啊,知道体贴人。得意未完,便听肖小姐接着道:〃——此次办学,你只拿出十万两好了,多的,一分也不许出。〃

林晚荣欲哭无泪,十万两银子还少啊,都可以买几千个年轻漂亮的小丫鬟了,一天换一个,都可以轮十年啊。

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肖小姐掩唇轻笑,一指点在他脑门上道:〃叫你乱花钱,我便是要给你提个醒,银子赚来不容易,花起来却如流水,你现在有家有口,可莫要再这般大手大脚。这办学之事先这么定了,银钱之事我去想些办法,以后那重奖,便以我林家为名,叫做林氏学金。郎君,你看如何?〃

〃好,好!〃林晚荣自然点头,大老婆果然有风范,区区几句话就把这事定下了。他心里感激,竖起一根指头道:〃好,那我就先捐这个数了!〃

徐小姐眼睛一亮,急声道:〃一万两?!〃

林晚荣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一千两,还是分五年期捐献,一年两百两。〃

〃抠门!〃徐小姐哼了一声,无奈道。

肖青旋羞涩满面,忽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夫君,这是青旋谢你照顾我这些师兄姐妹的。〃

〃应该的,应该的,青旋,我也谢谢你照顾我儿子——〃林大人眉间带笑,正要〃感谢〃肖小姐。那边徐小姐却面孔通红,银牙一咬,拉住他,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吻,声音细如蚊道:〃林三,谢,谢谢你,提出了这么一个伟大地构想。〃

哦,这算是怎么回事?脸上暗香犹在,林晚荣呆住了。

肖小姐一脚踢在他腿上,林大人站立不稳,噗通一下,一p股坐在了地上。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治他

沉默了半晌,再抬头时,只见青旋还在身边,却看不见徐小姐的踪影了,林晚荣呐呐道:“徐小姐呢?”

方才到他跟前的杜修元急忙附在他耳边道:“将军,徐小姐下山去了。”

下山去了?不是吧,偷吃完了就跑,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林大人拍拍手上泥灰,哼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说悄悄话口水都喷到我身上了,明天好好找这丫头理论一番。”

杜修元似还有什么话没说完,肖小姐扫了林晚荣一眼,似笑非笑道:“真是说悄悄话么?林郎,你与徐姐姐是什么关系?”

“我发誓,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关系!”林晚荣急忙举手表忠心,杜修元急忙拉了拉他衣袖,小声道:“将军,将军,末将还有事禀——”

林晚荣眼睛一瞪:“有事直接说,这是我娘子,说话用不着背着她。我说青旋啊,其实刚才的事是个误会,我和徐小姐纯粹的工作关系,你千万不要想岔了。”

肖青旋神色淡淡,也不说话,看不出是个什么想法。杜修元犹豫半天,才道:“将军,方才有人托属下转告,说是明日早间,请您务必过府一叙。”

“过府一叙?”林晚荣奇道:“是谁邀我,过哪个府?哎呀,我说杜大哥,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平时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肖青旋拉住林晚荣,白他一眼。平静道:“可是过徐府?”

“这个,这个——”杜修元嗫嚅一声,不敢说话,林晚荣一惊,我靠,你个老杜,这不是故意拆我的台么?你还是男人么。这样的事情也敢当着我老婆的面禀告,你怎么对得起我?

杜修元也是满面为难,这可是林大人你要求我当着您夫人的面禀呈的,怪不得我。

那边的小丫头李香君也是个鬼精灵,哼了一声道:“师姐,方才那个女子是什么人?林大哥可是你夫君,要她亲个什么亲?还过府一叙,莫不是提亲去的?”

林晚荣听得龇牙咧嘴,你这丫头,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啊,哈哈,小妹妹,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与徐小姐呢,是工作上的搭档,她有时候说话就喜欢恶作剧,刚才只是咬耳朵而已,大家都误会了。杜修元,快去寻柄轿子来,我老婆走不动路。”林晚荣脸皮足够厚,急忙为自己辩解。听他一声嘱咐,杜修元一溜烟的去了,看得林晚荣直咬牙,,老杜,你可别让我抓到你在外面包二奶。

见肖青旋既不发怒,也不微笑,林晚荣实在摸不透她心里想什么,呐呐干笑两声,试探道:“青旋,那咱们办学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只是你说要筹集银子,却到哪里去弄呢?我手头上还有个几万两,要不你先拿去花吧!”

肖青旋面无表情道:“你也不用来讨好我,我说是能筹集银子,自是有办法。你明日过府的时候与徐姐姐说明白了,就说我们这论坛和学堂办起来之后,便邀请她来做教习。看在你的面子上,想来她不会推拒的。”

一听到过府两个字,林晚荣立即头大如牛,徐芷晴这丫头莫非是发疯了不成。明明看到我老婆在旁边,还来这一出,不是故意要我的命么。

“过什么府,我不知道啊。青旋,我们历经磨难才在一起,明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陪你和儿子。”林晚荣腆着脸道。

肖青旋眼中一柔,急忙压下心中温情,平淡道:“我把话与你说了,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去与不去我还能拉着你不成。”

肖小姐说话不温不火,听不出态度,林晚荣心中暗暗叫苦。他应付各种女子,经验极为丰富,不怕你哭,不怕你笑,就怕你不哭不笑。眼下青旋的态度就是最为难缠的一种,想想自己夫妻二人分别多日,今日重逢正该是温情脉脉两情相悦之时,哪知道徐丫头却闹了这么一大出,搞什么第三者c足,就连我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为我受尽苦头的青旋了。林大人即便是口灿莲花,但面对青旋,也有些派不上用场。一时之间,把那徐小姐恨得牙痒,要不是看在她身材暴好的份上,早就在心里将她蹂躏死了。''

“林大哥,那你明天还去不去过府呢?”李香君唯恐天下不乱,笑嘻嘻问道。

“不去,坚决不去。”开玩笑,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吐口,林大人深有觉悟,坚定说道。

李香君笑嘻嘻的对师姐做了个鬼脸,肖小姐掩唇轻笑,见林郎贼眉鼠眼正在打量自己,忙又收敛了笑容,做平淡之态。

将静安居士遗体掩埋在青山之上,想起往昔种种、今日恩怨,肖小姐百感交集,止不住的泪珠低垂。她活在世上二十余载,所有的泪珠便都在今日流了。林晚荣担心她身子,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照应周全。

直到晚间时分,山上诸事才交代完毕,经安抚后,作坊中人心态才渐渐平息下来。只是今日适逢剧变,今夜无人入睡怕是免不了的,这个就没办法了,阵痛总是要有的,唯有用时间来平息了。

“将军,轿子来了!”杜修元自山下带着一柄小轿上来,硬着头皮前来禀报。

“是吗?”林大人两道目光便如一双利剑刺在他身上,杜修元嘿嘿干笑了两声,忙又将头缩了回去。

“林郎,我们家的宅子大么?”肖青旋想起一事,忽然开口问道。

“大,大,非常的大。”林晚荣笑着道:“可以在宅子里放羊呢。”幸好这次去山东期间,巧巧忙着把宅子整修一新了,要不然这次找到了青旋,难道还住在萧家?虽然大小姐满心情愿,但是青旋呢?即便青旋不在意,但我老爷们的尊严往哪儿搁啊?说到底,还是萧家的事情没搞掂。要真是两家变一家了,处处都是我的家,哪里还有这么多忧虑。

“林郎,林郎——”肖青旋的几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林晚荣急忙道:“啊,什么事?”

肖小姐看他一眼,轻道:“你在想些什么?我方才说让小师妹也住到我们家去,你看好不好?她从小跟在我身边,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我不放心。”

“好啊,好啊。”林晚荣急忙拍掌笑道:“欢迎小师妹入住我家。”

李香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不屑道:“眼神不正,嬉皮笑脸,你这欢迎之词,毫无真诚,虚情假意得很。”

这小妹妹眼神真毒啊,林晚荣哈哈笑道:“哪能呢,你是青旋的师妹,便是我的妹妹了,没有你今天引路,就没有我们夫妻团聚,我是真心实意欢迎你的。”

“免了。”李香君冷笑道:“你还是把你的真情实意留给我师姐吧,她为了你,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林晚荣望了肖青旋一眼,只见肖小姐微微一笑,眼中s出万般柔情,叫人心里火一般的温暖。唉,博爱虽然是一个很崇高的目标,就是有些对不起青旋了,林大人难得检讨一回自己。

“若你敢瞒着我师姐和别的女子勾勾搭搭,我就——”李香君扬了扬手中宝剑,比划了一个划脖子的手势。林晚荣立即老老实实的噤声了。

“轿子来了,青旋的快些上轿吧。”林晚荣扶住轿帘子,拉住肖青旋小手道。

肖小姐回头张望了一眼,这相伴二十余年的青山绿水,此刻就要离自己遥远了。她眼眶有些湿润,沉默良久,才弯腰入了小轿。

林晚荣放下轿帘子,正要吩咐启程,肖小姐却从里面探出头来,娇声道:“你也快些上来啊!”

“我?”林大人满面惊喜,指着自己鼻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青旋不生我的气了?还是老婆心疼我啊。

他笑眯眯地正要跨步上去,身后却有人拉住了他,小姑娘笑嘻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大哥,让让,师姐叫我进去呢。”

小轿子启程往山下行去,听着里面两个女子欢快的笑声,林大人唉声叹气的耷拉着脑袋,四周寻杜修元,却见那家伙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微风凛凛,得意洋洋。

见他垂头丧脑郁闷无比的样子,肖小姐抿唇一笑,放下帘子,喃喃道:“叫你这人处处留情,若不治治你,家里还不被你闹得天翻地覆了。”

“哼,世上男人,都是忘恩负义之辈,没有一个好东西。”小姑娘突然开口,恨恨道。

肖小姐吃了一惊,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怎么能说出这般话来,莫不是林郎的事刺激了他。

“师姐,心疼你的林郎了?”李香君嘻嘻笑道:“你这夫君发起怒来倒是火暴得很,手往哪里指,大炮就往哪里轰,在你面前倒是乖巧得很。”

肖小姐目现柔情,轻轻道:“他是心中有我,才会如此委屈自己,要不然,以他不吃亏的性子,哪会这么好说话。只是他处处招惹别家小姐,也不知惹下了多少孽债,我要不治治他这毛病,家里怕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治?”小姑娘不屑道:“师姐,男人花心的毛病,这世界上有谁治好过么?你这林郎,便是花心中的极品,我瞧着有些悬!”

“再悬,也得治!”肖小姐微笑一声:“就从这徐芷晴开始!”

第四百一十七章 皇后?

带着杜修元等人下山去的时候,虽然是天色已晚,却仍然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民众,众兵士高举着火把,将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昼。过不了今夜,林大人炮轰“玉德仙坊”的消息就会传遍大华各地,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谁也不知道,杜修元等人都暗自为林将军捏了把汗,唯独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嬉皮笑脸的与众人打着哈哈。

“将军,”前面巡路的杜修元匆匆赶过来,脸色无比凝重:“前面有人挡住了大军的去路。是——”他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是吏部尚书叶大人,礼部梁大人,还有三阁六部的各执事、学士,还有诚王爷——”

林晚荣一惊,这些人来的倒挺快的,我这才刚下山呢,他嘿嘿笑了两声道:“无妨无妨,也许这几位大人是送牌匾来讴歌我的也未尝可知。杜大哥,咱们一起上前去看看。”

杜修元见他面无丝毫诧色,似乎没把这几位权倾朝野的大人当回事,心里也暗自敬佩,敢说敢做,敢为敢当,真乃奇男子也。

林晚荣正要上前,肖小姐却从轿子里探出头来问道:“林郎,前方有何事端?”

林晚荣笑着道:“是有人来探望我了。青旋,你与小师妹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肖青旋轻轻一笑,自怀里摸出一个金光灿灿的腰牌,仔细凝视一番,眼中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水。满是追忆和留恋地神色,又向他招招小手,柔声道:“林郎,你过来,我有些事情与你交代。”

待林晚荣走到跟前,肖青旋将那腰牌递到他手里,柔声道:“这个给你。若有人敢为难你,你便将这个拿出,任谁也不敢动郎君一根汗毛。”

这金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用途。林晚荣笑道:“你这牌子,和我手里皇帝御赐的金牌,倒有些相像。咱们这是龙凤合璧,走遍天下也不怕。”

肖青旋嫣然一笑:“莫要说闲话,快些去打发了,我们早日回家。”

前方军士早已停住不动。队列之前传来阵阵的喧哗,隐隐听见“林三出来!”“林三出来答话”的呼声。

林晚荣带着杜修元赶过去,四周瞟了一眼,只见今日晨时早朝上见过的大人学士们,竟然来了一半还多,站在最前面冷笑不语地正是诚王,他身后跟着吏部、礼部两位尚书大人,还有数十位学士执事。大家群情激昂,正在大声叫嚷着。

“小弟林三,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大人。”林晚荣打了个哈哈,脸上做出一副惊色:“天色这么晚了,诸位大人还群体出动体察民情?此等为国c劳,小弟实在太敬佩了。”

吏部尚书叶大人喝道:“林三。休得胡言乱语,我等是来问你的罪的。”

“罪?什么罪?”林晚荣不解道:“小弟一向奉公守法、照章纳税,哪里来的罪行可问?”

叶大人怒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狡辩么?你到这山上干什么去了?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么?”

林晚荣嘿嘿一笑:“小弟游山玩水至此,兴致所致,随意打了两炮。叶大人,这事好像不归你管吧。”

叶大人胡须急颤,气急的指着他道:“随意打了两炮?你说的轻巧!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玉德仙坊’乃是天下读书人向往的圣地,前辈大儒辈出。于我大华有莫大的贡献,太祖开国皇帝御赐过牌匾,朝中各位同僚,也莫不以出身圣坊为荣。你竟敢在此处撒野,实在是目无法纪。猖狂之至。王爷与我、还有各位同僚,就是来治你的罪地。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听从发落。”

林晚荣不在意的笑道:“玉德仙坊?这个名号不错。只可惜小弟没有听说过。小弟是得到线报,有人在这山上馔养武装,非法集会,私自立法,禁锢他人自由,矫太祖皇帝诏令,迷惑无知青年,更有甚者,自号与天齐,妄图独立于我大华之外,其罪行累累,人神共愤。此种祸乱朝纲、败坏大华根基的非法恐怖组织,唯有予以坚决取缔,才能保我大华万年江山。叶大人,这样做难道错了么?”

林三巧舌如簧,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叶大人眼花缭乱。将“玉德仙坊”定性为非法恐怖组织的,天下除这林三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你,你,胡说八道。”叶大人虎须乱颤,指着他鼻子道:“圣坊之名,天下敬仰,无数前辈大儒均出自于此,为我大华胘骨,怎会是你说的什么恐怖组织?”

“是不是恐怖组织,叶大人,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这里,有几张呈辞供状,皆是山上那些受了迷惑的才子大儒们所撰写,”林晚荣一伸手,杜修元便将那供词送上,林大人笑眯眯道:“是不是恐怖组织,请叶大人过目,

一看便知。

叶大人也没有想到,林三的手段如此老道,短短几个时辰,摧毁了圣坊不说,连这供词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叫人想抓他辫子,却无处下手。

“林三,”一直静观其变的诚王忽然开口道:“你带兵冲到了山上去,明晃晃的大刀往人身上一架,想要多少张供词也是不难。这威出来的证供,做不得数,就是在皇上面前,也脱不了供地嫌疑。”

“对,对,王爷慧眼,你这就是供,所有供词,做不得真。”听诚王一语中的。叶大人也来了精神,急忙叫嚷道,跟在二人身后的诸位学士也一起大叫起来:“供,这是供——”

杜修元心里有些紧张,急忙看了林晚荣一眼,林晚荣神色如常,嘿嘿一笑:“擒人犯。拿供词,这是天下通用断案地手段。若照王爷这样说,所有地衙门拿了人去断案,那都脱不了供的嫌疑了,如此论断从王爷口里说出,岂不寒了天下公人之心?”

诚王嘿嘿一笑,眼神闪烁,点头道:“好一张利口。这证词真假姑且不说,‘玉德仙坊’是太祖皇帝亲笔题词的圣地,享有‘与天齐’的美誉。你在圣地之中如此放肆,将太祖皇帝置于何地?”

“与天齐?”林晚荣嘻嘻一笑,挥了挥手,两个兵士抬出圣祖皇帝的题字:“王爷,你说的,可是这个?”

诚王细眼扫了一下,急忙长拜到地,诚惶诚恐道:“不肖子孙赵明诚,叩见圣祖真迹。”叶尚书诸人也急忙跪拜下去,高呼:“叩见圣祖真迹。”林晚荣立在原地。生生受了诸人一礼,这才假惺惺地去扶诚王:“王爷,快请起来吧!”

诚王与诸人三拜九叩,这才恭敬起身。望着林晚荣道:“林三,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有圣祖亲题‘与天齐’,竟也敢擅自开炮,你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王爷,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啊。”林晚荣神色郑重道:“这圣祖皇帝地题字,便是玉德仙坊矫诏的明证。小弟正要亲自呈送给皇上过目呢。”

“你好大的胆子,本王身为圣祖子孙,对圣祖笔迹仰慕已久。这‘与天齐’三个字,乃是圣祖皇帝亲题,何来矫诏之说?”诚王怒道:“在圣祖题字前还敢如此放肆。你真当本王治你不得么?你与白莲教的圣母勾勾搭搭,本王也早有证据。明日便一并禀明了皇上,治你的罪行。”

妈地,诚王是准备彻底翻脸了,连安姐姐的事情都扯出来了,还自以为拿了把柄。林晚荣哈哈笑道:“王爷,什么白莲圣母,什么勾勾搭搭?你虽然贵为皇亲国戚,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哦。小弟正直无私,洁身自好,视美色如无物,在京城中早已是人所共知,万众敬仰。如果我真地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就请王爷放心大胆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好了。”

诚王冷笑道:“本王不与你逞嘴皮子功夫。这圣祖题字在眼前,圣坊之名名副其实,你还有何话说?”

林晚荣不屑笑道:“什么名副其实,圣祖皇帝仁德英明,百年之前便能料知后世之事。王爷你身为圣祖子孙,怎地连圣祖地墨宝也认识不全呢?来啊,将圣祖皇帝墨宝送与王爷与各位大人瞧瞧,看看这三个到底是什么字。”

“是!”两个兵士高举着题字阔步上前,诚王离得最近,仔细打量那卷幅一眼,顿时神色大变。叶尚书盯了半晌,喃喃念道:“与夫齐?这,这,怎么会这样?”

“叶大人好眼力。”林晚荣嘿嘿道:“圣祖皇帝宏图伟略,百年之前便有此真知灼见。他老人家的题词,‘与夫齐’三个字,本是要叮嘱玉德仙坊中人,向万民学习,到人民中间去,亲民爱民。哪知这个作坊却心怀不轨,利用两字些微差异,自称与天齐,颠倒黑白,迷惑民众,更有甚者,私自立法,强自禁锢他人,妄图将此山变为国中之国。”

诚王脸色一变,怒喝道:“圣祖皇帝题字流传千年,人所共知,怎会有错?林三,定是你捣了鬼。”

林晚荣哈哈大笑,声音震破长空:“王爷说的好,圣祖皇帝题字流传千年,人所共知。可是我想问一句,有哪一位亲耳听见了圣祖皇帝念出‘与天齐’三个字?抑或文录里有记载,圣祖皇帝亲口犒封过?诸位都是饱读诗书的大学士,有哪一位听过抑或见过?”

众人哑口无言,这“与天齐”三个字虽然坊间传说的有鼻子有眼,可放在任何一代皇帝身上,也不可能亲口说出“与天齐”三个字,“天”是最大的权威,哪个皇帝会傻到将别人与自己并列。

见这些来势汹汹的大人们都不敢说话了。林晚荣心得意满,对那两个兵士道:“快将圣祖皇帝真迹收好了,明日转呈皇上过目。”

众臣唯诚王马首是瞻,见他沉默不语

也都低下头去不敢说话。诚王向叶大人打了个眼色,对林晚荣身后那小轿撇了撇嘴,叶大人顿时精神一震。大声道:“枉林三你说地好听,事实真相,你当本官不知道么?本官接到状纸,说是吏部副侍郎林三,看上了圣坊里的一个女弟子,要强行霸占,那女子拼命不从,你一怒之下,便带了兵马上山强抢。有状纸在此,你还敢狡辩?”

他从长袖里摸出一张写满字的状纸。得意洋洋地展示了一番,众官听得义愤填膺,直骂林三是官场败类有辱斯文。

乃乃的,这样也行?看来还是我脸皮不够厚啊!林晚荣嘻嘻笑道:“叶大人,你果然是火眼金睛,连这事情都探查到了,小弟佩服。”

见林三有服软的迹象,叶大人顿时大喜,面带得色道:“本官刚直不阿,与民亲善。纵是林三你有万般强权,本官也一定秉公办理,还人一个公道。公差何在——”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公差急忙抱拳道:“请大人吩咐。”

叶大人一指肖小姐所坐地小轿,满面正直道:“被林三强抢来的民女。便在那轿中,尔等速速将其接过,妥善保护,不得有误。”

几个公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三身边满是兵士,与这些虎狼之师抢人,那不是自己找死么?林晚荣神秘一笑。小声对叶大人道:“大人,麻烦借几步说话,小弟给你看一样东西。”

“休得贿赂本官。”叶大人义正严词的拒绝,正要再往脸上贴金,却见林三似笑非笑。手中举着一块金光闪闪的腰牌道:“叶大人,你看好了。轿中的那位小姐,要我把这腰牌给你看看。”

“什么腰牌?”叶大人不屑的扫了一眼,顿时嘴巴张得老大,仿佛活见了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大人,叶大人——”诚王被他拦住了身子,见他不言不动,等的有些不耐烦,在叶大人腿上踢了一脚:“你怎么了?”

叶大人转过身来,神色木纳,喃喃道:“王爷,是皇,皇,皇——”

“皇什么?”诚王一把推开他,那腰牌顿时落入眼中,他脸色急变,嘴唇嗫嚅半晌,终于还是叩拜下去:“臣弟赵明诚,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听得也是一愣,今日真是见鬼了,明明是来拿林三的,怎地连皇后娘娘也现身了?见诚王拜倒在地,众人哪敢怠慢,急忙跪倒在地,口呼娘娘千岁。

皇后娘娘?林晚荣脑中轰地一声,青旋是皇后?这,这怎么可能?妈的,难道我要跟皇帝抢女人?

这一声“皇后娘娘”对林晚荣地打击,远远胜于众臣的惊愕,林晚荣愣在那里,心中空空荡荡,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诚王等人跪倒在地,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声,急忙抬头偷看,只见林三眉头紧皱,也不知在想什么。“皇后娘娘”不说话,林三也不说话,众人唯有跪在地上,谁也不敢吭声。

先前发话的叶大人更是双腿筛糠般颤抖,林三“强抢”地民女,竟是“皇后娘娘”?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要说别人,就连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啊!只怕皇后震怒之下,诛九族算是轻的了。

“都起来吧。”轿子里传出一个女子地声音,带着些稚嫩,却是小师妹李香君:“尔等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令人气愤。若想娘娘从轻发落,便将今日之事写个条文详细说明了,上呈皇上。娘娘自有处置。”

听闻这说话的似乎是个小丫头,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诚王满脸疑惑,但那腰牌却是做不得假的,只得唯唯诺诺应承下来,叶大人脸色苍白,写出条疏上呈皇上,这吏部尚书的帽子他是再也戴不得了。

“都下去吧。”李香君地声音虽是稚嫩,却带着点点的威严,众人哪敢多留,急忙转身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