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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鲜币)81 原来你想当我老婆

「……靡靡,你有没有甚麽想要的东西?」戴君澧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闻言,唐子靡只是愣了愣。

「我甚麽都有了啊。」他笑了笑,将戴君澧搂进怀里。

戴君澧的脸倏地胀红,因为对方的语气,心满意足得让他无地自容。

「真的没有?」他又问道。

唐子靡歪著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露齿一笑:「我只想每天跟你在一起。」语毕,又补上一句:「──光溜溜的在床上打滚!」

闻言,戴君澧只是撇撇嘴。

「算了,当我没问。」他别过头,索x来个置之不理。

见状,唐子靡只是吻了吻他的湿发,随即埋在他颈边。

「我是说真的嘛……起床之後,先帮你做早餐,再到床上把你亲醒,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抱著你发呆;你不在家的话,我就乖乖的做家事,准备丰盛的晚餐等你回来……安安静静的日子,没有烦死人的记者跟无聊的访问,只有你跟我──噢,我们可以养一只猫……」唐子靡自顾自的低喃著,好像在规划新婚以後的生活蓝图,充满期待的幸福语气,戴君澧只是静静的听著,不发一语。

唐子靡叨叨絮絮说了很久,忽然感觉怀中的人并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平静反应还是忽然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他轻叹了口气。

「我自己也知道很蠢,想笑就笑吧。」这种再简单不过的生活,对他们而言却是天方夜谭……他心想著。

正当他自怨自艾的时候,戴君澧忽然紧抱住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对方细瘦的手臂紧环住他的腰,用力过猛的关系,白到透明的肌肤透出了血管青紫的蜿蜒。

「别抱这麽紧……要被你勒死了。」唐子靡轻揉著对方的发,百般宠溺的语气。

但对方并没有放松,只是埋在他怀里。从鼻间逸出的暖薰气息,让唐子靡觉得一阵麻痒。

「……我知道了。」他听见了戴君澧梦呓般的低喃。

「嗯?」

「原来你想当我老婆。」

「啊?!」

「我懂了,我会陪你的……」戴君澧低声说道,像是下定决心,只见他仰起头,轻轻在男人的唇上一啄:「一辈子。」

虽然戴君澧对两人之间的角色理解似乎有些错误,但他仍心喜若狂,也不急著及时纠正──反正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能让小澧改口。

他绽开一抹微笑,将戴君澧搂得更紧。

两人梳洗完毕後,便立即驱车回家。唐子靡的体温依旧很高,在戴君澧的百般哄骗之下才吃掉了感冒药,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昨晚大量消耗的体力,不到十分钟就沉沉睡去。戴君澧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钻出来,并细心拉好他的被角。

因为作息混乱与压力过大的缘故,唐子靡的面容有些苍白,原本乌黑深邃的眼眸正紧闭著,少了惊人的锐气与霸气,使他j致的脸庞更显y柔,看起来就像个柔弱的扶柳美人。戴君澧的手指抚著对方瘦削的脸颊,轻叹了口气。

他轻柔的在男人额上烙下一吻,随即迈出房间。

戴君澧刚踏进公司,就遇上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正要找你呢。」李鸥似笑非笑的,镜片後的眼睛就像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他微微颔首,直接走进乐团专属的休息室。

「子靡呢?」李鸥淡淡的问道,完全不管墙上贴的禁菸标志,迳自吞云吐雾。

太好了,连扯谎的时间跟脑力都可以省了,对方一副十拿九稳的肯定语气,让戴君澧有些无奈。於是,他只是微微叹口气:「他有点发烧,才刚睡著。」

闻言,李鸥忽然发出轻笑,从鼻间哼出的那种,听起来十分不屑。

「你这小子,连否认都懒了。」他抖抖手中烟灰,若有似无的唇边弧度,加上烟雾,使他的笑容变得很模糊。

「在你面前说谎,岂不是班门弄斧?」他平静的说道。

李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算是间接承认他的恭维。

「所以,你是来负荆请罪的?」李鸥深吸一口菸,火星迅速燃到他唇边。只见他指尖轻轻一扭,便将看似滚烫的火星给捏熄了,极其流畅的,连眉头皱也不皱,彷佛末梢神经已失去知觉一般。

他跟靡靡的关系,有这麽十恶不赦吗?戴君澧不悦的想著。

「我承认,我们的确破坏了当初的协议,但并不代表这就是罪过。」戴君澧缓声说道,不卑不亢的态度。

闻言,李鸥便噗哧一笑,但不是讥讽的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有趣。

「所以呢?你是特意来向我宣示爱情的伟大?」李鸥将菸刁在唇边,非但没有轻浮的感觉,反而有种成竹在x的惬意。

「我要解除合约。」

他声音清朗,李鸥反而觉得不太真实,他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作家的话:

靡靡的待嫁女儿心(?)也挺可爱的 >///<

☆、(8鲜币)82 有舍才有得

「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过了许久,他才挤出这句话。

偌大的空间里烟雾缭绕,对方的脸也模糊不清的……的确像场梦境啊,除却再真实不过的浓重烟味。但对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著他,可是乌黑的晶亮瞳眸却展现著坚定,彻底打破了他的小小期待。

只见李鸥刀削似的薄唇紧抿著,原本就略为瘦削的脸庞看起来格外刚毅,散发出难以接近的冷漠。但戴君澧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清秀的小脸散发出凛然的气息,单薄的身板挺的很直,也采取正面迎击。

两人就这麽对峙著,直到李鸥的口袋不停传来手机的震动声。持续不断的嗡嗡作响,像是成群的虫蜂振翅,连气流都为之震动了。男人淡漠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後,便立即按下关机键。

他随手将死去的机器扔回外套口袋,淡淡的开口:「考虑清楚了?」

「……嗯。」

「好。」李鸥也没多言。

经纪人的乾脆了当让戴君澧有点错愕,他望著对方的脸,眼神有点迷惑。

像是回应他的疑问,李鸥静静地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你们做的安排,那我也不会勉强你们接受──只是会有点失望罢了。」他轻叹口气,表情很沧桑。

见状,戴君澧也只能惨澹一笑:「抱歉。」

「不必说抱歉,反正我也不打算体谅你。」李鸥冷淡地说道,又燃起一g菸。才刚点燃,似乎想起甚麽事情,只见他眉头紧蹙,随即不悦的将菸捻熄。

「可惜了。」李鸥忽然开口,平静的语气中有点扼腕的成分,「若不是被这些小情小爱所牵绊,不出五年,吗啡肯定能站上世界舞台。」他看了戴君澧一眼,眼神异常的诚恳:「我是说真的。」

戴君澧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你真舍得?」男人又问道。

沉默了许久,戴君澧才开口:「有舍才有得啊……」他无奈的轻笑著,「况且,靡靡已经为我舍弃太多,包括想要却不敢要的。」

看见对方的反应,李鸥也不想再多说了。

「──好自为之。」他低声说道,随即转身离开。

唐子靡睡得很不安稳。梦中闪过许多画面,光怪陆离的影像,但他一个也没看清,只觉得沉重的压迫感不断加诸在他身上。於是,他使尽力气、猛然睁开眼睛,才终於跳脱梦魇。

他坐在床上,看著熟悉的摆设跟色调,愣了几秒才忆起睡前发生的事。虽然身子还很乏力,但思绪清楚多了,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让脑子恢复运转,忽然惊觉自己的怀中空空如也。

「小澧……」他轻唤著,但喉咙依旧有强烈的灼痛感,连开口说话都相当艰涩。

房间里只回盪著他嘶哑的嗓音,并没有人回应。他又唤了一声,确定真的没人在家,才费力的起身。他转过脸,才发现一张压在床头灯下的纸条。

「结束吧。」是戴君澧清秀的字迹。

薄薄的便签,却像是有千斤重,让唐子靡的手无法停止抖颤,下一秒,男人立即冲出家门,跌跌撞撞的。

艾光一走进公司,便从巨大的玻璃门上看见了戴君澧的身影。他扭开门把,悠扬的乐音瞬间流泻而出,是他们夺下排行榜冠军的首支单曲。

「握在手中的甜蜜梦靥,腐蚀了深烙心中的名

失温的幻想,炽热的梦境

昂首注视,看似触手可及的黑夜

伸手拥抱,早已向下沉沦的光辉

谁能与我,在死寂的禁地狂奔?」

这麽多年来,他始终无法理解这些歌词的意思,无论表里。

「本来就没甚麽意思啊。」戴君澧说了不下百次,但他却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既然只是一些无意义字句的堆叠,为什麽唐子靡却能唱的这麽缠绵悱恻呢?至今,他终於明白,所谓意义,实因人而异。简而言之,即意味著他在小澧心目中的地位,并非需要多加解释的举足轻重;而唐子靡正好相反,不用小澧多加解释,他也能j准的猜测出他的想法。

这种差距,无关乎文学造诣,而是相处。

他不只一次埋怨过这种类似偷跑的行为,老想著如果他也多了那十年的相处,小澧肯定会选择他的……但,「如果」就只是「如果」,永远都是失败者自我安慰的藉口,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抱怨上天故意整他的非齐头式平等了。

是该看开了啊,虽然早在十年前他就隐约明白了甚麽。

如今,他的要求不多,只想以吗啡乐团吉他手的身分,静静地待在小澧身边。

只要三分之一的关注就够了,真的。

但他作梦也没想到,下一秒,便风云变色。

「吗啡是我们共同的心血,你怎麽能说走就走?!」他气急败坏的大吼著,一个起身,桌上的咖啡都翻了。

还冒著蒸腾热气的y体缓缓在平滑的桌面上流淌,如他逐渐蔓延开来的情绪,同样的黑,同样的绝望。

作家的话:

为什麽小光总是如此悲剧....(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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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鲜币)83 咎由自取

「……抱歉。」戴君澧无奈的扯扯嘴角。

艾光双手握拳,原本就白到透明的手背正青筋暴怒,鼓突突的,彷佛随时会爆裂。他死命瞪著戴君澧,俊美的五官都扭曲了,但那双湛蓝的眼眸却汪著泪。

「我们不是说好了,十年内一定要去东京巨蛋办演唱会?还有海德公园、麦迪逊广场……你不记得了?」艾光嗫嚅著,略微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没忘。」戴君澧看著远方,虚无缥缈的视线。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要退出乐团?」艾光忽然大吼,眼眶倏地发红:「──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戴君澧只是垂下眼,闷闷的说了句:「抱歉。」

「我才不要你的抱歉!」艾光歇斯底里的大吼之後,彷佛耗尽力气一般,随即跌坐在椅子上。

戴君澧无奈的别过脸,无法再与艾光对视。

始终不发一语的乔希佑只是默默的看著一切,放置在桌上的纤长手指优雅的交叠在一起。他的红唇开合几下,欲言又止的,似乎是在找寻合适的措辞,但最後还是选择静默。

不知沉默持续了多久,艾光忽然抬起头,用发红的双眼紧盯著戴君澧,目不转睛的。

「小澧,我只问你一句话。」嘶哑的嗓音。

戴君澧抬起头,无所畏惧的注视著对方。

「退出乐团的决定,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为了唐子靡……?」艾光的声音听起来有明显的抖颤。

闻言,戴君澧不禁苦笑。

「──有甚麽差别吗?」他轻笑著,乾净的笑声,却很苦涩。

对方的回答,让艾光彻底绝望了。

是啊,有甚麽差别?这种你侬我侬的同进退,旁人从来都无法介入,包括他。不知为何,艾光忽然很想笑,因为自己明知故问的愚蠢。他捂住嘴,想遮掩自己上扬的嘴角,不料眼泪却夺眶而出,汹涌得超出想像。

「你真狠,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们。」他勉强扯开一抹微笑,却难看至极。

看见他的眼泪,戴君澧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只是望著他,丝毫不敢动作。乔希佑仰起头,看著他狼狈的模样,首度露出了表情,有些不舍的同情。

艾光胡乱抹了抹眼泪,用力喘了口气。

「好,团长说了算。」他笑了笑,起身就走向门口。

扭开门把时,他回过头,对著戴君澧低语:「再见。」

语毕,他便用力甩上门,碰的一声巨响,瞬间震碎了戴君澧的心脏。

原本,他谁也不想伤害;但是到头来,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遍体鳞伤了。

他瘫软在椅子上,像个泄气的皮球。始终没发声的乔希佑忽然起身,缓步迈向门口。

不论何时,他的步伐总能如此轻松优雅,彷佛在雨中漫步一般浪漫啊……戴君澧一面欣赏著对方颀长好看的背影,也一面鄙视自己脑中思绪的不合时宜。

「……对不起。」男人就要迈出门口时,他轻声说道。

乔希佑停下脚步,缓缓别过脸,漂亮的唇漾开一抹微笑:「一句对不起,是无法让我消气的……所以,就别说了。」

闻言,戴君澧只是扯扯嘴角,无奈的弧度。

「但是,我不会怪你。」只见乔希佑微微耸肩,「……我明白,最痛苦的,是被迫做出抉择的你。」

男人说完後,便轻轻阖上门,只留下感伤。

回归寂静後,戴君澧仰天长叹,吐出一口极长的气。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甚麽?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啊……他心里这麽想,却还是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艾光气急败坏的奔出大楼,连头也没抬,只是一昧的拨开人群,极chu暴的。他只顾著火大,所以没注意到不远处有道急速的车影。

下一秒,只听见紧急的刹车声,伴随著众人的惊呼。

轮胎在炽热的柏油路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近在呎尺的高分贝,让艾光顿时丧失听觉,他愣愣的看著那距离他不到五公分的车身,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里写著道路限速,你***不识字啊?!」他气冲冲的怒吼,穿著厚底军靴的脚狠狠踩了对方的引擎盖几下,光可鉴人的金属平板立即留下泥黄的足印。

这时,艾光才发现,被他脚下污泥踹脏的车牌号码十分眼熟。

他刚缩回脚,对方正好下车了,颀长瘦削的身形。

男人的脸色有点苍白,但仍不失美艳,他看了看出现刮痕的爱车,俊逸的长眉紧紧蹙起。

「你才是文盲!你没看见那边有『请勿任意穿越马路』的标语吗?!」唐子靡凶狠的瞪著他。

闻言,艾光的火气更盛了。

「王八蛋,你说谁是文盲?!」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推了唐子靡一把。

不料,他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体力还未恢复的唐子靡一时招架不住,只见男人一个踉跄,撞倒了一排护栏後,才跌坐在地,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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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84 我只有你了

唐子靡跌倒时,双手不禁向後撑住了身体,不料手掌传来一阵刺痛,他定睛一看,掌心被工地旁的碎砖擦破了皮,鲜血正丝丝渗出。

「你发甚麽神经?!」他捂著伤口,不悦的大吼著。

艾光垂著眼,却闷不吭声。

见对方完全不理会他,唐子靡只有闷闷的自行起身。他撢了撢身上的灰尘,发现簇新的皮衣下摆有点湿,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地面未乾的水漥,虽然没有味道,但g深蒂固的洁癖已让他反sx的蹙眉。

他脱下外套时,不经意的对上艾光的眼眸,睁得极大的蓝瞳,此刻正微微发红,因为熊熊燃烧的怒气。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啊。」男人苦笑著,但语气咬牙切齿的,紧握住的拳头正喀喀作响。

看见对方有点奇怪的模样,唐子靡只是偏著头,表情十分困惑。

「你在说甚麽……?」

只见艾光俊美的脸庞绽开一抹微笑,极诡异的,在秋阳高照的炽热午後,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只是个自大狂,凭甚麽拥有一切啊?」艾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杂揉了无奈与愤怒。

闻言,唐子靡只是默默的望著他,并没有生气。

男人的反应让艾光哭笑不得,他扯了扯嘴角,眼眶瞬间红了。

他一向很讨厌唐子靡那张脸,不论任何表情,都帅得让人火大,尤其是唇边的那抹弧度-目空一切的轻蔑。但这份傲慢的自信,却让他羡慕得一塌糊涂。

──是只属於胜利者的自负啊。

但事到如今,自卑或自负,都无关紧要了……艾光笑了笑,声音却抖颤著:「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再看到你这张惹人厌的脸了。」语毕,便快步离开。

他将步伐拉得很大,刻意忽视周围的视线与声音。

「喂!艾光!」

他彷佛听见唐子靡在喊他,担忧的语气,但他并不想回头确认。

唐子靡一推开录音室的门,便看见戴君澧缩在沙发上,愣愣的看著地板发呆。听见他的脚步声,才缓慢的仰起头。

「怎麽不多睡一会儿?」戴君澧轻喃著,黑眸亮得惊人。

男人走到沙发边坐下後,便慵懒的往他肩上一靠:「你不在,我睡不著。」

「笨蛋。」戴君澧轻笑出声,揉乱了男人的发丝。

「以後不准趁我睡著的时候到处乱跑,我会生气的。」唐子靡靠在他颈边嘟嚷著,撒娇的语气。

听见他幼稚的发言,戴君澧不禁苦笑。

「我还能去哪儿?」他轻叹口气,忽然伸手拥住了唐子靡:「……我只有你了。」

闻言,男人不禁浑身一颤,他抬起头,看著戴君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真的?」

戴君澧点点头。见男人一副疑惑的模样,便笑了笑。

「……你不高兴?」他问,但自己唇边的微笑很牵强。

见状,唐子靡只有愣愣的傻笑著:「唔,当然高兴啊。」

於是,戴君澧垂下眼,露出了清浅的一抹笑,忽然将他抱得死紧,像是溺水的人紧抱浮木的力道。面对这有如濒死挣扎的无助,男人除了以同样力道回拥对方,也别无他法。

墙上的电子壁钟发出了y森的萤光绿,此刻,深夜两点。

戴君澧抱著膝蜷曲在沙发上,偌大的猫眼注视著萤幕,其上跳跃著色彩,不停地闪过吗啡乐团的演唱片段与有点模糊的录像画面。主播冷静的念著文稿,语气的抑扬顿挫都极为公式化,显得新闻的内容格外荒诞不经。

昨天下午唐子靡跟艾光在马路上的冲突,被好事的民众拍了下来,加上唐子靡前些日子的个别活动,所有人都认为吗啡正面临解散危机。而他跟温思朗跟踪到雷瑀房门前的录像不知为何曝光了,所有人都在猜测单独与唐子靡留在房内的白衣女郎究竟是何人,但那副大墨镜遮挡了大部分的脸,g本无从辨识。而关於这些疑问,乐团经纪人也不予回应,留下了无限遐思。

「本台记者访问了画面中另一男主角,也就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雷瑀,以下是本台独家画面──」主播台上的女子朗声说道,立即切换到访问的画面,雷瑀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瞬间以超大特写出现在萤幕上。

只见男人笑了笑,开启了花花公子模式:「她们啊,是参与摄影的模特儿啦。是我约她们一起来我房间讨论拍摄事宜的。」

「既然是讨论公事,那为什麽你与红衣女子离开房间、留下唐子靡与另一名女子单独相处,这件事要怎麽解释呢?」

「嗯……总是要跟拍摄对象培养感情嘛!毕竟小靡靡这麽内向。」雷瑀支吾其词,但笑得很灿烂。

「感情?是指哪方面的感情呢?」记者又问道。

面对记者咄咄逼人的追问,雷瑀似乎有点不耐烦,只见他斜眼瞪了对方一眼,俊美的脸变得有点y郁:「关你屁事啊?!我的摄影题材跟内容还要跟你交代吗?!」语毕,他大手一挡,随即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等等,雷先生……喂喂!不能碰机器……」全黑的画面,只听得见记者慌张的声音,场面的混乱让戴君澧不禁噗哧一笑。

我行我素到这种程度的,恐怕只有那家伙吧……毕竟,愚蠢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

他笑了笑,正想转台时,忽然被人抱个满怀,对方紧贴在他身後,炽热的体温。

作家的话:

刚从修罗地狱回来......接下来会努力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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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85 就这样死了多好(h)

「三更半夜不睡觉,在看甚麽?」唐子靡埋在他颈边轻喃著。

「没甚麽,只是随便看看。」戴君澧故作镇定的笑道,虽然他不知道唐子靡站在他身後多久了,但基於自己消极的个x,他还是选择转台。

当著唐子靡的面看陌生人对他品头论足,还是负面的结论,他还没这个胆量。

他随便按个键,却出现卡通频道,色彩鲜艳的小动物正手牵著手唱歌。

「小兔子小兔子别害怕,我是你的好朋友,手拉手一起跳舞!」

歌词有点愚蠢,但曲调却简单明了,想忘也忘不掉。戴君澧看著萤幕上破涕为笑的粉红色小兔子,忽然这首幼稚不过的歌很可爱,比他写的任何歌词都来得喜欢。

「笑甚麽?」

不知何时,唐子靡已经将他按倒在沙发上,正沿著他的锁骨线条来回舔舐,温暖的热气不时抚过他的x膛。

「这首歌挺好听的。」他闭上眼睛,绽开一抹浅笑。

话刚说完,他感觉x口一阵刺痛,细嫩的肌肤被唐子靡紧紧咬住,力道强得让他不禁蹙眉。

「……别咬。」他轻拍一下唐子靡的脑袋,像个教训小狗咬坏东西的饲主。

男人缓缓抬起头,乌黑的双瞳很水亮:「你从没这麽坦率的说过我唱歌好听!」他红唇紧抿著,表情很委屈。

看见男人无理取闹的模样,戴君澧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在那些专业乐评心中,你的歌声简直宛若天籁,已经有那些高评价的保证,还需要我多说甚麽呢?」

闻言,唐子靡便不悦的噘起嘴,有种与他成熟的俊脸不太相衬的幼稚感。

「谁说不需要?!乐评说甚麽关我屁事?我又不是唱给他们听的!」他看起来有点生气,但耍赖的成分居多。

见状,戴君澧忽然笑了笑,极温柔的。

「好,我下次会记得。」他抚著对方的眉眼,低喃著。

唐子靡倏地捉住他的指尖,轻轻一咬,麻痒的感觉瞬间蔓延,他不禁浑身一颤。男人的吻从指尖开始延伸,手臂、肩膀,逐渐往他的身躯移动。男人撩起他的睡衣,开始啮咬著他x前的r粒。

「小澧、小澧……」在唇齿温柔的摩擦之间,男人的低喃不时地传来,那种嘶哑,喊的他浑身酥麻。

「……嗯?」他低低的呻吟,抱紧了埋在他x前的脑袋,像是要安抚对方。

男人的动作极其温柔,像是在对待甚麽珍贵的易碎物,连吻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戴君澧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快要因为欲求不满而爆炸,唐子靡才肯停止那绵长细致的爱抚。不知道是因为隐忍还是前戏太长,当男人高热的欲望挤进他腿间时,两人身上已沁出一层薄汗。

「唔……」戴君澧不禁轻吁口气,双手顺势攀上对方的肩。

唐子靡不深不浅的抽动著,总是正好轻轻磨过他的敏感部位,隔靴搔痒的力道,让他心急如焚。他不禁有点恼火,因为对方的挑衅跟自己的不知羞耻。

忽然间,俯在身上的男人忽然就著埋在他体内的姿势,用力抱紧了他,像是要将他揉进体内的力道。

「怎麽了?」他问。

「好奇怪……」唐子靡低声笑道,语气有著明显的抖颤:「我觉得现在幸福得好不真实──这麽安静,而且只有你跟我……我好怕这是一场梦、只是在演唱会後台发呆时做的白日梦。梦醒後,我又要接受莫名其妙的访问、还要被逼著摆出笑脸跟陌生人一起拍照。」

他用低沉的嗓音幽幽说道,颀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戴君澧的面容,细细的描摹著,彷佛要将他的长相丝毫不差的刻在心里,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此刻,戴君澧才发现对方的身体正抖颤著,虽然是极轻微的幅度。

「别怕。」但他却不知道能说甚麽,只能轻拍著男人的背。

他明白,突然降临的幸福,让人g本无法置信;但问题是,他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对方感动成这样。所以,唐子靡这副知足到让人心疼的模样,让戴君澧无地自容。

於是,为了化解内心铺天盖地而来的羞愧,他仰起头,主动贴上唐子靡的唇。

不料,效果来的太好,唐子靡似乎被他所鼓舞,埋在他体内的灼热欲望疯狂的律动起来,连逸出的呻吟都被男人含进口中,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电视萤幕还亮著,小动物们又开始唱歌,但戴君澧却听不清楚歌词,因为他的耳膜只回盪著爱欲交缠中不时发出的水声。

胀到发痛的欲望像是被湿热的丝缎紧紧裹住,感觉美好得无可比拟。唐子靡感觉手中紧握的肌肤湿润得几乎能拧出水,两人相贴的股间也一片湿滑,他不禁怀疑身下的人是否要融化了……但那些y体究竟是谁的甚麽,都不重要了。

──能溺死在满满的甜蜜里,多好。

「……就这样死了多好。」他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带著沉浸在情欲中的chu哑。

果然,傻话跟梦话一样,总能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他轻叹口气,却发现戴君澧泪流满面。

「生气也哭、舒服也哭──我该拿你这爱哭包怎麽办呢?」唐子靡俯下身,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啄。

略带咸味的湿唇。

「谁叫你要讲这种蠢话?!」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愧疚,戴君澧抽抽搭搭的吼道,却更加搂紧了唐子靡。

作家的话:

靡靡是完全的忠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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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86 豁然开朗

戴君澧正气急败坏的赶路。

演唱会在半小时後开始,却没人来接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他扛著沉重的bass在马路上奔跑,但奇怪的是,傍晚六点是下班时间,本应人车汹涌的市中心主要干道却空无一人,柏油路被白天的阳光晒得发软,冒出蒸腾的热气,踩在上面时甚至有点黏腻。

他挥汗如雨,但前往表演会场的路却长得不可思议……可是他不能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腕表,惊觉在他抱怨的同时,时间好像被偷走了,无声无息的,只剩下五分钟。他慌张的拔腿就跑,但肩上的乐器却越来越重,压得他细瘦的肩膀阵阵酸痛。

要来不及了!大家都在等我……他死命的跑著,就在他怀疑心肺都要因过度使用而爆炸时,终於抵达会场。他拖著疲累的身体赶到後台,却看见所有人都一脸木然的坐在位子上,平静得诡异。

「还坐著干嘛?还不快点准备?!」他从椅背上抽了条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便手忙脚乱的开始换装。

见他慌乱的模样,坐在旁边的艾光忽然问道:「你到底在忙甚麽?」

听见男人的话,戴君澧不禁大吼:「啊?你白痴啊?!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不是吗?还不快点把乐器拿到舞台上!」

他将皮衣往身上一披,连忙打开琴盒。坚固的金属盒中,铺著一层厚厚的猩红丝绒,躺在其中的,是一堆绒毛布偶,色彩缤纷到让戴君澧不禁傻眼。

过了好几秒,他才回过神来,他将盒内的玩偶疯狂的往外扔,希望他的限量版bass只是被埋在玩具底下,但箱底却空空如也。

好,深呼吸、深呼吸……应该是我一时匆忙拿错琴盒了,我还有其他备用琴,别紧张、别紧张……他这麽安慰自己,快步走到平常放置乐器的地方。

一排琴架,都是空的,甚麽乐器也没有。

「所有的乐器呢?为什麽没带来?!」他真的慌了,扯著喉咙大吼著,但没人回答他的话。

唐子靡缓步走到他面前,淡淡的说道:「要乐器做甚麽?我们没有要表演啊。」

闻言,戴君澧觉得他脑子快炸了,所有情况都失常得超乎想像,他抱著头,无力的坐在地上。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歌迷们不停地喊著团员的名字,不耐的踱地声像是要踏破地板。

凭空消失的乐器、事不关己的团员们……怎麽一回事啊……他抱著头,无助的呻吟。

见状,唐子靡忽然将他轻轻搂进怀里:「小傻瓜,哪有甚麽演唱会?」

「……啊?」他抬起头,愣愣望著男人的眼睛,一样的阒黑深邃,他却觉得陌生。

「可是外面……」他才刚这麽想著,却蓦然惊觉周围一片宁静,彷佛方才的喧哗暴动只是幻觉。

看他更傻愣了,唐子靡便绽开一抹x感非凡的微笑,百般宠溺的m著他的头:「吗啡乐团早就没了啊,你忘记了吗?还是你亲自解散的呢。」

闻言,戴君澧才想起来,所有的一切。

刚才庞大的运动量而累积在肌r里的r酸倏地爆发,他觉得全身酸痛,无力到四肢都不听使唤,他只能虚脱似的倚在男人怀里。男人的香气一如既往,淡雅清香,但他却有点想哭。

因为白费力气的恼怒。

戴君澧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唐子靡的被窝里,但身旁空无一人。窗外灰蒙蒙的,晦暗得不知该如何判断时间。

都无所谓了不是吗?他已经不是行程满档的明星了,时间甚麽的,他多到能随意浪费。他偏著头,看著窗外有些厚重的云层,忽然扯开一抹苦笑。

几天前,他还将充足的睡眠视为奢侈品;而今,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他却开始觉得日子过得太安逸。

──人,真的很犯贱的啊。

他无奈的笑了笑,随便披了件外衣就走出房门。

他踱步到客厅,便嗅到一股浓郁的n香,伴随著唐子靡的歌声。

他悄声走到厨房门边,看见男人忙碌的身影。只见他一面哼著歌,同时掀开锅盖,热气氤氲了他漂亮的五官,美得朦胧。

「小兔子小兔子别害怕,我是你的好朋友,手拉手一起跳舞!」男人一面搅拌著锅中的义大利面条,一面摇头晃脑,低沉的嗓音将幼稚的歌词包装得格外x感。

因为唐子靡系著粉红色围裙的违和感太过强烈,所以戴君澧刚睡醒的昏沉脑袋一时还无法接受,只是愣愣地站在厨房门口。过了许久,唐子靡终於发现他,便露齿一笑。

「马上就开饭罗,你先去洗个脸吧。」唐子靡轻笑著,笑弯的眼睛看起来极为贤妻良母。

看著唐子靡那张美到让人却步的笑脸,他觉得蓦然开朗,内心纠结已久的混乱倏地纾解了。

唐子靡将面条从锅中捞起,一回头,忽然惊觉戴君澧还站在原地,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衣,衣领大大敞开,露出了白皙的x膛。

「不是要你先去洗脸吗……还有,衣服别穿这麽少,小心感冒。」他嘟嚷著,温柔的帮对方扣上衣钮。

「在听你唱歌嘛。」戴君澧温柔一笑,偌大的猫眼水汪汪的,发丝轻柔的覆在额上,魅惑人心的姿态。

「好听吗?」唐子靡笑了笑,在对方颊上一啄。

「嗯,好听。」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爽朗。

原来,想表达极致的欢愉,无须复杂的歌词、华丽的配乐,只要简单的音符就已经足够。

他终於想通了,虽然花了十年,但为时不晚。

作家的话:

这是我高中时组的乐团要上台表演前一晚做的梦...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冷汗直冒= =

bass好重啊!路好远啊!主唱好欠揍啊!!!

☆、(8鲜币)87 短暂的美梦

这顿饭吃得平静温馨,除却饭後的意外访客。

当时,唐子靡正在收拾餐桌,忽然听见了电铃声。一开门,便对上李鸥那副不明所以的笑脸。对方看见他仍系在身前的粉红色围裙,镜片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恢复镇静。

「没想到你挺适合这身打扮。」李鸥看著他,脸上似笑非笑的,但眼神却不是以往的冷淡,包含了某些情绪。但唐子靡也懒得深究那是甚麽,只是冷著一张俊脸,身子一偏,就让对方进来了。

埋在沙发里的戴君澧一看见客人,平静的面容瞬间一僵。

见状,李鸥只是淡淡一笑:「别这麽紧张,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甚麽事?」戴君澧低声问道,背部直觉x的弓起,像只进入戒备状态的猫。

「下个月的asia star concert,你们获选为最佳乐团。」李鸥一面说道,一面从怀里掏出菸,正要点燃时,忽然对上唐子靡不悦的眼神,才悻悻的收回。

「你怎麽知道?得奖名单不是当天才会公布吗?」戴君澧困惑的问道。

李鸥忽然噗哧一笑,原本交叠的双腿惬意的换了个姿势:「因为simon跟评审有点交情啊。」话刚说完,他又想起甚麽似的,连忙笑了笑:「别误会,你们是凭实力赢来的──他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得奖名单早就确定了。」

闻言,原本就板著脸的唐子靡表情更不悦了,戴君澧也是一脸无奈,丝毫没有雀跃的感觉。李鸥当然知道这些话听在对方耳中讽刺无比,但基於恶质的本x,他还是忍不住噗哧一笑。

「这可是殊荣啊,瞧你们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李鸥笑著,语气有种明知故问的嘲讽。

面对男人的调侃,戴君澧也只有尴尬的苦笑著。

「那又如何?吗啡乐团已经解散了!」唐子靡忽然开口,语气很强硬。语毕,便快步走到厨房。

见他离去,李鸥也只是笑而不语,目光一转,倏地聚焦在戴君澧脸上。

「你怎麽说?不会也跟唐子靡想的一样?」男人笑了笑,语气很自信,彷佛坚信戴君澧肯定会做出自己想像中的决定。

看见对方那副x有成竹的模样,戴君澧忽然有点生气。

「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贪慕虚荣的?」他微眯起眼,不悦的瞪视著李鸥。

面对他的质问,李鸥依旧淡漠,只见他推了推眼镜,绽开一抹轻笑:「我明白,你不是个能忍受功亏一篑的人。而且,这个奖项不会是吗啡的顶峰──更高的成就还等著你们啊。」

李鸥说的很澎湃,但他却觉得事不关己。

他记得,吗啡乐团的成立,起因於一句自大的玩笑话。

他喜欢唐子靡的歌声,低沉沙哑,声声震动都挠得人心痒,x感得要命。在感动之馀,他泪流满面的说:靡靡,我一定要让全世界听见你的声音!在一旁起哄的艾光还找来了童年好友乔希佑,四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成天玩在一起,说著空泛的梦话,而今,当年漫无边际的梦话全都成真,他却失去了初衷。

曾几何时,他的积极进取,变成唐子靡的梦魇,压的两人都喘不过气。也许,看在李鸥眼中,越平凡的人,越不甘於平凡吧,如他。

见他不语,李鸥又开口了。

「出席与否的决定权在你身上,团长。」

闻言,戴君澧倏地抬起头,偌大的猫眼愣愣地望著似笑非笑的男人。

「我没把你们要解约的事告诉simon。」李鸥笑了笑,随即轻叹口气:「终究是舍不得你们啊──解散的事,再考虑一下吧!至少等到颁奖典礼结束,好吗?」

厨房忽然发出了乒乓的巨大声响,感觉是唐子靡正对著锅碗瓢盆泄愤。听到那彷佛是逐客令的噪音,李鸥只有无奈的笑了笑。

「你再想想吧,我先走了。」

李鸥在下楼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

戴君澧阖上门後,轻叹了口气。他走到厨房,看见唐子靡正站在洗碗槽前,手里还捏著一个盘子,但眼睛却紧盯著就要满出水槽的泡沫,动也不动。

「剩下的我来吧。」他轻声说道,接过唐子靡手中洗到一半的盘子。

唐子靡忽然用力紧抱住他,手中的空盘应声落地,炸开一地的白色花瓣。

「……好短的梦啊。」男人埋在他发间低喃著,双手收得死紧。

「你在说甚麽啊……」戴君澧疑惑的轻拍著对方的脑袋,柔声安抚著。

但他不置可否的安慰并没有达到效果,唐子靡依旧很沮丧,伟岸的身躯无助的贴著他。

「你不该给我希望。」男人轻声说道,语气有点抖颤。

闻言,戴君澧才知道对方似乎想歪了,便轻轻一笑。

「傻瓜,别胡思乱想。」戴君澧忽然仰起脸,在男人唇上一啄。「老是逃避也不是办法,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一切说清楚。」

话刚说完,戴君澧便觉得怀中男人浑身一颤。

☆、(9鲜币)88 无可奉告

果然是误会了啊……戴君澧无奈的笑笑,拍了拍男人的脑袋:「傻瓜,你就这麽不信任我?」

「……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放弃啊。」唐子靡低声嗔道,语气有点哀怨。

其实,他g本就毫无自信,他所向往的平淡梦想,在小澧心目中的份量是否重於那个要称霸摇滚乐界的野心。果然,艾光说得对,他既自私又狂妄,明知道小澧对乐团的用心,却故作低姿态硬逼著他抛弃一切……但他受够了这种生活,无论身心,都要装腔作势,装出熠熠生辉的偶像姿态。

──他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啊,只是想抱著心爱的人,静静的过一辈子。

这两天,他过得太平静,幸福到让他几乎以为他们已摆脱了烦人的桎梏……所以,他死都不肯面对梦醒时分的失落,即便残酷的事实已摆在眼前。

只听戴君澧轻叹一声。

是不否认的意思吧,唐子靡绝望的心想著,又将对方抱著更紧,大有耍赖的意味。

明知道这一刻始终会来,两天的美梦、也够了,他不该恼怒……唐子靡这麽劝著自己,但面部神经却无法像脑子这麽理智,反sx的摆出哀伤。

只见戴君澧轻轻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著他。

「傻瓜,为什麽露出这种表情?」戴君澧轻抚著他眉间的小皱褶,笑得极温柔:「我决定在颁奖典礼宣布吗啡的解散。」

闻言,唐子靡尚未从自己假设x的绝望里回过神,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解读错误,只是望著对方那抹温柔坚定的笑,俊美的脸露出的有点傻愣的表情。

见状,戴君澧便噗哧一笑,轻捧起唐子靡的脸颊,眼底缭绕著深情:「──你不是想要一个承诺吗?我就用吗啡乐团最华丽的谢幕,向全世界宣布,从此之後,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语毕,唐子靡依旧呆立在原地,眼珠子连动也不动,好像被摄魂夺魄的痴傻。

「怎麽?吓傻了?」看见对方那副无法置信的表情,戴君澧只是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洗碗。

他刚扭开水龙头,男人忽然抱住他,脑袋紧靠在他颈边,呼吸很chu重,彷佛刚经历了百米竞速。

「──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唐子靡低声说道,连声线都在发抖。

雀跃到难以抑制的抖颤。

「那你要把心脏练得强些,这种程度的情话都受不了,怎麽跟我相处一辈子?」戴君澧轻笑著,一面俐落的洗著手中碗盘,还情不自禁吹起口哨。

因为前几日的新闻,片场外面早被记者团团围住,所有人都聚j会神地盯著话题中心。即使当成动物一样观赏,唐子靡x感的薄唇却漾著一抹忍俊不已的浅笑,迳自埋首在剧本中,完全无视於众人诡异的目光。他脸上那抹无法遮掩的春风得意,让习惯被冷气团攻击的剧组人员一时间无法适应,不时偷觑著他。

「五分钟後开始!」场务吼著,工作人员又开始忙碌。

唐子靡深吸口气,转身走到他的定位。

「再见。」

这是他的最後一句台词,剧情的设定是他必须充满爱意的对著韩碧儿低喃,随即转身离去。他觉得恶心,但他会将最後一次惺惺作态演得完美。

再会了,荒谬的偶像人生!

他雀跃地迈著大步,快步走入布景内。

「3、2、action!」

镜头内,西装笔挺的唐子靡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俊美的脸庞扯开一抹淡淡的苦笑。在他强大的费洛蒙垄罩之下,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只见女人的泪水缓缓落下,唐子靡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红唇轻启:「别哭,我不值得。」

闻言,韩碧儿的泪水却失控了,她抽泣不已,纤细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著。但男人不再碰触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再见。」

语毕,他颀长的身影便消失在镜头中。

「好!」导演情不自禁喊了一声,众人才回到现实,倏地掌声如雷。

面对众人的欢腾,唐子靡只是淡淡一笑,就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之下迅速离场了,毫不眷恋的。

「我晚点去探班。」他出门前,戴君澧在他颊上一吻,像个娇羞可爱的小妻子。光想到戴君澧那抹羞涩的浅笑,他脸上就不禁漾开傻笑。但走没几步,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唐先生,能告诉我们那名白衣女郎的身分吗?是否就像雷先生所言,只是合作对象呢?」

「你目前的个人活动满档,是否有单飞的打算呢?」

「唐先生……」

他想起戴君澧可能在个人休息室等他,但烦人的问题却如潮水般汹涌,男人的火气就更盛了。他不悦地推开众人,只说了句:「抱歉,我很累。」脸上的表情极冷。

见他有点动怒,心急的众人便将目光转移到韩碧儿身上。只见一名女记者快步跑到正在喝水的韩碧儿身边,麦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递到她面前。

「韩小姐,g据贵经纪公司的说法,当晚你收工後是直接回家的,但有人目击你是到隔天早上才回到住处的,请问你那天收工後有与唐子靡见面吗?」

韩碧儿愣愣的望著记者的脸,清秀的漂亮脸庞忽然漾开一抹尴尬的微笑,欲言又止的表情。见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殷殷期盼著她的回答。

过了许久,女人才轻轻开口:「无可奉告。」

她欲盖弥彰的轻声细语就像地雷,霎时间,火花四溅。

作家的话:

我太喜欢无可奉告这句话的暧昧x了=v=

☆、(10鲜币)89 别哭,我不值得

唐子靡愤恨的甩上门,才将混乱的声音阻隔在外。

片刻不得安宁啊,他气恼的想著。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响,极轻的。

「进来!」他低吼著,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吱呀一声,伴随著一股浓烈的香气,是女x香水常用的花香调,他直觉x的蹙起眉头。

「你脾气很大啊。」韩碧儿娉婷的站在他面前,漂亮的小脸上挂著微笑。

闻言,唐子靡只是微微抬眼,随即慵懒一笑:「我脾气大?倒不如说激怒男人是你的专长!」

对方的嘲讽让韩碧儿怒火中烧,但即使在讥讽,男人那张冷豔的脸庞依旧让她怦然心动。

「你就这麽对待你的救星?」她勉强忍住怒意,硬是扯开一抹微笑。

听到她的回答,唐子靡不禁噗哧一笑,冰冷的微笑让他的俊脸更显y寒。

「救星?哼……」男人笑的很美,但语气却很冷淡:「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场恋人游戏已经结束了吗?」他一面笑道,一面拉开颈上绑得死紧的领结。

「你那番暧昧的说词,会将事情搞得难以收拾啊。连李鸥都懒得淌这场浑水了……该不会是你的经纪公司要你这麽说的吧?」唐子靡忽然正色说道,脸上没有平时的嘲讽,认真的太过虚幻,让她有点恍惚。

见她不语,唐子靡便把沉默当成默认,忽然有点恼怒,因为自己的明知故问。

「──你不累吗?这种利益至上的恋人游戏。」唐子靡双手环在x前,斜睨了韩碧儿一眼。

看见对方一脸鄙夷,韩碧儿隐忍已久的怒气终於爆发,她愤怒的走到男人面前,将捏在手中的剧本用力地往他身上扔。

「唐子靡,你能不能别老这样对我?」她大吼著,眼泪顺势夺眶而出。

原来,在他心中,她的百般示好只是配合宣传的戏码? 她不明白,她一向心高气傲,却老为了这总是冷著一张脸的男人吃尽苦头;虽然久攻不克,但她对唐子靡的情感仍异常坚决,坚定到她无法想像的程度。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吗?她不只这麽一次怀疑过。

但在她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想法时,唐子靡的绯闻一件件爆发,从脚踏多条船、男女通吃的花心,到忘恩负义的单飞举止,罪证确凿的丑闻让唐子靡良好的形象一落千丈,差劲到她的经纪公司已开始评估与吗啡乐团再度合作的可行x。

但她却选择相信,不知为何。

她想了想,她韩碧儿也只不过是个被爱冲昏头的女人罢了。於是,双方经纪公司都决定对唐子靡与神秘女子的一夜情绯闻不予回应时,她却故意用那句暧昧的官方说法撩拨媒体。

话一出口,她心想著,肯定会被经纪人骂吧……但她不後悔。

我……我只是喜欢你啊,只好想方设法地让你多看我一眼。

看见她的眼泪,唐子靡才歛了怒气。

韩碧儿抽抽搭搭的哭著,j致的妆容都花了,乌黑的眼线晕染开来,看起来格外狼狈,却不难看。唐子靡只是静静的看著她,直到哭声渐弱,才缓缓开口。

「别哭,我不值得。」男人低声说道。

是唐子靡几分钟前才讲过的台词,他说得很流利,连抑扬顿挫都感情丰沛,此刻听来却格外讽刺。

闻言,韩碧儿想笑却笑不出来,眼泪更汹涌了。

「你管我要为谁哭?!」她大吼著,继续涕泗纵横。

光想到对方连安慰的话都懒得用大脑思考,她就一阵气恼,但她看见男人那张异常诚恳的脸,却怎麽也无法动怒。

唐子靡忽然走近,掏出了怀中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新、回忆、论~坛!

「你的经纪公司想要的,只是吗啡乐团主唱这个头衔,而不是唐子靡这个人。」男人低声说道。

韩碧儿抬起泪眼婆娑的瞳眸,对上了男人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似乎有了点温度。

她承认,她受宠若惊了,正接过唐子靡那方洁净的手帕时,男人又缓缓开口了。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这样擅自发言,会造成大家的困扰。」男人见她接过手帕,便迅速收回手,彷佛担心碰触到她:「──尤其是我。」

双管齐下的糖果与鞭子,这男人,果真是恶魔吧──韩碧儿凶恶的瞪著对方,内心又气又恼。她刚为那方帕子感动万分,天真的以为男人终於肯对她温柔,下一秒又狠狠击碎她的心。

她气鼓鼓的将手帕扔回男人怀里,胡乱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也不管脸上的妆已经被抹得模糊不清,便迈著愤怒的大步离开。

戴君澧才刚下车,就被记者团团围住。面对记者突如其来的问句,他有点混乱,过了好久才理清头绪。他没想到跟这件事毫无关连的韩碧儿竟然主动发言,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是达到效果了,但意义何在?他不认为连李鸥都不敢发言的棘手问题,对方的经纪公司就肯表态。

唯一的可能x,昭昭若揭。

他不禁轻叹口气,格手挡去不断递到他脸前的麦克风,快步走向演员休息室。

他才刚打开门,对方便迅速扑上,像只期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

「我等你好久了噢!」唐子靡笑语盈盈的,双手已不安分的缠上他。

男人的脑袋在他x前蹭著,几绺发丝不住拂过他鼻间,弄得他想打喷嚏。

「抱歉,刚被缠住了……」戴君澧轻拍他的背,语气放的很柔。

闻言,唐子靡立即抬起头,眼神很清亮。

「……所以,你都知道了?」

「嗯。」戴君澧点了点头,但表情很平静。

见状,唐子靡立即环住他,紧张的神情:「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麽说,相信我!」

看见唐子靡那副急於撇清关系的慌张模样,戴君澧不禁莞尔一笑。他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淡淡一笑,「我知道。」

他看似云淡风轻的冷静,让唐子靡莫名的紧张,他红唇轻噘,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既然知道,那你为什麽不高兴?」

他低声说道,但戴君澧垂下头,并没有回答他。

作家的话:

我就是萌忠犬呀而且是不论攻受(捂脸)

☆、(8鲜币)90 比任何人都爱你

「对不起啦,你别生气嘛……」男人情不自禁的低喃出声,随即靠在对方颈边。

「干嘛说对不起?」戴君澧轻声说道。

见状,唐子靡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完全无法忍受小澧跟他闹别扭,特别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许是自已早已惯於示弱吧,他想。

「受欢迎又不是你的错……」戴君澧忽然低声说道,红唇不自觉的轻噘起。看见对方清秀的眉宇间盪漾著些许恼意,唐子靡顿时无语。

果然不高兴了……他无奈的心想。

虽然对方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但那副云雾不开的表情就让他感到难受。可是这些烂桃花又不是他主动招惹来的……唐子靡越想越委屈,漂亮的脸庞不禁黯淡下来。

见他沉默,戴君澧只是轻叹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只是在吃醋罢了……有人这麽义无反顾的爱你,让我嫉妒得要死。」他一面说道,一面伸手勾住了唐子靡的颈子,将男人拉往自己怀里。

话刚说完,戴君澧便发现对方的脸色变得十分奇怪,好像他在说甚麽外星语言的困惑表情。

「干嘛这样看我?」他低声说道,随即用手抹抹脸,确认自己脸上并没有沾到东西。

──我真的没听错吗?属x傲娇个x别扭的小澧说他在吃醋在嫉妒?!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唐子靡直愣愣看著对方的脸,嘴角微微抽搐。

不料,戴君澧想都没想,爽快的重复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停顿。

由於戴君澧破天荒的坦率比核弹爆炸更具震撼力,过了好一会儿,唐子靡才艰涩的挤出话语。

「小澧,你变得好直接,我……我有点不习惯。」他口齿不清的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多扭曲的形象啊……看著唐子靡一副受宠若惊的小媳妇模样,戴君澧无奈的心想著。为了安抚对方,他便在唐子靡颊上用力亲了一口,还故意发出「啵」的一声。

「我以後都会这麽直接……怎样,不喜欢?」戴君澧挑著眉,嘴角噙了朵挑衅的微笑,却极为美艳。

他略带娇嗔的语气,让唐子靡欣喜若狂。只听男人轻笑出声,并用力抱紧他。

「……怎麽会不喜欢?」男人附在他耳边嘶哑著,x感的语调。

戴君澧忽然想起艾光的话。

你们的关系,牺牲了我、跟无数情敌所成就的。

──所以,一定要幸福啊。

於是,他侧过脸,温柔贴上了男人的唇瓣,极为诚恳的。

「……我绝对,会比任何人都爱你。」

在唇齿温柔的辗转间,唐子靡忽然听见这梦呓般的低语。

真诚到无以复加的誓言。

多事之秋很快就过去了,平静无浪的12月某天忽然迎来了冬雨,本来微凉的天气一瞬间变得y寒,天空始终灰蒙蒙的,冻得人脑筋僵硬。雨一连下了几周,就在唐子靡抱怨空气中总漂浮著一股湿冷的霉味时,却在颁奖典礼的前一天,霏霏的霪雨停了。虽说天气放晴得十分乾脆,但依旧伴随著阵阵冷风,让人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唐子靡已经醒了许久,却不想起身,只是静静的侧躺在床上,望著落地窗前的光影流动发呆。这一个月过得十分舒心,惬意到他已彻底忘记今天是甚麽日子,要不是昨晚戴君澧提醒他。

他宁可让荒谬的梦境就这麽无疾而终啊……唐子靡无奈的轻叹口气,随即推开温暖的棉被。

他才刚套上睡裤,戴君澧便推门而入。

「怎麽磨蹭这麽久……还不快点换衣服?」已穿戴整齐的戴君澧一面嘟嚷著,一面为唐子靡套上衬衫。

连肩线都极为刚好,不偏不倚的合身,就像是被柔软的布料轻轻拥住一般。唐子靡就这麽动也不动站著,任凭戴君澧在他身前忙碌。

他压g儿不想清醒,基於逃避现实的理由。

今天戴君澧刻意做了正式打扮,将略长的柔软发丝拢至脑後,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与颈项,细瘦的身材被簇新的dior西装包裹得严实,眉宇间有股挥之不去的y郁,板著一张苍白的脸,反而有种禁欲的x感。骨节亭匀的纤白手指在男人身上灵活的动作,像翩翩飞舞的白蝶。唐子靡情不自禁捉住他的指尖,放至唇边轻吻。

「……我爱你。」他低喃著,慎重其事的语气。

戴君澧抬起眼,捕捉对方眼眸里的情绪,稍纵即逝的不安。所以,他轻轻一笑,又继续手边的工作。

「我联络不上小光,希佑也说他很忙……或许,今晚只有我们俩吧。」戴君澧忽然开口,幽幽的语气,声音彷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那副落寞的神情,让唐子靡心疼不已,於是,他轻轻在对方额上一吻,像是安慰。

「……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转的。」唐子靡低声说道。

闻言,只见戴君澧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但眉宇间的纠结并没有舒缓。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