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红楼梦_分节阅读_4(1/1)

这个“理论”果然十分到有道理,不管贾母在乎贾赦与否,他对邢薇的对冷淡换来了贾母特恩让邢薇住满一个月,竟是让邢薇非常满意,恨不得下次多跟贾赦吵几次嘴。

要知道当初张氏有太婆婆和婆婆要服侍,只是象征性的住了三天,王氏因为不管家,贾母又特意给心爱的儿媳妇面子也不过住了半个月,邢薇这一个月可真是贾母额外开恩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慈母情怀,贾母特意把贾赦叫来送邢薇,还特命陪邢薇多玩儿几天再回来,摆明了要做和事佬。

邢薇好笑不已,要是贾母知道自己跟贾赦吵架的真正原因,她对自己和贾赦还会如此“慈爱”吗?

贾家在内城,到外城西南上的槐树胡同,因城里不敢跑马,小步慢走得滴溜溜小半天时间,上次回门邢薇已经领教了坐马车的滋味,这次出门自然有所准备,所以当贾赦出了宁荣街预备爬上邢薇坐的马车的时候,当即傻了眼。

“这是,”褥子抱枕什么的堆了一堆,邢薇躺在中间要不是满头的黑发都找不着她人在那里,正随着马车的摇晃一摇一晃睡的正香。

“老爷,太太把能带的被褥全装在了车上,”高卧软枕,摇摇晃晃的很容易进入梦乡,不大一会儿功夫,邢薇就睡着了,因为那薇带的被褥太多,陪侍的丫鬟也没有地方坐,于是只好跟赶车的车夫坐在车辕上,听见贾赦问,喜翠答的都小心翼翼,在她看来,邢薇这是找借口把所有能偷渡会娘家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褥子和被子。

贾赦眉头皱了皱,自己是坐还是不坐?骑马是快些可是为了等邢薇的马车,他也得在马背上摇晃小半天时间,还得被街上的闲人当猴子瞅来凑去的没个趣味。

贾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早先倒也罢了现在看到邢薇如此“逍遥”更是看不过去,当即爬了上去,“你倒是会享受,”马车本来就不大宽敞,被子抱枕加上邢薇,那有贾赦落脚的地,刚挨着邢薇坐了,就把上了马车摇晃着就睡着了那薇给压醒了,睁眼见是这位,只好往边上挪了挪,贾赦刚坐上感觉软绵绵、摇摇晃晃的还真舒服,学着邢薇卧倒了。

“走吧,”贾赦高声知会王善宝,“到了提前叫爷一声,”躺的舒服了要是睡过头了就不好看了,都安排好了,贾赦见那薇转眼就又睡着了,也安心的闭上眼睛。

“姐夫?”邢德全跟上次邢薇回门一样冒失,见了敲门的王善宝就直奔马车而来,一掀开车帘子却被车箱里抱着褥子和抱枕的贾赦吓了一跳,又低头去找邢薇,“我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睡的太香了没叫醒,”在小舅子面前丢了脸,贾赦脸红了一下,这铺的也太多太软了,他睡了一路,真是一觉好眠不想醒来,可睡惯了硬木板炕褥子的贾赦现在要起了,才知道腰酸了。

随后两天看着活蹦乱跳、健步如飞而自己几乎直不起来腰的贾赦才开始反省,自己绝对是养尊处优当老爷当的,从今以后得多锻炼身体才行了,才这么一个软铺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白白让刑薇嘲笑了两天。

反正宁愿他相信邢薇嘲笑他是当老爷养尊处优惯了的也不肯承认自己是真的老了。

第三天贾赦还要躺着,被邢薇死拉活拽的给折腾起来:“你只会越躺越难受,起来运动运动就好了。”又当贾赦小孩子般的引诱着,“去看我的烤炉,出产品了,去尝尝,可好吃了。”

邢薇嫁妆有限,加上也不能够让弟弟妹妹养成靠着她或依附贾府的思想,只能替他们想个长久生钱的法子。都说“吃、穿、住、行”是人们离不了也非常挣钱的东西,那薇不离俗套,首当其冲想的就是“吃”了,主要也是图他本钱可大可小,周转也快。尤其是邢德全和邢忠将来还要走科举之路,弟妹氏和二妹乃女眷不便抛头露面且也做不了多大的生意,最为简单且不必很占用人手且周转还快本钱且少的还是做点心和熟食了,这些东西可在后院操作,有些食材如果没有独家配料和秘方,别人很难学到自家的原汁原味。

邢薇前世作为一个单身大龄青年,打发业余时间的事情除了上网就是“吃”,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不仅亲身穿街走巷,山南海北的去“试吃”,还搜集了不少食单、配方,作为一个资深“吃货”,更是没少动手操作,点心更是邢薇的得意之作,更是隔三差五的做上一回去跟“食友”们交流显摆一番,所以一想到挣钱的门路,邢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点心了。

而且那德全新买的这处房子原本就是商住两用,临街商铺后院住人,十分的方便,倒是得邢薇另外想办法租店铺了,自家只管加工批发,虽说少赚点,可暂时也只能如此。

再者这槐树胡同说是西城,其实是槐树胡同人为了好听自己叫的,它是西城和南城的交界偏西第二条巷子,这里住的多是经纪,行头,小商户,掌柜账房先生等有固定入来源的人家,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俱全且都是稍微拔尖,出去也都有些头脸的。

邢德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并不了解,听了邢薇的建议,找稍微便宜又相对安全还要方便的地方,原本是本着银子少,打算租房的,可被经纪三两句一忽悠,就由租成买了。

贾赦先前进门的时候因为邢薇没有睡醒,直接坐着马车进了门,下了扯就被迎进了上房,寒暄过后用了饭菜邢德全要陪着新姐夫的,可邢薇看出贾赦不大舒服,又加上要跟邢德全商量事情,便安排贾赦休息。这久不运动突然爬山的人都知道,活动过了别歇着还好,一旦躺下休息,睡一觉起来那身上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贾代善行伍出身,贾赦小时候倒也被父亲逼着练过几天武艺,可因为吃不了苦,祖母也护的紧,最终连个花架子都没有练出来就被贾代善放弃了,用贾代善一句来说,“别出去让人看见丢了老夫的人,”正猴的时候且那样,别说养尊处优了二十年,骨头越发的懒了,不说爬山干活,单这松软的床铺睡了一路两天都没有恢复过来。

邢薇也咩有料到贾赦这样,她这次来就是有目的的,早计划好了许多事情要做,原本害怕贾赦不喜阻拦,却不想他躺在炕上两天没怎么动弹,倒是便宜她狠狠的使唤了原本该伺候贾赦的王善宝他们两天。

人多好办事加上荣国府的名头响亮,不过两天的时间,邢薇的烤炉就大功告成了,先前实验了一炉,效果还不错,邢薇这才想起贾赦来,心里有愧,连忙跑来喊贾赦尝点心。

却不料点心还没有尝到,“我名下还有几个院子空着,让大舅他们择一处搬过去住得了。”邢薇自认为还可以的新宅在贾赦眼里连侯府后街给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他贾赦怠慢?

“不用,这里人员复杂,正好让德全跟他们学学人情世故,家里早先也没有人教他,如今只好让他多吃吃苦头了。”邢薇倒是不觉得这里房子挤挨,前世她想买这样的一套院子就是把她剁吧剁吧卖了都买不起。不是邢薇矫情,放着贾赦的大院子不让娘家姊妹们去住,邢氏嫁到贾家本就是寸令沾光到心思,可如今换了邢薇却不愿意邢家跟贾家走到太近,正好借着这个住的地方说出来,得显得突兀。

邢氏原来一心要两个第第读书走仕途,基本不许他们理家事,耽搁于后宅,要是邢氏自梳在家倒也罢了,只要兄弟媳妇不埋怨,她倒是可以替他们掌家到老,可是如今邢氏嫁了人,两个第第在不通人情世故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那薇的兄弟媳妇魏氏,邢氏当初为了自己留在家里不受兄弟媳妇挤兑,特意给邢德全娶妻魏氏,魏氏幼年失怙,先是跟着叔父、婶母过了几年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后来才被她的亲舅舅接到身边,虽说舅父、舅母待她如亲女儿般,可童年的记忆深刻,魏氏贤惠能干有余而性格十分软弱可欺,早先邢氏没打算嫁人给弟弟聘妻魏氏得出现纷争,如今却也替邢德全撑不起内宅。

好在这魏氏虽说性格懦弱些,人却很正直,且也年轻,加上邢薇原本就打算好好的调教家里的几兄妹,如今加上一个魏氏也不多,时间有限,在请来的工人修烤炉的功夫邢薇在厨房教给她和二妹邢芸几个点心方子,只说是在荣国府偷学的。

邢氏如今的处境反倒不必多说,家里弟妹及魏氏都已经知道,除了懊悔只能心疼,姐弟几个见邢薇如此顾念他们,一直发誓好好挣钱养家,让邢薇多保重自己,得让他们担心,倒是令邢薇十分感动,越是如此,自然不会为了短时的安逸把他们陷入悲惨的未来。

贾赦一片好心被刑薇白付,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尤其邢薇说者无心他听着却有刺耳,邢德全才几岁,就被邢薇这么残酷的逼着长大,他却是快三十的人了,早就娶妻生子,还是荣国府的一等将军,却是什么正经事都没有干过,只知道躺在祖宗余荫上吃喝享乐的二世祖。若是换了以前,他或许不会有什么想法,可在这憋柩的小院,他突然没有了勇气,毕竟邢家也曾经富贵过,邢薇年纪虽小,经历的却比他多的多,甚至她一个女子都能撑起一个家,照顾弟弟妹妹们平安长大。

贾赦忽然的觉得自己在邢薇面前矮了一大截,十分的尴尬起来,忙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是什么味道?”。

“啊,我做的点心。”这是邢薇替邢家考虑的生财项目之一,主要是配方什么的不是问题,再就是女人上手快,也不算很累,还不用抛头露面。原本那薇还担心烤箱不好解决,谁知道邢德全当初买房子时候的经纪是个能耐人,三教九流的都认识,推荐了一个据说给宫里做过炉灶的老师傅过来,经过跟邢薇沟通,真的建好了烤炉,虽说温度火候完全需要经验摸索,力了些,做出来的点心也不能够和前世想比,可有了刑薇的独家秘方,这些西点在京城应该还是很有噱头的。

“闻着味道还可以吧?一会儿你尝尝,看味道如何。”做点心有一样好处,单香味都能够飘十里去,连广告都不用做,就能够把人勾过来买,只前世的口味不知道现在的人习惯不习惯,贾赦生于侯门,连内造的点心也用过不少,倒是极好的评鉴专家了。

可惜贾赦每个尝了一口,只道了两个“尚可”就再无其他了,令邢薇郁闷不已。

这也是邢薇有些强人所难,贾赦乃男子,若是酒,菜,茶,甚至品小曲,赏女人什么的,他恐怕还能说个一二三,偏邢薇拿这些女人爱吃的点心来,让贾赦如何能够说个新鲜话出来?

邢薇对贾赦的评价无可奈何,尤其有外人在场自然更不能说什么,只好转头表达对经济陈楷的谢意,不沾亲带故的人家跑前跑后的张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陈楷就是卖房给邢德全的经济,也是邢家如今的邻居,原本邢德全打算租房的,自然去了牙行,第一遇到的就是陈楷,他祖孙几代俱是经纪,没几句话就把邢德全租房变了卖,等到邢德全反应过来,连合约都签好了,原本邢薇对他是有些不喜的,怕邢德全跟了这样油滑世故的人做邻居,会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贾赦见邢薇与陌生男子谈生意世故老练的样子心里眼里暗火涌动,可这是邢薇的娘家,他也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够跟一个下九流的人生气,且邢薇行为坦荡,并无对不起他的地方,在他心先有了不如一个女人的念头,也没有底气跟最有资格发火的邢薇置气,憋的他连妒火都发不出来。

☆、海口(纠错)

“老大最近忙活什么呢?”贾母很是不解,大儿子陪媳妇回了趟娘家,回来怎么就变的神出鬼没起来,虽说是为了照顾老二才了老大的请安,可是老大总隔三差五的找借口过来串门看看她这老太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自己不过来不说,连带着邢氏也是除了例行请安连人影也不见了,这可不行,虽说是讨厌大儿子夫妻二人,可讨厌归讨厌,这两口子要是不听话了,老太太可是不依的:“连人影都见不到了,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

邢薇虽说一身的毛病,却是个极知道自己荣辱皆系在丈夫身上的人,任凭贾赦留宿通房姨娘那里,从不违拗贾赦,贾母虽说对此十分满意,只心底也有些失望,原以为给老大娶个貌美的好拴住他的心,省的在胡闹败坏荣国府的名声,连累她也落个教子无方的名声,结果这邢氏也太识时务了些,见贾敢怠慢她居然也学样,不过贾母现在懒得她算账,主要是不愿意落了身份跟这糊涂东西一起掉份子。

邢薇正老神在在的坐着欣赏贾母与王氏的婆媳互动,不妨贾母突然的把话题抛到了她身上,张嘴还是问责贾赦,顿了一下急忙起身:“老太太息怒,并不是老爷不孝不来给老太太请安,只是······,”邢薇顿了一下,面有难色,见老太太又拉下了脸,急忙道:“老爷本不让说,说是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可,······如今老太太问起来了,儿媳并不敢隐瞒,实在是老爷惦记着老太太的生日,早早的去踅摸礼物去了。”贾母可是偏心惯了的,掌控欲又强,原来对贾赦不闻不问的,今天问到头上来,可见是不满了,邢薇可不会傻乎乎的给她个发作的借口来让自己为难,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也有的是人爱听,反正现在贾赦犯了神经病,也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拿来给贾母做礼物,应该很能够代表他的心意吧?

“啊,”贾母以为邢薇会给贾赦找一个别的借口来敷衍她,毕竟贾赦曾经有过前情,那严氏可不就是贾赦在外野了几天突然带进府里来的,······只贾母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的生日还早着呢,”余音未落,被邢薇一句话弄得措手不及的王氏也急忙表孝心,“虽说还早,可我们老爷也早就吩咐人去淘换东西去了,说势必要让老太太这个生日过的高兴开心,与以往不同。”

贾母的生日八月才到,这才五月过半,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两个儿媳妇都说儿子们已经想着且亲自动手踅摸礼物去了,由不得她不开心,招手唤刑氏到了跟前,十分罕见的亲自拉了邢薇的手,吩咐道,“你告诉老大,时候还早呢,不着急,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别累坏了身体就是他孝敬我最好的礼物了。”

“这都是老太太教育有方,二弟那么忙都惦记着老太太的生日,吩咐人下去料理了,我们老爷说了,与其每日里在家里闲着磕牙打闹,还不如亲力亲为才显得心诚不是。”邢薇急忙替贾赦表功,老太太都这么煽情了,她也不能白听了不是,只是现在自己说话这么满,贾赦折腾的东西将来拿出来让老太太失望可怎么办?

“可不是吗,我们老爷早就说了,要不是这职务拖累,他也恨不得亲自去替老太太淘换些东西呢,”王氏急忙赔笑,却有些勉强。等会儿老爷回来了,且要跟他商量一下今年老太太生辰的事情,心里想着却忍不住瞥了一眼邢薇,原本老太太的生日礼物都是例行的衣服首饰和摆件什么的,可是今年老太太的生日还早,大老爷那里怎么这么早就踅摸了起来?回头还得让人打听打听去才行,也不知道他们今年会送些什么,可不能给他们比下去才行。虽说时间还早,准备礼物的时间还长,可王氏向来看不起刑薇,如今在贾母面前让她出了风头,自觉十分不满。贾赦什么人她还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整日里胡闹把老太太气的心口疼,那里会这么有孝心,看来多数还是这邢氏的主意,说来也是,邢氏虽说是填方,却是名正言顺的荣国府当家太太,她没进门都几个月了,也该动心思了。

王氏越想越着急,眼看着老太太被邢氏奉承的越发笑的弥勒佛一般,越觉得自己思量的不错,神思就越发的恍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刑氏拉着她跟老太太告退,还浑浑噩噩的,一路回到二房还在寻思自己面临的危机。

老太太偏心贾政才能让她也跟着沾光当家,可大老爷也是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太太再生气也没有想过拿了他的爵位给贾政的念头,可见还是顾念这这个儿子的,如今贾赦在邢氏的规劝下开始巴结老太太,万一老太太那天被哄的高兴了,拿管家权去犒劳贾赦夫妻,那他们两口子怎么办?这还是只是一件,还有更要命的,荣国府毕竟归贾赦继承,因为老太太还在,贾政才能继续住下去,一旦那天老太太去了或者提早分家,那他们二房只能够卷起铺盖分家滚蛋,不说王氏想的悲观,实在是她自来看不起贾赦,因着贾母太偏心贾政,早就肖想过这荣国府的爵位和家产,不止一次的想过如何把贾赦扫地出门,最好还是净身出户的好,如今以己度人,总觉得自己不久就会贾赦俩口子赶出家门。

说来也是她倒霉,有爵位的人家自古以来分家与平民百姓多有不同,嫡次子最多多只能够得到家产的三份,这还只是两个儿子的,若是嫡子或者庶子多的,却连这三份都不能了,只因为祖宗有例,分家时候不能算祭田、祖产和功勋田,御赐的贡品什么的。

跟着老太太他们二房是荣国府二老爷,一旦分家就算是得到全部的荣国府家产,贾政也不过是个工部的六品小官,在京城里连个什么都不是,她昔日的王家大姑娘,现在的荣国府当家二太太就沦落成了处处巴结人,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了,大到房间格局,家具摆件,小到衣服首饰,有些只能够在荣国府使用穿戴,一旦分家了就违制不敢用,不说别的,出门坐车都得遵照品级一匹驽马骡子油布车,都······那里有现在的风光。

为何贾政不是长子,为何一直浑浑噩噩的大老爷突然变了性子,开始奉承起老太太来了,老太太可千万别被老大两口子给哄晕了才是啊,那个邢氏也是,没事舛错大老爷做什么?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了,早知道如此,当初为何舛措着老太太给贾赦娶了邢氏,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不说王氏在那里暗暗咬牙切齿的诅咒邢氏,只说邢薇这里却暗自笑翻了天,不管贾赦能不能够给贾母一个“惊喜”,反正她海口算是夸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就让贾赦去头疼吧。

“太太,”喜翠却是担心不已,刚才是她陪着邢薇,邢薇的话自然是都听到了,不止如此,就连贾赦这一段时间早出晚归的她也看在心里,当然知道贾赦并不是在给老太太准备什么礼物了,就连老太太的具体生辰,也是她们前几天才打听出来,昨晚上主仆无事闲聊才发过愁的,可不知道今天就被太太给拿出来捧奉了老太太一番,难得的还得了老太太一番夸赞?“先不说老爷的礼物如何,只太太您可准备给老太太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呢?”

“我的礼物且先不急,等老爷回来再说,”昨晚上主仆几个可是愁了半宿,主要是邢薇嫁妆底子薄,又把稍微值钱的都偷渡回了娘家,现在可是比当初还穷,就是都卖了也不见得能够买得起一件令贾母入眼的礼物来。

“说到这里,太太也不该这么任性,老爷办不到,他丢脸你也好看不了不是?”红钥本不知道这主仆两个打什么哑谜,一会儿礼物,一会儿老爷的,等到喜翠给她学了在贾母那里的话后也帮着规劝道:“不管老爷对太太如何,太太总该顾着老爷的面子才是,老爷好了,太太才能好啊。”

两个陪嫁丫鬟跟她们的主子一样的识时务,一个劲的劝邢薇多照顾贾赦的意思,夫妻一心,前后算起来,邢薇来了也四五个月了,就是忍者神龟也该爆发了,加上上一次住对月贾母好容易善心大发的让邢薇回去住一个月,却不知道贾赦发了什么神经,不过住了几天时间就闹着要回来,他自己回来不算,还不肯留着邢薇在娘家多住几天,闹得邢薇憋了一肚子的气,刚才虽说是黑了贾赦一把,却也总算是出了前一段时间存的那一口郁气,邢薇心里舒畅不少。

“你们且先不罗嗦,只去找人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羊毛或者兔毛的线来,只要弄来这个,老太太的礼物就不愁了,”贾母的生日在八月初三,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多少已经转凉了,刑薇针线活不咋地,可毛衣还是能够织的,到时候拿来做礼物,总也能够把贾母这个生日礼物对付过去。至于价值问题,邢薇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一个她根本没钱,这贾母知道,原不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二个只要这原材料能够寻来织出来,包管算是这个世界第一件,那王氏花多少钱也卖不来,单这独一份也够挑王氏一头的了。

“为了以防万一这毛线不好找,你们帮我找一些做鞋的东西预备起来,我再给老太太做双鞋,”这古代宅门里妇人之间送礼物也很有意思,小姑娘间一方帕子,一个荷包、一把扇子,就能够当做礼物互相赠送,生日中拿来做礼物也不失礼。儿媳妇给婆婆的孝敬,做衣服,鞋袜,抹额什么的自然也可以且中规中矩不出风头又很贴心,织毛衣是图个稀罕或许能够压王氏一头,可万一寻不着,这做双鞋备着也不至于空手不是。

说来邢薇倒是宁愿给老太太织毛衣也不愿意做鞋的,毕竟织毛衣虽说是用时长了些,可倒底在前世织过且能够保证织出来穿来还算是合身,这鞋子她可是从来都是买现成的穿,从来没有亲自做过,而且现在穿的鞋都是手纳的千层底,鞋帮子上还得绣花,这些她前世看奶奶做过,当初看着稀罕,如今想想都手憷。

贾赦回来的时候,邢薇已经开始纳上鞋底了,这还是喜翠出的赞助,拿来给邢薇练手的。“吆,这是做什么呢,怎么突然想起来做鞋了?”贾赦难得见邢薇动针线,很是稀罕,只看邢薇笨拙的样子,很是欣慰,原来这丫头也是该会的不会,不该会的瞎折腾。

他可不承认自己这是给自己打气,找借口压邢薇一头。

自在刑家见着邢薇帮娣娣妹妹们张罗生计起,贾赦突然有种反思人生的感悟,原来没有觉得自己当二世祖是丢人的事情,现在却觉得一个女人都能够养家,自己却连个银子角都没有挣回来过,尤其从邢家回来在外面游荡了几天后,更加做实了自己是个吃祖宗饭的废物。

因为看到邢氏就会想到自己的无能,贾赦越发的连刑薇都不愿意见了,只天天宿在姨娘屋里,只这刑氏依旧跟往常一样,从来不打发人问他一下,越发弄得贾赦气闷加懊丧,觉得刑薇着实瞧不起他,自己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今天回来见刑氏终于派人来找,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欣慰,只是看到刑薇这样,却有些稀罕,原来她不会女工,这可是该会的不会,不该折腾的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