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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珩口腔里的味道很干净,大概是刚刚去了洗手间的原因。两人接吻的次数多了起来,钟珩便越发熟练了起来,是舔是咬全凭着他的喜好,力道也随他轻重。但这可就苦了褚与,不像钟珩,是一个出色的学习者;在接吻这件事上,她始终要更愚笨一点,至今还只会吻了钟珩的上唇吻下唇,连勾舌头这件事,都还要反反复复酝酿。

钟珩吻了好一会儿,褚与的意识渐渐要模糊,头腔里甚至听见了两人口水交换发出的渍渍声,然后她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平日里无事看到了关于接吻的冷知识——在一次湿吻中,两人将交换9毫克的液体,0.7毫克的蛋白质,0.18毫克的有机物质,0.71毫克的脂肪,0.45毫克的盐分。

褚与都有些难以置信,当时也没有特意记过,怎么此时记得这样清楚。

肺里的氧气快要没有,她抬起手试图去推钟珩,几乎没什么力气,碰也只是堪堪碰到钟珩的腹部。大概是身上行凶的人“好心”,退了出来,只反复轻咬着她的嘴唇。

总算有了氧气,褚与使了力气,将钟珩推开,喘了几口气,“我都没有清洁口腔。”继而转过身想要出去。

钟珩当然知道她在逃避,说来也是好笑,褚与的性格,从来不喜欢逃避,在这件事上,却总是逃避。钟珩左手立即牵住褚与的手腕,右手把人摆正,“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

褚与抬起头,看见钟珩俯着头,两人一对视,褚与在他的眼睛里瞧见了自己的身影。一般来说,出于礼貌的角度,褚与一般都会同他人对视,以示尊重,也有助于交流。但对象一换成钟珩,她的眼神便会飘忽,不敢对视。

“钟珩。”褚与清了清嗓子,眼皮向下,又继续:“钟珩,我——”

又停顿。

“我,不怎么打游戏,你知道为什么吗?”褚与没有等他回答,自顾继续说道:“因为我不了解。因为从来没有玩过,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所以我就不玩游戏。我怕自己做不好,做不好的话,我就不做。”

这一席话,褚与说得很没有来头,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她知道,钟珩知道。

褚与不觉得自己悲观,她给自己的定义就不是悲观,而是选择。她从来都相信这世上有爱情,她只是不相信自己有幸得到。比起最后什么都没有,她宁愿一开始什么就没有。

顾城诗说,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结束,你避了一切开始。

“姐姐。”钟珩没有松手,紧紧握着褚与的手腕,另一只手绕过褚与的手臂,抚在她的腰间,而后拿自己的脸颊去蹭褚与的脸颊,一边说着,“别想那么远。你的道德感把你压得太重。”

褚与被他蹭得脸颊发红,来来回回这么几下,他才终于停下来,低下头,重新注视褚与,“我不要你负责。”

“我不要你忠贞。”

“你大可以玩弄我。”

“只要你愿意。”

“我不要你想着明天。”

“我不要你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只要你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