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1)

他抽离了思绪,不客气的打了萧冠伟的手一下,“胡扯什么?”

“你真的不一样了,上星期你不是去赴沉芝的约吗?到底她要你做什么?你虽然守  口如瓶,我们都看出异样了。”威尔森凝视着他道。

他耸耸肩,喟叹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啦,她是找我主演她的一部新戏,女主角人  选?是个妇?科医生。”

“妇?科医生?!”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叫一声,再相视大笑出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心情差透了,他们还笑?“我想先走了。”陈毅杰突然地  站起身,而且很令人讶异的,居然自动的拿起帐单走去柜台买单。

“他完了,真的,我敢百分百保证。”萧冠伟拍着胸膛道。

“我也有同感,才一个星期,沉芝真的不简单。”威尔森叹息一声,“不过,她是  不可能算计到我身上的,我父母就像是活在中古世纪的人,十分在意血统。”

“那可难说,我老觉得沉芝有通天的本领,”他咧着嘴笑道,“坦白说,我挺希望  她也算计我一下,这样一定很好玩,而不会老是那一、两只过场的黑乌鸦在我面前飞过  来飞过去。”

威尔森微微一笑,也许他该去找沉芝谈谈,或许她也能帮他跳脱父母安排的婚姻。

???“还在继续望穿秋水啊?”钟季伦的打趣声在周心荞身后响起。

她抿抿嘴,“现在是午间休诊时间,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那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真的那么好?否则你怎么可能  ?一个男人害相思!”

“钟季伦!”一肚子火正愁没人可发泄的周心荞面红耳赤的转过身,瞪着同样穿著  白衣的钟季伦,“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否则像你这样三不五时就不来看诊的合伙人,一  旦我冻抹条我们就一拍两散,拆伙!”

闻言,帅哥钟季伦心中涌上一股酸涩,这是什么世界嘛,从医学院同班时,他对她  就爱慕有加了,偏偏佳人说不来电,他忿而交了一大堆学姐、学妹,赢得花花公子的称  号。

为了她,他在把马子时还记得做功课,和她同时取得医师执照,一路跟着她走过来  才好不容易合开了诊所。但就算他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带女人在医院里晃来晃去,她也  不吃醋,而今竟然从护士口中听到一个漂亮得像女人的男人和她在看诊室里亲密热吻?

和心荞认识多年,他敢确定那个男人绝对是“空降部队”,可是心荞怎么会那么快  就和一个男人拥吻呢?

哼!前些天,他是和那个男人打过照面了,原以为对方会是个娘娘腔,没想到举手  投足间都是百分百男人,俊雅的气质不凡,他有被比下去的感觉。

不过,那个男人没种,他只不过问哪里有问题,那个男人就闪人了,真没用!

他深吸口气,撇撇嘴道:“他三天没来诊所了,你想他为”

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啊,但打死她也不会点头承认的,而且她也很恨自己竟然会想  念那张漂亮的女人脸,真是窝囊!

“你没说话是默认了?”钟季伦拉长一张俊脸,像极了一条苦瓜,奈何佳人根本没  瞧一眼。

她润润唇,“你要是再提他,那我们明天就可以请律师来谈拆伙的事了。”

“就为了那个男人为我们近十年的交情就这样不值得?”他听了实在难忍心中的不  平,动气的道。

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周心荞咬着下唇,回过身直视着他,“对不起,季伦,我  承认我这些天有些呃──心不在焉,脾气也有些不好,所以请你不要老是落跑好吗?该  你看诊的时间就别去找美眉,我真的好想休息一下,也想回台南去看一下我养父。”

看着她那双明亮如晶钻的凤眼周围颇深的黑眼圈,他心中的怒火顿时被层层??的  不舍给浇熄了,他点点头,试着展开笑容,“那好吧,我这些日子就当个乖宝宝,换你  去逍遥吧。”

“谢了!”她牵?一笑的朝他点点头,转身走出看诊室,望着入门处接踵而过的路  人,她叹息一声,转往二楼的休息室走去。真是没耐心,她顶多也刁难他四天而已嘛,  这样就不来找她了?

男人真不可靠,她还是不要多想了!

???陈毅杰回到阳明山的豪华别墅,一踏进入口拱门,就听到婴儿此起彼落的哭  闹声,而这群稚嫩嗓音的“合唱团”他可熟悉得很,就是饶子微兄妹俩那三个宝贝娃儿  的声音。

步入前院花丛,经过三层有着古希腊雕像的五彩喷泉,再踏入回旋梯廊,步入雕得  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大门,甫踏进客厅,就见到饶子微和贺晓桐忙哄着哭得淅沥哗啦的  小儿子,而饶子柔和郑意伟则一人手上抱着一个,这对龙凤儿也是哭得震天价响,他怀  疑屋顶就要被这三个小娃儿的哭声给掀掉。

“可回来了,他们都来了好一会儿,看看他们的宝宝一个个都好漂亮,你哪时候也  生个孙子给我和你爸啊。”陈毅杰的母亲林采容年近五旬,就只有他这个宝贝儿子,看  着他的朋友们都生了baby,她实在羡慕极了。

“是啊,说起来,你的女朋友也一大卡车,真没看上眼的?”父亲陈于仁看着遗传  妻子貌如天仙的儿子,又见他一脸无趣,不由得继续说道:“听说沉芝找了你,是不是  也要帮我和你妈找个相称的儿媳妇?”

闻言,陈毅杰的眼睛快速的扫过那群奶妈、奶爸,“你们现在不到咖啡屋聊八卦,  转战到我家了?”

饶子柔美丽精致的脸蛋笑了笑,横他一眼,“没看到我们现在一加一不是等于二就  是等于三了?”她愉快的低头看着睁亮了大眼看着她的小女儿,再看看丈夫郑意伟手上  的儿子,还有哥哥的儿子,“我们现在一出门,奶瓶、n片、推车一大堆,而且这几个  小娃才多大?说也听不懂,只好窝来你家了啊,谁叫你这次神秘兮兮的?”

“上回神秘兮兮跑去扮肥滋滋的中年女人的罗怡灵,这会儿真的成了肥滋滋的孕婆  了。”郑意伟笑笑的说。

“谁在说我坏话啊!”一个愉悦的声音轻快的在门口响起,?人望去,只穿著淡蓝  色孕妇装的罗怡灵正让秦伦搀扶着走进来,她那骄?如蔷薇的脸蛋上闪烁着即将?人母  的光彩。

“说人人到!难怪有人说别在背后说人坏话!”郑意伟?废的气质依旧,但一下子  成了两个孩子的爸,倒是多了些成熟味。

“别谈我了,毅杰,等会儿,那两个被遗?在咖啡屋的威尔森和萧冠伟也会过来这  儿,我们刚才以手机聊过了,打算集体来盘问你,你和那个妇?科医生第一次见面的火  花劲爆吗?”罗怡灵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沙发椅把坐下来,秦伦倚着她坐下,眉飞  色舞的看着愈来愈有“孕”味的老婆。

“妇?科医生?”林采容楞了一下,随即拉着丈夫的手,喜出望外的道:“这个好  ,这个好,这生小孩绝对没问题,你说是不是?”

“没错,没错,绝对知道该注意什么,也绝对能给咱们生个健康宝宝。”稳重的陈  于仁一想到孙儿,不禁笑得阖不拢嘴。

“可是听说不是很顺利是不是?反正我现在都得?检,要不要我去当你的spy??v罗怡灵兴致勃勃的问道。

“当间谍?这个好,我赞成,而且以后成了亲朋好友,到时候?你接生还免费呢!  ”郑意伟笑笑的高举起手。

不过秦伦可不舍,他忙着摇头,“那可不成,如果她和毅杰的感情好,那自然会对  怡灵多用点心,若是两人吵个架,她没有好好为我的宝宝检查怎么办?不成,不成!”

一时之间,讨论声此起彼落,再加上婴儿不时的哭声,陈毅杰冷眼看着热络的?人  ,不禁想着,他以前就是以这种嘴脸在讨论别人的八卦吗?

下一秒,饶子柔突地将女儿塞到他怀中,还外加一支泡了八分满的奶瓶,“你是当  事人,自然思绪混杂,就趁着喂奶时理一理思绪吧。”

他无奈的看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小娃儿,再看了文静的抱着儿子的贺晓桐,然后望向  从郑意伟手中接过娃儿的父母,频频逗弄娃儿的含饴弄孙样,他在心中叹了好大一口长  气,不可能的,实在太混乱了,他宁?王老五,也不愿当奶爸!

???当天晚上“八卦会”成员解散后,陈毅杰收到一份快递,他回到卧房,拆开  信封,里面竟然是沉芝写了三分之一的剧本和“周心瑜”的个人资料,此外,还有一张  短签,说她正日夜赶稿中,男女主角在一个月后最好能归位,因为她已经商雇好一家大  陆古厝,所有人员将移师到大陆去拍戏。

陈毅杰看了厚厚的剧本一眼,沉吟了一会儿后,先将枕头塞在床头柜前,再舒服的  躺坐在床上,翻开第一页开始浏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陈毅杰脸上的笔意也愈来  愈浓……???

人的境遇很奇妙,当你调适好心情不想再见到某个人时,他为偏偏出现了!一?踏  出诊所看到倚靠在那辆白色莲花跑车旁的陈毅杰时,周心荞就有这样的感触。

看见她,他笑笑的站直腰杆,再扬起一道眉毛,瞥了她手上的小行李包一眼,“你  要出以为”

她抿抿嘴,刻意越过他身旁,“不明显吗?”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她错愕一下,随即惊惶失措的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大步,美  丽的眸子有着浓浓的戒心,“别想再占便宜!”

他扯了扯嘴角,神情复杂,“我没有想到那件事。”

这个男人太可恨了!因为他那没预警的挑情,害她这几晚都辗转难眠、神思恍惚,  而他居然没想到那件事?

她气呼呼的道:“那还有什么事?你得了性病?”

他露齿一笑,意有所指的瞅着她,“这几天没机会做那档事,碰过的女人也只有你  ,如果我因此有了性病,那传染源百份之百来自于你!”

“你胡说什么?性病也有?伏期的,再说,谁像你上了一大堆的女人。你难道不知  道最好维持固定的性伴侣比较不会得性病?aids?”她眼睛冒火的怒道。

“难不成你还是原装货?”他展眼舒眉的提高嘴角。

“那当然!”她脱口而出,这一说才注意到这会儿他们可是站在诊所大门,而一些  路人的窃笑声令她羞惭不已,真想找个d钻进去算了!

他忍住笑意,故做慎重的上下打量她,“像你这个年纪的原装货已经很少了!”

“你──”周心荞为之气结,忍不住大声质问,“我才二十八岁,什么叫做我这个  年纪?”

“我是在赞美你的冰清玉洁、洁身自爱,是你自己多想了。”陈毅杰好整以暇的朝  她微微一笑。

“怎么我听起来嘲笑意味比较浓厚?”她横眉?眼的睨视他。

他潇洒的耸耸肩,无所谓的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是吗?”她不相信的勾视他那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蛋,一语双关的嘲讽道,“我  想也是,哪像你使用得太频繁,一些零件都要‘告老还乡了!”

闻言,他实在忍俊不住的发出大笑声,“东西要愈用才愈灵活,没使用过的搞不好  零件都生锈了!”

“你──”说到这儿,语塞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望了她身后一眼,笑笑的道:“要不要上车聊聊?不然,你的贴身护卫,还有那  群叽叽喳喳的小护士们都要出来看戏了!”

周心荞往后一看,果真看到一群人正朝着他们走来,她咬咬牙,心想若让这群人加  入只会天下大乱而已,她忍着与他水火不容的怒火,横他一眼,“那还不快上车。”

他志得意满的笑了笑,打开车门,绅士的看她坐进车后再将车门关上,然后回过身  ,洋洋自得的望了脸色难看的钟季伦,“再见!”

钟季伦握紧了双手,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心荞可能会真的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而且还会情不自禁的陷入爱的漩涡中,他该如何是好?

???“上哪儿?”一手握着方向盘的陈毅杰瞥了眼坐在身旁?静默了好一会儿的  周心荞。

“松山机场就行了。”她目视着正前方,没好气的道。

“你在生闷气?怎么?是气我连着四天来吵你,却又连着好几天没出现?”善懂女  人心思的他朝她眨眨眼。

“胡说什么?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她心虚的大声否认,虽然他是说对了,可  她怎能承认呢?

“搭飞机要去哪?”他改变话题,一边切入内?准备上高速公路。

她不悦的抿抿漂亮的嘴,一边紧上安全带,“这位先生,我是不是要打份报告向你  ?报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那是最好不过了!”他大方的朝她笑了笑,挑起一道眉毛,“我还没介绍过自己  吗?所以你叫我‘这位先生?”

“是啊,你大牌嘛,我这小小的妇?科医生哪有资格知道你的大名?”她话中带刺  。

“那是你这个妇?科医生不合格吧?毕竟我让你看过诊,你连基本资料也没问,就  径问那些虫虫危机的相关事儿!”他反将她一军,神情愉悦。

“你──那是午休时间,我累毙了。”她气愤的撇撇嘴角,气呼呼的道,“我跟你  解释那么多干??无聊!”

“说真的,你上哪儿?也许我直接送你过去。”陈毅杰眸中闪过一道诡谲的笑意。

“这位先生,你也是樱樱美代子的一员吗?”

“差不多了,我家的事业有一大群菁英在负责,我爸还硬朗,脑筋也不胡涂,所以  在公司走走,所以我和朋友才能常常坐在咖啡屋里喝下午茶,东聊西谈的组成‘八卦会  。”

“呵,原来我老姐说的就是你们这一群俊男美女,她在那家咖啡屋当会计时,就说  你们这群人最显眼,但也最吵。”她边说边注意到他没有下建国北路的交流道,“这位  先生,你错过了交流道,再到下个交流道下,你得绕一圈才能到机场。”

“我说过要载你到你想去的地方──”他顿了一下,笑了笑,“哦,对了,我叫陈  毅杰,别老是叫我‘这位先生,那样很容易口渴的。”

“你──”周心荞仰头翻白眼,望了窗外一眼,考虑要不要跳车?

“若我是你,我绝不会那样做,因为只是讨皮痛而已,严重一点,可能小命都没了  ,为了我这个讨厌的男人,太不值得了吧!”他看出她的心思,先自我调侃一番。

她抚着额头,撇撇嘴角,“你倒有自知之明。”

“不过,女人嘴巴说的‘讨厌其实就是’喜欢。”陈毅杰笑盈盈的解释。

“你──”她再度语塞,认栽了!自己还没受?教训?还跟他斗嘴?

“别气了,你眼下有黑眼圈,显然是想我想得睡不着,是不是?”他一派优闲的说  着。

她胃部骤然打结,火冒三丈的侧过身,瞪视着他那美美的侧脸,“陈毅杰,你别自  大得过火,我真的很想吐!”

他耸耸肩,“随便你想往哪里吐都成,只要别弄脏了你身上那件漂亮的鹅黄色套装  就好了。”

“你这样大方?车子不都是男人的小老婆吗?”她咬牙切齿,一脸质疑。

他泰然自若的回答,“对我而言不是,而且车子脏了,随便路边就有洗车工人,而  你若弄脏了衣服,到时候我们想‘qk的时候,你身上有呕吐味,做那档事时气氛肯定  先打了折扣!”

“你──原来你真想占我便宜!?”她七窍生?的怒视他一眼,想都没想的就抽掉  安全带,预备打开车门跳车。

对她这种不要命的行为,陈毅杰的心跳“咚”地大大地停了好几秒才恢复跳动,他  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然后快速的按了自动控制锁。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吓了一身冷汗的他怒气冲冲的白了她一眼。

“谁叫你心怀不轨?”她的脸比他还要臭。

他冷睨她一眼,下颚肌r危险的紧?着,“我要女人不需要用?的,在你的身上,  我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周心荞聪明的闭嘴,但仍杏眼圆睁的频吐怒气,不过,那股自取其辱的感觉久久不  散。

车内一时气氛凝滞,这对自傲的男女直视着前方车道沉默无语。

陈毅杰的车速一直维持着高速,加上今天不是假日,高速公路行车通畅,他们过了  一站又一站的收费站,两个多小时后已到台中了。

他瞥了仍旧沉默的她一眼,继续往南开,若她一直不开口,反正也顶多是绕台湾一  圈而已,他就不信她不开口!

何为沉芝的剧本写得那么好,他在剧中可以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主角凌虐一番,冲  着这一点,他就要她跟着“下海”去演戏。

第三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愈来愈熟悉的景致,周心荞横了一脸冷峻的陈毅杰一眼  ,他还真能闷,居然跟着她一路沉默到这儿?

望着前方下台南交流道的绿色指示牌,她明白如果自己继续闷下去,这个男人显然  也有足迹的耐心载她游台湾一周了!

“下交流道。”她终于闷闷不乐的发出声音。

他瞟了她一眼,“声带好了?”

她回瞪着他,“虽然你长得一副漂亮的女人脸蛋,可是你实在很难讨人喜欢,尤其  是说出的话简直没有一句入耳。”

她依言下了交流道,对她的话没有做出响应,反而说道:“来台南会情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答案是‘是的话,那个男人显然不懂得情趣,不然你不可能还是’原装货  。”

“可不可以别将话题老往那个方向转为”她忿忿不平的打断他的话。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看来绝不是来会情郎,要不火气不会这样旺。”

“我火气旺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她受不了的咆哮出声。

“是欲火?还是怒火?”

老天爷!她怎么还跟这种嬉笑怒?的男人处在一起为她简直是在自虐嘛!她为高下  颚,“我要下车了,请你往路边停。”

“这儿就是你要到的地方?”他看道路两旁大半都是两层楼的老旧房子。

“不是!”周心荞直勾勾的瞪他一眼,“可是我搭你的便车受太多气了,再下去,  我会精神分裂!”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搭我的便车的,你太不知足了,女人。”他睨她一眼。

瞧他一副给她天大恩惠的模样,她真的有出手打他的冲动,但她忍下了,“陈毅杰  先生,没错,可能有百份之九十九的女人都爱看你这张女人脸,但我刚好是那仅存的百  份之一,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毁容,就快放我下车。”

“这是你的故乡吗?你是台南生的?”丝毫不去理会怒气腾腾的她所撂下的狠话,  他仍是一派愉悦。

她恨得咬牙迸s,“你没有听到我刚刚那一席话吗?”

他将车速放慢,转进另一条小道,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闪着金色稻穗的稻田,“我  以为你在说废话,所以就没有仔细听了!”

“你──”她一张丽质气白了,双手握拳,咬着下唇,思忖着要不要一拳打过去,  还是一?踢过去!

“别拳打?踢了,你老家快到了,让你父亲看到他养育的古典美女成了恰查某,我  想他一定很伤心的。”

他再次将方向盘打石,一会儿一间三合院出现在眼前。

周心荞呆了,握紧的双拳也不由得放松,她难以置信的凝睇着将车子停靠在三合院  前的陈毅杰,“你怎么会知道的?”

“沉芝给了我一份快递,里面有你我将主演的三分之一的剧本,还有你姐姐周心瑜  的基本资料。”

她再次楞了楞,“那你早就知道我要回老家?”

他熄掉引擎,抽出车钥匙,坦承的点点头,“我打电话到你的诊所去,刚好是那个  麻雀女孩小芝说的,她说你今天要回老家,所以我才来得及去拦截你。”

“可是──”她愈想愈不对,“那你还问我要去哪里?”

“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无法确定你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换个地方。”

“那如果刚刚我没有叫你下交流道呢?”她的眉头愈锁愈紧。

“我就继续开,顶多再回到台北去喽。”他扬高眉,朝她眨眨眼。

“你──你简直像个耍赖的痞子!”她真的快气晕了。

陈毅杰从容的打开车门,从衬衫口袋里拿出太阳眼镜戴上,“七月的阳光真是太毒  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烂、太狂傲了!就只挑他想听的话听,对她的怒意视而不见,对她  气愤的话语也置若罔闻!

她拎起行李,用力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后,再用力的将车门甩上,“砰”的一声,  引来正好整以暇的走到大树底下乘?的陈毅杰的一瞥。

她气愤的走近他,“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差劲的的男人,你一定是寻我开心吧  ?不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回来找我养父,干?还说我会情人?”

“?杠啊,不然闲着也是闲着!”他一副理所当然样。

没再说一句话,周心荞抬起穿著白色高跟鞋的?狠狠的踢向他,但他的手?竟比她  还快,右手握住她的小腿,还故意往上?,她狼狈不堪的单?站立,努力的保持平衡外  ,一手还得拉住自己因这姿势而被往上拉的短裙。

她羞愤的道:“该死的,你还不放手?”

“既然要用这条美腿来踢人,那就让我瞧仔细一点。”他佯装色迷迷样,上下细看  她那如白藕似的修长美腿。

她恼羞成怒的扬起手要甩他一巴掌,但她的手一下子就被陈毅杰抓住,更过分的是  ,他故意拉高她的手,搞得她晃来晃去的差点跌个四?朝天。

“女人还是温柔点好,你说是不是?”他一派优雅更显出她的狼狈不堪。

她气炸心肺,再也顾不了什么淑女风范,也不管会不会吵到这会儿可能正在午休的  养父,她扯开喉咙大声咆哮,“你到底放不放人?”

“这样大声?恐怖哦,可是你确定要我放手?”他美丽的眼眸闪过一丝诡谲。

她楞了楞,突然了解到他的意图,“我警告你别故意让我跌倒。”

“这个建议不错,不过让你跌倒的地方肯定会比地上舒服许多倍。”

他温柔一笑,抓住她一手一?的两手同时用力的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周心荞直接往  他的胸膛里栽去,柔软胸部猛撞上他壮硕的胸膛,她着实发疼,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什么  ,一个兴奋有力的叫好声?在身后响起──“好啊,乖女儿,你总算开窍了!”

陈毅杰听见中年男人的愉悦声,胆子更大了,将她的?拉高扣在自己的腰上,再将  她另一只手勾在自己脖子上。

周心荞压根没去注意自己的手?正任人摆布,她回过头,瞠目结舌的瞪着站在三合  院正院门口,拍手叫好的养父周于盟,今天是啥鬼日子?

是她的倒霉日?还是那个烂人的幸运日为她养父看到她被人欺负还拍手叫好?

头上已呈地中海发型,一脸红润,身子微胖便硬朗的养父,在二十八年前,义无反  顾的领养了,被丢?在田园小径的她和姐姐这对孪生初生儿,对于她们的身世,他只说  她们是老天爷给他最好的礼物,因此,除了努力耕地外,他将所有心力都花在她们姐妹  身上,一生没有娶妻。

自从姐姐远嫁奥地利后,养父每见她回来一次,就要她带男朋友回来见他,而每每  坦白跟他说她没有男朋友,他还大喊不可能,说他周于盟养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在她思绪百转间,陈毅杰一眼就喜欢上眼前这个黝黑的中年人,他慈祥的眼眸一笑,  脸上的皱纹尽现,可能是终日在阳光下耕作的关系,皮肤有些黝黑。

“周伯伯吧,你好,我是陈毅杰,下回来拜访你时,我会带防晒还有除皱的保养品  过来送你。”他怀抱着软玉温香,神情?相当诚恳。

“好好好,现代人都很注重保养,男女都一样,这我在电视上都看过了!”周于盟  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好在我这老房子是独栋独院的,要不,你抱着我女  儿这种姿势,可会吓坏我那些老邻居呢。”

闻言,周心荞这才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手勾着他的肩,一?还被他为着扣在他的  腰际部位。

“哦,老天!”她倒抽了一口?气,慌忙的抽回手,再恨恨的推了他一把,而他显  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还紧握着她的?,搞得她整个人往后仰,只得赶紧再抓住他的肩  膀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火冒三丈的道:“你还不放手?!”

他笑了笑,故意略微用力的放开她的?,害她往后踉跄了一、两步,好在养父在她  身后挡住她,否则一定跌个四?朝天!

她气得牙痒痒的瞪着一脸愉悦的陈毅杰,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道:“你──可─  ─以──滚──了!”

“这什么话?来者是客,至少也得让毅杰进屋子坐坐,喝杯冰茶,这太阳那么大,  人家还专程送你回家!”周于盟笑嘻嘻的拉着陈毅杰的手就往里头走。

“爸,那个烂人一路欺负我到家,你对他那么好干??”

他回头看她一眼,再望了挂在天上的烈阳一眼,“大太阳的,火气难免大了点,赶  快进屋子,喝杯冰茶消消火。”

“爸──”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愉悦交谈的背影,她真有股想哭的冲动,什么跟  什么嘛,爸那么急着将她推销出去吗?

气得跺?的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屋子。

“上回心荞说父亲节下个月就到了,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除了带男朋友回来之  外,其余免谈!”打开冰箱拿出茶壶的周于盟取了两只杯子后,在陈毅杰身旁坐下,亲  切的继续道:“没想到这回她提前给我个惊喜,真是太好了!不过,一开始我可吓一跳  ,我以为你是女人呢!后来确定你是男人后才敢出声。”

这个父亲很有趣,,陈毅杰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不过,周心荞的反应可不是如此,“爸!”她生气的挥舞着手,“我真不敢相信,  你老早就看到他在欺负我了,你还有时间观察他是男是女,而不是帮我摆脱这个人?”

“年轻人不都这样说的?‘打是情,?是爱,爸看你交了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  我也开心啊,你说什么摆脱不摆脱的?”说完,他将注满冰?茶水的杯子递给陈毅杰,  自己则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大口。

他笑咪咪的对陈毅杰道:“别看我是个农夫,我虽然大半生都在田里生活,可是我  另一个女儿嫁到奥地利去,我一年都去看她一次,她生了娃娃了,我女婿带带我去天体  营海滩玩过,这年轻人的玩意儿还有思想,我都有跟上?步,可不是个lkk或obs,要不  然,就刚刚你们那种姿势,换成咱的老邻居早吓得昏过去了!”他笑呵呵的道。

“我相信,周伯伯,下回我也带你出去走走。”陈毅杰一脸真诚。

但周心荞?是气愤不已,尤其以前养父总会先倒一杯冰茶给她,而今,她为得认份  的自己倒茶,她眼红极了!她不屑的轻撇嘴角,“少贿赂我爸,我是不可能跟你去演戏  的。”

“演戏为什么演戏?”周于盟一头雾水。

“周伯伯是跟得上时代的人,对沉芝这个黄金编导一定不陌生,她最近撰写了一本  剧本,要找我和心荞主演,不过她一直不肯点头。”

“当明星?!”他用力的点点头,再劝慰的对着女儿道,“人生苦短,有机会去尝  试,这好坏滋味才会知道。”

“爸,我根本不会演戏,我念的是妇?科,不是戏剧科。”

“你这样说,好象暗指周伯伯得了老年痴呆症。”陈毅杰简直惟恐天下不乱似的挑  拨离间。

“你别胡说!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她愧疚的看了养父一眼,再怒不可遏的瞠视陈  毅杰。

“我知道,”周于盟安抚的拍拍女儿的手,再瞧了乐不可支的陈毅杰一眼,“你挺  调皮的喔。”

“那是因为周伯伯幽默,我才敢这样说。”他彬彬有礼的点头笑道。

“少讨好我爸,没有用的!”周心荞抢先一步怒视着他道。

“怎么没用?”周于盟瞥了女儿一眼,“我赞成你去演戏,不然再这样下去,你一  定会被折腾得不成人样,找那什么合伙人?都是你在看诊,他当你是机器人啊!”

“爸,你何必这样说季伦?这一次他可放了我长假,答应留在诊所看诊,我才能来  看你啊。”终究是多年好友,她忍不住替他说话。

“那还算他有良心,不过,我不喜欢他,花心的男人,我怎么放心将我女儿交给他  。”语毕,他突地楞了一下,上下打量陈毅杰,“你不花心吧?”

“说不花心是骗人的,不过,我对心荞有股很不一样的感觉,还有看到沉芝的那一  幅古画……”

“古画为什么古画?”周心荞皱起柳眉打断他的话。

“沉芝没给你看吗?”这可怪了!

“我不管什么古画,不过,你刚刚话说了一半,你说你对我女儿有不一样的感觉,  是指‘爱情吗?”

周于盟皱起两道浓眉,指着陈毅杰问。

“周伯伯,你知道现在男女只在乎‘曾经拥有,所以我和女人们玩玩居多,但都  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单方面,现在不都提倡女男平等?”陈毅杰很懂得自圆其说。

“那你也是在‘玩我女儿了?”他神情转趋严肃。

“还不算玩到。”陈毅杰一副正经样。

“爸,何必跟这种人浪费唇舌,我不想演戏,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周心荞杏眼  圆睁的冷睨他一眼,“你坐也坐了,茶也喝了……”

“不,我一口都还没喝呢!”他笑笑的打断她的话,再优雅的拿起杯子,像个绅士  品尝醇酒般的啜了一小口冰茶,再轻轻的放回桌上。

“那你现在可以滚了吧!”她怒焰凝炽,真不晓得她天才老爸脑子里在想什么?居  然还不将陈毅杰轰出大门!

“不不不,女儿,这样不对!”周于盟摇摇头,拿起冰茶再喝了一口,注视着陈□  杰道,“你刚刚说‘还不算玩到,是指你和我女儿还没有肌肤之亲?”

“那当然!她是个恰查某,不容易得手。”他的神情颇有“麻烦”的感觉。

“老天!”周心荞觉得自己真是受为了,“爸,你是不是犯胡涂了为他要‘玩你  女儿,你还心平气和的和他谈天说地为我在这儿呢!你们当我是隐形人?!”她实在忍  不住的发出抗议之声。

“我这是在问清楚啊,女儿。”周于盟很认真的看着一脸怒意的女儿,“我现在是  全盘了解中,他是‘小玩了你一下对不对?那你应该将他’大玩回来啊,你们姐妹  俩生在这个时代,一定要勇于面对男人的挑战……”

显然上了年纪的长者都有啐啐念的毛病,不过,周于盟相当可取的接受新观念,陈  毅杰愉悦的看着继续发表长篇大论的长者,觉得他真像个老顽童。

“爸,你说为了没为我从来不属于新新人类,不会去玩没有爱情的性游戏!”听了  十多分钟的“激励”

话,周心荞仍是意兴阑珊,但心中的怒火也还是一样炽烈。

周于盟站起了身子,走到女儿身边,频频摇头道:“心瑜说你老古板还真的,现在  都什么时代了为我这个老的都接受你们这个年代的‘乱爱和’性关系了,你还停留  在远古时代?”

“爸,你是怕你女儿没人占便宜,所以硬要将我跟他扯在一块?”她不屑的以下巴  努努正高雅的喝着茶的陈毅杰。

“这男人不错,他很坦白,而且有问必答,一听就知道他没有撒谎,这样的男人更  值得信任,爸不会看错人的!”周于盟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脯。

“还是周伯伯的眼光好。”陈毅杰以茶代酒,举起杯子朝周于盟敬了一下,再一口  喝干杯中的冰茶。

闻言,周心荞给了他一张大便脸,摆明她极度不欢迎他。

不过,陈毅杰毕竟不是笨蛋,他再次对她那张臭得不输臭水沟的小脸儿视而不见,  反而转向周于盟,“麻烦周伯伯再倒些冰茶给我,谢谢。”

周于盟笑笑的点点头,正侧过身子准备拿起放在桌角的茶壶时,周心荞忿忿不平的  快速拿起,抱在胸前。

“爸,不必了,他该走了!”

“何必呢,一些细节爸都还没问清楚,还有那什么古画的事啊,是不是?”

她知道养父拗起来时也像个小孩一样,只好将臭脸转向陈毅杰,“我看你真的该去  看眼科了。”

“为什么?”他故装迷糊。

“你没看见我脸上清楚写着四个字,‘我不欢迎你──”

“那是五个字,小姐。”

“我──”她真是气结了,而养父在一旁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不管是四个字还  是五个字,我就是不欢迎你,你滚不滚啊?”

“这种大热天,要我这样漂亮的帅哥在地上滚,恐怕你的心也会舍不得吧!”他眉  开眼笑的朝她眨眨眼。

“舍不得你的大头鬼!”她气呼呼的转向养父,“爸,你倒是说说话啊。”

周于盟眉飞色舞的频频点头,“好久没有看到年轻人打情?俏的样子了,真的有趣  极了。”

“爸──”她朝天翻了翻白眼。真是让她死了吧!

“美丽的小姐,请再来一杯茶吧,这样我才不会喉咙干涩,也才能顺畅的向你爸解  释他想知道的一切疑问。”他俊魅一笑,指着桌上那只空杯子。

她做了个深呼吸,冷冷的凝睇着他,“看来你真的相当口渴,那就多喝一点吧!”

没有任何预警,她气冲冲的高举茶壶就朝他的头上浇下。

这下子,陈毅杰浑身湿了大半不说,他那一头及肩卷发整个塌了下来,只见他爬爬  湿漉漉的刘海,将长发整个往后梳,神色自若的问着周于盟,“周伯伯,冰箱里还有冰  开水吗为我还是很渴。”

闻言,周于盟父女俩全楞了楞,他们全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是冷嘲热讽一番,怎  么……“哦,有!有,还有两大瓶宝特瓶装着的冰开水。”周于盟看着他,一脸雾煞煞  ,这个俊男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啊,怎么那么快就饶了他女儿了?

陈毅杰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绕过木椅,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一次将两瓶冰水全  拿了出来,再走回椅子坐下,打开两个瓶盖后,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犀利冷光  ,神情舒畅的再爬爬仍在滴水的刘海,笑逐?开的道:“其实这样的感觉挺好的,夏天  嘛,淋个冰水真是舒服,有的人火气超旺,也该试试看!”

语毕,在周心荞还来不及反应时,他两瓶水用力的朝坐在他右侧的周心荞泼过去,  惹得她惊声尖叫。

“哈哈哈……”周于盟见了这一幕,愉快的大笑起来,和这两个年轻人多相处一分  钟,他就愈觉得这对男女一旦成了夫妻,日子肯定会热闹极了。

陈毅杰对这个报复可是爽到了心坎里,尤其她的养父还很乐呢!

狼狈不堪的周心荞觉得很窝囊,她气急败坏的怒视着两个咧着嘴笑的男人,“爸,  我真不知道你的胳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