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1)

恋男人结婚相比,应该没有大的差别。

对于婚后的生活我同样有混乱的思考。

在多数主流人群心目中,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总比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

的男人人x使然一些,花心一些,混蛋一些,绝对不是恶心变态一些、懦弱一些、

可悲一些,总之同样的欺骗与背叛却有着“本质”的差别。即便是被故事感动得痛

哭流涕、满足了某种心理甚至生理需求、呼嚎着爱情面前不分x别的个别,强调一

下,是个别中青年妇女,也咬牙切齿地认为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人要比一个背

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可憎、可悲又可鄙。不信请仔细观察。

在少数同志心目中,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总比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

人人x使然一些,花心一些,混蛋一些,绝对不是害人害己一些、懦弱一些,可悲

一些,总之同样的欺骗与背叛却有着“本质”的差别。那些被故事感动得唏嘘哽咽、

感觉自己就是勇敢的天使下凡、正义化身的极个别,强调一下,是极个别中青年同

志,更会认为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人要比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可怜、可

悲又可鄙。不信请再仔细观察。

一句话:ydc入与g门c入,在生理层面上有少许区别,道德层面上简直不

可同r而语。

所以我当时这么想的:婚后我力争做一个或者不乱搞、搞就搞女人的花心混蛋

大老爷们。

五十一

我告知戴晓翔我要回国并相亲的计划,我还告诉他女一号的照片已经寄到我手

里,我们电话里聊过两次。

戴晓翔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我。

我说我全安排好了,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回来她可以签证跟我一起过来了。所

以我们要另外租房子,而且我不想再租地下室。我建议陈舒亭退掉原来的房子,搬

到这里,省钱又方便。

翔子象被霜打了,沉着脸看我。依然不说话。

如今我已经不再需要戴晓翔讲话,所以吃饱了饭,起身走进卧室。

戴晓翔又站在我的房间门口,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问:“你真就那么着急结

婚?你哪儿就至于回国相亲啊?老蔡那样的困难户回去相亲还有情可原!”

我对翔子自嘲一笑:“我白送、倒贴给你你都不要我,我还不够困难啊?”我

脸上在微笑,心里在流……就算流鼻涕吧。

戴晓翔一丝一毫也没笑。不知道他怎么理解我的话,他高兴怎么理解就怎么理

解吧。

“华子,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么急忙着结婚,那女的目的x多强啊,来了以后

跑了怎办?你看报纸上写的,有的人一到机场就失踪了……”

“你不是要考试吗?忙你自己的事,别这儿狗拿耗子了。”原本良好的情绪被

他破坏,我只能骂他。

“c,我替你担心,你不听算了。”翔子说完转身离开,他也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对我喊:“我做的饭,你把桌子收了,饭味儿太大了。”

“要收你自己收,少指挥我。”我回他一句。

又过一阵,听见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我g不了耍赖的事,于是放下那本八卦

陈希同王宝森的小说,来到客厅。我告诉翔子百~万\小!说去吧,我来收拾。戴晓翔面带坏

笑地看我一眼,我应该是不卑不亢地看看他。

收拾完,我继续回屋子里抽烟百~万\小!说。不一会儿,翔子再次出现在我房门口:

“华子,你帮出个主意,你说我要不要申请个家里的电话?我听别人说没有家里电

话,信用卡很难申请到,根本没有credit。”他说着坐椅子上,看来要跟我

长谈。

“那你就装一个。”我不百~万\小!说,回答他。

“那报税呢?我看你每年都报税,我以后如果长呆在这里是不是现在应该报税?”

“没必要吧。你挣cash,你给自己找那些事儿g什么?麻烦着呢,没算好

再让你j税,还有你银行里的存款利息也要报税。我是认为没必要。”翔子很认真

地听我说。

“陈舒亭不是将来学aounting嘛,等你们找到工作结婚了,你就

让她管了。”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波动,不过还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嗨,哪儿想那么远,我跟她也不一定能结婚……”翔子说着脸上带出无奈的

表情。

我片刻发怔,再转念一想,也是,谁规定谈个女朋友就一定要结婚。我不想同

翔子探讨陈舒亭小姐,可他似乎兴趣盎然。

“她这人是越在一起感觉毛病越多……”

“那你就换一个。”我打断戴晓翔,希望他到此为止,说完赶紧走。

翔子对我笑了:“我是比较喜欢她的x格,很开朗,大大咧咧的,没小事。她

这人很单纯,心眼儿也不错……”戴晓翔够实在,还真把我当好兄弟了。

我既不可能同shooting争风吃醋,也懒得陪戴晓翔讨论他女朋友的优

劣,所以只能面无表情地倾听,时不时地低头“百~万\小!说”。

“嘿,华子,我真的是跟你严肃说,别回国找,冒险x太大。你哪怕在这里登

个征婚广告呢。赵海就参加过一个纽约华人j友club,女的不少呢……”

“你怎么这么废话呢,管我呢……”我忍无可忍,抬头嘟囔一句。

我面对的是熟悉的戴晓翔的目光,里面包涵着出国前我们曾经彼此的坦然,包

涵着刚刚来纽约那天夜里的暧昧,有以后的温存关心,更多的是近来的忧郁伤感…

…嘿嘿,再感触下去,我就成诗人了。

我对翔子笑了:“你真别管了。都是定好的事情,我不会改的。”

戴晓翔看着我,我猜测他有话要说。但最终他没说什么。

我是这么理解的,戴晓翔对我的感觉大概如同我对王芳吧。我体谅他真的是没

什么话能说出口,我也不必想太多。

我这次回国要比上次从容多了,还置办好几样礼物。为了省钱又买到质量上乘

的东西,我和一对有会员卡的夫妇开车到一个批发商店。我花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条

钻石项链,朋友的老婆说这东西如果在一般珠宝店里卖差不多两千呢。我是想把它

作为我新婚太太的结婚礼物,如果万一没结成婚,回来就退了它,一分不损失。

翔子要到机场送我,我说:没必要,你又不会开车,我东西又不多,去了没有

实际作用。

翔子脸s明显是沉了,他很不高兴。我懒得再体贴入微,也没有可能话说得滴

水不漏、面面俱到。

我是星期四的班机,从星期天晚上戴晓翔就没回来住,直到星期三晚上,他回

来得很早,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儿给我看,我能怎么办?也就只能视而不见。我们一

起做的晚饭,翔子问我都收拾好了吗,我说很简单,根本就没什么要收拾。我还说

回去后我会很快去看他父母,把带的花旗参鱼油给他们。翔子递给我一个信封,里

面有两千块钱,他让我把这个也给他父母。

“这么多?”我问。

“这还多,从到这里就没给他们寄过钱……你丫揣好了别丢了……”

我没回骂,也不想开玩笑。

“路上留神,回北京也小心些,据说现在国内乱着呢。别忘了替我多吃多喝点

……”翔子说着笑了,好象机场临别感言。

我也冲他笑了。

“……我明天还是送你吧?我想送你。”他的目光和语气全部是央求的意思,

也说出了请求的话。

“真没必要。”我狠心回答。我已经非常不痛快了,不愿意给自己再找不痛快。

翔子后来一直沉默。我们一起收拾的碗筷,他在洗碗,我就进屋,把房门关上

了。过了一阵,我听见大门有响动,于是开门去看,没有人,我喊了一声翔子,没

人回答我。原来他出去了。

直到我第二天从家里离开时,他都没回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结果我还在北京机场时,戴晓翔就把电话打到我家里,问我平安到了没有。

五十二

听刚刚从国内回来的人说在外面呆一阵后,猛一回国会感觉不适应。我还好,

路人之间没什么客套和好脸;排队时大家你靠我挨你;步行过马路要跟汽车比敏捷

比速度,我都感觉很自然,二十多年就这么过来的没那么多不适应。大概因为我心

里没将这些看做落后的不文明,倒觉得是一种文化,文化是不存在先进与落后之分,

只存在是积极地心态还是消极的心态入乡随俗的问题。

这次回去与上次相比确实不一样,有些闲功夫感慨一番。首先我感触自己外面

转了一圈后身怀一门“绝迹”、长本事了。就好比7岁时的某天能掏裆骑28大车

在c场上飞奔了二十圈后,知道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感觉却是脱胎换骨。从这点

上看,本人对自己的同志身份不但认同了还强化了呢,毕竟心里这点秘密瞒天过海

可以,瞒自己--对我来说甭想。

第二个感慨我不说诸位也能猜出来。上次是在戴晓翔缠绵温存、不舍期盼的目

光中离开纽约,这次应该是在他与女朋友的床上运动中离开的纽约,反差太大。

回到家,惊讶的是父母看着比原来老很多。我把这个感觉悄悄对我妹讲了,她

说没有感觉爸妈衰老啊。那时我想:父母身体健康,精神愉快,还忙碌他们的事业,

这都是我最大的福分!对父母,我除了给点他们根本不在乎的金钱外,至少目前我

也孝顺不到哪儿去,所以最大的孝顺就是做到让他们省心。于是在家中与他们相聚

的r子里,秉承报喜不报忧的原则,也享受着父母对我的瞎c心。

我父亲一贯认为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这次回去他说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可以的。

而且我将来把博士学位拿下来,也算是一种立业。我哭笑不得。

只有我妹知道表哥给我介绍的未婚妻,她一心要帮我促成这件事。

我很羡慕有的人一生里没做过太损、或者说不地道的事情,这样很好。然而我

做过,就是这次相亲。

我不想过多描述细节,描述女孩子的一切,简明扼要地讲讲我的心理活动。第

一次与女孩见面,一句话:没任何感觉。但不要因此判断是我的x取向所致,因为

我和某些同志第一次见面时,恨不得自己是豹子蹿出咖啡厅。第二天下午我和女孩

见了第二面,我们吃了饭,我搂着她的后腰走出餐厅。搂后腰不是因为感情或者生

理需要,因为自小耳濡目染、随处可见的“流氓”教育导致“流氓”成x。

第四天在我订的一个两星旅馆里我们见了第三次面。我继续做流氓的事情,彻

底流氓了。我必须在结婚前证明自己有主动同女孩上床的意愿。结果是我有主动的

行为,也圆满完成任务,但我开始怀疑自己真有“主动”意愿。

本来一切顺理成章,先去登记,我将项链浪漫地送给她,再将办好的i20表

格也给她,我们一起去使馆签证。接着我带女孩拜见我父母,然后我与女孩在北京

的舅舅见个面,最后我们一起飞回纽约。

偏偏在我们登记前,高中的几个同学请我吃饭,吃的是山珍海味,全由一个哥

们开票报销。我感慨说你那地方真不错,他回答一点不好,他们主任的弟弟把一个

农民活活打死了,主任报销了8000块招待费后,主任弟弟判了一个七年过失杀

人罪。

席间,六个人半个小时内造了近三瓶二锅头。他们本来要点五粮y,g红,喝

什么百威,可罗娜之类的啤酒,我说就要二锅头,扎啤,北京白牌能搞到算你们本

事。喝高兴了自然就胡扯,我是不会对他们讲这次回国的真正目的,因为那无疑承

认本人是一个困难户。不知怎么搞的,后来还是扯到了让我在北京弄个漂亮妞带回

美国的问题。接着大家说现在的女孩可比以前的势力多了,而且处女难寻,整形医

生那里预备的处女膜非常多,分手时姑娘除了要青春赔偿费,还要处膜再造费。

那天我真喝高了,没到吐的地步,却一阵一阵心里泛恶心,越想越恶心。我不

是恶心人家姑娘,也不全是恶心自己,就是恶心这些事。我恶心跟这女孩目标明确,

各有目的地相亲,也恶心对戴晓翔实心眼儿地犯贱,我恶心与女孩旅馆里纯生理x

c入,更恶心曾为戴晓翔尽忠尽职地服务。

恶心了四天,躲了那女孩四天后,我电话里告诉女孩,这样结婚对我对她都不

好,我要提前回美国,我们再联系。那虽然是个一心要去美国的女孩,却是个老实

的好人,没找介绍人闹,也没跟我闹。

我先心里给自己解释,这事情如果从男女平等的角度讲,真不算什么,她为她

的出国目的奋斗,谁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至于旅店里,明显她享受了x行为的快

乐。但我还是解释不通,因为我从来认为男女是不平等的,所以感觉自己非常差劲。

女孩曾说过下个月底是她的生r,回美国后我买了一张最贵的生r贺卡,里面夹了

一张不多不少的支票寄给那女孩,但一个字没留。

再重申一遍:我这件事做得很损,很不地道,很c蛋。

戴晓翔给我打过六个电话,打第一个时我还在机场,第二个电话我接到了,告

诉他一切顺利,并去了他们家,给了东西和钱,他母亲精神情绪都很好,我也说了

戴晓翔在美国又赚钱又用知识充实自己又有女朋友照顾,请他们百分百地放心。然

后我对翔子说我跟人约好了要出去,咱们下次再聊。很巧,第三四五个电话我都不

在家。我爸妈问我这个戴晓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我回答他没事儿,他在那里

闲的。

半夜两点时,戴晓翔第六个电话将我从梦中惊醒。

“你相亲相得怎么样?”我不记得他有没有同我客套,就记得他问我这句。

“很好。”

“……你们登记了?”

“登了。”

“……”

“你快说话,我刚把时差倒过来,你丫让我提前再倒回去呀?”

“你也太快了!哪儿能这么快就登记……”戴晓翔那边嚷嚷起来。

“我求你了,我想睡觉了,行不行?”

“你这明明跟我赌气!……”戴晓翔不理我的请求,接着喊:“结婚这么大事

儿,你这是g什么!”

“c,我自己的事就为了跟你斗气儿?我还没那么幼稚!……”我狠狠地低声

说。我知道戴晓翔是个聪明人,可他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那你就好好找一个,怎样也要处一段时间再结婚啊。”

“你丫别没完没了s扰我了,把你自己的r子过好就行了……”我几乎低声喊

了出来,心里又难受起来。戴晓翔老是这样,他要是对我g脆点,我想我早没事儿

了。

翔子没立刻回答,我也没什么要说的。

然后我听到他缓慢低沉清晰的声音:“看你过不好我就过不好,根本不可能过

好……真的,怕是这辈子也过不好了……”

我坦言,当时我很没出息地、也没有克制的时间,顿时泪水充满眼眶……

在我确保情绪稳定,不会让戴晓翔听出一点异样之后,我告诉他我相亲失败,

但我依然是原定的时间回去。

“你在北京注意安全,据说国内的人现在瞎开车,你也别老往外跑了,家里老

实呆几天。回来我去机场接你。”翔子的语气里没有轻松没有愉快,很温情,却好

象更沉重了。

那天我真是提前倒时差了,天亮也没睡着。后来想起会不会电话被家里人听见,

心里一惊,到过道里听听,大家都安静地熟睡。

以后两个星期我很听话的没怎么往外跑,其实也是该聚的朋友聚过了,该见的

人也见过了。我的一个亲戚这两年做了总经理,我们聊起他们企业每年在美国进口

一部分设备和添加剂。我告诉这个亲戚读出个博士也就是在美国人那里要口饭吃,

于是他郑重建议我试一试其他活法,探一探路子,趁他现在职权在手。他的话听得

我心动不已。

五十三

好几年前,我曾想来上海,为的是同赵敏见上一面,力挽狂澜,她却拒绝了我。

好几年后,我在上海短暂停留,为的还是同赵敏见上一面。c,这大概是命中注定

的。

我定了个每晚120刀的酒店套房,好在就两天。我在打肿脸充胖子穷显,因

为我就是喜欢在赵敏面前穷显示,能让我这个拣垃圾的产生显示愿望的女人,对我

来说是非常特别的。

在大厅里,我终于见到了赵敏。不知道是什么人胡咧的,说女人衰老得快。我

都感觉这两年自己不如从前那么青春了,可赵敏,不但没老,而且原来那种再怎么

与众不同也压不住的小青杏味道荡然无存,很成熟很可爱的,我熟悉又陌生的赵敏。

“嘿,这儿呢!”我先叫她。

“肖华……”她面带惊异,面带笑容地叫我。

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什么尴尬,有的全是多年后相聚的喜悦。

“你一点都没变……”坐下之后赵敏一面端详我,一面说。

“你可变了……”

“啊?”赵敏明显紧张起来。

“比以前更具有迷惑x……”

赵敏想笑,但没笑出来。

“你那么早结婚g什么?这不是拿刀子挖我的心嘛!”

赵敏噗哧笑了。她笑得每个细节,都让我有心里发痒、酥酥过电的感觉。

从穿着到举止,我感觉赵敏很洋气,微微有点贵妇的味道,看来她老公的事业

不错。相比之下我倒显得土了,也难怪,我大部分时间跟戴晓翔在地下室里抽点廉

价烟喝点廉价酒,能不土嘛。我和赵敏在厅里喝了杯咖啡,然后我邀请赵敏去我房

间坐一会儿,她欣然接受。

我们先各自通报情况。我给赵敏讲的大多是纽约趣闻,逗得她直笑。赵敏说起

她弟弟在美国的情况,并感谢我的帮助。她还讲他老公的公司办得算顺利,不过很

累人,她自己一边上班还一边跟着忙公司的事情,小孩全靠她父母帮着带,好在他

们住在一起。聊了一阵,赵敏委婉地关心起我的私生活,我自然是没对她说实话。

“我不信你在纽约没女朋友。”赵敏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笑着对我说。

“为什么不信?”我笑问。

“……”她笑了,端起手里的水杯子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又微微低头,一缕发

丝轻轻滑落,掩住一点面颊,很妩媚。

“你是希望我有女朋友,还是不希望?”我装出正经的样儿,逗赵敏。

赵敏的笑容是暧昧的,还有腼腆,但她不回答我。

“真的没有,碰不到让我很喜欢的女孩子。”我也暧昧的语气,暧昧着回答。

我们这样又暧昧了好一阵,说些过去大学里的人和事,我告诉赵敏当初不该满

口赞成她到上海读研,我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说着说着赵敏眼圈就红了,然后

她起身到浴室,过了片刻我也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我看见赵敏站在镜子前面。

她对我微微一笑。

一个自己喜欢的可爱女人的温柔笑容会让我骨头酥软,下面坚挺。

翔子从来没让我酥软过,翔子是让我涌动全身心占有或者奉献的激情。我不想

去比较酥软与激情谁轻谁重,从欲望的角度讲,只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我试着去安稳抱一抱赵敏,她竟然丝毫没有拒绝,我胆子一下就大了,本能地

热情地真正楼住赵敏并吻她。她可以说是完全地配合。然而当我的手伸到赵敏的衣

内,她开始轻微地挣扎,这种挣扎在我看来就是最高明地挑逗。当我继续动作时,

赵敏很明显在反抗我,我立刻停下来,看着被我压在身下搂在怀中的她。

赵敏并没有马上推开我站起来,我们相互凝视片刻,我感觉到赵敏的手伸进我

的衣服里,我再一次低头亲吻她,我们滚在一起。

事后我们躺在床上,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手机的声音,赵敏说是她的电话。

我看着赵敏挣脱开我,慌忙套了上衣,然后到提包里拿出手机。赵敏对着电话说她

在单位里,又为了什么事情埋怨对方两句,然后告诉对方她稍微晚些过去。我猜测

是她老公的电话。

“他公司的事情你主管?”我微微笑着问赵敏。

“我才懒得管,管那些事情可累呢。”她说着又躺在我身边。

“那你就放手让你老公做。”我猜测赵敏也有权力欲望。

“他呀……有时候太不大气了。做生意这样的事情,总要能容忍别人赚自己才

能赚嘛,该提防的要提防该信任的也要信任。真是c心……”赵敏说了我们见面后

最长的一句话。

“怎么当初就看上他了?”我依然笑问。

赵敏不说话。

过了一阵,听赵敏说:“去年我弟回来,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说啊!”

赵敏笑了,就是不说。

“是不是说你嫁错人了,嫁给高肖华多好。”我在胡说,跟赵敏开玩笑。

赵敏惊异地看我一眼,笑着用手推我。

“说句真格的,当初为什么啊?我那时还想着在北京给你联系单位呢。”我正

s些问赵敏。

“……他那时候追我追的……我怕我拒绝他他都会自杀的。”

“嘿。”我忍不住一个轻蔑无奈的冷笑。

我们又沉默。

“你现在跟他离婚算了,跟我回美国……”我很清晰很平静地说。

赵敏转过头,大眼睛惊讶地看我。

“……你女儿我当我自己的女儿养,别的不敢说,小康r子能让你们娘儿俩过

上……”我继续说。

赵敏终于笑了。

我脸上一直对她微笑,我的手在她温暖圆润的身体上抚摸。

“……你把老公看住了,男人,尤其是生意场上的,没有不花的。肺腑之言。”

我又在和赵敏说笑。

“他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跟他离婚。我最不能原谅不忠的男人,尤其是他。”

赵敏说得有点情绪波动。

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赵敏背着她老公躺在我怀里,表白她最恨不忠诚的男人。

但我没有瞧不起赵敏,甚至认为她有个x。也许在赵敏心目中,不忠诚是恶劣的,

但同我一起是值得不忠诚的。

后来我说我们叫两份晚餐,赵敏说她要回去了,因为还有很多事情。她后天会

到机场送我。临走时,我想起给赵敏带了点小礼物。

“你知道我不会买东西,你别笑我。”我说着将一个在那时还没被毁掉的

世贸大厦2号楼一层,某个奇贵的皮包专卖店里买的价格最低的女士手包递给赵敏。

那牌子叫什么……总之应该还拿得出手。

赵敏接了过去,对我说句谢谢。

讲到这里,一定会有朋友给我定论:你是个双x恋。

第一,人不是物件,不是那么容易就定x、划分的,更何况参杂了人类特有的

复杂情感,不该以c入的位置,或者最近x幻想的对象来粗暴划分。

第二,我个人不喜欢双x恋这码事儿。某些异x恋称它是人类x欲不自律、放

纵的体现,某些同志说它是不能面对自己同x恋本质的遮羞布。它是个别中的个别,

处于比较尴尬的位置。我不需要尴尬。

第三,在海外接触一些混血儿,会发现不少黄白混血儿成年以后,在内心深处

认同自己是黄种人,黑黄混血儿更认同自己是黑种人。这里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

而且就同志圈子来说,黑人哥们儿要比亚洲雄风受欢迎。只是想把这种有意思的心

理特征拿出来比喻,他们对科学上明确各占50%的基因都有偏重认同问题,那么

我在内心深处偏重认同自己是个如假包换的gay。因为多数异x恋我很了解,他

们对女x对x的喜好是我望尘莫及的,他们绝不会产生我对戴晓翔的那种同x爱情,

我不屑号称自己是双x恋以求削尖脑袋往他们一群靠拢。

所以我是一个愿意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上床的同志。

在机场,我将那个钻石项链递给赵敏。她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一般的东西,

但千万别丢了,因为那是我送的。我为什么要送赵敏这个礼物呢,大概是因为我想

到回纽约后还要找朋友借会员卡,再去商店退货,怪麻烦的。

飞机上,想到马上要见到戴晓翔,我那种舒服和难受混在一起的感觉又来了,良方

在哪儿?理论上我想清楚一点,人生苦短,我不该让翔子过不好,更不该让自己过

不好。可具体c作上我依然没有主意。

☆☆☆筱禾说书于2006…06…14 20:24:11留言☆☆☆

掌上晋江——博朗电子书

五十四

在机场见到戴晓翔时,我感觉我们之间很自然,太自然了,两个人怎么就那么

不约而同地自然呢。我自然的背后确实有些不自然的东西,比如我又在飞机刚刚开

始下降后,排队等厕所。因为时差的关系,哈欠连天一个劲儿挤眼泪,我需要洗脸,

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更不自然的还有我一直在心里说:都过去了,该放下就放下。

自己该活得高高兴兴的,让翔子也活得高高兴兴的。

翔子自然的背后有没有什么不自然,我不得而知,但眼前翔子良好的情绪与当

时电话里说“这辈子过不好了”的语气,真是天壤之别。我和翔子一路聊国内的变

化,聊北京,聊亲人。回到家,我将给他买的消炎药感冒药递给翔子,还有两瓶二

锅头。翔子对我笑了。

因为是纽约时间下午两点多,我困得厉害,所以就躺在床上,准备睡一小觉。

然后翔子过来坐在床上。

“你饿不饿?”他看着问我。

“一点都不饿,飞机上给的cookie都没要。就是困,让我睡一会。”我

说着又打哈欠。

翔子继续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我希望他赶紧离开。

“我还以为你回国吃胖了呢,你不是每天都下馆子搓嘛。”

我听到翔子的声音,同时感觉到他俯身触摸我的脸,又轻轻掐住我的腮帮子。

我睁开眼睛,戴晓翔的俊脸就在我眼前。我现在明白了,戴晓翔的这些动作对他来

说就是种娱乐,对我却是种x挑逗,为了不至于再误会,我将翔子的手拨开,嘴上

说:“别闹了,我真的要睡觉。”

我和翔子相互看着对方,片刻,我问:“陈舒亭呢?你们现在怎么样啊?”

“别提了,跟我吵了多少架了。”

我听着感觉很有意思,好奇心也来了,问:“为什么啊?”

“……”翔子的表情是沮丧和无奈吧:“你就别提她了。”

“你们分手了?”

“那倒没有。”翔子笑了。

我也笑了:“你别在我这里起腻了,让我睡一会儿。”我轰戴晓翔。

“我在你这里你就不能睡了?”翔子侧身躺在我身边,依然看着我。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过身背对他。

过一会儿,戴晓翔贴近我并紧紧抱住了我。

我挺尸,不答理他。

他的手开始摸我。

我一把将他的手拿开,继续挺尸。

后来翔子终于离开了我,我也睡着了。

醒来后,翔子已经做好了饭。我们吃饭,又喝了酒。我告诉戴晓翔相亲、与赵

敏会面的情景,当然我都省去了上床的那段,原因是前者我不愿意戴晓翔看扁我,

后者我不想亵渎自己和赵敏间的那些感觉,还有我做不出来对他讲我和其他女人上

床的细节,如同他对我津津乐道嫖妓的经过。

又喝了一阵,我开口对翔子讲了我见过的网友,酒吧,表演秀。翔子瞪着眼睛

听。我是有意说给他的,只讲我自己感觉好的一面,不讲感觉不好的一面,只讲别

人对我有兴趣的,不讲人家看不上我的。

“……后来你们……你真去他家了?”戴晓翔结结巴巴地问。

我一笑,喝了口酒,不说话。这套我也会了。

翔子低下头,先一言不发。接着又抬头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这次回国前。”

戴晓翔看着桌上的菜,有点发呆。

“反正将来不管怎么著,碰到一个合适的,能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这就是我

的最高理想。”我笑着说。是说给翔子听的,也是那时心里的憧憬。

“你是说碰到男的还女的?”翔子又瞪起眼睛问。

“无所谓。”我还是笑答:“所以你不用愁我过不好,将来咱俩谁过得好谁过

得不好,难说呢。”

翔子又发呆。

“来,咱们为了这段患难经历g一杯,都过去了,以后无论你我,咱们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