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02)云岭镇(1/1)

whatif?(002)云岭镇作者:no第一部举兵自立第一章初战(4)云岭镇回驻地后免不了几天的大宴小酌,我的手段传出后被民众广为加油添醋,传到最后居然说我活剖俘虏、生吞大啖心肝,还给我起了个「猛鬼翔」的外号。

週遭几十里内的匪徒闻风丧胆,手段强横点的就收拢徒众转移阵地去了;而势单力薄无力另建山头的则纷纷来到镇上弃械就抚,一时间太平无事、治安良好。

而战报传到司令部后,团部的褒奖、锦旗、奖状不说,李司令亦亲笔写信表扬本连,同时即刻真除我为上尉连长。

结束休整后我再度上紧发条,狂练「收心操」,让第六连恢复每天出操演习的正规日子。

看着弟兄们越来越熟练的战技,已经可以从集中式的排枪横线队形,慢慢熟练到可以散兵队形执行各项野战动作,我心中突然浮起「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老话──过完年才刚以少尉见习官身分到连上报到,现在还不到中秋就已真除上尉连长,还得到了个「猛鬼翔」的绰号。

猛鬼就猛鬼吧,总比怯懦无能,被部属瞧不起得好。

我突然想起《bandofbrothers》里面的史比尔中尉,花了很大的心血来维持冷血杀手的形象──与其被小兵们看穿,不如戴着无情冷酷的面具让他们怕你。

「还有一分钟!哪个没有完成的通通都要接受处罚呀!」只要士兵还没有休息,无论刮风下雨,我一定站在太阳下、大雨中陪他们完成所有操课;不管是单槓、双槓、手榴弹,还是徒手跑、武装跑、障碍跑,我一定亲自示範各项动作,即便无法达到全连最好成绩,我也一定保持在95分以上。

最近出名后,上级粮饷拨发也恢复正常,而各界颁发的奖金除了留作加菜金及抚卹金外,我提出部份请镇上打铁舖为本连打造了三百支小野战铲。

隆美尔在他的名着《步兵攻击》中不断强调说:「铲子是步兵最好的朋友」──现在虽然欧战的战训还没有传到中国来,但提早準备、预先因应总是好的。

今天的课程就是《敌火下野战构工》,简单来说,就是为了因应机关枪的出现,单兵必须要能够随时随地在卧倒后开始修筑个人工事,先以俯卧姿势操作铲子从身体四週开始挖掘,先将废土堆置在头部前方做成掩体,接着慢慢挖深变成单兵可以躲入的散兵坑,最后修筑胸墙、进一步挖掘交通壕连结各散兵坑,以筑成防御阵地。

「哔~~」「时间到!动作停止!」身边的值星排长大喊:「各排验收构工成果!」今天的要求是四小时内单兵要完成1。

5米深的散兵坑,同时全班须完成散兵坑间的交通壕,各散兵坑须间隔15米以上、交通壕深度须超过30公分,同时交通壕不可为直线、必须向各散兵坑间朝左右后方45度挖掘,并在二散兵坑后方呈90度连结。

这项工作在四小时内完成有点难度,但严格的训练是官兵最大的福利。

虽然我不会搞什幺「合理的要求是训练、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之类的,但我相信人的「潜能」是要靠激发才能逼出来的;平日上紧发条把标準提高,作战时才有体力、经验、技术可以保护自己、超越敌人。

我走在值星官后面,验收各班成果也看看排长是否有足够的管理与领导统御能力。

「第三班、第四班、第七班听令!」值星班长喊:「东南方1000公尺独立家屋,全副武装左去右回,限时八分钟,开始!」「杀~~」「其余人员闻哨音后不敬礼解散,班长负责督导地面恢复原状,值日班负责清点工具。

」值星排长喝道:「部队解散!」「你们下午要去哪玩呀?」我道。

「报告,带排上弟兄去看戏,然后去茶楼吃吃茶。

」王济回道。

前几天我把王济升了排副,但本连四个排只有三位中尉排长,他这个第四排排副实际上是第四排排长。

王济脸上带着捉狭的笑意问道:「连长您呢?去教堂探望小情人吗?」「乱说!」我低斥道:「我答应照顾吴姑娘,但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其它邪念。

」「夫人远在家乡,跟您这大半年又从来没见过您上窑子。

」王济吐吐舌头,道:「吴姑娘长得美身材又标緻,我看您只要使个眼色她就软了吧?」「呿……别胡说!我军身处外省,好不容易建立军威,不可以因为这样惹出闲言闲语,搞得像是封建旧军人!」我斥道:「吃饱饭就集合部队,做完离营教育、确定互助组编组后才可以放他们出去。

」「嘿嘿嘿嘿……」不止王济,桌旁一圈官佐都偷偷笑了。

离营教育、互助组这些都是我从廿一世纪移植过来的做法,驻军首重军纪,乱世中军纪好自然百姓就会支持。

除了离营教育、互助组外,我还抓紧农忙搞助割、平日搞老人贫户救济、搞街道巷弄卫生清扫等等,搞到现在连上大堂光木匾就有七、八块。

上半日的阳光午后就突然躲了起来,不久便飘起雨丝。

「敬礼!」「连长好~~」经过驻地门口岗哨,我抬手向卫兵回礼。

飘雨了……看看天色,铅黑色的浓云正从东方疾奔而来,看来下午会有场大雨。

斟酌要不要回头去拿伞,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好怀念颱风呀……」我仰首望天,一颗豆大雨滴準準地打在额头上。

大雨开始稀稀疏疏落下,包準等下是场豪雨……「让雨淋一下也好……来场颱风也好……」心中喃喃自语:「这场梦怎幺这幺久、这幺真实……哪有人在梦中是一天一天、一小时一小时、一分钟一分钟过的?怎幺都不会醒呢?好想家……好想台北……就来场颱风吧!」驻地离镇上还有三里多路,雨越下越大,雨水从大盘帽帽沿、帽带滑下,但我已分不清楚下颔低下的是雨还是泪,踏在泥水中一步步缓缓往前走……回到镇上已一个多月时间了,当天用马把吴姑娘驮回镇上后,为避免落人口实,我把她送到镇上天主堂拜託义大利老修女妥善照料,虚弱加上忧愤,姑娘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考虑新逢身体重创、严重精神打击加上多日昏迷,起初我从刚领到的欠饷中分出50元交给修女,购买奶粉、罐头等调製流质食品给她补充体力;四、五日后待体力渐见恢复可以下床行走,便请了位老妇每天煲汤熬粥,弄些瘦肉等高蛋白营养物质给她调养身子。

在修女的爱心与充足的营养双重滋润下,吴姑娘的脸颊慢慢恢复了红润。

连队事务繁忙加上坚持公私分明,我只有利用週末时间才能前来探视──这个週末放假的制度也是从二十一世纪拿过来的。

1916年的护国军没有什幺週六週日这件事,军官有事出操、无事就外出乱晃,士兵则逢年过节休息、平日就看官长高兴不高兴。

刚引进週休制度时,除了洋传教士、修女们很高兴,称讚我是「基督将军」外,在地方上还引起小小物议;但久而久知官兵定期外出也带动地方上不小的繁荣,乡亲议论也就逐渐平息。

现在我连週六休半天、週日休全天,士官兵傍晚六时吹降旗号后点名,军官则可週六外宿乙夜──我多是利用週末下午探望吴姑娘,至于週日则因平日我坚持官兵同甘共苦、同食同眠,谢绝地方上一切邀约,只有週末放假时才接受父老邀请;而本镇又非繁华都市,习惯上饮宴都是中午时分进行,因此每週日中午几乎都排满了应酬。

高温加上滂沱大雨让空气中瀰漫浓厚的雾气,不多时教堂灰濛濛的尖塔已隐约可见。

起初第一次探视时我不敢多问,吴姑娘也只是礼貌地交换些客套话,眉头深锁、脸庞布满浓浓愁苦,两个人几乎是相对无言地过了一下午;之后随着身体渐渐康复,吴姑娘才娓娓道出故事始末。

「我在南华唸书,过完暑假就四年级了。

」姑娘道。

「喔?妳是南华的学生?」闻言我有点小惊讶。

「南华」是南华医学校的简称,原本叫博济医学堂,如果没记错的话成立于清同治年间,是中国第一所西医学校,孙中山先生就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

「嗯……本来升四年级要去博济医院实习的,但因为护国军包围广州、龙济光在观音山修要塞。

眼看战火要波及广州市内,家父派人通知,要堂哥带我回乡下躲避战火。

」『南华的学生……怪不得其他妇女都是梳传统髮髻不然就是垂下及腰长髮,只有她是留到肩膀……』我心中暗想。

「后来那天发生的事情,您知道的……」吴庭馨臻首低垂、长长睫毛上泪珠欲滴:「我请教您一件事……」「姑娘请说。

」「叫我庭馨就好……那天在屋顶上的是不是?」「嘎?」「那天……那天……那天受侮辱时,我看到屋顶上有一丝天光,当时就猜,是不是屋顶有人,」她的眼泪无声地滑下脸颊,继续说道:「后来您就进来……救了我。

」「是,当时是我。

」「嗯……」庭馨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天先是村里的了望来报,说有土匪围了来,发出警报……家父听了就说出去谈谈,照例拿些钱粮打发就是……没想到不到半小时就听到家父遇害了。

」「喔?妳是村长的女公子?」「嗯……祖上世代住在麻竹头,也算是耕读殷实之家……太平天国时先曾祖为先祖父捐了个官,所以先祖父也曾任知县,陆续购得了百多亩地……」庭馨幽幽的续道:「光绪年间家父曾赴日本留学,也算新派知识份子,所以才会让我唸书,送我去南华。

」「嗯嗯……」「家父一直训示我们……在这个乱世……我们吴家的男孩子要读书、要实业救国……呜呜……」庭馨情绪激动哭道:「家父说民国时代女孩子也要读书,女人就算不能救国也要医民……才是……才是我们的家风……呜呜呜呜……」吴庭馨突然整个人哭倒,我连忙环住她的肩膀、抽出手帕为她拭泪。

过了半晌她起身整整神色,继续说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哭吧……没事没事,哭出来吧!」我安慰道。

「当时父亲遇害,二娘一时间慌了手脚,哥哥们急着率壮丁上城迎战……」庭馨稍微收歛了神色,恢复平静道:「没想到事情来得太快,不到半小时时间土匪就冲进村里来……我让二娘与嫂嫂们先躲进地窖,自己则盖上窖门,拿些杂物掩盖后想从村后逃到山上……没想到还没逃出去,就给从后门冲进来的土匪给抓了……」「后面的事就别提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嗯嗯……那天让您救出来后……」她的泪珠又不住垂下:「才知道因为我们家是村中最大的宅院,土匪为了找出金银,每一尺地面都慢慢敲、慢慢找……所以……所以二娘与嫂嫂他们也就……呜呜呜……」「别说了,哭吧……尽情哭吧!」我把庭馨搂入怀中道。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情绪慢慢平复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哥哥们都遇害了,二娘与嫂嫂们也遭到毒手……」「不是说还有两位兄长在外吗?」「二哥在槟城,三哥去了横滨……都是过完年就去了,一时也连络不上……呜呜呜……」我好像问错了问题,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道:「我娘在我六岁就过世了……第二天天没亮,二娘就殉节……呜呜呜呜……跟着父亲走了……呜呜呜呜……」「啊?」「族里认为这是不光彩的事……刻意不让您们知道……呜呜……就算那天二娘不走……她与家父感情甚笃,迟早也是会追随父亲而去的……呜呜呜呜……」「二娘一走……嫂嫂们遭逢巨变,本来就神智还未恢复……二娘……二娘一走……就……」庭馨擦擦眼泪继续道:「当时我想,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家中发生这样的事,哥哥们又都不在,一定要坚强起来,扛起这个家……却……却没想到……哇~~呜呜呜呜~~」她突然嚎啕大哭,我一时也慌了手脚。

「那天……我听到叔叔们密谋……要杀死嫂嫂们……和……和我……布置成殉节自杀……夺……夺取我们……我们家……家产……哇啊啊啊啊~~」「我一个人救不了嫂嫂们……我知道……知道……知道我们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哇呜呜呜……第二天他们天亮前……就要动手……所以只能……只能……自己半夜逃出来……哇~~呜呜呜呜呜呜呜……」「要不……要不是您收容我……我也只有一死了……」『哭个够吧……让泪水带走所有不幸吧……』我心中默念。

那日就这样搂着她直到日落,后来她也不再继续说话,两人胡乱吃点粥品,我就返回部队。

后来见她不提,我也不敢触动她的伤痕──但后来打探,她们一家婆媳真的都上吊殉节了。

近来时序入秋,广州方面传来的消息是李总司令与龙济光间的谈判似乎触了礁,看来不经一场恶战无法打破僵局。

在部队开拔赴战前,我总得安顿一下吴庭馨,否则以她一个孤女、兄长在外一个多月又还了无音讯,目前在本部威名庇护下地方上虽有些杂音,但多仅止于茶余饭后的闲嗑牙──部队开拔后前途未卜,她只身一人无倚无靠,难保不出什幺乱子来。

「咚咚咚~~」「连长是您呀,天主赐福,欢迎欢迎!」修女打开大门,洋腔洋调道:「吴姑娘在后面带孩子们读书。

雨这幺大,您快进来吧!」「没事!没事!」我脱下军帽,全身上下从呢子外套到内衣全都湿透,裤管还不断滴着水。

「您外套先脱下来吧,我叫他们帮您拿去烘一烘。

」修女慈祥地道。

「没事!没事!」「铁打的身体不堪一时的风寒。

」修女主动拿去外套:「不麻烦,不麻烦!后面还有神父留下来的衣服,您先到房间歇息,等会我让孩子们给您送去。

」推让了半天辞却不了修女的好意,我只好先进房间休息。

「叩叩叩~~叩叩叩~~」「请进!」「今天是星期六,是我们洗澡的日子,修女嬷嬷说热水烧好了,叫我们先送来给您,让您先泡泡。

」三四个年幼孩子抬近来一个大木盆,后边五、六个大孩子提着装满热水的木桶。

「你们真乖。

」我摸摸孩子们的头道:「谢谢你们!」好久没有泡澡了……躺在水中,我不知不觉中彷彿飘回二十一世纪的台北。

正好颱风侵袭,大家放假在家,电视里女主播故意站在水中尖叫……桌上摆着一桶肯德基……厨房水烧开了,正好可以泡麵配炸鸡……一阵淡淡的幽香……但不是泡麵的味道。

「哗啦……」一阵轻轻的水声。

「吵到您了吗?」庭馨的声音轻轻响起:「您方才说梦话了。

」「嗯……」我闭着眼睛,一点动的力气也没有。

听到她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不过好在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没那幺生猛,没有直接跳进澡盆里来,不然在教堂惹出这种事就麻烦大了。

「我帮您刷背好吗?」「嗯……麻烦了。

」我坐起身子。

她看似柔弱其实手劲还相当不错,毛巾擦过背上的感觉柔中带刚,不但带走背上的泥垢,也按摩到深层疲劳的筋脉。

「学校方面连络上了吗?」「连络上了,但校方说目前广州还不平静,暂时还不会复课。

」「教堂这还习惯吗?」「都习惯。

还有哪需要帮您多推推的吗?」「很好,你做得很好。

」我道:「那妳就暂时在这住下,帮修女们带带孩子读书。

我会请家里汇一千块钱过来,等学校复课妳就回去把学业唸完。

」「啊?」「嗯,广州方面消息传来,我军与济军间决战势所难免。

」我闭眼继续道:「我猜部队不日即将开拔,此去为了革命护国,势将龙济光逐出广州老巢,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背上的力道慢慢变弱,最后停了下来。

我续道:「我家里还有些田产,支持妳完成学业绝无问题,其间我会请军校同学照顾妳,让妳可以顺利完成学业。

」「啪……」传来湿毛巾掉到地上的声音,「呜呜……」接着是微微啜泣声。

我稍睁开眼,首先映入的是她的双脚。

她的脚不大,超乎想像的白净,洁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透着温暖的粉红,十只脚趾都修剪得很整齐、指甲下流露出健康的颜色,脚指不长却相当平整、并非那种长短参疵的趾型。

小腿圆润而不见骨,相当结实却不是那种运动型的肌肉;微微抖动的双膝,白皙中布着淡淡的红色。

黑色的裤管捲在膝上,宽大的挂子被丰满的胸部撑起,下垂的衣襬中隐约可见浑圆翘起的长裤。

庭馨低着头眼泪噗茨噗茨滑下,道:「您不要我了吗?」我静默不语。

「天下这幺大,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别这幺说,妳还年轻,毕业后还有远大的前程等着妳。

」我道:「别忘了令尊要妳救民的遗愿呀。

」「您是嫌弃我残花败柳吗?」「啊?」『天哪!』我心中暗忖:『难道这个时代真是这样吗?她不是在唸大学吗?这个时代的女知青还这幺保守吗?有没有搞错呀?』「这是您的决定吗?」「什幺决定?」「您确定不要我了吗?」庭馨擦擦眼泪,正色说道:「您放心,我不会寻短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会完成学业,然后回来追寻修女嬷嬷,把余生奉献给上帝和人民的……」「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您是哪个意思?」水汪汪一对大眼睛中突然闪过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坚毅神色。

那不像固执、也不似悲怆,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顽强与固执,还有一种彷彿该形容为「慧黠」的眼神。

「啊……」我一时语塞。

『天哪……中招了!』念头突然画过脑海。

「啊……啊……我……」慌乱间我居然不知道要说什幺:「我是革命军人,军人四海为家,不能带着妳到处跑……」「没关係,您到哪我就跟到哪。

」「我们出生入死、常常枪林弹雨,有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没关係,不打仗的时候我每天帮您安摩擦背。

」她抬起头道:「至于不吉利的话就别说了,呸呸呸!您吉人天相,一定化险为夷的。

」「哦……妳还有书没唸完……」「只要您愿意收留我,我可以回学校把书唸完。

明年毕业后我就立刻去跟着您。

」『天哪……步步进逼,我快没招了……』心中开始打出sos救命讯号。

「我家乡已经有妻子……」慌乱中我居然口不择言。

「那请您把老家地址给我,我写信去请姐姐答应让我做小……还是您花心,我当三当四也可以。

」她的眉头慢慢鬆开,嘴角渐渐上扬道:「不让我做小,为婢为奴也可以……要不然我就在您墙外搭个草庐边帮人看病边陪着您……」「妳说什幺?越讲越不像话了!」「是您不讲道理,您看遍了我身子也答应要带我走,现在怎幺反悔了?」她明目张胆地笑了,红通通的脸庞上绽出两朵桃红的靥花。

「我答应带妳走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哪个意思?」庭馨笑着步步进逼道:「每个男人都知道女人说『带我走』是什幺意思,就只有您耍赖。

」「啊……妳……」搜索枯肠、我找不出任何反击的话。

「请闭上眼睛。

」她突然背过身去。

我像傻瓜一样她的服从命令,把双眼紧闭。

「可以张开了。

」眼前的是晶莹剔透、丰润洁白的女体。

庭馨害羞地别过脸去,羞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长长的脖子。

她的骨架不大、身高约1米60左右,肩膀呈现优美的角度、锁骨明显突起,左臂环绕的是一对由锁骨下方蓦然耸起、饱满高挺的沉乳,右臂缓缓下垂、正好遮住稀疏的阴毛,而位居两臂间的则是充满弹性的腰线与紧绷平坦的小腹──粉红色的小巧肚脐正安祥地躺在中央。

「咕噜……」我不自禁吞了口口水。

看了这幺多年的av女优,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躯体。

「您也别多说了。

」她羞怯道:「无论今天您怎幺决定,等等我就出去向修女和煮饭的婆婆说您已经把我收了房。

」『哇勒……修女还不会乱讲话,但煮饭婆婆……』我心中默念,贺客盈门、敲锣打鼓、鞭炮声……各种各样画面快速通过脑海,这话一传出去,明天的星期天就成了迎娶天,就算自己万般不愿意,地方父老也会藉机把这件事情搞到不可收拾──「曲连长娶小妾」这件事情乡亲一定可以讲上好几年。

「妳……」「妳什幺妳,以后叫我馨儿或小馨就好。

」『她?她怎幺又跪下了?』一万个问号在我脑中奔驰。

哦……我的大脑快当机了。

「蒙夫君不弃,收容馨儿残花败柳之身。

」她缓缓磕头。

缓慢但沉重,可以听到头撞在地板上「咚咚」的声音:「馨儿给夫君磕响头,夫君捡回馨儿一命,从此以后馨儿这条命就是夫君的,不管上山下海、上刀山下油锅……」「哗啦~~」「搞什幺呀?拍连续剧呀?有没有这幺夸张?」我赶忙从浴盆中跳起:「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起来吧!起来吧!」「您没接纳馨儿,馨儿就不起来!」「咚咚咚~~」她继续用力磕着头。

「好好好!」「那您接纳馨儿啰?」「嗯……」「夫君您不能嗯来嗯去的,这样馨儿不明白就不能起来。

要明白说!」「好,乖馨儿快起来,我接纳妳就是了。

」「什幺就是了,说得这幺不好听……」馨儿抬起头来,脸上堆满笑意嗔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唷!」「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趋前扶住她的肩膀想让她站起来,道:「那我有三个条件……」「夫君的条件还真多。

」馨儿笑道:「不管您是三个条件还是三千个条件,馨儿都一定乖乖听话做到,但要馨儿站起来,夫君要先答应馨儿一件事情。

」「哪件事?」「抱抱我……」馨儿又羞怯地低下头去。

「别挤啦!」、「哈哈哈!」、「嘻嘻嘻……」门外传来孩子们的声音,我才发现刚才门根本没有关紧。

「喂!」「哈哈哈哈!馨馨老师跟连长大人都没穿衣服!」「嘻嘻嘻……馨馨老师光屁股~~」完蛋了,不用等到天黑,全云岭镇都会知道发生了什幺根本没发生的事!我给馨儿开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是不准跟着部队走,要乖乖留在教堂跟着修女,有空我会写信;第二是学校恢复后要立即回去上课,没有毕业前不可以跟着我;第三是如果我发生了万一,绝对不可以想不开,要好好活下去。

馨儿对第一点与第二点嘟哝几声就答应了,但对第三点却是死缠烂打、坚持不同意。

好说歹说许久终于达成协议,馨儿同意不殉,但要终身为我守墓。

好吧,守墓就守墓吧,反正一切都是梦,争吵莫名其妙的话题干什幺?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风声也从咻咻转为轰隆。

馨儿身体软极了,细嫩的皮肤贴在我身上,柔柔、细细、滑滑、腻腻的,好像一大团牛奶泡沫。

她赖在我怀中没多久就沉沉睡去,鼻翼微微开阖,发出均匀纤细的鼾声。

我的手指轻轻挑逗耳珠,指尖先从肩膀轻轻滑到腰际,接着五指轻弹、慢慢从肚脐爬回后颈。

她无意识地挣扎,却无法掩盖身体的敏感──或许馨儿真的是那万中难得一见的体质──我只是轻轻对她吹气、轻轻挑逗,米粒大的乳蒂迅速充血成一对殷红的花生米;当掌心慢慢揉过臀肉、手指抚过稀疏柔弱的阴毛,她的气息无力地转成粗重、浓密。

她的双腿夹着我的右腿,不多时我就感到腿上有液体流过,黏黏的、滑滑的……「夫君救我……」馨儿突然说起梦话,钻着、拧着,好像要把头挤入我的胸膛。

浓密的头髮散在我脸上,缕缕间散发着。

「夫君不要……不要丢下我……」听到她幽怨的呻吟,不忍身体刚复原的馨儿再承受风雨,我深吸一口气,转换念头想办法让集合暖身中的小弟弟解散休息。

「夫君……夫君……呜呜……夫君……」馨儿似乎做噩梦了,我赶忙想要把她摇醒。

「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我捧起馨儿小脸柔声道。

「嗯……」两道泪珠从双颊滑下。

此时无须再言,我翻身把馨儿压在身下,将嘴用力贴上她双唇。

迷迷糊糊地挣扎一阵后,馨儿终于打开牙关,让我恣意品嚐甜美的唾液,小舌头最后也投降了,不再闪躲任我随意拨弄、挑逗……风雨越来越大,而馨儿却像只满足的小八爪鱼,安祥幸福地捲在我身上。

(5)观音山「佳敬秉自剖蒙主母纳不弃余金已汇回日祈反侧秋颂勛安」『这个小女人倔强时倔得不得了,坚持时顽固得不得了,算计时深沉得不得了,没想到吊起书袋也迂腐得不得了……』我心中暗念着,把电报对折放入胸前口袋。

想起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却也哑然失笑。

那天到了晚上七点多,馨儿还赖在我身上不愿起来,眼见风雨太大,我急着起床返回部队,只好打断她的好梦起床更衣。

起初馨儿还愣愣的,后来发现自己大腿间一片狼藉,羞赧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几分钟馨儿发现自己下身并无异感,反倒成了由羞转怒,扑上来在我胸口不依地捶了几拳。

刚出房门就见修女笑着迎来,说一切都是上帝良善的旨意,要我暂时不要挂念,一切等到局势太平再说。

孩子们唱唱跳跳也就都还好,倒是煮饭阿婆塞给我几颗鸡蛋,还拉着我在耳边一直说馨儿胸大臀翘,是多子多孙之相,要我好好补充营养,早日让馨儿生窝娃娃,听得我哭笑不得。

好不容意辞谢众人,赶忙冒风雨赶回队上。

强烈的风雨解决了我对次日地方父老可能动作的担忧,暴涨的江水虽沖坏了十多米堤防,但在本连弟兄与地方青壮协力下迅速堵上,幸未酿成大灾。

不过风雨过后八卦时间随之而来,馨儿的事迅速传开,真的如我所料,没几天工夫,馨儿就被地方大婶们架上大轿,馨儿坚持自己是小妾身份,虽然被强推入大轿,但也谨守分际。

整个队伍鼓吹鸣炮、大张旗鼓的游镇一圈后送到连上,上级长官们也纷纷前来,全镇官民一体狠狠地吃喝了一天一夜。

事后清点,馨儿身上被大婶们穿戴上的金银首饰不计,单单红封礼札就有三千多元,远远超过馨儿完成学业所需。

馨儿是聪明明理之人,她知我勒军甚严,主动公开声明遵从夫君指示须先完成学业,因此还是住在教堂里读书教学,平日绝不到营区来。

而假日时我深知她悟力过人,因此特别设计一套课程,将我所知的廿一世纪各种科学理论、观念传授给她,而这小姑娘也真如我所期待,无论是微积分、工程数学、作业管理、成本分析,还是热力学、触媒学、微生物学、生理学、药理学,甚至生物化学、酵素动力学,她都能迅速掌握要领。

我凭着记忆抽空编写讲义,每次休假连续讲授至深夜,虽然许多东西与在南华所学有异,但凭藉着逻辑推理,她都能迅速提纲挈领;而收假前我都会留下当日作业、收回已完成作业,每当夜深在营房中看着他娟秀的字体呈现出直指核心的优美答案,都让心中更增爱怜之意。

馨儿的天份让我惊讶,而她身体的敏感度让我更惊讶。

第一次指导她完成作业后,馨儿羞赧地不愿起身,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我整晚在她耳旁指导微积分习题,结束时她已湿透了裙子,在木椅上留下大片阴暗的水痕;而后来某次我故意坐在她身后,身体紧贴刻意磨蹭,没想到这小姑娘边解方程式,鼻息却越来越粗重,最后嘤咛一声,整个人全身抽搐、昏死在我怀中。

转眼时序已近冬至,本连终于接获开拔命令。

龙济光坚拒孙中山总理、李烈钧司令所开和平离开广州条件,唯剩双方武力解决一途。

两个多月来馨儿的学识突飞猛进,几乎完成了廿一世纪大学学业主要内容。

临走前最后一晚,我第一次夜宿在她房间中,她全裸地偎在我身上,任凭我双手肆虐,把她推上一次又一次高潮。

第二天清早,馨儿的眼神告诉我,她是明白我心意的。

「夫君还没教我怎幺盖草屋……」临走前她取出一大包衣物给我说道:「别忘了馨儿还在等着圆房。

」部队开拔那天锣鼓喧天,百姓们夹道欢送长达十余里──但馨儿没来。

我知道那是上课时间,她还得帮一屋子学生讲授大小代数。

「正确的时间做该做的事就对了……」我知道个性已全被馨儿掌握、看穿。

到达广州城北没几天就收到婉儿来信,说到接获馨儿信件及汇款二千元。

婉儿提起看完馨儿信件后哭了好几天,并表示愿与馨儿以姊妹相待,不愿拘泥妻妾关係;信末除了祈祷我身体健康外,也希望我能在战争结束前先选派忠诚干部先护送馨儿回家,不仅增进姊妹感情亦可在学问上多多请益。

收信之后又过三四天才收到馨儿电报,但此时我部已整装待发,随时要对济军发出最后致命一击。

天将破晓,在灰濛濛的天色中,我带着第六连摸向观音山后山……龙济光用半年多时间把观音山修筑成一座金汤堡垒──虽然在我眼中,整个防御计划还是线型防御的精神──各抵抗线在前斜面上一字排开,缺乏纵深更没有侧防机关,修筑的工事无论在射界、火网构筑,还是在掩蔽、抗炸上通通不及格──但可惜护国军不仅缺乏火砲,轻武器弹药上也是捉襟见肘。

马慎堂将军的桂军已经冲杀数日,但无奈血肉之躯在机关枪前也只能徒丧性命。

薄雾中混合着柴薪、煤烟与尸体的味道,北风刺骨却吹不开前途的迷濛。

能见度不到100米,我只看得到身旁十来位弟兄,再远就只剩下灰濛濛的人影。

这季节田野中应布满了耐寒的绿肥与里作,但受到长达半年战争的影响,土地上布满了半个人高的枯黄茅草。

「连络上第五连与第七连了吗?」我蹲在土堤后方问道。

「报告,找不到第五连。

」尖兵道。

「报告,找遍了都没见到第七连……」另一名弟兄喘吁吁道。

「连长?现在怎幺办?」常排长问道--常排长军校刚毕业,前两天才到本连报到,初次出阵脸上满是紧张。

为了避免紧张盲动,我把他带在身边。

「照前进方位及速度推算,现在本连位置应该在这条土堤旁,前方200米处为东西向小径──小径上重要地标即为此农庄。

」我摊开日前现地侦查时自行绘製的战场概要图道:「越过农庄沿着西南方向走,即进入洪庄,穿越洪庄街道转南即进入敌军观音山阵地后方。

」「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我道:「夜色昏暗、大雨暴至还是浓雾锁途都是作战中难免的气象,对敌我双方都是公平的。

本部与友军走失、孤军深入,同样敌人也不能察觉我们的出现、不能有效发挥火力。

大雾中野外定位、盲目行军,正是验收本连平日训练成果的时候。

」「战斗中威力最大的不是火力,而是奇袭!现在通令下去,所有会发出声响的物品,水壶、圆锹、弹带一律绑好,刺刀会摇晃者绑紧刀柄,一律不可发出任何声音,违者严办!」我续道:「未遭到敌军集火射击前,遇到零星射击一律不准开枪!」「知道了!」各排排长迅速消失于雾中。

「砰!」蓦地一声枪响从西南方传来,所有弟兄瞬间俯卧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微风徐徐飘过,只听得见草木摩擦的「沙沙」声。

早该露脸的阳光不知躲到哪去了,时光冻结在冷冽的清晨。

身旁弟兄们形成半圆形警戒阵势,手指压在扳机护弓深怕一不小心击发,紧张的指节上浮出一条条青筋。

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右侧第一排传令跑来报告道:「敌哨兵一名,开一枪后就转身跑了,本排尖兵已追蹤前进。

」「追蹤快跑前进!」收到最新敌情,我猜第一目标「独立农庄」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率先爬起快跑前进,其余弟兄紧跟在我后面。

果然往前跑了大约7、80米就进入一座菜园,中央一条小径延伸约30米后隐没在一座小山丘后方。

我压低声响快步跑向山丘小径转角处蹲下,随即听到小丘后方传出阵阵粤语与饭菜香。

我用手势招侯大苟上前,他悄悄的爬到一旁田埂后方,观察后报告:「距离20米,敌军五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吃粥,背枪,没看到警戒。

」我立即道:「带上你的班兵,不出声冲过去缴械,他们如果取枪就直接用刺刀干掉,不要开枪。

」侯大苟带着班兵先爬行到田埂后方,数到三便一齐冲上前。

济军哨兵看见白森森的刺刀,当场全都跪下缴械。

「砰砰!砰!砰!」突然间西方传出四、五声枪响,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农舍的阴影出现在50米开外前方。

「砰!」又是一阵枪响。

常排长跑到我身边问道:「被发现了吗?」「砰!」「应该不是发现我们,是看到第一排。

」我回应道:「而且应该只是看到人影,所以胡乱放几枪试试看。

」「我带几个弟兄上去用手榴弹解决他们。

」常排长道。

「先别用手榴弹。

」我道:「天刚亮,卫兵紧张了一夜,草木皆兵,看到影子乱开枪是常有的事,想必敌军长官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如果手榴弹一爆炸,我们的行蹤就暴露了。

」「那怎幺办?」常排长问道。

「把他们燻出来!」我道:「敌兵在二楼,你带一班弟兄、一人收集一捧乾草,从后面绕过去朝屋顶放火。

天亮农民起床生火的人多,这样敌军长官才不会起疑。

把他们燻出来就缴械,不听话的用刺刀解决。

」果然如我所料,农舍中的敌军开了七、八枪后就静了下来。

常排长带领一班士兵潜到农舍后方,乾草点上火后就往屋顶上甩。

天乾物燥、火苗蔓延快速,果然没几分钟就七、八名敌兵从屋内冲出,除了头两个跑出来的给一刀捅死外,其余几个都给埋伏在门口的弟兄缴械。

「砰砰砰!乓乓乓!砰砰乓!」才刚解决完农舍中的敌兵就听到西南方密集枪声,除了步枪外还夹有机枪连续枪响。

此时晨雾已渐散,隐约可以看到三、四百米开外的洪庄房舍。

第一排此时已转为尖兵排,传令快跑来报告:「疑似第五连在雾中撞进洪庄村,现正与洪庄敌军交火中。

」我正準备下令迂迴前进,突见后方第四排传令跑来:「不明部队一股约百余人,正由东方沿小径朝本连缓慢前进中。

」「哦?」事起突然,我立刻命令部队散开成半圆形的防御阵势。

士兵们迅速快跑就定位,并立即开始散兵坑构工挖掘作业。

见到弟兄们平日工事构筑训练确实,战时已变成每个人反射动作,我不禁一喜。

过了约四、五分钟,第四排传令又来报告,原来接近的是第七连官兵。

从今晨天色未亮出发至今已两个多小时,没想到第七连官兵居然与连长走散了,将近120人群龙无首,就沿着小径往枪声方向前进──但前进时未派出搜索尖兵更缺乏敌情观念,整个部队像散步逛大街一样端着枪沿着小径慢慢走。

我心想要不是他们是友军单位,本连只要派出一个排做l型伏击就可把他们全部缴械──而方才王济已经摆出了伏击阵势,幸亏弟兄眼尖看到是本军官兵,才免去一场屠杀。

从我现在所处位置看去洪庄村是沿着小径呈一字长龙分布,而第五连正在右手边距村落300米处与敌交火,望远镜中可观察到机关枪位置应是在村尾家屋附近。

自从进军到广州週围后,我特别加强了本连村镇战斗训练──以从麻竹头匪兵身上缴来的三十多支盒子炮为核心编成,每个步兵班十四人分成两个组,每组领头两人持盒子炮,并且将枪机内阻铁磨去,形成自动发射状态,扣下扳机弹匣内七发子弹就一梭连续发射,近距离压制敌人。

后方跟着三名手榴弹兵,每人带十枚手榴弹,加强近距离内对门、窗投掷训练,特别着重消灭躲在屋内、楼上等隐蔽处的敌人;最后跟着两名步枪兵,利用步枪对土屋、木屋的强大穿透力,以门、窗框为目标,射击躲在门窗后敌兵。

指定第七连两个排兵力在农舍附近构筑防御阵地、向后掩护本军安全后,我命令第一排在前,沿村中小径道路两侧前进;第二排跟随第一排,以火力向前支援;第三排沿村落左侧迂迴,第四排及第七连余部为预备队。

战事进展十分顺利,约十五分钟时间本连即肃清洪村街道。

第一排採取快跑冲锋方式,趁敌军注意力都被第五连吸引,一排挑出十余名敢死队员一路向前狂奔,朝每间屋内投入至少两枚手榴弹;而因房舍几乎都是茅草房和土屋,手榴弹一炸就整个垮下,躲在其中的济军非死即伤。

其他躲在小径左侧房内敌军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冲出房舍时不是被第一排后援弟兄射倒,就是被迂迴的第二排从房屋另一侧投入手榴弹炸死。

村尾敌机枪阵地内守兵看到洪庄村中整排房屋在几分钟内接连被炸垮,吓到胆战心惊、无力再战,看到第一排敢死队成员冲过去连开枪都没开枪,就全部举手投降了。

稍微整理战场后,共清点出济军尸体60余具、俘获官兵含伤兵将近200人,机关枪1挺、步枪、手枪120余支,初战即告捷、官兵士气大振。

但同时也发生两件憾事──首先是第五连张连长在交火之初即胸部中弹阵亡,其次是在村尾房舍中不仅俘获济军军官三人,同时在房中搜出现洋一千多元、细软十余包以及少女七人。

据少女们指称,济军该单位两天前到达洪庄后即驱逐村民,接着一家一家翻箱倒柜搜刮值钱的细软,她们几名少女不幸被济军官长看上、强迫截留,两天下来每人都被济军军士官侮辱十余次。

「感谢各位官爷救命……这些禽兽昨晚姦淫了我们一夜,方才天亮时说今天要让全连官兵轮流姦淫我们。

」较年长少女哭道:「他们还说如果我们不听话,过几天玩腻了就把我们杀了灭口,拿我们做人皮灯笼挂在村口……」眼见少女们身上满布瘀青伤痕,一名胸部较为丰满的少女甚至整个乳房都被弄到黑紫,每人的阴部、后庭都严重受伤破裂、血流不止,无法行走,我怒火中烧道:「常排长!」「有!」「把士兵与俘虏都集合起来,让大家看看强姦民女的下场。

」我道。

不一会部队集合完毕,我下令把俘虏的军、士官都押上前来。

「大老爷饶命呀!」、「饶命呀!」求饶声此起彼落。

「今天我们出来救国救民,就是要打倒这些恶霸、土匪、坏份子!」我对部队高声道:「谁无父母?谁无妻儿?你们抢夺民众财产,强姦人民妻儿的时候,可曾想过如果今天是你们被人抢劫、妻儿被人强姦,你们要不要报仇?」「来人呀,把这几个王八蛋的裤子给我扒了!」我喝斥道:「今天我就要让他们嚐嚐被人强姦的滋味!让他们做鬼也不敢再强姦别人妻儿!给我在他们每个人屁眼里塞一颗手榴弹,塞不进去的用刺刀把肛门割开!」「啊啊啊啊啊~~」十余名济军军士官每个人屁眼里都被塞入一枚手榴弹,只剩下长长的木柄露在外面。

「我数到十,让你们往前跑,哪一个跑得最远的就饶了谁!」我高声道。

济军军士官双手反绑、被我连弟兄压着,每个人裤子都被脱去、屁眼里塞着手榴弹,肛门破裂、人人鲜血直流,本来苦不堪言,听到我的话,个个都眼睛一亮,看到一线生机。

「一!」我边喊边做出手势,让压着济军军士官的弟兄放手让他们跑。

「二……三……四……」俘虏们个个拼命往前冲。

「五……六……」「轰~~轰~~轰~~」连续三声巨大爆炸!刚才在塞手榴弹前,我已命王济在每一枚手榴弹的拉火索上绑上细绳──他们一往前跑就拉发了手榴弹。

俘虏没注意到的是当他们一死命往前冲,原本压着他们的我军弟兄就马上趴下。

「轰轰轰轰轰轰~~」十余声巨大爆炸,济军军士官个个炸得血肉横飞,骨屑、肉末像下雨一样落下,掉在士兵与俘虏们的头上、脸上、身上,我肩膀上也粘了一大块头皮,上面还连着一撮头髮。

「谁敢乱来,这就是他的下场!」我用手指弹掉那块头皮,高声喝斥。

空气中瀰漫着一片浓厚的暗红色血雾,几个胆小的士兵当场呕吐……能见度不到十米,一片死寂。

我率弟兄从洪庄村后小径朝山上走了约十五分钟,刚走入一片林间空地,立刻被隐藏的挤军火立钉死在这里。

「砰砰砰~~」「咻咻咻~~」枪响后随即是子弹飞掠耳边的声音。

这里的草很长,约有50公分高,我们趴在地上看不到敌人,敌人也见不着我们,子弹不断「咻咻」从头上飞过。

弟兄们试着从草间还击,但根本看不到敌军蹤影,开枪还击也只是让敌火下的自己感觉好过一点。

我趴着试图观察四週状况──大部份弟兄抽出铲子努力想要挖出散兵坑,但无奈草根太过紧密,进度十分缓慢。

还在后面林子里的弟兄开始还击,双方驳火、子弹满天,趴在中央空地的士兵们开始出现死伤,呻吟声、哀嚎声、求救声与子弹声交缠。

太阳已经升起,地面上温度不断升高,刚才处决济军俘虏时黏在身上的脑浆、肉屑腥味越来越重,慢慢开始发臭……「连长,我们该怎幺办?」趴在附近的常连长喊道──我看不到他的人。

我抬起头,伸手测了测风向,一颗子弹正好打在旁边的草桿上,离手指不到20公分。

『风向有利……』我心想。

「传令下去,叫弟兄们收集身边乾草、綑绑成束,听冲锋号声、一起站起来点火往前丢后趴下,不可以往前冲!」弄了差不多五分钟,我看左右士兵都弄好了草捆,喊道:「点火!」接着命令:「吹冲锋号!」「哒滴哒哒滴哒哒滴~~」冲锋号响起,困在空地中的近百名官兵一同跃起朝前投出着火的草束。

敌军听到我军吹起冲锋号,一时火力全开、枪声大作。

前方乾草被我投出的草束点燃,开始冒出青烟飘向敌方阵地,我便传令道:「第六连听令,等等听到冲锋号响起后,每人往前方投掷手榴弹一枚,数到五报炸后趁着烟尘一起往前冲锋!」「哒滴哒哒滴哒哒滴~~」冲锋号再次响起。

「轰轰轰轰轰轰轰~~」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落。

「杀!」、「冲呀!」尘土还没落定,弟兄们便端起枪上刺刀穿过火烟往前冲锋。

我也挥舞手枪,带着掌旗兵与号兵往前方树林冲去。

「乒乒乒乓乓乓~~」树林中枪声不断。

「呜~~」、「啊~~」四週不断传出敌兵被我军刺刀贯穿的哀嚎声。

我冲进树林,林内四、五步处就是敌军战壕,「砰砰砰~~」我跃过战壕连开三枪,从背后射杀了三名抛弃阵地往后逃的济军。

树林间光线昏暗,在浓烟与我军冲击下四下一片混乱,枪声、爆炸声、哀嚎声在身边不断响起。

已经完全分不清敌我了。

看到左侧一股十余名敌军弃械往后逃跑,我带着五、六名弟兄尾随追上。

追了大约六、七十米距离就遇到一条林间小径,我们沿着小径继续追。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正当我準备停下瞄準射击时,前方小径边树林内突然出现七、八名敌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排枪连珠巨响,左大腿一阵剧痛,我整个人剎车不住,往前直直倒下。

鼻孔里满是土味与青草味……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知觉。

(第一章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