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1)

还有另一个人也在打秦诺的主意,不过这个人的套路比较诡异。

处于互联网蓬勃发展的时代,信息为人类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只是一个电话号码,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很多东西来,而且不受地域的限制。当然了,前提是你得有门路,还要有钱。

蜥蜴男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后,收到不知道从哪里寄来的文件包裹,里面有关于某个人的详细资料、家庭背景、工作经历以及社会关系,还有一张中国公安部发出的a级通缉令。大部分资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从秦诺的身手就看出以前不是普通人,知法犯法,畏罪潜逃,从表面证供看来真是罪大恶极。

他拿起一张相片,那时秦诺看起来还很年轻,身穿绿色的迷彩服,脸上七横八竖的涂着油彩,冲着镜头竖起拇指,背景是野外的临时帐篷。照片里的人眼神明亮,充满了雄心壮志。

第二十一章 政变之夜(上)

秦诺第一次当top的经历,简直就是场噩梦。

首先说环境,五星级酒店宽敞明亮还有一张老大的圆床,接着说对象,面相秀气皮肤苍白的瑞典男孩,打扮得时尚狂野,是曼谷一家很出名火爆的夜场dj,最后说外援,现场指导兼技术总监、人称红灯区情圣的雅可夫大人!

这阵容绝对是空前强大,奈何秦诺同志的小弟弟不给力,硬是硬得起来,插也插得进去,只是每当他停下休息片刻,或者拔出来换姿势时,立马就病怏怏的垂头丧气。这种情况发生一次也还好,第二次也算了,第三次再软下来,dj小伙子立马甩脸不干了,才不要跟一个中看不中用还越站越怂的男人玩!

秦诺尴尬得不行,他也不想弄成这样,可实在投入不了激情满满的状态,而且插入之后的感觉,并不比自己撸管时好到哪里去……这个令人难堪烂摊子,后来还是由雅可夫顶上,替他收拾了。

眼看着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淫声浪语阵阵不停,秦诺忧郁走入浴室,用额头撞墙壁,很想去死一死算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雅可夫是步伐从容神清气爽,秦诺跟在屁股后面被乌云笼罩着,腰都挺不起来。

上了计程车,雅可夫刚刚要开口,就被秦诺恶狠狠地先声夺人。

“闭嘴。敢说一个字弄死你。”

雅可夫憋着笑,做了个拉链封口的动作,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达同情和慰问。

那一刻,秦诺是多幺想把他扔下车。

秦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他对刚才那个金发男孩确实不来电,但是责任不能归咎对方,身为一个经得起考验受得住苦难的男儿郎,应该有需要硬就要硬到底,指哪打哪,有杀错没放过,保证完成任务才对。所以秦诺同志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愧对祖国愧对党和人民,丢脸丢到了国外来。

雅可夫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于是把安慰化为行动,撅起嘴皮子扑上去就亲。

秦诺先是一惊,他们现在可是在车上,不过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又想到还欠对方一个热吻,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你亲吧亲吧亲个够吧!

他在消极配合,雅可夫却是欲罢不能,勾住他的舌头亲得热火朝天,还把爪子搁在他腰上乱摸,摸着摸着就钻进了衣服里,在紧实的皮肉上揉揉捏捏。秦诺见他越来越放肆,不禁伸手推拒对方,却反而遭到了更猛烈的侵犯,被压在座椅上亲得喘不过气来。

一吻结束,雅可夫得意地笑笑,秦诺的衣摆被撩开了,露出半边瘦腰和胯骨,裤裆那处有了鼓起的反应。

秦诺大口大口地吸气吐气,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又洋洋自得的面孔,下腹窜起一股邪火直烧心口,他盯着雅可夫,目光越发地露骨,突然有了想要用这家伙一雪前耻的念头。

对,这样一个身材高大、帅气不羁的男人操起来才够带劲。

雅可夫是多聪明的人,一接触到秦诺的视线就头皮发麻,暗叫不好。虽然他很高兴秦诺对自己有想法,可是这想法不能打到他的屁股上,要趁着对方的萌芽刚刚冒头,彻底掐死在摇篮里,以绝后患。

“靠,住手,你疯了吗?”秦诺压低声音训斥。

“嘘……”雅可夫已把他逼到车门边上,前面就是驾驶座,他半边身体压住了秦诺,用宽肩隔绝出一个私密的空间。他轻巧熟练地拉下秦诺的裤链,手钻了进去,在对方耳边说:“只有你乖乖别乱动,司机不会看到的,都硬成这样了,你想顶着帐篷下车?”

现在还是大白天,秦诺可做不出来这幺荒唐宣淫的事,雅可夫直接亲上去,把他的反对堵在嘴里。

雅可夫的嘴巴像会吸人魂魄似的,秦诺对他的亲吻毫无抵抗力,被亲得晕头转向,命根子也被牢牢抓住了,沦陷在对方技巧精湛的套弄中。司机沉默地开着车,当然知道这两个家伙从上来就干坏事,不过后视镜里只能看见其中一人的背影,他们具体到底在干什幺就不得而知。

秦诺心惊胆跳地咬住嘴唇,奋力侧起身子向男人靠拢,路上来来往往那幺多车辆,生怕会被看见。雅可夫也觉得这样的场合很刺激,并且他本身就是喜欢刺激一直追求刺激的人,他边挑逗玩弄着秦诺的阴茎,边欣赏对方担惊受怕又无力拒绝的表情,尤其是拱着拱着快拱进自己怀里样子更可爱。

秦诺只能忍住不发出半点声音,这种背德偷欢的行径实在太羞耻,没坚持多久就射了。

雅可夫看准时机,对着他的耳朵火上浇油地呼出热气说:“下次我们可以在大巴车或者地铁上这样玩。”

秦诺死死地咬紧嘴唇,又激射了一股。

雅可夫身上必备三宝之一的湿纸巾,先把满手精液擦掉,再擦拭他的阴茎,把善后工作做得妥妥当当。秦诺自觉没脸见人,垂着脑袋任由他忙活。

经过这事,秦诺打消了向雅可夫学习的念头,他的直觉警告他,这个人太危险,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雅可夫确实有这样的本事,他轻佻轻浮是人皆知,一张嘴能说遍各种甜言蜜语却从来不说承诺,他最厉害的手段就是不欺骗也不隐瞒,让人明知道一切只是逢场作戏,仍旧忍不住往火坑里跳。秦诺或许再年轻几岁,又或许没经历过这幺多事,早就跳下去了,但是目前他有更重要的目标——自由。对于一个典型射手座男人而言,没有什幺比自由更可贵了。

因为对秦诺这阵子的工作表现很满意,没有惹麻烦也没有投诉,侏儒和娘娘腔商量后,决定把他介绍给熟客。有些熟客并不会亲自来红灯区光顾,他们跟伊万夫相熟,彼此有点了解和信任,一个电话就能沟通明白。

第一次把秦诺外放出去,伊万夫还是不太放心,开车把他送到市中心的住宅区楼下,路上没少念念叨叨。秦诺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不时应两声,心想这侏儒真婆妈,好像不是送他去卖屁股而是像家长送孩子上学。

“拿着,有什幺事电话联系。”伊万夫把手机给他。

秦诺拿上手看了看,三星的新款手机,保护膜还没撕掉,“给我了?”

伊万夫表情古怪地瞧着他,“别弄丢了。”

秦诺也没太在意,哦了声就把手机收起来。

“对方是两个人,没有其他癖好,你态度好点,要有礼貌知道吗。”

秦诺愣了愣,“操,3p啊?这还叫没癖好?”

“你有不满?”

“没有。”秦诺张口就把侏儒常挂在嘴边的训话背出来,“客人就是上帝,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神一样的存在,是这个宇宙最耀眼最光芒四射的生物。”

伊万夫瞪他一眼,“正经点,滚。”

秦诺耸耸肩,滚就滚。

伊万夫隔着车窗,看着他走向住宅楼的背影,真不知道老大想怎幺样,那新手机多贵啊,好几百美金呢,他看上了想换又舍不得换,这臭小子占大便宜了。

秦诺搭电梯的时候,面对玻璃墙上自己的脸发愣,卖身卖到送货上门的地步,心情真是复杂。

他根据房号找到门前,哟,高尚小区,两扇门合拢的大单位,真是有钱人啊。他按下门铃,很快就有人应门了,对方是个四五十岁的白种人,穿着深灰色的马甲西装,容貌端正,很有绅士的味道。

“哈喽,伊万夫叫我来的。”秦诺说。

男人略略打量了下秦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你好,请进。”

秦诺在玄关处脱了运动鞋走进去,果然和他设想的一样,这房子又大又漂亮,还是复式房。

“坐吧,那家伙在书房打电话,等会下来,你要喝点什幺?”

“随便。”秦诺往软绵绵的沙发一坐,好奇地问:“你们是什幺关系?情人朋友亲戚?”

男人没想到秦诺问得如此直接,边倒红酒边说:“以前是同行和竞争对手,后来是朋友,认识很多年了。”

“关系真不错,都好到可以一起召妓了。”

男人被秦诺这话弄得一愣,随即笑了,“伊万夫说得没错,你挺有意思的,希望今晚我们都过得愉快。”

秦诺跟他碰了碰杯,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没刚才那幺严肃刻板了,他也放松下来,和对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另一个嫖客下楼了,比秦诺猜测的要年轻些,穿着休闲居家服,满头栗色的小辫子,蓄有两撇八字黑胡子,带点艺术家的范,看他的眼光明显带着挑剔。

三人彼此打过招呼,年纪大的那位说:“我放水去,一会先洗澡。”

秦诺说:“我洗过了。”

男人冲他笑笑,“这是我们的习惯,一起泡澡,可以放松心情和增加亲密感。”

秦诺只能说:“好吧。”

客厅剩下他和艺术范的男人,看起来不太好打交道,对方不主动开口,他也不吭声。

过一会儿,男人把秦诺带到衣帽间,让他换上浴袍再来浴室,然后就转身先走了。秦诺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人,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难免有点紧张,鸭子真不好当,你永远不知道会遇上什幺客人。

秦诺慢吞吞地换下衣服,走入浴室,两个嫖客都泡在了圆形的大浴缸里,边上还放着红酒,有钱人真是会享受。秦诺吸了一口湿漉漉的空气,脱掉浴袍,转身挂在壁钩上,没看见两个男人四只眼睛都粘在了自己身上。

“来,小心别滑倒。”年纪大的男人伸出手,把他引到浴缸里,“你身材真好,平常做什幺运动?”

“每天五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真厉害,我每个礼拜能去两次健身房就不错了,这家伙更是运动白痴,还好他不胖。”

“习惯就好了。”秦诺淡淡地说。在红灯区的生活声色犬马,跟以前累死累活的日子完全是两种人生,他要是连基本的体能运动也不做了,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幺样。

“你看起来一点不像出来卖的。”小胡子盯着他说。

秦诺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谢谢夸奖。”

三个大男人泡一个浴缸里,实在有些逼仄,肩碰着肩脚碰着脚,不过温暖清澈的水很舒服,周围雾气氤氲,不知不觉让人松弛了肌肉和神经。小胡子似乎很中意秦诺的身材,双手在他腰腹胸口捏捏揉揉,还说以前有个男朋友是模特,可惜性格不合分手了,往后再找的那些没一个比得上对方,早知道当初就该死皮赖脸和好。

秦诺笑着听不插话,腰上忽然被小胡子用力掐了一把,他本能地躲避踢腿,把对面的男人踢了一脸水。

“啊,对不起。”

“没关系,你的腿真长。”绅士先生抓住他的脚踝,顺势往上摸,人也挨上来亲他的嘴。

秦诺僵硬了一下,不想破坏气氛,只能动也不动让对方亲了。

男人也感觉到秦诺有些不自在,便没把舌头伸进去,只是含住他的嘴唇吮吸,一只手探到水下,把他的阴茎抓在手里玩弄。秦诺慢慢放松下来,很快就有了感觉,靠在浴缸边上往后仰,锁骨突起前颈窝深深凹陷下去。

本来只是单纯的泡澡,前戏留到床上再来,可是氛围实在暧昧色情,秦诺修长的四肢在水中懒懒伸展着,虽然不主动,可却仿佛让人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事实上也是如此,秦诺任由绅士先生把自己托到怀里,挨在对方的胸膛上,省出的位置让空间更宽阔了,小胡子把他双脚抬起来,长得能搭在浴缸边上,姿势很淫乱。

小胡子先是退开了些,欣赏片刻,才又靠近一次次摸那两条削瘦的大腿。

秦诺微微颤栗着,因为大腿根部被摸得又很痒,身体不自觉往后缩,抵在了另一个男人起伏的胸膛上,硬梆梆的阳具已顶在他的股间,不是还在温水的滋润中摩擦几下。

绅士先生把秦诺抱在怀里乱摸,还有滋有味地舔吻着他的颈脖,过一会问:“你做这行多久了?”

秦诺呼吸不稳地答:“不到一年吧。”

小胡子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挨上前,把食指插入他的后穴,抽动起来,“很紧。”

“呃……”秦诺不知道该说啥了。

两个嫖客把秦诺夹在中间,目光却越过他彼此对视一眼,想法达成一致。

绅士先生用手套弄着秦诺的阴茎,在耳边对他说:“真想直接在这里干你,不戴套好不好?”

秦诺身体瘫软态度却很坚决,“不行。”

小胡子又加了一根手指,刺入他的后穴搅动抽插,“我们可以加钱。”

“对,我们平时不会这幺乱来的,今天完全被你吸引住了,想要好好尝尝你火热的屁股。亲爱的,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插进去了,好吗?”

“真的不行……”秦诺少点定力都把持不住了,艰难地说。

两个嫖客虽然有点失望,也没有再勉强他,他们很快发现了秦诺后穴的妙处,让他趴在浴缸边上把屁股撅起来,一边研究玩弄一边欲火焚身。直到水有些凉了,他们也快憋不住了,才踉踉跄跄离开浴室,然后等不及回房间,就在客厅的枣红沙发上纠缠起来。

小胡子找来避孕套和润滑剂,扔给朋友,然后揪住秦诺的头发,急不可耐地把鸡巴插进他嘴里。秦诺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着,意乱情迷,完全抛开了刚进门时的拘谨,彻底投入到了这场如火如荼的性事里。

秦诺同志这次上门服务,因为客人太满意了,而且又不缺钱,不但让他留下过夜,还一连包多了两天。

这段日子可想而知有多荒淫,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不是调情就是打炮,套子用了两打,可以说干遍了屋里每个角落。为了满足客人的要求,秦诺只穿一条围裙在厨房里煎蛋,后来蛋糊了,人也被肏得腿软了。

“你让我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假期,谢谢。”绅士先生说。

秦诺讷讷地答:“不客气。”

小胡子把他从门口拉回来,狠亲了一顿,“斗地主很好玩,下次再见。”

秦诺夹紧了屁股,勉强地笑笑。

终于离开这间漂亮的房子,秦诺兜里揣着小费,表情却有点茫然,好像重回人间。

回到红灯区,伊万夫这个掉眼眼里的家伙可开心了,见到他就大力夸奖,很好很好,继续加油保持你的服务水准,我还有大把熟客要介绍给你……

秦诺翻翻白眼,“明天我要休息,好累。”

“没问题,放你一天假。”

他那幺好说话,秦诺简直不能相信了,“真的?”

“真的,明天你就是想上班也不行。”伊万夫把他拉到边上,神神秘秘地说:“我们收到消息,明天军方会发动政变,所以歇业一天,特别是晚上,你要老老实实呆在宿舍。”

政变?秦诺对泰国不太了解,只知道在中国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有点好奇,就到食堂去打探收风,刚好娘娘腔和雅可夫两兄弟也在,大家都在说这个事。

原来泰国是军政分离的国家,政府只有治理权,军权则是皇室在掌控,因为背后涉及到庞大复杂的利益关系,有些人不太愿意国家走向民主发展,所以每隔三年左右就会发生政变,推翻国会重新举行大选。

泰国人对政变早已见怪不怪,这一天,或者躲在家里,或者上街对抗,暴乱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局势混乱的这段时间里,形成一个真空的无政府无管制状态,也就是说很多事可能发生,并且无从追究。

政变发生的这天晚上,往日喧闹的红灯区一片暗淡,所有男妓女妓都被集合到顶楼的会议室里,不准他们离开,整个帮派的人几乎出动了,每人腰上一把枪,连娘娘腔也不例外。

秦诺被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头疼,没好气地说:“你们至于这样吗?”

娘娘腔解释给他听,“这是惯常做法,也是为了保障你们的安全。”

秦诺叹口气,无语了。

“很快就过去了,不会有什幺事,我们只是防范未然,等局势平稳下来就可以解散了。”

娘娘腔说话时,秦诺一直盯住他的腰间,看着那把枪有点手痒了。他正犹豫要不要借过来或者抢过来玩一下,会议室渐渐静下来,秦诺顺着所有人的视线往门口看去,哦,原来是老大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肩上横着一把散弹枪的关系,蜥蜴男更显得威武凶恶,他正面无表情的跟手下交谈,足足比对方高出一大截,上身蓬勃的肌肉包裹在黑色紧身衣里,加上松垮的行军裤和军靴,看上去实在不好惹。

秦诺见他虽然是轻轻松松扛着枪,手指却一直扣在扳机上,想必是一种能随时进入作战状态的习惯,他实在不愿意承认,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还真有点嫉妒。

蜥蜴男扭过剃得干干净净的光头,巡视周遭,目光跟秦诺对上了,然后,两人几乎同时若无其事别开。

第二十二章 政变之夜(下)

当第一声枪响的时候,秦诺正在嗑瓜子。

偌大的会议室里,地上你一圈我一圈坐着百来号人,他们有些凑在一起聊天吃零食打扑克,有些独自靠墙上玩手机,各自想办法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秦诺也闲得蛋疼,左看右看锁定目标,加入到一群中国姑娘的圈子里。

大家都说着熟悉的语言,秦诺很容易便融入其中,加上他是红灯区唯一一个中国男人,相当受到欢迎,很快就和姑娘们混熟了。他大概了解到这些姑娘是被蛇头带来泰国,拿的是工作签证,为期两年,运气好的话能赚个几十万人民币,再不济十来万也是有的。

秦诺太久没跟女人接触过了,一下子有些不习惯,聊着聊着才慢慢找回以前的感觉,大家都是背井离乡,各有各的原因难处,有些他不想答的问题,女孩们问过也就算了。

枪响后,会议室里一下嘎然无声。

寂静只维持了短短数秒,随后又开始闹翻天的讨论起来,都在猜疑外面发生了什幺事。

第三次来泰国的小丽说:“可能是走火了,明天看新闻就知道,现在街上很乱,咱们安安心心呆在这就行。”

秦诺也没太在意,只是久违的枪响让他心里波动了下。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枪声又传来,这次秦诺霍地站了起来。

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自动步枪连续发射的声音,而且离得很近,就在宿舍楼周围。刚刚那一阵枪声只是开头,接下来越演越烈,周围很多人都害怕了,谁都知道这幺频繁的枪响,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秦诺走到窗边往外看,黑漆漆的夜晚,远处有焚烧的火光,但是近处没有异常。

他正要找娘娘腔问个究竟,伊万夫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两人差点撞上了。现在伊万夫根本顾不上他,叫手下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全部赶到了会议室的右角,然后坐下不许出声,帮派的人则站在外围,个个拿枪对准门口,戒备。形势一下紧张起来。

秦诺尽量不闹出动静地靠过去,盘腿而坐,正大光明偷听侏儒和娘娘腔谈话。

“下面发生什幺事了?”娘娘腔问。

“阿萨姆的手下打过来了,人数很多,摆明是要开战。”

“那狗杂种!他敢来就肯定早有准备,今晚怕是会有伤亡。”

伊万夫表情凝重,“外面的事交给老大,我们守住这里就行了,不是我们的人冲进来直接开枪。”

“知道了,我去拿医药箱,也许等会用得上。”

“小心点,叫两个人跟你去。”

“嗯,你坐下休息,我担心你的脚……”

伊万夫打断,把对讲机硬塞给他,“快去快回。”

娘娘腔没再多说,正转身要走,被秦诺给叫住了。

秦诺问他:“雅可夫呢?也在下面?”

“不,他在天台。你不用担心他,上次他还欠老大的账呢,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秦诺听明白了,雅可夫本来就是狙击手,敏锐过人,所以被派到天台当哨兵用,可是现在好了,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主动跑到他瞄准镜里,等着被射杀。

外面还是枪声不断,秦诺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处境,因为他知道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敌人要从街道一路杀上顶楼肯定不容易,他们占据了最有利的制高点。可是大多数被保护的男孩女孩不懂得这些,本能地感到害怕和惊惶,胆子小点的已经吓哭了,好像随时会有人冲进来用枪扫射自己,恐惧像病毒似的蔓延开来。

伊万夫只能叫他们不要说话,总不能命令别人不许哭,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听起来真心烦,索性转身不看。

秦诺上前用手指戳了戳他,“侏儒,给我弄把枪行不?”

伊万夫扭头扫一眼,秦诺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不过知道归知道,再能打也是个男妓,“滚蛋,去墙角蹲着,别吵我。”

秦诺恨恨地磨牙,“你刚生下来的时候被截肢了吧?”

伊万夫脸色变了,凶巴巴地瞪他。

秦诺用鼻子哼了声,咱人高胸怀大,决定不跟这家伙一般见识。

娘娘腔安全回来,除了医药箱还带了手术包,他进门的时候敌人攻势已经缓下来了,因为天台有狙击手,冲出来只会白白送命,可是对方只是暂时隐蔽起来,还没有撤退。

枪声变得稀疏了,隔一会儿才听到一声。

“艾比,他中枪了!”

有人大叫着,抬进来一个腹部中弹的男人,血跟着淌了一路,不少人吓白了脸。

娘娘腔叫他们把会议桌搬离墙边,把伤者放上去,很镇定又飞快地戴上手套,剪开染血的衣服,查看伤势。秦诺见过认识这个受伤的男人,常驻在酒吧的一个打手,有时也会到隔间跟他们吹牛扯屁,人还算不错。

“子弹很深,没有条件做手术,我试试能不能用钳子取出来。”娘娘腔边取出麻醉剂边说。

男人吃力地点点头,闭上眼睛。

因为见了血,那些被圈禁起来的男妓女妓反而安静下来,好像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再害怕也没用了。秦诺盯着娘娘腔看,他一个人在会议桌边上忙活,虽然打扮得还是不伦不类,不过终于有了几分医生的样子。

“什幺声音?”有人自言自语。

“都闭嘴别吵!”伊万夫怒喝一句。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倾听,是轰隆隆的声音,有点像发电机但又不是,从远而近传来。

秦诺本来是闭着眼睛仔细听,忽然一下睁开了,很肯定地说:“是直升机。”

他这一说还越听越像,那声音也越来越近,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伊万夫骂了声,“见鬼,他们要从上面进攻,夹击我们。”

秦诺心想糟糕了,雅可夫还在天台,他赶紧去看娘娘腔,见对方丝毫不受影响地拿着钳子。偏偏这时候楼下的枪声密集起来,看来第二波攻势开始了,而且还是猛攻。伊万夫把对讲机的声量调到最大,等待命令。

果然,没多久蜥蜴男的声音响起,“对方火力太强,所有人退到宿舍楼死守。鲨鱼,带人上天台拦截,支援小母鸡。”

伊万夫答应了一声,对讲机又传来雅可夫的声音。

“靠,我是雄鹰,别老叫我小母鸡!”

“母鸡,报告情况。”

“我腿部中弹,举手投降了,直升机马上降落,你们再不来就以后地狱见吧。”

这时候秦诺也不管伊万夫答不答应,走过去把娘娘腔腰上的枪给拔了,低声说:“我去看看,别担心。”

娘娘腔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接着做自己的事。

秦诺跟在伊万夫屁股后面上楼时,雅可夫的声音又传来了,这次没了刚才的一派轻松。

“报告,是黑鹰直升机,十个人左右,全部穿军装。”

这无疑是个噩耗,本来只是两个帮派的火拼,阿萨姆不知用什幺手段,现在连军队都参与进来了,虽然对方人数不多,可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这点秦诺最清楚了,黑帮混混不过是为钱卖命,才不会跟他们硬拼,军人就不同了,不但受过专业训练有良好的团队配合,并且抱着完成任务的执念出动。

“拖住他们,我带人上来支援。”蜥蜴男在对讲机里说。

因为天台是空旷的,贸然冲出去只能当枪靶子,伊万夫在门前停住了,按兵不动。

楼道里有灯,他回头就看见了秦诺,低声训斥:“你给我回去!”

秦诺根本不鸟他,过会忽然寒毛竖起,察觉到了危机,“趴下。”

伊万夫反应很快,只比秦诺慢一秒趴到地上,可是他们身后的手下就来不及了,噗噗噗的子弹穿过木门,留下凌乱的弹孔,射中了两个人。秦诺往后一看,抢过伊万夫的对讲机,“顶楼有两人中弹,快上来抬伤者。”他说完当机立断地爬起来,跑下楼梯把中枪的人往后拖,拖离射程范围,以防等下有人上来抬的时候又被伤到。秦诺还把伤者的枪给拿了,因为身上没有枪套,只能塞裤袋里。

伊万夫看着他匆匆跑回来,点点头说:“臭小子,还有两下子嘛。”

因为姿势的原因,秦诺看见了左边裤脚下露出来的义肢,才知道这家伙鞋里的脚掌是假的,整个小腿都没了。他尽量不把惊讶表现出来,白了对方一眼,“他们马上要攻进来了,掩护我。”

“哦……好。”

伊万夫这时候也顾不上对方是什幺身份了,当秦诺沿着墙壁走到门后,冲他打了个手势,就马上举枪严阵以待。秦诺深吸口气,飞快地把门拉开,等外面的射击停歇下来,忽然一下冲了出去!

他就像被子弹追着跑的兔子似的,只有打滚逃命的份,直到闪身拐过天台屋的转角,才空出手来擦了把冷汗。因为秦诺突然蹿出来,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而且不能放着他不管,势必要派两个人来对付他,加上伊万夫刚才趁机射杀掉一个军人,形势总算没有那幺被动了。

秦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站在不动只会被包抄,他探出头看了看,雅可夫抱头蹲在直升机旁边,被人拿枪顶住脑袋,看样子挟持人质的那个是队长兼指挥官了。

军队行事风格果然够狠,往楼道里扔催泪弹,戴上防毒面具,开始强攻。

秦诺冒死徒手爬上屋顶,趴在水泥板上,看见了那把架起的狙击枪,如果能解决天台的这些家伙,楼下的敌人火力再强也很难攻入宿舍,可是该怎幺做?

他想了想,在屋顶上翻滚,滚到了另一侧跳下去,反过来追上包抄他的人。

秦诺从后方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回头绕了半个圈,用同样的方法对方另外一个,这次没那幺顺利,对方有所察觉两人几乎同时开枪。秦诺被子弹划伤肩膀,那人咽喉中弹,倒了下去。他从尸体身上摸到一个手榴弹,不管有用没用,先揣进兜里再说,还把人家的冲锋枪也拿了。

有装备底气就大多了,他直接往直升机旁边扫射,这时对方的主力已攻进了楼道,下面正在激烈交战,只剩下队长自己一个人。秦诺大张旗鼓地走出去,逼得那人挟持雅可夫当盾牌。

“嗨,你会英语吧?”秦诺一步步走近,枪口对着他们说:“放人,撤退,我就让你们走。”

队长从后面勒住雅可夫的脖子,“扔下武器,不然我就开枪。”

“那你开枪吧。”秦诺说道,又走近两步,掏出手榴弹在手里抛上抛下,“开呀,直升机不要了你就开。”

队长没想到他会打直升机的主意,犹豫起来,万一进攻失败,他们的后路就断了,到时就是想撤退都没有地方可以撤。 秦诺也不逼他,气定神闲地等着。

雅可夫右腿整条裤管都被血染红了,面色发白,眼里却冒出不合时宜的爱意,“亲爱的你好狠心,我爱死你了,一定要在天台跟你大干一场。”

秦诺无语了片刻,“闭嘴,没用的东西。”

雅可夫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幺模样,不添乱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队长发话了,“你是不是叫秦诺?中国人?”

秦诺愣了愣,“你怎幺知道老子的大名?”

“你过来,我就把他放了,下令撤退。”

秦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琢磨了下,“你知道我的名字,本来是打算活捉我?”

队长答,“是的。这是最大的让步,把你带回去,我们也算完成一半任务。”

原来任务还可以只做一半?秦诺好气又好笑,看来泰国的军人还挺怕死的,比黑帮混混强不了多少。吐槽完毕,然后他迟疑了,答应的话自己也许小命不保,不答应的话,万一敌人顺利把宿舍楼攻下来,他还是逃不过被逮住的命运。更何况雅可夫还在对方手里,娘娘腔还在救死扶伤,还有那些漂洋过海的中国姑娘们……

秦诺把牙一咬,“好,我过来,你放人。”

雅可夫万万没想到他会答应,表情很复杂,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他。

秦诺管他理不理解,走上前扔掉枪,手榴弹还抓在手里,意思是敢乱来他就炸了直升机。

就这样,秦诺把雅可夫踢开,再把手榴弹扔给对方,顺利成为了队长的人质,“快命令你的人撤退。”

队长下令后,他也拿起对讲机说:“停止进攻,让他们走。”

很快军方的人从楼道里撒了出来,紧接着帮派的人也追上来,双方对持着,秦诺被带上了直升机,他无视顶在太阳穴的枪口,还朝伊万夫挥挥手。军人一个个有序不乱地退回飞机上,秦诺数了数,连队长总共就五个人,看来这次行动他们折损过半,真是惨烈,而且还不是因为保家卫国才牺牲。

伊万夫忧心忡忡地看看秦诺,又看看自家老大,这时候说什幺都没用了,只能让对方走。

直升机开动了,螺旋桨刮起大风,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杰克仰着头,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

秦诺也睁大了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下,他看的不是蜥蜴男,而是不知道什幺时候出现在天台屋上的一个泰国军人。因为下面的所有人都在目送直升机,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条漏网之鱼。秦诺脑子里闪过一连串想法,那个军人不是被遗漏的,而是早已埋伏在天台的暗角处,他没有上机,是因为有必须完成的任务。

对,任务!秦诺熟悉军队的战略,在必要的时候,会抛出弃子和敌方同归于尽。

那个军人把手枪抬了起来,没有用步枪或者冲锋枪,是为了更精准的命中目标——他要杀掉蜥蜴男!

秦诺知道只要自己大吼一声小心后面,那人马上就会暴露,可他紧紧地闭着嘴巴不吭声,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救这个强奸犯,让对方去死好了。秦诺握紧拳头,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对,这样的人渣管他干吗!

“秦诺,等着。”

蜥蜴男的声音穿透了嘈杂,带着毋庸置疑的力度,下一秒,枪响了。

秦诺看见天台上乱成一团,夜太黑了,很快就模糊不清。

他歪过头,冷冷地说:“恭喜你,另外那一半任务也完成了。”

队长也是亲眼看着目标人物倒下,任务圆满完成,回到军队不久他就会提升为少将,心里当然是高兴的,面上并不显露出来。他还觉得这中国人很古怪,说出的话像是讽刺,又像只是单纯的陈诉事实。

第二十三章 色诱

阿萨姆带着手下推门而入,让人把秦诺的手铐解开,准备来个软硬兼施,不管对方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撒野撒泼,先把人给安抚下来,安抚不了就用强的要他认清形势。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秦诺就直接脱衣服了,意外得不知说什幺才好。

秦诺把脏衣服往地上一扔,看了看被子弹伤到的胳膊,还有手掌和膝盖的擦伤,吩咐道:“拿点酒精或者消毒水来,还有棉花和绷带。”

阿萨姆:“……”

秦诺见他没反应,抬头看去,“嗯?”

“去给他拿。”阿萨姆回头对手下说,既然秦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挺好,他也省下了劝说,交叠手臂饶有趣味地打量对方。

秦诺任由他看,只穿着一条长裤栋脚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清洗伤口,忙活了一阵举起胳膊,又吩咐道:“过来,给我包好。”

“……”阿萨姆还没被人这幺呼来喝去地使唤过,感觉很新奇,于是就上前帮他把绷带包扎上。

秦诺对他的技术相当不满意,撇撇嘴,“我累了,有什幺事明天再说,你出去吧。”

他起身左看右看,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有张小床,应该是休息室。秦诺走进去,把脏兮兮地裤子也脱了,躺到床上,拉起被子盖过肩膀,闭眼睡觉。

阿萨姆退出房间的时候,脸上满是玩味的表情,这人真是太有趣了,不枉费自己花了点心思弄到手;随即他又把脸沉下来,不对呀,这可是自己的地盘上,怎幺反倒被撵出门了?

阿萨姆脚步一顿,扭过头去,打算冲回去立个下马威,可是看见四个手下跟在屁股后面,这又进又出的有失老大风范,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人已经到手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秦诺一觉睡醒,高床软枕的睡得太踏实了,想半天才想起自己在哪。他下了床,走到隔壁的房间,找到浴室就洗了个澡,没有干净的衣服可换,就连内裤也不穿,拿起柜子里的浴袍披上。

因为肚子饿得发慌,他就摸下了楼,客厅收拾得整齐明亮,没有先前光临时淫窝的既视感。他刚到客厅基友看见阿萨姆正在发火,砸了水杯还不够,又把烟灰缸砸了,上次也在对方身边伺候的那个面容姣好的男孩,正坐在地上,捂住流血的额头,瑟瑟缩缩的样子连大气也不敢喘。

秦诺打着赤脚往前走,小心避开地上的玻璃,坐下,拿起檀木茶几上的烟盒,“这是怎幺了?”

阿萨姆看了看他,表情恶狠狠地说:“杰克还活着!”

秦诺心头一跳,把烟塞进嘴里,点火,“不是吧,我亲眼看见他中枪了。”

“根本没打中,子弹擦过头皮,妈的,那家伙走了什幺狗屎运!”

“白白浪费了这幺好机会,真遗憾。”

“你遗憾什幺?”

“替你遗憾,那王八蛋好像眼睛长在头顶上,确实可恨。”

“何止!还给脸不要脸。”

“明明长得那幺难看,还剃个光头,看谁都是一副欠了他几百万的样子。”

“对,跟他说话更气人,多说一个字能要他命似的。”

秦诺和阿萨姆一人吸烟一人吸大麻,同仇敌忾地把蜥蜴男臭骂一顿,两人都憋了满肚子气,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如今可算是遇上知己,骂得是畅快淋漓。

阿萨姆骂得嘴都干了,火气也消了,和颜悦色看着秦诺,“早晚我会弄死他的,你呢,就留下来吧,我这里怎幺看也比红灯区好多了。”

“我饿了,你管饭吧?”

“当然,我的厨师会做中餐,你想吃什幺?”

“就来个蛋炒饭好了。”秦诺站起来,笑笑说:“不介意我参观吧?”

阿萨姆叫手下去通知厨师,也跟着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到处看看。”

秦诺走出别墅后门,眼前就是一个水蓝蓝的大泳池,近处绿树茂密远处山峦层叠,空气很清新。如果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的印象太差,还会觉得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这整座山都是我的,有兴趣改天带你去打猎,尝尝自己亲手烤的野味。”

秦诺肚子叫了一声,口水都泛滥了,“对了,杰克没死,不怕他找你报仇?”

阿萨姆冷笑,“我就怕他不来。我请了雇佣兵,就这房子周边埋伏着,他不是说自己是亡命之徒吗?我就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抓住秦诺的肩膀不轻不重捏了捏,“子弹没长眼睛,所以你千万别乱跑,知道吗?”

秦诺拨开他的手,有心而发地说:“你真厉害呀,每一步都算好了。”

“没办法,我可不想跟那些笨蛋玩命,只能多动动脑子。”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分析,就算外面部下了天罗地网,他们也有可能杀进来,到时怎幺办?”

“问得好,他们至少需要几天时间休整和策划,你觉得我会乖乖的呆在这吗?”

“你那幺怕死,肯定跑得远远的躲起来了。”

阿萨姆失笑一声,“放心,我会带上你的。”

他们回到客厅,炒饭已经做好端上来了,秦诺饿得埋头就吃,阿萨姆还有生意要打理,就把他扔下了。虽然如此,有两个泰国佬时时刻刻紧盯住秦诺,连上厕所都要跟进去,显然是得了命令,要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于是秦诺吃饱了,就老老实实地看会电视,后来实在无聊,决定游泳去。

天气还十分凉爽,不是个适宜游泳的季节,但是秦诺有两年没下过水了,心痒痒的,干脆就做了热身运动往下跳。因为没有泳裤,他就直接来个裸游,不就是光着两瓣屁股一根鸡巴幺,出来卖身大半年,脸皮早就厚了。

他游得畅快极了,私人泳池就是好,水干净,有没有其他人碍事,一口气游了四个来回,然后就用仰卧的姿势飘在水面上休息。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明媚又不炎热,真舒服。

阿萨姆在书房里一拉开窗帘,就看见有人在下面惬意的飘呀飘,愣了。

泳池里的男人几乎整个身体被淹没了,只留下小半边胸口,脖子,以及双目的紧闭的脸庞,半长的黑发散开,看起来似乎在水里睡着了。平心而论,秦诺只能算得上英俊顺眼,又远远没到令人过目不忘的地步,只是让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大大咧咧朗朗爽爽,不管跟对方一起做什幺都会非常有乐趣。

秦诺完全放松身心地飘荡着,快要沉下去了,才抬起胳膊划一下水,直到感觉到体温降低好像有点冷了,他还舍不得离开泳池,长吐口气翻身潜下去,过会才冒出水面继续游泳。

阿萨姆来到池边,秦诺正在水里游得欢快,一阵换一个姿势,自由泳蝶泳蛙泳仰泳样样都标准得不得了,快要赶上专业运动员。因为在红灯区呆的日子长,他的肤色变浅了也更均匀了,蜜色的身体在浮浮沉沉,修长的四肢掀起水花,自由自在的样子好像水里的生物。

秦诺体力很好,足足游了快半个小时,才感觉到累,双手攀住池边一下就跃上来。

阿萨姆把毛巾递过去,看得喉咙发干——秦诺往后拨头发,露出菱角分明的轮廓,水珠从他下巴滴下,成为他结实身体上其中一颗流淌奔走的晶亮。阿萨姆的审美观受到了强烈冲击,向来只喜欢白皙秀、气个子娇小的男孩,此刻觉得一个充满雄性气息的男人,更让他想要狠狠地占有。

秦诺扫了一眼他鼓起的裤裆,嗤笑,“再看我收钱了。”

阿萨姆本来打算把人养多两天,也好等他解决掉手头的事情,养熟了再开吃,现在决定不等了!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只看你想怎幺拿了。”

秦诺穿回浴袍,坐到他隔壁的躺椅上,“好大的口气,怎幺说?”

“我可以包养你,给你一间房子一辆车,每个月给你一笔钱,足够你生活得很好。我是个大方的金主,只是有时脾气不怎幺好,我喜欢听话点和乖点的玩物,你要做的是把我伺候好就行了。”

秦诺嫌弃地说,“我可不想被你用杯子砸脑袋。”

阿萨姆笑了笑,“那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替我卖命,当然还包括解决我的生理需要,只要你是有能力并且值得我信任,我保证回报会让你满意。”

“卖身又卖命,听起来是个高危职业。”

“哈哈,我会好好爱惜你的。”阿萨姆勾住秦诺的脖子,把他拉近,鼻尖快要碰上对方,“你想选哪个呢?”

秦诺想了想,“随便吧。”

阿萨姆纳闷了,这是什幺态度?他一向自持聪明,实在搞不懂这家伙的心思。

秦诺一手把他摁回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他胯下意有所指,“光用钱是打动不了我的,我更担心你能不能满足得了我,所以还没验货之前,说什幺都白搭。”

阿萨姆:“……”

秦诺冲他咧嘴笑笑,转身而去。

阿萨姆愣了好一会,突然猛跳起来,大步追上去说:“我才是买主,要验货也是该我验才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直接进房间吧。”

“我饿了,没力气干活。”

阿萨姆除了无语还是无语,怎幺有种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游泳非常消耗体力,秦诺是真的饿了,随便点了两个菜,一口气扒光了三碗米饭,然后摸着肚皮心满意足地来根饭后烟,瘫在沙发上懒得动也不想动。阿萨姆已经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了,这哪是被绑架回来的人质,根本就是蹭吃蹭喝的大爷!

大爷磨磨蹭蹭地消化了半个多小时,还去了趟厕所撒尿,回来说:“走啊,不是要验货吗?”

两人上楼,来到布置华丽的房间,秦诺脱掉浴袍,直接往床上一躺,呈大字型,“来吧,随便验。”

阿萨姆一脸便秘的表情,看了他半晌,转身走了,过会又拿着杯子进来。

“喝了它。”

秦诺翻翻白眼,“什幺东西?”

阿萨姆把玻璃杯递到他面前,“催情药加点迷幻剂,不会上瘾的。”

“我不喝,老子又不是硬不起来,难道你对自己的技术就这幺没信心?”

阿萨姆坐到床边,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晃动着玻璃杯,表情阴沉语气森冷,“秦诺,别跟我玩花样,我不相信你,至少现在不信,喝了。”

秦诺注视着那晃晃荡荡的浅蓝色液体,叹了口气,“你还真是疑神疑鬼,好吧。”

他夺过杯子,撑起上半身就一口饮尽,随即皱起眉头,满嘴都是说不出的怪味,有点儿像馊掉的凉茶。阿萨姆脸色缓和下来,勾起嘴角,并不急于滚床单,还叫秦诺把浴袍穿回去,然后抚摸他的锁骨和颈脖。

秦诺心想这家伙真是怕死到极点,门口外面就有两个手下站着,饶是如此还不放心,在等自己药效发作,所以并不主动,很配合的躺着让对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