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洞悉一切(1/1)

漫长岁月过去,死在大殿里的神王依旧保持死时的神态,或惊恐,或绝望,或狠厉,或痛苦。

不是自相残杀。

是被追杀,惨死在这里。小苏昊仔细观察几十具神王遗骸,做出判断,他又扭头瞧身后那发散着耀眼白光的门户,这门户与神域试炼之地相通。

试炼之地,也就是无极天尊的道场。

百万年前,神域遭劫,神帝陨落,无极天尊道场崩坏,成为神域最肮脏最凶险最诡异的绝地。

莫非,百万年前那场大劫降临神域时,这些神王试图逃离神域,结果死在这里?

苏昊心生疑问,皱眉沉思。

漫长岁月湮灭太多真相。

这个问题可能永远不会有答案。

如果老龙还活着,兴许能为他解惑。

苏昊又想到老龙,忍不住轻叹,走向大殿出口。

地下遗迹入口前,聚集百余人,大多是光明会的人,这处上古遗迹和上面的极地黑狱一直由光明会派人看守。

除了光明会的人,还有几个男女来自血族,为首的是一位相貌英俊气质高贵的子爵,这位子爵冷眼盯着遗迹入口,道:“近些年,有人进过这处遗迹吗?”

负责看守地下遗迹的光明会头目埃尔维斯摇头,毕恭毕敬道:“二十年前,尊……那个人禁止任何人进入遗迹。”

“那个人……”

子爵表情变得阴郁,似乎“那个人”这仨字令他不爽。

埃尔维斯察觉血族子爵不爽,忐忑不安。

“从现在起,光明会任何人不得再提那个人,违者,杀无赦。”子爵说话间气势迸发,令光明会的人不寒而栗。

“是!”

近百人卑微行礼。

子爵扭头,冷冰冰的目光扫过行礼的人,使行礼的人提心吊胆,他面露不屑道:“你们人类,本就低贱,只配卑微的活着。”

埃尔维斯忙不迭点头。

其他人也不敢显露一丝一毫不满,噤如寒蝉。

“把他们带过来!”

子爵又朝远处说话。

几十名荷枪实弹的黑狱看守将百余囚徒从黑暗中驱赶出来,这些人身上带伤,衣服血迹斑斑。

囚徒们被黑狱看守赶到遗迹入口前。

遗迹入口很大,十层楼那么高,宽数十丈,将人衬托的很渺小。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乖乖跪下来请求我的饶恕,也许不用进入遗迹。”血族子爵瞧百名囚徒,言语中带着戏谑意味。

“我们宁愿死,绝不向你这杂血畜生低头。”

怒怼血族子爵的囚徒是姜自在的弟子胡宇,其他人与他一样,都曾是光明会的骨干,姜自在的亲信。

“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为我们报仇!”

吼出这话的青年显然也是姜自在的弟子。

其他人也怒视骄傲的血族子爵,宁死不屈。

“你们的师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为你们报仇……你们想多了。”

血族子爵说着话出手,隔空抓向姜自在两个弟子。

两人无力抵挡,不由自主飞过来,血族子爵掐住两人脖颈,高举过顶。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们,而且你们亲人、朋友,都会被我杀掉。”血族子爵说完狞笑。

姜自在两个弟子急了,目眦欲裂。

子爵不给两人多说的机会,挥臂将两人扔向遗迹入口。

两人快如离弦之箭,飞进遗迹入口,刹那间消失不见,被黑暗吞噬,其余囚徒瞪眼凝望,痛苦,且悲愤。

血族子爵笑容渐渐凝滞,凝望前方无尽的黑暗,两人摔在地上必定传出动静,怎会无声无息?

埃尔纳斯也很诧异,以往进入遗迹的囚徒死时发出的惨叫声,在这里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一点声音都没,不太正常。

“有点不对劲……”

埃尔纳斯小声提醒血族子爵。

血族子爵冷哼一声,傲气十足道:“不对劲又能怎样,会有神魔走出来吗?”

“应该不会。”

埃尔纳斯看守地下遗迹二十年,从未见过神魔出现。

“即使有神魔走出来,我也能屠神斩魔。”

血族子爵展现强大自信。

“是吗?”

突兀话音从黑暗中传出,令在场的人心尖狂颤。

血族子爵凝视传出声音的位置,奈何他的目光无法穿透通道深处的黑暗,看不到说话的人。

其他人,要么瞪大眼屏气凝神等待说话的人走出来,要么下意识往后挪,想远离遗迹入口。

苏昊从黑暗中走出,左右手各拎着一人,这两人正是之前被血族子爵扔进通道的胡宇和胡宇的师弟。

“这……这怎么可能……”

埃尔纳斯根据苏昊的衣着,断定苏昊是这世间的人,而这世间的人,怎么可能从遗迹中走出?

光明会的人大多惊愕,显然不认识苏昊。

姜自在的两个弟子也纳闷儿,救他们的人,是什么人。

就在众人既惊又迷茫之际,血族子爵普雷斯后退。

负责看守地下遗迹的埃尔维斯诧异侧目,只见普雷斯子爵神色难看到极点,如同普通人活见鬼。

“你不是要屠神斩魔吗”

苏昊说着话从幽深的通道中走出,将所救之人放下。

普雷斯惶恐摇头。

一吸血鬼见普雷斯子爵被毫无锋芒的年轻人类吓成这样,忍不住问苏昊“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从遗迹中走出?!”

“秘径消失,老方不在。”

苏昊皱眉呢喃,从遗迹中走出的他已洞悉一切。

“老方……你说什么呢?”

吸血鬼诧异凝视苏旭。

站在一旁的普雷斯被这多嘴的后裔搞得欲哭无泪。

苏昊瞧连续发问的吸血鬼,这吸血鬼随之化为飞灰,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全副武装的黑狱看守化为飞灰。

“快跑!”

有人惊呼。

光明会的叛徒四散奔逃,却没人能逃出五米,一具具身躯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沙雕,迅速崩解。

普雷斯子爵瘫在地上,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