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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窗帘厚重,安静无光,单黎不认床,没有嘈杂声音的干扰,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半。

林笙已经走了。

这个人贴心的过分,考虑到她昨天湿的一塌糊涂的内裤没办法再穿,还给她买了盒一次性的,就放在她枕边。

她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靠着床头,一条一条看微信里的未读消息。

林笙:加时到了下午四点,你应该能醒。记得还房卡退押金。

消息来自叁小时前。

她想了想,回了个好,又发了一条要约邀请:明天有空去游乐园吗?

林笙没有立刻回她,她也不急,自知被拒绝的可能性极大,又去看别的消息。

她一夜未归,宿舍群理所当然炸开了锅。她性子偏冷,但期末猜重点极准,是以和舍友们相处得极其愉快——尤其是在期末的考试周。群里零零散散发了百来条,在得知她有情况、还是个学弟之后,纷纷要她带家属请客吃饭。

好啊,过一段带弟弟见你们。她慢吞吞打字,点击了发送。

她的舍友里只有刘翙羽知道实情,但她不好说也不能说,只能看着弟弟两个字头皮发麻,装作毫不知情的继续起哄。

别的就是群消息了。她刚参与完一场校级的模拟法庭比赛,下一场在下周周五,群里的指导老师在询问大家什么时候有空再做个集体讨论。上一次的集体讨论是在周一下午的课后,因为有人有晚课,讨论得也匆忙,所幸对手不强,她所在的队伍赢得不算艰难。但下一场是一次硬战,想要赢下来,得花点功夫,所以指导老师提议周日做个讨论,但目前还没有人回答。

单黎刚想问周日的讨论几点开始,她的消息列表突然冒出一个“1”。

有新消息。

林笙:明天社里有训练。

单黎大一也参加过冰壶社的活动,只记得社里训练几乎多在周一到周五的下午课后,极少占用周末的,只觉得他在找借口。

那就算了。她正想坚持不懈的约他的下一周周末时间,他又发了条新的消息。

林笙:我可以翘掉。

他极喜欢冰壶这项运动,课后的训练也是一次不落,请一次假自然没什么问题,但他理所当然想讨要一个相称的补偿。

单黎的视频电话在下一秒就打了过来。

他接起。

“林笙。”未施粉黛的少女脆生生喊他的名字,她开着前置摄像头,神情狡黠得像餍足的猫。摄像头晃动,最后聚焦在了她的下身,她张着腿躺着,未着寸缕,那里的颜色漂亮得像朵待人采撷的花,“这里,想放什么,随你。”

镜头再次晃动,屏幕前又出现了她的脸,率真又活泼,带着不容拒绝的商量语气:“怎么样?”

她用自己做饵,钓他上钩。

林笙不置可否,只笑道:“我在宿舍。”

“哦。”她毫无波澜。

“开着外放。大家都听见了。”

“听见了就听见了呗。”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并不出格,“你又不是投屏了手机屏幕。”

逗人失败,林笙微微叹口气,还是说了实话:“我确实投了手机屏幕在看电影,不过在自己家。”

“你在家里啊?”她在床上打了个滚,抱着枕头趴着,“你爸妈在家吗?”

正常人不是应该问看什么电影吗?林笙愈发觉得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还是解释了:“没,我自己住。”

“哦。”她点头,“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我想在游乐园玩一天。”

“玩一天?”他挑眉,“你确定你吃得消?”

“今晚早点睡就好啦。”她想得轻松,“那就这么说定啦?”

“嗯。拜。”林笙挂了电话,又给她发了个定位,“明早八点半,这里见。”

好。她回复,又发了一个咧嘴笑的表情包,收拾好东西,蹦跳着退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