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宴会开始(1/1)

湛长风多注意了他们几分,姚姓的农家学说,她也了解过,上讲顺应天时民心,足衣食,下讲重农抑商救灾荒,比较返璞归真,如果有机会与他们深度探讨一下,也是蛮好的。

他们刚刚走过去,小小惊呼声又起。

和光王着华美之服,在两位臣子的拥护下走向前头的坐席,宁鹤王也从天君堆里脱身出来,与她寒暄。

这两巨头快将风云大界瓜分完了,其余修士一看,少不了嘀咕一声,这俩王在对付吴曲上是合作状态,不知此次在新世界的事宜上,会不会共进退。

随后又进来一名脖子挂舍利串,十指戴各色宝石,身着华贵衣裳的富态修士,他带着一身耀眼的宝光笑眯眯地走向妊颖妊嘉前面的一席。

这人就是妊家的族长,妊家其他人穿的都很低调,唯他一人爱露财,随时随地宝光四溢。

“道友。”

湛长风转过视线看向声源,颔首,“宁道友。”

宁栖梧走过来笑说,“我一早就见到你了,但没想好怎么打招呼,就先跟他们扯皮去了。”

他是真心服了,一个失踪了一甲子的人,上来就在九榜里搅了一通,别说同辈了,前辈也要被她拍死在岸上。

彻底放下比较,宁栖梧感觉到了轻松,说话也随性起来了,“我闭关三年,有所得,自信满满地出门,结果一来就看见了你,便觉自己的路还很长。”

“来,这一杯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他爽快地喝下一盏酒,给她展示了下空酒樽。

湛长风见他心境通达,潜力极大,认真道,“道友无须妄自菲薄。”

说着顺手拿起酒樽,饮了一口。

宁栖梧在被她打量时紧张了一下,等她话出口,心中顿时乐了,因为他感觉到她是在说一个结论,不是礼节性的安慰。

“非我乱说,当初在苍莽斗法里脱颖而出的那些修士,除了中途陨落或残疾的,大部分都是能做到百年神通的顶级天才,我马马虎虎吊车尾,哈哈,好歹也是顶级天才里的吊车尾。”

“嗬,我听见有人在说顶级天才,是叫我吗?”一个俊朗的黑袍修士晃荡过来,望向湛长风时,语气沉了,复杂道,“好久不见,湛道友。”

“顾道友,好久不见。”

顾翰星从过路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一壶酒一只酒樽,一连饮了三杯,复笑颜,“你怎么没被人揍死啊。”

他唏嘘不已,少年时在苍莽斗法相遇,一场战斗,一次不周战场,一个临时兵团,让他们隔了十余年,乐颠颠地去参加她的封侯礼。

就算“陨落”了六十年,也好像活在同一代天骄中的记忆里,谁忆起都免不了唏嘘。

结果,她倒好,说死就死,说活就活了,唏嘘什么的见鬼去吧,恨煞她的倒是不少,就不能让他们这些星星也发一下光?!

“再来一杯吧,为避免被我们掌门怀疑通敌,我之前都没来找你,我们掌门本也想抢抢莲华山域的,不过被我拦下了,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湛长风与他喝了一杯,挑起眉头,“人情?不该是你欠我吗。”

“你可别空口说白话,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顾翰星表示自己一魔道人,怎么会欠东西。

湛长风难得玩笑,“贵派来了,必损伤,是我的名字让你阻止了一次失败。”

“.....你果然应该被打死。”顾翰星笑骂一声,没放心上,伸头朝她后头望了望,一位是相貌堂堂的陌生修士,一位是罩在星月暗纹斗篷里的神秘修士,“将进酒和硕狱没来吗,改日我找他们喝酒去,还有啊,你族里的花道友.余道友.巫道友还在吗,当年昼族为了找你,奔波了许久呢。”

“嗯?”湛长风看了眼隐在斗篷中八方不动的巫非鱼,她没听他们提起过那六十年里,他们是如何找自己的。

心里轻叹一口气,湛长风笑着给他们介绍,“这位是太一的将军,山水尽,这两位,是南江公子宁栖梧和吴天门顾翰星。”

宁栖梧和顾翰星朝他抱拳,暗自都道,不愧是当王的人,随便一位将军就是神通了。

山水尽也连忙抱拳回礼,心里奇怪,南江公子似乎与君上关系不错,怎么安排的席位却像是在轻视君上。吴天门,他听说过,是圣地在外的一条法脉,实力十分雄厚,在新世界里占了不小的一块地盘。

让他们认识后,湛长风接着道,“这位是太一的大祭司,巫非鱼。”

“巫...道友?”

宁.顾二人皱眉望着一身高深莫测.神秘诡异的斗篷人,满脸不信。

“是我,两位道友有何疑问。”

“没有了(没有了)。”他们记忆里,巫非鱼的声音是比较特殊的,清妩中带着一丝敷衍.一丝危险,充满了魔魅。

她一开口,他们就没有任何疑问了。

巫非鱼在斗篷下懒散地玩着自己的纤纤手,心道,这俩谁啊,我怎么没印象。

还好湛长风只是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没任他们追着巫非鱼瞎问。

宁栖梧说了几句话就去招待其他来客了,顾翰星与她约了宴后再叙,便去入席了。

又过小半会儿,姜家人来了,打头的是姜家长老,姜崇义。

众人也陆陆续续都坐在了席位上,纵观全场,竟只剩左右第一席没有人。

第一席?

错了吧,与南江王朝齐名的长泽王朝被安排在了右边第二席!

和光王肯?

聚到和光王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和光王优雅地抿着酒,吃着小果干,看不出生气迹象。

不过活到这份上的人精们惯会伪装,谁也不确定她是真豁达,还是假淡定。

宁鹤王也携着宁栖梧坐到中央席位上去了,刚说完两句寒暄话,门外飘起了花瓣,响起了独特的乐声。

有一美,螓首蛾眉,明眸皓齿,菱唇抹朱,着了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身披紫披风,那华美如艺术的紫披风足三丈长,由两名侍女在后头各捏一角,不让它曳地。

左右还有两队侍女翩翩起舞,施术幻花,奏乐鸣曲。

所有人都停下了交头接耳,视线随着她移动,直到目送她在左侧第一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