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1）
前方几个制服男人正将吉普车司机拖行，柏油马路上血迹明显，不知不觉中前面出现几辆车，他们正将那司机的身体往后备箱扔，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
叶汶长发乱在脸上，因为惊恐手心都湿汗，哆哆嗦嗦的发动车子急速后退，声音发颤，问夏晗电话打通了吗？
这被大山环绕的僻境中，怎么可能有信号。
夏晗认得赵涛，目及所处赵涛正带着几个人往这边来。
“叶汶！快点！”夏晗吼了一句。
刚刚将车倒出三叉路口，一阵猛烈的冲击力从车后方袭来。
赵涛还有几个男人跳上车盖，将手里的铁棍重重砸向车的玻璃。叶汶额头已经撞在方向盘上出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已经打碎了车窗将夏晗和叶汶拖了出来。
夏晗挣扎着大声喊叶汶，可叶汶已经因为伤晕倒过去，被那个男人扛在肩上，往那群女学生中间走去。
“赵涛，我已经报警了！”夏晗强迫自己冷静，不要乱了方寸，赵涛因为刚才被她一脚踹在心窝处，没有缓过劲儿来。她边挣开他边跑，可人还没有到哪三叉路口就已经被刚才开车撞她们的男人逮住，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她。
赵涛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站起来，朝夏晗的方向走去。
“你他妈的就是找死！”赵涛恨得咬牙切齿，一巴掌摔在夏晗脸上。
他抓着夏晗的头发，一字一句的说：“让你好好尝尝千人骑万人上的滋味！”
她眼前天昏地暗，因为刚才那一巴掌，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嗡嗡只响，口腔里还有血腥的味道。
“给你的小警察打电话啊！打啊？”赵涛将夏晗压在车盖上，手从后掐着夏晗的胸，一把将她的开衫扯开，扣子啪啪啪打在车盖上，“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嗯？”说着便从夏晗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远远的扔进马路两旁的湖泊里。
夏晗觉得恶心，脑袋昏昏沉沉，湿汗的头发打在脸上，低低骂了句，“滚开！”
她又疼又害怕，恶心的想吐，阳光直直的射在她的眼皮上，刺的她眼前渐渐模糊，越来越看不清楚。
“国道那边有车往这边开，你快点！”一个卷发男人对赵涛说，“别打她，脸花了怎么卖！你知道规矩！”
吉普车司机在马路上留下的血迹已经被冲刷干净，叶汶的车和两辆吉普一次被赵涛手下的人开走。
倪昊今天获释，他穿了一身干净衣服站在监狱大门那片水泥地处等叶汶，监狱大门正对着十几米是国旗台，他已经等了叶汶近两个小时，被这炙热的阳光烤炙的嘴唇发干。
狱警小陈从大门飞奔出来，大喊着倪昊的名字。
“倪昊，你的电话！”
倪昊一头是汗的接起，嘴唇因为干裂，吞了吞才说：“我是倪昊。”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倪昊心一惊，走远了几步，小声叫了声：“哥？”
霍北泽淡淡应了一声，说：“你沿着前面的公路走五公里，一亮黑色的车。”
“哥，叶汶姐答应来接我，可是现在还没有来。”倪昊说的急，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你先过来。”
他把手机还给狱警，说了声谢谢，怕狱警跟上，又补充说：“我家里人认不得路，在收费站等我。”
“收费站离这不远，那你就走着过去吧，记住，再别犯事儿啊！”狱警吼了一句，嫌这天气太热，就跑着回了值班室。
倪昊一路狂奔到霍北泽停车的地方。
霍北泽为倪昊拉开车了门，递给了倪昊一瓶水。
他把电话给倪昊，“给叶汶打个电话，说有人来接你，让她回家。”
“……你们不见一面吗？”倪昊问。
霍北泽默默不语。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身材结实健壮、短发，手轻点车座的把手。整个人危险而阴冷。
倪昊看的懂什么意思，接过霍北泽递过来的手机，良久，可是叶汶的电话打不通，他知道叶汶这一趟会顺便回一趟她奶奶那里，又给叶汶的奶奶打过去，可老人家那边也在焦急的等叶汶。
霍北泽没吭声，身量高大的越进了驾驶座，将车开往了霖州。
等叶汶和夏晗再睁开眼睛已经在一辆废旧的铁皮车厢内，地面潮冷的空气袭上来，与她们同在的还有四个高中女生，一同被反锁着。
叶汶额头的伤口的血迹已经干涸，她看着夏晗好久不做声，透过铁皮处的缝隙，说：“我们已经出了国境线。”
赵涛她们干什么勾当她和叶汶心里明白，同在一起的高中男生已经不知道被运送去了哪里。
那四个女生正在低低的哭，手腕处脚腕都是红痕。
“叶汶，我们……”夏晗还是不敢说出来。看着叶汶脸上两行清泪，夏晗将头埋在膝盖内，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钟隽能不能找到她，即便是找到了，她又已经变成什么模样儿？
“夏晗，过来看着，如果真的能逃出来，好歹认的路怎么走！”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她们被运送到了柬埔寨，在一辆大卡车上，一个黝黑肥胖的男人用当地语言交流，带走了两个高中女生，接着她们就被运送到一件废旧的工厂。
废旧工厂的前门很窄小，有四五个男人看守，门口一个盒子，满满溢出了安全套，其中一个光头注意到叶汶一直在观察四周，直接讲一个麻质带子套在了她头上。
她们听不懂当地语言，只能从他们的表情判断上些许，跟夏晗在一起的只剩下两个高中女生了，她们将夏晗和叶汶的手攥的紧紧，一刻都不敢松开。
进入工厂后分别两排像卫生间阁间似的长廊，挂着简陋的帘子，夏晗低着头瞄了两眼，阁间窄小，铺着简单的床板，每个阁间都有女人，有东方女人的长相、还有西方女人的长相。
走几步就看见阁间有男人，光裸着湿汗肮脏的上身，将女人的腿盘在他们腰侧，动作大的尽是床板声音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一地用过的安全套。
一路走来，尽是腐烂的气息。
她们四个被送进了楼上一间算是空旷的房间，然后有带着口罩的女人进来，带着注射器。
两个高中女生已经吓的哭了出来。
“夏晗，怎么办，那是毒品。”
霖州出现高中男生的尸体时，a市警局就开始了行动。
夏晗迟迟没有联系过他，这已经让钟隽担心了。直到夏晗的手机被排查出来。两辆吉普失踪的学生和司机家人也已经报案，基本上确定的失踪人数。
市局大队的人很快前往了事发地点。
“赵涛在我们离开后，就已经被霖州政府释放。头儿，逮捕那天夏晗在场，赵涛认得夏晗。”
夏晗的手机记录全是打给他的，想到这，他就自责万分。
汪智人也已经到了霖州，已经将霖州翻了个身底朝天，终究是没有发现夏晗和高中女生。
他暗沉着脸，一分一毫都不敢往坏处想。
霖州处一直有市局的线人，他们的犯罪途径大致上已经清楚。
“去柬埔寨。”钟隽说，“马上！”
逮捕赵涛后他查过他们的犯案记录，霖州失踪的女童，大部分会被运往柬埔寨，那里有完整的交易链条和拍卖场所。
汪智向上头提交报告后，当天市局的主干人马就前往了柬埔寨。
这一截车厢全是市局的人马，钟隽单独在一处，望着眼前飞闪而过的苍凉风景。感觉身体如同沉在潮湿阴冷的水潭一般寒冷无力，眼睛已经红了。
大家都知道，遇难的夏晗是市局刑侦大队副队长已经谈婚论嫁的女朋友。
还有那些高中生，在霖州找到的那名高中生尸体，身上重要脏器已经被取走，身体只被简单的缝合，其他的还要等尸检报告。
汪智看钟隽那悲哀的身影，默默的上前，拍了拍钟隽的肩，说：“你放心，一定会找到她。”
“我不敢想，她现在正在煎熬什么，汪队，如果我们不吵架，她就不会出事！”
“其他什么都别想，还有两个小时就到达，一切来得及。”
她要是出事，他该怎么办！钟隽痛苦的拔着头发，手臂上青筋叠起，口腔满是铁锈味。
霍北泽和倪昊在霖州停留了一会儿，这场特大的失踪案a市新闻媒体已经报了出来，失踪人员也一一整理公布，电视新闻轮番播出。
霍北泽带着倪昊进入地下赌场，一路上工作人员恭恭敬敬的唤着霍北泽老板，此时背投电视轮番的播放失踪人员的证件照片。突然一闪，让霍北泽定住了，那是叶汶！
那个他朝思暮想，却死都不敢联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