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加更【16000+求月票】(1/1)

到了公司会议室楼层,偌大的严肃空间,秘书拿着左琛的手机犹豫了下,正张望会议室的方向不知该不该过去时,会议室的门被陆展平拿着文件的手推开。<最快更新请到>

陆展平看到,也见到左琛的手机在秘书手中,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丫”

“陆总,左总的手机上有23个未接来电,同一号码……”秘书把手机递给陆展平。

陆展平点了点头,对秘书说,“下去忙吧。”

会议室门口陆续往出走着人,听见陆展平和秘书对话的也装作没听见,陆展平的高职位,容不得下面任何人放肆媲。

手机这会儿没响,23个同一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却清晰在屏幕上。

陆展平等在门口,左琛在里面和秦安森谈事……

十分钟后,左琛和秦安森出来,陆展平把手机给左琛,“上面20多个未接来电。”

左琛接过。他拨了过去,上面显示号码归属地,并非海城本地。

左琛心里有防范。

“用你的手机打给顾暖,问问她现在哪里。还有,让吴哥联系左左那边,我父母以及……”左琛一边拨通那个号码往电梯方向走,一边指着陆展平吩咐。

陆展平立刻打给顾暖,通了后,陆展平问,“你现在在哪?”

左琛站在电梯口,听到陆展平打通了顾暖的手机,通了,接了,说明安全。

“行,那你跟毕莹慢慢选片儿,没事儿,注意安全。”陆展平挂断。

这边,秦安森打给吴哥,正在等吴哥的电话再打回来。

秦安森那次去香港拜祭母亲,恰好在机场看到顾暖,知道了左左在哪。左琛随后已换了左左居住的地方,除了顾暖和他自己,只有吴哥能联系上。

左琛这举动,是怕百密一疏的事情发生。不敢拿左左的安全开玩笑,那是他和顾暖共同的命。

23个未接来电的号码打不通,左琛作罢。他垂在身侧的手里捏着手机,蹙眉在深思,电梯向下,秦安森的手机响了,吴哥说,左左很安全,请放心。

陆展平和秦安森,一起去了左琛办公室。

左琛刚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蓦地蹙眉凌厉回头,对陆展平说,“找一个林铮不认识的手机号码,不,找一部手机,给我。”

“好。”陆展平转身大步出去。

秦安森就站在左琛身边,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左琛,左琛并未看见,只是双手拄在办公桌边,他垂首,蹙眉看着并未再响起的手机。

秦安森望着左琛时的心动,就如左琛望着顾暖时的心动,也许只比那更伤。只是,左琛可以望着望着不去控制身体的蠢蠢欲动,敢于吻顾暖,去抚摸顾暖,俘虏顾暖的身心。

可是秦安森,你不敢,绝对不敢,不敢对左琛有任何逾越举动。

陆展平找了一只手机,外面小秘书的,左琛拨打了林铮的号码,林铮在关机。

左琛合上小秘书的手机,松了气。他不能用熟人的号码打,怕万一林铮没事,起疑。

9月13日,这天是林铮还款的最后期限。

林铮借的起初不多,从小小的400万,变成了数千个万,公司陷入的危机非但没有缓过来,反而更严重,林氏,百分之九十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高利贷方得知林铮回国,并未采取任何实质行动,在等待9月13号这天,林铮是否能如期还钱。

如果能如期还,高利贷那方不会为难林铮,这样一个月一笔的吃着喝着林铮的巨额钱财,不是很好吗?高利贷方也深知,林铮的房产,早晚都会属于他们,在属于之前,能多从林铮那得到一笔,是一笔。

9月13日这天,林铮的手机关了机,为躲高利贷人电话催款。

林铮并不知道,他的行踪被人盯上了,别说你是跨国,就算跨出了地球,只要你能跨的出,高利贷的人一样神通广大的能跨出追你的债!这就是高利贷人的吃饭本领!

林铮怕有人知道他在海城的住址,就在12日晚开始没回去住,去了林路和林路的妈住的地方。

13日早上8点,林路早饭都没吃,和妈妈出了门。

林铮在楼上睡觉还没起,林铮和林路妈同床几日,可能是相求于林路妈过,但林路妈帮不上忙。

林路心眼儿特多,她不是一般的厌恶林铮!

林铮让她母亲成了小三,虽然在林铮和林母之间的小三不止林路妈一个,但林路受不了。受不了自己一出生是私生女,受不了妈妈是个大款的小三儿!平时看到很多报纸,电视节目,大部分人的口中,都在谴责小三儿,而她失落的低头,自己的妈就是,然后,她就哭,厌恶小三儿,又无法去跟别人一样咒骂小三儿,那等于是在咒骂自己的妈……

她长大了知道林铮,并知道林铮的家庭,更厌恶这个男人,林铮对待自己的妻子并不好,对待自己的女儿也在她出现后越来越不好,听说林铮的大女儿眼睛伤了住院了,她当时心里觉得,这个姓林的,就是个魔鬼!

所以,她怕自己的老妈念旧情,同情楼上那个正在睡觉的姓林的,她就在林铮回国前的一天,开车带妈妈做脸,设计让妈妈的包丢了,其实被她藏起来了。

12日晚上在家里吃饭,林铮问过林路妈,能不能先拿出些钱给他用?

林铮是觉得明日就13日了,最后期限,不得不朝林路妈张口,林路妈很有钱,这20多年,房产多处,买卖,出租,拿钱做别的生意,不知赚了多少巨款。

林铮开口后,林路替为难的妈妈说,“爸,我妈没跟你说吧?前几天我带她去做脸,她的包丢了,卡和身份证一切证件都在里头,补卡需要身份证,可是身份证还要补……过些日子吧!”

林铮皱眉,包丢了,卡丢了,身份证丢了,天要亡他林铮?

林路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在林路的有意搀和下,林铮就这样一夜都睡不着觉的熬到了次日凌晨,也就是13日,凌晨三点多,林铮算是睡着了,13日早上林路和妈妈出门,林铮也不知道。

等到林铮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无法静心的呆住,便开车出了门。

他以为没人知道他是谁,没人认识他在海城的车,他也没算计到,就是这一趟出去,他彻底被擒。

林铮开的是一辆黑色本田crv。

他先去吃了早餐,吃完早餐,戴上眼镜上了车,准备开车四处转转,不会下车往人多的地方去。

在他行驶上高架桥后,右眼突突地跳了两下,林铮很迷信,他握紧了方向盘,往高架桥下开……

两边是大海,风平浪静,高架桥上,行驶着许多辆车,林铮的车就在这些车中,他下了高架桥,准备在路口拐弯时,后面几辆车突然加速,超了车,几辆车一起,横在了林铮车前方。

在林铮看到一辆车朝他过来的时候,他慌张的放慢了车速。

他不得不停车,否则就得死人,不光是撞死别人,自己也得被撞死。

林铮手攥住方向盘不下车,前面几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几个人,手里拿着铁棍,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跟电视里报纸上形容的高利贷黑社会一模一样。

高利贷黑社会的,真正社会上混的好的这类人,是不会这样打扮的,那些人都很低调,也很讲究,道行高深。一般这样手里拿着东西,长得面向不好看很恐怖,一身黑色西装黑色墨镜打扮,甚至纹着各种纹身的,都是黑社会里几百块干一次这类活儿的小弟。

在林铮的车窗被铁棍子敲了一下,外面的人喊了一声,“下车!”的时候,林铮浑身发抖,他颤抖着双腿挪动,颤抖着双手打开车门,颤抖的站在地上。

高架桥下来之后的路,也不是在海城市区里,只是稍微靠近海城市去,有的私家车从这高架桥下经过,看到也是立马加快车速,谁敢多看一眼?这闲事没人敢管。

黑社会的,大多数都跟当地警方背地里熟悉,管闲事报警没准儿就惹了一身祸。

“让他上老三的车,速度点儿离开这里!”一辆银灰色马六里,副驾驶上的胖男人吩咐,车门子开着,那男人一只脚支在地上,说完,不屑地朝林铮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

一部分干这行的,仇富心理较重,很喜欢看到曾经的有钱人落得这步田地。

林铮被带上车之后,直接去了海城市区内的一处办公大楼,虽是办公大楼,里头却没人,不知地点问题还是什么问题,楼体上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横幅,上面有黄色的字,写着此楼整体出租,然后是联系人和电话号码。

林铮被带进去后,见了能跟他说上话的人,而说话的房间外面,守着的都是打手。

给林铮的亲人打电话,林唯唯和林母都不行,都在医院,且恨着他,估计这时候恨不得他早点死了才好,就算不恨,那母女二人也拿不出什么钱,唯一的房子,卖了也就值几百万而已,早已救不了急。

给林路打电话,林路没听见,给林路妈打电话,林路接的,说她妈妈在试衣间里试衣服,然后听见了林铮被高利贷抓住的事儿,林路都没给高利贷的人和林铮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一顿说,最后高利贷的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再拨打林路妈妈和林路的手机,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这时候,林铮拼死一搏的,只有左琛了……

23通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为了逮住林铮,高利贷这些人早餐都没吃,在小秘书把手机送去给会议中的左琛的时候,高利贷的人正好是去吃饭了,早上的和中午的饭都一起吃了,手机那时刚好没信号,没接到左琛后来给打回过来的电话。

中午十一点多,这帮人吃完饭出来,手机信号渐渐强了,收到短消息,提示谁给他打来过电话。

那个戴着茶色眼镜的男人钻进了车里,打给了左琛。

秦安森和陆展平仍在左琛的办公室中,左琛站在落地窗前,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另一手插在裤袋中,蹙起的眉头始终没彻底舒展开来过。

他在等手机响起,不松懈的等,如果今日不是9月13日,他不会这样执着的等。

蓦地,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震动。

秦安森和陆展平看向手机,把烟戳灭在烟灰缸里,左琛转身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是那个23个未接来电的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并未说话。

“是左琛?给我回过电话?”对方声音很粗很犷,左琛挑眉,深吸了一口烟,夹着香烟的手捂着电话听筒,递给了起身过来的陆展平。

陆展平接起来,“你好,我是左琛公司的总经理,他不在,有什么事?”

“人呢?”对方问。

“你是什么人?恕我不能奉告……”陆展平自然地说。

对方又说了什么,陆展平点头,“是,认识……稍后让他接电话跟我说……先这样……”

挂了电话。

秦安森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打火机。

陆展平揉了揉太阳穴,说,“十分钟后打过来,让林铮跟我说话。”

左琛点了点头。

不到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那边是林铮的声音,求助的声音,态度依旧很高,但声音中有明显的颤抖。

纵使林铮现在是哭着说,陆展平也是这样的话照说,“林总,左琛这几天有点麻烦不知道林总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就被请去调查了,反贪局的在调查税务一个办事员,办事员一个人不能犯错误吧?这头拿钱引那个税务办事员犯错误的人置身事外得了吗?他这头已经自身难保,不是拜林总所赐?”

这番话,陆展平说有那么点儿夹枪带棒的味道,林铮最终挂了电话。

陆展平挂断了电话,把这手机搁在了办公桌上。

“下一步……就是等他破产了?”陆展平问左琛。

左琛背对着陆展平,提着一颗始终放松不下来,他说,“如果顺利,该是如此。”

“希望顺利啊!”陆展平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

左琛和税务那边上演的这出儿戏,陆展平根本不知内情,当时税务的人来查,吓得陆展平双腿发颤,额头真是在流冷汗,左琛公司财务报表数字,太不实际了,这要是真被税务局的盯上,那还跑得了?

所以陆展平急的不行,税务局的人大张旗鼓的来了,陆展平点头又点烟的陪着笑给送走了,送完这些大爷,回身第一个动作就是抹了一把冷汗。

公司的人都看在眼里,后来,传到林铮的耳里。

如果陆展平表现的不是真紧张,林铮那个老东西绝对不会相信左琛这是真的犯事儿,以为他玩什么路子,只要林铮看出蹊跷后深想,一定想的通想的明白。

好在,9月13日来的这么快,也这么顺利的让高利贷的人抓到了林铮。

林铮最后能求助的,除了左琛没有别人,但左琛如今被请去调查,说明这件被税务稽查的事情很严重,不管林铮怎么祈求,左琛都不会帮忙。

被查,下场就不会好,这时候的左琛,还会怕他林铮是否再多拿出来一点证据吗?不怕!

和税务那边通过气儿这件事,也是刚才,左琛才告诉陆展平。林铮已经被高利贷方给抓起来了,陆展平没必要再在那些林铮的耳目眼中表现的紧张了。

陆展平对林铮说谎,声称左琛被税务的请去喝茶了,现在这谎也无关紧要。林铮在被高利贷的人带走后,已经有人把林铮的手机给毁了。

高利贷的人,并不是左琛的人,只是有两个,是左琛花了钱的,吴哥去安排的,这个紧要关头,不能让任何人联系上林铮。

林铮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公司,是否会彻底倒闭,只在此一朝。

左琛一个多小时之前给陆展平说这件事的时候,陆展平惊讶,以为高利贷的人都是左琛的人,左琛摇头,他不会去明着接触那些人,这些人是哪个路数的他更不清楚。

高利贷这种方式,本就是违法,左琛怎么会糊涂的去碰?

只是在起初林铮走投无路时,安排了人让林铮认识放黑高利贷的而已……

晚上。

顾暖接到了左琛的电话,左琛问顾暖能不能出来一起吃饭?向启在,把她以左琛爱人的身份介绍给向启认识。顾暖觉得左琛都这么说了,不去怕是不好,就点头。

左琛又说,“他问,能不能把乐乐顺便叫出来?”

“乐乐?”顾暖惊讶,瞬间明白了左琛那边是什么情况。

可能向启和左琛此刻正在外面喝酒。向启知道乐乐和顾暖的关系,又知道顾暖和左琛的关系,一派自然地让左琛电话邀她过去,在她点头的时候,冷不防问左琛‘能不能让顾暖把乐乐叫来?’左琛只是传了这话。

今晚,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左琛这话得替向启传到,顾暖说,“我试试吧……”

乐乐和顾暖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这家酒店环境高雅,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奢侈,不过,这里严重附和左琛和向启的品味。

“他找我干什么?”乐乐从接了顾暖的电话就在纠结,进了酒店之后还在嘀咕,“我都半个多月没见他了……”

乐乐跟顾暖说。

其实乐乐不想来,她跟向启相处的时候,整个人都很纠结,而她喜欢快乐,无忧无虑,如果跟向启这种纠结延续一辈子,她宁可不嫁人。

这次乐乐不能不来,首先左琛跟顾暖开的口,顾暖又跟她开的口,左琛和向启打交道,乐乐不来,不等于是她个人绝了向启的面子,而是通过顾暖和左琛,绝了向启的面子,那就不大好了。

进去电梯后,顾暖问乐乐,“你每次见他都这么紧张?”她实在没想到,乐乐怎么这么紧张?平时挺欢脱的一个女孩儿,这会儿眉毛奇怪地拧了起来,挠着胳膊愣是变成了多动症姑娘……

一点都不淡定!

顾暖可记得,有一次向启去了乐乐家,在门口,张栋健她们都在屋子里吃饭,乐乐拒绝跟向启走,那时候乐乐可是理直气壮,没有现在这些症状。

乐乐也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回了顾暖一句,“那是个男人啊,我正八经小少女花骨朵一个,见了男人紧张一下还犯错误了么。”

“好,你是花骨朵,小少女……”顾暖边说边笑。

到了包厢外,守在包厢外的服务员带乐乐和顾暖进去。

“过来……”左琛回头,见她们来了,伸手叫顾暖,示意顾暖坐他身边。

乐乐先跟左琛打招呼,然后看了一眼向启,立刻乐乐就纠结的不知道该什么表情了。

向启有时候比左琛闷,但比左琛生活化,乐乐知道,向启会做好些好吃的,不过还没哪个女的吃过。

乐乐迟迟不过去,似乎是在纠结坐过去好不好?这同时,向启不给她纠结的机会,走过来,拉住乐乐的手,向启的手垂下,紧攥着乐乐的手,把乐乐领向了他让她坐的位置,将乐乐按在座位上。

吃饭的时候,乐乐一直低着头,面前的餐盘里,已经被向启堆出了一个小山。顾暖在桌子底下抓住左琛的手,左琛另一手覆上来轻轻拍了拍,让顾暖别担心。

谈到乐乐的工作,乐乐就来劲了,使劲数落自己的领导……

数落着数落着,乐乐嗓子被卡主了,“咳咳——”卡的她脸发红,难受极了,眼泪都卡出来了。

顾暖上前让乐乐先喝一口果汁,看看那根小鱼刺能不能下去?

乐乐喝了一大口果汁,摇头,没有下去,好疼啊——

向启挺拔的身体站在乐乐身侧,一条手臂环过乐乐的肩,他让乐乐仰起头张开嘴,乐乐乖乖地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对向启张开嘴,向启看到那根扎在乐乐口腔的刺,让服务员找来了消毒的镊子……

乐乐不光害怕,还有点囧,囧怕囧怕的,在向启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鱼刺弄出来时,她庆幸,还好没吃东西,不然多丢脸,还好事先喝了果汁。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向启面前这么拘谨,大概是……向启太严谨高品质,而她觉得自己,不光懒散,还不入流。

有时候这么想着,又纠结,他比她大9岁,9岁!你一个活泼向上的姑娘,跟一个快中年的男人面前自卑个什么啊!

“谢谢……”乐乐嘀咕了一句,低着头。

向启冷着脸,“以后别吃鱼了,危险!”

乐乐看顾暖,眨巴着眼睛好似在说,看吧,向启就是这样一人,鱼刺扎到了,他不让你吃鱼。你若穿高跟鞋崴了脚,保准不让你再买高跟鞋,这性格……乐乐觉得,就是个严重心理变态!

左琛和向启没有聊正事,也不会在女人面前谈起,只是这两个人看似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了,听上去,他们一起喝酒是常事,偶尔会一起打高尔夫。

离开的时候,左琛送顾暖,向启从酒店包厢出来之后,一直到外面取了车,就没放开攥住的乐乐的手。

顾暖本是不放心的,可乐乐摇头说没事,已经太多次了,她都习惯了。

左琛的车驶入车流,顾暖一直在问他,向启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好人?她可不想看到最最最好的朋友乐乐挨欺负或者怎么怎么的。

左琛这敞篷版路虎,风吹进来很舒服,左琛不知该如何跟顾暖说这事,只能在红灯的时候才回答她说,“别担心,顾暖,你要知道,乐乐性格不管是怎么样,她都是成年人了。向启也一样,他是成年人,男人,他需要的东西他不会放过……给不给,是乐乐她自己的事……”

就像,当初他和她一样,成年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懂得,但懂得不懂得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与其烦恼,不如在酒醉之后,把自己交给对方给的感觉。

就在左琛站在男人的角度跟顾暖说那些话的时候,乐乐刚上了向启的车。

乐乐跟他说,“你别老是拉着我……的手,我又不是能走丢。”

向启开车,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也不怕被人看见?”乐乐见他不说话,又不死心地问。

向启终于开腔,“怕什么,我拉你的手,谁有权管?”

这倒也是,乐乐在心里说。然后又觉得哪儿不对,她是让他别拉着她的手的,怎么就是变成了他拉着她的手没人有权干涉了?!她有权!第一个有权!不过这话她没敢往出说……

向启问她,“乐乐,工作的事让我帮你吧。”

“不用了,我想靠自己。”乐乐拒绝。

“傻丫头,有时候你有一颗上进的心就够了,靠自己还是靠你的谁,别那么在意……”向启的眼眸未看乐乐。

乐乐觉得,自己都27岁了,被人这么傻丫头傻丫头的叫……没准儿叫的智商就严重下滑了……可是,又不敢张口说你别这么叫。

靠自己还是靠你的谁,这话她不是很愿意理解,你的谁……她的谁……我的谁?乐乐问自己,得不到结果。

红灯时,乐乐又问他,“你会钟情一个人多久啊哈哈哈哈哈?”笑的脸都僵了。

“到她认为跟我真的不合适为止——”向启回答她。

“你会一直喜欢一个人吗哈哈哈哈哈哈?”乐乐问完咬了舌头尖儿,这问题似乎跟上一个差不多。

“不会,我不会为任何人永远单身一人。”向启的回答,总是这样直白,向启的声音,总是勾的乐乐心里一紧。

乐乐点头,他的意思是,他追求一个人,到了那个人拒绝的时候就为止?可是她也拒绝他了呀,怎么还没为止?他说他不会为了任何人孤身一人,那她拒绝后,他不去找其他人,干嘛还处心积虑见她一面?

乐乐的脑袋,适合装着简单而快乐的事情,向启这简简单单的直白话里,有多层的意思,岂是乐乐能理解明白的?有时候,向启都不明白自己,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向启送乐乐回家,非要送她到楼道里看她进电梯才放心,进入电梯时她转身,乐乐实在忍不住问了一个憋了快一年的问题,她问,“向启,男的和女的在一起相处,是不是男的都一天总惦记着怎么扑倒女的?你怎么从来……”

其实,这是乐乐一年了都没真正接受他的原因,总觉得,他的性格,她捉摸不定。

在电梯门马上合上时,向启望着乐乐,“如果你愿意真心给我。”

乐乐有话要说,电梯门却已经随着向启的话起话落……而关上了。

向启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如果真的有如果……

乐乐回家,打开门,哈士奇会给她叼拖鞋了,张栋健看她,讽刺,“夜不归宿……”

“张栋健啊,跟你商量商量,咱们这房子真不适合养这大型犬?”其实她没想这么说,就是觉得心情严重被向启影响,还是先回屋吧。

半夜,乐乐睡不着,她打给顾暖,她说,“暖暖,我其实也很想嫁人……只是找不到对象。”

9月16日,文远的婚礼在海城如期举行。

从14日开始,顾暖就没有闲着,毕莹的同学们都来了,朋友都来了,安排住的酒店,还有结婚前的一些事,都要好几个人帮着张罗。

文远来接亲之前,顾暖给毕莹整理着婚纱,毕莹说,“我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莹莹,今天是你们的婚礼。”顾暖没有深说,别人的这种大事,旁人不能多插嘴。

“他婚前有那么多女人,我……”毕莹低头,担心。

顾暖看着镜子中的毕莹,“你原谅他,并且决定嫁给他,那一刻是怎么想的?”

“我想……”毕莹半天才理清,“我想,婚前他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我喜欢你’这话,他跟我发生关系大概就跟和那些女人发生关系是一样的。我原谅他,因为他必须和我结婚,也是因为我喜欢他。在他说‘爱我’这两个字之前,我原谅他了……以后,他如果说了爱我这两个字,却在说了这话之后再出轨,我就跟他离。”

这些话,有多少是站在理字上的?不过都是毕莹安慰自己的借口。

婚礼上,顾暖和董伟川都在,位置挨着。

份子钱,董伟川的跟顾暖的一样厚。整个婚礼时间不太长,不过文远挺高兴,顾暖调侃文远,“文总今天很高兴吧。”

文远苦笑,在顾暖面前他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眼镜片闪着寒光,“如果是娶老婆,毕莹很合适。”

“好好待她。”顾暖喝了一杯酒。

见董伟川走过来,文远举杯转身对董伟川说,“我地亲哥哥,你这婚离的真是好!我结了个婚,你和嫂子双份的份子钱给我还回来!”

董伟川拍了拍文远的肩,笑。

文远结婚这次,是顾暖第一次看到董伟川的前妻,很干练的一个女人,比董伟川大三岁。

文远背地里对顾暖说,“董伟川的父亲跟董伟川说,女大三抱金砖,董伟川却不愿意抱这金砖。严格来说,董伟川他很喜欢聪明的女强人,但喜欢聪明的女强人中的温柔女人,他妻子,名副其实的女强人,但惟独缺了一份温柔,他就离了。两个人结婚几年,分居就几年,孩子都没有。”

顾暖听完文远说的,想起了当日董伟川和他前妻见面后的情景,顾暖就站在董伟川和他前妻附近,在与人攀谈。有人刚好去跟董伟川和他前妻搭话,他前妻大方地笑着对搭话的人说,“我和伟川离了不假,也没那么像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17日下午。

是林铮被高利贷的人带走的第五天头儿,手机被人拿走扔了,没人找得到他,他在高利贷那些人手里,挣扎不挣扎,结果都一样。

关着林铮的这处楼房,除了高利贷的这些内部人,没有其他人进入,很安全保险。楼上的楼道里和电梯口,都站满了黑衣服平头男。

这几天,白天晚上,林铮都是在这里吃这里睡。

下午,林铮一盒清淡的盒饭刚吃完,眼前还没擦的桌子上,就被人铺上了一张报纸,林铮这几日就处在惊魂未定中,紧接着,“啪”地一声,一份高利贷方叫人已拟好的《房产过户协议》已搁在了林铮的面前……

一支笔随之递给林铮,“看看,没有问题立刻签字!”

高利贷方跟林铮耗了几天,上面已经在催促他们了,他们本身就是没有耐性的人。这次高利贷事件,涉及的黑社会地下高利贷组织不是一个,是几个,事情要速战速决。

林铮看了一眼这份《房产过户协议》欲起身辩驳,“这是我所有的……”

话没说完,高利贷的人上前一步,林铮的身体,被四只手按住在桌子上,为首的男人将笔放在了林铮的手中,笑中带着一点点的威胁,语气平和,但却充满了杀气,“今天要是不签字,你就离不开这个屋子……”

林铮心里清楚,这字,在他被带来这个地方时,就必须签,这些放黑高利贷的人,好人坏人均是惹不起他们,林铮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费力地攥住笔,签下‘林铮’这两个字,一笔一划地写着,最后,快速收笔,纸张被笔尖儿划坏了一小块儿,不碍事。

当天,林铮被放了出去。

这还不算完,这些房产,还上的只是大大小小数次借款的总利息,本金,还差很多!以后,林铮还要负责每月按时还利息。

不只是林铮不知道这些高利贷的人是怎么算的利息,所有碰过地下高利贷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算的利息,总之,沾了,就别想有结束那天,从借给他钱那天起,这就是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死套儿……报警不可,怕被杀害。

林铮那辆本田cra这些人都没放过,也已经过户给了高利贷的人,他出去大厦,抬头看海城的天空,依旧很蓝,他叫了出租车,去了林路妈住的地方。

5天时间,林路和林路的妈妈已经换了地方住,这里的房子,被卖了。林铮听闻邻居说了之后,无比惊讶和气愤,5天就卖了!这么快的速度,或许,是早就在出售,恰好这几天有人买了。

离开林路家已经卖完的房子住处,林铮阴狠的目光望着街道,他心里已猜测出,是否林路妈说包里的卡和证件都丢了,只是应付他这个穷途末路之人的借口?!

林铮回了在海城和林唯唯母女共同居住的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是林唯唯名下的,所以高利贷的人无法索取,那不是林铮名下的财产。

他换了衣服,洗了澡,让保姆做了晚餐,吃完,屋子里空荡荡。

林铮在晚上八点多,去了医院……

林唯唯的一只眼睛还在用纱布块儿蒙着,手术后林唯唯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不好,在治疗上,有了很大的影响,她跟医生发脾气,跟护士摔东西。

这医院不是她家开的,医生和护士态度也逐渐对她恶略,起初,林母会去投诉,也没有用。次数多了,林母也发现的确怪自己女儿,后来每次林唯唯发脾气,她就随后给医生护士道歉。

林铮来的时候,是被林母哭喊着骂出去的,保安上来了,护士也说,要吵出去吵!影响了其他病人休息!

林唯唯躺在病床上,眼睛伤了不敢哭,她忍得难受,咬着嘴唇,发白的地方都要咬出血痕了,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在忍。

林母和林铮出去了,在外面,吵了很长时间,都是林母在骂林铮,在一起过日子半辈子了,想到了丈夫是个狼心狗肺养小情人的败类,没想到有一天会狠心的对自己亲生女儿下得去这个毒手!

在林铮眼中,面前的这个原配妻子,只是他让外人不能明着说他是个负心败类的证据。他负心,他败类,他养情人,但是他和原配妻子的生活安逸无事,外人就不敢明着议论什么关于他家庭的是非。这也是他为何早已对林母没感情,却一直没离婚和情人结婚的原因。

林铮说他破产了……

林母惊愕了一下,慢慢,也就不在乎了,摇了摇头,说,“随便吧,爱怎么就怎么地,这都是报应啊!”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保养了一辈子,几天下来被折磨的,苍老到好像从前的保养从没有过一天一样。

次日。

林母对林铮提出了离婚,林铮犹豫了几分钟,点头同意。

林母身上,没有能替他抵债的财富,林铮只好签字,同意签字离婚的原因,也是不想因为高利贷这件事牵连林唯唯她们母女。回头他消了气,也一直很后悔,不该对自己的大女儿林唯唯这么冲动。越是这样想着,越是恨林路那对母女,把他林铮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他想到过是任何人,却没想到被一个臭丫头卖了!

林铮不能露面,不能在海城常住,现在是九月下旬了,马上就会到十月初,十月初之后,他要偿还高利贷的利息,虽说经过房产过户,利息不多了,可是,哪怕只有十万,他该去哪儿弄?

公司的员工,已经全部被遣散,追债的各路人马,多了起来。他的公司只剩下一个残壳,这个残壳,会被卖掉,听说有的员工,离开时纷纷抱走了办公室里一切东西,电脑,打印机,等等……

林铮开始了逃亡的生活,中国各地,不起眼的地方,都可以有他一照面儿,然后,隐姓埋名。林铮还没走,他隐藏在了海城市区内安宁度日,他在等,等到左琛行贿这件案子过后,他看情况来定下一步……

而此时的林路,正在法国,大概,就站在林铮法国豪宅的外面。

在林铮公司的员工被林铮不负责任的遣散之后,林铮本人被公司的人,还有具有商业合作关系的多方人士,立案,告上了法庭。

林唯唯的眼睛虽然被刀子扎伤,送去医院时,整只眼睛都呈现血汪汪状态,但医生说,可以不彻底失明。

手术的钱,林唯唯和林母暂时拿不出来,身上的值钱东西,早都被林唯唯上次一并卖了,给了林铮,她们银行卡里的存款,只有十几万周转,前些日子,林铮回国,已经把她们银行卡的钱用的差不多了。

林母去找左琛,没见到人。行贿这件事,林母不知道是不是跟林铮有关系,不敢去找左母和左父,就在医院陪着林唯唯,安慰林唯唯。

9月19日这天,关于左氏和税务局这件案子,结束了。查了清楚,这个税务局的办事员,和海城市一个制药厂有见不得光的钱财关系,已按法律步骤开始处理。而那次去左琛公司查,税务方面声称,并未查出什么。

暗中的林铮,大概会猜测到,这件事是左琛搞了鬼。但猜到归猜到,林铮已经没有办法让时间倒回去,也已经没有办法挽回签字导致自己破产的事实。

左琛满意的,是林铮破产这个结果。

这是左父和左母很乐意看到的事情,他们被林铮欺压了大半辈子。只是,左父左母并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们的儿子左琛,一手布局,收网。半年不到的时间,致使一家地产公司走向灭亡。

左氏与税务那边没关系的这天,顾暖接小楠去的恒科。

公司里的人知道小楠跳槽,有的是替陆展平鸣冤,觉得小楠背叛了自己的领导,在小楠背后指指点点。

还有的人,望着小楠要去恒科顾暖的手下,差点迈开步子问出……‘顾姐那儿还缺不缺人?’这样的话。

小楠是顾暖开车去接的,走进恒科,顾暖问她,“没少被人在背后说吧?”

“我乐意……”小楠对顾暖傻笑,一起进入电梯。

小楠乐意跟着顾暖做事,这跟陆展平好不好没关系,小楠刚毕业上班就认识了当初总经办的顾暖,在生冷的职场上,练就的过程是必须要经过有眼泪往肚子里咽那个过程的。

不经过这个过程的,大多都是公司里有人,要么直接就是领导级别。

顾暖给小楠的感觉,是相处起来舒服,小楠并不知道顾暖和左琛陆展平他们的关系,以为真的是对立公司,被蒙在鼓里,还诧异,为何陆展平知道她跳槽恒科,都没太生气……

事实证明,小楠选择了恒科,没来错地方。

以后她不断层层升职后,会经常在情绪浮躁的时候回过头来想顾暖。顾暖在公司一手带她,提拔她,她犯错,做得不对,顾暖会责备,但那责备的言语中,会带有许多温暖和指点。而不是单一的只责骂,不是责骂中不给人信服的理由和指引正确做事方向的话。

小楠不断的从顾暖身上学习那些在大公司里求生存,求升职,到让手下的人对你心生敬意和佩服的本领。

小楠学习的认真,人也谦卑。在以后,比她职位低的人对她绽放脸上最灿烂的笑容,叫她一声‘楠姐’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顾暖。

如果说父母是喂养她在家庭中长大的恩人,顾暖就是喂养她在职场中长大的恩人。

安排好小楠,顾暖回办公室后接到了左琛的电话,听他说完,顾暖才问,“嗯,我也觉得林铮很快就会秘密找你,找你继续要钱?”

左琛在那边又说了什么,顾暖点头,“去吧,你行贿的证据还在林铮的手里,我们想无后顾之忧,离不开林唯唯。”

“你的体谅和懂事,我会记在心。”左琛似乎笑了一下。

顾暖被他夸就会不好意思,手指捻着一页页办公桌上的纸张,笑了下。

她想,如果不是为了安稳的以后,未必会这么大方。只是,现在这大方,也是在心里挣扎过才有的。

左琛去了医院。

医生跟左琛说,“病人的视网膜韧带扎伤……导致视网膜脱落,并且碰到眼球,导致眼球出血。在前面手术之后的7到14天,要做二次手术探查,最好能同时给病人进行玻璃体切割手术,探查眼内伤情。”

“她的视网膜脱落了要怎么办?”左琛问医生。

“视网膜脱落就会视力下降,这在眼科属于严重疾病,需要适时的手术复位,否则患者会失明……”医生建议道。

最后,左琛打算让林唯唯近日手术,他不能让林唯唯始终在医院里,林唯唯住院多一日,他的消除行贿证据计划,就要搁浅一日。

林母和林唯唯并不知道左琛的目的,林母很感激左琛,林唯唯更是感动。左琛来了医院一次就走了,他很忙,忙着筹划很多事,后期林唯唯的所有事,都是吴哥在来回跑。

9月20日。

佟亚楠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她的胎儿很好。

中午回到警局,有任务,领导让佟亚楠去,佟亚楠瘪了瘪嘴,说,“我不能去。”

“为什么?啊?”领导跌破眼镜,这丫头不是平时最积极的一个么?

被叫去了办公室的佟亚楠撅着粉嫩的小嘴儿,手指来回搅着警服的下摆,这小女生的动作再次让领导跌破眼镜,领导问她,“楠楠,是不是病了啊?中邪了?”

佟亚楠抬头,眼神不善!

搁在以前,她得说,‘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可是她忽然想起自己是个妈妈了,就说道,“我……有小宝宝了……以后出不了任务了……”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爸妈说,可是知道,跟眼前这个算不得领导的小领导说了,老爸老妈也就随之知道了。

佟亚楠的领导四十七岁了,男的,是佟亚楠她老妈的表弟,听完,就觉得血压瞬间蹭蹭往上升,差点冲破头顶。

“表姐啊!楠楠说她怀孩子了,这事儿表姐你怎么没说?”领导立刻电话打给了佟亚楠的老妈。

佟亚楠控制情绪,知道老妈现在肯定是,不知在何处,是外面还是家里?是阳台还是卧室?是客厅还是洗手间?还是左手拿着菜刀,右手拿着手机,正在准备冲出家门,抓住她,剁了她!?

她请假立马滚回家的时候,老爸老妈都在家。

佟亚楠进去就主动跪下了,低着头,说,“爸……妈……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嫁不出去么?看!我都怀孕了,说明……”

佟亚楠的爸妈都睁大眼睛看着跪在面前的佟亚楠,还有佟亚楠边说边从兜里掏出来的化验单,问,“说明什么?说呀!”

本来兴奋劲儿的佟亚楠,把举得老高的化验单揉揉扔进了垃圾桶,“说明,说明,我也不知道说明什么,就知道说明我要当妈妈了,要知道我老妈养我的辛苦了,知道了老妈养我的辛苦之后,知道更好的孝顺我老妈了。”

“停停停!别竟是捡好听的说!说——孩子他爸是谁——!”佟妈妈一声狮子吼。

佟爸爸抓住佟妈妈要站起来的身体,安慰,“血压——血压——”

在佟妈妈的逼问下,佟亚楠说了孩子的爸爸是谁,不过这事儿她来解决,让老爸老妈等消息,这才算安抚了佟妈激动的情绪。

晚上,佟亚楠在床上开始愁了,怎么去跟秦安森说?家庭和现实的压力,让她没有勇气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夜里十点多,她去了客厅,拿着手机照亮,把垃圾桶那个揉皱了的化验单捡了出来,回屋子抹平了。

然后,第二天,左氏公司来了个送快递的。

总工办,秦安森签字收了快递,送快递的走了,秦安森转身拆开快递,里面一本书,《怀胎十月》,书里面夹着个信封,他拆开,信封里面一个新婚包钱用的那种红包,他再拆开,里面是一张纸,他拿出来……

佟亚楠在警局,很紧张,知道这会儿秦安森该看到快递了,快递里是那张化验单……

电话响了,佟亚楠吓得差点倒下。

“喂,你好。”她说。

“佟亚楠,晚上来我家一趟……”秦安森说。

晚饭,佟亚楠当然是在秦安森家里吃的,秦父高兴的还自己喝了两杯,秦父希望能尽快结婚,让佟亚楠过来住,好好安胎!

秦安森全程没有说反对的话,那么,就是不排斥结婚,这点佟亚楠可以肯定。

秦安森送佟亚楠回家时,佟亚楠问他,“跟我结婚?”

秦安森顿了顿,看向她,点了支烟,认真地蹙眉说,“结了婚以后,我可能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喜欢你。”

佟亚楠愣了愣,“就是说……我想象中的,你顶多愿意娶我,负责,然后不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你说你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喜欢我,就是说,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

她要求太低了,好不好!

秦安森心里哭笑不得,他觉得佟亚楠挺单纯,而,这样单纯的姑娘,他该继续欺骗吗,该继续利用这个姑娘给他生孩子,让他对父亲交差,交差吗。

走着走着,佟亚楠还是决定跟他结婚,秦安森说,不讨厌她,这是心里话,但也不喜欢,这也是真话。

佟亚楠说,我想证明我不是那么失败的人,婚后,努力喜欢我吧。秦安森点头说,婚后,我努力。

其实,秦安森的心里愧疚极了,他很怕自己努力了也无法对佟亚楠有男女之爱,但是,佟亚楠肚子里的孩子,他想要。

佟亚楠跟秦安森说,婚后,我不在你家长住,我妈家离你家不太远,我还是在自己家里住的习惯,秦安森点头,说可以,佟亚楠微笑,心里失望。

佟亚楠又说,我先不辞掉工作,我还要继续在警局上班,我不出去办案,可以留在警局做文职。

秦安森问,为什么?

佟亚楠说,我工作才能接触到更多的男人啊,如果我遇到好的了,我们就离婚,反正你不喜欢我。但眼下,这孩子得姓秦,生在秦家。

秦安森都答应了。

这天晚上,秦安森送完佟亚楠,见了佟亚楠的爸妈后,他打给了左琛,想和他出来喝一杯。

林唯唯今晚眼睛二次手术,左琛在医院,他对秦安森说,“下次吧。”

下次,是……他的婚礼上吗?秦安森在黑夜的街上独自一人,站着,眼眸看着远方。

9月21日。

左家奶奶病危,左茵打给左琛,商量商量,能不能把左左接回来几天,让老太太看看孩子?

左琛告诉顾暖的时候,顾暖没说不行,只能万事小心,难得老太太还有一点意识,而这点意识,是惦记着左左那个左家的血脉。

左左回来,最早也要24号能到海城,在这之前,顾暖有事和左琛还有母亲,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