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说谎【5000+】(1/1)

陈海洋在审问室里老实交代说,他想陷害左琛,是预谋了很久的事情。

起初他想过别的办法,但仔细想了想,都行不通,怕是不好下手。他有个好哥们,在法国混的一般,娶了个法国女人,每次逢年过节回国,总会找他喝两杯。

陈海洋讽刺地笑,笑自己,笑他人。人性是多样且多变的,黎我的姐夫每次回国之后找自己喝两杯,陈海洋知道,黎我的姐夫是想跟他套近乎,让他帮帮忙,提拔提拔他这个几年来都没混出成绩的人丫。

而陈海洋不厌其烦地接触黎我的姐夫,一样有目的,为了炫耀自己媲。

每次和黎我的姐夫出去喝酒,都会叫上几个曾经的老同学,然后,会发现明显的对比,陈海洋混的看似是那么好,黎我的姐夫,看似是那么低姿态的巴结陈海洋,这就是陈海洋要的效果。

“怎么想到陷害左琛这件事,会跟黎我和黎我的姐姐扯上关系?”办案人员抬头问。

陈海洋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铐,说,“和黎我的姐夫,也就是我这个老同学,接触多了,他自然就说了他的情况,他不爱他的妻子,不爱他那个缠人的小姨子,等等……我以前没在意这些事。等到我想陷害左琛了,想真实行动了的时候,我想到了我老同学和他的妻子,还有他那个小胡同里卖春的小姨子。那天晚上,我脑海里盘旋的都是这些事……怎么说服,怎么安排,当时想不通,想了好几天,才想通这一局我得怎么摆。”

黎我的姐夫帮陈海洋,是着了陈海洋的道儿,以为这事万无一失,以为他可以前程似锦。

黎我以为,得了绝症将死的姐姐多活少活又算得了什么,不如送姐姐一程,她来照顾姐夫,更认为姐夫说的事情可行,哪怕是恶事。

有时候就是有那么一件事和某个人让你无语的连指责的话都懒得说。说陷入爱情中的人智商都为0,放在黎我和他姐夫身上,是玷污了这句话。不如单拿黎我对他姐夫的感情说一句,她是爱上了一头猪,时间久了,这个人被猪同化了,同样摇着尾巴混在人堆儿里,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不光是黎我,黎我的姐夫,就连陈海洋自己,也觉得这一局摆的是万无一失。

陈海洋认为,就算他左琛这次有三头六臂,大概也挣脱不开这个法治社会的牢狱审判。

有很多陈海洋这样的人存在,事事不如人的情况下,第一反应不是上进努力超越那个比你强的,而第一反应是嫉妒不服,他不服左琛,嫉妒左琛。

在公司工作不如意,喝醉酒,回到家中,他会埋怨父母,埋怨父母没有给他优越的先天条件。

陈海洋,近来,以睡左琛的女人为荣!

陈海洋毫不避讳的在办案人员面前直白坦言,“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很多钱,长得好看。他还有什么?他的女人还不是照样被我睡?”

办案人员蹙眉,对陈海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们是用什么办法,说了什么话,让左琛去的小胡同?”这一直是个谜。

陈海洋想了想,《天天书吧》了,没有隐瞒,没有改编,说的是属实的话。

办案人员听完,琢磨了一下,“那左琛到底认识黎我,当日与黎我的姐姐发生了争吵应是属实,小胡同里的人都看到了。把黎我的姐姐当成了黎我?争吵过后,愤然离去?”

陈海洋摇头,“不知道,没有人在场听见,我的老同学是躲在一楼地下室,怕被人看见,一楼的地下室听不见二楼说话的声音。”

陈海洋说,他没计划让左琛生气,只想让左琛去一趟罢了,只要他出现在那里,就能嫁祸,意外的是……左琛大概认识黎我,或者黎我的姐姐,否则为何走之前发生了争吵?

黎我姐姐的丈夫,在左琛离开之后,才从地下室偷偷出来。上楼,害死了黎我的姐姐。将黎我亲笔写下的遗书放在黎我姐姐的手里。

藏在一楼地下室,趁着晚上才撤退,中间经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现场除了黎我姐姐的痕迹,就只有左琛的痕迹,这两个没有防备的人,其他人都是有备而来。

黎我姐姐的尸体,是在黎我姐夫撤退后,才被发现。

杀人的全过程,黎我的姐夫做了详细交代。

他亲手给妻子灌下毒药,妻子挣扎,他便暴力,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疯魔了一样,眼红了。

办案人员审问了一圈儿,三个人,都交代了,但没有一个知道左琛和黎我的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什么而争吵。还有,左琛到底是否认识黎我,或是黎我的姐姐,其中的一个?

小王在审问室外面问,“张局,要不要现在通知那个左琛回来协助调查?”

女张局摆了摆手,“明天再说,这里面还有事儿,理清了再叫那个左琛。那个人,前两年我跟他私下里也打过交道,别人介绍认识的,我妹妹的婚房可在他那拿了不少人情,大概不好审。”

“……”小王笑了笑。

女张局摇头,“笑什么笑?干活儿!徇私枉法的事儿可不敢干!明儿你审!”

小王表示敬礼,尊重领导。

女张局进去,又问陈海洋,“你们当中,是谁负责当天联系左琛,通知左琛去小胡同的?”

“黎我,主意也是她拿的。”陈海洋确定。

女张局又去审问了黎我,可黎我的证词是,她并不认识左琛,能让左琛去小胡同的理由很简单,她就跟左琛说,是关于下一个项目标底的事情,某某领导在她这儿,可以来见一面,然后左琛就去了。

“你撒谎,哪个领导能去你那儿,那种地方环境脏乱差!”女张局觉得这个黎我在撒谎,就是个滚刀肉!

黎我摇头,“我没有撒谎啊,为了让左琛相信,我前一天特意安排偷了xx领导的手机,他显示在酒店里和别人吃饭,我是一路跟踪去的,后来他们去舞厅跳舞,就是那种一曲多少钱的地方,我顺便叫人偷了领导的手机。用我的手机打给左琛,左琛当然不相信,用那个领导的打,左琛才相信那个领导在我身边……”黎我口中的这个xx领导,不好查,因为黎我跟张局单独说了这个手机被盗领导的身份。

张局深吸一口气,盯着黎我的眼睛,直觉……黎我就是在撒谎。

这个黎我道出的人名,还真是不便去查问,就好比查案查到了天子家里,嗯,有点这无奈为难的感觉。

况且那人只是手机被盗了,与本案也无多大关系。

现在,这三个人都招认了,案子明朗清晰了起来,只差让左琛来聊一聊,谈一谈,便可以了。

次日。

左琛来到市局的时候,刚下车,与市局大楼走出来的女张局碰了对面,打了招呼,客套了几句,女张局声称有要案要亲自到场一趟,不便作陪了。

左琛点头表示理解,迈步走向市局大楼,吴哥回头看了眼张局。

张局穿着不太高的高跟鞋,往台阶下走,拿出手机,叫人下来迎一下左琛,带一下路,去见王警官。

王警官让同事送进来一杯茶水,客客气气地询问了一些该记录的口供。

他们问什么,左琛说什么。

王警官皱眉,低着头,即使觉得有不妥之处,也藏在心里。在有些身份和人脉关系不同的人面前,心里的疑问,只能用力压住,眉心蹙起,只能低着头,不被人看见。

“有什么问题?问,我配合。”左琛问王警官。

王警官陪着笑脸,摇头,“没有,就这些……谢谢左先生配合。”

左琛的口供与黎我的口中一致,这没有什么不对,这说明左琛的确冤枉,在陈海洋等三人招供后,左琛就已经是冤枉的。

只是,王警官心里有疙瘩的是:那个黎我和左琛口中说的,引左琛去小胡同的理由,虽然一模一样,可是怎么听着,都觉得这不是真实理由。

左琛离开的时候,副局下来亲自相送。

女张局只是不想与左琛和吴哥正面打交道,才交代了这个口供让小王上阵,左琛离开,女张局回来,小王皱眉说着案子,也说了怀疑的地方。

女张局合上记录本,“口供一致你也觉得有问题?这话私底下说说就行了,传到上面,又是你的事儿!”

小王碰了一鼻子灰,就是说说心里直观想法,也承认,是这几日因为这案子和往日严肃的张局走的近了,当大姐一样相处,有点得意忘形,领导的马屁不好拍,拍的次数多了,知道哪次力道不对,给拍毛了?

“省省你的第六感,这案子,死人是大,大的过活着的人?”经验老道的前辈同事点了小王一句。

小王‘哦’了一声,能想的通,有些事只敢在心里想,表情都不敢表现出来。

反正这件案子跟左琛无关,只是中间口供怀疑有点问题,这无碍,不影响整个案子合理的顺下来结案就好。

对某些人,某些事,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多就是他们这些吃皇粮的人干的活儿,纳税人,没白纳的,大概每个城市只有那么几个,活的高人一等。

……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秦安森和陆展平这次真是摸着良心说,完全不知内情。

但这几日左琛的吩咐,陆展平和吴哥都照着去做,从这些小事中,陆展平察觉,左琛认识黎我,以为死者就是黎我。

甚至案子水落石出,左琛才知道死者是黎我的姐姐,并不是黎我。

左琛又完全与杀人案无关,被陷害,只是左琛从不曾提起他去过小胡同,跟误认的黎我,也就是黎我的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这次,连陆展平都不说,吴哥一样不知道。

吴哥比陆展平多知道的,大概就是黎我是谁,左琛为何认识黎我,对于左琛和黎我的姐姐交谈争吵的内容,仍是不得而知。

晚上八点,这座城市的灯火才一盏一盏渐渐亮起。

左琛带顾暖去吃了私房菜。

医生白天说,她的脚伤恢复的很好,顾暖那时在笑,是不是这几天吃的对症补得好啊?

从私房菜馆出来,左琛的车开出很远,顾暖看着他,笑说,“在这边住了很多天了,脚伤没大碍,我明天得回家了,总不能这出差出的总也不回家吧?”

“顾暖,也许你母亲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我和你今晚就跟她说,我们同居。”他没有办法说他和她是合法的,是受法律保护的,起码想争取同居权。

顾暖和左琛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告诉董琴她和他已经登记注册,这先斩后奏,母亲会闹的,生气是难免的,不管对方是左琛还是谁,优秀与否。

顾暖摇头,“我赌不起……在我回来海城之前,乐乐和美啬带我妈去过一次医院,我妈生病她们瞒着我没让我担心,后来才告诉我,我妈经不起刺激,医生说,这类病人,不知什么事儿就把她刺激的不省人事了……”双亲,只有一个母亲了,她想母亲无论如何要好好的。

刺激,不一定指的就是打击,坏事。

生气,大概都会发生出意外的巧合,顾暖真的不敢这个时候告诉母亲,就等尘埃落定,她和他自然情况下结婚,结婚证这件事,那时也不说,就说是后登记注册的。

左琛妥协,车速明显的快了。尘埃落定,他也希望

……

佟亚楠今晚值班,九点多才从警局换了衣服出来,秦安森的车等在警局外头,佟亚楠四处瞧了瞧,确定没人看到,才敢上秦安森的车。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她接了,“王警官,有什么事吗?”

“吃了没有?我带你去吃……”

“咳咳——”佟亚楠打断,“王警官,我这边有点正事,先挂了。”

秦安森的车内很静,听得见电话里传出的外音,是个年轻的男人,听佟亚楠对那个人的称呼,应该是同事,再分析,明显的很,是个追求对象,关心佟亚楠吃了没有。

车往前开,停在了一处很黑的地方,很静。

秦安森放下车窗,点了一支烟,问佟亚楠,“给我们互相介绍的人,是你们局里的局长,你父母见过我了。佟亚楠,之前小胡同里发生的事,很抱歉……”

“打住!你什么意思啊秦安森?”佟亚楠可笑地看向吸烟只给侧脸的秦安森,“很抱歉,对不起,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我要你道歉要你对不起了么!事情做完了回头道歉,你***当人都是傻瓜吗!我甩你——发现你利用我之后就下定决心甩了——不是我不喜欢你——原因***竟然是怕你先甩我——!你理解我什么心情么?这时候约我出来连碗拉面都不给我吃就说这么该吃枪子儿的话!!”

佟亚楠气的血气上涌,很热,用手扇着脸。

秦安森表现的尤其淡定,对佟亚楠,淡的连感觉都没有,在乎都算不上,“佟亚楠,如果双方父母都会满意,我想我们尽快结婚,这话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佟亚楠觉得自己忽然很弱小,并不是嚣张的外表下有一颗嚣张的心。

她觉得自己是被秦安森揉圆了捏扁了,一会儿扔在热水里煮的咕嘟咕嘟冒泡儿,一会儿被他扔在冷水里冰的全身缩在一块儿,一点都不好玩儿。

“答应,开始不答应?”秦安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