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来骤去【5000+】(1/1)

视线僵持。舒榒駑襻

左左已是冲了出来,带着兴奋的童真,带着委屈与稚气,迫切姿态扑进顾暖的怀里,一声声喊着,妈妈,妈妈,呜呜妈妈……

该有多想?

就是那么的想念。

属于本能的蹲下身抱住儿子娆。

秦安森看到了,来了就必会知道,相瞒必也瞒不住的。

孙冬乐出来接过另一个行李箱,瞥了一眼秦安森,继而走了进去。

这栋楼里的人在叫吴哥过去,吴哥对秦安森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柑。

“妈妈,我很听话,你就真来了……”左左自己用小手抹着眼泪,见顾暖眼圈那么红,就伸手去擦妈妈脸上的眼泪。

左左不忘记问果果,顾暖没哭,只是很狼狈,撑得住。

该进去的人都进去,不该的,就一个人站在外面。

这栋楼里的人说话很有意思,听得孙冬乐一愣一愣的。

好在有两个能说上话的是大陆内地人。

吴哥也笑。

左左小祖宗哭完了,就趴在顾暖的耳朵那耳语,“妈妈,我跟你说哦,那几个叔叔阿姨说话舌头伸不直哦,她们说那是喝汤烫坏了舌头?”

顾暖笑了笑,没有回答,抱着儿子吃晚饭。

其实吃不下,有些头晕,但不舍放下儿子,就想这么抱着,这么久不见,儿子长了点呢,心理作用吗。

乐乐说秦安森走了,顾暖松了口气,也不安。

晚上,顾暖在床上躺着给儿子讲故事,左左终于睡着了,乐乐站在卧室门口等顾暖。

“怎么还不睡?”顾暖把房门关上,小声问。

“秦安森在外面找你,出去见一见吧。”乐乐示意她去,她来看着左左,醒了再叫顾暖。

已经晚上八点了,这地儿挺僻静的,远处也没有太多的灯火,只有路灯那么几盏。

不见?见?

“秦安森,我说话有时很直来直去,你别介意。”但凡能揣摩明白,她都不会问。实在是不明白的太多,以至于很想快点抹去眼睛上这层障碍。

“说吧。”秦安森抽烟,视线看向远处的黑夜。

顾暖循着他的视线看,一个人眼中的黑夜一个样,真的,带给你的感觉不同的,“你来香港干什么?万分之一,听来叫人不信。”

“我也不信。”可它就是万分之一的相遇,秦安森说,“我妈妈的忌日,我爸爸……不会来,但我每年都会来。”

说到他爸爸,他的声音变了些许。

沉默了一会儿,顾暖说,“你也看到了,左左在这儿……”

“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他说。

几分值得信任呢?

“秦安森,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很信任你,我以为你跟左琛是很好的关系。”她顿了顿,抬起头,看他,“可是,你几次三番跟林铮说些奇怪的话,又几次三番帮左琛,这信任在我心里骤来骤去。”

秦安森笑,用烟头烫车身,“真真假假,就当戏看吧,我看了许多年戏,一直想进去这戏里演个角色,为我,为她。却找不到一个机会与方式,终于可以了,我很高兴,我很生气。有些情谊和缘分,我深知注定我有,有些情谊和缘分,我深知我去努力它就会有。你说,我该怎么做?”

“什么?”与谁的情谊,与谁的缘分?顾暖听得云里雾里,道理浅显易懂,可是指的是什么事情和什么人呢?

秦安森不曾与谁交过心。这话她能确定出自他内心,若他不会细说,她便是要记住这字字句句,找着现实的片段去拼凑,让它露出面貌。

在与左左疯了几天之后,乐乐开始拿着详单去购物,手表,化妆品,诸如此类,一边买着一边问顾暖,这地儿有没有卖炸弹的、

顾暖问她,买炸弹干什么?

乐乐回答:回家炸张栋健。

“首先买不到,其次不让带上飞机。”顾暖说。

心情略微糟糕,什么都不想买回去,迎来的是即将跟儿子的再次离别,心里不是滋味儿,左左虽是努力变得懂事,但还是撅着嘴巴闹着脾气,只为留住妈妈。

这几日光景,顾暖感觉不是孩子黏着自己,而是自己黏着儿子。

偶尔,很想清空记忆,将自己格式化。或者张开双臂拥抱空气,空气变得能腐蚀身体,燃烧,化为灰烬,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

离开那天,左左早上被送去了学校,顾暖哭了,哭的很伤心。

乐乐极力安慰,不见,是思念,见了,更加思念。

回程的时候,顾暖一直在昏睡,这几日她的睡眠非常不好,常常头疼的半夜醒来,然后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知在干什么。

乐乐心疼她。

乐乐的母亲曾说过:我家女儿不找大富大贵的嫁,我不管她,一姑娘,怎么开心怎么活,管她干啥子?

想起母亲那股子带着家乡味儿的口音,乐乐更是难受。家里算是富裕,刚上初中时,别的孩子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她基本一准儿都能一样有。

她想,无论是顾暖爱上左琛,还是左琛爱上顾暖,这两个人都是极其艰难,若是左琛这男人没有要付法律制裁的束缚,兴许换成别的事儿,也就为顾暖拼了吧?这拿坐牢拼,不可行,为爱冲动也得分个长没长脑子?

乐乐看着这典型的例子,一直不敢多接触向启,那个比左琛还大了5岁的男人,有钱有势,有些好感,却不至疯狂,压制,努力压制,等到找到一个不起眼,或者跟自己相当的男人,会嫁了,不惹向启这类人,太累人。

到海城机场的时候,晚上了,顾暖在洗手间里不停的干呕,只是感冒的一种症状。

这几日在香港,她没少折腾,咳嗽算来也不少日子了,吃药打针也不见效,圣诞夜过后流鼻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差咳嗽,和伴随着咳嗽的恶心,一阵一阵的也怪折磨人。

走时跟董琴说,是去出差。

“今晚别回去了,睡一觉明天恢复了精神再回家。”乐乐开门,回头对顾暖说,顾暖的脸现在不是苍白,是病态的蜡黄。

真的没有力气洗澡,海城的天气与香港还是不同,脱了外衣,浑身发冷的缩在被子里,乐乐去张栋健那屋借一下电热毯,这个点儿不想出去买了。不知怎么的那屋又吵了起来。

“我看了怎么?那么小!”她在那屋喊。

张栋健很生气,又压低了声,“你不是有个二手货男朋友么?虽没夜不归宿,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我那是正常情况下,那东西不正常的时候会变得很大的!!”

呦,果真男人都受不了别人贬低他老二,乐乐瞧着自己这傲娇的变异姐妹儿,问他,“能多大呀?”

“大到吓死你!!”张栋健再一次居高临下地拎着她扔了出去,‘砰’关了门。

呸。

这人忒不招人待见。

大到吓死她?

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长几只蹄儿么,也没见哪条裤子是被你那东西撑破的,割了得了,嗓子没准儿还能细点。

秦安森去到香港,妈妈忌日,悄悄的回来,顾暖都不知道,没有联系。头疼的难受,咳嗽的心肺都跟着颤,没精力想那些复杂的事情。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告诉了左琛,秦安森知道左左住的地儿了。

左琛把这话原原本本的跟左茵说了,左茵对左琛说了许多话,左琛点头,只是点头,听完,不再会说一句话。

听说陆展平在元旦期间相了亲,小吉还叫了那女的一声‘嫂子’当时,陆展平吐血。

工作的第一天,晚上约在习惯去的地儿吃饭。

左琛听完这事,说,“有合适的,也该给安森介绍。”

“呵呵……”这冷笑被陆展平笑出来,那么点怪,顾暖闻声抬头,见他嘴里说出一句话,“他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敢掀这刺儿?”

陆展平是对左琛说的。

掀刺儿了?顾暖发现秦安森有不少的秘密呢。

出去时,左琛去取车,叫顾暖站在那等,陆展平得陪着站着等,什么时候他左琛取车回来了,顾暖安全上了他的车,陆展平才能撤退。

“这么咳嗽,不是我抽烟呛得你吧?”陆展平深觉罪过。

“不是的,这几天,就都这样。”顾暖咳嗽的上不来气,说话费劲。

左琛带顾暖回家,晚饭吃的快,到了克拉公馆时,也就才八点不到,早上顾暖回了趟家,董琴已经在顾暖不在这几日拿了房子钥匙,装修都有,差些家具摆设。

“怎么办?你在生病。”左琛吻着她额头,闭着眼眸,很无奈。

顾暖呼吸,“我怕传染给你。”

“我不怕生病,只是怕你身体……”他说不清。

“我不怕啊……”顾暖小声说。

那还扭捏什么呢,死别都挡不住情人的温柔回眸,何况只是个病痛罢了。

没有往日渴望的粗鲁,只是温柔小心,把她藏在被子里,给她取暖,开了空调。

他的身躯覆盖在她的身体上,轻轻亲吻她的身体,感觉在让汗水淋漓尽致时,他绷紧了神经也不敢让她脖颈留下痕迹,深深的吻上她的肌肤,是又一种渴求的发泄方式,如同侵占自己的领地,恨不得揉碎她,吃了她。

他做足了前戏,在她身体最放松能承受时,渴望他的进入时,缓缓沉入她的体内,完全沉入其内,感受被包裹的滚烫,喜欢这动作让她发出猫儿一样的声音。

也不知,是这空调热了一室,还是这热吻太烫人,总之,灼染出了一室绯色。

十点二十才送顾暖回家,顾暖身体疲惫,进了房间,左琛跟董琴聊了几句,去了顾暖的房间。

反锁着门,左琛斜躺在她的床上,他看着顾暖蹲在地上查看小猫儿身体怎么样了,摸出一支烟,却又放下了,没抽。

“我妈照顾猫啊狗啊的这些小动物挺有一套的,很精神啊小家伙。”顾暖摸着猫的毛。

“给你养着新鲜几天,就送走吧。”左琛说。

顾暖回头,“为什么?”

左琛的目光盯着她的眉眼与嘴唇,“你说呢?”

为什么一听他含糊的话,一看他的眼神,就懂他的意思呀?这是一种爱人之间奇特的能力,有时好,有时也坏的。

“反正,短期内也不可能要孩子的。”顾暖小声自言自语,也不知他是否听得到,自己用了几分力气说这话,自己也不知道。

“给它取个名字吧。”顾暖顺毛。

左琛想了想,犹豫的说,“叫……‘我爱左琛’这个真不错。”

顾暖‘扑腾’一下,吓得坐在地上了,说,“没事儿我喊,‘我爱左琛’你过来。‘我爱左琛’,饿了没有?什么的,我精分了么……”

最后顾暖和左琛决定,谁有权利取名字取决于猫,猫放在中间,往谁身上扑,就谁取。

结果小猫儿一跃而上,直奔左琛的身上,爪子挠了左琛的衬衫。

“看你男人的魅力!通吃——”左琛很是得意。

顾暖默了,心里嘀咕,都怪这是一只母猫,公猫不会,呃,公公有时也相吸的。

左琛不爱走出有她的房间,哪怕只是简陋的小屋。

很渴望,一个家。

陈海洋去看了受伤的林唯唯,这是陆展平说的,他去做做样子探望,却恰巧撞见陈海洋在。

陆展平说,“林唯唯的脸好起来是一定的,再深的伤都能有愈合那一天,但是留下难看的疤痕没跑儿。”

“……”顾暖惊讶的微张着小嘴,怎么那么严重?

陆展平心下了然,“左琛定是没跟你细说,她开的车被抢了,被一个团伙给抢了,俩废物保镖当时就让人打晕了,那刀口子划在别处兴许没事儿,脸上这细皮嫩肉的……”

可以整容,弄好吧?

林唯唯就那么在家憋着,也不出来,也不想着去怎么把脸弄好,没人知道为什么。乐乐倒是知道,林美啬说,她姐姐情绪很不稳定,昨晚回家,她姐就摔东西,听她妈说,半夜总是醒了就发脾气。

林铮回了法国,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回去一段时间处理,林母留在这边。左琛不清楚林铮用了什么办法安抚了林二叔的情绪,只得让田蓉蓉有机会接近林二叔,一探究竟。

晚上睡前,顾暖记得自己是想着陆展平有意无意那句话睡的,陆展平说:你在左琛身边年头太短,左琛,张栋健,秦安森,他们三个的关系你又懂多少?什么意思,他们三个什么关系,平白无故,陆展平给她撂下这话干嘛的?

回忆起初次见到张栋健的情景,想着秦安森和左琛的相处,左琛是徘徊在信任秦安森与怀疑秦安森的边缘,张栋健一切正常,在这座城市后,并不曾跟他们相聚喝酒吃饭啊。

半夜时,董琴开了灯拖鞋都没穿就跑了过来,拍着顾暖的后背,“听你咳半天了,这怎么连个气儿都喘不过来?明儿赶紧再去医院看看。”

顾暖点头,明天是该去医院再看看了,这咳嗽不怕忙工作,就怕这么呆着静着,偶尔会咳出一点血丝,有火,也正常,一直在吃消炎药,都不敢跟左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