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那么伤(1/1)

林唯唯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店员。舒骺豞匫

店员看了一眼,是此品牌的钻石卡,全国季度消费二十万元以上才有资格持有,可店员看了一眼顾暖脚上那双鞋,对林唯唯为难地道,“对不起小姐,这双鞋只有这一双小36码,目测,您穿37码半。”

顾暖没说买与不买,服务员素质不错,没因一张钻石卡瞧不起没有卡的顾暖。

简琳站在两米外的镜子前看脚上那双,横眼看林唯唯,那么大的脚还想穿顾暖试穿的那双,想买回去虐待她自己的脚?

虽然林唯唯是传说中左总的前任,中午又收到鲜花,但简琳除了自己的直属上司,其余部门领导一概不买账辶。

那些走后门进来的,难道能吃了自己不成?尤其林唯唯,简琳最为讨厌。

林唯唯个子比一般女人高,鞋子的码也比一般女人大一号半,有些不服气,“不管多少码,我就是要了。”

这意思是,抢定了殚?

顾暖告诉自己别跟她一般见识,可发现不行,也许,情敌见面,真的如人说那般,分外眼红!

“好看吗?”顾暖把穿着高跟鞋的那条腿伸出去,简琳低头,“当然好看,很衬你啊。”

顾暖侧头,看向镜子里那条腿和脚裸,再到脚上那双精美的鞋子,米色的,款式简单大方优雅,许是因为顾暖肤色白脚又小的缘故,穿着好看。

买吗?心里难受是人之常情,尤其这个抢她鞋子的人是林唯唯。还是不买了吧?不就是一双鞋子。争来争去,到底也不过就是鞋子。

“买得起吗?”林唯唯手指指着标价,居高临下地对顾暖道,“别跟我争,什么都别跟我争。离我的朋友们都远一点!海城有你我很不开心。”

“林副总,教训人分一下场合!我们谁也不是你市场开发部的!”简琳知道顾暖的家庭情况,这双鞋打完折还要两万八,叫顾暖怎么买得起,简琳递出卡和银行卡给服务员,“这双我们要了。”

回头看林唯唯,“林副总,你有的卡和钱我都有,我知道您跟上面的关系,如果因为这个上面决定把我开除,我也认了,别以为谁都是要饭的,没了左氏活不了。大不了我再回去啃老个把月。”

也许简琳家境好,不在乎这份工作,可顾暖不想简琳是因为替自己出头惹事到头上。

“简琳……”

顾暖刚张口,就听店员对顾暖说,“小姐,上次,有一位先生打过招呼了,您若是看重了哪款鞋子,直接打包带走或者穿走就可,钱24小时之内那位先生会付。”

简琳听完笑了,瞧了一眼诧异的顾暖和林唯唯,怪不得啊,怪不得店员对顾暖从始至终态度极好。

“那位先生的姓名。”林唯唯问。陆展平?还是左琛?还是谁?林唯唯觉得面前疑云一片,怎么挥手都散不开。

店员抱歉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这种店做到信誉保证质量保证的同时,也要对客人的信息保密做出保证。”

顾暖惊讶也只是一瞬。左琛吗?忆起,上次跟简琳来,在这家店出去之后是左琛开车来接的她,是一个夜晚。

那晚一起用餐,他纵情将她压住亲吻,送了她一双跟简琳试穿过的鞋子,到如今,那双也根本找不到机会穿。

名牌店里有男人为女人无限量额度的掏腰包也不是新鲜事,店员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到位,就算保密工作不好泄露了出去,别人也不会觉得左琛这样的男人为女人挥霍些金钱有何奇怪之处,关心的不过是这个享有殊荣的女人的身份罢了。

有多少有地位与金钱的中年男人,婚姻麻木,在外面用同样的方式包养女人。有多少富家公子名门继承人也用同样的方式追求三流女星。

有圆滑点的店员把林唯唯叫了过去,给她介绍本季度新款鞋子,也算是给了林唯唯一个台阶下,有人为顾暖在这个品牌店全国连锁店建立了账户,林唯唯还能有什么理由强买?

“顾小姐,这双鞋您穿真的很好看。您在全国这个品牌的店里都可以买鞋子。”店员蹲下帮顾暖弄鞋子。

顾暖看着这个店员,淡淡地问,“我心里大概知道是谁,可是不能确定。这件事我很意外,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顾小姐这是为难我,我不好说。”店员又道,“那个林小姐我认识,人每次来了都很大的谱儿,时不时还老是打电话来问有没有新款。我们新款来了都会短信通知这种客户,她急什么。”

语气中不喜欢林唯唯,顾暖笑了笑,“谢谢你刚才帮我。不如这样,我不问你他叫什么名字了,你就说,这个男人在海城是不是很有钱有地位?”

店员抬头,想了想说道,“国际酒店的大厦听说竣工了。”

得了,很聪明的一个女孩,顾暖笑了笑,那么,是左琛没错了。

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欣喜若狂?他明知道没必要,她也许真的不会需要,但不得不承认,他这种自我求欣慰为她多做一点事情的举动,今天真的不至于让她在林唯唯面前丢人。

许多事情顾暖和林唯唯不说破,林唯唯猜不透顾暖背后的男人是谁,顾暖亦是猜不透林唯唯知道了多少,所以,对立就对立吧,林唯唯出手她小心接着就是,但顾暖会安分的始终是那个不去捅破马蜂窝的人。

这双鞋好看是好看,但太贵了点,鞋跟太高,平时穿太招摇,上班穿更不合适,顾暖悲惨的发觉,人穷志可以不穷,但穷人的某些路途与富人的路途到底是不同的,例如这双鞋跟极高的鞋子,买回去除了欣赏,她的生活圈子,暂时根本找不到用武之地。

那边,林唯唯在跟店员耍脾气,店员被为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顾暖站起身走了两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双鞋美则美,却不合脚,脚趾处很不舒服。

“真不买了?”简琳问。

“不是很舒服。”顾暖脱了下来装进盒子里。

简琳和顾暖走向林唯唯那边,林唯唯抬头,眉毛挑起看顾暖,顾暖打开鞋盒子,放在林唯唯身边,语气淡淡,“林副总,跟我因为一双鞋子置气犯的着吗?我没有您职位高,但都是给公司做事,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没有林副总的背景,也没实力与谁为敌。如果这样林副总还是不消气,我也没办法。我相信林副总不是就只有这样的气度……”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唯唯要不讲理那也不怪顾暖了。

“你没实力?笑话!”林唯唯红着脸讽刺。

“我没实力,诚如林副总所说,它就像个笑话。”顾暖说出这句话,没有跟林唯唯叫板的意思,林唯唯也不一定听得懂,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懂。

笑话,一个压抑隐忍的笑话,这实力有与没有有何不同?左琛给她的所有爱,皆是人后鲜活,人前沉睡着。哪个女人不爱炫耀甜蜜与爱情?就如同女人都爱美一般,这个道理那么现实且不容置疑。

那双鞋,顾暖是真的不喜欢,可是喜欢会买吗?也许冲动就买了,只为气林唯唯,但还是没有和谁抵抗的意图,就只是因为穿着不舒适,所以不舒适的一切东西都不会去要。

和左琛的在一起,只因相处舒适才不知疲惫的爱,若有一天什么在无形中磕碰的碎了,再也不会觉得舒适了,也许,就不会再要了……

比如,他决定弃她。

走出外面热潮退却的大街,简琳说什么顾暖没听清,也是在回避,简琳好奇,顾暖背后那个大款是干哪一行的?

随她去想吧,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都好,站得正就好。

是的,站得正,如果左琛给了林唯唯任何婚姻的确据,那么她一定放手,可是没有啊,所以仍然觉得天空不阴霾……

脑海里反反复复播放着林唯唯刚才警告她的那句话,她说:“不要和我争,任何时候任何事上都不要和我争,否则你斗不过我。”

斗?怎么斗?

如果左琛很爱自己,那么不费吹灰之力,林唯唯便输了。如果左琛这爱经受不住现实的打压,那么林唯唯不费吹灰之力,同样,顾暖觉得自己败了,败的惨不忍睹!

“顾暖,林副总她刚才话里话外在影射你啊,意思是,有些奢侈高贵的东西你不适合拥有,是这意思吗……”简琳小心的问。

顾暖站在街上,忽然一步都都不动了,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指的是奢侈的鞋子还是男人?鞋子奢侈不要是因为不舒适,男人呢……

左琛,也许他是别样高贵的一种男人,与她来说奢侈,倒也尚可贴切实际,但是,顾暖知道,除了自己,又有谁看到了左琛照顾人体贴人的面面俱到,那样奢侈中叫人舒适的一面呢?

话可以无数人在说,但大多都不真实,有发言权的人,有时藏在众多话语其中罢了。甚至,在面对一些攻击性言论时,就如顾暖一样,最有发言权却根本只是沉默不争。

今天,很累很疲惫,身体心里。

让简琳先走了……

顾暖就那么一个人站在街上,许久又坚持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婚纱店门前的长椅上坐下。

橱窗里的婚纱好漂亮。

顾暖神色迷惘,转头看向街尾,行人与车此时交错无序。微风吹起她散着的发,抚过脸颊,像左琛有着薄薄茧子的指掌轻触她的肌肤,有些刺痛有些痒。

很晚,孙冬乐说来找顾暖,叫她进去咖啡店等,28元一杯味道不浓的咖啡,顾暖在等,之后,孙冬乐在电话里说了无数声抱歉,这个日子乐乐有约会正常,爽约在她们两个之间也不是什么非要说抱歉的事。

坐了一会儿顾暖离开这家开在地下的咖啡店,外面阴了,白日来看,以为今年的七月七不会下雨,可还是下了。

就是在她打到车的时候,有两个年轻的男女抢先上了车,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心里没有气。

了无生气的情绪下,想气愤都不容易。

左琛打来电话,显然是从饭局刚出来,听声音,喝酒了,有些嘶哑的醉感,他说来接她,顾暖点头,可是很好奇,为什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能送林唯唯一束玫瑰,却对她一句话都未曾有,正常人都会琢磨。

左琛的车在路灯的光下停在顾暖面前,黑色的路虎,雨这会儿变小了,淅淅沥沥,顾暖发丝稍微有些湿,站在公交车站等车座位那,头顶有遮雨的,不至淋湿。

忽然顾暖眼睛就湿了,望着左琛的感觉,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幼儿园受了委屈无法说出,却在妈妈爸爸赶来的时候,总是容易泪流满面。

左琛不顾小雨,打开车门下车把她抱进怀里,轻声问,“怎么了?”

“我不知道。”

顾暖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抿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根本无法控制毫无预兆的泪水。

左琛指掌捧住她的脸,他俯身,去看她越来越低下去藏着的脸,心疼的不行,手指摩挲着她的脸,轻声哄,“嗯?怎么了跟我说,别哭,千万别哭。”

左琛眉心皱着,去一次次亲吻她的嘴唇,却还是不能让她张开口说话,她的眼泪,每一滴仿佛都淋湿在他心上,那么重那么伤。

本是要回家,但这繁华街的一路上,左琛敏感的发现了些什么,许多男女相拥而过,手捧玫瑰。顾暖在他车上,这个红灯时,又有男女拿着花束经过人行横道。

左琛这才在心里计算,今天的阴历日子他记得牢,关乎项目竣工典礼,但是阳历什么日子?疲惫的大脑有时也无法负荷那么多,总是有些事情不经意就是没去在意过。

七月七日。

左琛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再不是一个人了,有些日子该记住。

他很少会跟人发短消息,却发给了吴哥一条,问了附近哪里有花店,吴哥回了短消息,这一切动作,副驾驶上的顾暖全然不知。

到了花店,左琛停车,下车去买花,顾暖恍然了解,难道他记得这个日子,就是准备晚上忙完了再给她买花吗?

左琛从花店出来,遗憾,繁华地段的花卖完了……

面对顾暖渴望的眼神,左琛换位在想顾暖渴望的心思,他却出来两手空空,心空了个洞,天哪,谁能来救救他?

“不是非要有花,我心情不好也不是……”顾暖要怎么说,心情压抑的难以忍受是因为什么,因为他先前送了林唯唯玫瑰,且是上午,虽然只是左琛程序化的做样子,但是免不了心里不舒服,林唯唯跟她抢一双鞋子,种种事情叫她放不开,又在自责,当初说好的豁达哪去了?原来人是最矛盾的生物。

“sorry,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再去别的花店,总是会有卖的。”车上,左琛压抑地说。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上午送了林唯唯玫瑰。”顾暖不想误会,只想知道是他在说谎还是怎么,可是她和林唯唯都身在公司,左琛若是怕她看到伤心,怎么还往公司送?顾暖实在不解。

“我送她玫瑰?”

左琛蹙眉。

“嗯?”换成顾暖诧异。

左琛打给吴哥,劈头就问,“林唯唯收到的玫瑰,是你擅作主张?”

“什么玫瑰?”吴哥愣住,吴哥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两日项目竣工的大小事情和与领导的会面饭局已经是忙成一团,在这些大男人心里,根本不记得这个日子。

顾暖信任他不会说谎。

这种恋情太艰难,局势经不起动荡,信任比什么都重要,说好的彼此要坦诚,哪怕犯了错,也不要隐瞒也要坦诚。

左琛说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每年与男男女女相关的节日,他不会记得,身边的人会记得,帮他订一束花送给林唯唯,往年他没有异议。但今年,林唯唯名义上再不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一个想嫁给他威胁他的女人,所以花束与林唯唯无关。

吴哥去查了是谁送的,明日才能有结果。

顾暖说了遇到林唯唯的事情,说了林唯唯跟她争抢一双鞋子。

她问左琛为什么给她建立一个无限额账号可以买那个品牌的包包和鞋子,她若是不去买,那个账号也不过就是空的罢了,每月还要给那个品牌店缴费用。

左琛问她,语气哀伤,“我能为你做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我们仅有的是终于彼此,我的身体只是你的,我的金钱更可以是你的,但,还不够圆满不是吗?”婚姻二字,左琛终是无法提起,怕这潮湿雨后因此而哀伤倍增。

顾暖望着他的眼睛,左琛眼眸中湛黑一片,却空洞的不再璀璨,有酒后的疲惫感,是不是话题太伤感,所以他眼睛里有了隐隐的泪光?

“别说了。”顾暖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他的身体,亲吻他的脸庞,“别说了好吗。”

顾暖恨透了这个世界,人为什么要有如此浓烈的情感?深的疼的叫人哽咽,强大的可以叫这样一个冷漠男人眼里闪烁泪光。她倒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左琛的内心世界很孤单落寞,顾暖想跟他在这样雨后清新的街上走一走,不开车,就只是走一走,大雨过后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

左琛说要开车去买花,总会买到,顾暖摇头,花不重要,这心意很无价,花可有可无。

街上不太黑,路灯晕淡的发光处在滴着残留的雨滴。

顾暖走在前面,左琛挺拔的身影走在她后面几米远,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仿佛这样,他才能认真看清她,是在强颜欢笑,还是真的如此满足他只能给予仅有的心意,花,往年从不被他看重的东西,此刻却迫切想要给她。

左琛望着顾暖的背影,他站定,点上一支烟,被指间香烟染出泪光的深邃眼眸四处张望。

左琛的喉结上下滑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多,为什么街上没有卖花的?还是卖花的去躲雨了?可是,雨停了,都出来可不可以,他在等。

ps:一年就一个七月七,偶就写的多了点。想让暖琛经历这天亲们别嫌烦555,呜呜,心疼滴说,快来谁给左总一把玫瑰吧。否则这孩子要抑郁了。有月票滴亲爱们别忘了给偶投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