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是他所有品(1/1)

周六中午,我按着乔涵发过来的时间地点赴约。

本想着无非是走个过场的形式餐,但对方却很有心,特意按着乔涵的口味提前约定了巨鹿路上的一家法餐brunch,倒是让我没办法完全清汤挂面地出场,深怕会失礼,到时候害得乔涵露馅。

于是出门前只能稍稍打了个底,拿alex送的气垫压了压脸上的瑕疵,又刷了睫毛,选了支颜色清淡的唇膏作配,还难得喷了香水。

至于衣服的搭配,打开衣柜确实也没几套,只能是最简单干净的短袖配长裙,一切力求符合礼数,但又不刻意做作。

到了餐厅,报了桌号,服务员小姐姐礼貌有加地引我落座。

我默默环视着这家餐厅,安静悠闲,座与座之间完美分隔,客人们可以享受相对私密的用餐过程,实在是个绝佳的谈情说爱场所。

装修偏欧式复古风,还带了点微哥特的装潢配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是我喜欢的浓墨重彩质感。

小姐姐停在预定的桌次边,提醒小心台阶。

我这才发现是个下沉式的圆形区域,我微提裙摆,刚准备踏上去,就听到里边有人喊我名字:“姜晚?”

四目相对,我也愣了:“学长?”

竟有这么巧,乔涵相亲的对象居然是之前社团的学长。

那些逝去的记忆死灰复燃,我又想得学长表白的那晚恰好我和时逾在开房,他还替我接了电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以至于后来再见到学长我总会下意识想避开。

学长看着依旧意气风发,只是壮了些,头发也剔得很短,还是当年那副干练模样,却也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当初在社团里喜欢学长的女孩也不少,我总以为他早该是挑花了眼的。

现场冷了几秒,学长挠了挠头,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快坐,怎么会是你?”

这下换我不好意思起来,只能实话实说:“抱歉学长,和你相亲的其实是我闺蜜,她正好出差了,所以就.......”

学长摆了摆手,苦笑道:“哎,没事,我知道的,其实我也是被父母逼着来的,不来就给我安个不孝的名号,成天跟我闹,我也是没办法。”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他灼灼的眸光注视着我,笑意直达眼底,“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就当是老朋友之间叙叙旧,不介意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解开餐巾盖在腿上,学长已经将点餐的ipad递了过来,又帮我倒了杯茶。

我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划拉几下,重新递还给他:“这里我没有来过,要不学长来选吧。”

“好,那我代劳了,这家餐厅三文鱼大早餐不错,不过我记得你对海鲜不太感冒,要不试试今天的例汤,再来一份农场早餐?”

“好的。”

等着上餐的时间里,我和学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学长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贴心,他避开了那些会让我尴尬的话题,先介绍了自己在做的项目。

“我从国展跳槽出来后,现在自己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小的会展公司,主要接手一些文化类的展览,同时也跟一些小的画廊展厅合作,像前一阵在800秀比较火的几个行为艺术展,就是我们策划的......”

学长越讲越投入,我也听得津津有味,其实之前我一直对会展这块感兴趣,我一直希望等赚够钱了,就重新读一个会展相关的学士学位,以后也有机会往这方面发展。

学长看我一直不说话,抿了口茶:“抱歉,都是我一个人在说,都没有问你现在做什么。”

我拿出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想着大概以后不会再见了,也不准备实话实说:“在一个小公司当文员,图个清闲。”

“那很好啊,”学长一点没失望,“人本来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活得那么累,也没必要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记得你以前在会展策划这块非常有天分,如果未来有兴趣,欢迎来我的公司。”

学长无比诚恳,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紧张就会不自觉地手里捏着东西转。

“谢谢学长,要是以后我改主意了,一定来投奔学长。”

“哎,都毕业这么久了,不要叫我学长了,叫我名字就行。”

这倒让我为难了,习惯成自然一时间很难改口,张了张嘴还是没喊出来。

学长又问:“你现在有交往的对象了么?”

“没有,”我答得很干脆。

“那太好了,”学长面有喜色,我看得出他有些按奈不住,还想说什么,正好服务员过来上菜,他只能暂时按下不提。

一顿饭结束,我和学长聊得还算愉快,分别前我们互留了微信。

我还是没忘今天自己过来的正事,于是拜托学长:“学长,那相亲的事后续就麻烦你受点苦了,我闺蜜也怕被父母念。”

学长爽快应下:“没问题,我是男人嘛,怎么能让女生为难,两边父母那儿我会说的,尽管把责任都推到我这儿,我来担着。”

“那我就替涵涵谢谢学长了。”

“都是老朋友,别客气,那以后......我还能不能约你出来.......”学长眼里满怀期待。

我忽然顿悟,这大概就是昨晚抽到的所谓大桃花了,本想拒绝的,却又想着或许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试试接触别的人,刚准备开口,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冷冷打断。

“不行。”

那声音落在我的炸毛点上,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学长也一脸菜色,看到我身后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时逾?”

我就着那股压迫感回头,目光自下而上,先看到双牛津暗纹的黑皮鞋,再往上就是时逾那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

他又把那副“我是他所有品”的态势拿出来了,将我拽到身后,死死护住。

我的手腕生疼,眉毛拧到一处,却挣扎无能,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冲在前面宣示主权。

“你们......”学长的眼神在我和他身上飞速转着,迟疑了几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又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