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第一天（1/1）

宗炳伦虽然是上海分部的司令，却也轻易没办法拿莫临凡怎么样。莫临凡的职位确实重要，也正是因此才处于他和北京那边润滑剂的位置，这样他们才能相互放心——这也是他们之间早已达成的共识。

对于莫临凡这样算是孤立的势力，他们并不担心，就这么几个人，无论如何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一切都处在他们绝对的掌控之中。莫临凡这样三番两次的“骚扰”，宗炳伦也完全没有往心里去，真正麻烦的是北京那边的人，区区一个莫临凡实在不算什么。

看上去，宗炳伦这人温和可敬，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所以就算有人想对付他，也没人会采取激烈的手段。他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样的后果他们不想轻易承受。所以他们才一直慢慢耗着，而且这件事情也不着急，很多事情还是得依靠宗炳伦。

总体来说，上海处于弱势的地位，但是如果整合了北京的资源，实力也不容小觑。碇源渡可以将总部这个“傀儡”操作得风生水起，他宗炳伦也可以，他需要的，只是些许时间和时机——而这些，都将在不久后到来。

……

“eva……那台初号机……是怎么和人类建立起的联系？”

明日香走后，皇甫又进入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这次思绪勉强还算清醒，至少不像刚才那样混混沌沌的。

根据先前的资料，他知道碇真嗣的母亲是在初号机的启动试验中遇难的，而初号机的那种表现，实在让人没法将这两件事扯开关系。碇真嗣的母亲碇唯应该是以某种方式和初号机的机体联系在了一起，这虽然有些耸人听闻，不过却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这些都是日本人自己的事情，他没必要多想，现在关键的是自己的事情，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已经决定好了方向，可是未来……是个什么样子？

“是，我恨他，虽然他是我的父亲，他也是nerv的总司令。”

“曾经我以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称职的nerv总司令。”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碇真嗣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平淡至极，听不出他此时对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态度。

对于碇源渡，葛城美里没有多少发言权，虽然她在这样的位置，但是直接面对这个顶头上司的机会还是很少，所谓了解根本无从说起。一直以来，碇源渡的形象都是冷酷决绝从容不迫，总之，他这个人，实在是很冰冷。

入职到现在，每年也见不了几面，倒是赤木律子与他接触得较多。

葛城美里无意去过多地了解碇源渡，对碇真嗣这些话也就没有任何追问的意思，那是他们的家事。

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出声，停顿片刻后，她才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碇真嗣置若罔闻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当下也不再停留，转身便离开这间病房，留下一片沉寂。

碇源渡这个她并不了解的人，现在心中所想的也没办法让其他人有丝毫的了解，他站在司令室的窗前，背在后面的手上捏着一份报告，和碇真嗣一样地面无表情——这倒像极了是一对父子。

侧边墙上镶嵌的屏幕上是他老搭档冬月幸增的身影：“初号机的情况还算良好，机体只是轻微损伤而已，预计三天便可以修复。”

“启动试验呢？”

“需要大约一周时间进行准备。”

“……初号机异常启动的情况呢？”

“事情已经处理妥当。”

简短的对话宣告结束之后，通讯即刻中断，没有丝毫的拖延。碇源渡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什么事情都这样，只是现在这些事情急不得，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为他的意志所改变，在这些时间之内，他做得最多的便是在心中思考。对别人来说，这就是心机深沉。

眼镜上深深地茶色遮挡住他的目光，碇源渡随手将资料扔在桌上后又背着手：“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唯——”

&nbsagi也难得保持着负载，一直在进行数据处理。

葛城美里出现在赤木律子身旁的时候，她正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这两天高强度的工作，无论是谁都会疲惫。

“律子，怎么没去好好休息下？”

对这位同学兼同事兼好友的赤木律子，葛城美里还是很关心她，看到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熬夜工作了。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赤木律子虽然没睁眼，嘴上还是没停，“现在使徒已经开始出现了，每分每秒对我们来说都是珍贵的。”

“那也没有这么快啊，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快些总是没错的。”

“……”

都这么大的人了，而且以葛城美里对赤木律子的了解，她不是不会照顾自己，也就没有多说。这两天忙完了也就好了，可以说，现在做的很多工作都是无用功，比如对使徒结构组成的分析。如果这种事情可以轻易有成果，那么人类也不会这样惶恐了。

“对使徒的形态和能力，《死海文书》都没有任何的描述，今后的工作只会更加辛苦。”赤木律子这样说，也将心情还很放松的葛城美里精神开始紧绷起来。

“这算是第一个使徒了，便已经拥有这样的能力，对后继将出现的使徒，真的没办法预测吗？”葛城美里又变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顿时让这里的气氛低沉下来。

“现在我们知道的，只有它们不会以复数的方式出现，否则情况会比现在棘手十倍。我们的所有常规武器都没有对使徒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也只能凭借冲击力勉强延缓一下使徒的行动。”

“但是要造成这样的效果，需要倾泻海量的弹药，完全就是在拼资源。能对使徒造成伤害的只有eva了，eva的专属武器也在进行最后的调试，下一次面对使徒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用上了。”

赤木律子睁开眼睛，在控制台前坐直身体，这么休息了片刻便又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葛城美里不好打扰她工作，只能无奈叹气一声然后离开。

对皇甫来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医院都不是讨人喜欢的地方，能不待在这儿就尽量不待在这儿。身体状况好转不少之后，他便溜出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今天的情况却与往日并不一样，以前一进门总是可以听见明日香将电视开得大大的声音，要么就是葛城美里和明日香为了抢夺遥控器而斗智斗勇兵戎相见的声音，今天却是静悄悄的，听起这声音也像是没有人一样。

胡乱吃了点冰箱里的“战略粮食储备”，他早早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种和熬夜过度相似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极度困倦却又睡不着，不得不说是一种折磨。

这样精神恍惚间，他隐约听到了什么人开门进入的声音，不过也没有在意，能进这屋子的，就那么几个人而已，他倒不担心遇到什么危险。再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窗外高悬空中的明月，房间里都是斜撒而入的月光，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看这情形，显然是深夜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皇甫突然很想出去看看月亮，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到了阳台上。

明日香斜仰着头，眼睛似乎是注视着那皎皎的银月，她双手也环在胸前，似乎是抱着什么东西——她是背对着皇甫的，一切都只能用“似乎”去猜测，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皇甫也静悄悄地注视着她在隔壁的背影。

时间就这样静悄悄流逝，皇甫也入神了一样，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直到——“我说，你这白痴，看够了没有？”

明日香挑着眉头倏忽转身，他完全没反应过来。